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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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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周围顿时发出一阵阵嘘声,众臣都用非常不屑的眼神来鄙视他们。

抹只从身后的迪烈手中接过捧着的黄杨木匣子,转交给殿前的内侍,再呈送给太宗皇帝,打开匣子一看,却是一纸写在羊皮卷轴上面的国书。

太宗将那卷轴略微翻看了一下,便放到一旁,对抹只等人说道,“此事朕已知晓,不过今日乃是我们大宋赏赐新科进士们的朝会,贵使不如暂立一旁,也好见识一下我们中原汉人的习俗,增进一下宋辽两国间的文化交流,不知贵使以为如何?”

抹只转了转眼珠子,有些狡猾地答道,“外臣对于中原的文化也是很仰慕的,年轻的时候也曾涉猎诗文,偶有所得便欣喜若狂,只不过近来年岁已长,腿脚颇有不便,这个站立的时间一长,便头晕目眩不能自持,恐怕支持不住啊!”说罢还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好生狡猾的契丹狗!”太宗心里面暗骂了一声,不过他的本意就是要在这些茹毛饮血的生番面前显示一下大宋的礼仪文化,此时怎么可能放任他们离去。

那抹只的意思显然就是要讨把椅子,可是自从太祖皇帝用巧计将宰相范质的椅子撤去之后,朝堂之上就只有皇帝一个人有座位,此时怎么可能为了这些契丹人重开此例?于是太宗想了一下后吩咐内侍道,“既然抹只使者的身体不适,那朕也应该体谅一下,他作为大辽皇帝的使臣,代表大辽的皇帝,在朕的面前也应该有坐有一席之地!”

太宗在说一席之地这四个字的时候,咬字格外地重一些,那内侍也是机敏的人,此是见皇帝如此示意,心中怎能不如同明镜一般亮堂,于是高声应道,“内臣明白!内臣领旨!”转身下殿而去。

“呵呵——外臣代表我家皇帝,多谢陛下厚待!”抹只的心中非常得意,他利用宋皇急于在自己面前显摆的心理,以退为进地迫使宋皇答应了赏赐自己座位的要求,实在是取巧的很,回到契丹以后也可以在众人面前大肆渲染一番,让太后与皇帝对自己更加另眼看待。

那离去的内侍很快就回来了,手里面捧着一卷羊毛毯子,来到抹只的面前后,将那卷毯子揪住一头展开在地板上,恰好够一个人盘膝而坐。

“这个——”抹只看着脚小的毯子,有些发呆。

太宗皇帝微微一笑,出言解释道,“贵使是要问,这个为什么不是椅子么?”

那抹只费力地点了点头,看太宗皇帝准备如何解说。

“我们汉人向来尊重客人,总是要想方设法地令客人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这样才算是尽到了主人的心意。”太宗皇帝笑着说道,“贵使向来居于北地,住惯了毡房,坐惯了皮褥,朕这才为你准备了这席地毯,你可不要小看这区区一张地毯,它可是去年波斯的使者不远万里送来的贡品,朕还没有舍得用过呢!若非是体恤贵使辛劳,嘿嘿——”底下的话就没有再往下说,只是拈着胡须笑了两声。

群臣见状,无不莞尔,互相看着,深为皇帝在不动声色之间就令对方吃了个瘪而感到得意不已,尤其是方才那个老臣,更是连连点头微笑。

抹只咽了口吐沫,有些费力地说道,“多谢陛下美意,外臣真是惶恐之至!不过如此贵重的地毯,外臣要是贸然坐上去,恐怕是会折寿的,还是请陛下给外臣换把椅子吧!”

“朕的皇宫之中只有这一把椅子,你要是想坐——嘿嘿——”太宗皇帝用手拍了拍自己屁股底下坐着的金黄色龙椅,脸色变得狰狞起来。

抹只的脸色一变,肉忽忽的身子忽然非常灵活地坐了下去,恰好落在那羊毛地毯之上,一面摸着那柔顺的毯子连声夸赞道,“多谢陛下厚赐,其实这毯子坐起来,也是非常亲切的呢!外臣坐在上面,颇有一种回到故乡的感觉啊!”

太宗见抹只居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来,心里也很是意外,只得悻悻地说了一句,“贵使喜欢就好!”

众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再礼仪官的主导下,本科的进士们开始陆续地走进大殿,拜倒在丹墀之下。

“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呼万岁的声音格外洪亮,将坐得最近的抹只震得心中呼闪呼闪的,耳朵里面尽是嗡嗡的响声,不由得用袍袖掩起了耳朵。

“众卿平身——”太宗看到抹只的窘迫样子,心中非常得意。

我抬起头来,顿时发现今天到场的文武官员比上一次的时候更多,丹墀之下还有十几个契丹人站在那里,其中一个就席地而坐,看身上的穿着打扮很像是其首领人物,不过身材却是肥胖得惊人。

承旨官在大殿之上宣读了本次殿试的名次,我同两个榜眼立刻走到了前列,接受皇帝亲赐的印信和吏部颁发的委任状。

“好好地去做——”待我接过印信之后,太宗皇帝非常和蔼地对我鼓励道。

我抬眼望去,只见太宗皇帝的目中尽是对后生晚辈的期盼之情,心中不由一动,再联想到他平时的举动,不觉心下唏嘘,这也是一位勤恳的皇帝啊,只可惜天不假年,而且他本人对于军事指挥不甚了解,以至于在两军阵前犯了不少的错误,若非如此,后世的人们又怎么可能只记得烛光斧影的典故,而忘记了他收复北汉,两伐契丹,一统中原的功绩呢?

历史,有时候还真是令人迷惑。

“臣定当万死以报陛下知遇之恩!”我一时冲动地回答道。

“好,好——”太宗皇帝对我的表现非常满意。

就在承旨官宣读对其他的进士们的封赐与任命之时,一件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从三榜进士的人群之中飞出一个人影来,手中一抖,一道寒光飞射而出,直扑龙椅之上的太宗皇帝。

由于是朝会之时,谁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变生掣肘之间,因此大家都慌了起来。

“护驾——”王继恩作为内侍之首,见的刺杀场面不在少数,相对来说要镇定一些,扑动身子向皇帝这里冲过来。

太宗皇帝面对闪电一般攻到的刺客,心中却是波澜不惊,反而脸上显露出一股鄙夷的神色,像是在嘲笑,又像是早已经预料到今日会有此一幕般镇定。

“当啷——”一声,一道黑色的人影从太宗皇帝的身侧显现出来,就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堪堪地挡住了攻到面前的刺客。

一声闷响过后,那道寒芒停顿下来,却是一件奇门兵刃,宽不过一指,长度由于飘忽不定,所以有些看不清楚,周身发出青蒙蒙的色彩,宛如一只灵蛇般围着对方黑衣人上下点去。

那黑衣人能够充当皇帝的贴身侍卫,功夫自然不在话下,看着对方咄咄逼人的攻势却也不为所动,袍袖拂动之间,将对方的凌厉攻势立刻如冰雪融化一般瓦解,两个人之间的武功高下立判无疑。

那刺客见事不可为,一声厉啸,声震长空,身子急速转动起来,绿色的袍子立刻片片碎裂,隐藏在身下的各种小暗器漫无目的地四散开来,有不少的人纷纷中招,吃痛叫了起来。

我将身子挡在郑途与石胖子前面,袖子随意摆动了两下,将来到面前的几片暗器接下,仔细一看,却是用寒犀之角磨制而成的菱形物件,上面幽光闪闪,显然是涂抹了致命的剧毒,虽然不一定能令人立毙当场,却也相当难缠。

那黑衣人见此刻使出如此阴险的手段,非常恼怒,也顾不得身后的皇帝,身形一闪就来到了那刺客的左近,一掌向着那刺客的颈项之间探了过去。

随着一声闷哼,那刺客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地被黑衣人捏住了要穴,动弹不得,只剩下一双眼睛有些失神地茫然大睁着。

就在我们一口长气还未出完的时候,又一个人影从三榜进士中飞了出来,由于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被擒拿的刺客身上,所以当发现他有不轨的企图时,那人已经来到了丹墀之下,距离皇帝不过一个呼吸可至。

站在最前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这个新科状元,如果刺客想要冲过去,必然要经过我这一关。顾不上多想什么,我只知道如果今天放任这人冲过去,以后的大宋政局的发展就不在我的了解之中了,于是我将身子一挺,义无返顾地挡在了那刺客与太宗皇帝之间。

这名刺客的身材矮小,面目比较呆板,不过据我估计应该是变了妆的,否则随便一个进士就能身藏绝艺,敢于行刺当今皇上,那还了得呀?

“咄——”那人张口喊了一声,暗含真力。

我只觉得空气中有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传了过来,迎面冲到了我的面前。

“呵——”我也照着样子将内力混入声音之中,对着喊了过去。

两道真力的交锋在我同刺客之间造成了一个能量漩涡,大殿里面的众人都觉得耳边的空气似乎被抽干了一般,心里面一阵悸动,不由自主地惶恐起来。

接着那刺客就到了我的面前,腰间的一条丝带舞动起来,真力立刻将外面包裹着的丝绸破为一道道丝绒四散而去,露出了真相,却是一把随身软剑!

“靠——”我不由得暗骂一声,却顾不得多想,只得将上中下三个丹田中的真气统统地调集起来,聚集在一双肉掌之下,眼中闪起一片精芒,紧紧地盯住对方的软剑,左手避过锋刃向那剑身拍了过去。

对方见我竟然以肉掌对抗他的软剑,顿时起了嘲弄之心,一转手中的软剑,向我的手掌削了过来。

我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对方的软剑上传过来的森森寒气,不过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事到临头容不得我多想,手掌缩了半寸,五指连弹,发出了五道真气击在那软剑之上。

“啪——啪——啪——”地一连串爆响之后,那刺客惊骇地发现自己的软剑居然不受控制地胡乱扭动起来,急忙再催内力,企图扭转乾坤。

不过这短暂的交锋之后,我已经基本上达到了目的,左手已经攀上了对方的软剑,不过刺客也不是等闲之辈,剑刃仍然在我的手掌中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顿时如同泉涌一般飞溅出来,布满我的衣襟。

“扑——”的一声,那刺客的身子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倒飞了出去,如同一只大鸟一般越过众人的头顶,逃出大殿而去。

我的手中握着半只断剑,鲜血仍然不住地滴落下来。

在一眨眼的时间内,我以牺牲左手为代价,换取了同那刺客近身相搏的宝贵时间,右手悄然按上了他的胸口,隐而不发的内力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尽情地宣泄出去,那人在片刻之间吐了一口血出来,接着隐身遁去。

大殿之外的禁军奉诏冲了进来,将众人团团围了起来,惟恐这些新科进士之中还藏匿着刺客的同党,殿前指挥使薛进重来到丹墀之前拜倒在地,连称有罪,面如死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是在大殿之上,外国使臣之前,他这个殿前指挥使的差事自然是没了,能不能保住项上的这颗人头,恐怕还得两说呢!

“一群废物——”太宗皇帝安然无恙,只是看了一眼被折腾得鸡飞狗跳的大殿,沉声喝了一句。

群臣鸦雀无声,抹只等契丹使臣们也站在那里默然无语,只是眼神之间不知道在互相传递着什么信息。

第十七章 因人成事

“让贵使看笑话了。”太宗皇帝勉强笑了一下,对抹只等人说道。

“哪里,哪里——”抹只连忙答道,“贵国的应变能力实在令外臣佩服之至!”

“哼——”太宗皇帝冷冷地哼了一声,看着那抓着先前那刺客的黑衣人,脸上就有些不悦。若是没有我挡住那后来的一击,他今天的事情就有些难说了。

那黑衣人此时也知道人了糊涂事儿,不该放下皇帝不管,跑去抓那小杂鱼,心中愧,脑袋也耷拉了下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杨卿家,你先下殿去包扎一下伤口吧!”太宗皇帝沉默了片刻之后终于开口了,说话的对象居然是我,随后将手一挥,立刻有一位内侍站了出来,为我引路。

我对着太宗皇帝行了一礼,然后随那内侍退出大殿。

“状元郎,请这边走——”那内侍年纪不过十六七岁,一副机灵的样子。

“有劳了!”我客气地答道,右手扯了一块儿布将左手暂时包了起来,以防止血流过多。

穿过了两重宫殿,来到了有太医值守的地方,立刻有人取来药箱,将我粗粗包扎的左手有酒精清洗了两遍,然后涂抹上金创药,再用细布仔细地包扎起来,动作倒是非常娴熟,看得我有些发愣。

“宫中的侍卫们受伤 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太医们早就习惯了,因此动起手来也是熟练无比,状元郎不必惊奇。”那年轻的内侍见我有些发怔,就为我解释道。

“原来如此呀——”我点了点头,对那内侍说道,“这位公公如何称呼?还没有请教呢!”

“咱家是跟着王总管身边的,状元郎叫我小毛就可以。”那内侍道。

我心里面一动,立刻夸赞道:“原来是小毛公公,适才听说那契丹使者有意挑衅我大宋皇权,多亏皇上明见万里,小毛公公机敏无双,才让那肥猪使者吃了个瘪!说起来,下官还要代表我大宋的士子们多多谢过公公呢!”

“如此小事,当不得什么夸赞的!”内侍小毛虽然心里面得意无比,不过言语之间却非常谦虚。双手虚抬向皇宫的方向叩拜了两下,然后说道,“咱家只是奉皇命办事罢了!这功劳什么的却是不敢当的,若是有什么些许功劳,也是沾了皇上的天恩呢!”

没想到这小太监说话居然如此得体,就算是积年老贼也不过尔尔,看来皇宫之中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呢!我心中感慨了一番后说道:“公公深得皇上宠信,又在王总管手下办差,如此年纪就有大担当,以后的前途自然是无可估量啊!以后下官有什么不便,还要小毛公公多多照应才好啊!”

“咱家乃是残缺之人,多蒙状元郎如此折节下交,实在是惶恐得很,只是咱家位卑职微,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大忙的。”内侍小毛半推脱道。

“小毛公公不要多想,下官只是觉得同公公一见投缘而已,以对公公的机智非常佩服,因此有意相交,倒不是有什么别的图谋,若是得便,一起来喝杯茶水也是高兴的。”我笑着打消了他的顾虑。

“既然状元郎如此说项,咱家倒是不能失了礼,若是有空,一定要去府上叨扰的。”那小毛公公见我说得明白,也放下心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如此甚好——”我暗处高兴道,转而想了一下又有些不妥,于是赶紧补充了一句,“那十字街上的销金窟,乃是在下的产业,环境还算不差,公公若是找我,可以到那里去。随便吩咐个管事的通传一声,在下定然赶来相会。”

“早就听说销金窟是京师中一等一的消遣之所,只是咱家的囊中羞涩,怕是还没等进门就被人轰了出来——”那内侍小毛戏言道。

我大笑道:“不会,不会!下官的产业里面,可没有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不过就凭公公如此脱俗的形象那猛挫辽使的威名,随便往汴梁城中的哪里一站,任何人也不敢有半点儿轻漫之心的!你且放心,到兄弟的铺子里面,我是绝对不会收你半分银子的!”

说笑之间,却见有不少的伤员们被禁军抬了过来,从新科的进士们到那些年老的臣子们都有,脸上尽是乌青之色,看来那刺客的暗器确是比较阴毒。

太医们立刻忙碌了起来,不但要拔除伤员们体内的细碎暗器,还要辨认毒性,对症下药,搞了个焦头烂额,整个院子里面都是受伤者痛苦的呻吟之声,听了之后令人不胜心烦。

又过了一阵子,我觉得左手掌火辣辣的痛了起来,如同被烈火燃烧一般难受,想来是药性发作了。不过庆幸的是,太医说主要是皮肉之伤,筋骨都无大碍,怕是要多将养一阵时日了。由于失了不少的血,人也变得困乏起来,我斜斜地依在一张床头上,略微打了个一盹儿,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就被一阵纷乱的声音给吵得醒了过来。

“状元郎在哪里啊?状元郎在哪里啊——”

我的眼睛方才睁开一半儿,屋子里面就冲进来几个内侍,后面还跟着几名新科的进士,都是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进来就四处张望,然后冲着我跑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有些不明所以,半迷糊地问道。

“状元郎,那契丹人在宴席上面出了个题目,要我们对句,一时之间竟然无人能够答出,皇上大为不悦,正在生闷气呢!”一个内侍冲到我面前,急急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我为之一愣,“难道凭他一个契丹人就敢挑战我大宋的众多文臣士子吗?可是皇上怎么会答应如此荒诞不羁的提议?”

有侍卫当时在场,立刻将原因说了出来。

原来伤者们被送走救治以后,大殿里面有些血惺,况且主要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于是太宗皇帝就吩咐移驾到琼林中去,那里早已经准备好了宴席,用来招待新科进士与契丹的使者们。

宴会开始后,契丹使者抹只又卖弄起来,说是自己仰慕中土文化,平时也有些心得,希望同大宋的文士们互相切磋一下,也好体现汉辽文化之间的交流是多么的密切。

太宗皇帝心道,我们这里今天招待的人没有一个不是从科举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别的没有,诗文还会缺吗?于是没有多想就一口答应下来,而且毫不客气地说如果贵使希望加深对汉文化的了解,就不如多住一些日子,反正我们京师之中的名士还是有一些的,足够贵使学上几年了!

抹只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非常谦虚地说自己的学识实在有限,对汉文化的了解也是比较肤浅的,然后就提出了对句的要求,谁知没有出几个题目,就难住了大家。

“所以皇上就命我们四处探访京师之中的博学之士,征询答案!”那侍卫一口气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竟然丝毫没有停顿,真是难能可贵。

“他的题目究竟是什么?竟会难住大家?”我好奇地问道。

一位进士凑了上来,话语之间略带些江南口音,“那契丹使者先出了一个‘风竹敲秋韵’,然后郑榜眼就对了个‘雨柳动春波’。”

“风竹敲秋韵,雨柳动春波。”我推敲了一下后称赞道:“不错,不错!那抹只出得风雅,郑兄对得也贴切。彼敲我动,一敲一动之间,足可媲美前贤贾岛了!”

“然后那厮又出了一个长句,‘风吹雨落风疏雨骤风雨同行’,有一位江南的进士对了个‘云涌雾起云开雾散云雾齐飞’。”那进士继续讲道。

“江南多奇士,果然很有意境。”我点了点头,这位进士恐怕是取材于生活之中的。

“然后那抹只又出了一个句子,众人一时之间就对不上来了。”那侍卫插话道。

“什么句子?”我问道。

那进士接着说道,“那抹只见出了两个句子,都被轻易对上了,就眼珠儿一转,只中说道,‘我观汉字,无非点竖横钩笔。’说罢就闭口不语。良久之后我们才反应过来这也是一道题目。可是一时之间众人却苦无良对,因此着急得很,这才出来四处求救。不知道杨兄可有佳对?”

“这个句子——”我沉吟起来,这个句子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当初曾经有一个佳对,就是那个出了名的“三光日月星,四诗风雅颂”,如今这个对子显然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若是不能将自己对的句子拔高到同一个层次上,就算不得佳对。

想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我终于有了主意,“不如就对‘卿读文章,尽是之乎者也书’如何?”

“我观汉字,无非点竖横钩笔;卿读文章,尽是之乎者也书。果然是对得贴切得很呢!杨兄果然是才思敏捷的饱学之士!”几个进士略一思索,果然没有比这更贴切的对子了,当下对我更加佩服。

那几个内侍见我对上了,急忙向人索要了一副字条写上对子,命人火速送回琼林了。

太宗一见大喜,虽然自己是没本事对句子,不过看看的眼力还是有的,立知这一道题目是解决了,当下命人展示给众人观看,并问起是何人所对,侍卫皆言此乃新科状元是也!

“原来是延昭啊!”太宗皇帝很是得意,对左右说道,“杨公此子,可是大有可观啊!”

“陛下夸奖了!”杨继业站起来谢道,“臣子年少顽劣,还望陛下多多体谅!”

太宗连连摆手道:“杨公不必过谦了,你父子都是朕的救命恩人,功在社稷啊!不知道六郎伤势如何?如果没有什么大碍,不如让他过来吧?难得大家都聚在一起,热闹一下也好。”

“犬子刚刚受伤,恐怕沾不得酒水吧?”杨继业觉得有些不妥当,就推辞道。

抹只忽然将肥胖的身子挪了起来。凑到这里打着哈哈说道,“状元郎的文采果然出众,外臣倒是很想讨教一番呢,杨将军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吧?嘿嘿嘿——”

杨继业在汉辽边界上跟契丹人斗了二十多年未处下风,此时自然也不会落了自己的名头,花白的胡子一翘,双目中神光湛然,狠狠地瞪了抹只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答道,“既然侍中大人有兴致,小儿自当奉陪到底!”

少时有侍卫来将我领到了琼林中,因为今天算是主角儿,因此同郑途与石胖子三个人单独列出一席,排在显眼的位置上,方才在打斗中被血污了的衣衫也换了下来,帽子上面也簪上了皇帝特赏的鲜花。

“方才多谢哥哥为我们挡下了暗器,否则恐怕我们这会儿也要乖乖地躺在太医馆中呢!”石胖子举了杯酒凑到我的面前,非常恳切地说道。

“杨兄新伤在身,怎能饮酒?”郑途将胖子挡了回去。

“对,对,我自己喝了!”石胖子连连道歉,自己将酒一饮而尽。

“其实以你们的功夫,我就是不挡,那暗器也伤不到你们半分。”我回答道。

石胖子摇头道,“郑兄的功夫自然没有问题,不过我的武功粗枝大叶,这样轻巧的手段,却是施展不出来的,所以兄弟我还是要谢谢哥哥你的。”

我用没有受伤的右手举起面前的茶杯,以茶代酒敬了胖子一杯,算是回礼。

那契丹使臣抹只忽然又站了起来,笑嘻嘻地对太宗皇帝说道,“枯从饮酒,有何趣味可言?外臣看到这外面的池水荡漾,忽然又生瑕思,想出一个句子来,想请状元郎赐教,不知可否?”

太宗皇帝见这抹只居然想要单挑了,不觉有些沉吟,对句子这种事情,算得上是以有心算无心,若非有真正的实力,并非是很容易对上并且对得贴切的。因此他向我望了过来,目光之间似有疑虑。

我考虑到人家既然已经出招了,我要是做缩头乌龟,以后还要如何行走江湖?于是站起来对着太宗皇帝施了一礼,然后说道,“既然抹只大人对下官另眼相看,那延昭我怎敢不尊老敬贤?就请抹只大人出题好了!”

“爽快——”抹只惟恐太宗反对,立刻接着说道,“我们契丹人就喜欢干脆利落的汉子!如此老夫就先说了,请状元郎听仔细了,老夫的上句乃是‘水底日为天上日’。”说罢非常得意地望着我。

我没有答话,只是用手一只眼皮翻开,做揉眼之状。

“状元郎如何不对呢?可是借故揉眼拖延时间?”抹只嘲笑道。

座中的宋臣们都有些沉不住气,不知道我为什么在大庭广众之前行此无良之举。

我揉罢眼睛后慢条斯理地答道:“老大人误会了!下官只不过用手势表示下句的意思罢了,可惜抹只大人没有领会,那延昭只好说出来,我的下句就是‘眼中人是面前人’,不知是否抹只大人的心意?”

“好啊——”座下有人低声喝采,众人多是文士,自然分得清好坏。

“好,好得很!”抹只不经意之间被我摆了一道,心中有些恼怒,歪脑筋又动了起来。

说起对句子之道,本来中原很是兴盛,只不过历经多年的战乱之后,人心才定,多是为了谋取功名,学习四书五经之道,此等基本的功夫,却是差了不少,因此抹只都能在这里招摇过市,欺世盗名。

抹只放眼望去,只见琼林旁边的池塘之中,一座座假山上面的水车翻转不停,流水声不绝于耳,顿时有了灵感,于是出言道,“水车车水,水随车,车停水止。”

又来这一套!我心中暗道,这种即兴发挥的对句还真不是普通人玩得起的,稍微有些不慎,就要砸了自己的招牌了!心中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主意,不由得有些焦虑。

“六郎可有佳对?”状元不急皇帝急,太宗皇帝有些不安地坐在御座上面,屁股来回扭动着,手中的折扇随手而动,想是因为着急出了些汗,想借此来凉快一下。

望着皇帝手中的房子,我顿时有了主意,于是笑着说道,“回陛下,抹只大人出的题目果然巧妙,这一时之间还真不好对,不过臣看了陛下手中的扇子,却兴起些念头,勉强凑了一句出来。”

“快快道来——”太宗喜道。

众人都很期盼,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们身上。

我走了出来,微微一笑道,“风扇扇风,风出扇,扇动风生。”

“好啊——”众人仔细一品味,立刻高声叫了起来,神情很是激动,大宋的颜面总算没有被毁在一个契丹人的口中。

抹只觉得很没有意思,自己煞费苦心的想要驳大宋的面子,谁曾想竟然成全了他们一个才子的美名,心里面顿时不是滋味儿,不过还是决定最后搏上一搏,于是朗声说道,“老夫幼年时得到一个对子,多年来无一人能够对出,今天幸遇同道中人,心中不胜欣喜,故而将此对献出,也好与诸位共勉!”

“请讲——”太宗皇帝此时对我的信心十分充足。

抹只定了定神,口中吟诵道:“骑奇马,张长弓,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单戈成战!此句之中字拆字合,更要意境相符,诸位好生想想吧,希望本使在回到大辽之前,能得到一个完美的答案,如此,也算安心了。”

原来却是一个拆字的句子,众人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有些机敏的人已经发现了抹只在其中不怀好意,隐约之间把契丹准备寇边之意加了进去。按道理,对于这种充满挑衅意味儿的东西,应该立刻驳斥才对,可是一时之间,到哪里找如此精妙又合意的句子呢?

众人的目光,却又回到了我的身上。

“抹只大人不必等了,你现在就可以安心了!”我没有辜负大家寄予的厚望,将手在桌子上面重重地一拍,双目圆睁,沉声喝道,“伪为人,袭龙衣,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犯边,合手即拿!”

抹只倒吸了一口凉气,头皮发炸。

第十八章 权臣潘美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人生得意之事莫过于此。

同契丹使者的一番斗智,同宫内刺客的一番斗勇,极大得提升了我本来就已经如日中天的望,更成就了我尚未起步的事业。现在基本上可以非常负责任的说,京师之中所有二十岁以下没有出嫁的女子,都对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所有在一夜之间失去了女子垂青的雄性动物们,却是有气无处可出。这都是因为我的脑袋上面除了增加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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