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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风云-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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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鹰绝不会示弱,绝不会服输,他的剑平平地一切,刹那间,变成一条平淌的河流……剑河!一岸是冯鹰,一岸是密密的剑尖,这也是难以击破的奇式,同时剑上涌出一股奇异的暗流,犹如这一块空气被玄冰完全冰住一般,显出一道淡淡的雾气。
赵乘风只觉得一道寒气袭体,使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发冷,但他并不在意,他甚至清楚待会儿还有一道奇异的热流涌来,他的剑依然向前推,一寸寸地向前推。
〃轰……叮当……〃推到那条剑河跟前,已成了一道剑墙,但却塌了,不过剑河也被毁了。两人的剑在虚空中也不知交击了多少次,那只是在电光石火之间,那交击之声似乎是连串在一起的一道长音。
两人都退开了,赵乘风静立不动,与冯鹰遥遥相望,脸色发红,但一会便完全恢复正常。刚才与冯鹰每交一剑,便有一缕赤热如火的真气袭入体内。冯鹰将阴阳真气练得很神。那阴阳两股劲气可以同时包含在剑中,在剑外面旋转的是玄阴之气,而在剑身内部却是纯阳之气,所以当赵乘风击破那剑河,破去玄阴之气时,那股纯阳之气便汹涌而至,使他的经脉有点受损。
但冯鹰也好不到哪儿去,那密密的剑气,也使他的玄阴真气反噬,而且在衣服上划破了很多道伤口,情形比较狼狈,但他却很倔强。眼神显出一丝狠厉之色,脸色却有点苍白。
〃你不是我的对手。〃赵乘风低沉着声音道。
〃哼!鹿死谁手现在还不知道呢,你别得意太早。〃冯鹰沙哑着声音道。
〃你的阴阳真气还不能对我造成伤害,所以你注定会输。〃赵乘风冷冷地道。
〃哼!可你也并未占到什么便宜,对吗?〃冯鹰不屑地道。
〃你错了,我只是因为大意才会这样,而且刚才我只出了六成功力。〃赵乘风依然声音很冷地道。
这次冯鹰的脸色真的变了,若刚才赵乘风真的只出了六成功力的话,那若全力一击该是怎样的后果?他不敢想象,但他有些不敢相信。
〃那你用全力吧,击败我后,我定会毫无阻拦,他们也便可以恢复自由,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冯鹰狠狠地道。
〃既然冯兄执意要如此,那我只好得罪了。〃赵乘风缓缓地举起了手中之剑道。
冯鹰小心戒备,以防赵乘风这惊天动地的一击。
赵乘风举剑的动作很慢,慢得像蜗牛在爬,但每一点,都带有一个完美的攻击招式,每举起一寸,便是一个特别的攻击角度。可他并没有攻出去,而是继续上举,每举起一寸,赵乘风的气势便浓烈一分。他的剑尖在颤动,很轻很缓很自然,但看在冯鹰的眼里,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完完全全的另外一回事。
每颤动一次,他身上至少有六大要穴的压力加大,绝对的加大!而且产生了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他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产生,但绝对与赵乘风有关。
冯鹰不能再等,但他却找不到攻击的角度,也没有攻击的角度,他的每一个方位似乎都被赵乘风遥遥封死。他若是贸然攻进,定会引来对方最无情的打击,也定会使自己撞到对方的剑尖上,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乘风的剑上举,气势不断地增加。
王宛和王伦突然间感觉到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很明显,那是因为赵乘风手中的剑。赵乘风那缓缓举起的剑,让人心惊,让人心乱,让人心碎。这一剑似乎隐含着一个爆炸性的力量,似乎在酝酿着一团风暴。
冯鹰无法想象,他此时才真正体会到了赵乘风的可怕之处,盛名之下无虚士,果然不错,他惟一可以做的就是减少赵乘风对他造成的压力。那便是举剑,不仅举剑,还要从剑上逼出阴阳真气,否则也抵消不了这种逐渐增大的压力。
终于,赵乘风的剑举到了胸前,剑尖却遥指冯鹰的眉心。就在这指定的一刹那间,那剑上的气势似乎暴增一倍,赵乘风运起了功力,他在不断地凝聚着真气,不断地把真气逼过去。所以地下室内的空气压力便在刹那间猛增、暴涨,每个人都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包括冯鹰。
王宛上次看到过凌海、殷无悔和盘山二怪、鹰爪王等高手的比斗,那是一种让人惊魂动魄的场面,当时她只能旁观,离那比斗场地比较远,所以感觉还不深,可是此刻却在同一室内感受着这股无匹的压力,心中真是惊骇莫名。想不到居然会有如此惊人的压力,也不由得对这些武林人物重作评估。而王伦更是惊骇莫名,也欣喜异常,他所读的诗书之中何来这种刺激,这种让人惊心动魄的场面?可是今天却撞上了如此高手的搏斗。他心中想:若是这样的人物为朝廷出力,在疆场上杀敌,岂不是以一敌千?那是何等勇猛,那是何等神威?他也不禁对赵乘风大为羡慕,甚至对江湖中人很是崇拜,不过此时对他爷爷和父亲痛恨武林人物更是大惑不解。他真想请这样的高手教他武功,但他知道,如此一来,他爷爷和父亲定会暴怒,所以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赵乘风的剑尖开始颤动得更烈,更猛。
〃冯兄,我要出击了,你小心了!〃赵乘风粗豪低沉地道,手中的剑气势丝毫没减,反而有数缕白气从剑尖往外冒出,最后竟拖起一道尾芒。
〃来吧,我倒要看看你的绝学!〃冯鹰顽固地道。
赵乘风动了,他一动,剑便没了,人也没了,就像是凭空转化了一般。不错!他的确转化了,转化成了一阵风,一阵狂风,一阵杀人的风。
没有剑和人的区别,只有一阵风,一阵疯狂而又无头无尾的风,这风没有起点,是突然而至的,又似是无所不到的。无所不到的是风的压力。空气似乎流通了一些,因为那风,杀气似乎淡了一些,因为那风。所有的杀气,所有激烈的气势全被这阵风所吸纳、包容,这阵风内却有着将会爆炸开的杀气,爆炸开的气势。
冯鹰的脸色变了,变得惨白无比,他没有受多大的伤,但却受了很大的惊吓。他从未见过如此举世无匹的剑法,从来都没有!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这样可以将自己化成风的人。这剑已经不叫剑,剑法更不叫剑法,这是无向之风,最自然的动作和姿势。
王宛和王伦真的看得陶醉了,他们没有见过多少武林的血腥场面,更没有见过如此神奇的武学,这简直不是人所能达到的地步,所以他们有些心醉。王宛心醉的同时又有一丝异样的感觉,那是一种爱慕、惊羡。
赵乘风真的变成了风吗?不!他并不能真的将自己变成风,但他的身形太快,让人看起来便成了一阵风,一阵有颜色的风。因为没有人能够看清他动了以后的面孔,因为实在是太快了。这是他自创的身法,他的确是个练武奇才,他不会拘于俗道,他最懂得创新。因此,在昆仑派,他虽然是弟子,但却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局势,所以他师父疼他、宠他,而他的三位师叔嫉妒他、怕他,这些都是有原因的。孔不离便怕他,因为他的武功已经比孔不离更好。
冯鹰不知如何去挡,他根本就不知道赵乘风的剑会从哪里出来,因为他看不到赵乘风的剑,赵乘风的剑也化成了风,所以他便不知道赵乘风的剑到底会从哪里出来。
但冯鹰绝不想败,他必须出剑,用剑将全身都保护好!他不能将内功达到最高境界,那样,赵乘风的风对他来说便是一件很小的事了,因为每一寸肌肤都是武器,都可以把那阴阳真气送出,挡住赵乘风的剑。可是他达不到那种境界,他只好用剑把全身都保护好。
冯鹰也变了,变成一团白茫茫的剑团,剑上散发出来的缕缕真气使地下室几乎变成了冰窖。王宛和王伦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是一道可以让人自心底发凉的剑团。
一时整个地下室内陷入了一种胶着的状态。
〃叮叮当当……〃无数次双剑相击,一下子剑气纵横,劲力飞跃,赵乘风的风在此时却显出了爆炸性的力量,那杀意如潮水,那气势如山崩,势不可挡。冯鹰的剑团开始散乱,身形节节后退。因为他的身体也似浸在一个冰窖里一般,一个由冰寒杀气筑起的冰窖之中。
〃当……〃一阵脆响,冯鹰的剑被击开,而赵乘风的风也突然而止,无头无尾,说停就停,停在冯鹰的肩上,是一柄剑,一柄普通的剑。
肩上托起的是脑袋,也扛着一柄剑,那这剑也定是和脑袋平齐,和脑袋很亲密。
的确这一柄剑锋上的寒气已经渗入脖子中,但并未切下去,因为赵乘风不能杀他,否则,只会是死路一条,所以他手下留情了。
〃你败了。〃赵乘风沉声道。
〃你可以走了,我保证绝没有人拦你。〃冯鹰无力地道。
〃你其实不应该败得这么快,因为你选错了兵器,你不该同我比剑,我是一个剑手,而你却不是。你用剑并不会对我发挥的劲力产生多大压力,反而限制了你尽情地发挥,所以你才会败得这么快。你应该用手!人的兵器,最厉害莫过于手,那是最灵活的一部分。〃赵乘风依然声音很冷地道,同时将剑反插回剑鞘。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冯鹰不解地道。
〃因为我没把你当敌人,甚至可以算是朋友,同时也为了谢谢你帮我手刃仇人,所以我才会告诉你这些。〃赵乘风声音很平和地道。
〃好,我会记得你今天这番话的,以后为敌为友,我都会记得你今天的教诲,你们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但我希望你要遵守诺言。〃冯鹰无奈地挥手道。
〃我赵乘风答应的事绝对算数,我想王姑娘和王公子一定也不会将今天的事和'翠花园'的情况外传。若真的外传了,我定会提着头来见你!〃赵乘风坚决地道。
〃好!〃冯鹰叫了一声,便转身走入室内深处。
〃我们走吧,王姑娘,王公子!〃赵乘风向两人客气而柔和地道。
这时,两人才从刚才那可怕的剑影中醒悟过来,立刻起身跟在赵乘风的身后。
赵乘风望了望羞答答的王宛,不由得粗犷豪迈地笑道:〃王姑娘换回女装不是很美吗?干嘛要扮成王公子的样子把我这大老粗给蒙住了呢?〃
王伦不由得笑了笑,他觉得这赵乘风的确是条好汉,刚才那话绝不是戏弄之语,而是十分真诚的话,所以他对这个江湖好汉更有几分好感。
而王宛却把头埋得更低,脸都红到脖子上去了,根本就不敢看赵乘风的脸和眼。
〃走吧,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别再想这些事情,当他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别让我赵老粗为难,可以吗?〃赵乘风亲切地向两人道。
〃那当然,我想不到我叔祖竟会是如此之人,我们绝不可能向叔父他们相告的,否则怎对得起赵兄的大恩呢?〃王伦抱拳客气地道。
〃那我便放心了。〃赵乘风也笑道。
〃只是这样,我们便不可能再折回叔父家了,而我们的马车却在路上被冯家的人所击毁,这一路回山东,的确也是难行,不知赵兄可否为我去打点一辆马车,我不好出面去租的。〃王伦又客气地道。
〃这倒也是,而且这一路上险阻又多,江湖都乱成了一团粥,你和王姑娘一起回去,恐怕不甚安全,还得请几位武林朋友送你们一程。〃赵乘风想了想道。
〃那就麻烦赵兄了。〃王伦抱拳感激地道。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这条命本是王姑娘捡回来的,做这点小事还不是应该的?〃赵乘风粗豪地道,同时也带着他们向园外走去。
牛福山还在外面等着,已经等了近一个多时辰,一看到赵乘风出来,立刻迎了上去,急切地道:〃怎么样了?〃
赵乘风看他猴急的样子,不由笑道:〃你不会往我后面看吗?〃
牛福山立刻扭头一看,便呆住了,王宛那绝世仙容的确可以迷倒一大片男人,这牛福山当然也不会例外,连他的眼睛都差点鼓出来了。
赵乘风看他呆样,不由得转头看看王宛,只见她如花般的容颜上隐含着一丝愠怒,似是对牛福山那种样子很恼。他不由得伸出中指在牛福山的额头上重重地点了一下,笑骂道:〃瞧你这猪哥样,快去给我准备一辆马车。〃
〃对了,丐帮中可有能调动的人手?〃赵乘风想起来又道。
牛福山这才回过神来,吸了一口气道:〃帮中高手驻扎武汉的已经没有了,都齐往洛阳去了。〃
〃这样,那便算了,你快去给我准备一辆比较豪华的马车。〃说完掏出一锭金子塞到牛福山的手中。
牛福山的眼睛都迷糊了,把这闪着金光的金子在手中爱不释手地摸来摸去,口中还啧啧有声,让众人看了不由得大感好笑。
〃快去吧,别死赖着忘了正事,我们就在那林边等你。〃赵乘风笑骂道。
〃是,是,我这就去。我只是舍不得这么好的东西就要给人了,真是可惜,此时不摸何时摸呀。〃牛福山恋恋不舍地道。
〃扑哧……〃王宛听了这话,不禁也笑了起来,众人的心情为之一展。
望着牛福山远去的背影,赵乘风转身对王伦兄妹道:〃你们等一会儿,我还要到园内去一趟,有一点点小事,马上就会出来。〃说完又急奔进〃翠花园〃。
只剩下王氏兄妹立于门外,不过只用了半盏茶的时间不到,赵乘风便拿着一顶斗篷出来了。
〃宛儿姑娘,若不介意的话,请把斗篷戴上,别让那么多男人把眼睛都看得鼓出来了。你不要怪我那朋友,他是这副德性,其实我比他也好不了多少,所以我便只好给你找一顶斗篷来啰。〃赵乘风把斗篷递给王宛豪迈地笑道。
王宛脸上一片桃红,更显得娇羞无限,她伸出一双春葱般的玉手,接过斗篷,低着头感激地道:〃谢谢赵大侠的美意。〃
王伦笑了笑道:〃还是赵兄想得周到。〃
〃哪里,我只是看见宛儿姑娘恢复女装之后,这么容易害羞红脸,和男装时的豪气干云完全不同,才想到要是给个斗篷让她带着,不知道像不像江湖女侠一般的豪气干云。〃赵乘风爽朗地笑道,把王伦也弄得笑了起来,不由得道:〃宛妹,看你以后还借不借我的名字去'招摇撞骗',今日终有报了吧,哈哈……〃
王宛戴上斗篷不依地道:〃好哇,大哥也帮着外人来嘲笑我了,我不如又化成男装算了。〃
〃哈哈……〃赵乘风和王伦又同时大笑起来。
〃对了王兄,因为丐帮兄弟有事,只好由我亲自送你们回府,不知你们是否介意?〃赵乘风对王伦兄妹严肃地问道。
〃好哇……〃王宛欢喜地叫道,但又突然刹住声音,把头低了下去,用手拂抚着衣角,成了一副小儿女之态。
王伦和赵乘风不由得都望向王宛,只见透过薄薄的白纱,依然可以看到她脸上的红润。王伦不由得向赵乘风笑了笑,这下子赵乘风也俊脸一红。
〃既然宛妹同意,我也当然是求之不得了,赵兄为我们护送,那真是再安全不过了,对吗?宛妹。〃王伦高兴地向王宛笑问道。
〃大哥又取笑人家了,若再笑,我以后可不理你了。〃王宛撒娇地道。
〃哪里敢呀,我只不过是征求你的看法而已嘛,不安全就不安全,算了。〃王伦故意道。
〃谁说不安全……〃王宛立刻又止住了话头低下了头。
〃哈哈……〃王伦一阵大笑道:〃赵兄,你和我兄妹一见投缘,今次得你护送,真是再好不过。刚才我见到你与冯鹰比斗时的那种气势和功夫,不由得对江湖生活羡慕不已。只可惜因家中限制,无法与赵兄一起闯荡江湖,但却想向赵兄拜师,学一些武技,不知赵兄可愿收我这劣徒否?〃
〃还有我,我也要学。〃王宛立刻抢答道。
赵乘风和王伦听了王宛的话后,都用很奇怪的眼光望着她。
但这次王宛不仅没有低头,反而还骄傲地昂起了头,向王伦挑衅道:〃笑啊,笑啊,我想学武功,很奇怪吗?〃
〃哈哈哈……〃这次轮到王伦瞪大眼睛,赵乘风大笑了。赵乘风笑得很欢,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看着王伦那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王宛也〃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王伦无可奈何,犹如打了败仗似地向赵乘风摊了摊手道:〃没办法……〃
〃哈哈,王兄,看开一点,大不了我收两个徒弟便是了。〃赵乘风笑着拍了拍王伦的肩膀道。
〃谢谢师父。〃王宛抢先一步谢道。
〃别把我叫老啰,还是叫我赵大哥顺耳一些,被漂亮的女孩子叫成前辈,那是最失面子的事,知道吗?〃赵乘风笑着向王宛道。
〃是,赵大哥。〃王宛立刻深情地改口叫了一声。
赵乘风俊脸又为之一红,可把王伦也逗笑了,道:〃那我是叫师父,还是叫什么呀?〃
〃啊,那岂不乱套了?〃赵乘风惊叫道。
第二十一章 天鹰出猎
第二十一章 天鹰出猎
猎鹰返回城里已经晚上,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背上的伤口疤痕依然未去。但他不可能,也不喜欢在这样的状态下在山中过夜。
他没有直接去找雪莲,他虽然知道在宜宾城中没有人敢动雪莲,连司马屠动雪莲都不敢明目张胆。何况她只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他绝不会傻得去把一头魔豹激怒。谁都知道激怒了猎鹰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因此猎鹰一天未死,雪莲绝对会有一天的安全,“醉花楼”中的人就是拼了老命也会保护好雪莲,因此猎鹰没有去找她。
猎鹰要去“杀手盟”,那是他一定要去的地方,那里还有很多兄弟在等着他,那里还有很多事情有待他解决。所以他第一个要去的地方便是“杀手盟”。
一路翻山越岭,很轻巧,很顺利,猎鹰的轻功是一点点积累所得,每一个动作都是既实用又美观,单比轻功,能胜过他的人恐怕很少。
“杀手盟”中很静,灯火全无,有的只是一片死寂,就连月亮照下来都使人觉得特别清寒。
猎鹰的心底,有寒气直向外冒,这与他所想象的场面完全不同,和白天的喧闹一比,这几乎是“醉花楼”和坟场的区别。所有的人呢?难道真的全死去了吗?
猎鹰没有落地,这里对他来说真是轻车熟路,他就若一只狸猫,在屋房中纵跃、起伏。若这是司马屠干的,那么定会留下人在这里等待着猎鹰的归来。若猎鹰没有算错的话,那“肉王”魏见头等人可能就在这附近,等着来给他致命的一击。
他潜伏身形来到大堂,揭开一片瓦。里面一片漆黑,但却依然可以闻到醉人的酒香,可绝对没有人,或者说没有人声,甚至连人的心跳都没有,呼吸更找不到。猎鹰没有必要下去,因为下面有朋友也已是死人了,没有朋友就不需要下去,说不定还有收敛生机的敌人也说不定。
猎鹰来到了自己的房顶,但他却感觉到了一股潜藏的杀气。这是需要有动物的灵觉才能捕捉到的,猎鹰本身就有这种感应危机的本领,所以他能够清楚地感应到这股杀机的存在。这座房子是他闭上眼睛都能够摸清楚的。他静心地搜索杀机的来源。竟发现是在他的榻上。有人潜在他的榻上,那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攻击位置。可惜遇上了猎鹰这样的对手,遇到了这样的对手,那便只能是注定吃亏的命。
猎鹰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再轻轻地移动了几下位置,每一个动作都很慢很轻,甚至连生机也全都收敛了。他的身上只有一条裤子,那黝黑的皮肤,在夜晚本就是很好的保护色,也不会惊起半丝风声,一切都是在无声无息中进行。
他小心地揭开一片瓦,很小心,这里的每一片瓦他都了如指掌,然后把药粉轻轻地洒了下去。这粉末很轻,就像是灰尘,飘落时更不会有声音。
猎鹰迅速几个翻身立于一扇窗边,侧耳倾听,这是靠榻最近的一扇窗子。
“呜……”一声低低地轻呼,然后便是有人倒在墙壁上的声音。那人倒了,倒在那药粉之下。猎鹰倾听了一下,没有动静,便迅速翻进窗子。屋内的任何布置都了如指掌,他绝不会踏错一步,绝对不会!他出剑了,无声无息无光无形的剑,在这黑暗之中,一切都是隐形的。所以他这一剑很厉害,但角度却非常准确。刚才他听到对方靠墙的声音,便已经知道,对方的咽喉在哪里。
“噗……”一声轻响,猎鹰的剑很轻松地没入对方的咽喉,没有半声惨叫,一股热血溅在猎鹰的身上。但猎鹰并没有停止,而是迅速找了一件衣服,在书桌上摸了摸有没有什么字条,便迅速从床底下摸出一小包东西,这是他做杀手的全部行当,所以他现在会拿出来。再从书桌底部摸出两把匕首,插于裤腿上。他将要去流浪,去找凌海,他会把所有对他有用的东西全都带走。这么一来,他的全身无处不是武器,无处不能给人以致命的打击。他又在榻顶上摸出一根钩索,缠在腰间,这才轻轻地溜出房间。
猎鹰现在有信心逃过任何追捕,他甚至有信心杀死魏见头和那两名剑手。他知道刚才所杀的那一位定不是那两名剑手之一。对方似乎还不是很精,但功力不错。
有了钩索,猎鹰更是神出鬼没,而那一身黑色的劲装更好地为他提供了一层保护色。他来到洪华与谢成的房间。在这里他也感到了杀气,但这人的杀气若有若无,一定是个高手,如果用那药粉可能不太生效。于是他从背后的布包里取出一把小弩,非常精致的小弩,这是从狩猎的大弩改进后,使其射程更远,力道更猛。这小弩可以穿破内家气功,甚至可以洞穿铁布衫。他很少用这件东西,但现在却要用他。他摸出了两只小箭,全部是以精铁铸成。这种箭他只有一盒,三十六支,但用完了可以削木当箭,这是此弩的好处。
他拿出一个千里明火筒,轻轻地来到一扇窗边,上好了箭的弩,已经准备就绪,便迅疾地把千里明火筒扔进屋内,同时也击下窗子。
霎时屋内的火光一现,立刻有人影扑至。因眼前突然一亮难以适应,他们扑错了目标,但待他们看见猎鹰依然在窗口时,两支劲箭已经穿入了他们的心脏。只有两人,两声凄厉的惨叫。猎鹰借着火光看到了一串符号,一串只有他才懂的符号,像是小孩乱画的玩意一般。没有人会留意这些符号,但在猎鹰眼里它们却变成了一句句话:“猎大哥,有一半兄弟中了司马屠的和合之毒,我们和麻金共有一百多兄弟故意跟随司马屠去了‘毒手盟’的总坛。”这只是墙壁的一角。
猎鹰没有停留,他只是利用了一秒钟的时间看完字,便飞出钩索,整个人也如夜鸟般地飞上了另一个屋脊。这时才有人闻声赶来,有八人。当然有肉王魏见头在内,两名剑手也在,但他们却看不到猎鹰。猎鹰贴着屋檐飞掠,而此时又是在一斜角之内。
“肉王,陈老七、赵砍头都死了,是两只小箭插入了他们的心脏。”一个粗哑的声音报告道。
“格老子的,肯定是猎鹰这小子,给我搜!两人一组,这小子肯定跑不远,小心一点。”肉王魏见头狠声道。
众人立刻分头而去,猎鹰暗自好笑,今天不让你他妈的全军覆灭也是见鬼了。
猎鹰又飞出钩索钩住一株树。这株树是众人眼内的死角之处,又没有人立于屋顶,所以给猎鹰提供了很大的方便。当他钻入树林之时,便刚好有人飞上屋顶,两人一组地朝四面搜索着。
猎鹰整装以待,取出数柄小箭。这小弩可以同时射四箭,其威力的确也是够惊人的了。他又将这数柄小箭在背后布包里掏出的一块布上擦了擦,又把布叠放回原处。
他盯上了两人,他实行反追踪。当这两人离开另三组比较远时,他便加快速度,追了过去,借着淡淡的月辉,如夜鸟一般借钩索落到两人身前,就在两人一惊的时候他就射出了两只小箭。
绝对准确,绝对可以要人的命,就不说是否射中心脏,哪怕是擦破皮都会使你死去。这就是毒,凌家的奇毒。
“呀……呀……”两声凄厉的惨嗥,又一次把死寂的杀手盟大院这片宁静撕裂。猎鹰迅速向两人撞去,他已经带上了一双鹿皮手套,他是一个极爱自己东西的人,他撞在两人身上之时便迅速地在两人身上取出了两支小箭。两人的尸体也迅速飞跌而出。“扑嗵”一声响的时候,猎鹰已经掠到了树上。
杀手盟的总坛很大,至少有五十多亩地面,里面又有太多的树木、花草,绝对是一个很好的游击场所。对于猎鹰这样擅长刺杀和偷袭的人更是如鱼得水。哪怕就是再来十个人也无济于事。
另外六人迅速向这边赶来的时候,只见到了两具尸体,而猎鹰其实已经和他们迎面而过,只是他们根本就没有闲情去寻找,也根本找不到。因为猎鹰的钩索本身就长达四丈,借着钩索横飞的速度真是快若疾箭。
猎鹰只是在树上看着这一幕幕好戏,他心中下了决心一定要将这些人干掉,一定要!这是他一惯对敌人报复的手段,只要你曾经追杀过他,而未杀死他,那你只好倒霉,一有机会,他便会来杀你。天道轮回,皇帝轮流做。今日你杀我,明日便该我杀你了。这是他心中的道理,所以他很狂。
“你们四人一起找,小心这小子用毒,别走散了。”肉王魏见头有些怒惧地道。
“是。”于是便分作两组四处寻找。有人搜到他那棵树不远的树上,他毫不犹豫地射出了一支箭,是毒箭!他的人又迅速横移五丈,落在另一排树上。
“呀,扑通!”声音传来时,他的人又横移了五丈,又迅速几个起落。
反应最快的是肉王,可是他却没有能力追上如此快捷的猎鹰。其实他还未曾看清这人到底是否是猎鹰,反正这人身形之迅捷让他大骇。
猎鹰在他们眼底下消失,“杀手盟”大院又恢复了安静。猎鹰绝对可以肯定对方只有五人了,他对自己弓弩的准确程度毫不怀疑,他对那箭上的毒药更不会怀疑,那是凌海亲自教他而且亲自配制成的毒药。而那块布却是完全用这种毒物熬制过的,一共两块,猎鹰一块,凌海一块。而凌海现在并不需要了,便在下峨嵋之时把它交给了休远,因为他答应教休远毒功。不仅把那块毒布给了休远,还把那几十包毒药全部给了她,因为他教了休远那些药的药性和解法、酝酿,为了让休远减少麻烦便全给了她了。只留下一些必须的解药及疗伤药,以备不时之需。
猎鹰他并没有潜出多远,他只是把陈老七和赵砍头身上的两支小箭取回来,把那支千里明火筒取了回来。他不想浪费,他也过惯了清苦的日子,所以知道珍惜东西。
当他出来时,那五人已经围近。当然这五人都很小心,他们甚至不知猎鹰到底在哪里,这里的树多,而且房子也多,根本就有一种无从查起的感觉。
猎鹰不想走,他想笑,想对这几个可怜的人念经超度,这几个人犹不知道死到临头,若是分散逃开,这肉王魏见头还有活命的机会,可他们却一定要在这死寂的园子里。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猎鹰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了。占了地利,又是夜晚,也就占了天时,这正是刺杀、暗杀的最好机会,猎鹰的刺杀设备可以说是天下最齐全的,而这些人当中除了肉王魏见头外,没有人的武功比他更好,这又占了人和。所以这几个人只有死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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