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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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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苦寒,虽然时间已经是初春,天气已然颇为寒冷,满地的白草隐隐地透露出一种萌发绿意的迹象,从东面吹过来的湿润空气里已经有一些春天的味道了。
相传有神人乘白马,自马盂山浮土河而东,有天女驾青牛车由平地松林泛潢河而下。至木叶山,二水合流,相遇为配偶,生八子。其后族属渐盛,分为八部,是为契丹八部之始。故而契丹每行军及春秋时祭,必用白马青牛,以示不忘本云。
我同七郎一路上沿着商道蜿蜒而行,路上总能碰上稀稀拉拉的商旅,以大宋的盐铁和其他生活日用品来向契丹人交换黄金宝珠和其他值钱的货物。
进入了辽国边境以后,并没有想象当中的严格检查,也没有什么重兵把守,实际上,现在不论是大宋还使辽国,疆域概念相对比较淡薄一些,除非是大军压境时才会警觉而起,平时的零散人马相互搔扰已经成为习惯了,只要不搞出状况来,大家都已经懒得理会了,商旅的互相来往更是双方尤其是物产相对贫瘠的大辽所希冀的,因此我们很顺利地就来到了大辽的南京城外围。
辽国分设五京,又有五京道,上京本是辽国的首都,为临潢府;燕京是最靠近大宋的,在辽国叫南京,又有南京道,实际上就是大宋一直要恢复的燕云故地。除此二京外,另外还有中京大定府、东京辽阳店、西京大同府。辽人也畏极北苦寒,有意南迁,遂于辽圣宗时迁都于中京,但是终辽之世。终于不敢把都城迁到燕京。
到了南京城,便热闹起来了,这里毕竟是大辽最为富庶的地方,韩氏一族久居于此。手握地方权柄,早已经把整个南京城经营得铁桶一般。外加上如今韩德让跟太后萧绰的关系暧昧,很有左右朝政方向的意思,因此作为大辽军需物资的总领之处地南京更加兴旺。
站在南京城下的时候,我的心中还是有些激动得,这就是后世北京城的雏形,南京城城高三丈,方圆三十六里,城中人口众多。街市繁华。汉人与契丹人混居此处。此间还居住着其他北方民族。
辽制效仿宋制,而南京地区较为富庶,又与宋境接壤,因此汉化程度为辽国之最。走在燕京街头。能听见各地方言,其中汉语和契丹语最为流行。辽人对汉人的文化、科技、体制并不排斥,而是全力学习、大力推广。在汉人聚居区,对汉人实行基层治汉,中高层权力仍由契丹人所掌握。
南京城的实际统治者玉田韩氏一族,作为身入契丹尽百年的汉人,契丹化现象已经非常严重,空留一个汉名。不过是为了便于统治属下地众多汉人而已,在大辽的朝廷内部,没有人认为他们是汉人。
之所以先到这里,是因为大辽太后自金沙滩一战后并没有返回上京,而是同老情人韩德让一起进驻南京城,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快速肃清了城中的不安定因素,巩固了大辽的国之根本,因此我猜测,四郎流落于此的可能性也最大。
南京城中,胡汉混居,走在大街之上,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装束打扮,其中最为抢眼的就是那些契丹人。
契厅男子一般穿羊狐皮袍、皮裤,稍有地位者则在肩背间围着锦貂制成的贾哈。女子则着各色团衫,直领、左衽、长裙前长可拂地,后面曳地五寸余,双垂红黄带,头梳罗髻或垂辫。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人感到忍俊不禁的是他们地脑袋。平时接触到的契丹人都头戴毡帽,所以七郎一直没发现帽里的乾坤。事实上,大部分的人也都头戴各式顶帽,皮帽、毡帽、狐帽、貉帽等,因为天气实在太冷了嘛!可那些没有戴的人,还有偶尔摘下帽子抓抓痒的人。
“俄底神哪!他们顶着光头还不打紧,为何还要特地在两鬓或前额留下一或两绺如铜板大小的头发呢?而且还将其修剪得奇形怪状的!“七郎眼睛瞪得大大地,望着那些脑袋向我征声问道。
“人家乐意呗——“我不以为意地回答了一句,忽然之间又想到一个非常可怕的问题,若是侥幸找到了四郎,却发现他也已经入乡随俗了,那该怎么办呢?
想到四郎也有可能剿一个半光头,我就觉得难以接受。
进了城后,先找了一家馆子坐了下坐来
这已经是我们出来混的习惯了,酒肆茶馆饭店里面的消息最是灵通,先听一听在行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坐了约摸有半个时辰,也没有听到一星半点的有用消息,尽是些家长里短和街头流言,想不到契丹人也非常热衷于八卦,正打算结账出去的时候,却又进来了一群身着契丹官员服饰的人。
我轻轻按住正要起身的七郎,示意他先等一等。
果然那群契丹人坐下之后就开始肆无忌惮地谈论起来。
“黑木大人,听说宋国派了使者晋见太后?”一个契丹人摘下帽子,用短粗的手指在光溜溜的头皮上用力地搔动着。
“是啊,我也听说了这件事情呢!“旁边一个人也附和道。
那被称做黑木大人的契丹人喝一一口酒,点了点头道:“是啊,听说宋国的皇帝希望化解两国由于高丽事件引起的敌对态度,因此这一次派来的使者也是宋国朝廷里的大人物。”
“这不是胡扯么?”有一个服饰与黑木相似的契丹人拍案怒道,“汉人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掠夺我们的土地的念头,三十年来的那一次战争不是他们先挑起来的?这一次的出使,还不知道是打这什么鬼主意!“
“耶律大人说的是——“顿时有几个人纷纷附和,那黑木也跟这点头不已。
可以看的出来,众人之中,以这耶律大人的地位最为高贵。不过也可以想到,耶律和萧是辽国的两夫姓氏,粘上的非富即贵。
停了一阵子,那耶律大人又闷闷不乐地说道:“比这还气人的事情多着呢!听说先皇帝的女儿银平公主要大婚了,驸马居然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汉人,怎么能让人高兴的起来呢?”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座中几个人都很震惊,显然这条消息还没有正式公布出来。
“什么汉人这么有福气,竟然能娶到先皇的公主?”旁边有人不无嫉妒地问道。
“到底是什么来历并不清楚,只是听说叫木易。”耶律大人闷闷地回答道。
第四章 宋国来使
“果然——“我的心头一震。
历史并没有因为我的干扰改变多少,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四郎还是不可避免地走上了这条道路,被契丹的公主招赘。
“汉奸!“听到消息的七郎自然不知道这位准驸马就是自己的四哥,屈指将粘在衣服上的一片草屑弹了出去,然后很不屑地低声骂了一句。
我不由得苦笑,要是七郎知道这个汉奸就是自己要找的四哥,不知道他是要继续去找还是扭头就走,活着是挥刀割席斩断兄弟情义呢,真是不得而知了。
结了帐,离开了酒馆儿,一时之间却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了。
站在大街之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从身边经过,心中异常感慨,此时的燕京,规模已是空前,虽然物阜民丰的程度暂时还无法同汴京相比,但是假以时日,还是有一拼的,要在如此大的城池里面,找到四郎的所在,没有一个熟悉环境的人带路还真的很困难。
正想的出神,忽然有人在我的肩头拍了一下。
“谁?”我不由一愣,在这千里之外,并没有我的熟识之人呀。
回过头来一看,一个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正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微笑。
“吕——世叔——“我惊讶地喊了出来,却是把大人两个字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因为我注意到,吕端的身上并没有穿象征他身份的官服,而是一袭青衣小帽,普通的乡绅打扮。
吕端的身后跟着两个随从,三个人都是家常打扮,只是气度上比较起来,怎么看也不像是升斗小民,吕端看了看七郎,对我点了点头,说道:“此处不便交谈,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显然吕端他们对于燕京的地形是比较熟悉的,带着我们七拐八拐就来到一处大宅子外。
进门的时候,我注意到大门顶端的牌匾上面写着司马府三个大字。
“吕相——“很快有人来迎,却是一个胖胖的中年人。
吕端略微点了点头,一行人鱼贯而入进了内室。
“诸位请坐。”众人见过礼之后,吕端颔首示意,率先坐进了主位。
所谓居移气,养移体。自他入直中书后,我已经有半年多不见吕端,此时一见,只觉得他已经很有宰相风范了,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威势和令人信服的气势,可见这贵气也是锻炼出来的。
吕端将桌子上面的茶杯端引起来。稍微抿了一小口,然后抬起头来指着那中年人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大辽国礼部司马楚令同大人。”
那中年人忙拱起手来连称不敢当。
然后吕端又指着我介绍道:“这是我的世侄杨六公子。”
“原来是吕相的晚辈,怪不得相貌如此俊朗。端的是年少有为啊!“那中年人闻听我是吕端口中所说的世侄,顿时热络起来,直说要多亲近亲近。
听得他们又谈论了一阵子,我才听出些端倪来。
原来宋辽两国休战之后。边贸又开始渐渐恢复了,毕竟互不通市对谁都没有好处,可是其中多有摩擦,虽然没有大的冲突,但是小打小闹从来就没有停下来过,因此辽国朝廷提议,两国的高层之间搞一个年会,每年碰个头。解决一下边境争端,也好避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来。
而刚刚升任副相地吕端就赶上了这个不冷不热的差使。
吕端来到辽国已经有半个月了,只是萧太后称病不理朝政,一直都是礼部的人同他打哈哈,就连大辽的实际执政者韩德让也销声匿迹,不知道去了哪里,因此吕端的心中总觉得有些不踏实,摸不清辽国上下到底打得什么算盘,正在思量应当如何向朝廷汇报的时候,却意外地遇到了我同七郎。
闲扯了一阵子后,楚令同告辞离开了,大堂里面就剩下了我们几个人。
“贤侄,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呢?要知道,整个辽国上下,现在最想杀掉地就是你们杨家之人了!“吕端见没有了旁人,急忙问道。
我苦笑了一下,没想到金沙滩一战,倒把我们的名气给打起来了,只不过这对于我们兄弟两个,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罢了。
“吕相,小侄此番潜入辽邦,主要是为了打探四哥的下落,遇到大人,纯属巧合了。”我回答道。
“怎么,还没有四郎的下落么?”吕端有些关切地询问道。
我点了点头道:“如果四郎死于乱军之中,必然早有消息,若是他流落于南部,如今也该回国了,可是偏偏几个月没有下落,小侄怀疑,他可能因为什么原因被羁留在北方了,因此小侄兄弟两人才冒险北上寻兄,希望能在这里打探到四哥的下落。”
吕端点了点头赞许道:“你们家兄弟之间感情甚笃,难怪如此!如今事情可是有了眉目?吕某虽然也是才到此处,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不必见外!
“多谢吕相伸出援手,以后需要仰仗的地方还很多。”我感激道。
过了一阵子,那个楚令同又回来了,急匆匆地拿着一封请帖拜道,“吕相,萧太后有请,明日午时在金林圆宴请大人,届时皇家显贵朝中重臣都会参加,还望大人准时赴会。”
“知道了,本相一定准时前往,楚大人请便。”吕端接过请帖,放在了一旁,心道你们总算想起我来了。
楚令同有些讪讪地看了看周围几个人,灰溜溜地告辞离去。
“贤侄,你们就这么在南京城中来回走动,中就不是个办法,若是被人认了出来,难免会惹上麻烦,不如暂且主作我的侍卫,毕竟使节在一定程度上,是受到辽国朝廷的维护的。”吕端想了想后建议道。
“多谢吕相厚爱,延昭敢不从命?”我欣然领命道。
其实我心中还是非常高兴地。有了大宋使节这个身份作掩护,查探起来就更方便了,尤其是吕端受邀赴大辽的皇家花园之会,所要见的都是皇家贵戚,四郎作为准驸马,显然也是要出席的,到时候借此机会或许就能见到他,这真是瞌睡给了个枕头!
吕端见我一口答应下来,心中也是欢喜,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之他见到我便觉得非常顺眼,因此才会如此照应,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已经将我真的当作一个子侄辈了。
一夜无话,到了次日辰时末,便有宫中使者来迎。
我们乘着几辆双头骆驼拉着地高轮大车,在辽宫使者的弓导下。一路上招摇过市,径直入宫。
燕京地宫殿乃是大辽皇帝的行宫。但在规摸上却是比较大的,宫墙绵延数里,完全是仿造汉式宫殿建造,勾心斗角。檐牙高啄,恍若到了汴京之中一般。
一路上都有披着厚甲的金狼卫士守卫,但是进了宫后便豁然开朗,到处都是来往穿梭的宫女与参加宴会的官吏。我注意到在官员之中也有很多身着汉服的人,看来韩德让住持的燕京对于汉族贵族是采取了宽大地融合政策,否则也不可能在短短数十年间打造出一个雄踞北方的名城来,没有大批汉人手工匠的参与,光凭那些惯于牧马放羊的契丹人是很难做到的。
到了宫门外的时候,车驾便被挡住,引导地官吏立削大声呼道,“大宋国使者参知政事权知开封府事吕端大人晋见太后——“
门内侍卫三重呼声之后。重重的宫门发出了沉闷地吱呀声,缓缓地向两侧推开,露出了里面的大路,双驼车沿着中央大道慢慢地开了进去。
我轻轻地拨动车窗一侧的帘子,悄悄向外看去。
只见浑厚的宫墙约摸有十丈高下,里面一侧有斜着地阶梯可以攀登道墙头,在城墙之上每隔百步左右便有一箭楼用于屯兵,中间的箭垛高大而结实,砖缝间灰白色的涂料显然是石灰,说不定还掺进了糯米汁,真正是坚固异常。
“请诸位夫人下车步行。”引导的官员将我们从车箱里面迎了出来。
我搀扶着吕端从车箱里面跳了出来,抬眼望去,只见重重地回廊曲曲折折横亘在眼前,不知道从哪里引来的河水环绕在各个宫殿之间,水声潺潺,其间又有不少的亭台楼阁假山小桥点缀在四处,虽然天气依然寒冷,了无春意,但是覆盖在亭台和假山顶上的皑皑白雪经过阳光的折射,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出来的时候,我特意将自己修饰了一番,因为韩德让同我打过照面,虽然当时我是全身甲胄,盖得严严实实,但是身材体形和声音都是无法改变的,尤其是在那么严峻的形势下相逢,相信他对我的印象一定非常深刻,可是这种宴会,他出席的可能性几乎是十成,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最好还是避免被人认出来为好。
“启奏圣母皇太后,宋国的使臣已经到了。”内侍匍匐在萧绰的脚下禀报道。
“哀家知道了,吩咐礼部的人,将他们迎入席中,哀家随后便到。”萧绰点了点头道。
“小臣告退。”那内侍恭声退下。
萧绰转头对一侧内室中柔声说道:“德让,我们一起出去吧。”
一个高大消瘦的男子从内室里面踱了出来,正是大辽国开府仪同三司,兼政事令,加司空衔,封楚王,为北府宰相,领枢密使,另外,还是太后萧绰姘头的韩德让!
韩德让眉头紧锁,形容也消瘦了不少,这半年多来的日子,没有一天消停过,除了要处理边境纠纷,安抚军队,征集粮草,还要整束被剿灭的各王部属,稳定朝廷,几个月来从未解衣而眠过,到如今总算是将一切导入了正轨,自己的身体却有些吃不消了。
“咳——“韩德让咳嗽了一声。只觉胸口间有些烦闷。
“德让你不舒服么?”萧绰扶着韩德让的手臂,关切地问道。
韩德让摆了摆手道:“无妨,可能是昨夜睡得太晚了一些,心里面有些烦闷,我们出去吧,大臣们都在外面等着呢。”
“要不你先入内室歇一会儿,让他们多等一会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萧绰吩咐侍从取了一碗参茶送了过来,一面有些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不必了,还是出去吧。喝了杯参茶,感觉已经好多了。”韩德让喝了两口参茶,又活动了活动身子,自觉精神尚可,便朝着萧绰笑了笑道。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大殿。
行过礼之后。我偷偷地打量这位年轻的萧大后,容貌果然生得很是动人。在契丹人里而算是难得一见的美女,即便是放到中原也不遑多让,顾盼之间颇为灵动,很是有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感觉。怪不得能把大辽的前任皇帝搞得五迷三倒,现在虽然已经年过三旬,照样儿还能把权倾朝野的韩德让哄得俯首帖耳,天赋很重要啊!
太后萧绰和韩德让对大宋地使臣吕端慰问了几句后。宴席就正是开始了。
此时的契丹,占据了燕云诸洲已有百余年,可以说汉化已久,因此在生活习惯土与汉人的区别并不是很大,而且在某种程度土来讲,他们更加仰慕汉人的饮食文化和生活习惯,虽然还在外型上面保留着原始的形象,却已经精细了很多。贵族们的享乐程度,丝毫不亚于中原的豪门贵族。
因此当我一看到摆上餐桌的食物,还以为自己是在汴梁的皇宫中被招待一般,若不是契丹人特意保留了一些他们传统的饮食,这完完全全就是汉人的标准宴席。
因为是扮演随员的身份,我的座位是在吕端的身后比较偏僻的角落上,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将目光在四周搜索着,周围尽是陌生的面孔,两遍下来,并没有发现四郎或者是那位银平公主的身影,不觉有些失望,看来今次的打算又落空了。
我心情不觉有些郁闷,一个人在那里自斟自饮,却没有想到有人正在悄悄地观察着我。
韩德让是个非常细心的人,否则萧绰也不会喜欢上大她几十岁的他,他一面有一句没一句地同吕端说着话,一面不经意地打量这我们这些随员,目光转移到我的身上的时候,却有些转不动了。
“怎么这人看起来非常眼熟呢?”韩德让有些郁闷地盯着我看引起来,一面在脑海中快速地搜索着。
“楚王,你身体不适么?”在一旁地萧卓立刻发现了韩德让的异状,连忙出言相询。
“多谢太后关心,臣没事,只是想起旁的一些事情来,不免走神。”韩德让抬头笑道。
萧绰点头道:“没事就好,来人,给楚王上一份儿燕窝粥。”
我听到内侍答应的声音,抬起头来向这萧绰所在的位置望了一眼,正好看到了旁边的韩德让正盯着我看,不由得心虚,手中的酒杯稍微倾斜了一下,杯中之酒顿时洒落了少许。
韩德让的眼神儿很好,立刻发现了我的异状,心中忽然升起一片明悟来,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片断如同电光火石一般在眼前闪过。
金沙滩一战之话,两个人虽然是匆匆一晤,但是彼此留下的印象都非常深刻,之所以他没有立刻将我认出来,就是因为事先没有想到我居然会在使团里面,并且没有人给主动介绍过,此时一眼认出,大是意外,心中自然是惊骇无比,脸色顿时就变了。
金沙滩土单枪匹马,桑干河前一夜成城,以不到六万残兵顶住了大辽数十万人马的进攻,运用奇兵偷袭他地燕京老巢,这每一件事都足以令韩德让对我刮目相待,如此人才,为什么不是生在大辽呢?韩德让握着酒杯的手臂抬引起来,一只手指朝着我指了过来,口中继低地呻吟道:“杨——杨——“
“被识破了!“我不由得苦笑,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主动站出来表明身份的时候,却发现韩德让那边已经出了状况。
韩德让看到我,便想起了前些日子的惨败,心中顿时气血翻涌不能自已,原本就有些不适的身体立刻感到有些不支,眼前一阵星光扰动,光线一暗,还没有等到说出什么话来,便一头栽倒在席上,人事不省。
见到被大辽朝廷依为长城的楚王韩德让突然在席间昏倒,众人顿时一片哄乱,太后萧绰更是心急如焚,当先冲了过去,一把将昏倒的韩德让搂在怀中,大声喊道:“德让,德让你怎么了?”转过头来对侍卫们痛骂道:“蠢才,还不快去宣御医啊——“目光却恶狠狠地朝着我这里看了过来。
“这下子又惹上麻烦了!她不会是以为导致韩德让昏倒的罪魁祸首就是我吧?”我的心中苦笑不已。
今天的运气真是衰到家了,能不能过关却是一个难题呀!
第五章 妙手回春
看了一眼韩德让,我的心中矛盾重重。
他显然是因为认出了我,情绪激动才昏倒的,看他的脸色青紫,手指也是乌青一片,很有可能就是心绞痛发作,如果就这么一耽误,恐怕性命不保,而且就看萧绰将他抱在怀中拼命晃动,非但不能将他唤醒,更有替他催命的效果。
他死了倒没什么,可是万一萧绰追根究底把我的身份也给认出来,那可就惨了!
看萧绰的架式,大有万一韩德让一命呜呼,便有将这一屋子的人都拉去陪葬的意思,我思来想去,为了小命计,还是不能让韩德让就此归西。
大殿里面已经乱作一团儿了,大臣们惶惶不知所措,萧绰则只知道紧紧地抱住韩德让的身体不放,而太医还没有到来,眼看韩德让的气息是越来越困难了!
萧绰猛然抬起头来,看到大殿之中乱成一团儿的众人,越发恼怒,“蠢才!若是楚王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一个也别想脱开干系!“
众人都是一派胆战心惊的样子,越发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我无可奈何之下,站引起来,清了清嗓子,暗中运用了内力,朗声说道:“太后,且听我一言!“
话音出口后,震得大殿里面嗡嗡作响,众人都觉得耳朵里面回音缭绕,不由得都将目光转了过来,却看到一个年轻人站在那里说话。
“你说什么?”萧绰也被我的声音震得清醒过来,有些怔怔地看着我。
“六郎?”吕端不知道我心中所想,见我站了出来,唯恐有失,心中顿时有些紧张。
我长身而立,推开挤在两旁的众人,径直走到了韩德让的身边,释然说道:“太后。楚王想必是心疾发作,切忌移动,您这么晃动,非但于事无补,更有可能加重他的病情。”
“啊,可有此事?”萧绰一惊。看了看怀中的韩德让,心下有些踌躇。
“心疾发作时,最忌讳被人打扰,且需要正确的急救措施,一旦耽搁,后果堪虑。”我接着侃侃而谈道:“我观楚王现下脸色青紫,双手十指乌青。显然发病不轻,恐怕等不得太医前来,如果太后准许,我愿意为楚王急救一番。”
“不妥!“旁边有一名契丹贵族立刻反对道:“楚王身份何等尊贵,怎可让人胡乱诊治?太后,还是等太医前来吧!我信不过这汉人小子!“
萧绰有些迟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怀中的韩德让难以决定。
我见众人拿不下主意,很无所谓地负手而立,一副干我屁事的样子。
正在此时,韩德让的病症却又加重了几分,萧绰只觉得他的双手开始冰冷,体温开始急剧地往下降。不由得高声喊道:“德让,德让你醒醒啊!蠢才,太医怎么还不来?”
大家看得都很清楚,以韩德让眼下这个样子,恐怕是坚持不到太医来诊治了。
“这位小兄弟,萧绰请你为德让诊治!“萧绰终于看清了形势,毅然决定道。
其实她是一时被韩德让的病情所困扰,才会迟疑,影响了判断力。方才抬头看时,却见群臣中颇有不少人表面悲戚,目光中却大有幸灾乐祸之色,这才想起来,还是有不少人希望韩德让就此死去的,于是断然决定,不论是谁。只要能救韩德让,何须计较他的身份。
听到萧绰如此说法,我不由得暗暗点头,她不以太后和楚王的身份来要求我诊治,而是纯以个人名义来请求,足见此人头脑清晰反应敏捷,既不会惹的诊治之人反感,也不会给群臣留下口实,因为这是纯私人间地帮助,即便真的有什么不测,也不会引起什么宋辽纠纷来。
我拱手道:“在下尽力而为。”
伸手抓住韩德让的双手脉门,先试了试脉摒,已经乱作一团儿,频率也降到了低点,于是我将长春真气悄悄地送了一股进去,来查探韩德让体内的详细状况。
结果不是很糟糕,只不过是一般的心绞痛而已,平心而论,韩德让的身体还是不错的,虽然年久操劳,但是并没有落下什么严重的职业病,至于身体消瘦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怎么说他也是奔五十的人了,有道是有钱难买老来瘦嘛!
全面把握了韩德让的病情之后,我心中底定,吩咐周围的两名内侍将韩德让轻轻地扶起来,盘膝坐下,右手化涨为指,在他背后的几个要穴之上连连点击按压,左手暗运真气源源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生机,过了有盏茶功大,韩德让的脸色终于恢复过来,略显得有些苍白,有过了一阵子,终于悠悠醒转。
“天佑大辽!天佑楚王!“群臣见韩德让醒来,顿时发出了欢呼声。
“嘘——“我将一指放在唇边示意道:“楚王刚洲醒转,身体非常虚弱,切不可打扰。”
萧绰见韩德让清醒过来,脸色也恢复了很多,心中欢喜,对我的话也有了信心,于是对群臣吩咐道:“你们先散了吧!楚王调养身子要紧!有什么么大事情,直接把折子递到哀家地内宫来!“
“臣等谨遵太后懿旨。”群臣纷纷告退。
“吕大人——“萧绰忽然想起来还把大宋使臣晾到了一旁,于是转过头来略带歉意地说道:“事发突然,哀家早已经乱了方寸,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了。此番楚王有难,多承贵使的属下救治了,哀家不胜感激,不知这位小兄弟唤作什么名字?哀家也好厚厚赏赐于他。”
听到萧绰如此说法,我连忙对着吕端打了个手势。
吕端看了看我,也是没有想到我还会几手医术,见到我打的手势便知道我还不愿意暴露身份,于是就客气地回答道:“太后客气了!宋辽两国,兄弟之邦,情急援手,实乃本分。天幸楚王无恙,外臣等欢喜幸甚,何敢居功?”
萧绰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太医赶到了,于是对韩德让仔细地诊治了一番,方才对萧绰禀报道。”太后娘娘,楚王千岁是近日过度操劳,导致心疾发作,所幸救治方法正确及时,否则等到微臣前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此番已无大碍,细心调养既可,只是以后切不可操劳过度。也不可做大过于激烈的运动了。”
“可有根治之法?”萧绰皱着眉头问道。
“心疾难医啊!自古以来就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细心调养一途。”太医谨慎地回答道。
“这样啊——“萧绰很是烦恼地低头思索着,一时没有说话。
“嗯——“平躺着的韩德让呻吟了一声,终于彻底恢复了神识。
萧绰连忙弯下腰去,轻轻地唤道:“德让,德让——感觉好些了么?”
韩德让睁开眼睛看了看。终究是身体虚弱,无力地张了张嘴唇,又将眼睛闭上了,说不出话来。
我走上前说道:“楚王经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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