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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教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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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一些人耐不住睡,有的三五成群去外面寻欢遛跶,有的交头接耳议论今晚行动。
晚上9点夜餐,莫启青吩咐大家吃饱,还加了菜,备了酒。
派去侦探的人也断断续续回来了,汇报梁府的情况。说洪义堂的人进进出出,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莫启青最担心彭昆再演“空城计”,到了十点又派雷进领几个人去水坑口梁府监视。
深夜12点,莫启青率“三山会”百余人出发,只留几十人守卫堂口。
为了不引起对方注意,莫启青让手下装成闲逛的游人,在附近分批乘坐大卡车去水坑口。
两部卡车分别是渡轮码头和广州酒家门口劫来的,后来又经过维修、改装,换了车牌。
凌晨一点,全体“三山会”会员抵达水坑口,将梁府团团包围……莫启青最后一个到达,卡车仍然在附近准备事后接应。
此时万家灯火熄了十之八九,巷子里亮着昏惨的路灯。没有行人,偶有几声狗吠。
莫启青在梁府邻家的一堵后墙旁与雷进碰头。
雷进向莫启青报告,十点半钟他就来到了这里,梁府人来人往,到十一点,基本上全部归家,几乎每层楼上都亮着灯,由此可证实彭昆不会再演“空城计”。
莫启青仍不放心:“熄灯后有人出去没有?”
雷进摇头:“没有。到了十一点我就派人在巷口监视。”
莫启青不再多问,吩咐各头领带自己的弟兄进入状态。然后领着黄绍荣来到正门。
梁府的正门是一扇铁大门,外围是带倒钩的铁栅栏。栅栏内有一名持枪卫兵坐在天井石凳上抽烟。
莫启青灵机一动,把衣服一束,头发揉乱,挑起早备好的货郎担,绕过一条巷,从远处向这边走来,一路摇动货郎鼓。经过梁府大门口,莫启青摸出一包骆驼牌香烟伸进铁栅栏内:“先生抽烟!”
卫兵坐在石凳上不动,挥手道:“去去去!!”
莫启青扮哭腔:“可怜可怜借个火,我半天没抽烟了,这深更夜静的到处关了店买不到洋火。”
卫兵也是烟虫,知道烟瘾来了是什么滋味,他终于起了身。
莫启青把烟伸到他身前:“来一支。”
卫兵认出是“骆驼”牌,这在才当时是最高级的香烟,伸手抽出两支,在鼻底下闻了闻,样子十分惬意,然后装入自己烟盒里。莫启青哈着腰,叼一支在嘴里,把烟盒又伸进去,含糊糊道:“再来一支,不用客气。”
卫兵抽出一支叼在自己嘴里,擦燃火柴凑过去给莫启青点烟,冷不防一双手被牢牢钳住……黄绍荣随后上前帮忙,他掐住了卫兵的脖子,狠狠用劲……直至他口吐白沫……莫启青得空越过铁栅栏,在卫兵后背填了一匕首,从他身上搜出一串钥匙开了铁门。
“三山会”的大队人马潮水般涌进梁府,将院子的每间房子封锁……
枪声大作,“洪义堂”遭突然袭击,有的在梦中就丧了性命,有的从床上醒来寻不着衣裤,就中弹毙命了……枪声、喊叫声持续了十几分钟,最后剩下一片寂静,仿佛刚才的枪战不是发生在这里,而是遥远的天外……莫启青开亮所有房间的电灯,检查每具尸体,逐个验尸,有没断气的,一律补刀……
都检查完了每一房间,莫启青问道:“谁杀了洪义堂的首领?”
黄绍荣举手说:“我杀了梁再堂。”
莫启青又问:“彭昆呢,彭昆的尸体在哪里?”
全场鸦雀无声。
书接上回,彭昆听完苏小枫的汇报,自知一场血战无法避免,思想陷入了混乱中……他捧着头,说:“去罢,有事我会叫你。”
苏小枫道:“我们还是逃吧,避过锋芒再从长计议。”
彭昆突然一拍桌子,凶相毕露:“住嘴,这里也是你说话的地方?!给我滚,敢走漏半点风声我毙了你!”
苏小枫以为自己功大莫蔫,现在反挨一顿臭骂,悻悻离去。
彭昆内心很乱,脑子里老是出现莫启青血洗“洪义堂”的幻觉……打肯定是打不过的;躲,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只要莫启青起了报复之念,就绝不会放过“洪义堂”……江湖是险恶的,从来都是你死我活,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在爬动,彭昆用手一扫,一个小东西掉落在桌上……定晴一看,彭昆吓得身子一麻——竟是一条有毒的壁虎……彭昆小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蛇、小老鼠敢捉着玩,墙上的壁虎更是当虫子捉,父母知道了,吓唬他:壁虎咬一口无药治。吓得他甩手就丢,以后只要看见壁虎就肉麻。壁虎被彭昆扫落在桌上,迅速摆动着尾巴爬上墙壁。惊魂未定的彭昆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随手抓起一块抹布向墙上扑去……壁虎被压着了尾巴,张开血盆大嘴反身咬人——这当然是徒劳的。
壁虎反扑失败,身子一挣,将尾巴甩断,居然奇迹般得以逃脱,爬上了天花板……彭昆一楞,由此受到了启发——我何不学学壁虎,来一个“脱尾”……
主意打定,一条锦囊妙计诞生了……彭昆把苏小飞宣来,令其火速去塘西请许成名,说有要事商量。
苏小飞领命退下,彭昆又担心太慢,叫道:“坐梁堂主的车去,速去速回,十万火急,不接来许堂主不许见我!”
苏小飞领命去了,彭昆又把苏小枫宣来,对他如此这般一番耳语。苏小枫会意,伸出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彭昆脸上闪过一丝阴冷的煞气,咬着牙齿说:“我要让对我哪怕只有一丝毫不忠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苏小枫单腿下脆表忠心:“小的对军师永远无限忠诚,出生入死,都愿跟随您的鞍前马后。”言罢,又叩了三个响头。
彭昆得意地摸着拉得很长的下巴:“不错,将来香港成了我们的一统天下,我绝不亏待你。下去,集合全堂人员去后堂,我要训话。”苏小枫下去,彭昆背着手,来到东头梁再堂的卧室。
门关着,里面传来女人的浪笑和梁再堂的淫笑。彭昆毫不犹豫地敲门:“堂主,是我,有急事商量!”
门开了,一位十六七岁的小女人红着脸低头从彭昆身边走过,留下一股胭脂味令他身全一个激灵。
六十岁的梁再堂为了要儿子,最近又换了一个小老婆,他还是相信算命先生的话,老来一定得子,可见他的虔诚世上少有。
梁再堂整好唐装衣扣,请彭昆入坐,自己也在红木雕花床沿上坐了,问道:“军师有何急事?”
彭昆叹道:“刚才苏小枫探得一个重要情报,说是明天凌晨‘三山会’血洗许成名的‘洪群乐’。”
梁再堂:“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彭昆道:“关系大着啦,在江湖上混,义气、信用是立足之本,许成名为我们‘洪义堂’与莫启青结下梁子,现在他有难,我怎好袖手旁观?这是其一。其二,目前香港堂口三足鼎立的雏型已基本形成,三者中我堂居中,腹背受敌,一旦许成名全军覆没,局势就定型了,如果能保住‘洪群乐’,还可以缓和。因此,我们和许成名的关系是唇存齿亡的利害关系。”
梁再堂不懂得这样深的道理,肯首道:“那就帮他一把。”
彭昆点头:“我知道堂主会通情达理,所以撞自作主,弟兄们已在后堂等我们训话。”
宽敞的后堂本是梁再堂父亲准备在香港成立梁氏宗祠用的,后因香港多是新客家人,难得连宗,就一直空在这里。
“洪义堂”二百名新旧会员列队在台前,彭昆和梁再堂走上祭台,全体人员的神色十分疑重。彭昆要梁再堂说话,梁再堂简单地说了几句开场白,接下来还是由彭昆唱主角。
彭昆扫视一眼台下,尖起声音说:“弟兄们,据最新情报,‘三山会’要剿灭许成名,许成名是为我们与人结仇的,为了江湖道义,‘三山会’欺侮许成名,等于欺侮我们!”
彭昆习惯性地眨巴一双小眼睛:“我彭某人无德、无能,但有一身义气、一付热血心肠,弟兄们跟着我,只要有一份好处,我就愿意分成两百份……我始终坚信大家和我的心是一样的。今天我召集大家在这里,希望弟兄们随我一起去援助洪群乐……我也不瞒大家,那将是一场恶战,但我彭某人有信心打赢,弟兄们若对我有信心,就随我去,多多益善,当然,堂口也是要人守的,因此,我们自由选择,不愿去的绝不勉强!”这时,苏小飞在堂外探头探脑,彭昆小声对梁再堂说道:“堂主,许成名来了,我和他议事,车要用一个晚上。”
梁再堂应充大方说:“用车的事你可以做主,别忘了吩咐司机不要碰了。”
彭昆心下冷笑,离开台上,那边苏小飞小声报告:“军师,你吩咐的事小的办完了,许堂主正在大厅等候。”
彭昆哼出重重的鼻音:“知道,还不快去通知司机备东!”彭昆骂走苏小飞,果见许成名在大厅坐着,说:“许兄失礼了,有点急事,恕不迎候。”许成名说:“不敢,不敢,彭兄有何指教?许某人洗耳恭听。”彭昆与许成名耳语:“这里不便议事,我带你去个地方。”这时苏小飞跑步过来,垂手报告:“军师,车备好了,在外等着。”彭昆做了一个手势:“许兄,请——”许成名客气了一回,最后还是走在前头,在大门外上了一辆黑色雪佛莱。司机回过头小声问道:“军师,请问去哪?”彭昆干咳一声,说:“旺发赌馆。”
梁家祠堂“洪义堂”成员见彭昆说了一半话就离去了,都感到纳闷,以为余下的话梁再堂会接着说,谁想梁再堂站了半分钟也离去了。会场开始出现骚动,有人窃窃私语,不知军师搞什么鬼。一直不吭声的苏小枫见梁再堂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才大声咳了两声,跑上台,用尖尖的声音说:“弟兄们,刚才军师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要大家自由选择。”沉不住气的喊叫道:“他人都不见了,要我们怎么选择?”苏小枫举起双手做向下压的手势:“静一静,听我把话说完!”台下静了,苏小枫撸了把鼻子:“我们军师考虑得十分周到,为了充分体现弟兄们的意愿,他在现场不方便,所以先去了旺发赌馆。现在我们大家都出去,到了外边各自散开,愿去‘旺发’的去‘旺发’,不愿去的还可以自己回来!”
众人恍然大悟,暗暗佩服彭昆想得周到,一些本不愿去的碍着彭昆的面子也许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现在全没这必要了。
二百名“洪义堂”成员心态各异,有对彭昆怀疑的,也有信任的,更多的还是抱着“混口饭”吃的态度,根本没有什么“称霸江湖”的雄心壮志。这帮人出了门,苏小枫便叫了几个平日跟彭昆较亲近的,把枪枝、弹药、手雷等物搬上货车,只留下一部分做守卫堂口之用,然后开往塘西旺发赌馆。苏小枫抵达“旺发”的时候,彭昆一行才在四楼的议事厅里坐定。
由于那天“旺发”遭“三山会”袭击,赌馆也死伤了一批员工,赌馆一直没有正常营业。
彭昆、许成名分宾主坐定。苏小飞奉完茶,垂手道:“军师,我下去了。”
彭昆说:“别走太远了,有事会叫你。”
彭昆摇头叹道:“许兄见笑,这些下人都是扶不起的阿斗,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
许成名说:“谁能像彭兄这样见过大场面?只怕全香港也找不出几个来。彭兄,你找我来有何事商量?”
彭昆叹道:“‘三山会’果然还是不肯罢休。今天,苏小枫探得一个准确情报,说是明天凌晨‘三山会’全部出动,攻打贵堂,得到这个情报,我心里不安呵!”
许成名脸更加惨白,嘴唇发紫,咬着牙道:“我跟他拼了!”
彭昆道:“许兄不要冲动,静下来听我说话。硬拼是断然不能的,‘三山会’势力强大,兵多将足,真正打起来只怕香港都找不到对手。”
许成名一拳擂在桌上,茶盏便蹦了起来:“难道我就伸着脖子给他砍?!”彭昆摆摆手:“许兄听彭某人说一句话,也许可以商议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彭昆见许成名一步步入了他的圈套,说道:“我有个不太成熟的建议——你们洪群乐堂口反正是租房,不如暂时搬到我们旺发赌馆,先躲几天再说。”
许成名道:“这样岂不给你添麻烦了?”
彭昆:“许兄又见外了,我早说过,‘洪义堂’跟‘洪群乐’是唇亡齿寒的关系,他要灭你,也是为灭我做准备。因此,我决定和你并肩战斗,共同度过难关。不瞒你说,我已做了动员令,鼓励弟兄们与‘洪群乐’共存亡!”
许成名被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这时,苏小飞进来报告道:“军师,苏小枫过来了。”
“让他进来。”
苏小枫进来,单腿下脆:“报告军师,你吩咐的事全部办好了。”
彭昆:“起来回话。兄弟们的情绪怎么样?愿不愿和洪群乐的弟兄们并肩作斗?”
苏小枫站起来,望着许成名:“也有愿意的,也有想不通的。”
彭昆点头:“很好,这才正常。五个手指不会一样齐,何况人心?”
苏小枫趋前一步:“军师来这一招,凭他什么人心、鬼心都泾渭分明了。”
彭昆道:“枪枝,弹药带齐了没有?”
苏小枫:“带齐了。”
彭昆点头:“没事了,先把武器弹药抬到四楼。自己原意过来的弟兄先安排在二楼。”
苏小枫道:“二楼是餐厅,堆了很多餐桌、椅子。”
彭昆道:“全部扔掉,我们以后不再开餐厅,那是没出息的行当,另外把三楼收拾干净,给‘洪群乐’的弟兄住。”
苏小枫退下,许成名抱拳道:“大恩不言谢,彭兄受我一拜!”
彭昆连忙扶起,双方归坐,研究如何对付“三山会”。事毕许成名回家把手下带到“旺发”来。
许成名离去,苏小枫因撑不住,笑出了声。彭昆问道:“笑什么?!”苏小枫掩着嘴:“报告军师,我笑许成名是头蠢猪,分明是你要利用他来保护‘洪义堂’,他还对你感激不尽。”
彭昆在“旺发”等到晚上九点多钟,断断续续来了一百余名洪义堂成员。这些人大多数是迷信彭昆的,认为彭昆足智多谋,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只有少数人是经不住朋友好心相劝才来的。彭昆对这个数字很满意,洪义堂有这么多精英做基本骨干已经足够了——千军易得,一帅难求,有了他们,今后就不愁发展。
十一点以后,“洪群乐”也搬了过来。
是夜,彭昆令苏小飞从桃花园叫来两个红牌阿姑做伴,一夜销魂,又令苏小枫明天一早回堂口探听。次日醒来,打开门,门外齐刷刷跪下昨晚过来的那一百余名弟兄……彭昆当然比谁都明白,哈哈大笑:“起来,起来,弟兄们都起来!从今开始,我们同生死、共命运,团结一致,成就千秋霸业。历史上我最欣赏两个人;一是项羽,生做雄杰,死为鬼雄,活着就是要活得轰轰烈烈,我相信兄弟们也一定有这雄心壮志,不然也不会跟了我;另一个我欣赏的人物是——”彭昆突然打住了,他不便说出第二个历史人物的名字。
众人既然听了一半,哪里容得彭昆不说,齐心问道:“军师,第二个英雄人物是谁?”
彭昆被逼得没办法了,眼睛骨碌碌一转,说道:“我第二个欣赏的人物是刘备,桃园三结义的三位英雄数他最没本领,靠的是一身义气。我也一样,没什么能耐,文,不会吟诗做对;武,手无缚鸡之力,今后打天下全仗弟兄们!”
这时有人提议:“军师,现在梁堂主死了,你就出任堂主吧!”
众人异口同声:“军师,做我们的堂主吧!”
彭昆尽量控制住激动,说实在的,他太想当这个堂主了,自成立堂口,洪义堂其实等于是他做主,梁再堂不过是一件摆设。如今,他略施小计,让梁再堂及一些对他怀疑的人全部死在“三山会”的枪口下……现在堂主的位置无论是名义还是实际,都毋容置疑是他彭昆的了。
众人见彭昆久久没有答应,又跪下来,异口同声:“军师,答应我们吧,‘洪义堂’不能没有堂主!”
彭昆脸上貌似平静,心里却在翻江倒海、反复权衡……最后,他一咬牙,决定不戴“堂主”的桂冠……彭昆马脸上的肉搐动着,突然骂道:“你们这些混帐还是不是人?!”众人一愣,面面相觑。
彭昆声泪俱下说:“我以为你们都是我的知已、患难弟兄,没想到说出来的话让我伤心,梁堂主尸骨未寒,就要我当堂主,你们还是不是人?到传到江湖上,我彭昆岂不成了无情、无义、无仁、无德的败类?!”
众人都红着脸,垂头不敢吭气。
苏小枫站起来,说:“军师息怒,弟兄们本是一片好意,认为一个堂口应该有堂主,只好推举你,没去想更深一层的意义,还望军师海函。”彭昆装成很气的样子,语气也温和多了:“都起来吧,我太冲动了,不该责备弟兄们,只怪我自己没说清楚。弟兄们的心意我领了,今后这付担子还是由我来挑,只是不许叫堂主,叫军师也行,叫大哥也可以,叫老彭也要得。我们‘洪义堂’永远只有一个堂主——我们的梁堂主。自成立之初,他出资鼎力筹办,才有了今天。今天梁堂主虽然死了,但我们花的钱是他的,这旺发赌馆也是他的,我手中的武器也是用他的钱购买的。饮水思源,江湖上最重的是道义、是义气!懂了没有?”
众人起来,齐声回答:“懂了。”彭昆嘴角浮出一丝险笑,点头道:“今后谁也不许再提选堂主的事。”
彭昆很得意,这些手下,都被他轻而易举哄住。历史上,他最欣赏的人物并非刘备,而是曹操,曹操是最善谋权、最懂驭人的,挟天子以令诸候,借用别人现成的名望、势力而谋天下,一生不自封为王,至死,只是个“丞相”称谓。彭昆欣赏曹操的足智多谋、残忍及欲霸天下的大志,爱屋及乌,甚至连曹操的多疑他也欣赏。众人下去,彭昆把苏小枫召入室内,问道:“我昨晚吩咐的事都做好了?”
苏小枫起身:“按你的吩咐,我早晨第一时间回堂口,那里铁门大开,满屋横尸,血流成河!”
彭昆点头,问道:“有没有活着的?”
“每一具尸体最少三四个枪弹眼,莫启青这回是铁了心要斩草除根,可他哪里想到军师一个‘壁虎脱尾’之计把他给耍了。”彭昆凑近问道:“梁堂主的尸体呢?”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苏小枫咧齿道:“恭喜你啦军师,我特意查看了梁堂主一家,一个不漏死在堂口里,嘻嘻,梁家的一切财富——”
彭昆“嘿嘿”笑着,突然拉下脸来:“不许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的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洪义堂’的!下面如何议论我?”
苏小枫道:“弟兄们这回都服了军师了,死去的那些人都是意志不坚定的家伙,都说死得好,不忠于军师的人就是这下场!”
彭昆骂道:“你下去告诉弟兄们,内部的事不许随便外传。这回我们‘洪义堂’损失惨重,死去那么多兄弟,连堂主也死了,我彭昆从此要立下志向,誓与莫启青不共戴天,替梁堂主及死去的弟兄报仇!”
“我一定照军师的旨意传话!”
彭昆又问道:“除了我们内部,外面的人对我有议论吗?”
苏小枫道:“惨案才发生不久,没有多少人知道,不过二楼‘洪群乐’说到了军师。”
彭昆转动着小眼睛:“他们怎么说我?”
苏小枫道:“邓大清在私下里跟许成名说,彭昆非常了得,这一计用得绝了,可谓一箭三雕——第一谋得了梁再堂万贯财产;第二清除了堂口内对你不忠的势力,从而取得了绝对的权力;第三,又缓解了与莫启清之间的紧张矛盾。”
彭昆点头:“这邓大清还不错嘛,难为他也能想到这一层。还有没有听到别的?比如说,怀疑我利用他们?”
苏小枫摇头:“小的不知。”
彭昆叹道:“说明你的情报工作做得还是不到家。既然邓大清能分析出什么‘一箭三雕’,那么,他就不可能不怀疑我在利用他们,这情报才是更重要的。”
苏小枫道:“小的该死,小的没有探听到更有用的情报,望军师恕罪。”彭昆道:“知道就好,今后要加倍努力,下去吧。”
苏小枫退下,苏小飞随后入报:“报告军师,许堂主求见,说有要事商量。”
彭昆预感到许成名的造房不是什么好事。
彭昆的马脸飞起一层疑云,猜不透许成名此来何意,说:“知道了,有请许堂主。”
第十二章 喋血洪门会
话说许成名住进了“旺发”,一面令手下枕戈待旦随时准备迎战莫启青,一面对彭昆感激不尽。
邓大清见堂主太相信彭昆,就把心中藏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堂主,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三山会’跟我们并无太大过节,我觉得他们没有理由穷追不舍,而且彭昆这个人,我们对他了解不深,今天的事我总感到有点蹊跷,我们不能太相信别人了。”
许成名道:“你这就是多疑了,彭军师已说得很明白,‘三山会’欲称霸江湖,先从小的、弱的开刀,谁让我们才几十条人枪?”
邓大清见许成名不爱听,知道不拿出事实是说不服他的,叹道:“我说多也没用,让事实来做证好了。我们堂口也留了几个人,莫启青是不是真要打我们,明天一早就会真相大白了。”
许成名觉得此话有理,不再夸赞彭昆,专等明天消息。
是夜旺发赌馆无事,一早,堂口负责留守的小头目毛国青来报:“昨晚平安无事,不曾有‘三山会’来骚扰。”
“知道了。”许成名望着邓大清:“军师,这个……?”
邓大清问道:“可曾有人鬼鬼崇崇在附近活动?”
毛国青:“绝对没有。因担心袭击,我下令把门关紧,在附近暗处窥视,一夜不曾合眼。”
邓大清点头,对许成名说:“我就知道彭昆在耍弄我们,据这两天的观察了解,‘三山会’可能跟‘洪义堂’有不共戴天之仇,彭昆用计谋把我们拉扯进来,象在玩什么把戏。”
毛国青插嘴道:“报告堂主,今天我听到一个消息,说是水坑口发生了黑道火并。”
邓大清眼睛一亮,问道:“是不是‘三山会’在水坑口跟‘洪义堂’打起来了?”
“小的不知详情,只听说一方毫无准备,被动挨打,结果全部惨死。”
邓大清说:“可能是彭昆事先得到情报,领了一部分人来到这里,还拉上我们做陪!不用猜了,一定是莫启青去打‘洪义堂’!”
许成名似有听悟,正欲开口,外面十分热闹,像出了什么大事。
邓大清说:“毛国青,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毛国青出了门,许成名试探地问:“军师,‘洪义堂’的人在外面闹什么?”
“据我估计,一定是水坑口昨晚出了事,引起了这边的骚动。”
“他们也知道得这么快?”
“不奇怪,彭昆肯定派了耳目一早就去打探了。彭昆真是个厉害角色,我几乎把他给忽略了!”
接着邓大清又发表了不少对彭昆的看法,把他想像得十分可怕。
许成名听得毛骨耸然,说:“彭昆如果真如你说的那么厉害,将来香港的天下必是他的无疑了,总之我还是有点不信。你们做军师的人历来喜欢捕风捉影,联想非常丰富。堂主的话也有道理,但愿我的分析只是‘捕风捉影’,毛国青回来就清楚了。”
门外有人说话,正是毛国青。
毛国青看看屋内,见无外人,问道:“堂主、军师,刚才苏小枫到这里来干什么?”
许成名十分吃惊:“没有呀,没人来过,你走后就我和军师在这里。”“肯定是彭昆派来刺探情报的,”邓大清拍着桌子道:“糟了,我们谈了很多重要的问题,毛国青,你看清楚了?”
“我看得很真切,是彭昆手下专管情报工作的苏小枫。我出门时恰好碰见他,我问他,他说是来见堂主。现在我回来,又见他在门口。”
邓大清点头:“知道了。这事先丢一边,以后小心就是,先说外面的情况。”
毛国青说:“军师的估计果然没错,昨晚莫启青血洗了‘洪义堂’,打死梁再堂及百多名手下。”
许、邓面面相觑。
许成名:“军师的‘捕风捉影’有点神奇,我服了,服了!现在该怎么办?”
邓大清:“此地不宜久留,彭昆太阴险了,哪天我们全堂遭他的暗算还会蒙在鼓里。”
许成名点头。
“刚才我说的话苏小枫应该告诉了彭昆。这样一来,我们告辞他肯定不会强留。”
许成名越想越憋气,一拍桌子:“我非要当面撕下他的面皮不可!”“万万使不得。这样子伤了和气在其次,会让他看穿我们的底。江湖上大凡直来直去的人被视为没有城府,大智若愚,让人摸不着底细才不会被轻视。”
许成名:“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咽不下也得咽,这才是江湖。”
“我们死去那么多弟兄,安葬费加亲属的抚恤金用去不少,堂口的经济都亏空了,这笔钱应该由彭昆出。”
邓大清:“当初在签订协议时,写了伤亡自负,现在我们只能哑巴吃黄莲,打掉牙齿往肚里吞。”
许成名叹道:“我们中彭昆圈套了。”
“不过,彭昆有点良心的话,是该负点责任的。不如向他提出借款,把理由说得充分点。”
许成名站起来:“好吧,我们俩一起上去。”
从二楼至四楼,一路都有“洪义堂”的人悄悄在暗处窥视。
守在客厅外的苏小飞一见许成名,立即通报,接着传出话来:“我们军师有请二位!”
彭昆不知许成名此来何意,忙用茶水搽于双目充做泪水,见许成名进来,纳头便拜:“许堂主,我好苦命啦,梁堂主、还有许多弟兄昨晚全都死在莫启青手里……”
邓大清知道彭昆在“做戏”,而此时他没有半点心思玩游戏,就说:“人死不能复生,彭军师应该节哀,保重贵体,尽快振作起来替死难的弟兄们报仇才是正事。我们洪群乐近来也是多灾多难,幸亏有了彭军师的悉心照料,才无大碍。”
彭昆静心听着邓大清的每句话,私下了反复琢磨。
邓大清接着说:“俗话说‘长安虽好不是久住之家’,堂主和我商量好了,准备向你告辞。”
彭昆原以为许成名一见面就会劈头盖脸当面揭他的疤,因此准备用一脸哭丧搪塞,没想到他们表现得十分沉稳。只好邀两位入坐以掩饰内心的不安:“请坐,请坐。”
许、邓落坐,彭昆搓着手:“两位既要告辞,想必有你们的理由,彭某人也无权干预,只是让你们吃了亏,内心不安,以后若有用得着之处,万死不辞。”
彭昆的话既是试探,也是虚套,但给邓大清寻着了缺口,双手抱拳:“多谢军师,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不瞒你说,因上次本堂伤亡惨重,安葬费用、亲属抚恤花销不少,加之才购了军火,‘洪群乐’其实只是一个虚架子,早已亏空——”
彭昆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连忙打断:“贵堂不是收了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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