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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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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一出口。军士们立刻七嘴八舌地抱怨起来。说是来人太快。自己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给放倒了。哪里注意到来了几个人。长得什么样?
我又查验了几个军士的伤处,果然如出一辙。
这时对面烟尘四起,大队人马向这边开了过来。约莫有两百余人之多。为首的几人都是全身甲胄,看样子应该是扬州都督府的官员。
短短的距离转瞬即到。一员身着银色盔甲地武将飞马到了我们面前。一勒缰绳,那马在我们的跟前扬起前蹄,稳稳地立在当场。强大地冲击力将地上踏出两个深深的马蹄印来。那武将拉着马围着我们打量了一下。开口说道。“尔等是何方人士。到此作甚?可有官府的路引?”
还未等我们回答,一个随从样子的男子从后面跟了上来。在那武将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然后又指了指江面。两个人似乎在商量什么。
“将此地一干人等暂时收押。送回都督府问话。”那武将模样地人终于抬起头来,一挥右手,就要吩咐手下众军士拿人。
“且慢,你们是什么人,不问青红皂白,就敢拿人?”我的随行军士中的副将白升站了出来,阻止道。
“本将乃是大宋扬州都督府副将龙力图,接到地方举报,此处有命案发生,你们一行人行踪诡秘,装扮可疑,本将特将尔等拘回府衙问话。如有不从,当以谋逆罪论处!”那武将倒也毫不含糊。声色俱厉地喝道。而站在他身后的随行军士们也将刀枪拉了出来。将我们这些人团团围了起来,就要动手。
“哈哈哈哈——”白升狂笑了起来。转而怒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没有看到你爷爷们穿得是大宋禁军地制服么?还说什么行踪诡秘。装扮可疑?你眼里还有王法么?”
那自称龙力图的武将也不含糊,丝毫不为所动,“大宋禁军?呵呵呵呵你烧糊涂了吧?扬州地界上。哪里有禁军出现?不要以为换了几身官服,本将军就会被你们蒙混过去!方才的线报里面说得就是一群禁军打扮的人劫持了三艘大船。并将船上数十人全数屠杀干净。最后又焚船灭迹!不是你们,又是何人?”
我此时的脑子里面,却在考虑这里发生的一连串变故。
看来我们是落入一个精心编织的圈套之中了!从江中被袭,大船被沉。在到这些地方官军们的围捕,绝对不可能是偶然发生地意外事件!所有的这一切,宛如一个策划好的阴谋,可是,对方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若说是为了劫财,我们的船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况且还是官船。杀官无异于造反,什么人愿意为了几两银子惹上天大的麻烦。况且还是在着富庶的江南地面,这个道理讲不通!若说是为了报仇。我想我在京师之内深居简出,并没有惹下什么值得以生死相搏的仇家,谁会对我下此毒手呢?实在是另人费解!
难道是契丹人?这个想法才一冒出来,立刻就被我给否定了。如果契丹人有这么大的影响力。那大宋也就没有这半壁江山了!而且我也不认为自己有那个实力被契丹人设计陷害,思来想去,实在是理不出什么头绪来。
此时场中的冲突已经一触即发了!
我们这一方的禁军们心里面也非常窝火,平白无故地惹来一场灾祸,自己折损了许多人手不手,还让人家伤了自己的参军大人,现在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连地方上这些杂牌军也欺负到头上来了,这还得了?大宋的禁军们什么时候窝囊到如此田地了?
“打就打,谁怕谁来着?”众人聒噪起来,刀枪都拔了出来,向前拥去。
我的脑子里面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太宗皇帝当时的吩咐。晓行夜宿,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惊动地方。而且面上深有忧色。想来太湖方面的情势,已经到了非常急迫的地步了!而我此时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水贼未必是真,其中的秘密,就等我去发掘了。太宗皇帝之所以肯派我们三个没有任何经历的毛头小子去做地方官。恐怕就是为了不被当地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所羁绊,这一着,显然出乎对方的预料。
而敌对的一方此时最想要做的。也就是希望拖住我们的行动时间!
第四章 扬州都督
“东南将有大事也!”我想起了潘美老狐狸透露出来的消息。心中很是疑惑,他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这个消息呢?
说话之间就见那叫作龙力图的武将一骑当先冲了过来。
“老七,将他拿下。”我自忖如此小角色,应付一下就可以了。
七郎应声而出,宛如一道白影闪现,再见时已经立在龙力图的马头一侧,一拳击了出去。正正地打在了马头上,只听的一声悲鸣,哪马站立不稳,摇摇晃晃地倒了下来。七郎再一伸手,就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龙力图给揪了下来,用手捏着颈项,提了回来口
我摇头叹了口气,大宋的厢军实力真的等同于没有啊!
虽然七郎确实勇力无人可挡。可是这些人的实力也太差了,你们好歹也该挣扎两下再束手就擒啊?此时大宋国力旺盛尚是如此。百年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简直不谈思量,恐怕只能以一句乌合之众来形容才不为过。
转眼间七郎就把那龙力图提到了我的面前。
龙力图的帽子也被甩掉了。头发披散下来。一张脸红得跟猪肝似的。显然心里面非常窝火,连手都没有动上,就被人掀下马来。这种事情发生在一个将军身上,而且还是在他的众多部下面前,实在是丢人丢到家了。
龙力图的那些手下们都傻了眼儿,不知道是该进攻还是该干什么,只是聚拢在一处,有些胆寒地望着我们这些“贼人”。
“没必要再打了吧?莫非你们连这东西也不认识?”我一撩衣服。露出了里面佩带的双银鱼袋。
龙力图虽然官职不高,但是对于这些基本的标准还是知道的。一般的知州也不过获赐予一个银鱼袋而已,象自己这样的虾兵蟹将们根本没有机会得到。眼前此人居然是挂了双银鱼袋,又称自己是京师来地。手下的众人更是禁军装扮,恐怕真的是踢到铁板上了,心中不由得为刚才地卤莽冲动懊恼起来,深悔不该受那线人的蛊惑,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草草动手。
不过事以至此,也由不得他低头了,只得硬撑道。“末将的确是收到了线报,而且江面上也的确发现了船只被焚毁的残骸,而大人等又恰好处在这一区域之内。且有多人遍身鲜血。不能不启人疑窦!”
我也不愿跟这些小人物多作纠缠,于是不再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便对他说道,“这件事情是由我们的座舟被人袭击而起的,三艘官船劲数沉没。且伤亡了不少人员,恐怕你做不了主。不如带我去扬州都督府一行。也好作个说明,请地方上帮助调查一下。”
“请问大人地官讳和职务?”那龙力图壮着胆子问道。
我将自己的官印拿出来让他看了一下后说道。“本官乃是新任地苏州知事,这一科的状元杨延昭,奉皇命前往江南赴任,不想却出了这样的状况。”
“原来是杨状元到了,末将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龙力图听了后一惊。抱拳行了一礼后说道,“大都督常对属下等人言道,当今文坛敢言诗者,无出大人之右!今日末将得遇真人。可算是三生有幸了!”
“呵呵,这倒是过奖了!不想江南也有杨某的拙作流传。事有急缓,本官皇命在身,还是先去见过你家都督要紧,请将军先前领路吧!”我打着哈哈说道。
“谨遵大人之命。”龙力图一挥手。他地手下立刻老实地分成两列站好,然后护卫着我们沿着江岸向都督府的方向走去。
扬州大都督府乃是大宋设在两淮一带的最高权利机构,以亲王为大都督。总控两淮及江浙军政要务,现在大都督任上的正是太宗皇帝的长子淮阳王赵谦。
淮南节度使、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淮阳王赵谦此时正焦急地坐在大都督府衙之内,等待着京师方面地信使。
宋初的官制比较混乱一些。本来大都督府的首长应该叫作大都督的。可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缘故,在设立之初竟然没有大都督而只设长史,因此严格地说起来这为大都督应该被称为扬州大都督府长史。这种叫法一直到至道年间移镇改制之后方才被纠正过来。重新叫回大都督。
“王爷,龙力图将军回来了。”手下进来禀报道。
“哦,他又有什么事情?”淮阳王赵谦微微地皱了下眉头。“叫他进来吧!”
“末将参见王爷!”龙力图进来后叩拜道。
“你的事情都办好了么?”淮阳王命他起身后问道。
“王爷,事情已经清楚了,是新任的苏州知事杨状元的座船被人烧毁,并有多名仆夫被杀,现下杨大人正在外面等候王爷召见。”龙力图老实地回答道。
“查清楚是什么人干的了吗?”淮阳王有些紧张地追问道。
“尚无头绪。”龙力图有些气馁地答道。脑袋耷拉着不敢对视淮阳王地目光。
淮阳王嗯了一声。半晌没有说话。末了吩咐道。“请杨大人进来叙话。”
江南的建筑看起来都是比较精致的。从回廊到亭台无不显示出细致的匠心,绕来绕去地转了几个圈子之后。我终于来到了扬州大都督府的正厅之中。
“小臣苏州知事杨延昭,拜见大都督。”我进得厅来,就见一个身材颀长的年轻人坐在堂上,年龄不过二十三四,容貌之间同太宗皇帝颇有些相似,身上的华丽衣服更是黄色隐龙纹状,便知这就是总领江淮事务的淮阳王赵谦。
“原来是杨状元到了,快快请起——”那淮阳王从座位上离开,站了起来,伸手将我扶起后非常热情地说道,“江南初定。本王领了这江淮事务后未尝懈怠过片刻。此番父皇体恤,总算是为小王选拔了顶尖的人才来襄理军政事务。杨状元!一路上辛苦了!”
我笑着回答道,“多谢王爷关心,小臣一路乘船而行,倒也不算辛苦。为皇上分忧乃是我们做臣子的本分。岂敢心存怨尤?不过是在这扬州江面上,发生了一些事情。不得不来叨扰王爷。”
淮阳王倒也不忌讳这些,接口说道。”此事本王业已知晓。杨大人路上受惊了!本王已经责成有关人等严力搜查。必定将那贼寇捉拿归案。为死难者出头!”
“如此就多谢王爷了——”我拱手谢道。“还有一事请王爷相助。下官的座舟已毁,还请王爷借几条船用用。在这江南地面上。没有船可是寸步难行啊!”
“此乃小事一桩,本王会派龙将军一路护送杨状元南下地。”淮阳王点头允诺道。
我心中暗道。指望他保护我们?恐怕还不知道是谁保护谁呢!
当下淮阳王吩咐龙力图下去准备为我的手下们安排食宿。并将几位重要的人物请到大都督府用饭。
“小臣来得匆忙,连礼物都给那贼人沉到江里了,又没有来得及重新准备,真是失礼地很!如今蒙王爷如此礼遇。心里面惶恐的很呐!”看到淮阳王如此热情,我也卖了个空头人情出来。不是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实在是你的领地治安条件太差。凭空便宜了那贼人而已。
“这却无妨!”淮阳王笑着说道,“本王虽然地处京师之外。但是这江南的物产却也丰硕,倒还过得去,只是常年在外,心中挂念父皇得紧!二来就是心慕京中名士,欲见一面而不能。整日里面对着这些粗鄙之人。顿感自身也语言乏味面目狰狞啊!今日里见了杨兄。欢喜得很。若是得便,还请在扬州多盘桓几日。”
“多谢王爷抬举了!”我先行谢过之后说道,“似王爷这等风流人物。何人不欲结交?延昭早在京师之时就听说淮阳王英明睿智礼贤下士。本身更是不世出的文坛高手,心中早已是神交已久!若是有暇,自然希望多讨教一二,可惜此行匆匆,怕是耽搁不起啊!这职分虽下。责任事大呀!”
“那就可惜了!”淮阳王有些遗憾地说道。“本来小王还准备请些两淮的风流雅士们吟诗作对的。既然杨大人暂时抽不出身来。那就只好留待他日了。”说完有些唏嘘地样子。
用过饭菜之后,时候已经不早,歇息了一夜之后,我谢绝了淮阳王的盛情挽留,乘上扬州都督府地大船,继续赶路。
大船很快就来到了长江上。经由瓜洲古渡口南下,经润州,过丹阳,不久就进入了常州的地界。
而此时在扬州大都督府中的淮阳王赵谦却不像我初见到时那么悠闲。府中的信使不断,将辖下各地地情报源源不断地送到了他的案头上。
“主公,京中的信使已经到了。”都督府左司马阴明雨乃是淮阳王的亲信,双手将一封密函交给淮阳王,然后避嫌地站到了一旁。
“看来京师又进入多事之秋了!我们的事情也得抓紧了!”淮阳王看罢那密函后,立刻将之付注一炬,然后淡淡地对阴明雨说道。
阴明雨看了看踌躇满志地年轻王爷。有些欲言又止。
“明雨,有什么话要说吗?”淮阳王看到了阴明雨脸上的表情变化,遂问道。
阴明雨考虑了片刻后终于说道,“主公,太湖那边儿,最近一段时间里可是越闹越大了!会不会对我们造成不利的影响呢?”
淮阳王叹了口气后答道,“本来江南初定,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够完全左右的,本王进入到这里也不过年余光景。要想把这里打造得铁桶一块儿,却也不是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办到的事情。为今之计。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王爷也不必气馁,毕竟两淮江浙一带还是一块儿好地方,物富民丰,兵源充足,更有盐铁之利可以作为军资。即便京师一旦有事。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和筹码来相机而动。”阴明雨安慰道。
淮阳王点了点头答道。“明雨你所说的确是事实。不过别人也一定可以看得到,若本王是被册立为太子之位的皇子倒也罢了。众人自然会站在本王一边儿。可是如今父皇在嗣立地态度上面摸棱两可,令人琢磨不透。这就有些令人为难了!”
“王爷地意思是说,皇上也有可能将大统传于秦王?”阴明雨笑着问道。
“难道不会吗?”淮阳王头痛地答道,“如今金匮遗书可是路人皆知的事情,兄终弟及也是太祖与当今的母后杜太后定下地。秦王又被任命为开封府尹多年,这个位子,历来可都是只有储君才能兼任的呀!”
“请先恕臣不恭之罪!”死明雨拜了一拜后分析道,“所谓的金匮遗书。除了宰相赵普,并没有其他人见过,到底有没有这个东西,还在两可之间。不过据臣猜测,应该是有的,今上能够平复天下人心,赵相的功劳不小啊!不过现在说起来。皇帝恐怕也很头痛这件事情!”
“哦?这又怎么说?”淮阳王皱起眉头来问道。
“兄终弟及,毕竟是前所未有,首先在士人中间就很有非议!若是连天下都可以如此传承,那么平常人家的家产田地奴仆是不是也可以按照此例来继承呢?这可是一个大问题啊!”阴明雨一针见血地指出来问题的症结所在。
“明雨你说地不错。本王身在局中。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请你接着说!”淮阳王的眼睛亮了起来。连忙催促道。
“自从禹传启,家天下之后,子承父业,早已经成为天下不二法则!世人信奉,坚定而不可动摇!三千年来从来没有人敢于颠覆甚至是质疑它!”阴明雨接着将其中地道理抽丝剥茧般地逐条分析出来,“先太祖皇帝传位于当今,已是开了历史之先河。所幸当时限于条件。国有长君。社稷之幸,所以众人尚无话可说。可是如今国势日盛。皇子们也早已成年,再要沿用老办法,显然就不可行了!所以主公也不必担心。皇上他心里面自然会有一副好算盘的!”
“明雨所言甚是,希望父皇他也能看清这一点吧!”淮阳王有些惆怅地说道。
阴明雨点头称是,心里面却有句话还没有说出来。若是所料不差。当今一定是轼兄篡位的主儿。他怎么肯将好不容易到手的宝器。平白送给除了自己儿子以外地人呢?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恐怕一场杀戮在所难免了!
淮阳王的心中却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虽然自己是大皇子。又是第一个获封亲王出镇江南的藩镇。可是自己现在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少呢?听说现在老三可是深得皇帝的宠爱啊!
“若是本王留在京师之中,就免却了如许烦恼了吧?”淮阳王忽然从心底里面迸发出来这样一个念头来,接着很快又被他自己给打消掉,皇帝宁有种乎?兵强马壮者为之!他还是比较相信,手里只要有兵权。就有一切。
过了一阵子,淮阳王忽然问道,“明雨,你说这次父皇一下子把今科地状元同榜眼都派到了我的属地为官,而且还是破格提拔,其中会有什么缘故么?我总觉得心里面很不塌实!”
“可能是因为太湖那方面,最近闹得有些过了,王爷不妨派个人过去。警示他们一下,若是照这样下去,到时候谁也保不了他们。但是也不排除皇帝是否有什么条件与军方的几位大员们相互交换。要知道。这三位可不光是诗词作得好,在打仗上面也是令人不可小觑的。仅仅看到杨延昭以数千骑兵大破契丹数万人马,就知道他们的厉害了!”阴明雨分析道。
“如此人物。却是大有可观。就连本王也存了接纳之心呀!”淮阳王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劝王爷还是少打他们三个的主意为好!”阴明雨提醒道。“京中来人本来就是皇帝的亲信,您可不要希望仅仅凭财帛美色就能够打动他们。关西郑家和洛中石家都是世代官阀,杨家在北汉时就是晋北的土皇帝。自是不会缺少这点东西。对于他们而言。家族地利益要比个人利益强大许多,主公对于他们可以交好。但却不能深交。只要不引起他们在潜意识中的对抗就算是成功了!不过,饮酒宴乐,诗词应和之类的事情。多做些却是无妨,没有坏处的。”
“对于杨延昭的座舟在江上遇袭。明雨你是如何看待的?”淮阳王点了点头,忽然问道。
“恐怕是太湖上那位做的吧!”阴明雨猜测道。“小臣问过龙力图,当时现场的痕迹表明,出手的只有一个人。却造成数十人受伤。三艘大船沉没,更有不少的仆夫死在江中,无论是从出手的狠毒还是速度来看。都不会是别人能够办得到的。”
淮阳王点头同意道,“本王也是这么考虑的,或许,太湖上的那位对于自己的周围一下子来了三位名士有些不满。怕抢了他的风头吧?”
“呵呵——”阴明雨笑了起来。“主公的想法,倒也有趣得紧。”
第五章 知事苏州
路过常州的时候,稍微停了一下,补充给养。
得到消息的郑途很是上船来慰问了一番,并送来了很多的常州特产如常州梳蓖之类的东西,其他的还有什么金钱菜银丝面等小吃的也一并送了几大食盒上来。
“此地的情况。确实比料想中要复杂一些,不过却不是没法子解决的,现在说话多有不便,还是待兄长安置下来,咱们三人再从长计议吧!”趁着众人只顾着搬运东西的空档,郑途低声对我交代个两句。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郑途稍微呆了一下,就说公务繁忙告辞而去了,我也只是送到船头,并没有下岸。
这一切在普通人的眼里,只是官员来往的一般应酬而已。
“宫梳名蓖,情同伉俪;延陵特产,花开并蒂。这常州的梳蓖,可是有名的很呢。”我从郑途送来的礼物中取了几支梳蓖出来与公主观赏。这郑途倒是一个心思细密的人。
普通的梳蓖多为木制或竹制,而郑途送来的这些多用名贵物料制作。如金、银、象牙、犀角、水晶、玳瑁等。而且嵌玉镶珠。用料非常讲究。
我看了看后从众多的梳蓖里面拣了两把出来,对公主说道,“寻常的倒也罢了,这两把黄杨制作的梳蓖,木质细腻,纹案清晰,治头痛、去痒都是上品,算是非常难得了。”
公主见了,心中也很是欢喜,径直将那两把梳蓖插到头发上。
从开料到成品,一把木梳需经过二十八道工序。而一把蓖箕则有七十二道半工序之多,其中极为讲究的雕、描、烫、刻、磨等工序需经传统工艺制作方法方能完成。实在不是普通百姓能够享受得起的。
“夫君,那就是姑苏城外的寒山寺吗?”公主与我并立船头。指着岸边小山间的一所寺庙问道。
我定睛望去。只见一座规模不大的小庙隐藏在苍山翠柏之间。古意盎然。正是张继诗中提到地寒山古寺。相传此庙原名为妙利普明塔院。后来因唐代名僧寒山与拾得曾经由天台山来此庙中住持,因而被该称寒山寺,从此香火也日渐旺盛起来,可能这也算是一种古代的名人效应吧!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就笑着为公主解释道。“据说这里面还有一段儿故事呢!贤妻要不要听为夫讲讲?”
公主追问道,“什么故事?夫君你就不要卖关子了!”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为公主介绍道,“传说张继路过此处的时候。正是夜半时分,恰逢他科举未中。心中比较失落,看着秀山古刹。听着乌鹊啼叫,心中地郁闷一下子爆发出来。方才有了《枫桥夜泊》这首传世佳作留给后人。不过但是因为天色太黑。他终是没有看清,那随风簌簌作响的并不是枫树,只是旁的树种罢了!”
“那现在这些枫树是哪里来的?我明明看见很多呀!”公主闻言后。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明显有些不信地质问道。
“贤妻不要着急,且听为夫把话说完。”我微微一笑道。“此诗一经传诵。立刻成就了寒山寺的名声。寺中僧人顿感这其中的谬误着实不美。为了成就诗人的一番美誉,和答谢诗人对自己寺庙地宣传,他们决定将岸上的树种改种,移植了很多地枫树过来,这样一来,后世的人就可以看到这里的景物与诗中完全一致了!”
“如此说法。闻所未闻。”公主听了后不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只好不予置评。
“不管怎么说。寒山寺地钟声可是远近闻名的,每逢大事,总要敲上那么一两百下的。”最后我总结了一句道。
这句话说得有些突兀,皆是因为我忽然想起了后世想要去敲钟也要付费的龌龊事来。
船只尚未靠岸,寒山寺的钟声却先当当地敲了起来。
“今天是什么重要地日子么?”我感到有些奇怪,遂开口问道。
众人都推说不知,惟有龙力图算是地头蛇,猜测地说道,“恐怕是为了已经大人这位新任的苏州知事。当地的乡绅们组织起来的队伍吧?往日里面也有这样的旧事的。”
寒山寺离苏州城也就没有几里路了。船只还离码头有半里之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岸上尽是红火一片,约莫有三四百人的队伍站立在码头之上。举着各种彩旗罗伞之类地东西,几只超大的锣鼓先已经敲了起来。声音之大,迎风可传到十里之外。
船身微微地震了一下,靠着码头停了下来。
龙力图带着一众手下先行下船,为我们打好前站,然后是我的随从们分头从码头上下来。将东西卸下。整理在一起。将受伤的参军护送下去。先到馆驿歇息。我同七郎换了崭新的官服,缓步从船上行了下来。
对面为首的那一人,绯服银鱼袋,年纪在四旬上下,长得很是圆润,白面微鬃,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来应该是苏州通判无疑了。朝廷有诏命给他,准备升到淮南东路转运使任上,此时仍未离去。自然是想要等着见我一面。也好结份儿交情。
果然,我才走了两步,那人就当先迎上,来到我们面前拱手为礼道,“通判陆天南,见过两位杨大人。大人们一路舟车劳顿,多有辛苦,苏州本地的父老们翘首以盼办总算迎来了父母官。”
“原来是陆大人啊——”我迎了上去。行了一礼后握着那人的手谦虚道。“久闻陆大人乃是江南两路上有名的能臣干吏,就连皇上他老人家也非常看重,今日一见,果然是见面更胜闻名啊!兄弟初来乍倒,以后要抑仗陆兄的地方还多得很呀!”
“杨大人如此抬举。陆某人真是愧不敢当了!左右都是为了皇上办事。一家人自然不说两家话,请请请让我先来为大人介绍一下苏州有名望有担当的名士们。”那陆通判老而成精。一副习惯性的笑脸上根本看不出他的深浅来。
如同领导巡视一般,我接见了一群群当地地名流士绅。顺便领受了一箱箱价值不菲的礼物,外加各位进贡者的名录。
“呵呵——”看到礼单上地物品列表后。我的嘴就一直处于合不拢的状态,若是金银倒也罢了,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可都是些古董啊!不过欢喜之余却也不忘假意推让两句。“这位兄台如此客气。兄弟着实有些愧不敢当啊!改日一定要到贵府登门拜访呀!哦。原来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苏州张先生?尊号的生意可好?张先生有暇。一定记得要来舍下坐坐哦——”
虚情假意地客套了一番。又许下了无数的空头支票以后。总算是把这些人给打发走了。
古时候的衙门多是公私两便地。前面是衙门,后面是官舍。不过愿意住在这里的人却不多。官员们一般都喜欢另觅私宅。这样办起事来毕竞要方便许多。
让七郎将随行人员和行李都安顿好之后,我换了便装。陪着公主,随着陆通判一起来到了苏州城中久负盛名地老店绿玉斋中。
此时能够呆在绿玉斋中的,都是苏州城中数得上的人物了。
公主单另坐了一席,并且设了屏风隔开。又几位命妇和侍女们服侍着,我们则在外面摆了三桌,凑在一起热闹。酒菜上齐之后,一个足有七八十岁的老头儿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手里面哆哆嗦嗦地举着一杯酒。众人见状,都静了下来。
那老者拖着声调慢慢地说道,“今日新任地状元知州杨驸马爷走马上任。我们忝为苏州的地主。总得要表示一下地。”
众人连连称是,纷纷说刘老爷子说得对。
那老者听的众人一片附和之声。很是得意。停了一下后接着说道。“老朽虚长几岁,自然是作了这个代表地,虽然年老德衰,早已经不胜酒力地,可着为杨大人接风的酒。还是一定要喝地——”说完后竟然将那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动作丝毫不见停滞,颇有酒国英雄之风。
众人纷纷叫好,既然人家这么一个年老德衰的人都把酒干了,那么我们这些年不老德不衰地自然也不能甘居人后,于是都将杯中之酒干了个底儿朝夭。许多不胜酒力的人脸上立刻升起两朵红云来。话也随意了几分。
“这位老爷子是何方神圣?看上去——非常矍铄哦——”我将一口酒气压了下去,低声向身旁的陆通判问道。
“这位刘老爷子做过前朝的刑部侍郎,致仕以后在家中修心养性,是寒山寺里的常客,今天迎接大人的钟声。还是他去寺里同那些和尚们交涉才得来的。在苏州城里。他算是顶有名的人物了!”陆通判低低地为我介绍道。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地头蛇啊!
接风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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