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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风云-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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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花当然不及鲜花鲜艳,那名剑手一下子刺了个空,脚部却突然一痛,来不及回剑下切,一双腿便已经斩于祖惠枝的剑下。

一声惨叫传出时,祖惠枝又避开了另一人的剑。

风撼江是耶律盖天没有想到,也没有料到的一着奇兵,他也根本就不知道风撼江的功夫如何,因为风撼江在近十几年都未曾行走江湖,而耶律盖天却来中原时日不长,也便不清楚这人的武功到底如何。不过这一刻他却知道了,但最清楚的还是魔刀王申似仁。

风撼江的腿便如一根根横扫千军的粗大铁柱,搅成一团团龙卷风式的劲气,撞在刀身上,申似仁手中的刀顿时如被巨锤所砸,震得手臂发麻。他本是以臂力见长,那宽厚的门板刀全重八十九斤半,能单臂舞成纸片一般,可见这臂力是如何强猛。可是在风撼江的攻击之下,他似乎完全展不开手脚,那独特的刀法竟有些缚手缚脚。他的刀法只是比金刀王祖通的刀法稍逊半筹,甚至比厉啸天属下八大高手中的刀手武功更高,所以才能在毒手盟中成为四大天王之一,全因这四人各自有一种怪异的绝技。

风撼江也不好受,申似仁的刀的确霸气十足,他虽然是尽展所长,但若想把申似仁击败也不是一件很轻易的事。他的腿法角度很准,力道更是开碑裂石,每一次都能踢中申似仁的刀,或刀背,或刀锋,他的脚是经过千万次伤痛凝聚的结晶,根本就不会怕那刀的锋利,不过刀身的反震力却使他的腿有些麻木。

大街上的乡亲已经散到很远的地方围观着,有人去报告凌家之人,但这里的战况却异常激烈,有人在哭泣,因为他的亲人被这些天杀的坏蛋给害死了,死去了五位乡亲,还有一位小孩。

凌海心中的怒火完全在这一根强大的光柱上表现出来,他的剑法看起来很直截了当,毫无花巧可言,但却确确实实地和耶律盖天那奇奥莫测的飞轮相击,相撞,相爆。

“轰……当……”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那飞轮竟倒飞回去,以一种比来时更快更猛更奇的轨迹回撞而去。凌海剑上的光柱也弱了一弱。正待乘胜追击,但却有一面巨鼓向他飞来,带着巨雷滚过的闷响和狂涌向凌海激射而至。

凌海此时的功力那真是让人不敢想象的,几乎达到了三甲子的功力。他在愤怒之下击飞了飞轮,又迎来了巨鼓。这是鼓手中的一人,凌海通过那鼓发出的闷响,知道这人是谁。江湖中人没听说过这面巨鼓的人很少,几乎是没有,这人就是毒手盟的四大天王之一“鼓王”鼓天动。

这是一面具有魔音的鼓,可以做一面盾,一堵墙,挡住了鼓天动的身形。

凌海遥遥弹出一指,一团似有形有实的劲气带着锐啸向鼓上撞去。

“嗵……”又是一声巨响,使在场的所有人都心跳加速,热血沸腾。这是一面魔鼓,凌海想以内力击穿它,反而更增大了他的魔音。当然他自己根本就不受感染,而鼓天动却心神一阵巨震,凌海的内力岂是说着玩的?这一击又是含怒而发,使魔鼓的魔音更猛,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

凌海也吃了一惊,见那魔鼓竟然不破。他并没有停住,他一定可以将这魔鼓击破,就因为他的功力空前绝后。于是他的剑便化作一道魔龙,也同时将剑上的飞针以绝顶的内力飞射而出,是射向魔鼓和耶律盖天,大面积的劲力虽不能击破鼓面,但将力道高度聚中,就不相信你会不被击穿。这是凌海的想法,但实际也应是如此,他选择的方法很准,他发出的招式也很烈。

耶律盖天不是低手,绝对不是!他虽然想不到凌海的功力竟如此高明,似乎比司马屠更厉害,在虚空中,剑与轮相击之下,他遥遥地震了一下,似是将覆之舟的那种震动,但他却很快恢复了过来,很快!在星火闪烁一次这么短暂的时间内他已经腾空再次跃起,他的另一支飞轮向那倒回的飞轮遥遥射出一缕真气,似无形有质的真气,被那回旋的飞轮无情地撕裂,发出“滋滋”裂帛般的声音。但飞轮回旋的速度也因此被阻了一阻。他的身子也似一轮飞旋,和他刚刚甩出的飞轮方向完全相同,竟也似有飞轮飞旋的速度一般快捷,以一股旋风的气势飞落在刚刚甩出的飞轮之上。这是任何一个人都不敢想象的动作,这也是人们很难想象的速度,一切都是那样自然,那样轻松自如,一切都是那么完美,让人眼花缭乱。被凌海击中的飞轮还在回旋,但已经完全被耶律盖天所控制。飞轮绕成一道美丽的弧线,又回击凌海,耶律盖天上身环抱着双臂,手中的巨轮也飞旋成一道无匹的光环,在虚空中形成一道奇异的风景。

这次“毒手盟”出动的人有七八十个,这让凌海很吃惊,他们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调出这么多的人马,岂不是让人大惑不解?他们若是从总坛调出来的,那便是表明花果山上还有不为外人所知的秘道通往七峪沟。那岂不是说对七峪沟的围杀只是无用功,甚至还可能中了他们的诡计?若这一部分不是从总坛出来的,而他们的基地又是在哪儿呢?他们这么多人,丐帮与四人堂居然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岂不奇哉?怪哉?但形势已不容他细想,毒手盟的人似乎都不是弱手,又是一副速战速决拼命的打法,使得凌海不能不狠下杀手,所以他已经将功力提至极限。

“噗……”飞针已经将鼓皮刺破,发出了一阵沙哑的噪音,那些飞针对耶律盖天已经失去了作用。凌海的身体便成了一柄剑,在虚空中似激起了一溜火花,以流星的速度,向鼓面上撞去。

鼓内有毒气,剧毒之气,这凌海知道,而且可以感觉得出毒气的寒热之性,连发作后的现象也知道得很清楚,但他还是整个身体都钻入鼓中。

在鼓天动的惊喜之时,“嘭……”的一声,凌海的剑气绞碎了所有的鼓皮。让鼓天动想不到的竟是凌海根本就没有中毒。那是闻之立毙的剧毒!但凌海依然活得很好,不仅很好,而且还很可怕。他没有办法想象那一柄剑是从哪个角度发出的,竟似是突然从另一个空间里钻出来一般,虚幻而不真实,就像是一场噩梦,一场让人难以醒转的噩梦。

鼓天动的个头比较矮,但很精悍,就像是一只金钱豹,还给人一种狼的感觉。这是一头狼,是一头凶狠的狼,他的胸口是袒露着的,又如一头刺猬,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无论他是狼是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定要死!凌海的剑绝对是无情的,因为他心中有情、有爱,而且是情真爱切,所以他剑便必须无情,绝情!这是对待敌人。

耶律盖天回轮而援。他的巨轮的确让人心惊,的确也够人头痛的。在凌海的剑刺入鼓天动的体内的前一刹那间,那巨轮一定能够赶到,以目前的速度,这就迫得凌海不得不回救。

鼓天动用的是两柄鼓锤,绝对不秀气的鼓锤,给人一种很落实的感觉,在仓促之间居然也舞成一团密密的锤影,漫天都是。不过那种惊骇之情却在锤风中完全可以听出来。

凌海一声冷哼,飞出一腿,他的腿并不比手中的剑所击的范围更广,所不同的是,他腿上有一柄刀,一柄短而绝对锋利的刀,不知名的刀,但凌海却给它取了个名字——“借用”,这把刀便叫借用,的的确确是借用来的。这柄刀的自身竟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所执,向鼓天动飞袭而去,带着一股淡淡的青芒,还是以一种快得如同凌海手中之剑一般的速度,从下盘袭到。而凌海的身子便如灵蛇一般,以一种几乎不可能的姿势在空中转身倒飞,撞向耶律盖天。任何人都没想到,凌海居然在虚空中迅疾前冲的情况下突然、骤然、蓦然转身倒飞。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的神话故事,但凌海却做到了,没有在空中再找借力点。其实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对于凌海来说也是不可能,可是凌海在击穿鼓的一刹那间,他其实在鼓皮上留下了一道回旋之力,他知道耶律盖天会追到,而且是必杀的一着!但他的长剑看似是攻向鼓天动的致命杀招,其实他的脚,脚上的那把刀,才是真正的杀招。在利用脚踢出的一刹那,那股回旋之力便起了作用。一甩腿刀便飞了出去,人也就跟着急旋而回。但这股回旋之力,在如此的情况之下,也只有功力达到了凌海这种程度,而且心神达到了他这种境界,才能将周围的每一个环节都感觉得清清楚楚,否则也绝不可能做得如此完美自然。

凌海不仅向耶律盖天飞去,而且将那巨鼓踢了一脚,又借这一脚之力飞起,巨鼓也同时向攻向祖惠枝的一名剑手无情地撞去。祖惠枝的情况还真不太妙,才切断一双脚,杀死一人,便被这可恶得如同野狼一般凶狠的剑手缠住。而且一缠就是三四个,这些人绝不是庸手,虽然祖惠枝跟宁远神尼学了三年,峨嵋剑法使得还颇为不俗,但其功力和战斗经验又怎能和这如狼似虎般的大汉相比?不过几招便已险象环生,只是靠着一些小巧的招式勉力回避而已。但这里的街道并不宽,敌人又多,所以没避几下便又招来那几只“苍蝇”,真把她弄得心焦意躁。初次逢敌便遇上了这么多凶狠可怕的敌手,也真苦了她。

正当一名剑手把她头发割下一缕,把她惊出一身冷汗的时候,“呼”地一声脆响,一面巨大的破鼓,以排山倒海之势从天空中斜飞而下,而这巨鼓所袭的弧线刚好是三名剑手所站的方位和角度,其准确程度让祖惠枝也感到惊讶。

“轰,噗噗噗……”一声巨响,第一人的剑被震断,人也被巨鼓击得飞了起来,肋骨全部撞碎。巨鼓接着又撞在第二名剑手身上,第二名剑手也飞了起来,两人一鼓同时撞到第三人身上,他同样也飞了起来,这时才传出三声凄厉的惨叫,三名剑手立刻全都丧命,而且还飞出了好远一段距离才落下来,破鼓滚了滚便碎成粉末。

祖惠枝的眼前突然一空,戏剧性的变化,三个人随着大鼓如箭一般冲天而去,力竭落下时鲜血满天洒,可把祖惠枝骇呆了,这是什么功力?这是什么手法?这是梦还是真实的?很多人都惊住了,没有人敢想象,这面巨鼓就像是在虚空中被一根绳子吊住一般,以一个弧度下降,再以一个弧度上升,而这转折点刚好是这三个人所立的位置,而且这三个人也不是站于同一条直线上的,巨鼓在这一点上似乎颤动了一个角度,但实在太快也太准确了,让人以为只是幻觉。

一道寒冷的剑风袭到,才把祖惠枝从惊骇中拉回现实,但也只得狼狈朝地上一滚,险险避过这一剑,却滚进六位棍僧所围成的包围圈里。这是比较安全的地方,但她有些生气,这些人蛮不讲理,竟完全靠着偷袭取胜,她还得去教训教训他们。于是一声娇叱,整个人便腾空飞了出去,带走一溜剑花,向那些剑手飞扑而至。

六大棍僧围成的棍阵很严密,没有人能攻得进去,但他们却不断地击碎敌人的脚骨、手骨、肩胛骨,偶尔也击碎一二个凶狠的人头骨。这些大师们太善良,太仁慈了,狠不下杀手,真是“善哉善哉!”

华山和恒山弟子都在苦撑,他们的确已无还手之力,但有一股锐气,一股坚强的意志,受伤之人,伤得更重,未受伤之人现在也已经受伤累累,风无罪与余明更是怒吼连连,不断地出手支援,形势甚危。而两位商人打扮的四人堂护法则在人群中左穿右插,绕花圈一般,偶尔为华山、恒山两派的几名弟子解解围。但敌人也的确多了一些、狠了一些,他们身上也是伤了几处。

风撼江稍微好一点,他与魔刀王申似仁的对阵成拉锯状,偶尔跃上几位剑手拖一下,把申似仁的形势缓了一缓。目前只有凌海是最凶最猛的,但一双手毕竟有限,而且缠住他的又是今次来攻众敌中最厉害的两人,不过他还是常抽手干掉他周围的几名敌人。

凌海在空中根本就不曾飞落,只要有一点力可借,他便能再次飞起。这一次他又和耶律盖天交上了手,他再非单剑,怀中的那柄短剑也抽了出来,带毒的短剑,幻成两道颜色各异的光团向耶律盖天撞去,这次他聚集了全身的功力,务必要一举重创耶律盖天。

“轰……”那柄短刀与鼓天动的鼓锤相击,很沉重、很狂暴,荡起一溜火花,刀势并未减弱,依然刺入了鼓天动的小腹,这刀势本是斜插向上,由下盘攻至,而鼓天动的鼓锤本是防止凌海的剑,却未知底下突然而至如从另一个空间冒出来的刀,当他发现时,回救的力道和角度却差了一大截,不过却改变了刀势斜插向上的路线,而变为直插小腹,否则这一刀定会由下向上刺破鼓天动的心脏,使他达到这个噩梦的最高境界,不过他依然惨叫一声飞坠而下。他的功力虽然很高,可是与凌海相比,相差却太远了。

凌海的身形如狂暴的台风,但比台风更快十倍,很快便迎上了耶律盖天。

耶律盖天脚下的巨轮在刹那间平平飞出,向凌海横切而至,而他的身体也化成一场风暴激起一层层气澜向凌海狂涌,手中的巨轮也是以开天劈地之势飞切。

凌海伸出脚尖,以巧妙得难以言喻的动作点在底下飞来的巨轮平面上,然后借这飞轮一冲之力将飞轮改变方向斜飞而去。这一轮又被凌海借用了,刚刚在巨鼓上一点之时,便留有后力,以便应不时之需,此时刚好将后力运用到巨轮转飞旋力的转化之上。

而凌海的双剑以不同的轨迹,以不同的两条完美的弧线向耶律盖天疾划而至。

耶律盖天大惊,他想不到凌海的反应如此灵活,而且狠辣至极。对于他来说,这两剑已经够受的了。的确也是如此,这两柄剑无论与角度、方位,几乎是每一寸的空间都似是精心选择的一般,特别是那柄“含月珍珠”软剑可以任意弯曲、变形,更是玄妙莫测。

但耶律盖天也的确是个高手,在这剑攻到他身前的一刹那,竟从怀中飞出两片小飞轮,闪耀着金光的小飞轮,挥洒着护住全身,而大飞轮也在同时飞袭凌海的面庞。这也是必杀的一轮!若凌海不改变一下轨迹的话,肯定便要被这巨轮击伤,甚至把脑袋击碎。

凌海也是一惊,想不到这老家伙怀中竟还收藏有小轮,不过对于他来说这飞来的巨轮起不了很好的作用,他那柄软剑在空中一阵乱颤,但这依然是一道绝美的轨迹,一道让人看了炫目的光芒。

这一阵乱颤,竟似产生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引力,那巨大的飞轮改变方向朝凌海的剑上撞来,力度这下子小得多了,凌海的速度没有变,只是剑式变了一变,竟将那巨轮力道全部消除后化成一块平行大盾一般立于剑尖的前面平推过去,推出一股排山倒海之劲向耶律盖天横撞而至。

“轰……当当……”这一击纯粹是功力硬拼,没有丝毫花巧可言,凌海不希望花巧,他对自己的功力充满了自信。

耶律盖天因为两片小轮将全身封得很好,但却没想到凌海在刹那间改玄奇为拙劣进行硬拼,而自己的力度又比较分散,这一击使他功力涣散,真气难继,忍住一口要吐的鲜血飞坠。

凌海并没有这么快便结束这一招,他的软剑如灵蛇一般从巨轮中心孔穿了过去,刺在刚才耶律盖天握小轮挡大轮的那只手上。一缕剑气循脉而上,使耶律盖天受伤不轻。

这是一招耶律盖天做梦也不会想到的奇招,其实凌海的每一招都是临时发挥的奇招,并没有任何迹象可循,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都是那样随便,根本无须任何故意做作。所有的招式对他来说已经是毫无意义。他寻找的只是一种轨迹,一种去势,一种动作,一种气势。

凌海没有停,他不能停,他所受的反震力的确也不小,但对他来说却是无关痛痒,只是身形向后疾飞。这是反震力的作用,但对他来说却有新的意义,他必须解开攻向华山和恒山两派的弟子之危,他们几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那一片巨轮被凌海的脚移向了“魔刀王”申似仁,带着一股锐不可挡的力道斜切过去。这一轮是集合了两个人的力量,其力度的确是非同小可,轮子还未到,申似仁便知道大事不妙,迅疾向地上一滚,那柄门板刀护住全身斜斜翻出。

而数名剑手立刻来围攻风撼江,风撼江只觉压力一轻,脚下立刻踢出一片茫茫的脚影,化成星星点点的鞋印向攻来的剑手踢去,他的手则射出数点寒星击向那飞坠的鼓天动。他不想给任何人机会。

想封住风撼江的漫天脚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每个剑手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但依然有人被脚扫中,剑已不成剑,人却倒飞而去,重重地砸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轰……”一声巨响,那飞轮一下子把地面击出一个巨大的坑,尘土乱飞,使众人的眼前一片昏暗,“魔刀王”申似仁很狼狈,但他在此同时截下了飞向鼓天动的几点寒星。

凌海的身形和剑,在空中扭了几扭后完全将那一股反震之力变成了动力,推动他倒射的动力!他的剑芒竟在刹那间完全凝聚,人们都可以看到那变成了白影的剑身,而所有光全都凝聚于剑尖。这凝聚的过程也很奇妙,就像是一滩从剑上褪去的水迹,渐渐全都滑向剑尖,凝成就像是钻石一般的晶芒。只有那么一点点,也只需要那么一点点就行,因为他快,快得难以想象,快得无法形容,而且奇,诡秘莫测,没有人知道他的轨迹是怎样选择的,竟似是在空间里进行跳跃式的行动,似是从空间中的每一寸空间都吸收了无穷的能量,给人一种炫目、迷茫的美,让人陶醉,让人向往。

这不是一种完美,这竟是一种残缺,谁也没有想到残缺也竟会如此美,如此迷人,如此让人心动,如此……

凌海也没有想到他这一剑会起到什么作用,会是什么样子,但他也没有去考虑,他只是觉得怒、愤怒!无尽的愤怒和漫天的杀机,因为那五个无辜的人和一名小孩的尸体,他此时才看到那胸口还插着镰刀的尸体,睁大着一双双绝望的眼睛,那小孩还张大着想哭喊的嘴巴,但他再也没有声息,再也不会叫出任何声音。所以,他动了杀机,他将杀机全部压缩,和着剑光压缩成一颗如钻石的小结晶,他所有功力全都在这小结晶上爆发,他的剑似不是完整的,在虚空里若隐若现,时隐时现,有时似乎已断成了数节。

这不是凌海刻意去求的,也不是凌海所想到的,一切都自然而成,一切都应手而生,一切都无迹可循,凌海不知道这种情况,他只知道要将这些魔鬼全部击毙!

但很多注意到凌海的人全都呆了,完全呆住,完全陶醉在这一剑的风情之中。这是一种残缺,但却比完美更动人。完美常常给人一种太美满的感觉,美满得有一种不属于人间任何东西,总有一种虚幻、不真实的情绪揉合在其中,那是离自己太远的一种美,一种是人看了便需要膜拜的美,那是“神”的东西,凡人使来定会产生一些负作用。可是这种残缺的美却是真正属于人的东西,是那样贴切,是那样亲近,是那样真实,是那样动人,但却已经达到了一种极端的境界,甚至连完美都不能如此地展示人性的魅力和美丽,这是一种绝对有杀伤力而无负作用的境界!

很多人都将自己的心神完全寄托在这一剑上,没有喜、没有怒、没有惊、没有说服、没有冲动、没有忧、没有愁,可以说没有任何意念,这一剑竟包涵了他们的一切,甚至没有了灵魂,这一剑的感情便是他们的感情,这一剑的灵魂便是他们的灵魂。

凌海不仅收敛了杀意,收敛了剑光,他还收敛了所有人的梦,所有人的情绪和灵魂,都是注意凌海动静的人,包括痛苦的耶律盖天,他口中的鲜血不由自主地喷了出来,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比这更让人心动的剑。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比这一剑更有魅力的剑。他本不应该心神受制的,但他刚才被击伤,心神一松便被这一剑的魅力所吸引住。

所有看着凌海的人都只有一个思想,那便是期待,无尽无期地期待,只有期待这残缺的结果,这残缺的结果便是他们认为“人性”的结果。但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结果,因为他们便是这残缺的牺牲品,他们只是做了这残缺结果实现的一块垫脚石。

这一残缺很令大家失望,真的,的的确确令大家失望,所有人的期待都落空了。残缺本身就代表完美的另一个极端,所以他缺了结果,因为他本身就是残缺。若是有了结果,他又是残缺什么呢?

是其中的过程吗?

有些人本就不喜欢追究他的过程,只需要有个结果便可以满足,但那样怎能残缺呢?

所以残缺,便少了结果,不是少了结果,而是以一个不是结果的结果收尾。就像是人性,从来都没有起始和结果,从来都没有人知道结果是什么,这一生是对是错,这对错的标准又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因为这本来就是人性,人性的魅力,正因为没有人知道结果,没有人知道对错,便是一种让人非常向往的美,是一种让人追求探索的艺术。就像这些人正在追求这一剑的结果一般,其实就算这一剑没有结果,也是一种艺术的美。

第二十三章 剑融自然

第二十三章 剑融自然

剑是停下来了,凌海也落下了身子,但所有刚才看到凌海出剑的人依然未曾醒转,因为他们在思索,在想,这不是结果的结果后面应该是什么?这是一个永远也猜不透的谜,这是一个永远也看不透的真理,不知道结果的东西才是最吸引人的。

“扑通,扑通……”有人倒下,沉重地倒下,是这残缺的牺牲品,他们本身就是一种残缺,一种失去了生命的残缺。一共有十几人,每个人的喉间都有一点血印,但并没有血流出来,绝对没有!他们不是死于剑锋之下,而是死在那钻石的晶芒之下。那是一种有形的杀气,那是一种有实有质的剑气,已经透过他们的喉咙表皮把他们喉间所有的生理机能全部摧毁、破坏。没有人会想到这种结果,没有人会想到居然有这样的死法,居然有这样的剑法,这也就是残缺的美。只有残缺才能制造出这种是残缺的不残缺。不残缺的是他们体外的表皮,他们甚至连嘴角都没有血流出来,他们的血完全被封死在喉管以下,完完全全地封死了。他们与活人无异,只是残缺了一种活力,残缺了生命。对于一个活人来说,这是残缺的可怕,对于一个死人,这是残缺的美妙。只有残缺才能制造出如此安详而快乐的死法,他们在死亡的时候,甚至还在探索,还在陶醉,这是一种很快乐的死法。

很多人都在沉思,但还有很多人在拼命,这本是一个残缺的场面。

凌海一声低喝,如龙吟,如虎啸,不同的人居然听出不同的感受,不同心情的人也有不同的感受。有人听到这声低喝,竟似是鬼哭,竟似是狼嚎。而有的人听到的是哭泣,为这世界上的人性在哭泣,为这么多不是结果的结果在哭泣。

所有的人都醒了,回到了残酷的现实之中,凌海的低喝,本就是对残缺的一种补充,一种发泄。因此所有人都醒了,眼前还是血淋淋的场面,不过最让敌人胆寒的却是凌海那种莫测高深,他们似乎又有了新的残缺,残缺了一个能和凌海抗衡的高手,残缺了和凌海相拼的勇气。

耶律盖天也似乎看到了形势不妙,不妙得很!连司马屠都想不到凌海会达到这种程度,今日的凌海再非那日在林中的凌海了。他们今天的布置本没有算错,甚至可称是算计得很好,但上苍却助了凌海,谁也想不到凌海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使自己的功力增加二甲子,连凌海都觉得是在梦中。

凌海一直向耶律盖天逼去,一路上剑横飞,翻飞,甚至不飞,闪烁、扭动、划弧,就像舞蹈,就像是表演,每一动作有说不出的血腥,没有人能在他一剑之下不受伤,甚至死去。这种状态太可怕了,这种状态太让人心寒了,这种剑法太诡秘了。这种杀招是无敌的,这是所有人的感觉。

凌海似乎变成了一柄毫无感情的剑,他眼里似乎只有剑,他的心中也只有剑,他的生命也便是剑。其实凌海的心中却充满了爱,那是一种对善良的爱,对朋友的爱,对亲人的爱,对弱者的爱。这爱是无私的,是无匹的,是无伦的。而就因为这种爱,他才必须使自己化成了一柄剑,他才能更好地保护这些他所爱的人们,他才可以挽回这些弱者的平安,他才能对得起心中的爱。

这是一种爱的激化,当然任何敌人都不希望凌海这种爱的激化出现,这只能加速他们的死亡。

凌海身上有血,全都是敌人的血,他的心中平复了一些,再也不是那种深刻的仇恨,而是无限的爱意。他的剑中杀意已在那残缺中发泄干净,他在那声低喝中找回了真爱。因此他现在所出的每一剑并没有使人致命,他们只是穴道被剑刺中,或是划掉对方一块肉,虽然血肉横飞,但死在凌海剑下的人不多,可也没几个活得很好。但周忠和洪同并不是善男信女,他们在这些人身边穿插,也不时伸手在已受伤、已受制的人身上击一下,这人便注定会死去。

耶律盖天大骇,没有人能阻挡得了凌海,凌海所到之处已经损失了二十多人,且有十几人被杀死,而凌海的气机便是直指向他。他虽然受伤不轻也不重,经过刚才缓了两口气后,却依然没有能力与凌海再战,但他也不能逃,因为他根本逃不了。他很清楚凌海那让人心寒而可怖的速度,那是比鬼魅还快的速度。所以他只得挺起胸膛,气势又从四面八方涌到。他就像是虚空中的一个黑洞,所有的气势都不断地涌到,使他壮大,使他膨胀。气势涌动,竟形成了风,风越流越急,变成了吹。风越吹越猛,变成了涌。风越涌越快,形成了漩涡。漩涡越来越大,酿成了风暴,绕着耶律盖天而旋的风暴。

日月无光,没有了光,太阳被一片乌云所挡,乌云不高,但却足够挡住这半天的阳光,这是耶律盖天以伦比的气势所造成的。地上的尘土、树叶,屋顶上的尘土都被卷了过来,越卷越多,暴风也越来越急,越来越狂暴,竟变成了龙卷风的局势。屋上的瓦片全都飞旋起来,顺着耶律盖天体外的气势疾旋,天空中的云彩也被拖动,在这晴朗的天空之下,居然有闪电出现,在这块暗云之顶,所有的人大惊失色。

耶律盖天知道是和凌海一拼的时候了,他必须拼,他手中的一对金轮高高地举在头顶,他在引用大自然的力量,他不想凌海活下去,他也没有想过要活下去,他知道就算不引用大自然之力,他也定会死,死在凌海的剑下。面对凌海这样可怕的对手,没有谁能有把握可以活下去。

他用的是密藏的“接天大法”,他从来都未曾用过,上次他差点被击死,一时仓促,无法运用“接天大法”,也是因为他小看了雷劈金,同时他也认为没有必要与雷劈金那样的人两败俱伤。其实,雷氏四兄弟的阵式,本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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