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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风云-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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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路一条。
几个人的心神都绷得很紧,他们全身都布满了真气。但却无法阻挡这可以穿墙破盾的劲弩。
猎鹰潇洒地立身,这一次是四箭同发。他选择那四个下属,他知道对肉王杀伤力还不算大,可能取不到很好的效果,因此他不想浪费。这小弩做得异常精巧,可以同时从任意角度射出小箭,所以同时射向四人不是难事。
“嗖嗖嗖嗖……”四支劲箭,在黑夜中几乎不着痕迹地飞了出去。
五人同时大惊,四名属下立刻准备滚倒,同时手中的剑也舞成一团青光,但却依然慢了一线。有一人很幸运,魏见头给他出了力,将那只小箭挡了下来,但那柄长剑却折断了。
魏见头一声怒吼,向猎鹰疯狂地扑到。猎鹰只是在那窗口把手舞了一下,闭住呼吸,向后疾退。他没有出去的意思,但当魏见头扑进屋时,他便射出四柄小铁锥,以螺旋的形式射出。他的身体却撞破一个窗子飞出了屋外。他不能太过运功,否则那伤口就会迸裂。但就算迸裂也无所谓,只是他以为不值得为这几头肉猪受伤。
“嘣嘣……”几声爆响,魏见头顿了一顿,真气一泄,竟落了下来。那螺旋式的手法使出来本就不易,而用真气加附于铁锥上施展出来,其威力就更凶猛,以肉王的怪异真气都有一点难以应付的感觉,所以他击下四锥后,整个身子便顿了一顿。真气一泄他便闻到了一阵花香,似乎是春天的花才有这种特殊的香味,可现在却是秋天,怎会有花香呢?而且这花香味极怪,使人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他也有,有就大惊,魏见头知道又中了毒。上午中了那毒剑上的毒,让他自疗了两个时辰才好,而现在又中了毒,他真恨自己大意,这一次他心底有些发凉,他知道这次中毒的后果……
猎鹰绝不会放过他,绝对不会!虽然犹未曾见到猎鹰的脸,但他已经有一种绝望的感觉在心底滋生。那纯粹是一种精神上的压力,因为猎鹰无处不表现他的强悍和莫测。
在夜晚,猎鹰比魔鬼更可怕,比魔鬼还诡秘。他的人已经死去了近十人,却犹未和猎鹰正面交手,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魏见头并没有停留,他没有继续追赶猎鹰,而是倒飞回来。那名仅剩的剑手正准备扑来,但见魏见头反退回来也立刻避开。
“走,我们快离开这个鬼地方!”魏见头惊惧地叫道。
“怎么了?肉王。”那名剑手急切地问道。
魏见头没有作声,转身就如一颗圆石,向屋外滚去。
那名剑手正准备退去,却有一柄飞刀向他射来。那破空之声很小,但他却能听得十分清楚,于是转身一剑,“当”地一声击在飞刀之上。刀是飞了,但他手中的剑却也给荡开了,这是刚捡来的一把剑,但却没有发挥到极好的作用,因为猎鹰的那小箭也如电芒般地射入了他的心脏。这是当此名剑手在击开飞刀后,他空门大露,所以才会正中心脏。
猎鹰向他飞撞,在他眼睛还瞪得很圆的时候,心脏上插的小箭已被猎鹰取出,而他的身体也飞了出去。
猎鹰的动作很敏捷,他迅速地拾起地上的飞刀,再取出三人体内的箭,这才不紧不慢地向魏见头追去。魏见头已在十五丈开外,但这距离对于猎鹰来说并不算什么。
钩索直抖而出,身体如箭一般标射起来,在超过钩索三丈的地方手一抖,钩索又缩回,人在空中的猎鹰,又将收回的钩索抖了出去,搭在四丈外的一棵树上,又若夜鸟投林般飞射而起,只有四个起落便追近了魏见头十丈,也便到了屋墙之下。
魏见头一提气,只觉得体内有些空荡荡的感觉,大惊之下,才知道自己体内所中之毒因这一阵奔跑而发作了。但他还是翻上了墙头,如肉球一般地滚了出去。当他刚滚过四丈远时,猎鹰的钩索也刚好搭在墙头,整个身体平墙飞出,这一下子竟越过墙顶四丈,落在魏见头的身后。魏见头想继续滚,可是钩索却带着一股强霸的劲风向他的身上抓到。
魏见头不得不停下身来击出一掌,但钩索立刻迅疾地飞回猎鹰的腰际,而猎鹰的身子也在瞬间落到魏见头的身前。
“你想走?可是已经由不得你了,没有人可以逃过我的报复,这是我做杀手的原则!”猎鹰冷冷地道。其实,这声音还没有今夜所刮起的风冷,可是魏见头却自心底打了一个寒颤,那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恐惧。以前只有他杀人的份,而今天,自己似乎已经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一直处于被动之态。
“哼,鹿死谁手还不清楚,你以为你会赢吗?”魏见头虽然装硬,可是口中所说出的话,还是有些软弱。
“魏见头,你的口气已经有些软了,你的心已经在颤抖,你害怕了是吗?你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吗?”猎鹰每一句话都如长剑一般刺到魏见头的心底,使他的心神更是散乱。
“我中了什么毒?”魏见头有些声色俱厉地惊问道。
“别紧张,那毒不会要你的命,那只是一种化功散,可以慢慢化去你的功力。不过你也的确够厉害,居然在中了我的化功散后跑了这么远还有如此深厚的功力。”猎鹰笑道。
“化功散?你……你好狠毒呀!”魏见头脸色大变道。他本是以练内功为主的,而这若是化功散,那他所练的几十年功力就会付之东流,而这一身怪异真气再也无用武之地,怎叫他不怒?不惊?不痛苦?不恨?
“哈哈哈哈……看你吓成这个样子,傻瓜,真是傻瓜,这么相信别人的话,怪不得在那宅中把烟雾弹当成毒弹了,哈哈哈。”猎鹰大笑道。
“那是什么毒?”魏见头抬起头来怒问道。
“千日醉!”猎鹰一边答话,一边出剑。他的动作依然是那样优雅,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秘,这便是猎鹰的剑,他的剑法在夜里更能发挥出霸道的另一面,那就是诡秘莫测!但霸气依然很强烈,因为猎鹰的身材本就有一种强霸的意味,那鹰一般锐利的眼睛,虽然在黑夜之中,但依然把魏见头的心照得发凉,没有人能帮魏见头了。
魏见头体内的“千日醉”已经在发作,体内的功力似被禁锢,难以发挥超常的作用。但他还是勉力回挡,他绝不是一个喜欢坐以待毙之人,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把握。
但他的力量显得那么薄弱,没有了那股怪异的护体真气,和猎鹰对抗的确是只有挨打的份,毫无还手之力。
只用了几招,就已经被对方把自己身上的肥肉割下了几块,惨叫连连。而且他体内的真气也越来越弱,似乎进入了休眠状态。
猎鹰的剑下再也不留任何情面了,他要速战速决,然后去找雪莲缠绵一晚,明日便会赶往缙云山。他知道凌海定会到缙云山老宅去。因为那里的凌家儿郎在为他联系各地的凌家故人,同时将近凌文风四周年祭日。
猎鹰抽出了另一把剑,毒剑,一下子便刺入了魏见头的手臂中,魏见头一声惨叫,猎鹰便双剑齐舞,顿时血肉横飞。魏见头没有了头,真的没有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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缙云山下,凌家庄经过三载多的整修,其残破的地方早已经被人修整好。
四周各镇的村民对凌家的思念从来都没有淡忘过,而凌家那一役虽然死去了很多高手,但也并非全军覆灭,随在马君剑身后的便有一二十人冲了出来,那些都是好手,这几年一直散落在各村、各镇上为村民办些好事,也同时为凌家的整修出力。所以凌家庄虽然没有人住,可也不破旧。但自凌海第一次来到之后,众人见少庄主犹存于世,而且名震武林,便都忙着为凌家庄布置,期待少庄主重新返庄的日子。而且老庄主四周年祭日也就要来临。
凌家庄天天都有人在打扫,花草也有人重植,虽然没有以前那种置人于死命的威力,但却也绝不会很差。四年前虽然庄中人物全部都去了,而这里的毒草并没有尽去,只是机关尽毁而已。这些年来,没有人敢乱动凌家的毒草。村民都有约束,不管是否是毒草,还是其他庄内的一切东西,为了出于对凌家的一种尊敬,都不能乱动一草一木。
今日,凌家门口却是张灯结彩。四年来,这是件异事,凌家在一晚上全都改变了,乡亲们从凌家拖出了数百具尸体,烧去了数百具外人的尸体,而凌家战死的儿郎们尽数被埋在凌家的后山上。出于一种对死者的悼念,对凌家的敬意,人们从来未曾在凌家大门口张灯节彩。
但今天的日子不同,今天是凌家少庄主返庄之日。再有两天便是凌文风、凌春雨、马君剑的四周年祭日,也是众位儿郎的四周年祭日。
各村镇的很多人都主动送上礼品,水果、粮食,而那些凌家故人、儿郎也为此准备了很多东西。凌海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便将一些财物都给了凌家的儿郎存放着,就是准备用来作祭日典礼之用。虽然那些都是黎泰安的不义之财,但也可以借用一阵子,当初在将黎泰安的所有财物散发后,犹有一些珠宝和数百两银子,而那些珠宝全是价值不菲之物,由凌家儿郎拿去变卖了近万两白银,也足够把这次祭日办得红红火火。不过鉴于凌海的要求,并不希望那样红火,因为这只是凌家的丧事。
这里所有的事情都办得很好,因为凌海在峨嵋出发之前便已经飞出信鸽告诉那些凌家的儿郎们,他将会在这几天回到缙云山。因此,大家在这几天抢着办理、装饰,把凌家庄的客房、住房全都修整一新,什么被褥全都准备好了,附近的乡亲也来帮忙,整理起来异常快捷。
凌海等二十几匹马,拖起一路的尘土驰进凌家镇——这是靠凌家最近的一个镇。便立刻有人相接。炮竹、烟花、锣鼓震天地响,而且迅速有人来为他牵马,这是凌家镇上的小吏及数家商行和一些镇民自发组织起来的。而其中当然有凌家儿郎的功劳。这几年,若非这些人在附近打得开场面,很受百姓爱戴,恐怕凌家以前再红,过了四年,也应该被人淡忘啰。即使不被淡忘,至少也不会有这种热烈的欢迎场面。
凌家最后能冲出来的人都绝对是好手,绝对是在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他们只是为马君剑那个信念,等待马君剑救出去的凌海复出,这才甘心在此处苦等,而不外出江湖闯名号。其实这些人都是已在江湖中闯出了名号后才回到凌家庄的。随便点一个人的名字,江湖中人听说过的绝不会是少数。这是凌家弟子的骄傲,这是凌家煅炼门下弟子的必修课目。所以他们在这附近的县镇很吃得开。其实他们也并没有沉默,他们与四人堂早就有所联系,他们早就与四人堂一起默默行动,筹划如何复仇。
是以,在附近的很多商家都与这些人有关,因为四人堂不仅包括了各个行业,而且在全国各地都遍布眼线,这是一种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的递增过程,这是一种层层支架式的组织,每个人都可以发展成为一个支系,每个支系中的人还可以发展支系,所以这种方式是使四人堂发展的如此快的原因。虽然只是短短四年的时间便使之发展成为几乎可以与冯家对抗的势力,只是没有冯家那么多的高手而已。同时这些分系下的财物和产业有些分散化,有的是他们私人产业,只是每年都上缴一些,作为堂务费用。而四人堂也利用如此庞大的根系,发展自己的商业体系。在产、运、销各种路子同时运作的情况下,效益之惊人自可估量。
来为凌海牵马的人是一位中年汉子,很精壮,跨着大步走将过来,每一步似都酝酿着一场地震。其气势之盛,就是坐于身后马上的四剑盟众高手与少林六大棍僧看了也不由心惊,可想而知此人的武功绝不会在余明和少林六大棍僧之下。
“少庄主,属下未能远迎,请恕罪。”那大汉毕恭毕敬地道,在那震天的喧华声中,他的声音依然清晰可闻,又有如锣锤击鼓一般深深地映入每个人的心底。众人不由得一阵骇然,但一时却想不起来此人是谁。
“风四叔,不要如此客气,还是叫我海儿顺耳一些,你这样叫法,会让我不习惯的。”凌海立刻还礼道。
“那好吧,既然少庄主如此吩咐,那我便叫你海儿吧。”那大汉立刻慈祥地道。
“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们了,让你们为凌家如此操心,小侄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凌海感动得有些哽咽道。
“海儿,千万别如此说,想当年庄主对我恩重如山,我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无以回报,何需如此说法,那不是太见外了吗?”那壮汉深沉地道。
“风撼江,你便是江湖上失踪了多年的‘神腿撼江’风撼江?”风无罪惊讶地问道。
那壮汉转头望了望风无罪,恭敬地道:“这位想必就是华山长老风无罪大侠吧。”
“正是老朽,想不到老弟居然潜居在凌家,能目睹老弟的风采,真是不枉老朽这一行了。”风无罪抱拳恭敬地道。
“好说,好说,想这位便是恒山派的余明大侠了。”风撼江把目光往后一斜,客气地道。
“正是老朽,想不到风大侠还认识小老儿,真叫小老儿感激之至。”余明抱拳诚恳地道。
“哪能当得如此说法,岂不叫风某惭愧了吗?”风撼江笑着还礼道。
“四叔,其他几位庄中弟子都回来了吗?”凌海温和地问道。
“都聚在庄中,还在布置,这里就由我亲自接迎。”风撼江的声音很浑宏、苍劲,给人一种朴实、纯厚的感觉。但江湖中没有听说过“神腿撼江”之名的人很少,只是知他长得是什么样子的人却不是很多。这是一个最喜欢挑战的人,他不会去挑战那些年青人,他总是挑战各派中长老级数的人物,因为他的武功的确已经达到了那种层次。他的腿法自成一格,听说原来是“铁腿门”的弟子,但在一次门中比斗中竟将门主踢伤,于是被迫走出“铁腿门”,在山中与虎狼同居了数年,那时候,他还不到二十岁。他每天不断地练习各种动物的步法,并四处去找虎狼练腿,数年便凭着自创的一套腿法在江湖中鲜有敌手,而且尽挑各派长老级人物比斗。其中华山、崆峒、恒山、青城等各大门派中便有数位长老败在他的腿法之下,又曾和丐帮木依风长老战成平手,而被陈如风击败,后来却不知所踪。江湖中近十多年未闻其名,所以很多人都以为他死了,也便渐渐淡忘,却想不到成了凌家的一员。
“很好。”凌海微笑着道。
“咦?这不是惠枝丫头吗?数年不见竟变得如此漂亮,差点让我认不出来了呢。”风撼江突然看了祖惠枝一眼惊道。
“我还以为四叔记不起我来了呢,不过四叔倒是越来越有精神,越来越年青了。”祖惠枝甜甜地道。
“想不到几年不见,惠枝你的嘴巴还是那么甜,把四叔的心都浸在蜜糖里了。哈哈哈……”风撼江粗犷地笑道。
“惠枝还想学四叔的腿法哩,嘴不甜一些行吗?”祖惠枝毫不回避地道。
“哈哈……你这女孩子想学我这腿法,难道不想穿花裙子吗?哈哈哈……”风撼江笑道。
“穿裙子有什么好,能学得四叔的腿法不怕人欺负那该有多好呀。”祖惠枝神气地道。
“哦,现在还有人敢欺负你吗?让四叔替你去教训教训他。”风撼江奇问道。
“那倒不必,就是他欺负我,到时我要亲自用学来的腿法教训他。”祖惠枝指着凌海邪邪地笑道。
第二十二章 海的愤怒
第二十二章 海的愤怒
“我?我可老被你欺负呀!”凌海苦着脸道。
众人一愣然后都哄然大笑,气氛一下子便更和睦了起来。
“对了,海儿,天狮寨似乎有信送来,说是他们寨主将会在这两天到来祭拜庄主、马君剑及其他一些丧身英雄。”
“啊,雷家四位爷爷就要来了,那太好了。”凌海兴奋地道。
“哼,你就是想你那个平妹妹,听到她要来了,都喜成这个样子,猪哥样。”祖惠枝一脸不平的样子气恼地道。
“那个当然,你不是也想见见她吗?给你机会,又来骂我,唉呀,我真不知道你们姑娘们的心是什么长成的,口是心非。”凌海毫不退缩地回敬道。
“你,嗯,四叔,你看,你看他又欺负我呢,这次你帮我教训他算了。”祖惠枝一时答不上话来,有些气急败坏地向风撼江撒娇地道。
凌海一副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样子却把众人都弄得笑了起来,只有祖惠枝没笑,反而狠狠地在凌海的马屁股上踢了一脚,大驹马立刻一惊,但却被风撼江一把抓住,而凌海也晃了晃。
“哼,别以为我的腿法不行,踢你的马还是可以的。”祖惠枝得意非凡地笑道。
“哈哈哈……”众人全都被这小儿女态的样子逗笑了,连少林六大棍僧也不禁莞尔,风撼江则是开怀大笑。
“不错,惠枝的腿法果然厉害,不知惠枝何时练成的这绝世神技‘骑马踢马’腿?”风撼江取笑道。
“保密,不能公开。”祖惠枝调皮而神秘地笑道。
“哈哈……”众人又是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锣鼓声一路随行,真是热闹非凡,街道上都挤满了人,不仅是来看热闹,还是来看这对金童玉女的。祖惠枝那艳丽不可方物的美丽加上她那娇悍之气,构成一种独特的气质,使街边所有的男人都为之陶醉,甚至有的还在淌着口水,有的却被老婆揪着耳朵拉进房去,而那女人却悄悄地回头把凌海多看了几眼,当然她丈夫并不知道,若是知道肯定要反揪她的耳朵了。
街不长,巷却很多,两边夹道的房子和夹道的乡亲,气氛之热烈绝不下于过年过大节。有人为他们献上水果,为他们献上鲜花。祖惠枝收到的花最多,她也最开心,嘴巴最甜。一行人二十多匹马浩浩荡荡,在街道并不宽阔的石板路上队伍拉得很长。凌海走在最前方,而风撼江则牵着凌海的那匹大驹名马缓缓地走在马前端。锣鼓手在前面欢快地敲打着,两旁夹道都是一些好奇而兴奋的乡亲,有水果摊,有小店铺。
凌海在这一阵阵欢笑祥和的气氛中完全陶醉。突然他捕捉到一丝杀意传了过来,很淡、很淡,若非他服食了“如意珠”后灵觉与功力暴涨,恐怕绝难捕捉到这一丝淡淡的杀意。
“蓬……呼……咝咝……”两个水果摊飞了起来,无数的小针以一种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向凌海和祖惠枝罩来。
“呀……哇……啊”众乡亲、众鼓手、众生意人全都乱成一团,尖叫、小孩惊哭声,立刻使大街陷入了一片混乱。
众人大惊,想不到竟有人在这种情况下施以暗算。祖惠枝很紧张,她是战斗经验最差的一个,手中还捧着鲜花,一时甚至不知该怎么办。
风撼江一声怒吼,整个身子便化成一团灰影向那小摊扑去,那些水果也都旋起一阵风向众人扑头盖脸地击来。
“喝……”凌海一声低啸,所有人的眼前一暗。不是没有光,而是光线太强,致使所有的人都睁不开眼睛,就像是一轮旭日从这街上升起一般,连地面也发出可怕的白光。凌海的身子不见了,他已经变成了这街头的一轮红日,他全身都在发着可怕的光芒,太阳为之失色,因为它的光芒完全被这一团光所吸收。
凌海拔剑了,没有人知道他的剑是怎么拔出来的,没有人知道他的剑在哪个方位。因为他的剑便是那轮旭日的主要组成者。这一轮旭日比风撼江更快,快得让人难以想象,快得让人难以理解。
这时那水果摊的木板飞了过来,以铺天盖地之势,拢起一片狂风,搅起一片阴云,以一种旋转的气劲向凌海撞到。气势之雄,声势之盛,也让所有的人心惊肉跳,就连凌海都在暗暗吃惊。此人的功力绝不会比司马屠差多少,却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而这时,四周的乡亲欢迎的人群中竟飞出七八十把刀,他们没有顾虑到乡亲们的生死,这些刀以飞行的半月镰刀为主,带着锋利的刃口,带着一道弧风向人们疯狂地袭到,很疯狂,很惊人。
风撼江是扑向左边的那一个水果摊。那是一个矮小的瘦老头,他手中有一把很厚的刀,像门板,像是那楠木厚门板,刀口不是很锋利。可以看得出来,黑黑的刀身泛出一丝丝幽冷而阴寒的光芒,给人一种勾魂摄魄的魔力。
“魔刀王申似仁!”风撼江一声低呼,他的双脚竟然毫不犹豫地向那门板刀上踢去。
凌海感觉到那飞临的木板后有一股狂猛的生机在涌动,有一道冰寒的杀气在激荡。他没有直接撞上去,而那团如旭日般的圆球在突然之间竟射出一道似闪着火焰一般炽热的臂。那不叫臂,只是大光球上的一点分散飞射而出的光影。
“轰……”木板炸成飞灰,一点都不再存在,凌海的身子也即是那团旭日般的光芒竟在同时飞退,所有的飞针已经不再存在,全部被这光团所吸纳、吞噬。
凌海的身子以一种比流星更快的速度回到祖惠枝的身边,这种超越了人体极限的速度和飞退动作使所有的人都大惊,祖惠枝也一惊,但还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便觉得身体一热,一个人已经把她的身体抱住,冲天飞起,本来还担心的那些飞镰刀,却在瞬间全部落空,不仅落空而且还被这光团所吸纳。这时她才睁开眼睛见到了一把剑柄,但却没有剑身。剑身便是身外所罩的光芒。她心头一甜,竟搂着凌海的脖子。
“小心……”凌海一声低呼,从高空中以一种陨石下坠的速度向木板后飞出来的那只大铁轮击去。
祖惠枝只觉得心脏都快要吐出来,这是因为高速俯冲,大气压突然反击的结果,她不敢想象这是何种速度,她不敢张开嘴巴,因为风将她的喉管灌得似要裂开一般。她真的是大惊失色,她从来都未想过用如此可怕的速度下坠,一种既刺激又害怕的感觉使她把凌海搂得更紧,身体在凌海的怀中微微颤抖,但这只有短得不能再短的一瞬间,在梦中都不可能出现如此短暂的一瞬间。
祖惠枝被抛了出去,她只觉得身体里蓄满了能量,有一种想发泄的感觉,但却又在空中不断地翻腾,不过已经没有那种想呕吐和疯狂的现象。她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了一件惊人至极的事情,她正在向一位执剑的剑手飞去,而那位剑手正执剑以待,准备把她切成两半。她想动,但体内那股疯狂的能量似乎控制了她,她根本就无法动,只能随着那股能量在空中翻腾不休,她暗叫一声:“吾命休矣。”
少林六大棍僧的棍法真是惊人至极,每人都从马上升入空中,而棍也舞成了一团灰影,直到射向他们的弧形飞刃全部被击飞。而他们在空中时,六条粗棍相互交击,使他们的身子猛地加速斜斜向下飞坠,每人选定一个目标,人和棍同时变成了一种凶狠得让人心惊发毛的杀人利器。这六位大和尚也发怒了,绝对地发怒了。他们一定要击杀这些人,因为这些人的心太毒了,居然连这些普通的乡民、妇孺的死活也不顾,就来杀人,甚至踩在妇孺的身上来向他们攻击,这叫他们如何不怒?他们也不想留后手,我佛慈悲也能以杀制杀,牺牲少数人,救下大多数人。
风无罪与余明的反应也够快,舞成一团剑向人群中的杀手飞袭而去。但这些飞镰的威力也的确惊人,他们每人身上都被划开了一道血槽,但他们连哼都没有哼出半声。
十几名华山与恒山派的弟子形象就很狼狈了,机敏一些的便飞坠地上,在马胯下一阵乱滚,避开这飞镰之袭。但依然有五人死地飞镰之下,三人受伤。
两名商人打扮的四人堂护法此时也显出了惊人的本领,一个从盘中掏出一把精致的铁算盘,一个执着一支铁笔,在身边幻起一片迷影,飞来的飞镰尽数击落。
惨叫声,惊叫声,马啸声,兵刃破空声,爆破声等等,使这条街道达到了从未有过的混乱,就像是世界的末日就要来临一般。这却激起了凌海的一腔愤怒。
“吼……”凌海一声巨吼,所有的声音都被这一吼盖住,所有的人都为之心胆一震,就像是惊雷滚过,就像是山在崩,海在啸。
凌海身上的那团强光散了,不是散了,而是更为凝练,不再是一团光球,而是一根光柱,长长的光柱。这是惊天动地的一击,因为这身法,这速度本就是惊天动地,他没有用任何招式,没有用任何花巧,他也无须任何招式和花巧,他的击法很直截了当,直击便是直击,横扫便是横扫。
而那块巨大的飞轮却是以一道美丽、奇妙而霸气凛然的角度向他飞出,似是每前进一寸都变换了数十种角度,而其气势和威力也增加一分。这是耶律盖天的飞轮,这是耶律盖天的伏杀。他上次受了沉重的一击,已经完全康复,他绝对是个可怕的高手,所习的一身密藏武功和中原路子大相径庭,但却有一种难以解说的威力。他遇到的最厉害的对手便是雷劈金和雷劈水。其实他们的功力只是在伯仲之间,甚至他的功力还比雷劈金高上那么一线,可是雷家兄弟的合击之术几乎天下无敌,两个人合击的力量至少等于三个雷劈金的力量,又岂是他所能抵挡的?所以他败得很惨,差点便是有去无回了,那是他一生中最惊心动魄的一战。自从那一战之后,他对武道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可以说使他的精神更深进了一层。他是金国的国师,本就是具有大智大慧之人。而今天之所以亲自来刺杀凌海,一是司马屠的要求,二来也是因为凌海居然能令厉啸天吃上大亏,可见其武功绝对不低,绝对是一个可怕的对手。要知道厉啸天的武功在“毒手盟”至少可以排在前六位。因此他才决定亲自对付凌海。当他听说连内坛总坛主也是死在凌海的剑下时,更是大惊,更是小心谨慎,把这一次刺杀安排得十分仔细。这次他不能失误,凌海成了整个“毒手盟”的祸害,绝对是!他也想断了夫人的心,不想因为一丝的亲情而坏了大事,所以他出手特别狠,出手便是杀招!
祖惠枝在惊骇异常的情况下,只觉得体外有一丝凉意,她已穿过了剑网,脚下踏实,那一股狂涌的能量从脚底狂涌而去,她没有被剑割开,一点都没有。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她的脚下传出,然后她的双脚正踏在对方的胸口上。一股鲜血喷了她一脚,她的身子竟以一种奇妙得对方根本摸不透的角度将对方击杀。她也没有想到,她还有些害怕,她有些怪那死凌海让她受了如此可怖的惊吓,竟以一种奇奥的手法把她当作一个大暗器来袭击别人,不过也得感激凌海救了她一命。
但立即有人向她袭来,来势很凶猛,剑身挑起数团剑花,绽放出一个美丽的杀着。祖惠枝一惊,急忙把手中的鲜花运力一送,变成一片花障,身子一缩,从背后拔出长剑,低身从底下划出一剑。峨嵋剑法绝不是花拳秀腿,绝不是玩笑之作。这一剑很低,是玄鸟划沙的架式,那一片花障也有其好处,使那名剑手眼前陡然一暗。那数朵剑花当然不及鲜花鲜艳,那名剑手一下子刺了个空,脚部却突然一痛,来不及回剑下切,一双腿便已经斩于祖惠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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