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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风雷-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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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变迁,长城,他就是祖宗为我们树起的中华民族的脊梁。他不仅是踩在我们脚下的这些砖头,他更是立在我们每位华夏子孙心里一道不容摧毁的屏障。”

穆一枫拍拍城砖,顿了顿说:“大好河山,万里疆土。那是祖宗留下的基业,作为军人,未来保家卫国的勇士,你们有没有信心守住这万里长城?有没信心让寸寸山河不会被异族侵略!”

“有!有信心!”坚定的回答声震撼山岳,随即同学们开始在穆一枫的带领下唱起高亢悲愤的《满江红》。“靖康耻,犹未血。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那歌声里满是中华儿女的凛凛正气,饱含了对列强瓜分中国荼毒百姓的切齿之愤。

胡子卿眼眶湿润,他记得行军路上,路过铁岭的时候,同学们亲眼看到日本人在欺压中国铁路劳工。同学们去抢下日本人正在鞭打一位瘦骨嶙峋的劳工的鞭子时,那劳工反跪地求学生们不要管他。因为他家太穷,一家老少都指望他在铁路做杂工赚钱,所以他要忍气吞声,要承受这非人的待遇。

面对同学们的气愤,穆一枫和霍文靖分别对大家讲了中国的现状,北洋政府财政空虚还有人中饱私囊,向列强割地借款之事比比皆是。仅东北三省,就借了多少外债,给了日本人在中东多少开矿建厂的便利。

同学们的目光不自觉的扫向胡子卿,联想到子卿的父亲,那位高权重的东北王胡云彪。他又向日本政府打开了多少便利之门?子卿低下头沉默不语。

穆教官向同学们讲到的中日甲午海战,讲到那开足马力直撞敌舰以身殉国的邓世昌管带;同学们为清政府《辛丑条约》的赔款而扼腕悲愤,对那“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立志复兴中国变法维新的谭嗣同慨然赴难的壮举无比钦佩。

夜幕降临,穆一枫坐在城垛上吹小,那呜咽悠扬的曲子还是悲怆的《满江红》。

“穆教官吹小吹得真好。”胡子卿眼睛发亮,佩服的低声对霍文靖说,“那天在酒吧,他的钢琴弹得也不错。”

“小东西,你穆教官会的东西多了,你看他就要秉着‘横看成岭侧成峰’看美人的方法去看。不同角度都有~~”

“快来看!流星!”箫声忽停,学生们从帐子中涌向城垛。

就见湛蓝的夜幕中,一天璀璨的星斗忽明忽暗暗压穹庐。一颗灿亮拖了长长尾巴的流星划开夜幕,正向西北方滑落,瞬间的光彩是其它星星无可比拟,但光芒却是那么短暂。

“这就是流星呀?”

“真亮!”

“快看,又一颗流星!”

穆一枫望着漫天耀眼的群星,指了那颗正在眼前划过夜空的流星对大家说:“天上每颗流星都牵系着世上一位英雄,这些流星会随了英雄的生命陨落,然后落到一个不易寻到的地方变成一座座山峰。所有现在有很多的奇峰,那都是历代英雄的将星陨落变成。”

同学们心情激动,望着群星映亮的夜空和黑魆魆的群山感慨说:“穆教官,我将来也一定当保家卫‘w…r…w…h…u。c…o…m‘国的英雄,也要成为天上一颗星星。”

“是呀,成为一颗耀眼夺目的寒星,就是一朝陨落,也是一座巍峨的山峰。”胡子卿对了夜空自言自语,穆一枫拍拍他的肩膀:“子卿,先生相信你,相信你一定会!”

第二天一早,指挥部命令迅速“转移兵力”,要求“跑步前进”。

沿途,按照行动计划紧锣密鼓的演习攻击、防御、追击、退却等动作。辛苦的训练,同学们累得精疲力竭落伍者甚多。穆一枫和霍文靖一路鼓励着大家坚持,回头一看,发现胡子卿竟然没掉队,而且兴致勃勃,毫无倦容。想到昨夜在野外宿营,塞北极寒,学员们仅以一毯度此寒夜,却也没听子卿有半句怨言。穆一枫也暗叹子卿颇具忍苦耐劳精神和雄心报负,心想此子好好调教,将来也必定大有可为。

第55章 孤胆英雄

晚上,霍文靖和穆一枫分路行动,穆教官带了子卿所在的小分队在锁狼关烽火台附近露营,山风彻骨的吹着营帐,远处传来隐隐的狼嚎,令人听了毛骨悚然。烽火台里,同学们围在一堆暖暖的篝火边,烤着香喷喷的地瓜。

“穆先生,听说您会开飞机?”学生们好奇的围过来问。

“什么时候也教我们开飞机吧。开飞机多威风呀。”

穆一枫的面容在篝火的映衬下显得神采飞扬:“空军是所有军种中的贵族。北平有航空学校,将来大家毕业了想去修研可以去那里。我这回去北平,就是帮他们试飞新从德国购买的教练机。”

唏嘘声四起,同学们钦慕的目光全部投向穆一枫。

胡子卿心里也暗自赞叹,他是发现穆一枫的与众不同,难怪空军是军中的贵族。穆一枫平日着装十分严谨,皮鞋擦得亮如镜面,而且衣线裤线从来对得笔直。仿佛举手投足都透着股难以抗拒的高傲英武之气,尽管穆一枫承认自己是贫苦人家子弟出身,可胡子卿怎么看也不像。平日里,就连同学们军装钮扣发污都会被他训斥,很是有些吹毛求疵。

“如果将来东北有了自己的航空署,也可以开航校,培养空军。”穆一枫鼓励的话语,同学们摩拳擦掌说:“但愿我们毕业了,东北也能有自己的飞行大队和航校。”

“是呀,子卿,回去跟令尊胡大帅商量商量呀。那么多大帅都购置飞机了,你看秦总理在北平买了多少飞机。东北还没有自己的空军呢。”张有长一句建议,同学们连声附和。

胡子卿看了大家兴高采烈的目光都期盼的投向他,仿佛他一点头,飞机就能从天而降了。

胡子卿嘟起嘴一副无奈的神色说:“你们怎么见得我没去跟我爹说。可我一开口,他就那副老样子对我说,‘你小娃娃懂什么飞机?你要是喜欢那玩意,下次爹给你糊个风筝玩,飞得也蛮高的。’”。

胡子卿拿腔做调的学着父亲的话,而且说起话手舞足蹈的活泼轻快的样子很是逗趣。

一句话,穆一枫忍俊不禁,心想胡大帅不愧是绿林好汉出身,说话都这么有趣。

又听子卿说:“我就跟他说,那飞机威力多大呀,在天上狂轰乱炸一番,比大炮威风。结果你们猜我爹说什么?”

胡子卿说到这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爹说,不就是飞机扔炮弹嘛?有什么了不得的。那天上的老鸹多了,哪泡屎就掉你小子头上了!赶明儿我放几只风筝上去,把那飞机一架架都给挂下来给你见识见识。”

笑声如爆竹般迸发,笑得同学们直不起腰来。

“教官,教官,山上有熊瞎子。”王大川和张有长捂了耳朵跑回来。

众人敛住笑声,倏然起身,吓得惊叫道:“哪里,哪里~~”

“那边草里,黑乎乎的动物。”王大川声音发颤,常听人讲,熊瞎子最爱吃活人的耳朵。

穆一枫手搭城垛,顺了学生们手指方向望去,就见山野里黑糊糊的有东西在晃动。学生们惊得屏住呼吸,慌张得手脚发凉瑟缩。

“不是狼群吧?”不知道是谁胆大,捡起一块脚下的砖头向山下砸去。

“哎呦!”一声惨叫,是人。

紧接了几声杂乱的枪响。

“不好,是土匪!”王大川惊叫一声。锁狼关一带是经常有胡匪出没,但都是躲了官兵活动的。

“土匪来了。”同学们惶然四散逃窜。

“立正!”穆一枫压低嗓音厉声大喝。所有学生如被孙大圣给定住,整队集合。荒郊野地,北方朔寒,胡子卿的心也在乱跳,毕竟这是他头一遭在没有父亲保护的情况下历险。

“现在听我军令,第一班的,去把所有的帐篷、包裹火速堆到烽火台上,全部点燃!全部!第二班的同学,把所有的枪弹集中到城垛里。行动!五分钟后在烽火台上集合!”穆一枫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尽管胡子卿心里紧张,他相信同学们也同他一样害怕,但有了穆教官镇定从容的指挥,他心里安稳不少。

枪声由远而近。一群土匪放着乱枪,吆喝着向城墙爬来,借了月光大致数来,土匪足有百十人。

胡子卿暗想,同学们加起来才十来人怎么对付得了?侧头看穆一枫,却是神态沉毅指挥自若。

“当兵的娃娃,你们被包围了,老老实实把枪放下,我们三大王饶你们不死!”土匪们在城垛下叫嚣。

“快把胡大帅的儿子交出来给我们带走,老老实实的交枪,不杀你们。”

“反抗的拿你们挖心摘肺喂野狗!”胡子卿听得锋芒及背,慌张的神色看了眼穆教官。“穆先生,他们的兵力是咱们的几倍。”

穆一枫神情严肃,子弹上膛,根本不理会胡子卿:“穆教官!”

子卿激动的叫了一声:“如果他们是要抓我,您就把我送出去吧。不能让这么多同学被我连累。”

“滚一边去!”穆一枫大骂一声,“我穆一枫把你们这些学生带上了锁狼关,就有责任把你们完好无损的带回去!”

“注意隐蔽!小心流弹!”穆一枫话音未落,扬手扣动扳机,就听“哎呦”一声惊叫,一个土匪的毡帽被打飞。

山野上向上摸索的土匪就地卧倒,乱枪齐发密密麻麻的子弹火力射向城垛。

胡子卿贴在穆一枫身边,帮他递着枪支,惊讶的欣赏着穆一枫端枪瞄准土匪弹无虚发,枪枪打中土匪端枪的手腕。

一阵“哎呦呦”接二连三的惨叫鬼嚎,土匪们不敢近前。

停火了不过十来分钟,土匪又分路向城垛扑来。

穆一枫看出了敌人的诡计,想分头包围他们。就听几声枪响,几个试图从它路攻城的土匪被打中大腿跪倒。

“谁再敢乱动半步,我穆一枫可就打他的头了!有不要命的尽管胡来,我穆一枫保证让他枪枪穿脑而过。”下面的土匪停止攻击,原地卧在草丛里,野狼般的眼睛瞪着城垛,不时威胁的向上面喊话。

“大家谨慎些,留意四面的动静!”穆一枫吩咐说:“只要盯守到天亮,就会有援军过来接应。咱们的子弹足够二百颗,若是这帮畜生敢乱来,我保证一颗子弹不浪费射进他们的脑子。”

“穆教官,您好枪法呀!”胡子卿情不自禁的赞叹。子卿的性格,只要见到“能人”比自己强,心底就会由衷敬佩,不管此人是敌是友。

穆一枫呵呵一笑,对身后缩在城墙下的学生们挑逗说:“知道我的枪法是怎么练出来的吗?”

不等学生们做答,穆一枫就自问自答轻松的说:“是被打出来的。我大哥也是军人,从小他就教我玩枪。树个枪靶子天天练,稍有偏差就挨打,打得那个狠,屁股几天都沾不了凳子。”

一声枪响,伴之一声惨叫,穆一枫又一枪打倒一个正在偷偷往山上爬来的土匪。

下面一阵恐慌,穆一枫转头谈笑自如的对学生们说:“知道了吧?你们还是欠打,打挨够了枪法就准了。”

同学们又气又笑,但对此刻立在面前的穆教官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56章 豹牙传说

晨曦微露,山下一阵异动,眼见土匪的人数增多,似是来了援军要决一死战,眼见就是场硬仗。

“穆教官,怎么办?打来打去,土匪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怕子弹也不够了。”有学员惊恐的问。

穆一枫倚了垛口对了山下土匪们大声喊:“下面的兄弟们,我们的队伍就要来接应了,昨天我们已经燃了信号,对面山头的胡飞虎师长的演习部队就会开过来。如果穆某没猜错,这一带应该是‘黑三爷’的人吧?我劝诸位还是快快撤退,来日方长,穆某也同诸位老大交个朋友。”

“上面的兄弟,好枪法,枪枪同一个地方进,同一个地方出,分毫不差。当今世上有这好枪法的怕没啥人了,能不能出来见个面?”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山下传来,“在下就是‘黑老三儿’。”黑老三的声音在寒风中飘荡。

同学们企盼的目光看着穆一枫。

“穆教官,您不能出去!危险!”胡子卿不顾一切的制止。

“闪开!”穆一枫欲跃身上了城垛,毫不畏惧的挺立在寒风中。

胡子卿仰头看着立在群山蓝天间的穆一枫,凛然无畏的魁梧高大的身躯,心里敬意横生。穆一枫对那土匪头子抱抱拳,说:“一枫有军务在身,在锁狼关操练部队,有得罪大把子的地方就此告罪了。”

“咱们的人来了!”忽然,王大川惊喜的欢叫,果然,远远的已经能看到山脚下的马队奔来。众人长舒口气,在城垛里欢跳起来。

“上面的兄弟,我黑三儿敬你是个汉子,有得罪的地方,多多包涵了,兄弟告罪了。后会有期!”黑老三儿也发现了援军的到来,率众欲撤退。

同学们反是一阵慌乱,没想到这么容易这土匪头子就要带兵撤了。

那队人马向山下撤去,忽然,那个黑三儿向城垛高喊一声:“敢问上面的是不是杨七爷?”

“杨七爷是谁?”有人在问。

“在下姓穆,穆一枫。”穆一枫抱拳答道。

土匪头儿大喊了声:“自古英雄出少年呀,还以为这样的枪法就杨七爷能够有,看来强人哪里都有。”

策马从山路逃走。

“我的娘呀!”张有长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薛明远也挺在地上喘息:“我的这个心,都要跳出来了。”

下山的路上,子卿拐了脚。穆一枫将子卿背了起来赶上同学们一起下山。

胡子卿看着穆教官脖子上挂的那颗豹牙,好奇的问:“穆教官,您脖子上是颗什么牙?怎么这么宝贝它?”

“是豹牙。”穆一枫笑笑说:“我出生的头几天,先母做了个怪梦,梦见一头豹子在她腿边磨蹭偎依。结果第二天,我大哥去山里狩猎就狩到一头小豹子。那豹子还是头幼豹,被捕获后那头豹子看我大哥的眼神让我大哥心跳不止,又想到我母亲的怪梦,就没舍得杀这头豹子,只把它的一颗牙拔掉留了纪念,放了豹子归山了。两日后我就出生,这颗豹牙就被我大哥挂在我脖子上做护身符。”听了穆教官怅然的回忆。

“那,穆先生,您总说您同哥哥长大,那您父母呢?”

胡子卿一句话,穆一枫一愣,沉默一下黯然说:“过世了,我都没见过他们,我是个遗腹子。”

“子卿,你是不是因为害怕穆先生才要退学?”

胡子卿沉默一下,怯怯说:“有那么一点点,但~~”

“你小子还算诚实。”穆一枫笑笑说:“你觉得先生总在针对你是吗?对你和同学们不够一视同仁,对你格外挑剔。别的同学犯错小惩,同样的错你犯了就要大罚。”

胡子卿心中暗惊,这个穆疯子怎么看到他心里去了:“开始是有那么一点点生气,后来想想,只要在东北,孝彦永远是别人眼里的公子哥、纨绔子弟。”

“别人看你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主要你自己到底扮演了个什么角色。”一旁的霍教官也接了话说。

“子卿呀,今天穆先生也对你实言。是,我和霍先生对你苛责过甚,可能不近人情。我是在针对你,你说得不错。不是觉得你是‘东北王太子’就应该是个纨绔子弟。相反的,因为你是胡大帅的儿子,未来东北军的少帅,我们做教官的就有义务和责任严格管教你。你明白吗?我们有责任要教导你出类拔萃,让你响当当的立在台上,要让所有看戏的观众喝彩。因为,别的同学毕业后,花尽一生的经历都未必能爬到你的位置,或许十年内当上个旅长就已经是人中佼佼;而你呢,你毕业后一步就会是别人的百步,你可能十年内要手握大权,执掌东三省的命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子卿你知道吗?你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权力和义务吗?几百万百姓的生命安危,东三省的疆土完整,不为外族侵犯。男人活在世上注定就要承担很多责任,做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好部下、好长官。教育不出你成为合格的军事人才,是我们做教官的失职。有朝一日,有人指了我穆一枫的脊梁大骂,‘看,这就是东北那个胡孝彦的师父,就是他教出的徒弟不成器,害得我们无家可归,四海漂泊’。那穆某就该一头撞死在长城上。”

胜利完成演习任务,学员们撤回奉天。胡子卿仔细寻味穆一枫语重心长的话,感慨万千。从来,没有人点拨过他这些话,从来没人这么透彻的给他指点迷津。

胡子卿决定对父亲说,放弃去日本求学的想法。因为他对穆一枫越发的好奇,仿佛穆一枫这个人每次让他见到都有令他寻味吃惊的地方。

第57章 孰是孰非

汉辰的姑母从云城回到龙城娘家探亲,全府上下热闹非凡。

姑太太文贤将心爱的侄儿汉辰紧紧搂坐在身边,问寒问暖。汉辰的余光看到父亲嘲弄的看着他,似乎在对他说:“你小子有本事,又搬来救兵了。”

这日,在暖阁里,杨焕豪听了姐姐连哭带骂的横加指责,也觉得脸上过意不去。

姑太太文贤伸手揪了弟弟的耳朵斥责说:“你说说,你这是当老子的吗?龙官儿他是不是你的亲儿子呀,你不把他折磨死你不甘心呀。”

面对大姑子的哭骂,大太太也束手无策,和颜悦色的圆场说:“大姐,你也别气到身子。”

“我跟他说话,还别管。”姑太太毫不客气的斥责:

杨焕豪起初还嬉皮笑脸的同姐姐周旋,尽管心里十分的抵触这个话题。

“我知道,你从来就看龙官儿这孩子不过眼,变了花样的折磨他。”文贤哭着擦着眼泪,抽抽噎噎。

“老爷他是管了龙官儿,可龙官儿这孩子性子拧,惹大人恼是常有的。”

“弟妹,你这话我不爱听。你可是当娘的,这孩子不是你肚子里掉下的肉呀?他老子把他往死里打,你这当娘的怎么不拦?”

“你大老远的回娘家就是来找我打擂台来了?你眼里除了龙官儿就没个旁的亲人了?”杨焕豪也火气顿生。

“你这是赶我走是不是?我当初都喂了白眼狼了是吗?”姑太太捶了腿大哭:“我那死了的爹娘呦,你们都看看,我这辛辛苦苦都是为了谁呀,我还不是为了杨家的根儿吗?娘家兄弟这就赶我走呀!”

杨焕豪鬼火顿起,姐姐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胡闹。他倏然的立起身,赌气的说:“姐你还别急,你兄弟我就不是东西了,我这就去把那畜生了断了,省得日后大家彼此为这个闹别扭劳心!”

杨焕豪气哼哼的出去,文贤和大太太吓得蹒跚了小脚在后面追。

杨焕豪把所有的恼怒愤恨都归结于儿子汉辰身上。若不是他小龙官儿去在姑母面前煽弄是非,大姐文贤怎么就会千里迢迢赶来娘家找他这个娘家兄弟兴师问罪。

杨焕豪大步流星的来到汉辰的院门口,隔墙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爽朗开心的笑声。听声音能辨出是小乖儿和凤荣的女儿珍儿在玩耍的声音。

杨焕豪进了院,果然见小乖儿和珍儿笑逐颜开的拍着小手在园子里跑着叫着。

“哥哥来抓我。”

“舅舅我在这里,来呀来呀。”

杨焕豪被这小儿女的憨态吸引,也惊异的发现原来儿子汉辰正蒙了眼布同乖儿和珍儿捉迷藏。

小乖儿笑得嘴一直合不拢,蹦蹦跳跳的大声叫着:“哥哥,乖儿在这里。”

珍儿也边跑边不时的喊着:“舅舅抓不到。”

廊子下,娴如正扶了廊柱一脸惬意的笑容,观看着丈夫在逗弄两个孩子玩耍。

忽然,汉辰“哎呀”的一声叫嚷,脚一拐应声倒地。

杨焕豪也是一愣,刚要凑过去,却见小乖儿和珍儿都扑了过去,惊慌的喊着“哥哥”,“舅舅”。

就在乖儿靠近汉辰的时候,汉辰忽然跃身而起,一把紧紧的把乖儿举抱起来,“抓到了抓到了!”汉辰得意的说着扯掉眼布。

“舅舅玩赖。”小珍儿发现被捉弄了,撅起小嘴。

小乖儿也在大哥怀里被咯吱得拧麻花般笑得喘不过气,边躲避着边喊:“哥哥坏,哥哥玩赖。”

欢声笑语杨焕豪定在原地不动了,反是娴如发现了公公的意外到来,忙迎过来说:“爹过来了。”

汉辰这才敛住笑容,放下乖儿,恭敬的迎了过去。

仿佛一场乐融融的场景因为他的意外到来而忽然冷场,杨焕豪有些怅然又无可奈何,张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先时打算见了儿子就一个大嘴巴煽去的想法也落了空。

姑太太文贤和大太太已经在凤荣的搀扶下,蹒跚着小脚气喘吁吁的追赶进了院。

父亲的到来已经令汉辰颇感意外,姑母和母亲惊慌失措的神态更令汉辰奇怪。汉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能预测出定然有过什么冲突。

杨焕豪同姐姐及媳妇进了屋,坐到暖榻上,沉了脸看了立在一旁的汉辰。

屋里空气凝固般的紧张。

“爹爹~”

“外公~”

乖儿和珍儿两个孩子开心的奔过来,亲昵的贴了杨焕豪的腿呼唤。

杨焕豪脸上的阴云忽然散去,笑了一手一个抱过乖儿和珍儿分坐在两腿上。

众人的目光都集聚在杨焕豪身上,等了他发话。

杨焕豪一脸温和的笑,哄逗着乖儿,忽然问:“乖儿,你去告诉姑母说,你嫂子肚子里的是个小侄儿还是小侄女?”

乖儿眯了眼坏笑,那鼻子嘴巴眼睛都挤在了一处,一副调皮可爱的样子,就是不答。

汉辰心中暗惊,心想父亲定是识破了这个把戏,或是乖儿说露了嘴,眼睛开始瞪着乖儿。

乖儿忽闪了长长睫毛下明澈的大眼睛,又偷眼看看大哥,小心的看了父亲说:“嫂嫂生个小侄女。”

“不是不是!”不等乖儿话音落下,小珍儿就驳斥说:“舅母怀的是小弟弟。”

乖儿怯怯的看了眼珍儿,又看看爹爹。

“乖儿,你告诉爹,撒谎的孩子要怎么样?”

杨焕豪板起脸,乖儿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伤心的抹着眼泪。

屋里的人都很意外,珍儿接了话说:“撒谎的孩子不乖,娘说要打屁屁。”

“乖儿,乖儿跟爹爹说实话,嫂子怀的是小侄儿还是侄女?”

“小侄儿”乖儿抽噎的说,偷眼不停的看着大哥。

汉辰一阵尴尬,不知道爹怎么看出的破绽。

“那乖儿为什么要撒谎?”

乖儿看看大哥,又看看爹爹,抿抿嘴,不说话。

“那爹可要~~”杨焕豪佯怒的板了脸,掀翻了乖儿在膝上就扯乖儿的裤子,乖儿慌得哭闹着:“哥哥说,哥哥说,乖儿说是小侄女,奖励乖儿一颗彩球;说是小侄儿,打屁屁。”

真相大白。

杨焕豪得意的瞟了眼立在一旁尴尬的儿子。

当地的习俗,小孩子据说有“天眼”,能看出孕妇腹中胎儿是男是女,所以大人们总爱哄逗了孩子们来猜家中孕妇腹中是男孩儿女孩儿。

“那乖儿得了多少颗彩球?拿来给爹爹看看。”提到彩球,乖儿眼泪顿时没了,一脸开心的笑,应了声跑了出去,不多时奔回来,手里就多了一个小罐子。

乖儿得意的晃晃那个罐子,小心翼翼的将彩球倒在榻上,哗啦啦的骨碌出十来个剔透的玻璃球。

“乖儿,数数是多少个球呀?”

杨焕豪话是对了乖儿说,眼睛却没离开儿子汉辰,上下的打量。心里在暗骂:“臭小子,你跟你爹我耍心机,还青了些。”

“爹爹,是十四个。”小乖儿得意的说,珍儿爬过来抢,被乖儿一把将彩球揽压在怀里嚷着:“是我的,我的,不许动。”

“珍儿!”凤荣嗔怪说。

“哎呀,珍儿呀,回头外公给你买。你小舅得来这点东西容易吗?这还是帮人撒谎骗人挣来的。”

一句话,汉辰一撩长衫前襟端端的跪在地上。

杨焕豪冷笑的哼了一声,对乖儿说:“乖儿,你告诉你大哥,撒谎的孩子怎么罚呀。”

乖儿机灵的眼珠乱转,看看地上的哥哥,又看看父亲,小心翼翼的摇摇头。

“我知道我知道,撒谎的孩子要打屁屁。”珍儿抢了说。

“珍儿,不说话拿你当哑巴呀!”[汶网//。。]凤荣制止着。

杨焕豪一脸的得意,指着对面桌案的一个青花瓷胆瓶吩咐乖儿说:“乖儿,去,去把胆瓶里的掸子给爹拿过来。”

乖儿紧张的看看爹,又望望地上低头跪着的大哥,摇摇头不动。

“外公,珍儿给外公拿去。”珍儿翻爬下床,跳上对面的椅子,抽出胆瓶里的鸡毛掸子邀功般的递给外公。

凤荣气得过来一把扯过珍儿,想骂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意外的变故,姑太太文贤和大太太都无言以对。

杨焕豪胜券在握般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大少爷,你请吧。”

汉辰羞得面红耳赤,知道这不大不小的事,父亲又要大做文章。

见汉辰跪着不动,杨焕豪板起脸来对大姐文贤说:“大姐,这回你看到了吧,都是你们宠惯的。撒谎骗人,满腹的心机,我这当爹的都要管不住他了。”又转向汉辰骂道:“当了你姑母的面还长了你底气了?爹的话你都不听了?”

杨焕豪抖动着手里的鸡毛掸子,汉辰知道父亲根本不是真想打他,而是要在姑母面前给他点颜色看。

“父帅。”汉辰赤红了脸,话憋在嘴里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若不是当初三姨太屡次设计陷害娴如腹内胎儿,他如何会出此下策,迷惑大家娴如可能怀的是个女婴。

撒谎确实是犯了父亲的大忌,但父亲寻他的不是,不失时机的羞辱他也不是一朝一夕了。汉辰咽了口空泪,咸涩的泪水滑过喉咙。

汉辰起身,挪步到床边,紧咬了薄唇轻伏在床边,凤荣动动嘴,想拦又不敢。

“裤子呢!”杨焕豪喝了一声。

汉辰已经紧咬了拳头心里的愤恨都要把手咬破,这种屈辱是汉辰难以忍受的。

第58章 鸡毛掸子

“你这是干什么?”姑太太文贤一把按住了弟弟挥舞鞭子的手,“这当了他媳妇呢,你好歹给孩子留个脸。”

文贤又拍拍汉辰搂住他说:“龙官儿,你对姑母讲,你是为什么扯这谎惹你老子发火呀。你是个乖孩子,怎么了~~”

“怎么了?为什么?他怕我在娴如的粥里下毒把他的儿子毒死呀!他怕我给他饭菜下毒,他宁可不吃菜呀!我好心被当成狗肺,给他炖了参鸡汤,他都灌给乖儿喝,喝得乖儿嘴里起泡鼻子流血呀。”

一句气话反逗得汉辰忍俊不禁。

杨焕豪越说越来气,也不顾了姐姐和女儿的拉劝,呵斥了汉辰说:“小龙官儿,爹养活了你十八年,你吃了你老子我十八年的饭,你就是吃多吃少也是吃我杨家饭长大的儿子。你还少给我玩儿这歪心思!”

杨焕豪看了眼在一旁啜泣的妻子和手忙脚乱呵护着汉辰的姐姐,哼了一声说:“龙官儿,跟你姑母讲,你的腿是怎么好的?”

“回父亲,乱云渡落水时,撞在礁石上~~”汉辰小心谨慎说,嗓音带了沙哑。

杨焕豪咽了口怒气,心想,你小子有种就跟我耍花招斗下去看。

“给我趴好。”

汉辰一阵面红耳赤,小弟乖儿正惊奇的看着他。

“娴如,你把两个孩子带出去玩儿。”杨焕豪打发走儿媳妇。

“姑母。”汉辰乞求的看了眼姑母。

几鞭子抽下,生疼,汉辰咬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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