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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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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场战斗应该说非常完美,如果不是因为我受了一点点的小伤,那就更加完美了。
在敌军的主将被我生擒之后,契丹人就再也组织不起一点儿象样儿的反击了,三千虎狼之师开始对六倍于己的敌人进行掩杀,我由于肩头受伤再加上马上多了一个人,终于落到了后面,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超越到前方去屠杀,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然后就觉得眼前有些虚晃起来,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了,终于倒在了马上。
好在,因为前面有个垫背的,感觉并不太难过。
“醒了,醒了!”
“太好了,快去禀报大将军!”
口中感到有一些干涩的感觉,喉咙中仿佛有一把火在灼烧着,我挣扎着张开眼皮,发现自己是在一所大帐之中,右肩头传来的痛楚令我想起了受伤前的那一幕,也不知道后来的事情究竟进展如何?
正在寻思之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帐外传了过来,接着帐帘子一挑,几个人影出现在我的面前,由于处于背光之中,因此我很费力地看了看,也没有认清眼前的几个人到底是谁,只是觉得那个高大的身影两旁的似乎就是老四和老七。
“老六,你可醒了!爹来看你来了!”果然其中一个正是四郎,快步走了过来将我搀扶起来,关切地说道。
我正在考虑如何应答的时候,当中那高大的身影已经一步跨了过来,在我身旁坐了下来,按住我的肩头,仔细地检视起来。
过了半晌后,那人方才长出了一口气,有些庆幸地说道,“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此时我才看清楚此人的面貌,几乎同我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只是凭添了许多风霜,眉宇间的英气更是在旁人身上找不出来的,整个人仿佛就是一把出了鞘的战刀。不消说,这就是天波府的男主人,代州刺史兼任三交都部署的杨继业了。
“父亲大人——”我勉强挣扎着坐了起来,低声喊道。
实则我的伤势并没有如此严重,经过了上次的生死劫难,我的身体强度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恢复的速度也是惊人,按说这次本不应该因为这点小伤而昏倒在战场上,这令我也感到非常意外。不过,眼前主要还是因为我不知道应该用一种什么心态来面对这位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尽管他是一位英雄。
“小六你不要妄动!”杨继业按住我的身体,眉头微皱道,“契丹人在箭蔟上面涂了毒药,幸亏你的体质要比一般人好得多,否则,我父子恐怕就难有相见之日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会晕倒在马背上面——”我恍然道,“那是应该好好谢谢为我治伤的医官了!”
眼前的父子三人的神色都很古怪,似乎这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过了半晌后七郎方才小声对我说道,“六哥,实话告诉你,那毒我们无药可解,你是自己清醒过来的!”
“这么说,毒还没有解掉?”我愕然道,心下觉得这个问题非常严重。
杨继业沉声说道,“契丹人的箭毒是用几十种毒药混在一起制成的,一但被击中,那就无药可解,不过这种毒箭的数量并不是很多,只有少数的贵族手中才有几支,你这回也算是命大了,居然可以死里逃生,不能不说是我杨门之幸了!”
我点了点头,这点儿常识我还是有的,就象是人被毒蛇咬了一般,只要你能撑过最初的毒发期,那么性命基本上就可以保住了,随着体液的循环,身体中的毒性会逐渐消退变得越来越少,最后彻底湮灭掉。现在我既然已经度过了最危险最难捱的时刻,那么体内的残余毒性也就不能再对我构成任何威胁了,不过,毒伤加箭伤,静心修养一些时日是免不了的。
“我躺了多久?契丹人如何了?”我问七郎道。
“整整两天!”七郎看了看我的脸色在逐渐变好,有些兴奋地回答道,“耶律蓉被六哥你在阵前生擒后,契丹人就一溃千里了,小弟带着人马一阵掩杀,追出三十里去,斩敌三千,俘获五千,得到辎重无数,战马四千多匹,估计能逃回契丹大营的绝对不会超过万人。”
我点了点头,结果比我想象的还是差了一些,如果雁门关的守将宁素成能够相机而动,配合七狼倾巢杀出的话,战果会更加辉煌,当然,如果我没有因为受伤而昏倒,那就绝对不会让超过五千的契丹残兵回到耶律玄机的大营去。可惜,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这也不错了,耶律玄机整顿乱兵也需要一些时间,短期之内,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了。”我评价道。
“小六儿分析得不错!”杨继业有些赞许地接着说道,“耶律玄机本来是打算以自己为诱饵牵制住我大军不动,而派她女儿出奇兵夺取雁门关,结果你们兄弟三人恰好及时赶到了代州府城,并果断出兵解了雁门之危,并活捉了敌军主将,大力地打击了对方的嚣张气焰,耶律玄机现在除了与我们讲和外别无他途可走。”
“恐怕耶律玄机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赎回她的宝贝女儿吧?”四郎笑着说道。
几个人笑了一阵后,杨继业沉声说道,“不过能以十六岁的女子之身,统领两万大军来攻我雁门关,那小丫头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只是可惜,老夫的儿子们显然要比她胜了不止一筹!”
“两国交锋,也不过是利益使然,既然他们输了一场,就应该有付出代价的觉悟。”我想了想后说道,“只是不知道,我们能从这个俘虏身上榨出多少油水?”
杨继业奇怪地望着我,有些不满地问道,“小六儿你怎么如此说话?倒象是个市侩无赖一般!我杨家可从来没有做过威胁妇孺的勾当!”
还未等我说话,七郎就抢先答道,“爹爹你有所不知,现在京师的公子之中,就数六哥的风头最健了!他可是在一日之内,就为我们家赚取了二十万两白银,更在十字街买下了大片的土地,准备建造一座独一无二的商业城呢!现在京师的权贵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准备同我们家结亲呢!不信您可以问四哥!”
杨继业久在边关,家中的事务都由老夫人打理,自然不知道这么多的内情,闻言不禁有些吃惊地看了我两眼,方才扭头问四郎道,“果真如此吗?”
“老七说的确实不差!”四郎见父亲问起,倒也不敢隐瞒,老实地答道,“其实孩儿与潘家小姐的婚事,也是在六弟的帮助之下才做得比较顺利的,否则以潘太尉的心性,未必就会轻易将女儿许配给我。六弟心思缜密,考虑周全,做事滴水不露算无遗策,实在是比孩儿强了许多!”
杨继业越听越奇怪,忍不住命四郎与七郎将近日来的所有事情详细地解说了一番,方才对我有了个比较明确的认识,看向我的目光确又比往日更加凝重了许多。
“好,你做的很好!”杨继业听到我结交陈抟与打算考科举的事情后,由衷地赞许道,“我们杨家世代为君王守边,得到的很多,失去的却也不少!自先祖起,就少有能够在家中寿终正寝的,无他,边事无常烽火不定耳!到为父我这一代,就成了孤家寡人,所幸还有你们这几个儿子争气,稍宽我心。不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小六儿的想法也是不错的,我们总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投到一只篮子里,否则一旦有个意外,却免不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结果啊!”
第四章 父子相见(下)
“父亲能够如此想是我们杨家的幸事!”我有些郁闷地说道,“不过被耶律玄机这么一闹,可就赶不上第一场大比了,恐怕这科举的事情是硬生生地被耽搁了。”
“这个却是无妨。”杨继业笑道,“我家是什么身份地位,怎么用的着参加那些州府的考试?到时候为父向圣上讨个人情,让你直接参加礼部的比试就可以了!不过,你可得为我们杨家争气啊,可千万不要弄个名落孙山灰头土脸地回来。”
我一听说可以直接参加礼部的比试,心中顿时安定下来,“父亲却不必担忧,从三个月前孩儿就开始着手准备科举的事情,书经读了不少,往年的卷子试题也看了个遍,还是有把握的,如果孩儿猜的不错,今年的试题必定与治国之策有关。孩儿虽然不敢说必然能够夺取状元,但是进士出身的名分是绝对跑不了的。”
“如此甚好!”良久之后杨继业忽然问道,“那些抛石机,可是你改装的?”
“是。”我点了点头答道,不知道杨继业有什么打算。
“恩,很好,确是攻城利器,我打算上报朝廷大量制造,以拒契丹骑兵。”杨继业道。
“此事万万不可!”我顾不得身上的伤痛,急忙起身劝阻道,“新式抛石机制造简单,很容易大量仿制,先时我都是将其隐藏在敌人看不见的地方使用的,用过之后又迅速拆散,令其无法得知详细的样式,如果我们上报朝廷大量制造的话,契丹人也会立刻知道的,到时候北疆五寨,可就再也没有安定之日了!”
杨继业听了我的话后,思虑再三,终于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就此作罢。其实他也很清楚,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并不担心民若国贫,也不担心文武相轻,更不用担心帝王昏庸,所惧怕者只有唯一,那就是汉奸。很不幸的是,大宋的朝堂之上,肯定就有契丹人收买的汉奸,而且不止一个。
“不如去看看我们的俘虏吧!”七郎见大帐里面比较气闷,就提议道。
“也好,就让我们看看耶律玄机的女儿到底是何等样人吧!”杨继业展颜笑道。
我们兄弟三人纷纷点头称是,其实偶尔去看看俘虏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否则身上的轻伤重伤不是白捱了吗?
“六哥你就不用去了,反正你的伤还没有养好,行动多有不便。”七郎说道。
“那怎么可以?”我义正词严地拒绝道,“身为统兵将领,怎么能够被这些须小伤给吓倒?再说了,多晒晒太阳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你就不用劝我了!不过,你能不能先走过来,扶着我一点呀!”
好在是伤在肩头,对行动影响不大,要是伤在腿上,那可就真得要人来扶了。
我们一行人鱼贯出了大帐,看到那久违的阳光又暖洋洋地照在了我的身上,感觉真好,真的,活着的感觉真的很好!我头一次由衷地发自内心地感慨道。
“嘿——哈——”
外面的校场上,士兵们正在操练着,虽然项目比较简单,只是一些举大石、练刀棒、弯弓骑射的动作,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练习得很认真,满头的汗水说明了这一点,不少的烟尘伴随着马蹄声飘起在空中,良久方才落下。
我看得入神,大宋开国之初的军队着实是一支劲旅,即使是遇上数倍于己的契丹骑兵也毫不逊色,从我那天带着三千精骑突入契丹大军中的时候,我就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一点。难怪杨继业为北汉守边二十多年,竟然从来没有被这个马背上的游牧民族攻入半步,杨家的军队真的很厉害,代州附近的军队,几乎都是杨继业在北汉时守边的原班人马,难怪我可以如臂使指地指挥他们,都是因为有无敌杨令公这面大旗在号召着他们。
“末将参加大将军——”外面一将飞马奔入,来到大营中翻身落马,倒头参拜。
“素成请起,军营之中,无须多礼了。”杨继业走上前去,将宁素成扶起。
至此我方才知道,原来边关五寨的守军都是杨继业一手训练出来的,就连守将也多是门生故旧,算得上是铁桶一片了。
“大将军,辽帅耶律玄机的信使已经到了关外,请求大将军接见。”宁素成站起身来,朗声禀报道。
杨继业将目光投向我们兄弟三人,意思是征询一下大家的看法,结果四郎和七郎双双将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我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前面。
“宁将军,你看对方一共来了几个人?”我仔细问宁素成道。
“单人独骑而已。”宁素成恭敬地回答道,对于我这个杨大将军的六公子,前日又对他有救援大恩,并且重创了敌军,俘获其主将的年轻人,他没有丝毫的怠慢之心。
“让他先到大帐中候着,就说大将军视察边务,少时才能回来。”我吩咐道,“另外派两个精细些的军士守在旁边,好茶好水地伺候着,看他有什么异动及时禀报。”
宁素成看了一眼杨继业,必将他才是这里的主帅。
杨继业点了点头,宁素成喊了一声“末将得令”匆匆地离开了。
“这回我们可有竹杠可敲了!”我对父子三人笑言道。
“这却为何?”四郎有些好奇地问道。
杨继业替我答道,“耶律玄机此人,乃是大辽皇后萧氏一族姻亲,因此能够以四十出头的年纪就出任大同节度使、西南面招讨副使的要职,若是说到武功,自是不如别人,可是论起耍心计来,他却从来不落人后。辽人朝廷里也不是铁板一块儿,明争暗斗从来没有停止过,若是给他们知道了耶律玄机在雁门关外被我们大败的消息,少不得以此来作文章。因此耶律玄机为了自己的利益,自然是将这件事情办得越隐秘越好,而我们也可以趁此机会索要一些平时弄不到的军械物资了。”
一边说着,一边走着,就来到了关押大辽将领的营地中,还没有进了大门就听到了一阵怒骂的声音,偏偏声音却是那么好听,令我们的心头升起一阵异常古怪的感觉来。
“大将军——”守营的卫士举枪为礼,异常景仰地看着我们父子四人。
杨继业摆了摆手,率先走进了关押耶律蓉的营帐之中。
营帐不算太大,但是这种规模在军中也只有将领们能够使用了。地上中间生着一只小暖炉子,使里面的温度不至于太冷,营帐一角铺着毡子地毯,还有用来盖在身上的兽皮和被子,一只小铜壶架在炉子上面,滋滋地冒着热气。
“环境还不错嘛!当俘虏能够享受这种待遇,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七郎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有些酸溜溜地说道。
一名身着大辽将领服饰的女子背对着我们坐在营帐一角,乌黑的长发从肩头上如瀑布一般披散下来,手中似乎在摆弄着什么东西,丝毫没有理会踏入营帐中的我们。
“耶律小姐,身为俘虏总该有些当俘虏的自觉吧?”我走上前去,沉声说道。
“哼——”一声冷哼之后,那女将身上的锁链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慢慢地把身子转了过来,抬起头来,与我打了个照面。
第五章 等价交换(上)
“哦——”
看到耶律蓉的真面目后,我不禁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的样子竟然与小雨有几分相象,若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面色稍微黑了一些,而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是一股桀骜不逊的神色,不过可以看出来,这种神色应该是由于我而产生的。
“咳——”我有些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后,退后一步,将前面让给杨继业。
“是耶律小姐吧——”杨继业温和地问了一声后自我介绍道,“本帅杨继业,是大宋太尉、左领军卫大将军、知代州事,这三个是本帅的儿子。”
“原来是杨无敌到了——”那耶律蓉一惊,带着锁链站了起来,拱手道,“本将耶律蓉,家父正是大辽大同军节度使、西南面招讨副使耶律玄机。”
“恩,你父亲的信使已经到了,不如跟我们去见见也好,省得他们为你担心了。”杨继业想了一下对耶律蓉说道。
“啊——”耶律蓉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一时之间有些惊愕。
“来人,还不给耶律小姐松绑啊!”我在一旁大声吆喝道。
立刻有卫士走上前来,去掉了耶律蓉身上的锁链。
耶律蓉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冷冷地对我说道,“不用你在这里假慈悲,我不会领你的情的,假如下次你落在我的手里,哼——”话没有说完,不过意思大家都听得明白。
“耶律小姐未免有些太自以为是了!”四郎有些不满地说道,“你也就是遇到了我六弟,他算是宅心仁厚了,只是将你活捉而已,若是换了旁人,早就一枪捅下去,穿成个血葫芦了!”
耶律蓉有些语塞,悻悻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的四郎与七郎,觉得没有什么反抗的机会,不过很快地注意到我的右肩头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立刻变的异常得意起来,有些讥笑地问道,“呦,原来杨将军也受伤了呀!不知道严重不严重,是不是右臂从此就废了啊?那可就太可惜了呢!啧啧——”
“这个就不劳耶律小姐牵挂了,我家自有良药,区区一点点箭毒还是难不到本人的。”我微微一笑,用左手拍了拍右肩头答道。
耶律蓉一愣,顿时想起了当时的情景,我明明是被她手下的卫士用毒箭射中的,怎么会安然无事地站在这里说话呢?她不禁有些狐疑地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少时一行人来到了大帐之中,正有一个契丹人站在当中焦虑地走来走去。
“大将军到——”随着卫士的呼喝声,那名契丹人急忙迎了上来。
“脱木通?怎么是你?”耶律蓉看清了来人的面孔,有些吃惊地喊道。
那人面色黝黑,虬髯满面,身材高大粗壮,不过眼神却很机敏,见到耶律蓉后并没有答话,而是先给我们行了礼道,“杨大将军,在下是耶律大帅帐下的亲卫,奉大帅令,有口信带给杨大将军。”
“只是口信么?”杨继业看了看我,有些犹豫。
我立刻会意,转身吩咐道,“老七,你去到大帐外把守,禁止任何人进入大帐周围十丈之内,违令者立斩无赦!”
“是——”七郎领命,立刻带着几名卫士出去布置。
杨继业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那脱木通道,“脱将军,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我闻言莞尔,看四郎的表情,也是有些忍俊不禁的样子。
脱木通有些愁眉苦脸地辩解道,“那个,杨大将军,在下的名字是叫脱木通,并非是姓脱,请不要叫在下脱将军,在下只是耶律大帅的贴身卫士,算不上什么将军了,杨大将军直接叫在下脱木通就可以了。”
“恩,本帅知道了!”杨继业微微一笑,捋着胡须答道。
脱木通道,“我家耶律大帅说了,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为之。两国相争,刀兵相加在所难免,血流漂撸并非大家本意,惟所惜者,无非士卒受难耳,耶律大帅恳请杨大将军高抬贵手,能够释放战俘,则耶律大帅必然感恩戴德,永志不忘杨大将军的仁义恩德。”
“这个,可就有些难了——”杨继业沉吟道,“要知道,私放战俘可是重罪,足够把在下全家老小的人头砍上三四回了——恐怕是碍难从命的——”说着摇了摇头,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
“杨大将军尽管放心,耶律大帅自然是知道大将军的难处的,既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就早已经有了应对的策略,绝对不会让大将军无法在宋皇面前交不了差的。”那脱木通答道。
“哦?”杨继业的心中有些疑惑,很好奇耶律玄机会有什么办法能够说服自己。
脱木通走上前来,附在杨继业的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什么话,我看到杨继业的脸色立刻变了,一副非常愤怒的样子,连拳头也握了起来,莫不是脱木通说了什么犯忌讳的话,惹起了杨继业的心火?我跟四郎两个人的心中都有些忐忑,再看那耶律蓉,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杨继业的头上青筋暴突了良久之后,对脱木通说道,“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你家耶律大帅用什么来作担保?不会是空空白话吧?”
“大将军尽管放心,自然是有凭证的。”脱木通一把扯开衣服的半边袖子,从里面撕扯出一张羊皮纸来,递到了杨继业的手中,接着又抛出一个巨大的诱饵,“相信这东西完全可以令大将军在宋皇面前交差了,只要杨大将军肯放回那五千俘虏,我们耶律大帅愿意以同样数目的战马作为交换。”
“哦——”这个条件对我们相当具有吸引力。
五千战马,再加上我们俘获的战马,足足超过了万匹!如果加以训练,用不了一年时间就可以建成一支具有强大作战能力的骑兵部队,同我们现在西北拥有的总数不过万人的骑兵比较起来,确实能够动人心弦。
杨继业用征询的目光看了看我和四郎,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用力点头,他大手一拍道,“好,成交!你回去禀告你家耶律大帅,就说十日之后在关外交换!”
“多谢杨大将军,那末将就告辞了!”脱木通拱手道,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耶律蓉后又补充道,“我家小姐还望大将军妥善看护。”
“恩。”杨继业点了点头。
那脱木通见事情已经办妥,立刻告辞而去。
我们父子四人重新回到大帐中后,开始议论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说说看,你们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杨继业直截了当地问道。
“五千匹战马作交换,还是显得亏了些。”我看了看两个兄弟,将自己的意见提了出来。
杨继业也不答话,只是将手中牢牢把握着的羊皮纸摊了出来,放到我们兄弟三人的面前。
“六月甲寅,以将伐幽、蓟,遣发京东、河北诸州军储赴北面行营。庚申,帝复自将伐契丹。丙寅,次金台顿,募民为乡导者百人。丁卯,次东易州,刺史刘宇以城降,留兵千人守之。戊辰,次涿州,判官刘厚德以城降。己巳,次盐沟顿,民得近界马来献,赐以束帛。庚午,次幽州城南,驻跸宝光寺。壬申,命节度使定国宋偓、河阳崔彦进、彰信刘遇、定武孟玄哲四面分兵攻城。以潘美知幽州行府事。乙亥,范阳民以牛酒犒师。丁丑,帝乘辇督攻城。秋七月庚辰,契丹建雄军节度使、知顺州刘廷素来降。壬午,知蓟州刘守恩来降。”四郎拿起那羊皮纸,依次读来,神色越来越凝重。
我凑上前一一看,却见那羊皮纸上面抄录得非常工整,都是用小楷书就,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整张纸,在羊皮纸的下面还有朱漆押印,赫然正是大辽内府的印记!
“看上去像是日记一样,可是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我有些不解地问道。
杨继业叹了一口起,眼神忧郁,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四郎慎重地将那羊皮纸轻轻地卷起,对我说道,“六弟你有所不知!这是一份大辽情报机构的记录!所谓内府就是大辽的情报搜集及分析的专门机构,虽然规模并不大,只有百余人,却拥有超过数千人的密探分布在大宋各地,基本上左右了宋辽关系的发展,是辽国皇帝的重要鹰犬。而这张记录上的消息来源都来自同一个人,一个出卖国家民族利益的奸人,一个隐藏在大宋朝堂之上的罪人!”
“是谁?!”我震惊道。
第六章 等价交换(下)
“大理寺副卿,牛儒道。”四郎答道。
我略一思索,大理思就相当与全国高院了,那么大理寺副卿岂不就是全国最高法院的副院长么?这个震动果然很大!危害性也可见一斑!我再想到武则天时代的酷吏周兴来俊臣,又想到了后来在南宋时陷害岳飞的奸贼之一万俟卨也是大理寺卿后,不觉对这个机构厌恶更深了,大理寺还真是一个败类横生的单位啊!
“消息可靠吗?毕竟这是契丹人提供的东西一一”我提醒道。
“应该是真的一一”沉默已久的杨继业答道,“我想耶律玄机没有必要干造假这么无聊的事情,这种事情一旦有了提示,是很容易就可以查清楚的,为父决定立刻密报圣上,请他圣裁!还有一点,脱木通说契丹人以燕王韩匡嗣为都统,南府宰相耶律沙为监军,惕隐休哥、南院大王耶律斜轸、权奚王抹只等各率所部兵马二十万挥鞭南下,会在近日穿越长城防线,突袭保州!”
“啊一一”我们兄弟三人闻言大惊,没想到契丹人也学会了玩弄这声东击西的把戏。
“原来如此一一”我忽然似有所悟,“怪不得耶律玄机会如此大方,竟然会同意用五千战马来同我们交换战俘,还会将内奸的资料与契丹大军的动向泄露给我们。”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七郎有些郁闷地问道。
我见包括杨继业等三人都看着我,于是大胆地推测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一定是因为契丹人用兵之初就是分成了东西两路,西路耶律玄机为佯攻,吸引我军主力的注意,而以燕王韩匡嗣的大军直捣保州,给我们来一个措手不及!只是可惜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耶律玄机居然会头脑发热到派自己没有成年的女儿来统帅大军突袭我们雁门守军,却弄了一个灰头土脸损兵折将,却是他始料未及!”
“恩一一”杨继业听了后不置可否。
我接着分析道,“也许是耶律玄机觉得自己的损失过重,如果再让燕王韩匡嗣侥幸取胜的话,两相比较之下,契丹的皇帝必然会从重处置他这败军之将。与其如此,倒不如送个流水人情,让我们知道了燕王韩匡嗣的行动目的,令其受挫,到时候战败的责任,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耶律玄机来挑大头儿!”
“有道理一一”四郎拍手赞同道,“也可能是耶律玄机本来就同燕王韩匡嗣有过节,所以趁此机会陷害他一下,要知道大辽的皇后萧氏可是同韩匡嗣有些不对付的。”
杨继业听了之后沉默了一阵子后说道,“你们说的都有些道理,可是我隐约之中觉得这件事情并非是如此单纯,想来契丹人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们的,要说耶律玄机陷害政敌是有可能,可是他公然将五千匹战马与我们交换俘虏?这就令为父十分疑惑了,要知道,契丹人最怕的就是我们也拥有一支强大的骑兵!汉武帝能够成功地击破匈奴的漠北王庭,一扫数百年的颓废,靠的就是训练有素的数万铁骑!试问他们怎么会凭空令我们得到这么多的战马呢?”
听了杨继业的分析,我们心中都结成了一块儿疙瘩,坐在那里静静地思索着其中的蹊跷之处,良久没有做声。
“不管怎么样,还是等圣意裁决吧!”杨继业最后决定道。
“也只有如此了。”我也想不出还有更好的选择。
只是希望远在京师的太宗皇帝会有一个比较清醒的头脑吧!我心中想道。
密报很快就用十万火急的快马日夜兼程地送入京师,直接呈到了太宗皇帝的龙书案上。
“啪一一”的一声响过后,身旁随侍的中官胆战心惊地看着皇帝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青。
“吃里爬外的东西,朕白养了你们这些狗才!”太宗的怒气难以遏止地爆发出来,将书案上所有的东西一古脑儿地扫到地上,犹自忿恚不已。
“陛下,保重龙体,保重龙体啊!”内侍总管王继恩跑了进来,连连叩头恳请道。
良久之后,太宗的心情稍微地平复下来,招手吩咐道,“继恩,你派两个得力的手下,速去将曹枢密使与太师赵普、宣徽南院使潘美召来,朕有话要说。”
“是。”王继恩不敢多言,低头领命而去。
太宗又将方才一同送到的战报拿在手中,详细地查阅了一番后,心中思索道,“杀敌三千,俘获五千,生擒敌军主将,朕已经有很多日子都没有听到如此辉煌的战果了吧?没想到这杨大将军的六子,还真有几分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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