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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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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资水的上游,水很深,不可见底,河面很宽,水流也不湍急。在这满山银装、遍地白茫茫的世界里,绿水恰似一条玉带,令人赏心说目。
有风自山上来,带来阵阵花香,两岸山上的野梅花开得正旺,香味正是从北岸山坡上飘过来的。
置身这样的美景里,蒲胡儿不觉被感染了,赞道:“月云妹妹,你真会挑地方,虽然我也常来洞口镇,就是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好去处。”
关月云笑道:“胡儿姐,难得今日好景致,何不以双壁岩为题,作一首诗?”
蒲胡儿摇头:“不敢,不敢,题双壁岩的诗前人已做过,明代大学者王船山的密友大可和尚作得现成的一首在此,道是:避秦箫鼓在渔船,仙趾犹存旧羁烟。石壁未经人一语,名山留得月千年。衣窥翡翠屏前镜,诗写桃源洞里天。鸡犬无声炉烬灭,丹青难与世人传。”
关月云细细品味,赞道:“端的是好诗,不愧出自名家之手。”
蒲胡儿接着道:“大可和尚做成此诗一百年后,到了清代有一位武冈籍人和了一首,那情景也是泛舟河中。道是:载酒探幽一叶船,俄来谷口破苍烟。奇踪纪胜悬双岸,佳句留题历万年。古洞花飞新夜雨,寒潭月印旧时天。登临欲问挥毫客,片石而今孰与传?”
关月云随口赞道:“有意境,不错,不错。不过,武冈籍名士,我最钦佩的还是胡儿姐的先人。你老祖公邓原甫学富五车,为人处世也颇具仙家道骨之韵,连他的同僚左宗棠都对他十分称道。我记得左宗棠专为你老祖公题过一首诗,道是:‘飘然曳杖息尘肩,归种都梁二顷田。却恐采芝云雾窟,世人又谤是神仙。’到了你爷爷邓辅纶一代,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不愧为当时湖南五大才子之首。”
蒲胡儿叹道:“有才学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被人利用。先是帮助曾国藩在武冈办团练,团练办成后,又替他打洪秀全。太平天国被镇压了,功劳是曾国藩一个人的,他只捞得一个府尹的官职。最惨的还是参加过打太平军的广大湘西子弟兵,出征时离乡背井,抛妻别子,太平天国灭亡后,朝廷来一个鸟尽弓藏,对这些立过战功的士兵不加安置,他们回乡后无以为生,不得已啸聚山林。当时湘西地域虽然宽广,但贫困不堪,他们落草后,立即陷入为争夺地盘的血腥火并。这样的局势直至清末民初,才形成北乡邓双发、东乡张顺彩、西乡易顺满、西北乡朱云汉这四分天下的格局。我爷爷对这些湘西子弟是非常同情的,可又爱莫能助,他曾专就清廷为镇压太平军在民间征兵役时作《述哀诗》,道是:
下马拜孤坟,坟中葬阿谁?
阿母有三儿,一儿独悲哀。
荣名驱我去,远行湘水湄。
是时母病肺,沉疴在中闺。
况当子出腹,调护违所宜。
声嘶颜惨戚,气血亦俱衰。
入室别阿母,长跪牵母衣。
婢妾相宽大,母病良易差。
儿生十五年,今始与母辞。
拭眼泪已枯,不语中肠悲。
母送不逾户,回首迷瞻依。
宁知母子恩,割绝当斯须。
儿去未逾月,母病遂不治。
垂死向父言,君当还我儿。
次男才十二,娇弱无礼仪。
突遭此大事,泣血安所施。
襁中第三儿,坠地一月奇。
阿母先汝死,汝命那可知。
儿生不识母,儿大宁毋思。
何当大儿归,鬼伯为踟蹰。
苟得须臾延,便可呼召之。
儿时滞长沙,母死魂来窥。
灯?忽微明,中见母泪垂。
瞑目即见母,心魄成惊疑。
数日凶耗至,号痛发狂痴。
奔还三绕棺,长为无母儿。
临没独见怜,罪重来归迟。
倏忽二三年,辗转常酸嘶。
桃李吹春风,松柏成高枝。
此物手所植,岂忘淹岁时。
恻恻游子心,悲来无端倪。
痛哭北邙下,何用生乖离。
蒲胡儿背罢,凄然泪下,竟泣不成声。关月云也深深为诗中所描述的故事所牵动,眼睛也潮了,待蒲胡儿平静下来,问道:“这个故事应该是真有其事吧?比起杜甫的《石壕吏》来,其惨烈与悲苦,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蒲胡儿点头:“是的,这本身就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中的主人翁,回乡后因得不到安置,为了自身生存,投身绿林。后来又卷入了为争夺地盘的火并中,最后被朱云汉的父亲兼并。”
关月云叹道:“若是我,也只有投身绿林一途,只是,他们不该相互火并,应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官府。”
蒲胡儿道:“雪峰山的土匪在清朝中晚期以前,都是以与官府作对为特点的,但自从到了清朝末年,朝廷无力剿匪,各地军阀忙于混战,这里成了一个无人管辖的死角,于是争地盘就成了绿林好汉们的惟一大事。”
关月云道:“是啊,这种局面早该休矣!对了,胡儿姐,你为何不恢复本来的姓氏呢?”
胡儿摇头:“我祖上是诗书礼仪世家,又一连出过数位流传后世的名士。我是什么人?过去是青楼女子,如今又是压寨夫人,怕辱没了他们。”
关月云换过话题道:“以姐姐的才干,其实完全可以独撑一片天地,没必要依赖男人。真的,男人们都很混蛋,你若不强过他时,他就只当你是玩具,不会真心实意敬重你。”
胡儿苦笑:“我哪有你这样的本事,你别以为我对古文、兵书可以侃侃而谈,其实不过是纸上谈兵,真实用起来,一点也不行。如果要与古人比较,我就是三国时的马谡。真的,我的家族太拘泥于书本,从我祖公到爷爷、到父亲,最后到我,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不过,这也很正常,凡事有张就有弛,有高山就有低谷??我大概就是我们那个家族的最低谷。月云妹妹,你不是说有两位重要客人来双壁岩赏景吗,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来?”
恰在这时,东北方向传来呱噪之声,众人遁声望去,原来是六七只老鹰在东北方的山顶上呱噪。
“初一听到老鹰叫,这是不祥之兆。”朱子湘道,“嫂子,你不是说那个人一定会来么,怎么现在还没见人影?”
关月云自信道:“他们一定会来的,你只管放心,若不来时,我自己把头割下来交给你们!”
蒲胡儿吃了一惊:“月云妹妹,新年大节的,割头呀,死呀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这个时候,关月云只好把打赌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蒲胡儿叹道:“难怪你刚才要我自己独撑一片天下,原来月云妹果然有此雄心,更令人钦服的是,你要把张云卿、易豪这一对老冤家弄到一起,不是那种大智大勇的人谁有如此气魄。”
关月云道:“我约顺路和易豪来这里,并非仅仅只是想接替朱老爷的位置,如果有谁这样认为时,那真是太小看和低估我了。我最终目的是要达到江湖上通过这次会晤,从此相安无事,大家好好地享受几天太平日子。”
正在这时,驿道东边传来马蹄声,很快,东岸上负责警戒的人报告道:“张云卿老爷到!”
关月云传过话去:“有请张老爷一个人上船,今日是大吉大利的日子,望不要带枪在身。”
张云卿来到岸边,见河心花船上只坐着关月云、蒲胡儿、朱子湘三个人,便把枪解下交给贴身马弁,上了一乘小筏子、荡了几桨,只见他的“大**”纵身也跳上船来。
来到大花船上,张云卿开口就问道:“杨太太,不是说今天有要事相商么,快点告诉我!”
“看把你急的!”关月云笑道,“我当然要告诉你,近段时间,陈光中在城里虎视眈眈,恨不得一口吞了你,为了你好,我把你眷属全带在身边,你与亲人多日不见,在这新年的第一天相会,在这景色如画的地方,难道这不算要事么?”
张云卿哈哈大笑。
关月云又正色道:“不过,除了此事,确实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商量。”说到这里,又向驿道西北方向张望。
驿道因为有人走过,在白色的世界里,像一条带子,从东边蜿蜒而来,穿过双壁岩,伸延到雪峰山脉的深处。张云卿见状,问道:“杨太太还要等一位什么人?”
“他应该快到了。”关月云见张云卿问话,收回眼,答道,“是的,我在等一位重要的客人。”
“他是谁?”张云卿瞪望着她。
关月云大胆地迎着张云卿的目光,坦言道:“易豪。”
“你??这是什么意思?!”
关月云平静地说:“顺路,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从今天起,朱云汉老爷的原班人马就归我统率了。我知道你会有想法。但我奉劝你必须面对现实。朱老爷的队伍本来就与你无关,即使非要强求,他的旧部也不会服。有件小事顺便告诉你??他们已经知道朱老爷是你的手下谢老爷所杀。”
“好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想不到你还真有一手!”张云卿咬牙切齿道,“难道你不怕我收拾你么?”
“还有一件事我也要告诉你。”关月云望着张云卿,“我们已经和易豪结盟了。”
张云卿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关月云安排在西岸负责警戒的卫兵报告道:“黔阳易豪老爷到!”
关月云吩咐道:“有请易老爷上船,今日是大吉大利的日子,请把卫兵、枪支留在岸上!”
一会,一只小筏载着易豪向大花船荡来,靠近时,朱子湘拉易豪上来。易豪与张云卿四目相遇的瞬间,迸溅出仇视的火光。但很快,彼此都镇定下来。
易豪作揖道:“顺路兄别来无恙?”
张云卿亦拱手:“托福,托福。”
易豪在一张竹椅上坐下,转向关月云:“关女士果然是一位非凡之人。易某虽早有所闻,但要说了解,还是去年冬杨相斌找我时才听了有关你的各种神话般的奇闻,当时我不大相信,杨相斌说你有本事平定湘西的绿林之争,我更加表示怀疑。今日在这里果然见了顺路兄,不由我不服。好,就冲着关女士,易某愿与顺路兄握手言和,摈弃前嫌!”
关月云道:“就是嘛,我们早就该如此这般了。我想,绿林中无论是谁,走上这条路无非是为了图个快活。但事实上,大家并没有得到快乐,从一开始,就陷入了无休止的火并争斗中。人生苦短,这又是何必呢!数百年来,绿林中流传着一句俗话,‘不怕官,不怕管,就怕同道争地盘’,官府历来就奈何不了我们,最好的办法也只是招安。可是同道火并起来,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两位仁兄想想看,就我们身边的邓双发、易顺满、张顺彩、朱云汉,哪一个不是死在同道手里?冤冤相报,没完没了,大家好比疯了一般,仿佛投身绿林就是为了火并,而把初衷??过快活日子忘得一干二净。今天,我把二位前辈召到一起,就是要改变以前的风气,从此各自在自己的地盘上,互不侵犯。如有犯规者,我们有共同讨伐的义务!也许会有人认为我目前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因为三人中,就我的势力最单薄,比顺路少了一半。但我要告诉二位,这种局面很快就会扯平。陈光中在近期会出兵打顺路,那么,顺路必须率部躲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正是我招兵买马大肆扩充的好机会!好吧,我就说到这里了。”
事到如今,张云卿不能不面对现实,也不再提出异议。
头顶上又传来“呱呱”的叫声,六七只老鹰在上空盘旋,呱噪得十分烦人。易豪皱眉道:“老鹰叫,灾难到,这不是个好兆头。”
关月云道:“如今天寒地冻,到处没得觅食,老鹰们准是饿慌了,这不足为怪。”转对朱子湘,“老朱,你去岸上给我拿一支步枪来。”
朱子湘奉命荡着小筏子去了,一会带来一支苏式自动步枪交给关月云。
关月云接过枪,望望易豪,又看看张云卿:“你们俩谁把天上的老鹰赶走?”
易豪担心丢脸,推诿道:“顺路兄干吧。”
张云卿接过枪,望了望头顶,见那些老鹰飞得有二百丈高,不觉有些怯了,但此时已没有了退步之地,只好硬着头皮,尽全力瞄准……枪声响了,老鹰凄厉地尖叫,丢下了几片羽毛在空中飞舞……关月云见老鹰要逃走,急忙从张云卿手中夺过自动步枪,顷刻瞄准,“砰砰”两声,两只老鹰翅膀一斜,栽下地来……两岸卫兵一齐喝彩。易豪亦拍掌赞道:“厉害,厉害,果然厉害!”
张云卿望着关月云,喉结蠕动着,走去拉着关月云的手:“月云,我……我服你了……”
关月云听到张云卿说了这句话,长长地吁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微笑。
三个人又在花船上谈了一些协议的具体问题,突然从对岸传来马蹄声,张云卿的心腹尹东波翻身下马,大声报告道:“满老爷,陈光中的部队攻打我们来了!”
易豪吃了一惊,忙着要返回黔阳。关月云道:“没什么,干我们这一行的,这种事像刮风下雨一样平常。顺路,如果你信得过我,眷属我可以代为保护??跟我们去。”
张云卿见易豪在场,不愿丢面子,摇头道:“不必了,还是我自己带走吧。”
“那我就不勉强了。”关月云抱拳,“张老爷,易老爷,多多保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张云卿、易豪齐道。
几个人从花船上下到小筏,荡起桨,各奔前程。易豪向西,回黔阳老巢;关月云向南,抄小路返花园镇;张云卿、蒲胡儿和“大**”则荡向东岸。
岸上,满秀、满姣、彭丽、张中怡、张中佐等眷属正在焦急地等待。
小筏子靠了岸,尹东波伸手欲拉张云卿,但张云卿早已跳了上来,禁不住问道:“燕子岩那边的情况如何?”
尹东波把妻子彭丽拉上来,回答道:“那里已经被陈光中占领了,我过来时,正放火烧寨,好在我们早有防备,弟兄们提前上了山,现在已经安全疏散。”
张云卿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道:“谢老狗、张亚口他们有去的地方没有?”
尹东波道:“没有。他们一起到雪峰客栈来了,等你的安排呢。”
张云卿想了想:“他们是头目,陈光中是不会放过的。也好,你马上带他们来,彼此也好有个照应。我们一起去贵州闯一闯。”
尹东波跃上马,挥鞭向东而去,恰在这时,洞口镇方向传来密集的枪声。张云卿感到情况有变,正下令要眷属们先乘竹筏过去,只见尹东波又折了回来,他的后面奔跑着谢老狗、张亚口、张钻子、钟雪华等头目。
一共才两乘小竹筏,而人却有三十多个,很显然,不能全部都过去。
张亚口、谢老狗等人来到岸边,也犯难了,河面有一百多丈远,追兵已离得很近,如果分两次运载,后面的肯定还来不及上船,都已成了俘虏,最重要的是,这两乘竹筏一旦落在追兵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已经没有犹豫的余地了,张云卿从贴身马弁手里接过双枪,顶上子弹,下令道:“快,男人们上筏,女人全部留下,谁不听命令老子先杀了谁!”
尹东波、谢老狗等头目齐刷刷跳上了筏子,张云卿最后一个跳上去,含着眼泪对眷属说:“此时此境,我也不得不这样做了。你们休要怪我无情,如果你们要走,大家只能一起死,那时连报仇的人都没有……好歹我们相处一场,与其让你们落在别人手中受污辱,不如就现在成仁。”说着,举起了手枪。
“顺路,你这是干什么?”蒲胡儿吃惊地大声质问,“你??”
枪响了,蒲胡儿最先倒在血泊里,接着,满秀、满姣、王氏、陈氏、李氏相继应声倒下……最后剩下彭丽,她跪下去求饶道:“满老爷、老尹,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呜??”
东边方向已扬起了烟尘,张云卿瞪了尹东波一眼,说道:“《三国演义》中刘备是怎么说的?”
谢老狗代为答道:“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破了可以补,老尹,你难道心甘情愿老婆落到别人手里,给你戴一千顶绿帽子?”
尹东波咬咬牙,举枪向彭丽射去,彭丽一声惨叫,眼睁睁看着丈夫凶狠地向自己开第二枪、第三枪……
竹筏撑离了河岸,东边传来了打杀的喊声。
尾声
话说1931年正月初一,陈光中袭击张云卿。张云卿对此早有提防,藏匿了枪支,遣散匪队,将女眷击毙于双壁岩河岸,率二十余名头目窜至贵州乌罗为匪。
三年后(1933年),因风声早过,张云卿又从贵州窜回,召集旧部,继续为匪,与关月云、易豪,成为湘西南三大匪患。国民党政府对他们一直无可奈何。
1935年冬,刘异将三股土匪招安,收编为“武新城三县联防委员会铲共义勇游击队”,张云卿、关月云、易豪都任大队长,各率五百人枪。
1939年5月,武冈新任县长林拔萃因张云卿等人数太多,县里无力给养,恰逢抗日战争相持阶段,急需兵力,遂与国民党四十九师师长李精一挂钩,将张云卿部编为该师直属“志愿兵营”,计六百人枪,张云卿任营长。
1940年1月,李精一部在昆仑关与日军作战,张云卿又像当年在陈光中部一样,故伎重演,哗变窜回武冈,收集散匪,聚众抢劫,重操匪业。官府无可奈何。
1944年,因地方不堪骚扰,新任武冈县长田植,再次将境内土匪招安。张云卿任“武冈县护路队”队长。其时,邵阳至安江的公路已经修通,但双壁岩仍是要冲之地。张云卿名曰“护路”,实际继续干着抢劫的勾当,常在公路的拐弯处截拦汽车、商人,强索买路钱。
1949年4月,中国人民解放军百万雄师渡过长江占领南京,蒋家王朝覆灭,全国解放指日可待。
其时,张云卿、关月云、易豪以为扩充的机会再一次来临,各自纠集千余名土匪与共产党为敌,谁想这一次故伎重演不灵,终至自取灭亡。共产党一正压千邪,湘西数百年匪患彻底根除。欲知详情,请看下部《雪峰山剿匪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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