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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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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使者身份来访,不论对方以前是什么人,都应当以礼相待,岂能以一个杀字了之?传我的将令,将那人请到大帐里面暂坐,本官少时便到!”
亲兵应声转了出去。
我对七郎说道,“这是一件好事情,起码说明契丹人已经没有心思再跟我们耗下去了!况且又是他们主动前来,必然是谈退兵的条件,这对我们是很有利的啊!”
“唉——”七郎叹了一声道,“我仍是忘不了爹爹临死前的样子。”
我默然无语,心中暗道,难道你以为我就能忘得了吗?
走出我的营帐,迎面一阵刀子般的朔风刮了过来,夹着米粒大小的沙子狠狠地打在我们的脸上,顿时觉得生疼,没想到这几天的天气变得如此寒冷,简直是呵气成冰。即使我常年生活在北方,也没有见识过如此寒冷的九月天。
“时局不稳,日令也不正啊!”我心中想道。
桑干河的河水已经冰封得差不多了,两军之间再无阻隔,怕是没有再拖延下去的理由了,难怪对方的使者来得如此神速。大家都是有心人呀!我不禁笑了笑。
进入大帐之后,却见到一名契丹服饰的中年男子正盘膝坐在羊毛毡子上面,围着炉火自顾烤着手。在身旁的地上放着一只纯银打造的小酒壶,文饰相当的华美,他不时的拔出酒壶上面的软木塞,将一小口烈酒灌入喉咙中。
听到了我进帐的脚步声后,那男子抬起头来,不经意的望了我一眼,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都是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慢之气。
在那中年男子的身后,还跟着两名契丹武士,当然并没有携带武器,不过从装束和站立的姿势上来看,应该是精通搏击之道的市斤无疑,此人到底是谁呢?我当面迎了上去。
“大宋北方行营行军大总管杨延昭大人到——”身后的亲兵喊道。
那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银质酒壶,长身而起,按照契丹人的礼节行了一礼,身后的武士也沉声道,“大辽使者天平军节度使耶律隆运大人向杨大人问好!”
嘿嘿!好家伙,针锋相对。这可不像是使者的模样啊!天平军是我大宋设立的节度军州,如今契丹人也针锋相对的搞出一个来,其用心真是险恶了!我嘿然一笑后未置可否,客气地说道,“使者一路远来,着实辛苦了,请上坐说话!”
那使者的气度倒也非常宽宏,朝着我笑了笑后用汉话答道,“杨大人客气了!辛苦倒是实话,本使自从出了娘胎以来,还真没有亲自走过这么难走的路!不过远来却是未必,你我的营帐隔河相望,也不过几十里路而已!”
“这人倒是不肯吃亏呐!”我脑子立刻转动起来,转而问道,“大人,你我分属宋辽两国,如今邦交方恶,战事不断,你们契丹你的大军横师桑干河北岸,对我军虎视眈眈,大人亲自来到本官的辖地,究竟所为何事?”
“杨大人此言差矣!”那耶律隆运摇头道,“大人不提先前宋军三路挺进攻击我大辽边境,杀伤我众多将士的前因,而只提如今我军被迫南下反击的后果,实在非智者所为,深为本使所不齿!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哈哈——”我干笑了两声后说道,“这话说起来就扯远了!当初你们进攻我代州城时,不也没有打招呼嘛!若不是我刚好在场,还不被你们得手了啊!”
耶律隆运非常不满的说道,“我朝自始至终都没有过侵宋的打算,先前北汉刘氏向我们称臣,就是我们的属国,可是你们皇帝说打就打,这也就算了!后来还围攻我大辽南京,若不是我军战力尚可,本使岂不是连府邸都要被你们侵占了?”
“原来耶律大人是住在南京呀!”我的耳朵一动,想起了什么,于是问道,“久闻南京是玉田韩氏的地盘,燕王大人一向安好么?听说燕王的四公子韩德让大人文武出众,乃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不知道大人是否相熟?”
“岂止认得?”那耶律隆运忽然笑了起来,很是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态度回答道,“本使与韩大人,确是有很深厚的交情的,放眼整个大辽与韩大人相知之人不过三人而已,要使便是那三人中的一个,杨大人以为这个关系算不算相熟?”
我闻言一愣,仔细看了他两眼,却发现这个的相貌与其他的契丹人却有些不同,更像是汉人多一些,可是举止言谈上却又像契丹人多一些,真是有些令我揣摩不出来了!
“想必耶律大人这么尊贵的人物亲自来到我大军之中,断然不会是为了瞧一瞧杨某的模样吧?本官军务繁忙,相信耶律大人亦是如此,我看就不必再兜圈子了,也不用提那些陈年旧帐!做人么,应当向前看才是!还是请耶律大人说出此行的来意吧!”我不愿再与他多费唇舌,于是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英雄所见略同!”那耶律隆运赞许地点了点头。“杨大人这句应当向前看说的不错,本使非常赞同!那么本使也就不再废话了,此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停战!”
“停战呀——”我目光中露出了有些不情愿的神色,有些沉吟着说道,“本官才被我皇任命为北面行营行军大总管,屁股还没有坐热就要停战,这岂不是太令人扫兴了?好歹你们再与我交战几日,等本官捞到些战功作为升迁的资本,也好回京向皇帝复命呀!不知道耶律大人以为如何?”说罢笑吟吟的望着耶律隆运。
“你——”耶律隆运虽然在此行之前也考虑过我可能会有的种种反应,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不由得为之气结,几乎就想要拍案而起怒目相视!转念一想却又平静下来,有些挪逾地说道,“算本使看走眼了,没想到杨大人倒是有几分发国难财的潜质!不过,杨大人真的以为单凭你的几万散兵游勇,就能抗拒我大辽的四十万大军?”说完之后一双如鹰隼一般的利眼紧紧地盯着我。
“这个么——”我搔了搔头发,很爽快地答道,“老实说,抗拒不了!”
耶律隆运听我回答的爽快,顿觉愕然,正准备借机向我施压来谈一谈停战的条件时,却见我又说话了。
“虽然抗拒不了,也要抗拒!”我慢条斯理地接着说道,“我们汉人从来就没有惧怕过强敌!当年霍骠骑能够以八百骑兵深入匈奴数千里,横扫漠北无王庭,难道本官今日就没有胆量效仿前贤?”
“今时不同往日,我们也不是逐水草而居的匈奴人!杨大人这话,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兑现!”耶律隆运冷冷的回答道。
“扯远了——扯远了——”我呵呵笑着说道,“本官虽然身为统兵大将,不过本身却是一个和平主义者,打打杀杀的事情,总是不好的,古云兵者为凶器,圣人不得已而为之嘛!既然贵使是来谈停战的,那么本官就这妨听一下贵使的条件,究竟要送给本官多少金银财帛作为退后的报答?”
“杨大人你在说笑吧?”耶律隆运的肺险些没有被我气炸了,“我先搞搞清楚,现在处在优势地位的是我们!你们的三路大军现在都被我们打得全线溃败,就连你们的皇帝也狼狈逃回了南线,不敢再露头!我们大辽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主动提出了停战的动议,这是对你们大宋的格外恩赐,可你居然反倒敲起我们的竹杠来?你就不怕被你们的皇帝知道了,以破坏和谈的罪名被处置么?”
“我也请耶律大人你搞搞清楚!”我针锋相对地反驳道,“被你们暂时击退的是别人,不是我杨延昭!我们的皇帝陛下也不是溃逃,那叫作战略转移!你也不要把自己夸得像是一朵花一般,难道你以为我就不知道,你们的景宗皇帝已经驾崩了么!”
耶律隆运听到我的最后一句话后,有些激动的情绪突然平息了下来,反倒是很安静的问道,“那你的打算究竟是什么?如果你了解大辽的情况,便知道尽管我们皇帝突然驾崩,但是并不影响大局。”
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坐在那里扳着指头一个一个的计算着,算算水师从出发到现在,已经有十来天了,应该差不多了吧!若是要动手,也应该就在这两天了!
“杨大人——”耶律隆运见我久久无语,只顾在那里低头屈指盘算着什么,不由得有些恼怒,大声提醒道。
慢慢地抬起头来,我有些好奇地问道,“耶律大人,您一家大小可好?南京的府邸无恙否?最近几天内,难道就没有接到什么比较重大的情报?”
“这是什么意思?”耶律隆运如堕云中雾里,实在弄不明白何以我的思路跳跃如此之大,“承杨大人的好意,本使的家下安排得很,却不知道杨大人所指的重大情报,究竟是什么?”
我呵呵一笑道,“我这个人的毛病就是疑心太重,说出来还请耶律大人不要见怪。你真的没有接到消息么?比如说,南京沦陷之类的消息?”说完后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耶律隆运心中念头转了无数,怎么也想不出我究竟要做什么。
南京是自己的老巢,也是玉田韩家的发迹之地,不但设有行朝,具有与上京完全一致的另一套小朝廷,还在南线驻有大量的兵力,怎么可能被轻易突破?即使是上次宋军来袭,将南京城整个围困起来,到最后在内外交攻之下也只得黯然收场,仓皇退去。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耶律隆运思之再三,依然是不得要领。
我却没有再追问,只是微微一笑道,“今次双方交战,损失都不算小,虽然我朝的援军已经到了,在我的后方布置了超过三十万的人马,更有原先中东两路大军回援,势力已是很强,但是为了安全计,我朝皇帝陛下并不想将战争继续下去,相信贵国也有这个打算吧?”
耶律隆运点了点头回答道,“杨大人说的不错!宋辽两国各统一方,并没有什么化解不开的仇怨,所以有几次大战,都是你们一手挑起。我们只是自卫而已!若是你们宋国真的能够本着以百姓为念的出发点,真心退兵,我们大辽自然也是乐观其成!”
“还是一句话——”我嘿嘿一笑道,“劳师远征,没有找到些资本就罢手,我回去以后如何向皇帝向朝中大臣们交代?”
“杨大人实在是太缺乏诚意了!”耶律隆运拍案而起横眉冷对道,“你到底想要什么?难道你为了一已之私,就不惜同我们开战么?你不要忘记,我大军四十万就在对面的营寨里,一日之内就可以攻到桑干河南岸!如今桑干河就要完全冰封,你这里既无河流可以倚赖,又无坚城可固守,我不知道,你到底可以有什么杀手锏来对抗我们大军?莫等到兵临城下之时方才痛哭流涕,那可就来不及了!”
我淡然一笑道,“耶律大人分析得头头是道,条理分明,奈何杨某人现在是被功名利禄蒙蔽了心窍,任耶律大人你再说的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我们求战之心了!若是想要和谈,就拿出些实际的东西来!还有,耶律大人你说杨某人没有坚城可以据守?这话却也说的太自信了!不如这样,我就和你打这一个赌来如何?”
“怎么个赌法?赌什么?”耶律隆运谨慎的问道。
我站了起来,在大帐中走了两圈儿,认真的说道,“耶律大人你不是说我没有坚城可以固守么?我就在一天之内,在这桑干河的岸旁修起一座城池来!赌注就是这次的条件,我赢了只要你留下良马万匹,双方以桑干河为界,各自退兵,若是你赢了,我自己出白银一百万两作为赔付给你们大辽的军费!不知道耶律大人是否愿意赌上这一把?”
“我疯了吧!”耶律隆运丝毫没有犹豫地脱口而出道。
“本官疯不疯并不重要!”我认真地说道,“重要的是大宋皇帝将北面行营的军权都交给了我!重要的是我有信心迎击任何人的进攻!重要的是,这个赌注中的一切都是言之有效的!”
“一天之内建造出一座城池来?!”耶律隆运喃喃道,“好吧!只要是你有这个本事,本使就作一回主与你打这个赌!我倒是要看看,一天之后,你到底怎样将一座城池摆在我的面前!若是纸糊的那种,你就等着我四十万铁骑将它踏来吧!”
“这么说,耶律大人是答应下来了?”我再一次确定道。
耶律隆运有些奇怪地看着我说道,“既然杨大人的信心如此充足,那么本使也就陪你打这个赌!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请来神仙帮忙,在一日之内建造出一座城池来阻挡我的大军?若是如此,这仗不打也罢!”
“君子一言——”我问道,伸出了右掌。
“快马一鞭——”耶律隆运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右掌伸了出来。
两人在空中击掌为誓,算是定下了这桩赌约。
两人既然已经说定了这桩事情,便说了两句客套话,就待将他们送出大寨,返回辽营。
耶律隆运上了马之后,忽然回过头来问了一句道,“杨大人何以敢同本使定下这桩赌约?你就不怕本使人微言轻,做不了大辽的主吗?”
“呵呵——”我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杨某人粗通相术,耶律大人的面相么,贵不可言,怕是皇帝也不过如此了!如此显贵之人,说出来的话又怎么能不算数?”
“这话却不好乱说了!”耶律隆运的脸色微微得变了一下,反口纠正道。
“来人——将我的那柄折扇送与耶律大人把玩!”我回头向亲兵喝道。
立刻有亲兵将我自用的那柄折扇取了过来,用盒子装好,送给了耶律隆运。
“如此多谢了!”耶律隆运接着礼盒后谢了一句道,“看在杨大人赠扇的份儿上,若是将来被我所执,最多将你囚禁起来,断然不会要了你的性命!”
第九章 一夜成城
“这份儿情谊可真说得上是天高地厚了!”我摇头失笑道,“既然如此,就请韩大人不要忘了今日所说的话,请怒杨某不远送了!”
“杨大人说错了吧?本人耶律隆运!”耶律隆运强调道。
我摇了摇头道,“韩大人得了太后赐名,难道就连以前的姓名也弃之不用了么?看来你这汉人的身份,怕是也早已经忘却了吧?”
“告辞!”耶律隆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扬鞭策马,绝尘而去。
“杨大人!你方才说他是谁?”跟随我送客的亲兵在一旁有一些惊奇的问道。
“他——就是韩德让!大辽国开府仪同三司,兼政事令,加司空衔,封楚王,为北府宰相,领枢密使!另外,还是太后萧绰的姘头!”我淡然回答道。
“太后的姘头?!”那亲兵伸了一下舌头道,“乖乖,他们契丹人还真够开放的!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真是——那个——唉——”想贬低一下,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恬不知耻是吧?”我大笑道,“人家契丹人的看法可与我们不同,只要你有能耐,不要说是姘上一个太后,就算是姘上皇后也不打紧!”
“六哥——”一声呼唤传来,却是七郎的声音。
七郎很快地跑了过来,神经兮兮地问道,“方才有契丹使者来过了?”
“不错!”我点了点头。
“说些什么?”七郎脸色不豫的追问道。
“和谈的条件?”我简单地回答道。
“和谈?!”七郎很生气地质问道,“为什么要和谈?我们在这里整束大军,不就是为了反攻回去么?早知道要和谈,还用这么费劲儿的安营扎寨收拢军心?”
我淡然回答道,“战争是一门艺术,你不要把打仗看得太简单了!要想克敌制胜,就得多动脑筋,什么时候该上刀子,什么时候该上板子,什么时候得笑脸相迎,什么时候得迎头痛击,这可都是有讲究的。若是拿捏得不准,便成不了名将,只能是庸才了。”
七郎抓了抓头发,有些迷惑地问道,“那六哥的意思是说,这和谈只是一个幌子?谈成谈不成还在两说呢,那还谈个什么?”
“朽木不可雕也——”气得我哼哼了一声后,良久才作答道,“跟你说话真是鸡同鸭讲了!所谓和谈,就是和谈就是双方都要派出精明强干的高层官员,坐到一起互相刺探对方的情报,看看这仗究竟是应该打还是应该停,如果打,对方有什么空子可以钻,如果停,能从中为自己捞到什么好处?所以说,打了胜仗未必就能赢得战争,而打了败仗也未必就会丧权辱国,这都要同战后的谈判结果联系在一起的。”
“你越说我越不明白了——”七郎听得越发一头雾水起来。
停了一会儿,我评价道,“你的军事素养太低,回去以后多看点儿书吧!”
七郎点了点头,有些好奇地问道,“高层官员?他们派来的是谁呀?”
我还没有回答,站在旁边的亲兵就抢着说道,“韩德让!大辽国开府仪同三司,兼政事令,加司空衔,封楚王,为北府宰相,领枢密使!另外,还是辽国太后萧绰的姘头!”
七郎大惊道,“竟然是他?你为什么不将他拿下?我敢说,有他在手里作人质,辽军军队不敢贸然进攻的!玉田韩家的势力在契丹根深蒂固,这次来袭的大部分军队,都是效命于韩家的!唉,你怎么能放走他呢——”当下唉声叹气地埋怨起来。
“不然怎样?”我没有好气地答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呀!你以为人家一个大辽显贵,有王爷身份的高官怎么敢亲身涉险,只身来到我们大军之中?还不是因为人家现在占据了战略主动权,随时可以挥师南下将我们这些散兵游勇们碾得粉碎?人家肯主动前来,就是为了表现一种姿态!一种充满了胜利者自豪感的姿态!顺便,才是来谈一下退兵的条件!”
“他提了什么条件?谈成没有?”七郎问道。
“尚在两可之间!”我摇了摇头道,“我同他打了一个赌!”
“打赌?六哥你什么时候好上这一口了?”七郎有些惊讶地问道。
“看你说的——”我白了他一眼道,“这不是权宜这计嘛!”
“赌的什么?”七郎追问道。
尚未等我答话,旁边的一个亲兵就抢着回答道,“大人同那辽狗打赌,要在一夜之间在这里筑起一座城池来!”
“哦,建一座城池啊!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七郎听了以后随口回答道,过了两秒钟后忽然反应过来,大惊失色道,“什么?!建一座城池?还要在一夜之间?!”
我无语地注视着他,默默地点了点头,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七郎紧紧地盯了我半天后,摇了摇头道,“不是我疯了,就是你疯了,或者是我们兄弟两个都疯了!你当是小孩子过家家呀?一座城啊!就算是用纸糊,你也得找材料糊起来啊!这件事情虽说你是我兄长,小弟我也得说,六哥你彻底搞错了!”
“七爷你是不知道——”旁边的亲兵撇了撇嘴道,“六爷同那契丹人打赌的彩头是什么呢!”
“不管是什么,都必输无疑!”七郎非常肯定地下了一个结论,然后顺口问道,“却不知道你们的赌注是什么?希望不会把家底都交出去吧!”
“白银一百万两!”我笑着摇了摇头,伸出一个小指头,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啊——”七郎闻言,眼珠子几乎夺眶而出,嘴巴更是张得能塞进两只鹅蛋去,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双眼直直地盯着我,有些紧张地问道,“我从来没见六哥你赌过钱,却不知道你的赌品究竟如何?”
“非常好!”我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惨了!惨了!看来这一次铁定是要既输人又输阵了!”七郎连连哀叹道。
同样的,在大辽的营寨之中也发生了一场紧张的讨论。
“什么?!打赌?!”萧绰裹了裹身上的裘皮,有些奇怪地问道。
韩德让点了点头。
“两军阵前,你怎么会无聊到想要打赌?如今我们进退维谷,你不赶紧想个办法出来,却还做这些无聊的游戏,如何对得起我们母子?天气已经越来越寒冷了,是进是退,你到底有什么主意呀?”萧绰有些不满地责备道。
韩德让一脸的苦笑地看着萧绰,先是谢了一下罪,然后回答道,“我也是见招儿拆招儿!杨延昭的确不是一般的人物,以我多年为官的经验阅历,竟然猜不出他到底要做什么!这样的敌人,可怕呀!”
“果真如此?”萧绰先是一愣,然后思索道,“既然连你都这么说,看来此人真的是我大辽的劲敌了!那么,你对这个赌局有多大的把握?”
“至少不会输吧!”韩德让取过桌子上面的银杯来,饮了一口里面盛着的奶酒,心中却是有些忐忑不安。
按说他自己是不应该担心的!若是杨延昭无法在一夜之间造出城池来,自己当然可以兵不血刃的得到一大笔军费作为补偿,百万两的巨额赔偿,足以使大辽内部所有持不同声音的人老实的闭上嘴巴,再加上这一次出兵所获得的各种收益,自己的实力更上层楼。
“若是杨延昭真的能在一夜之间造出城来,那又该如何呢?”作为大辽的灵魂人物,萧绰不得不考虑到这个最不可思议的结果和因此而产生的影响。
“不怕——”韩德让眼中精光一闪,将手中的银杯重重地掷在地上道,“就算是他能在一夜之间造出一座城池来,我也不认为它能够挡住我的十万铁骑!一夜之间造出来的城池?哼哼——”
萧绰点头会意,韩德让的意思很清楚,如果一座城池连契丹铁骑的冲击都禁受不住,那还算是什么城池么?至少所有的契丹人是不会认同的!
“六哥,你确定这样做有用?”七郎揉了揉冻得发红的双耳,有些怀疑地问道。
“少说话,多做事!”我白了他一眼,重新埋头苦干起来。
虽然天气酷寒,但是在桑干河南岸上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大军的营帐沿着河岸一字排开,挡住了对岸的观察哨的视线,超过六万的大军全部动员起来,卷着袖筒来充当苦力,临着帐幕的后方,挖出了一条深有丈许宽有丈余的壕沟来,依托着地形着那些挖出来的泥土沿着沟壑高高地堆了起来,再以木桩夯实,就成了一片高大的城墙,加上沟壑的深度,可以说是一座雄城也不为过。
远在数十里外的韩德让听到了线报后,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来的时候从南京带来了不少的攻城利器,一座临时用泥土堆砌起来的城池,并不能阻碍他前进的步伐,即使骑兵无法逾越过高大的城墙,但是攻城的士兵一定会用又粗又长的攻城木将这些没有根基的泥土冲得七零八落土崩瓦解!
“杨延昭——”韩德让冷冷地笑着,摇了摇头道,“也不过如此而已!”
萧绰看着意气风发的韩德让,心中升起了阵阵爱意,柔声说道,“德让,看来你已经胜券在握了!”
韩德让用马鞭指着羊皮地图上的山川河流,毫不谦虚地承诺道,“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打算先取太原城,再下晋州府,一直打到南边,夺下宋国重要的战略要地潞州和产盐的解州,饮马黄河,来为你祝寿!”
“德让——”萧绰的一双美目都系于韩德让的一身,情不自禁的伏在韩德让怀中喊道。
“我发誓——”韩德让坚定而又缓缓的承诺道。“一定要带你们母子,离开这冰雪如刀割一般的苦寒之地,去看一看江南的春光,晒一晒南海的太阳!我们大辽的子民,决不应该只把时光消磨在牛马群中!这大千世界上,还有很多值得我们去欣赏的美好事物!”
萧绰在的怀中伏了良久之后,方才低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要等到明天正告吗?你同他约定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时辰?我似乎已经有些等不及了呢!”
韩德让看了看天色,又思索了一番后决定道,“我同杨延昭并没有约定好时辰,只是说明天,我看不如这样,大军用过晚饭后连夜行军到桑干河岸边,只待子夜时分一过,我们就突过桑干河,冲到对岸去!这样既可以缩短间隔的时间,又信守了承诺,已是在第二天了!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萧绰点了点头,微笑着赞同道。
一座土城的建立,并没有花费我们太多的时间,只是泥土稍微硬了一些,并且冰了一些,因为刚刚下了大雪,有不少的士兵们的手指都在大强度的劳作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主要是冻伤,这也或多或少的影响了他们的后续战斗力!
“六哥!这些土城肯定瞒不过韩德让的眼睛,他们契丹人总是很狡猾的,一定会派人攻城。到时候,我恐怕这土城挡不住他们的两轮冲击呢!”七郎看着已经建好的土城,紧锁着眉头向我提醒道。
“那你觉得——我们要怎么办,才能确保这座土城不会被契丹人所攻破?”我望着一脸紧张的七郎,饶有兴趣的问道。
七郎非常悲观地嘟囔道,“能有什么办法?除非给这城墙加上钢板!”
“不错!你的脑筋终于开窍了,我就要给这墙上加上钢板!”我嘿嘿地笑着拍了拍七郎的肩膀,非常肯定的回答道。
七郎望着我,看着我一副早已大事笃定的样子,又一次陷入了石化状态中。
我在城头上巡视了一圈儿后,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对陪同在身旁的几位将领吩咐道,“传令下去,今夜早早将饭做好,估计不到天明,便会有敌人来袭!到时候,可就都要看你们的表现啦!”
几句将领都有些忐忑不安地看了看那黄土堆起来的“城墙”,心中着实是没底。
韩德让未及午夜,就勒令全军整束装备,骑兵先行,步兵与攻城部队携带着大量攻城器械紧紧跟随其后,一路烟尘滚滚地向桑干河南岸掩杀过来,所经之处,日月无光。
“王爷,大军先锋已杀到敌军营帐外!”旗牌后策马来到韩德让的马前通报。
韩德让向前望去,只见前方一片黑压压的宋军大寨,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怪兽蹲伏在那里,营寨里面并无半点儿灯火和人马之声,阴森森的有些恐怖气息。
“大军向前,骑兵分成三个批次轮流向前冲击,务必要扫清城下道路,步军随后攻城,一定要把这座小土堆给我在天亮之前彻底铲平了!”韩德让对身旁的大将们命令道,口中呼出来的气息被寒冷刺骨的夜风一吹,立刻凝结出许多的细小冰珠来。
“末将遵命!”几名大将立刻呼啸着向外冲去,带领着手下兵马开始攻城。
敌明我暗,我站在城头之上看得分外清楚。
契丹人的大军一眼看去,望不到头,手中所持的火把在夜空中分外耀眼,将半边天空也映得红了起来,如同潮水一般的向我们这座宽不过二里许的小土城冲了过来,数以万计的骑兵狂奔的声音将大地震动得颤抖起来,我很明显得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频率也受到了一定的轻微影响,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难怪人常说,只有在千军万马厮杀的战场之上,才能真正的锻炼出一个人的胆量来!若是每天都处在这样的环境中,想不变成铁血硬汉都不可能!”我心中暗道。
眼看着第一波冲击的骑兵就到了城下,壕沟终于起作用了!先攻到城下的骑兵在冲过空空如也的营帐后,根本来不及收拢缰绳就纷纷跌进了陷坑中,立刻人仰马翻,整齐的队伍被扰得不成形状,源源不断的后续兵马很快将沟壑填了起来。
“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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