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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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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铜人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如果在它们身上找藏真,那是想破脑袋也找不到的。”陈抟任由那钥匙自己留在石壁之中,同我们解释道。

“那你老人家的意思是说,没有了这几把钥匙,那些铜人就如同废物一般?”我有些怀疑地问道。

“不错!”陈抟微微一笑道。

“其实有没有钥匙都无所谓,只要你老人家动动手脚,破开这道石门还不是小菜一碟?”我见识过陈抟的本事,以为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未必吧!”陈抟笑而不答。

约摸过了盏茶时间,忽然从地下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响声,我知道,这是机关又开始发作了,只不过这次比起过上一道门的时候动静还要更大些,站在地面上的几个人都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在不停地微微颤动着,有些心旌摇动的感觉。

我们面前的石壁动了起来,既没有向左,也没有向右,而是向地下沉了下去,里面的景象渐渐地暴露在我们的面前,令我们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大颗的明珠高高地悬挂在内洞的顶上,将超过了五百个平米的内部照得纤毫毕至,数不清的奇珍异宝展现在我们的面前,内洞的一角堆放着大量的金锭,多达树百件的玉器更是散发出如烟似雾的光晕。

“老天啊——”即使是见过无数奇珍的我也不禁意乱神迷,更不用说没有见过大场面的四郎和七郎了,那冯老二更是如痴如狂地坐到了地上,望着那堆珍宝吃吃地傻笑着。

我仔细一看,落下的大门原来竟然是一块巨大的岩石,有十来米厚,形状嶙峋突兀,不由得暗自咋舌,这么厚的家伙,就是十个陈抟绑在一起也拍不碎吧?石门沉下去的地方形成了一道宽越十几米深达数十米的壕沟,往下一看,无数石锋耸起,若是失足落下,必无幸免之理。一道石梁连接着两边,细如碗口一般,阴风从地下吹了上来,有些森然。

“走过去,就是天堂!”在这当口,陈抟忽然说了句很奇怪的话。

冯老二如着了魔一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踏上了石梁,一步步向前走去。

没有发生我意料中的事情,没有出现什么机关暗器,冯老二非常顺利地走了过去,来到那堆珠宝面前,贪婪地伸出双手,将大把的黄金抓了起来,从指缝间洒落下来。

我正准备招呼兄弟两个一起过去的时候,异变突生。

一片朦胧的绿色烟雾不知从何处升起,迅速地向冯老二卷了过去,将他淹没在其中。

接着就听到人体倒地的声音和何老二的痛苦呻吟和身体抽动的声音,不过是眨眼间的工夫,呻吟声就变的低不可闻,那团儿绿色的雾气渐渐地汇聚到一起,吸附到了冯老二的身上,当我们再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冯老二的身体已经僵直,呈现出碧绿的颜色,就象是用翡翠雕琢出来的一具人体雕塑。

“好厉害的毒!”我看了之后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说道。

“不算是毒!”陈抟摇了摇头答道,“看它的样子,应该是传说中修道之人用来证道的丹炁!”见我们三个人一片茫然,乃解释道,“就是道成飞升的时候,用来保存自己的遗蜕不受侵害的东西,只是没有想到居然可以这样来用,恐怕冯老二的尸体现在也算得上是一件宝物呢!”

我不禁对陈抟有些不满道,“陈老祖,似乎你对这里的情况了若指掌,为什么还要让冯老二去送死呢?”

“他自取死路,与我何干?况且那丹炁藏得甚为隐秘,除非发作,否则难以察觉,倒不是老夫有心要看他送死了。”陈抟淡然答道。

我顿时无语,的确,如果没有贪念,不去招惹那些财宝,自然就不会有事。

“好了,可以过去了。”陈抟一马当先走了过去,我们三个人跟在后面鱼贯而入,走进了一个富丽堂皇的藏宝洞窟。

第二十四章 武备真藏(下)

“不要乱摸乱动!保不准有什么陷阱的!”我看七郎就要动手乱摸,连忙大声警告道。

七郎吐了吐舌头,很自觉地把手缩了回去。

“天!”虽然也见过了几十万两银子堆在面前时的情景,可是看到如此多的财宝还是无法抑制心中的贪婪念头。我摇了摇头,定下心来粗略地计算了一下这些财宝中最容易估量出价值的黄金的数量,十斤一锭的金锭大概不下两千块儿,也就是超过了十吨的黄金啊!

我翻起一块儿金锭举在眼前,上面的花纹标记显示了这批黄金的铸造年代远早于大唐德宗年间,恐怕是最繁盛的开元年间所铸的国库存金,黄澄澄的颜色格外地纯净,用指甲掐了一下,立刻留下了一道印痕,十足真金!

有了这么多的黄金,养十万铁骑不是问题吧?我的心中暗暗琢磨道。

更值钱的是那些玉器,我拿起一两件查看了一番,发现大都是于阗那边的羊脂玉,也有一些是来自天竺那边的,这东西是唐朝皇室最钟爱的,其中不乏精品,有道是黄金有价玉无价,如果有时间来慢慢处理,其价值应该要比那堆黄金更为可观。

粗略地看了一遍之后,我发现陈抟正稳如泰山一般地站在一个巨大的书架之前。

“陈老祖,在看什么呢?”我走上前去问道。

陈抟默然不语,只是从书架之上挑了一副卷轴出来,递了给我。

我有些讶然,慢慢地将那卷轴展开,露出里面的内容来,一行行如同行云流水般的字迹似乎要从纸上飘逸出来,“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天啊!以我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这笔法遒媚劲健,绝代所无!再看上面的题跋,宛然自唐太宗而止,这纸,这墨,这笔力,莫不然就是兰亭序的真迹?!

“真的?”我抬头向陈抟问道。

“恐怕是吧!”陈老头儿点了点头。

“不是说唐太宗对他的字着迷不已,真迹骗到手以后就殉葬在昭陵了吗?虽然武后时,又被韫桓掘发,真迹复出,可是后来玄宗又放回昭陵了呀!难道唐玄宗连他祖爷爷也敢欺骗?”我双手捧着卷轴有些颤抖。

“难说。”陈抟摇摇头道,“换了是我,也未必愿意乖乖把这宝贝再放回去!”

“仅此一件,价值连城啊!”想起了前辈风采,我的神思飘摇。

“真正的宝物都在这里啊!”陈抟指着满架的书籍感慨道,“大凡经典都在这里了!”

我一本本看了过去,果然!上自三代圣典,医卜星象,到兵书战册,历代奇闻,不可胜数,有些已经是再不可见的孤本,这是比珠宝书画更加珍贵的东西呀!陈抟捧着一本厚厚的道藏真经激动得热泪倘下,天可怜见,失传百年的道统今日终于归真了。

过了很久才将洞内的东西看了一遍,几个人终于碰到了一起,不过大家都很聪明,知道动那些珠宝不是聪明人该干的事情,但是书籍孤本嘛,就塞了几本在怀里面。

“陈老祖,这个宝藏应该怎么处理?如果公布出去,未必是件好事吧?”三兄弟中只有我同陈抟扯得上关系,因此这个口还是由我来开。

“那依杨小兄弟你的意思,应该怎么办才好?”陈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我问道。

我眉头一皱,这老道儿的心思还真缜密,偏要试我的话,不过也不能不给他一个说法,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是我将来的一大助力,此时万万不可得罪了,于是我问道,“这满屋子的宝贝,前辈认为最有价值的是什么?”

陈抟明白了我的意思,想了一下后稳重地回答道,“这里的东西,无一不是价值连城,不过对于老夫来说,一部道藏可抵亿万黄金!至于其他人,可能喜好不同吧!”

“那其他的东西——”我故意犹豫地看着陈抟道。

“其他的东西自然都是民脂民膏,自然应当归于民间!难道小兄弟以为有什么不妥吗?”陈抟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我,口气中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

“前辈的意思是民间——而不是朝廷?”我追问道。

“朝廷?”陈抟嘿然一笑道,“若是朝廷有用,老夫用得着出家当道士?什么狗屁倒灶的朝廷,不过是一家一姓的工具而已,你不会蠢到以为老夫是为皇帝卖命的吧?”

“如果老前辈是这样想的就好办了!”我鼓掌笑道。

“嘿嘿,我早就看到你的小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说吧,到底有什么打算?”陈抟笑得如同一只黄鼠狼般。

其实我的打算很简单,就是租借。我将所有的财物折算成一千万两白银,借用五年,然后答应在五年之后出资两千万两来用于改善全国百姓的生活状况。

“你真的有如此大的把握?五年中就可以赚一倍以上的银子?”陈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这个就不用前辈担心了,我自然有法子做到。”我非常自信地答道。

“你用什么来担保?”陈抟问道。

“天波府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如何?”我毫不犹豫地答道。

陈抟认真地看着我,似乎是想要从我的眼神里找出什么东西来,良久后叹道,“杨小兄弟言重了,老夫自然是信得过你的,否则也不会在你们兄弟面前打开宝库,天波府上下的性命?如果老夫真的那么做了,还不成了契丹人的走狗?”

“前辈有如此胸襟最好,只是这些东西,不太好运出去呢!”我发愁道。

要把这么一大批珍宝从兵器司的眼皮儿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来,岂是说一句话就能解决的,我现在才考虑到这一点,不禁有些犯愁。

“这个却不用担心了,不然你以为我是如何进来的?”陈抟微微一笑道。

我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我们兄弟三个人抬着全身发绿的冯老二出了内洞,回到了兵器司的库房内,喊来把守的士卒,然后通知管理仓库的郎官,说是冯老二在清理东西时发现了一个秘洞和四个铜人,自己却被沾染在铜人身上的毒气所侵,不幸殉职了,将善后事宜交给他们,然后索要了自己的装备,赶着几大车的物资返回天波府。

“今天这事儿,打死也不能说出来!”我坐在马上嘱咐道。

四郎也七郎双双点了点头,心中都很是不平静。

车马前行,路过了潘府大门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道,“对了,四哥,你同楠楠辞行了没有?”

“什么楠楠?六哥你有没有尊卑观念?懂不懂长幼有序?记住要叫四嫂!”七郎在一旁嚷嚷道。

四郎毕竟年轻,脸色一红扭捏道,“还没有呢。”

我叹了口气,策马来到四郎身旁低声道,“四哥,有些事情小弟本不该多嘴的,可大家毕竟是亲兄弟,也不怕你心里责怪了,你最好在临行之前,把楠楠变成四嫂,这样对杨家对潘家都好。”

“老六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是那种人吗?”四郎非常恼火地看着我质问道。

“有些事情,做了,可能会后悔一阵子,但是不做,却会后悔一辈子。小弟只能说这么多了,四哥你看着办吧!”我说完之后,双腿一夹马腹,朝前方奔了过去。

“这个老六,说话越来越奇怪了!”四郎不由得愣在那里,静静地思索我话中的意思。

我的心中也是一片苦闷,不知道该如何决断,总不能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潘杨两家如果做不成亲家就只能做冤家吧?

第四卷 雏凤清鸣

第一章 塞北鏊兵(上)

“父帅,宋军的防御还真严密,若要攻城,凭我们的骑兵恐怕力有未逮呢!”十六岁的耶律蓉端坐马背之上,望着对面防守严密的宋军大寨对父亲说道。

耶律玄机点了点头,没有作声。他不过四十左右的年纪,就已经当上了大辽的大同军节度使、西南面招讨副使,即使在大辽朝廷中,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更何况,他还是皇后萧氏的族兄,有了这一层的关系,自己再争气一些,混个王爵是迟早的事情。

对面的杨继业真的很令人头痛,自从他为北汉守边以来,就从来没有辽军能够突入,更是斩杀了不少辽军大将,辽人提起杨无敌的名字,简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能生食其肉,可是自己却不得不佩服,他的确很会用兵,五座大寨的位置,没有一座是用来摆设的,恰恰将自己所有的南侵通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看来自己想要有所突破,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呢!”耶律玄机暗叹道。

我与四郎七郎三人顺利地接收了从宁化军调集的五千厢军,押运着无数的辎重粮草和攻守武器浩浩荡荡地来到了代州城下。

交验了通关文碟和印信后,我们被州府通判迎入代州城中。

“三位小将军来得正是时候,耶律玄机这两天有些蠢蠢欲动,大将军已经前往大石寨视察防务去了,要到明天晚上才能回来,下官暂代这统领全军之职,正在惶恐之中,可巧三位就到了,不知道圣上可有什么谕旨?”迎接我们的代州通判是一位叫做齐士恭的文官,在代州任上才干了半年不到,就遇上如此危急的情势,心中实在没底。

“圣恩浩荡啊——”我向着京师所在的方位拱了拱手道,“末将等临来的时候,圣上再三抚慰,拨下了大量的辎重武器支援北疆,并下特旨从宁化军调集了五千厢军归末将等统筹使用,就算耶律玄机的铁骑再厉害,要突破我们的雄关也是痴心妄想。”

齐士恭的脸色却依旧很不乐观,“难啊!虽然我们占有雄城要塞,但是契丹人来去倏忽,且又精于骑射,主帅耶律玄机又是骁勇善战之将,多有谋略,而我们的每座大寨守军不过三四千人,兵力不占优势,如果耶律玄机抓住一点狂攻不止,后果真是难以预测啊。”

“好在我们这次从宁化军带出来的都是骑兵,来往驰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四郎在一旁说道。

齐士恭点头表示赞同,毕竟五千骑兵已经是整个西北的骑兵部队的一半了,虽然敌人这次依旧是来势汹汹,但在杨无敌的威名之下,应该也是有所顾忌的吧?

“齐大人也不必过于担忧,这次我们带来了百余架大型的抛石机,相信对于守城还是有一些帮助的。”我见齐士恭总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就出言安慰道。

“抛石机啊?”齐士恭的脸上露出几分难色来。

我知道齐士恭的心思,笑着说道,“齐大人不必担心人力的问题,这是我改装过的抛石机,百余架抛石机同时运行也只需要五六百人即可操作,不会影响军力的。”

“怎么可能?!”齐士恭有些惊异地问道,“一架大型抛石机就需要百十人操作啊!不知道小将军怎么可以——”

“那就请齐大人出外一观了!”我笑着邀请道。

齐士恭将信将疑地随着我们出了州府,来到了我们带来的宁化军士卒临时驻扎在城外的营地里。

我挥了挥手,立刻有士卒们忙碌起来,很快地在城外搭起一架抛石机来,高度有两丈多,下面的底座上装有四只用来移动的轮子,动力臂短,阻力臂长,长长的阻力臂上挂有一个软兜,用来盛放石弹,这一端靠在地上,用铁钩挂住,而动力臂一端则没有了用来拉拽的绳索,而是用上了几个大绞轮,可以将上千斤的重物升起,挂在动力臂上,将另一端的石弹弹起并抛出。

在众人有些疑惑的目光中,我吩咐士卒们将十来个百斤重的大沙袋升起来,挂在前端的动力臂上,然后在另一端放好石弹,将铁钩放开,重物一端开始下坠,在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中,百斤重的巨大石弹弹出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抛物线,落在了将近一里以外的空地上,顿时石屑纷飞,砸出一个两米多深的大坑来。

“好厉害的家伙!”由于众人都没有见到过我设计出来的新式抛石机的实战效果,因此都被如此强大的攻击力给震撼住了,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发愣。

半晌后齐士恭方才反应过来,赞不绝口地说道,“有如此利器,何愁契丹不灭!”

我同七郎相视一笑,心说如果把我的土制手雷搞两个出来看看,你还会更吃惊呢!

正在笑谈的时候,忽然有探马飞速来报,说耶律玄机的前锋已经攻到了燕门关外,军马蜿蜒,占据了整个山间要道,守关的副将宁素成已经有些抵挡不住了。

齐士恭顿时脸青唇白,燕门关距离代州府城快马一个时辰可到,而杨大将军又在大石寨视察,即使快马告知也无法在一日之内赶回来,若是有什么闪失,自己的黑锅可就是背定了!当下心中念头电闪,转过身子来一把将我的手抓住,言辞甚为恳切地说道,“杨将军,本官不谙武事,若说催促粮草管理辎重倒还凑合,这指挥兵马上阵杀敌的事情就有些力有不逮了!三位小将军既然是奉了圣上的谕旨而来,自然是应该接管着代州防务的,如何调兵谴将,就全靠三位了!”当下将兵符令箭全数移交,自己做了甩手掌柜。

“顾不上说其他了,救兵如救火!”我无暇与齐士恭计较得失,当机立断道,“老四你领两千人马协助齐大人守城,我跟老七率领剩下的三千骑兵迅速驰援雁门。”

大战当前,众人都没有说什么废话,我给四郎留了全部的辎重和大部分的抛石机后,率领三千骑兵直奔雁门而去。

“六哥!”七郎拍马来到我的身边问道,“我们是要入关协助守关还是——”

“看看情况再说——”我答道。

雁门山,古称勾注山。这里群峰挺拔、地势险要。自建雁门关后,更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它外壮大同之藩卫,内固太原之锁钥,根抵三关,咽喉全晋。相传每年春来,南雁北飞,口衔芦叶,飞到雁门盘旋半晌,直到叶落方可过关。故山海经中有雁门山者,雁飞出其间的说法。

雁门关距离府城不过四十里,我们又是急弛而来,因此没过多久就从逶迤绵延的恒山之中看到了蜿蜒于山巅的内长城,而号称天下九塞之首的雁门关已经宛然出现在视线里面。

城头烽烟起,城下敌兵喧。

待我们赶到雁门关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纷乱的征战场面,城头上的士兵们使用各种防御武器来抵抗努力爬上城墙的敌军士兵,一锅锅的热油浇了下去,大片大片的火箭从强弓手中射了出去,将爬上云梯的敌兵烧成一只只火刺猬,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阵血肉焦糊的味道,粗粗的黑烟在城头上空飘荡着。

“末将宁素成见过两位少将军。”经过传令兵的通报,守关的主将宁素成立刻来到了我们的面前,满面的焦黑,须发早已经凌乱不堪,惟有眼神依然坚定有神。

“宁将军不必多礼!”我没有讲究那些繁文缛节,直接同七郎一起登上了城头。

向城下看了一眼,不禁有些心旌动摇,一望无际的崇山峻岭之间,密密麻麻的敌军士兵抗着巨大的盾牌和云梯,呼喝着号子向城墙这边冲击着,鲜明的旗帜随风飘扬着,巨大的战鼓被敲打得震天响,对面敌人的中军处地有传令兵驰进驰出,将主帅的命令发布下去。

第二章 塞北鏖兵(下)

“敌将是耶律玄机吗?”我沉声问道。

看眼前的敌军数量,应该在两万左右,那就是说还有一万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按照以前得来的线报,敌人是驻扎的大石寨的对面山谷里,如果这两批敌人是一伙儿的话,我几乎可以肯定大石寨的对面肯定是用做迷惑我们的疑兵!

“应该不是!”宁素成摇了摇头回答道,“看对方用兵的样子应该不是耶律玄机,如果是他的话,攻势应该更为猛烈,不过大旗上却也是书的耶律二字。”

我看了看对面的中军大旗,心中不爽,回头问道,“老七,有没有把握将那大旗给我射下来?”

“有难度!不过我想应该是可以的!”七郎眯着眼睛看了看对面的大旗,手中接过一名军士奉上的神臂弓,用手背打湿了水试了试风向,扣动扳机,那箭就如同一道闪电般飞了出去。

神臂弓的威力可以想见,巨大的冲击力将手臂粗细的大旗折为两截,宽有七尺的大旗颓然倒了下去,跌在尘埃里面。

“好箭法——”城头上的众人精神为之一振,齐声喝彩道。

对方的阵营里面却是一阵骚乱,不过很快就稳住了阵脚,又将大旗竖了起来。

“继续射,彻底把他们的士气给我打下来!”我一边吩咐七郎,一边命令士卒们在城中火速架起二十多架抛石机来,一字排开,准备好石弹待命,好在关内本来就备有不少的石弹,虽然分量不一定符合要求,但是在这种混乱的条件之下,也就差强人意了。

随后我命本部三千人马分成两队,一队在城门下候命,一队则整束装备,准备随我出击。

此时城头上又是一阵阵喧嚣声传了过来,原来却是七郎将敌军的中军大旗连续射倒七次,敌人士气跌到了谷地,只有前方的一些士兵们在将领的督促下悍不畏死地继续向城头发动攻击,希望找回一些面子来,可惜孤掌难鸣,被城头上的守军用热油和滚木擂石招呼了一顿后,无可奈何地退了下去。

我见时机不错,向七郎打了个招呼,两人双双下得城头,各领一队人马,准备突出城门,给敌人来一个当头痛击!

随着我的一声令下,城内临时搭起的六十多架大型投石机开始发威了!数十上百斤的石弹划破了长空,带着一声声刺耳的呼啸拔地而起,越过高大的城墙飞到了敌人的队伍中,将一些运气不好的敌人骑兵连人带马给砸成肉泥。

由于事出突然,敌人并没有料到会出现如此恐怖的景象,排列的异常整齐的骑兵队伍顿时乱了起来,每个人都担心那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巨石会突然落到自己的头顶上,而身边的血腥景象更是令人胆寒不已,战马受惊而打着响鼻将前蹄不住地抛起,在有限的空间内左右冲撞着,契丹骑士们呼喝着扯动缰绳,力图用脚下的马镫控制住惊慌的马匹。

不过他们的企图还是落了空,空中的巨石不断地落下,越来越多的人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根本顾不上注意对面的城头,纷纷将头仰起观察随时可能坠下的死亡之石,希望可以及时地躲避过去。

契丹的中军统帅显然是发觉了自己的队伍已经乱了阵脚,大旗下一阵喧闹之后,有一员身披银白色披风的战将催动跨下的骏马,在几名将官和护卫的陪同下从中军飞驰出来,挥动手中的马鞭和弯刀,企图维持住阵形的稳定,将局势安抚下来。

“分成三拨,连续三次齐射!”我见时机已到,吩咐过抛石机手们之后,与七郎带领着两千精骑,悄悄地打开城门,蜂拥而出。

三次齐射对于契丹人的骑兵造成的打击是非常沉重的,倒不是说杀伤力有多大,而是对于心理上的震撼,眼看着满天的飞石一次又一次地夺走身边的战友们的生命,将他们连人带马砸成肉泥的感觉并不好受,几乎可以致人于疯狂的境地。

在敌人乱作一团儿的时候,我同七郎带领的三千精骑就如同两把尖刀一般从城门突出,狠狠地插进了敌人的心脏中去,顿时将敌人已经混乱不堪的队伍分割成为三部分。

在一片喊杀声中,我几乎没有来得及想什么就同敌人短兵相接了,面对明晃晃的马刀和面目狰狞的契丹武士,我的长枪在手中飞速转动,闪动着幽光的锋刃象割草的镰刀一般夺取着前方敌人的性命,面对一拨又一拨杀到的敌人,我的狂兴大发,双眼中迸射出一股凶狠的神光,长枪连抹带挑,将一个个契丹骑士从马背之上挑起,滑起一道血雾,扔到人群之中。

都说主将是军中之胆,这话一点儿都没错,身后的士兵们有了我这个榜样,血液中蕴涵着的凶性也被最大化地激发出来,策马奋进,手中的战刀狂舞,丝毫不逊地跟了上来,沿着我破开的一个大口子继续深入,将敌人内部的漏洞撕裂开来,以一个楔形的方式大力砍杀着两侧的敌军士兵们,被骑兵们踩踏过后的战场上尽被鲜血染成了猩红的颜色。

契丹人本来就被空中的石弹弄得有些惊慌失措,此时再被我和七郎的骑兵如此突如其来地掩杀一番,早已经失去了有组织的抵抗,开始溃败,不少的契丹骑兵开始拨转马头向后逃窜,前队与后队之间的冲撞使得契丹大军的行动失去了指挥,将领们的大声呵斥与斩杀已经无法阻止溃逃的士兵们。

在我砍翻一名契丹的百夫长的当口,我向旁边望了一眼,只见一身银白色锁子甲的七郎就如同一条入水的蛟龙般深入敌军,长枪使得出神入化,周围的契丹武士纷纷应枪坠马,被随后赶到的骑兵们踏成一片片肉泥。

我的心中热血沸腾,想到辛弃疾曾经率领五十轻骑驰入五万人的金兵大营中捉回了叛徒并安然返回,那是何等的气魄!我们现在虽然是在战场上面对敌人的两万骑兵,但是自己手中也有三千劲旅,又何所惧也?当下大喝一声,“弟兄们,冲上前去,活捉敌军主帅!”拍马向中军的大旗方向冲了过去。

“宋将休得猖狂——”

我抬头一看,对面冲过来三员敌将,中间那人披一件银狐皮的披风,一看身上的穿戴就知道应该就是敌军中的主帅了,不由得心中大喜,当下也不废话,手中三尖两刃枪斜指向天,一催跨下战马,前蹄奋起,腾空飞起,再到落下的时候已经到了敌将身旁,长枪左捻右挑,磕飞了一把长刀,刺穿了一匹战马,径直向那当中的主帅冲了过去。

那主帅的功夫也是不弱,手中的双刀与我对撞过后,竟然没有脱手,两马错镫而过时,我突然闻到了空中传来一股芳香。

“女的?!”我心中一惊,手中的长枪却不放松,挑飞一个靠上前来的契丹骑士后,拨转马头,一挥长枪再一次迎上了同样拨马回来的敌军主帅。

“马鲁——”对面的女将突然喊了一声。

我看得真切,她的目光中突然露出一种得意的笑容,正不解时,脑后风声响起,我的身体本能地向左侧偏去,就觉得一阵大力传来,狠狠地击在我的右臂肩头之上,接着一阵钻心的疼痛由右肩蔓延到全身,手中握着的长枪顿时软了下来,垂在地上。

那女将已然拍马赶到,见我的右臂失去了作用,心中大喜,立即将手中的双刀毫不留情地向我的身子砍了过来。

我翻身上马,夷然不惧地看着一寸寸接近身体的长刀,将长枪交到左手,身子扭动,躲开了砍到的双刀,手中发力,长枪狠狠地扎入了对方的战马身体之内。

对方的马匹遭到致命一击后,发出了一声濒死前的悲鸣,身子向一侧倒去,将那女将锨了下来,在空中翻滚了两圈儿后就要坠下地来。

长枪前伸,锋刃一转带住了那女将的腰带,硬生生地将她的身子拽了过来,拖到了自己的身前,接着长枪向上一抛,腾出手来再那女将的颈项之间狠狠地劈了一掌,她带着一丝惊恐的眼神,非常不甘心地昏了过去。

“杀——”我接住了下坠的长枪,指着前方的溃兵发出了最后的怒吼。

第三章 父子相见(上)

等到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整场战斗应该说非常完美,如果不是因为我受了一点点的小伤,那就更加完美了。

在敌军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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