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且绣眉如墨-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会自有人催促二郞快些走,二郞本想与绢儿说道二句也只好做罢,匆匆离去。
二姐与绢儿到了甜水巷街上,见街上车水马龙,商铺林立,立着正店幡布的酒楼门前自是车轿拥挤,显贵之人进出不绝,旁边评书店门更是围满了听评书的市民,店中评书博士正说得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引得众人聆听叫好,整条街自是繁荣之景,却也掩不住街边日益增多的贫苦乞讨之人。
二姐道:“周婆子说过就在这条街上拐角处的小巷里,有家名算命司的店,店里的算命先生无论算命还是测字卜卦都是极准,平日寻他算卦的人很是多,所以能轻易找出位置。”
不一会二人便走到一处拐角位置,果然左手的楼下开了个算命店,门前挂着算命司三个字的幡布,店里坐着三四个人,二姐见状便走向那算命司门口。这会绢儿好奇地一张望店里,当下心中一愣。只见店里摆着放一张木桌,桌后坐着位二十岁有余的算命先生,只一本正经与人细细解卦,这是他的面容看着却让绢儿有些眼熟。
待绢儿跟在二姐身后走了几步,才突然想起对方的身份,竟然是珉河村那位一走便无音讯的张家二郞。当下绢儿心中一惊,准备跨入门口的脚便迈不出去,忙将二姐拉住,小声道:“二姐我们且在旁边细看过再说。”绢儿可不会相信张二有本事能算命解梦。
二姐一想倒也是这般,于是自不上前,只站在门口细打量着店里动响,张二自是见着有人又上门,表情虽无变化,姿势坐态却更显正经严肃,与客人解卦时的声调不免升高了些,好让别人知其本事了的。还好如今绢儿与二姐皆带着面帽,对方自是看不见容貌认不出绢儿的身份。
正这时却见有位文人打扮的男子径奔入算命司里,也不管店中有其他,冲到张二面前,一把将其领子揪住,骂道:“含鸟猢狲!你设计夺我铺子,还假着我名在这骗别人,快将铺子还了我。”
那张二见对方当着他人面揭其老底,一把推开对方,道貌岸然冷笑道:“你且休在这里污我名声!这铺子是主人家亲手租给我的,管你何事,还不滚出去。”
那人自是怒目瞪眼,揪住张二,便想打上几掌,“你这般害人之货,我且要刮几大耳光。”
这会张二也顾不得斯文作态,骂道:“你也敢来老子店里放屁!小心打你个满天金花。”
客人们见二位骂架吵闹皆是秽言污语,很失仪态,忍不住皱眉摇头,又恐二人纠缠误伤自家,忙退出了店里。二姐与绢儿也顺势退离了算命司在旁观望着。
过了一会,便见那位男子被打了出门,一拐一瘸指着张二骂道:“含鸟猢狲!你且等着,让我叫来会老有你好看的。”说罢便要去找人来。
这会二姐难得有管闲事之心,路上拦下那位男子问道事情原由,这才知道原来这家算命司本是眼前这位算命先生张一算开的,他与张二倒是有所交往,因张二穷困潦倒付不起房租,找到张一算说借住在这家算命司里,每月付给百文大钱。而张一算因贪图这点小利,结果引狼入室,让房主误会张二是其弟弟,张二更是借店铺租期还有十日才到期之际,找了房主以自家名义续下租约。待张一算去找房主时,才惊讶的发现房子已被张二租下,如果只是租下房屋倒也罢了,结果张二更是打着算命司的招牌、以张一算的名义诓骗不知情的百姓。让张一算极为愤怒,屡次好言相求要回店铺,却被张二欲敲诈钱两,这才惹得张一算怒闯算命司。
绢儿看着张一算说到气处已是眼中熊熊怒火,不仅有些同情,暗摇头道:“这张二连家中亲人都能欺骗,又何且你等路人。”
二姐如今了解事情原由,自是不再有进算命司解梦的意愿,便随口说道:“不知先生对这等卑鄙之人有何对策?”
对方自是愁眉不展地摇头,嘴里叹道:“小人无处不在。”想到打骂皆非对方的对手,不仅斯文扫地,还让旁人看见吃了许多玩笑。想到这里,张一算自是有气无力地转身离开,抱着一丝幻想看找来算命会会老能否主持公道。
“二姐不算命了?”绢儿问道。
二姐摇头,冷笑道:“这算命司外的也不见了的,若他真有本事,怎没算到这件祸事。”
绢儿回头又见算命司里张二又坐回了椅子,一副肆无忌惮的模样很是让人见了碍眼,煞是过了这几年,品性为人且是没甚改变。
二姐见今日出门不顺,未达成心愿,自是有些不乐,便想不如去香料铺看有甚新货上架,才转身叫绢儿,却见绢儿突然跑上不远处的张一算,与对方嘀咕了几句后,那张一算竟对着绢儿恭礼之后,快步离开,步伐甚是轻快。
二姐自是不解,见绢儿回到身边,便问道:“你且与他说甚?”
绢儿道:“我只是跟他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如今那张二见算命司有生意,自是不愿离开,但若是无人上门算命,张二自是支撑不下,不管最后是否会将铺面退回给张一算,但至少不会让他如愿骗得钱。”
二姐止了步,微掀起帽纱,带着困惑表情打望了绢儿,轻声问道:“如何君子动口不动手。”
绢儿笑嘻嘻道:“我只给张一算说,不如你在这巷子右手也摆上个摊,只需要一张桌子一根凳,外加算命西司的幡布,不出半月,便让算命司门可罗雀,无人算命。”
二姐思考了小会,放下面纱,偷笑道:“我也不知该赞你是个妙人,还应说你是个损人,真正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且如何想到这般主意的。”
绢儿笑道:“自是旧年在一本杂书上见有如此损人的计策,今遇了这事才回想起来,正好在此一试。”
当日下午,便有人见在算命司对面立了草棚,有人在里边摆了个算命西司的小摊位。自然路过此处的人虽最初有些诧异,但很快便捂嘴笑走开,就连来此算命的人也皆在看过二边的幡布后,或匆匆离开,或干脆在算命西司处算命解卦。
正如绢儿所说,算命司至此门可罗雀。
那张二在店中疑惑为何无人来此算命,再一见对面的铺名,联想到自家店名,立刻脸色铁青,不禁大骂了一声:“晦气。”本想去找对面张一算的麻烦,却见张一算旁边坐着位一位相识的人,自知理亏的他只得自认倒霉,关门休息去了。
一个叫算命西司,另一个虽叫算命司。要知依人的习惯使然,有西司,自是有东司,一个左一个右,必下意识将这算命西司的对面店看做算命东司。
算命东司,东司是五谷轮回之所,岂不是说这里是个算命的厕儿。
自然又会有谁愿意进这算命东司算命。
所以,没过一月,铺子又回到张一算的手中。
--------------
终于回家了,立即到网吧更文。今天这章算是大章了,下边还有补更,大家投票支持青草才是。
wWw.23uS.coM
………【第六十四章 人祸】………
过了半月,放晴的天又开始大雨倾盆。
这场雨一下便是十来天,其间乞巧节自是不能过了,眼见着窗外乌云密布,绢儿心情也跟着有些低沉,少了些刺绣的心情,做起事难得拖拉起来。
待雨停以后,绢儿便听说因雨灾,城中有些低矮的地方已是淹了,雨水毁坏了许多民舍,城中多有溺水或被压身亡的市井人家。而小幺家也是如此,茅草与土夯搭制的房子已是倒塌不能再住,陶家上下七口人只能暂时挤在一间临时搭起的竹草屋之中,衣食皆无,很是清苦,唯一得安慰的只有全家人皆逃过大难,未有性命之忧。
还好开封府很快发布振恤压溺者的告示,同时发了少许钱两米粮给受灾的民众,这才稍缓解陶家上下的窘境。
绢儿却担心小幺的身子,毕竟她已有五月的身孕,这次如此折腾,不知腹中孩子能否保住。将心事与二姐一说,二姐思考一会,便道:“你且捡几件衣服送予小幺,一会我与潘二娘说道此事,看能否让接她来院中暂住,毕竟小幺与院里人的情份且是深厚,断没有人走茶凉的道理。”
绢儿点头,忙从衣柜里翻了几件虽旧却结实的衣物包好,准备央周婆子帮送了去。
周婆子一听自是答应下来,又见绢儿找的衣物虽好却因衣形偏小不太合适小幺,就回屋将自家几件旧年不曾再穿的衣服找来,打算一并送给小幺。
周婆子拿着衣物正出门,遇着小厮狗子从门外冲了进来,被吓得受惊差点摔到了。
周婆子扶着墙,微恼道:“你这小猴子!且当这里是树林子,只管撒腿胡攀。”
那狗子也不理睬周婆子,神色慌张地跑向潘二娘的屋,嘴中直嚷:“出大事了。”
潘二娘听了屋外的狗子乱叫乱嚷,自是掀开竹门帘,站在屋门口,怒骂道:“这会大家皆是忙,休得乱嚷!”
狗子喘着粗气。说道:“我刚送绣品去了高大官人府上。结果从他家小厮地口里听说了一件大事。”
潘二娘自是不在意地问道:“甚大事?值得你这般慌张。”
“他家小厮说。我家地大郞被关进了牢中”
“你说甚?”潘二娘一脸不可置信。然后失笑道:“大郞被抓到牢里。不可能!且是你听错了。”
“没错。”狗子赌咒发誓道:“我就是聋子也不会听错。那小厮说不仅我家大郞被捉进大牢。连着他地几位同窗好友也同被抓了起来。说是甚底污蔑朝廷诽谤官员。”
绢儿自也是不信。一回头却见二姐正站在后院门口靠着墙。脸色很是苍白。眼睛直勾勾地瞪着狗子。还未张嘴说道一二个字。便翻白眼晕了过去。
绢儿忙上前与桃花扶起二姐来,潘二娘见二姐只是因受惊昏过去,就让绢儿与桃花将二姐扶回房休息,嘱咐道:“这事且不要慌,待我问清楚了再说。”
绢儿只得点头,如今也没心思多想甚。诽谤朝廷,污蔑官员这样的罪名说小不小,说大也算不得大,但毕竟宋朝是出了名的不杀士大夫,虽说如今丁家大郞算不得真正的士大夫,但他毕竟也是官门之后、国子学的学子,指不定罪都不会受甚,便被放了出来。所以,大郞入狱此事让人震惊,但绢儿却无太大的担心。
二姐很快便醒来了,她一醒来便让嚷着要去见大郞,自是被绢儿阻止住了,“二姐且不要再去添甚麻烦,若大郞在狱中,自有丁家主父主母出头,再说保不定是件大惊小奇之事,你还是放宽心,不要等大郞出来了,你却又病了才是。”
二姐思了一会,便点了点头,却要让绢儿扶她去见潘二娘,问个究竟。
这会潘二娘不请自来,脸上却没有喜色,听她细一道,绢儿才知道事情的原委,远没有想像的那般简单。
事情的起因,便是七月初当令官家下了一道诏书,诏书的大约意思便是禁止元祐年间所实行的一切政策纲领。
虽潘二娘与二姐都是女流之辈,对于朝庭政事自是不懂,却也知道至神宗熙宁以后,与变法、新旧政策有关的争吵便从未停止过,反而日渐厉害,就连范仲淹、苏轼等儒者文士皆遭受流放罢黜的厄运,更有许多朝中官员随着朝政的朝令夕改而几起几落,如今丁家大郞也牵涉在其中,自是让众人都有些担心受怕。
绢儿虽是现代人,却还不如宋人这般感同身受,有些不解问道:“这些与大郞有何关系?”
潘二娘也是不懂这些朝庭之事,便让桃花叫来绣女秦书凝,一脸正色对绢儿与二姐道:“我是妇道人家且是不懂这些门道,书凝原是官宦人家待过,是个极有见识和门道的人,让她帮我们分辩此事才是。”平日绢儿与这院里相处最多的便是珍娘与小幺,还有夏儿,只这书凝却是少有交谈,在绢儿印象中是一位寡言少语的妇人。
不一会便见秦书凝进了屋,见她双十华的年龄,长相秀气,一身淡草绿罗纱褙子,下穿银霜六幅绣竹罗裙,整个人看来极素雅,知二娘叫来她的目的后,书凝沉默了许多,才细声细气道:“议论朝中之事本不是我们这些女子应为之事,若被旁人听了,少不得闹出事来。”
潘二娘见书凝不愿多说,便让狗子站在门外,又关紧了门,拉着书凝坐在椅上,道:“如今这屋里都是自家姐妹,就当平日闲聊,说过便忘了。”
这会书凝才抬起头道:“既然二娘这般说道,我且当这是闲聊,只望大家听后,当一阵风吹过不留一丝痕迹便罢了。”
潘二娘自是点头,“你向来谨慎,我是知道的,不过你且放心,这屋里的人都是闷葫芦,断不会像那些没口的人四处传些闲话。”
书凝这会才开口,慢慢道出些当令官家朝庭之事,甚至还有些不为市井人家所知的密事。见她说话有条不紊,态度不温不火,倒让绢儿刮目相看,原来这位书凝是个极有见识的人。
当今官家赵佶,刚登基就曾下令,对新旧二党之政不偏不倚皆要器重,以至正大公的胸怀对待变法与保守两派,以为利国利民的折衷调和政策。却不想一年时间,言过犹耳,官家却日渐贬去旧党,器重新党,更在今年七月先是禁止元祐年间所实行的一切政策纲领,后又下诏“司马光、吕公著等二十一人的子弟,并毋得官京师。”将这二十一位有名望的旧党众多子弟尽数被遣离京城。
谁想五日前,在蔡京相公的怂恿下,官家又进一步下诏,要将天下碑、碣、榜、额中,凡是苏东坡书写的要全部销毁;还要将苏洵、苏轼、苏辙父子三人及苏门四学士黄庭坚、秦观以及马涓等若干人的文集印版悉数焚毁;连司马光、范纯仁等人的画像也不放过,尽数烧毁。
而官家如此朝令夕改,打压众多有名望的文人儒士官员,自是让国子学中的春秋博士不满,便与几位学子聚会时,大骂始作俑者便是蔡奸臣,老辣狠毒,一朝得势便疯狂陷害有良之士,众学子自是附合声一片。结果聚会时的酒言不知被谁传了出去,先是那位国子春秋博士被罢职,引得包括大郞在内的众多学子不服,自去申辩,却被污为攻击朝政,诬蔑蔡相公,有三位学子因早闻风声先逃走,只大郞与另位学子被捉住,关进了开封大狱,这会又传出要除去几位国子学学子的学籍,流放异地的谣言。
众小娘子集思广益,终抽丝剥茧地分析出事情由来,得出结论,大郞这番是无妄之灾。
秦书凝说完后便站起来,丢下一句话离开了屋,“但凡沾上新旧党之争,必是不休的结。”
=============
希望各位书友,点击、推荐、收藏一个都不要少,青草辛勤码字更文才有动力,独角戏俺青草可不喜欢演。
另在网吧,有一件麻烦事便是只能回一张贴,之后便会一直告诉我回复太急,需要休息。所以今天我又无法回复各位书友的留言见谅。
wWw.23uS.coM
………【第六十五章 消息】………
二姐一听很是坐立难安,便要去丁家府邸问个究竟,潘二娘忙拦下她,道:“如今正是需要冷静的时候,我已让狗子回府细问。再说大郞未过门的娘子是开封府推官之女,自家的未来女婿入狱,亲家大人自会关照尽力解救,二姐也要放宽了心。”
二姐也知自己对于此事是有心却无力,不得已只能安静下来,不再吵闹着要去见丁妈妈。只是万般叮嘱潘二娘,但凡有一丝大郞的信息,也要马上告诉自家。
接下来的一个月,大郞之事依然杳无消信,二姐自是接耐不住,三番五次央得潘二娘,想要亲自出门一探究尽,皆被潘二娘给阻止。
这日绢儿静坐在屋里,正将送二郞的扇套做最后锁边,二姐见状无名之火便起,气呼呼地骂道:“如今这般状况,你却还有心做女红,且是个没良心的人。”
绢儿停下了手中的针,手紧握扇套,她自是体谅二姐如今的心情,可有谁知绢儿此刻心中的害怕,也许这个世界上暂时只有绢儿知道得罪蔡相公意味着什么?
如果说对于宋朝的历史,绢儿是陌生茫然的,但却也知道一些历史人物,一是未来南宋的赵构秦桧,还有冤死的英雄岳飞,而对于北宋的熟悉,便是赵佶蔡京,这一王一臣二人的书法可称冠绝一时,无人出其右者,而二人搭档毁灭北宋大好河山的能力也是冠绝一时,无人出其右者。蔡京这个在未来时光中青云直上,势力滔天的著名奸臣,若此番真是得罪了他,大郞危也。
绢儿感觉到一种不祥的味道在慢慢蔓延开来,不过越是害怕的她,越是暗中强迫自家稳住阵脚,将整个人沉浸在针绣之中,以渡过这样难熬的时光。
这会二姐见绢儿不语的模样,一时悲从心起,伏在桌子轻声哭泣。
绢儿见二姐这般模样,只得收拾好针线,轻叹一声,“我且去打探一下消息,二姐不要太过伤心了。”
绢儿走到厨房门前,就见周婆子在厨房里问潘二娘要些米粮,送给门外乞粮的僧人。
潘二娘自是不解,“如今既不是初一也非十五,更不是节庆之日,为何相国寺的僧人会来乞食?”
周婆子说道:“我最初也是奇怪。一问才知。原来是半月前官家下令天下各处创建安济坊。由僧人主其事。负责收养贫病百姓。前几天小幺不是搬出了院里。听说便是住进了安济坊中。如今京中地安济坊自是由相国寺地僧人主事。那里已是贫病之人众多。虽官府也是送去了粮。但相国寺僧人还是想沿街乞粮。以保众贫穷之人有更多地粮食过冬。”
潘二娘一听。便吩咐桃花装了半石米粮送给僧人。“如今别人有难且要帮助才是。只望这样地善事能为大郞积上些善德。早日救出他来。”
潘二娘这会见绢儿站在门口。便知道她地意图。叹道:“如今事情依旧还是不清不明。你且再劝二姐放宽心等等才是。”
绢儿听了此话便回后院。深思了片刻。回屋拿了二件二姐旧日不穿地衣物以及百文钱放在大花包中。向周婆子细问了一下如今小幺地情况以及安济坊地位置。就独自一人出了门。
绢儿还是头一次独自一人上街。自是心中有些慌乱害怕。还好陶大依然做着绣巷水井旁地供水人。绢儿直接找上他。请他带自家去找小幺。
陶大知绢儿与小幺素来关系不错。便请绢儿等了一刻钟。找来朋友帮着接替一下工作后。陶大便带着绢儿去找小幺。
一路而行,绢儿才知道如今他们一家皆住进了安济坊,虽生活极不方便,但每日官府按一人一斗米十文钱的标准放下救济钱两,让众多贫病民众少了许多担忧,只是陶家众人还是想有自家的屋住,便各自出外找活,只望早日攒下重修房屋的钱两,所以小幺如今虽有七个月的身子,却日夜不休勤作绣品,每日拿到瓦市上买卖。
到了瓦市找到了小幺,见着绢儿独自一人前来看望自家,她很是高兴和感动。小姐妹们坐在一起聊了会天,绢儿便将大郞之事说上了一番,请小幺帮着留意一下,小幺笑道:“这有何难,丁妈妈身边还一位我旧年的好姐妹,我去问便是,你明日再来找我就行了。”
绢儿忙谢过了,取出百文钱交给小幺,却让小幺恼了,“绢儿妹妹是将我当外人看了,衣服我能收下,这钱两妹妹还请收回才是。”
绢儿笑着将钱塞进小幺手中,在她的绣品里选了一条抹领和一件腰围,道:“我且不是送钱,而是要买你的绣品,这才好让你早收摊,早办事。”
小幺虽不知绢儿说的收摊是何意思,却也猜得出几分,便笑道:“如今你是在催我了吧。也罢不如你跟我一同去,也好早日知些消息。”
绢儿忙点头答应下来。
还好丁府离瓦子并不远,绢儿小心扶着小幺走上小会,到丁府后门前。小幺便让绢儿在后门十步外的树下等她的消息。
小幺困难地慢走到丁府的后门敲打门环,有位婆子开了门,听说小幺是来给阿珍送物事的,便让她在门口稍等片刻,待过了一会一位二十来岁的妇人出了后门,很是亲切地扶着小幺进院。
这会绢儿站在树下很是忐忑不安,过了一刻钟,便见小幺出了门。
绢儿慌忙迎了上去,发现对方脸色不佳,再一问,果然事情有了新的变化。
小幺自是说不清楚原委,只道与大郞说下亲事的那位推官前几日来府上,恳求退婚。绢儿感觉事态严重,大郞入狱的原因本是件不大的事,如今却惹得亲家退婚,必然对方是知道些甚才这样做的。
“你在这里干甚?”这会二郞正骑着马经过,见绢儿与小幺站在树下,跳下马问道。
绢儿细打量二郞,见他一脸疲惫风尘仆仆的模样,往日那种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的精神皆看不见了,想来这段时间他也是不好过的。
“如今大郞之事究竟如何了?”绢儿脸露焦急之色,上前忙问道。
二郞只面带苦涩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绢儿无奈道:“如今我若再得不了消息,二姐非要骂死我才是。”
二郞见绢儿这般委屈模样,也知她的处境,长叹了一声,眼睛扫过小幺。
小幺自是明白二郞之意,便向二人告别,要先行一步,绢儿自是担心小幺独自一人,行走危险,小幺却笑道:“你且将我看成瓷作易碎的了,我不碍事,还是大郞之事要紧。”
见着小幺离开,二郞张口便道:“如今丁家已是一团糟,不要说救出大哥,能保全家人安全已是难事。”
-----------
点、推、收一个都不能少呀!!各位书友继续支持,今日青草依然在网吧中更文无法回各位书友的回复,见谅。
wWw.23uS.coM
………【第六十六章 噩耗】………
绢儿大惊,慌张问道:“难不成还有其他事发生了。”
二郞点头,将知道的告诉绢儿。
据说前几日尚书右仆射兼门下侍郎蔡京公列了一份元祐党人以及他们的得意门生的名单。同时官家下诏将元符三年的臣僚分为正上、正中、正下地、邪上、邪中、邪下六等,自然蔡相公这份名单中的人通通被戴上了邪等的帽子。
而这些被评成邪等的官员以及其子弟被下令,不管有无官职,均不得在京城居住,不准擅自到京师来,不准在京师及京师府界任职等等。这政令一公布引得朝庭上下一片混乱,丁家原来请得斡旋救出大郞的官员,也只得暂时罢手,自保为上。
绢儿自是听着心惊肉跳,紧握拳头问道:“这且与丁家有何关系?”
二郞沉默了许久,终开口道:“我祖父入邪等,榜上有名。”
绢儿犹如五雷轰耳,一时失神,过了许久,也找不到任何话可说,只呆望着二郞,这时她才看清二郞眼中的痛苦之色。
“以后怎办?”绢儿终颤兢兢开口问道。
二郞强颜一笑,“父亲官职罢黜,既日起二月内搬离京师。”
“搬出”绢儿一时失声,满脸震惊之色,过会回过神,急忙问道:“大郞怎办?”
二郞这会终忍不住悲愤,紧握拳头对着大树拳打脚踏,到后来已成哀嚎痛哭,道“已要无计可施了,皆无人敢得罪蔡京这。”虽说他平日看来大大咧咧,很是灵机,却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在这般接连不断的噩耗下怎可能如过去般坚强,没有崩溃已是难得。
绢儿冲上前。急叫道:“如今已是有人进了牢。你且还想被冤枉住进去吗?”
二郞被绢儿当头一棒。清醒过来。抹了泪。苦笑谢过绢儿。“让你见笑了。”
“为何不直接去见蔡相公?”
二郞脸色大变。气呼呼地看了绢儿一眼。怒冲冲道:“这般没有气节、与卑鄙之人同流合污之事岂是大丈夫所为。休得胡说!天色不早。我叫人送你回绣巷。”
绢儿体谅他地心情。自不多说。但也微有羞愧。现代唯利主义让人失去地岂止只是信仰。自已只是从现代人地观念来看待处理问题。却忘记古人某种珍贵地顽固之念。
二郞叫来小厮。让他赶牛车来。不一会小厮跑出来道:“正好有一辆牛车要去绣巷接潘二娘。”
绢儿自是坐上去绣巷的车,心中却想着今日打探来的事,一时间心思百转千徊,乱成一团。
到了院子,绢儿匆匆回到屋,见了二姐也不敢隐瞒甚,将听来的事一一道来。二姐细听着,表情阴沉得如愁云密布,到后来更是死咬着唇,手捂着心口,此刻她心中暗自怨恨潘二娘一直封闭消息不让自家知道。
绢儿安慰二姐许久,才让她脸色缓和许多,只是全身还在颤抖,抓起手边的杯子重摔到地上,二姐咬牙切齿道:“你说有马车来了绣巷接走潘二娘,待她回来,我且听她还能说些甚话来。”
终于在深夜,潘二娘回了院中,见二姐与绢儿在她屋里,自是不解。
二姐起身叉手幽幽地问道:“二娘这是去甚地方,这个时辰才回来。”
二娘察颜观色,见二姐态度奇怪,自是脸色微变,浅笑道:“不过是丁妈妈叫我回丁府一趟而已。”
二姐问道:“可是大郞有消息了。”
潘二娘摇头道:“依然是没甚消息,二姐还是早些休息,你如今脸色越发不好了。”
二姐无名之火顿起,冷笑道:“二娘这般时侯还在哄着我。你为何不告诉我大郞的亲事已告吹,你为何不告诉我丁家必须搬出京城。”
潘二娘自是脸色大变,脱口而出,“你是如何知道的?”话语一落,她的目光便扫到了绢儿,心中恍然明白过来,带着恼意道:“我为何要甚事都告诉你。再说我不告诉你,且是为你好,如今的事就算你都知道了,又能如何做。”
二姐冷言道:“瞒得了一时岂能瞒一世吗?待到丁家离京之时,自是瞒不。”这会二姐突然想到甚底,哑口无声,一脸惊愕之色,过了半会,眼中闪过寒光,猛地上前一步,凑近二娘,质问道:“难道说丁妈妈不准备让我跟着走,所以才不告诉我。”眼睛却不眨地盯着二娘,指望能从对方表情看出些甚来。
潘二娘这会恢复了平日的模样,一脸正色道:“你也是个明白的人,如今丁家岌岌可危,已是顾不得他人了。”
从潘二娘口中听来的真话,让二姐深吸一口气,不可置信地叫道:“不可能,丁妈妈不会将我留在这里也不会将我转卖了出去。”
潘二娘望着二姐,嘲讽一笑道:“有何不可?丁家虽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