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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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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劲风冲了过来,我终天在最紧要的关头站到了土丘之上,“当——”的一声,大铁枪迎上了耶律抹只的长刀,将它直接磕飞,落在了数十丈之外。
耶律抹只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了上来,喷在雪白的大地上,映得一片鲜红。
“来将何人?”耶律抹只将唇边的鲜血一把甩了下去,强撑着发问道。
我将枪交左手,一把将杨继业的身子扶起,口中沉声答道,“杨家六郎!”
“杨家六郎?!”耶律抹只哼了一声,身子斜斜地倒了下去。
围在旁边的契丹士兵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能够有人突破重围,单枪匹马的杀到这里,一枪拍倒了自己的主帅,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呐喊着冲了上来,刀枪剑戟朝着我的脑袋上砸了下来。
一手将杨继业抱了起来,一手将大铁枪舞动起来,单手与双手并没有多大的区别,金芒过后,大片的契丹人被挑飞出去,摔倒在自己的阵营中。
“稀律律——”一声熟悉的马嘶传了过来。
通灵的雪骥居然自己冲了上来,高高地跃了起来,轻灵地越过了一众契丹士兵们的头顶,落在了我的身边。
我挑枪挑翻了几名冲在最前面的契丹士兵,身子一跃,跳上了雪骥的背,将杨继业放在马背之上,双腿一夹马腹,长枪开道,从原路回来。
“不要放走那人——”身后的契丹士兵们大声喊了起来。
没有任何一匹马能够比得上雪骥的速度,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比得上我出枪的速度!
尽管前方是重重人海,可是在我的长枪面前都是蒿草一般的存在,丝毫阻挡不了我前进的步伐!所有的障碍只是为我的冲击增添一点点鲜红的颜色!漫天的血雾在空中飞扬着,血花当空绽放!
我一路冲出了敌阵,下了山坡,重新与七郎等人会合到了一处。
大队的契丹骑兵随后追了上来,满山遍野的都是他们的人马。
“老七!用狠招——”我几乎是咬着牙齿命令道。
“兄弟们,抄家伙干他娘的——”看到身受重伤的父亲后,七郎眼睛红红的拼命喊道。
两百精骑排成了四排,将刀枪挂在马背上,摘下身后的背囊,从里面掏出一颗颗黑压压的炸弹来,拉开了引线,带着嗤嗤的燃烧声扔进了敌人的奇兵群中。
一颗震天雷的威力已经是非常惊人的,五十颗震天雷同时在敌人的骑兵群中爆炸的效果就如同将敌人送进了绞肉机一般,数以百计的士兵们的血肉被炸得飞了起来,直直地冲上了数十丈的高空,然后再血淋淋的散落下来,这个景象的震撼力是相当的强大,很多的契丹骑兵们在目睹了这个惨痛场面之后,再也没有了坚持战斗下去的勇气,拨转马头疯狂地逃了回去,接着第二波的攻击就到了!
契丹人在强大的新式武器攻击之下,终于崩溃了!
与其说是被强大的杀伤力带来的身体伤害所击溃,不如说是被强大的杀伤力所带来的强烈心理攻击将他们的战斗意志给击溃!
炸营的效果是连锁式的,将官们根本无法组织潮水一般迅速后退的士兵们,强硬的去阻止他们的溃逃,只会被他们直接踩踏成纯粹的肉泥!数以万计的契丹人败退了回去,只留下了一地的死尸和血迹!
回到了桑干河的南岸后,追兵终于退去,只有源源不断的大宋溃兵退了下来,渡过桑干河,倒在河岸上恢复他们的体力。
“打出我的旗号来,整束溃兵!”我对身边的子弟兵们发出了命令,一边跳下马来,将杨继业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让他平躺在一张毡子上。
“父帅——父帅——”我趴在一旁轻声呼唤道,一边去试他的脉搏。
“爹爹——”七郎跟了,跳下马来,冲到了杨继业的身旁。
杨继业面如淡金,气息似有似无,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二十几处,鲜血浸染了整件战袍,四五支箭簇依然留在身体中没有被取出来。
我将神思稳定了一下,真气小心翼翼地在杨继业的体内游走,片刻之后绝望的撤了出来,他的整个体内早已经贼去楼空,五脏六腑尽皆受创,所以能够支撑到现在,只是一口气不肯咽下而已。
我对着七郎摇了摇头,泪水不住的涌了出来。
“六哥,你一定有办法的!是吧——”七郎紧紧地抓住我的衣角,拼命地摇晃着我的身体,不顾一切的嘶叫着,头发根根竖起。
在他的眼中,我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奇迹,在他的心中,我就如同神仙一般的存在。
我一甩头,将两行热泪飞洒出去,哽咽着说道,“老爹他生机已绝,只余一口气在胸中——”缓缓地将自己的长春真气小心的向他的心脉输送过去,以维持他的生命迹象。
“咳——”躺在毡子上面的杨继业似乎是受了我的真气的刺激,清醒了过来,咳出了一口黑血来,血块儿已经有些凝结了。
“爹爹——爹爹——六哥——你快看——爹爹他醒过来了——”七郎伏在地上轻声呼唤着,面色露出几分欣喜。
我知道这只是回光返照而已,但是也无法告诉七郎,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将杨继业的上半身稍微垫得高一些,令他感到舒服些。
涣散的眼神重新凝聚了起来,杨继业的眼中又透露出一丝神光来。
“嗯——”只觉得身子上下都是一片痛楚的感觉,杨继业费力地睁开了双眼,看法了眼前的两个人正是自己的两个儿子时,才放下了一颗心来,有些欣慰地艰难地说了一句,“很好!总算没有落入契丹人的手中!”
“爹爹——”七郎有些哽咽,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小七啊——”杨继业想伸出手来摸摸七郎的头,却感到身体一阵无力,只得作罢。
七郎很自觉的将自己的脑袋凑到了杨继业的手边,让他的手掌能够触及。
杨继业轻轻地舒了一口气道,“好!很好!六儿,七儿,我们天波府总算还保留下两支血脉来!为父就算立刻死去,也不会再心存憾事了——”
“爹爹——你不会死的——”七郎哭道。
“傻孩子——”杨继业轻轻地笑了一声道,“世上哪有不死之人?为父驰骋疆场数十年,杀人盈万,至今方死,已经是老天照拂了!岂能再有奢望——”
七郎含泪听着,连连摇头。
杨继业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金沙滩一战,我们杨家损失惨重!老二和老三都死于乱军之中,老四和老五奉我之令杀出重围,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老大做了皇帝的替身,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竟然与契丹人的十几员大将拼了一个同归于尽!好啊!都是我杨家的好儿郎——”
我虽然心中早有答案,此时听了老令公诉说后,依然是悲痛之情不可抑制,而七郎乍闻之下更是痛哭流涕,几欲气绝。
“莫哭——听话——”杨继业有些爱怜地摸着七郎的头说道,“几个孩子里面,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七你。你的性情火暴,遇事太过冲动,又好与人争斗,我在之日,众人与你面子,如今我一撒手归去,天波府又遭重创,所有的担子都落到了你六哥的身上!你可一定要好好听六哥的话,千万不可肆意妄为——”
“孩儿晓得——请父亲放心便是——”七郎含泪答道。
杨继业点了点头,转而对我说道,“以后家里面的事情,就要全靠六郎你担起来了!”
“请父亲大人放心,孩儿一定照顾好天波府,绝不会堕了他的威名!”我坚定的点了点头道。
“有些事情——你们是不知道的——”杨继业望向了天空,盯着那几片白云喃喃说道,“日后回了家里,六郎你去问你母亲,她自然会将一些事情向你逐一交代!此事关乎我杨家一门的兴衰,一定大意不得,希望你慎之再慎!”
“是!”我虽然答应了下来,不过心里面却很惊讶,难道天波府里面还有其他的秘密不成?一时之间却也没有闲暇去顾及了。
“父亲不要多说话,且歇息片刻,静心调养——”七郎惟恐杨继业说话太多,急忙劝道。
“不必了——”杨继业苦笑道,“我自己感觉得很清楚,体内早已经油尽灯枯了!若不是你六哥用什么奇异的法子替我维持着生机,怕是早就一命归西了——”喘了一口气后接着说道,“还有一事,我始终放心不下,你们一定要牢牢得记在心里——”
“请父亲大人明示——”我和七郎应道。
杨继业似是回想起了什么事情,眼神有些恍惚地说道,“为你在少年时期,长于北疆,平日喜好骑射,常对同伴说,我将来带兵打仗,也如同猎鹰追逐野兔一般!那时正逢十国动乱,北方契丹人肆虐,经常以南下牧马为名,对我们的汉族百姓进行劫掠!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因此为父在弱冠之年就出仕为官,替北汉朝廷守卫北疆,前后二十年,契丹不不敢侵入一步!北汉的刘氏皇帝对我们杨家一门,倒也算是礼遇有加——”
我同七郎听得连连点头,却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后来宋室一统中原,十国湮灭,仅剩北汉孤悬,因此为父上书建议北汉皇帝奉国归宋,也好落一个善终!”杨继业有些遗憾的接着说道,“可怜我一片忠心,刘氏皇帝却疑心我私通宋国,嘿!后来太宗皇帝北伐,刘氏投降,而我仍然在城南与宋军苦战,身受大小伤数十处,太宗皇帝有感于为父的忠义,派人劝降,为父宁愿玉碎,不肯瓦全,坚决死战到底!后来太宗皇帝派刘氏皇帝的使者前来劝降,见到使者后为父不知道应该如何自处,最后大哭了一场,这才归降了大宋!太宗皇帝对我倒是百般重用,不但以为父老于边事洞晓边情,将我任命为左领军卫大将军,知代州事,更位列公侯,赐下金钱建造了天波府!如此厚遇一个降将,也算是少有了!”
“这些孩儿们都知道——”我含着泪水点头道。
杨继业轻轻地笑了笑说道,“一生而事两朝,这么说起来,为父却算不上一个直臣了!不过却也无妨,毕竟,我为这就是为了护卫北疆的百姓们,令他们不至于遭到契丹人骑兵的劫掠,名声不名声的,倒是其次了!”
“父亲澹泊名利,一生为了边关百姓,世人自有公论!”我回答道。
“父帅不要担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七郎紧紧地握着杨继业的手说道,“到时候我们一家父子,再上战场,不但要雪今日之耻,还要收复燕云十六州,打到上京去!万里山河,尽归一统!”
笑了笑后,杨继业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道,“早年间征战战场,生死难料,惟恐拖累了别人,因此并没有成家之念,可是后来,却遇到了你们的母亲——”说到这里,杨继业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似是想到了什么难忘的事情,就连嘴角边上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来,声音却渐渐的低了下来,几不可闻。
我觉得手指下传出的真气再也找不到前进的方向,不由大惊,伸手一试他的鼻息,发现早已经停顿,身体上仅有的一点点余温,也在冰天雪地中迅速的散失殆尽。
“六哥,父亲他怎么了?”七郎见我表情有异,急忙追问道。
我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的落了下来,如同泉涌一般,伸手扶起身旁杨继业用过的长枪,将它竖直的插在身旁,单膝跪了下来,“父亲他——已经仙去了——”
“啊——”七郎仰天长啸起来,声音之大远远的盖过了战鼓的声音,空中的大雁闻之都徘徊在上方,久久不肯离去。
天空中的乌云不停地翻滚起来,变得越来越浓,如同波涛一般汹涌的袭来。
“咔嚓——”的一声,一道炸雷响了起来,道道金蛇在天空中狂舞着,似乎在为这一代名将作最后的送别。
桑干河上的浮冰,一块儿一块儿的炸裂开来,露出了下面的流水。
驰骋北疆数十年,被契丹人称作无敌金刀的一代名将杨继业,终于在金沙滩上陨落。
第七章 行军总管
金沙滩一战,宋辽双方死伤惨重,雪地上到处都是战死的士兵尸体,有些在渡河的时候中流矢死去的尸体漂浮在桑干河上,几乎阻塞了整个航道,河水里面被染得一片血红,被阳光照耀下的河岸上面都是斑驳的血迹,有些食肉的猛禽在空中徘徊着,不时的俯冲下来,从那些还没有来得及收埋的尸体上撕扯下一片肉来,又重新飞回了高空细细的品尝。
大宋西路军的十几万人马几乎损失殆尽,能够顺利地逃回桑干河南岸的不足三分之一,剩下的战死的战死,被俘的被俘,我在南岸重新建立起行军总管的大寨时,所收容在一起的兵马不过四、五万人而已。
值得庆幸的是,原先属于代州治下各寨的人马也陆续的赶了过来,与原先的人马汇合到一处,声势又浩大了不少,号称十万大军。
勤王的兵马没有再往前走,同南下的太宗皇帝近卫一起,将皇帝迎到了太原府,依仗坚城暂时休养,不久皇帝派人送来了正式的委任状与兵符印信,我这个行军总管算是名正言顺了。
兵马虽然有了,但是将领却不足,大宋的军律相当严谨,指挥不力或是临阵脱逃的官兵都是要受到严厉的追究的,因此很多大将都是身先士卒的冲在最前面的,伤亡率也就大了一些,当然了,皇帝是被排除在外的。
太宗皇帝兵败之后心情慌乱,只顾着在太原府忙着构筑第二道防线,再往北就不敢奢望了,我手头上的这些散兵游勇们,冲其量也就是充当炮灰的分,因此并不放在心上。但是对于我个急需扩充实力的人来说,这些兵马无异于雪中的炭。
将领的人选我并不缺少,我将自己一手带到苏州,在水师中锻炼过一阵子的桃花岭弟子们大量的充斥到重新整束起来的大军中担任各级将领,花了两天的时间将这六万兵马牢牢地控制起来,使之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了战斗力。
大宋的军队是采用募兵制建立起来的,也就是后世所说的雇佣兵制度,因此在军队的实力上应该说并不弱,之所以会有此惨败,还是由于主帅也就是太宗皇帝缺乏基本的军事常识和指挥艺术,方才失去了一个收复失地的好机会,反而遭到了对方的算计,真是所谓将帅无能,累死三军了。
行军总管这个官衔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到底也没有搞清楚,因此也无法得知自己现在究竟是升了官还是降了官?这个官衔好象只是存在于一些临时性的战时机构中,负起全面协调的责任来,有一点象前敌总指挥了,可以由各阶官吏来充任。
一连三天,仍然是没有四郎与五郎的消息,七郎固然是坐卧不宁,我的心中也是如同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虽然说他们两个应该是一个出家作了和尚,一个是被人家掳走作了上门女婿,可是现在经过我这么一后搅局,四郎居然作了潘美的女婿,因此我对原来的历史走向也就有些拿捏不准了。
“六哥!要不我带些人亲自过北边儿去找找?”七郎有些沉不住气了,跑来对我说道。
“不要卤莾!”我摇头否定道,“父帅临走的时候还一再叮嘱,要你凡事多考虑,千万不可冲动,言犹在耳,你怎么就忘记了呢?”
七郎听得两眼一红,就要哭出声来。
我心中长叹一声,他毕竟还是个大孩子啊!突然遇此不幸,自然是情绪失控,想到这里我温言劝道,“一切自有定数!老四与老五虽然性子也急了一些,但是事到临头,还是有一些急智的,相信他们定然能够逢凶化吉逃出生天的,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停了停说道,“最近我们一直在整束人马,契丹人也没有前来骚扰,我担心,用不了两天,他们肯定会有一波比较大的进攻的,到时候,我们必须要全力顶住才行啊!否则,此地一失,契丹人的骑兵就可以毫阻碍的牧马中原了!你我兄弟的肩上,担子很重呀!”
“小弟听六哥的!”七郎虽然性子急躁,却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不过说起来,这次契丹人也没有占了多大的便宜去!”我接着说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常理,更何况这一次他们是围困,我们是突破,心理上面也不大一样!我们能发挥出十分力来,他们顶多就能发挥出个七分,因此我估计,他们的损失只在我们之上!”
七郎点了点头道,“六哥所言不差!大哥在临死前炸死了他们十几位将军,还有一人重伤,生死难测,所说是大辽的南院大王,被封为燕王的韩匡嗣!他的儿子,正是现在主持辽军大事的楚王韩德让!”
“韩德让啊——”我点了点头,心中思索了起来。
这个人或者说是他们的家族,在历史上的名气是相当大的!
韩德让是已经契丹化了的汉人,韩氏家族是从他祖父韩知古开始入辽的,韩知古本来是战争中被俘的奴隶,后来因为才华过人,受耶律阿保机和乒乓术律平的重用,曾总知汉儿司,又制定契丹国仪,成为开国功臣之一,一直在大辽朝廷中做到了中书令的高官。韩知古的儿子韩匡嗣如今是太祖庙详稳,南京留守,并封燕王,他娶的也是后族萧氏中人,而韩德让则是韩匡嗣的第四个儿子。
提到韩德让,我就不能不想起另外一个大大有名的人来,一个女人,操纵大辽朝廷长达四十年的女子,大辽承天太后——萧绰!也就是后人耳熟能详的萧太后!
传说韩德让与萧绰之间曾有婚约,后来辽景宗横插一杠子将萧绰召入宫中,两人一度中止了来往,而辽景宗驾崩以后,韩德让立刻入职中枢,总揽了军政大权,要说两个人没有暧昧是不可能的!
“史书上面讲到今次金沙滩之战,辽国一方是萧绰亲自统兵,可是她现在究竟在哪里呢?”我的心中寻思起来。良久之后忽然一个火花迸射出来,“不好!既然他们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一外,而韩德让也主持了军中事务,那么也就是说,辽景宗应该已经挂掉了!”
我迅速地思索起来,契丹各部的矛盾重重,皇室之间相互倾轧,萧绰本人深谋远虑,她是绝对不会在没有将京城的形势稳定下来之前就贸然南下的。可是大宋的兵马虽然遭遇了全面溃败,仍有几十万人马盘桓在二线上,还有数十万随时可能勤王北上的人马正整装待发。她想要立刻回师京城也是无法安心,因此,这几日间按兵不动,必定是辗转反侧难以取舍。
前几个大宋太宗皇帝亲率大军,灭了辽国在南方的最后一个属国北汉,尽管辽景宗和萧绰连连派出北院大王耶律奚底和南府宰相耶律沙等率大军救援,却也没能够保住北汉。一时之间,朝野大惊,因为大家都知道,下一步肯定是要对辽发动攻击了。当时的情况一直是南强北弱,刚刚一统天下的宋军气势正锐,完全不同于后来演义小说中所说的那样畏战如虎,恰恰相反,应当是一直在打败仗的辽军比较胆怯。
如果不是宋太宗求战心切,恐怕情况会好上很多吧,我心里面寻思道。
“现下是麻杆儿打狼,两头儿都怕啊!”我忍不住感慨道。
可是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冬季已经到来了,天寒地冻,人马疲敝,桑干河上已经出现了局部冰封的现象,北伐的难度自然是加大了不少!
萧绰的四十万大军横师河北,随时都会有南下的可能,单凭我这六、七万人马,能阻挡得住契丹人的铁骑么?我实在是信心缺缺,头大无比。
“六哥!不如给我一支兵马,绕道契丹人的后方,对他们进行袭扰,见粮食就烧,断了他们的供给,你觉得怎么样?”七郎见我有些烦恼,就提议道。
我用大拇指揉了揉太阳穴后否定道,“主意倒是好主意,不过用在这里并不合适!人家大军号称四十万,就算是掺了水分,总也有二、三十万,我们总共才有六、七万人马,就算我拔给你一半人马去敌后袭扰,对于人家来说,也只是一支小股部队罢了!更何况我们的敌人非常狡猾,粮草辎重必然是紧紧跟着中军行走,又怎么可能被人轻易偷袭得手?难呀!”
“唉!可怎生是好呢?”七郎听我这么一分析,不禁头大如牛。
我见七郎烦恼,就劝慰道,“七弟也不必太过忧虑,凡事有哥哥给你顶着!如果我所料不差,现在烦恼无比的人,可不仅仅是我们兄弟两个呢!”
或许是被我说中了,烦恼的人,果然不只是我们兄弟两个人。最起码,萧绰与韩德让就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接连几日来,辽军大营的上空就没有安生过,不断的有飞鸽传书从各地传来,将国内最新的情报送到了萧绰与韩德让的大帐内。
景宗的死讯传开后,京城内果然变得形式复杂,各种潜在暗处的势力纷纷蠢蠢欲动,皇室内部有实力争夺大宝的王爷们都有些不安分,而其中最使萧绰感到头疼的,不是别人,而是来自萧太后的两个姐姐,嫁给了赵王喜隐的二姐和嫁给齐王罨撒葛的大姐萧胡辇。
而这个悲剧,早在她的父亲萧思温当年把三姐妹嫁给辽国三支亲王时,就已经埋下了祸根。虽然这样一来,萧思温的政治婚姻总有一样会押中宝,但是却也让三姐妹跟着各自的丈夫,成了政治上的死敌。
萧家二姐嫁给赵王喜隐为妃,而喜隐早在景宗时就曾数次谋逆,第一次萧绰看在姐妹份上放过了,只是小惩一番,第二次又造反,于是将其囚禁了,这一次景宗突然病亡,京城危机四伏之际,他居然又一次反了!
“真是不可救药的庸才!”萧绰险些被这些蠢人给气得吐出血来。
赵王喜隐是典型的志大才疏,帝王妄想症患者。若是说他有实力进取皇帝之位,那也罢了!可是就凭他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脑袋比猪聪明不了多少的资本,怎么可能当上皇帝?虽然景宗在位的时候也不大理朝政,可是那是因为人家有一个好老婆萧绰可以打理得五事妥当,他赵王喜隐何德何能,也来觊觎皇位?
韩德让皱了皱眉头,这样的事情他却不好插嘴,毕竟人家相互之间都是亲威,所谓疏不间亲,纵使自己现在已经成为开府仪司同三司,兼政事令,加司空衔,封楚王,为北府宰相,仍领枢官使,几乎集各项军政大权于一身,私人身份上等同于太后萧绰的丈夫,但是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是少搀和为好!
“德让,我们究竟是继续南下呢?还是应该回师京城稳定国内的局势?”萧绰看着摆了一桌子的情报,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道。
“燕燕——”韩德让有些犹豫地回答道,“目前究竟是应该回师还是南下,其选择权并不完全在我们的手中啊!”
“哦?此话怎讲?”萧绰有些惊愕地反问道。
韩德让在得知父亲被重创不治而亡的消息后,心中同样遭受了极大的打击。一度想要挥师南下,荡平残余的宋军,可是事到临头,手中的令箭却迟迟没有发出去,他很清楚,赢得暂时的胜利有一半儿是依靠侥幸,再接着打下去,可就不是这么顺利了,被数十万杀急了眼的宋军主力疯狂反击的滋味,绝对不会太好受!
仅仅在这一次的战斗中,辽军的人马损失就超过了六万,还不包括那些受伤无法继续参战的士兵们。
“战斗,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韩德让淡淡地回答道。
萧绰点了点头,从政多年的她对此深有体会,深宫中不流血的阴谋活动,看起来丝毫不比真刀真枪的危害性小多少,“我懂你的意思,可是大军在此徘徊不前,所耗巨大,我们等不起啊!”
“你可知道对方主帅是谁?”韩德让忽然问道。
“听说是杨继业的六公子,上次耶律玄机就是被他所败!听他说此人诡计多端,用兵不拘一格,是个难得的人才。”萧绰想了起来。
“有些事情你却不知道!”韩德让苦笑着说道,“那天耶律抹只本来已经围住了杨继业,眼看就斩下他的头颅!结果那杨延昭单枪匹马闯入我大军之中,一枪将耶律抹只震飞于马下,枪挑百余骑后,将父亲杨继业轻松的劫了回去,而我们的大军尾随追击到桑干河岸边时,却又遭到了对方一种不知名的武器的攻击,还没同对方交上手,顷刻间就被重创数百,伤者无数,令人心胆俱寒啊!”
“原以为他只是人聪明点,却没有想到居然如此神勇!此人不除,我大辽以后岂有宁日?”萧绰听了之后脸色发白道。
韩德让答道,“确实如此!但观此人在南岸整束散兵,便能够管中窥豹见其一斑,两日之内,原来已经被打散的人马居然被整治得井然有序,重新焕发出了强烈的战斗欲望,便知道此人是如何难以对付了!”
萧绰同意道,“你便是忌惮他,所以才没有乘胜驱兵南下?”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韩德让并没有否认,接着继续分析道,“我发现此人似乎也并不愿意贸然开战,他的心理应该同我们非常相似,因此才会出现相持不下的僵局。”
“可有解决之道?”良久之后,萧绰问道。
韩德让没有直接回答,却说道,“这次我们的目的基本上已经达到了!宋皇经此一役后,已经被我们连败两回,几乎每一次都是只身逃脱,此后几年之内,必然惴惴于心,不敢轻言北伐!可以说南疆无大规模的战事!我们的重点目标,应该放在如何整束朝政上,如果不能将分散的各部势力整合起来,大辽的天下依然难以稳固!”
萧绰听了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现在唯一行之有效的解决途径,就是和谈。”韩德让说道。
“和谈?”萧绰有些犹豫道,“他们会同意么?没有宋皇首肯,他敢同意么?”
“既然他已经被宋皇封为行军大总管,就说明宋皇对于他是授予全权的,能够同我们签订下盟约,互不侵犯,对于他来说,也是大功一件!”韩德让非常笃定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应该派一个使者过去?你看,应该派谁去好呢?”萧绰很快就同意了韩德让的意见,并且进一步地提出了要求。
“这种事情——”韩德让思虑了一下后,苦笑着说道,“舍我其谁?”
的确,喜欢在马背上东征西讨的契丹人又怎么适合玩弄这些阴谋诡计的东西?这种事情,还是有汉人血统的韩德让亲自出马比较能够令人放心一些。
“那你——”萧绰仅仅是犹豫了一下后,便点头同意道,“一切小心!”
第八章 孤注一掷
“什么?有契丹使者求见?”我听了亲兵的禀报后吃了一惊。
虽然早已经料到这场战争最终还是要通过和谈来作结束的,但是却没有想到对方的动作居然如此麻利,难道是又有了什么变数不成?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七郎却愤怒地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喝道,“什么狗屁使者!先给我拉出去重打两百大板,然后把脑袋砍下来挂在辕门外面,尸体直接扔出去喂了野狼!”
亲兵听了七郎的狠话后顿时僵在当场,期期艾艾地看着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
“老七,不要意气用事!”我向七郎摆了摆手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战场之上,拼个你死我活乃是职责使然,现在以使者身份来访,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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