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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风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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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船上再说吧,杨大叔,但最好不要对杨大爷和杨二叔说,行吗?”孙平儿温柔地道。

“行,行,行,好,好,好。”杨顺风激动地道。

船上,杨老爹在闷闷地吸着烟,杨平安一个劲地喝着闷酒。

当杨老爹见四人回来时,高兴地把烟袋甩在船板上跳了起来跑上去激动地道:

“你,你们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说完竟老泪纵横。

“大哥、仙丫头,你们回来了,是你们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杨平安急忙冲过来一把抱起杨水仙转了一圈,又一把抱住杨顺风。

凌海流泪了,孙平儿流泪了,杨水仙流泪了,杨顺风也流泪了。这泪是热的,滚热滚热的泪,是激动?是感动?是惭愧?是欢乐?是酸涩?是痛苦?是情?是爱?是怨?不知道!或许都不是,这只是泪,几颗滚烫滚烫的泪,却包融了天地间所有的真情,所有的言语,所有的激动。

天啊,这流泪也是至善至美的,这流泪也是一种最完美的艺术呀。

“孩子,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送东西的人来说,你们被毒手盟的肖万智带走,我的心啊,一直像是浸在冰窖里一般,只知道闷头吸烟,问那送货的小子,他硬是不带我去,问了好多人,都说不知道,我气得把刀都扔到江里去了。”老头子激动得用颤抖的声音道。

“大哥,仙丫头,你们回来了我好高兴,还有公子和小姐。我是个粗人,但我也没办法,在问不到肖万智居住的地方后,我气得把扁担给折断了。我知道,他们怕去那地方,所以那肯定是火坑。我还以为你们回不来呢,但我还要等,我便坐在船上喝闷酒,我相信老天不会没有眼睛的。”杨平安也激动得摸摸凌海的手,又摸摸杨顺风的肩膀道。

“你们是怎么出来的?”老头子奇怪地问道。

“是那位杀死黎泰安的人救了我们,还将许多贼子全都杀死了。”凌海急忙答道。

“对啊,就是那人,那人蒙着脸,杀了人便留些字和一把剑。”杨顺风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老爹,我们赶快上船走吧,我怕待会他们追来就麻烦了。”孙平儿接口道。

“好,好,好,这就走,这就走。”杨老爹急忙应道。

船逐渐行远,珊瑚坝亦在眼底缓缓消失。杨家父子终于松了一口气,绷紧的心神一下子全都放松了。一声长吁,杨老爹犹有余悸地道:“幸亏毒手盟的人没有追来,否则我这条老命倒无所谓,公子和小姐就非常可惜了。”

“放心吧,杨老爹,吉人自有天相,总会有上天保佑好人的。”孙平儿笑着说道。

“是啊,你看不是到了危难之时,那个‘正义杀手’不是突然冒出来救了我们吗?”凌海也接口道。

“我屁,什么狗屁老天,我就不信有那一套,格老子的差点没把我急死,还说好呢?”杨平安不服气地道。

“平安,怎么能对老天爷不敬呢?这回公子和仙丫头能回来就不错了,这不是老天的安排吗?当年唐僧求经还有九九八十一难呢,这一点小惊算什么?老天难道要把你侍候得周周到到的你才满意啊?”杨老爹唠叨道。

“老爸,你什么都不要谢,要谢就谢那个‘正义杀手’吧,要不是他呀,有天保佑也没用的,”杨顺风粗犷地道。

“嗯,不错,这样一位为百姓锄奸的高人,的确要谢,的确要谢。”杨老爹真诚地道。

△△△ △△△ △△△

朝天门,这是朝天门的码头,人的确很多,也很热闹,在接近黄昏的时候,码头的人依然没有归意。而且今天的黄昏似乎很特别。

今天黄昏很特别,那是因为重庆第二号人物正怒待一艘大船经过,不仅码头很特别,而且江面也很不平常,平时过往的客船来往如织,而今天江面中横行的船也来往如织,但所有的船都是青一色的装饰,所有的船都有一股强烈的杀意。

今天不是特别的日子,但今天却有特别的情况,那便是重庆毒手盟分舵的第三号人物竟然在自己的别墅中被人杀害,连同三十八名毒手盟的弟子,都是好手的弟子,无一人生还,这是毒手盟有史以来最令人震惊的大事,这是毒手盟最不能容忍的丑事,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连对手的模样都不清楚。当一名弟子去找肖万智时,便只见到满地的尸体,而且是刚死不久。

毒手盟绝不是吃素的,也绝不是徒有虚名的,于是他们查到了那位送东西到船上的家伙,也便知道了有这么一艘大船,有这么两个女人和两位大汉,一位公子,一位老头。而且肖万智的死绝对和他们脱不了关系,至少他们知道当时的情景。他们本以为绝不是这几个人所能干掉的,但他们怒气找谁发?当然谁在场就找谁发。他们要奸杀掉两个女人,他们要活剥掉两个大汉,然后将看完戏的老头和公子活埋掉,这是毒手盟的手段,什么是“毒手”,这便是!

码头上的老百姓为这艘船担心,但最开心的也是这艘船所带来的。所以他们对这艘船还带着希望,希望这艘船再为他们带来一些奇迹,也有些为有这么一艘船而高兴,这样一艘船居然能让他看到一出好戏。

还有一些人怒,因为这艘船给他们带来了恶运。毒手盟的组织很庞大,性情暴戾的人很多。周拳头便是性情最暴戾的一个。他有一双好拳头,这拳头是随身携带而最有力的武器,所以他很珍惜这双拳头,也很喜欢动用他的拳头。他最喜欢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当然那不是他自己的拳头碎裂,而是别人的脑袋。若用拳头和脑袋相撞,而脑袋碎裂,那不是很有意思吗?这便是周拳头的想法。所以周拳头一旦发怒,他的手下们必须离他远一点。否则,一个不好脑袋将会被周拳头当球打,那么你的脑袋是没有希望了,除非你的脑袋是水做的,那大不了少一点而已。因为曾有一百九十九颗脑袋和周拳头的拳头比过,有一位是所谓练成了少林铁头功的,但依然被周拳头敲碎了脑袋。

今天,今天周拳头的手里又爆了五颗脑袋,这是一些周拳头身边忠实的走狗,最爱拍马屁,最爱出些坏主意,整天都爱跟在周拳头的身后,所以在报告完消息之后,还来不及躲开,便爆得满院红花。所以这些人怒、恨,都怪这艘船!

有一个人恨,恨这艘船为他带走了很多利益。这人便是重庆毒手盟分舵的第二号人物谢万金。有了肖万智,他便有用不完的女人,有了肖万智他便有花不完的银子。肖万智,是毒手盟重庆分舵的智囊,也是谢万金的财源,所以谢万金恨,谢万金怒,他想杀人,他想杀那船上所有的人,他要用最残酷的手段杀掉船上的人。特别是女人,他非常喜欢对付女人,更知道怎样整治一个女人。曾有十一个女人被他整治了七天七夜才死去。他会叫五十个手下轮奸这个女人,若快要死了,便将她救治,将身体稍微补一补,然后用毒蛇塞进这些女人的阴道。这些曾让他的手下看得呕吐,但他依然谈笑自如,并夸自己多么会用手段,多么会整治活人,所以很多属下暗地里叫他“禽兽”。

江上来往的船只纷纷都被检查,并被迫停于岸边,因为重庆分舵主周拳头只是以飞鸽传书让他截住所有船,然后便会带那位送东西的人过来,辨认那几个疑犯,所以江边码头很热闹,也很乱,但谁也没有冲下去的胆量。谁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

那艘大船依然是载满了春风,满舱的欢笑让凌海和孙平儿感到无比的亲切。

杨氏三代依然不知道前面等着他们的是噩运,所以他们依然欢笑着,杨水仙笑得最甜,笑得最欢。因为跟她在一起的是她心目中的神,能跟神在一起当然是快乐的了。另外便是杨顺风,因为跟他一起的是绝世高人,既然是高人,那么一切的问题自会迎刃而解,他的心中再无所担心,也便很轻松,很开心了。杨老爹和杨平安有杨顺风、杨水仙及孙平儿逗着怎么不笑呢?

但是杨老爹一下子笑不起来了,因为他看到了,朝天门码头那么多停泊的船只,和那穿梭在江面上毒手盟的船只。他不仅笑不起来,而且还想哭,因为他们看到了对方的船,对方当然也看到了他的船。看到了他的船,那么便是想逃也逃不了,躲也躲不得了。

凌海、孙平儿也发现了异样,还有杨顺风、杨水仙、杨平安都看到了这种场景,杨顺风和杨水仙有些担心,杨平安却面色全部都变了,是绿色。

“拼,他格老子的,反正活不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绝不能落在这帮狗贼的手上。”杨老爹悲壮地道。

“是啊,他们的手段我很清楚,我们宁愿被他们杀死,不愿被他们折磨而死。”杨平安颤声道。

“怎么办?公子。”杨水仙焦急地问道。

“他们人很多,行吗?”杨顺风有些担心地问道。

“杨老爹,请你将船迅速靠岸,在岸上我们或许还可以逃生,他们没这么快就知道我们就是到肖万智家里去的人。”凌海果断地道。

“是啊,岸上路多,容易混在人群中。”孙平儿也道。

“好吧,顺风、平安,快摇轮子。”杨老爹急忙道。

船很快便靠在岸边,这是东水门,还没有让毒手盟的船迎上便靠了岸。

凌海还是那副乡巴佬的味道,孙平儿依然是那个身材十分完美的乡村姑娘。一行人,因杨老爹舍不得离开那艘船,而杨氏兄弟也不愿意抛下老爹独走,杨水仙也同样不愿丢下亲人,所以杨氏三代都留在船上。

凌海、孙平儿离开了船,他们只是向朝天门码头走去,只有先让毒手盟的人不存在了,才能保证杨氏三代的安全。

那高大威猛的身形在凌海的眼下扩大扩大。这便是谢万金,在他的身上,凌海很清楚地可以感应到一股邪恶的气息,绝对邪恶的气息。

还隔着很多人,有码头上的百姓,有毒手盟的弟子,有客船上下来的商人,但谢万金却很清晰地感觉到一道冰寒的杀气,足以摧人崩溃的杀气。是谁有这么重的杀气呢?

谢万金缓缓地转过身来,他看到离他二十丈远的黑脸少年,不断地向他逼来的黑衣少年。这便是凌海!

杀气愈来愈浓烈,如酒一般浓烈,而他身边的人似是犹无所觉一般。他感到奇怪,难道这杀气只是针对自己一个人?“不可能!不可能!”这是谢万金在想,没有人能将杀气凝成一线地传过二十丈远的空间,所以他便以为不可能。

杀气愈来愈浓烈,如水银一般浓烈,谢万金只感到心情沉重得如铅块一般。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这种际遇,他实在忍不住了,忍不住要发泄,忍不住要发疯,忍不住要发狂,忍不住要大吼,于是他再不忍了!

他一声狂叫,如狼嚎,如鬼叫,所有的人都惊动了。不仅惊动了所有的人,而且还有几个人的脑袋飞得不见了,有过路的百姓和商人,有毒手盟的兄弟。

凶手是谢万金,他从腰侧抽出了一把两寸宽,三尺七寸长的巨剑,剑上还滴着血,猩红猩红的血。他的样子也如疯子一般,那头发因他那一狂叫而全部披散在后肩。

他身旁的人都让开了,也有人惊叫,也有人哭嚎,也有人急问是怎么回事,更有人大骂。可谢万金却似聋了一般没有丝毫动静。因为他对外界的一切反应都不再关心,他只关心那一道杀气,那发出杀气的黑脸少年。他的眼里心里只有这一个少年,和那一道杀气,他没有办法不抽剑,只有抽出剑来才勉强可以抵住那道杀气,才能使自己心里不再受那种压力,他实在不行了,差一点就要崩溃,只差那么一点,那几个人的鲜血惊醒了他。

有一人认为谢万金疯了,想跑去看看他的眼睛,但觉得那双眸子里包含了无限的凶残和杀意,竟打了个寒颤跑开了。后来这个人竟跑回家病倒了,经常做恶梦,梦见那包含无限凶残和杀意的眼睛而惊叫醒来。

凌海的每一步都很平常,都很轻缓。这是他身边之人认为的,但站在十几丈外的谢万金却不是这样想的,他觉得凌海每一步都如巨木撞钟般撞在他的剑上,又从剑上传到手上,手上传到心上,心上传到脑中,这纯粹是一种感觉,一种内在神经和精神的感觉。

毒手盟的很多弟子都发现了谢万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一个人,一个很平凡且很黑的乡下少年。他们都觉得奇怪,但谢万金一向喜欢手下跟他学,所以这些人也装模作样把眼光死死地盯着凌海,但他们也立刻得到了回报。那是很冰寒的杀气,使这火热的夏天变得格外寒冷,所以他们打了个寒颤,握刀的手也变得沉重起来。谢万金感到压力一轻,因为他的手下为他分担了一些“忧愁”,这时候,他真的好想感谢一下这几个兄弟,这是他一生中惟一一次想感激别人的时候。

“你是什么人?”谢万金为了减轻自己的压力,大喝道。

所有毒手盟的弟子全都注意到了凌海,所有商旅、百姓也全都注意到了凌海,他们便自发地围成了一大一小两个圈,大圈方圆十几丈,小圈方圆不过两丈,大圈是百姓商旅,小圈是毒手盟的手下弟子。

“我便是杀死肖万智和黎泰安的‘正义杀手’。”凌海冷冷地道。

“你就是正义杀手?”谢万金有些颤抖地问道。

“不错,今天是你的死期,你所欠的罪孽也到了应该偿还的时候了。”凌海含着无限杀意地道。

“弟兄们,给我杀了他!”谢万金大吼道,声音颤抖得也更厉害,这是他从心底感到的恐惧,那是一种死亡的恐惧,所以他便让手下去杀了这个让他害怕的人,他不敢动手,因为他没有了勇气。

毒手盟的人都有股拼命的精神,毒手盟的人都喜欢看人痛苦,这是一种“毒手”的病毒感染而形成的,所以他们出招不仅毒而且狠。毒手盟的人也果然有两把刷子,那些刀、剑驱着风雷向凌海奔到。

那一片片风雷之声一下子将十几丈内的空气全都震荡了,一共有一百三十七把刀,还有四十二把是剑。十几丈内所有噪音都消失了,只有刀剑带起的风雷之声,越啸越厉,越厉越惊心动魄,越惊心魂魄,毒手盟的人便越高兴。他们很喜欢在杀人之前制造一种气势,一种使人心胆俱寒的气势,然后在对方极度惊恐的状态下了结对方的生命。谢万金也很喜欢这种气势,因为这种气势让他身体的压力和精神的压力变得不再构成威胁,而且也激起了他的斗志,一种很凶残的斗志。

那种让人心胆俱寒的气势逐渐逼近了凌海,十几丈的空间一掠即过,突然间,这些飞掠的人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很奇怪!

一百多名青年弟子的耳朵再也听不到自己刀剑上的风雷之声。当然他们感觉得出他们的剑上是有风雷之声的,可耳朵出了问题,当还没有来得及考虑为什么时,他们已经感到了一阵虚弱袭上了心头。那是一种纯粹的感觉,纯粹精神上的虚弱。因为他们也发现对方已是一座山,一座气势盖天的大山,无论自己具备怎样的力气都不能将之移动的山,更不能将之击垮。这座山的气势是无匹的,而且还会移动,移动时那步法的声音,通过地面传到他们的听觉神经,使他们的听觉变得不再由自己控制,因此他们听到自己的声音是因为他们听到了有人在他们耳内击鼓。一种心鼓,一种让人心胆俱寒的心鼓,这便是“玄天宝录”心意中的一项很小的技巧。

凌海依然很潇洒,虽然他面前被洒出一片剑光、刀花,但他依然以那种步法前进。也不知怎的,这些刀、剑好像活了一般,见凌海继续前进,竟如遇到天生的克星,也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它们再也不能顺从主人的控制,坠于地上。所以谢万金又突然感到了压力和虚弱,他总有一种无依无靠的感觉,好似一种待人宰割的感觉。他实在憋不住了,也实在再也不想承受那种虚弱的感觉,哪怕他死去也无所谓。想到死,这让谢万金非常吃惊,因为他从来没有将死与自己联系在一起,他只想看见别人死,而今怎么他也会想到死呢?真不是个好兆头!

谢万金硬着头皮出剑,这一剑的确气势如虹。势如虹,剑如龙,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以龙的轨迹划出,的确好美、好霸。他后发而先至,力度、角度、速度在常人的眼下都是绝对的完美,连他的部下也不禁在心中喝彩,使他心中的虚弱感顿时也减轻了不少。

谢万金得到了这一剑的气势,使其心内的凶焰暴涨,便“啊”地一声暴叫,但是却没有传出声音,倒是听到了一阵惊叫,一阵非常得意兴奋的惊叫,来自于观众。这时他也便见到了一团光,一团犹如烈焰的光,一团比阳光强烈百倍的光,他的目标不见了,只有一团光,一团让他睁不开眼的光。

第十一章 拳道极限

第十一章 拳道极限

谁也看不清这是什么武器,或许这武器本身就是光。但谁都知道这团光绝对蕴有一种毁灭性的威力。因为这团光的气势便形如天地,具备了天地的宽广博大,具备了天地的阴阳柔美,更有一种铺天盖地的气势,谢万金的声音之所以被逼了回去,是因为他便处于这个气势的尖端。

刚才那些毒手盟的弟子只觉得凌海是山,一座不倒的大山,可是这次他们更觉得他手中的那团光也是一座山,一座崩溃的大山,而他们及其副舵主便在这座大山的脚下,处在一座崩溃的大山脚下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景不难以想象。

他们想退,谢万金更想退。他们也正在退,但此时这座崩溃的大山开始下塌,而且以电光的速度开始下塌,这是一种难以理解的速度。谢万金迫不得已,他不能退,一退那将死得更快。于是他咬断一截舌尖,吐在剑上,鲜血使那柄巨剑更具魔力,鲜血也激起了谢万金的斗志和凶焰。这是他迫不得已出的下策,但他也必须出此下策。

因此谢万金也变成了一座山,一座高大威猛的山。一座气势不凡的山,剑气也如江河奔涌之水,气势磅礴,但他还是败了。

那股气势在凌海眼中太缓慢太缓慢了,那奔涌的潮头在凌海的眼中有太多太多的破绽,都是无法修补的破绽,是能致命一百次的破绽。凌海只选择了一次致他于死命的机会,他也得让谢万金表现一下。然后他便将手中的剑化成电光射破了谢万金的咽喉,而在万分之一秒钟内又将剑放好在腰中,便如从来没有动手一般潇洒自如。

人们只觉得电光一亮即灭,依然不知凌海用了什么兵器,更不知谢万金已死,还以为谢万金那如山的气势将黑脸少年打败,将那团光击灭了,因为凌海的咽喉被一柄巨剑指着,一动不动地指着。那是谢万金的巨剑,在凌海射穿他的喉管后,他依然狂跑了一步,才知道自己不能活了,然后再也移不开步子,只好定定地用剑指着凌海,只差五寸便可以刺死对方,可是他永远也没有力气再向前把剑递进。

“杀死他,杀死他,副舵主神功盖世!”一群毒手盟的人拍着马屁叫了起来,群情也有些激奋,有人惋惜,有人慨叹,有人失望,有人高兴,有人悲切。

谢万金没有动,支持他生命的最后一股劲气并未曾释放出来,所以他到死依然保持着握剑欲刺的姿式。

凌海动了一下,只不过缓缓地抬起手捏住谢万金的剑尖。

观众和毒手盟的人都非常吃惊地叫了起来,有人惊奇,有人不解,有人气恼,有人担心。

“杀了他呀!杀了他呀!副舵主!”还是毒手盟之人的叫声,可他们知道谢万金杀人时喜欢独自享受,谁也不敢上去插手。

凌海轻轻地捏住剑尖,又轻轻的向前一推,动作很温柔,就像是抚摸孙平儿的头发一样温柔。谢万金缓缓地倒下,缓缓地如一块巨石般地倒下。“当啷!”那柄巨剑掉在了地上,谢万金的双目怒睁,好像依然不相信自己会这样死去,死得那样快,那样突然,甚至在这之前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整个码头都很静,静得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没有人不为之震惊,没有人不大惑不解。有人高兴,有人疑惑,有人不懂,有人害怕,有人激动,所有的人都在沉默。凌海也不太愿意在这样的场面里说话,所以他转身就走,半个字也不说,只是好像在地上画了些什么。

“谢副舵主死了,是被他杀的,是被他杀的!”有人惊叫,群众的气氛也活跃了,喜气充盈了整个码头。

“杀了他,为谢副舵主报仇!杀了他,他是凶手!”有人大喝,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没有一个敢出面阻拦,因为谁都珍惜自己的生命。不怕死并不等于想死,不要命也不等于想去送命,他们当然很珍惜自己的生命。

围着的人群突然裂出一道口子,那是专门为凌海留的。凌海在他们的心目中是救星,是圣人,是英雄,所以他们便放凌海通过。毒手盟的人也无法可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海牵着孙平儿走出人圈,走向树林……

河道通了,江上再无横行的船只,因为那已经没必要了,凶手已经在重庆地域内,所有人手也都在陆地上搜索一个黑面的少年。

周拳头也到了,还有那个送东西的人。但那个送东西的人却没有起到很好的作用,因为凶手已经在重庆地域里出现,而又没有见他回到江边。谢万金死了,因此便又有很多人遭殃了。那位送东西的便是其中之一,他被一只铁拳头打碎了脑袋,还有几名毒手盟的弟子也被打爆了脑袋。

周拳头发了很大的火,那两个令他非常满意的下属,也是他的左右手,竟然全都被人杀了,怎叫他不怒?天已经黑了,那停靠在朝天门的船已走得差不多了。骂的骂,恨的恨,这可恶的毒手盟竟耽误了我的行程,但他们也有值得高兴的事可以谈,那就是毒手盟并不是真如想象中的那样厉害,至少有一个叫“正义杀手”的在数百毒手盟弟子面前斩杀了他们的副舵主后扬长而去。这是多么轰动的一件事,这是多么快慰人心的事。

△△△ △△△ △△△

“正义杀手”的传说在江湖中越传越神,也越来越轰动。江湖人传播消息也的确快,而且加油添醋,一传十,十传百,百传万,几乎整个江湖都要震惊了。是谁敢挑战天下第一邪派“毒手盟”呢?难道真是一个黑脸皮的少年吗?很多江湖人都有疑问。

上次杀手盟的青年高手绝杀与冯家老二冯不肥之战已够使江湖震惊。后又有冯不矮再战绝杀,终将绝杀打下山崖。而冯不矮重伤这消息一传出,江湖更为之震惊,一位伤重少年犹有这样的功力,那将来之成就可就不得了!可是这黑脸少年,以正义杀手之名杀排教教主无人不知,又在百余名强手环顾之下取“毒手盟”重庆副舵主之命,那更让人难以相信,但又的确如此。所以很多老一辈的高手那争霸江湖之心已荡然无存,而许多年青高手,则以这两人为楷模而不断地激发自己的斗志,这些当然是后话。

凌海和孙平儿走进树林,并没有走远。看着周拳头向这边走来,和他那发怒的样子,凌海下了决心要除掉这个暴戾的人,一定要!所以他并不走远,而是又走了回去,向周拳头走了过去。而孙平儿则在林子里等他,免得人多反而会节外生枝。

天色渐晚,江边的风吹起来是比较凉爽的,江水滔滔和浪头扑岸的声音和在一起也的确令人心神俱爽。

可是周拳头却爽不起来。他不仅感到了夜色的宁静,而且还感到了一双充满杀意的目光在盯着他。不但盯着他,还不断地向他走了过来。

他迅速地转身,于是一张黝黑的面孔便映入了他的眼帘,还有二十多丈远,但他已清楚地认出行来之人便是他手下描述的那名凶手,那名不要命的凶手。若是要命怎会自投罗网呢?

周拳头的眼睛里发出了奇光——是惊讶,是不解,是赞许,是怜惜,是残忍,是怒,是喜,是忧,没有谁明白,没有,甚至连他自己都不能完全了解他现在的心情。

所有毒手盟留在码头的人都已发现,那个凶手又回来了,而且是在毒手盟重庆分舵势力最雄厚的时刻回来了。好多人都在想,这个人的脑袋是否在杀死副舵主之时被打坏了?要不是脑袋有毛病,怎么又自投罗网呢?但所有的人又都紧张起来了,一个高手难对付,一个发疯的高手更加凶猛,特别是先前和凌海交过手的毒手盟的弟子,更是紧张,因为他们知道凌海的厉害之处并非杀人,而是摧毁人的意志。刚才凌海没有杀他们便走了,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命如同拣回来的一般。他们深深地知道,这黑脸少年杀他们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但他却只是扬长而去,这是他们非常乐意的,但此刻他又回来了,这次他还会不会放过我们呢?那些毒手盟的人心里想着。不过又多了近两百兄弟为他们撑台面,还有舵主周拳头,想想心里也便安稳了一些。

凌海依然是不紧不慢的。他也没有必要走那么快,走快了会很失风度的,凌海是这么认为的。无论做什么都必须认真用心去做,那样无论是做什么都会有想不到的效果。抑或是感觉,所以走路便慢成这个样子。凌海对于走路也很有体味,也很认真,很投入。

走路和用剑一样都是一门美妙的艺术。大自然间没有什么不是艺术,一种东西和每一个动作及每一个生命的存在、产生本就是一个奇迹,一个很伟大的奇迹,只不过很少有人去注意它而已。所以每一种东西和动作及每一个生命的存在都是顺乎自然之至理,都有一个共同的根本,那便是自然。若使每一种东西,每一个生命都融入大自然那神秘莫测的境界中去,那么这一种东西,这一个生命便是无敌的,因为自然本就是无敌的。你可以破坏自然,你也可以改造自然,但你无法毁灭自然。就算你毁掉所有绿洲,大自然却会以沙漠的形式出现,他甚至变得比绿洲更疯狂。就算你填平所有海洋,大自然会以桑田的面貌出现,或许它还会让别的地方发上几起不可收拾的大洪水,抑或使有些地方干旱持续几年。这便是大自然。

凌海走路用了很多心神,甚至是全部的心神。他根本就不在乎周拳头的怒视,毒手盟弟子的恶相。他只是用心、用神、用灵去走路,每一步都是顺应着自然的格调,每一步的距离、角度都是顺着每一步的地形和植物所选择的,所以很快凌海便融入了大自然。大自然也便是凌海。对方的每一个细节动作,包括周拳头因脖子上有只蚊子而使他惊动了一下也都感觉得到。这是一种很奇妙又很玄的境界,每个地方的一草一木所散发的生机凌海都能清楚地捕捉到,哪里分布了几个敌人,哪里几个敌人的活动及心理凌海似乎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他甚至感到远处孙平儿那澎湃的爱意和关心。凌海完全沉迷在这种感觉之中。

周拳头和所有毒手盟的人都在同一时刻大吃一惊并感到无比的恐惧,因为他们感到了凌海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棵树,一根草,一粒土,一滴水。也是一片森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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