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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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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三公主显然是被我的矢口否认给气得不轻,喘了两口气后按捺下性子来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话应该是我问公主才对呀!”我一脸无辜地说道,“您身为大理国的公主,那可是万金之体,怎么会混到太湖水贼里面去?要知道,我们两国之间是有着传统友谊地,你既然是大理国地皇室成员,怎么能够同阴谋颠覆我们大宋国的恐怖分子们厮混到一起呢?这可是会被人家误会的啊!”

“你不要血口喷人!哪里会有什么误会了——本宫来去都是堂堂正正的,又是什么恐怖分子了——而且,你又凭什么说太湖上面就是水寇了?“三公主有些结巴地反驳道。

“怎么,难道他们不是水寇,而是官军么?”我反问道。

“什么官军!”三公主的眼神立刻警惕起来,口中威胁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要你立刻送我回大理!否则我父皇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没有什么,一句戏言而已!来,喝杯酒消消气先!”我注意到了三公主的表情变化,心中早已有数,却不加以点破,端起酒杯来先自饮了一杯。

也许是真的有些口渴了,也许是心中有事比较烦躁,三公主也将面前的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重重地放在紫檀木制成地桌面上。

“公主认识凌波仙子么?”我不经意地问道。

“凌波仙子是谁?”三公主眉头一皱道。

“哦,不认识啊,那就算了,我还以为你应该认识她的”我随口挡了过去,站起身来向窗边走了过去,顺手从书架上面抽了一副卷轴出来,递给了三公主。

三公主展开一看,立刻激动地说道,“这是我的画,你还给我!”

我笑着说道,“我又没有说这不是你的,不过我以前在淮阳王府上做客的时候,他特意将此画向我展示过,所以印象特别深刻,没想到他却将画送了给公主。”一面说着,一面悄悄地观察着三公主的表情变化。

果然她的脸色变了一下,有些勉强地答道,“一副画而已,本宫只不过是因为仰慕中原文化,喜欢收集一些书画罢了,淮阳王喜欢送那是他地事情,与本宫无关。”

我听了这话以后。心中却是无比地震惊。

当初这画是在凌波仙子地手中,按照一般的情况推断,她自然是不会将这东西轻易送人的,若是送人,必然是关系非常密切的闺中密友。能够同她结交的自然是极为富贵之人,可是现在这画却出现在了太湖水寇地手中,怎么能不使人顿起疑窦?一南一北,几乎是两个天地,唯一能够在其中架设起桥梁的大人物,除了扬州大都督淮阳王赵谦之外。还能有谁?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根无形的线在牵着我走啊!

只是这其中的关系实在太过复杂,剪不断,理还乱,好似一大堆的木偶牵线被人为地搅在了一起。想要找到线头儿那一端的人物。实在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

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情也有些侥幸,当初没有在那幅画上面留名是多么的英明。一幅画转经了几手之后,居然又出现在了主人的面前,成为揭开团团迷雾的一把钥匙。我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淮阳王为了加大自己夺取皇位的筹码,不但在太湖上面为自己秘密地训练水师,更与大理国达成了某种秘密地协议,这位三公主,恐怕就是作为双方地一个政治筹码而来到太湖之上的。她究竟在其中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是人质?还是一个全权代表?或者是其他的某种更为隐秘的关系?

“喝酒——”满腹心事的我举起酒杯来,对着同样充满了心事的三公主说道。

三公主似乎也是不拘小节的人,话也不说,直接将桌子上面的酒坛提了起来,仰着脖子灌了两口,一挥衣袖将唇边上的酒水甩了出去。

不知道是被眼前地景象挑动了心弦,还是想起了别的什么。我口中情不自禁地吟道,“金粉东南十五州,万重恩怨属名流。牢盆狎客操全算,团扇才人聚上游。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都为稻梁谋。田横五百人安在,难道归来尽列侯?”言罢手指仍在桌面连连敲动,颇有些唏嘘之意。

“田横五百人安在,难道归来尽列侯?”三公主听了眼神有些迷离,又饮了两口酒,忍不住抽噎起来,口中似乎还在呢喃着什么,就听不清楚了。

“不知道公主同天龙寺的无可上人之间是怎么称呼?”我试探道。因为天龙寺的和尚们大多都是皇族,所以我索性猜上一猜,看看这位名列八大宗师的大和尚的底细究竟如何。

“无可上人?那是我叔祖了,你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个?”三公主似乎脑袋已经有些眩晕了,摇了摇头回答道。

“不知道他练的是一阳指,还是六脉神剑?”我继续问道。

“当然是六脉神剑了!”三公主理所当然地又有些自豪地回答道,“我叔祖可是大理段氏百年难得一见地武学奇才!六脉神剑的威名更是远在各派之上,怎么,莫非你也听说过?”

“有所耳闻,心向往之!”我点了点头道。

三公主半眯着眼睛看着我说道,“其实你的功夫也算是相当不错了!不过比起绝顶高手来还不够看!当时我若不是被你暗算,就凭着一阳指法同你周旋,也未必会输了给你!”

“那是,那是——”我承认道,“大理段氏的一阳指与六脉神剑的确是独步江湖。”

“所以说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将我送回去,否则被我叔祖知道了,一定会踏出天龙寺,进入中原的,到时候你就有难了!要知道很难有人能劝得了他的,虽然你这个人有些无聊,但还不算十分讨厌,万一被我叔祖给杀了倒也麻烦,尤其你还是个驸马!”三公主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含含糊糊地呓语道。

“那你跟淮阳王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是不是很喜欢他?”我冷不丁地问道。

“他?他算什么——”三公主将身子伏在桌子上面,半昏半醒地说道,“若不是为了父皇,我怎么会答应他来到这种地方——大理多好啊——满山——都是茶花——”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看样子已经支持不住了。

“最后再问你一句。洞庭山岛上面,到底有多少人马?”机会难得,如果不趁现在她喝醉了没防备,把重点都给问出来,那以后可就很难说了。我将她的脑袋抱了起来,摇了摇后追问道。

“大概——三万多吧——”三公主脸色绯红,醉眼迷离地说道。

三万人啊!虽然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禁不住大吃了一惊,真地没有想到淮阳王居然能在这小小的洞庭山岛上面藏下三万人马!这一年的粮草军饷就得花多少银子呀!能够一忍三年,而没有被人发现其中的蹊跷。真是难得,这淮阳王,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狠角色。

看着已然醉去地三公主,我不由叹道,“美酒加迷药。果然有奇效!”

可惜的是。虽然我已经知道了太湖水寇们的总后台,却无力对抗,要将一个皇子绳之以法,可不是件容易办到的事情!且不说这其中有可能会牵涉到多少人的切身利益,就是皇帝本人那里,也未必下得了这个决心!打虎不成,反受其害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我可不想步上他们地后尘。

只是,要怎么向皇帝交差呢?

“夫君,都问清楚了吗?”公主从外面悄悄地走了进来。

我勉强笑了一下道。“我之前的所料果然不差,太湖水寇其实就是淮阳王的私兵,大概有三万人左右!这位三公主可能是因为淮阳王与大理国皇帝签署了某种秘密协定才来到这里的,我估计她在岛上的地位也是有限,可能象征意义要更大一些。”

“淮阳王地胆子很大啊——”公主皱着眉头说道,“现在他又兼上了京东西路地大总管一职,权势更是滔天。难道皇帝就一点儿都没有发现他的野心么?”

“皇帝的心思,又有谁能猜得透呢?也许他早就已经知道了吧?却把这只烫手的山芋扔到了我的手里面,吃与不吃,都会惹来一身骚啊——”我想到了那位更加阴沉的太宗皇帝,心中更是感慨不已,常言道老子英雄儿好汉,他们父子两人,还真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公主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嘿嘿一笑道,“怎么办?自然是凉拌!既然人家已经把材料都给我们准备好了,那就只需要加些作料进去就成!这个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的事情,你夫君我可是最拿手了!”

“越来越不明白你们是怎么想的啦——”公主看着我一副奸诈的小人嘴脸,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叹了口气道,“我去叫丫鬟们收拾一下房间吧,这位三公主还真是一个小麻烦,也不知道呆会儿会不会吐在屋子里面啦,痰盂什么地先得预备好才行。”转身向外面慢慢地走去。

我看着公主渐渐离去的背影,心里面不知道是何种滋味,只是隐约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又一次想起了远在千年之后的那个时空那个家,也不知道小雨她还好么?公主老婆现在给我的感觉,可是越来越象以前的小雨了。

虽然面临的局势非常严峻,可是我地对策也非常简单。

现在我受到的威胁主要来自于三个地方,一个是太湖水寇,这个虽然看起来离我最近,可实际上危害却最小,因为只要不是出自于淮阳王的亲自授意,他们是绝对不会踏出太湖一步的,否则三年之功就将毁于一旦。第二个威胁是来自于大理段氏,如果三公主被我所擒的消息被他们得知以后,即使无可上人懒得理会我这个后生晚辈,大理皇帝也势必会派出家族高手前来寻我的晦气,以他们的实力,对我的确是一个很大的威胁。第三个就是淮阳王那边,虽然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摆出什么姿态来对付我,但是起码现在我的行为已经触及到了他的根本利益,为了扫清自己通向权利宝座之路上的障碍,他是有理由也有实力来消灭我的。

因此我的对策也是基于这三方面的。首先,我知会郑途与石崇义两人,令他们尽起两州之兵马,磨刀霍霍,摆出一副想要进攻洞庭山岛的姿态,令岛上水寇首位不能相顾,不敢轻易出寨,先解了燃眉之急。其次,派人放出风声,就说三公主已经被太宗皇帝的内卫接入京师,将矛盾焦点转移,嫁祸江东。最后,先来了一个攻心之计,派使者拜访淮阳王,公然要求他派兵协助剿匪事宜,并在一路上大肆宣扬,闹得整个扬州城里面也是议论纷纷,都知道两浙路匪患严重,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令其不能置身事外,也不能躲在暗处给我下绊子。

各路兵马都派遣出去以后,我的心里面顿时感觉到轻松了许多,现在只要呆在家里面静观其变就可以了,唯一不能令人放心的,就是这位大理国的三公主,放也不能,留也难受,还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大人,华山陈老祖到了。”侍卫忽然进来通报道。

“哈哈哈哈——”我听了之后先是一愣,接着狂笑不已,真是没有想到,上天对我居然如此照拂!正在发愁怎么样吃这热山芋,谁知道马上就有人把棉手套给送上门来了!笑罢之后,我站起身来,大声吩咐道,“快快有请,屋子里面只要是会喘气儿的,都随我一同前往,亲自迎接陈老神仙——”

“无量天尊——杨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刚刚从天台山访道回来的陈抟忽然见到我居然带了如此多的人来迎接自己,不觉有些愕然。

第九章 尔虞我诈

几日未见,陈抟脸上的道气又浓了几分,神光湛然,恐怕离成道之期也没有几天了。

听了我的诉苦以后,陈抟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口答应下来,同意将这块烫手的山芋一起带走,反正他是要去面圣的,左右在路上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也不在乎多带一个半个累赘了。而且以他的名头儿,等闲之人哪里敢去寻晦气,除非是无可上人亲至还有点儿可能,只是大理到此何止数千里,等到无可上人得到消息,怕是陈抟他们已经进了京师多日了。

“杨小兄弟的算盘打得好精啊,居然连老道儿也被你给绕进去了!真是后生可畏!”陈抟在答应的时候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一语双关。

我的老脸一红,别人自然以为陈老祖是在说替我处理三公主的事情,我却从他的话语里面听出了他的真实想法,就是那两千万两银子的事情,当时定的是五年之期,估计现在他自己也发现了其中的蹊跷,那就是恐怕他已经等不到五年之后了,故而才有此语。

“陈老祖你多心了!”我不得不承诺道,“杨某岂是那失信小人,既然当日你我定下了五年之期,就绝对作数!不论他日有何种变故,只要杨某人项上人头还在,就一定回实现当日所许下的诺言!若违此誓,敢叫天诛地灭!”

陈抟仔细地看了我一阵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良久才停了下来,“老道儿只是一句戏言罢了。杨小兄弟你居然当真了!”

我顿时有种被耍弄了的感觉,偏又没处撒气,只得尴尬地笑了笑。

“其实我当日答应了你,就没有再多想过。”陈抟正容说道,“若是我信你不过,又怎么会将富可敌国的财宝全部交给你来保管?我相信就算是他日老道儿踏出红尘,此间事了,你也不会将这些东西私吞,那不是你的本性!”

我走到陈抟地对面。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一礼,然后很认真地说道,“承蒙前辈另眼相看,延昭敢不以诚相待?说实话,我当时真的动过那歪念头,可是回头想想,色乃舌骨钢刀,钱乃惹祸根苗,老婆有上一两个足矣。银子够花就行。何苦为了那些阿堵物费心劳神?钱再多也不过一日三餐而已,房屋再大,最后也不过埋骨于三尺黄土之中,人生百岁如同白驹过隙,弹指即过,何必那般蝇营狗芶呢?”

“这么说,你倒比老夫看得还透彻哦——”陈抟捋着胡须笑道,“钱不钱的暂且不提,首先我就不信你能够了美人关!”

“老前辈未免太小看我了!”我有些不服气地反驳道,“难道我就不像守一而终的人么?”

陈抟只是摇头微笑不语。却没有再说什么,眼神之中尽是得色。

一时之间我也没有说话,总之对于陈抟的暧昧态度很不满意。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过执着的好!要知道老天的安排,任何人都是躲不过去的,即便你能够成就王霸之业,遇到情思纠缠时也是难以斩断的。老道儿言尽于此了,估计我们还有相见之期。下次再说好了——”陈抟终是提醒了我两句,飘然而去,带着那块儿烫手地大山芋踏上了返回京师的大路。

“唉——”望着陈抟的背影,我长叹了一声,“你老人家说话为什么就不能利索一些呢?”

原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了,谁知才第二天,不速之客就到了苏州。

“王爷——”我愕然地看着一身风尘仆仆的淮阳王赵谦。感觉这件事发生得有些突兀。

淮阳王只身一人来到了我的辖区,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穿着便装,只是在外面罩了一件黑色的宽大斗篷,将整个身子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如果不是从正面直视,根本就看不出到底是谁。

虽然我对他培植私兵的做法不以为然,却也无法不对他这种冒险的行为感到钦佩,并不是任意一个王族都有胆量在事态复杂不明地时候贸然落单地,尤其还是在自己拥有一定的优势的情况之下。

“杨兄,到里面说话如何?”淮阳王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想了一下,总觉有些不妥,若是我同他有了在密室中私下交谈的事实,总有一天会泄露出去的,到时候难免被皇帝猜疑,于是我说道,“里面人多嘴杂,王爷不如随我到一个地方吧!”

淮阳王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我就当他默许了,于是两个人顺着院子里面的小路一直向外走了出去,州府的外面有一个比较大一些的广场,遍植着大片芍药,有不少的儿童在花丛里面来往嬉戏,中间的一块儿空地被利用起来垒起了一座假山,上面有一个小小地凉庭,恰好可以俯览整个广场的各个角落,我带着淮阳王上了凉亭。

“很久没有象今天这样看过风景了——”淮阳王赵谦负手站在凉亭里面叹息道。

微微的风在花丛中拂过去,造成了了绿波涌动,和煦的阳光也难得地透了出来,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依稀可以看得见蜂蝶在花丛之中来回穿梭忙碌着。

“其实身居上位者,心中的烦恼要比普通人多得多。”淮阳王似是向我诉说,更象是自言自语道,“因为有先朝杜太后的遗诏,本王自出生起就与太祖皇帝的子女一同被称为皇子,而不是王子,如今太祖皇帝地子嗣都已经先后谢世,即便日后秦王叔接掌了大宝,最后继承皇位的人,还会不会是我呢?呵呵”

我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道,“秦王现在似乎很不得人心。最近又被贬斥,只怕他未必有能力接掌大宝呢,殿下的机会还是很大的,毕竟您是大皇子。”

“我现在地处境是最糟糕的。”淮阳王手扶阑干,摇了摇头道,“若是秦王叔能够接掌大宝,最倒霉的人首先是就是我,可是若秦王叔失去了角逐天下地资格,那么最倒霉的依然还是我。呵呵——”言下颇有一些唏嘘。

“这话小臣就有些听不懂了。”我表示无法理解他的说法。

淮阳王看了我一眼,苦笑着说道,“本王却是不相信你会看不出来!只看你才到苏州几月,就将整个太湖搞得鸡飞狗跳,眼看本王赖以保命的一点儿本钱就要被你连锅端起了,还有什么人能比你更精明?若非如此,本王又怎么会冒着极大的风险悄悄地离开扬州,前来拜会你呢?”

“这个却是王爷抬举了”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本王自问为大宋付出的心血并不比谁少。十六岁就以亲王身份下江南。继而以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总领江南各路,事无巨细,从未懈怠过。父皇虽然是勤勉明君,也不过就是做到这个程度,身为他地儿子,我并不比他差多少。”淮阳王继续说道。

“这个倒是实情!”我点了点头同意道,心中却道如果把您在太湖里面搞出来的事情除外的话,这么说倒也不为过。

“原以为兄终弟及这个法则被颠覆以后,我这个大皇子能够顺理成章地变成皇太子,可是最近父皇居然对老三诸多赞赏。看来风向又要变化了,我这个王爷真的是悲哀啊——”淮阳王有些激愤地说道,“他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主见也没有几分,倒有可能继承大统,而我这么劳心劳力在外拼杀多年的老大,却只能谨守人臣本分?这是什么道理?要我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娃娃屈膝行礼,这一口气。本王如何忍得下来?况且,新皇继位,未必就能忍得了我这个手握兵权势力便及江南的王兄!”

我听了之后半晌无语,心中颇有些感慨,大家都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即便是象淮阳王这样权势熏天统领江南半壁江山的高位王者,也要遵从弱肉强食这个基本地法则。皇帝在这件事情上。究竟是怎么考虑地呢?我非常谨慎地问了一句,“王爷,这个,臣下可否问您一个问题?”

“杨兄但说无妨!”淮阳王非常大度地作了个欢迎的手势道,“本王今日以便装相会,原来就是为了同杨兄以坦诚相待的!杨兄有以教我,敢不洗耳恭听?”

“以王爷之见,对我大宋最具威胁的敌人到底是谁?”我问了一个非常令他意外的问题。

淮阳王的心中立刻转了好几圈儿,一时之间搞不清楚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想了一会儿后认真地说道,“以小王之见,我大宋的敌人主要是在北方,这些游牧民族从来没有放弃过对于南方富饶土地的觊觎!虽然现在契丹人还没有能力攻破我大宋地防线,但是如果我们只是被动地防御,而没有几次主动进攻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最终梦想的!即使不是契丹人,也有可能是其他的游牧民族,总有一天会南下牧马的!”

我点了点头,心中有些赞许。

淮阳王见我认可他的看法,不由有些兴奋,接着分析道,“另一个威胁,就是来自我们的内部,如今由于各地烽火基本上都已经平息了,天下承平,太祖和父皇都有心削减地方军事力量,这原来是一件好事!可是若是做得太过分了,天下之兵过于嬴弱,一旦有事,仅靠京师的禁军是根本不够用地!太祖皇帝在马背上得天下,却深知不能在马背上治理天下,故而将文官的地位提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不过事情到了今天,大家鄙弃武事,却始终是一个隐患!”

淮阳王在太湖私练精兵,自然是知道各地厢兵们的战斗力不堪使用的,所以才会有如此体会。他的这番见解令我惊奇不已,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并不非常出奇的年轻人,居然有如此沉稳地性格和超前的思维能力,令我这个早对历史有了深刻认识地后来者格外欣赏。

“王爷所言不差!其实禁军的实力也不过尔尔。若是殿下有机会到北疆去看看,就会知道原先横扫天下的大宋禁军如今已经腐化到了何种地步了!”我点头赞同道。

“本王虽然有此反思,却苦于没有志同道合之人,今日孤身来见杨兄,就是想要一诉衷肠,他日异地相逢,敌友难辨,却没有如此兴致了!“淮阳王非常诚恳地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不知道杨兄能否同孤王一起将大宋的天下打造成一个铁统江山?”

唉!说了半天,终是又绕回了这个最关键地问题。除了要我效忠于他,跟他一同其事之外。淮阳王跟我能有什么商量的?

我苦笑了一阵子后沉声说道,“王爷的意思。臣下已经清楚了,只是王爷以为,这么做的把握到底能有多大?难道皇上他老人家真的会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要知道秘门的势力可是无孔不入的,皇上之所以没有动你。也不过是因为你还没有迈出那最重要地一步!若是真的走到了无法收拾地地步,可能你会发现自己很无助的。”

淮阳王有些头痛地抱着脑袋晃了晃,深有感触地说道,“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四州!即便是当年叱吃风云的战国四大公子。到最后也不过是孤零零地黯然收场而已,孤王这一点点基业,实在是提不起来!看似风光的扬州大都督,统领江南个路军事地虚名,只要父皇一道诏书就可以瓦解得干干净净!若非如此,小王也不会在太湖里面假借水寇之名私练精兵了!可是我实在不甘心啊——”淮阳王有些忿忿地在阑干上面击了一掌,震得上面地浮尘纷纷地落了下来。

“其实——有些事情在有些时候,不一定是要依靠武力才能解决的。有的时候,武力可能起到的反而是负作用。”我看着心情激动地淮阳王赵谦,忍不住点拨道。

“杨兄可有妙策以教我?”淮阳王听我如此说话后,非常惊喜地请教道。

本来我是不准备多说什么的,可是看到他摆出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未免会动了恻隐之心,再加上我对那个三皇子也就是后来的真宗皇帝并没有什么好感,因此忍不住想多说两句,毕竟看到淮阳王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心里面还是比较舒服的。

“有句老话说的好,疏不间亲。”我斟酌着说道,“即使皇上打心眼儿里对你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快地看法,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因此你即便是私练精兵,只要不公然另立山头,皇上就不会先那你开刀,之所以如此隐晦曲折地从朝中调我们三个新人来围堵太湖,实际上更多的意思是给你一个警告!否则朝中宿将甚多,哪里轮得上我们三个没有资历没有权势没有人脉的三无人员出任一方要员?”

淮阳王听了不觉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从这一点上来看,应付的办法不外是上中下三策!”我接着说道。

“愿闻其详。“淮阳王大喜道。

见淮阳王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我便侃侃而谈道,“其一,就是按照王爷你现在定好的计划,自立山头,以太湖水军为家底,划江而治!恐怕这么做就连王爷你自己心里面也没谱吧?此乃下策!”

“其二,以退为进,放弃手中的兵权,请辞大都督一职!”我接着说道。

“啊——”淮阳王听了一惊,有些狐疑地看着我。

“这么做有利有弊,能够胜任出掌大都督一职的亲王并没有几个,仅有的几位又难以令皇上安心,所以我想皇上多半是不会答应的,这么一来,尽可洗去一身的嫌疑,这私练水兵的事情也许就此揭过不提了!但是也有一种可能,若是皇上将你诏回京师,情势就很难把握了,以王爷你的雄才大略,不难夺回皇上对你的信任,大位可期!此乃中策也!”我看着淮阳王分析道。

淮阳王听了后一阵沉吟,良久后方才说道,“这个法子终是有些凶险了!若单从计谋来看,确实要比本王之前的计议好上很多。但不知道杨兄你所说的上策究竟是什么?本王真的有些等不及听了!”说完之后非常热切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希冀。

“这个法子讲的是稳中求胜,比起追逐那些毫无意义的虚名来说,要实际得多。不过我为王爷你出了这主意,却不知道会因此而担上多大的罪名呢!”我有些犹豫地说道。

“请杨兄千万赐教!”淮阳王向我深施一礼道。

“也罢——”我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有道是法不传六耳,虽然此地再无他人,也还是请王爷你附耳过来——毕竟这法子还是不太光明磊落了唉——”

淮阳王将信将疑地将脖子凑了过来,听我将主意悄悄地向他解说,片刻之后,原本遍布愁云的一张脸舒展开来,露出了喜色。

“若是赵谦他日有成,全赖杨兄所赐也!”淮阳王的身子重新挺了起来,抱拳谢道。

我客气地还礼道,“这件事情,其实是两利,否则我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对王爷你说出来,这个谢字,其实应该由我说出来才是。”

淮阳王没有再说什么,将身上的黑色斗篷一紧,挥手告辞而去。

“一场暴风雨,来得也快,去的也快——不先把你忽悠走,我的事情怎么办啊”我望着他的背影自语道。

第十章 疑云朵朵

“什么?!淮阳王来找过你了?”公主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跳了起来,满脸惊讶地看着我。

“不要这么激动么!”我一把将她拉下来后,轻描淡写地说道,“虽然挂着一个亲王的名分,可是没有人陪着的时候,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他是一个人来见你的?!”公主更加惊讶了。

“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人进府来见我。”我回答道,“他自然不可能是一个人孤身来到苏州,在同他交谈期间,我可以感应到周围百丈以外,有不少的高手在暗中窥伺,想必就是他带来的侍卫了。”

“他来找你,说了些什么没有?”公主关切地问道。

我看着公主的认真表情,有些可笑地答道,“自然是有事要说的,否则他怎么可能偷偷从大都督府里面溜出来,晓行夜宿,来到这太湖边儿上的苏州?”

“到底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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