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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肯河,为我们泣血的爱情作证-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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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哼哼着,扑到她的身上。在那上面,他要发泄,要把他的动物的欲望一股脑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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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把手伸向她的下身。费了好大劲,他才解开那裤带。他跪在她的身边,把她的裤子一点点拉下来。这时候,他不看她身子了。因为,他只要再多看一眼,就不能把她整个地脱光。他要这样。要她完全裸体,在他的眼前。她的白晰的大腿,忽然从裤子里露出时,他几乎从喉咙里发出了狼一样的悲鸣。然后,他就闭着眼睛。把手抓住了她的内裤。一下子,他就把那红色的小三角裤拉了下来。他要自己一下子把它扯掉,把它撕毁。他要在那一个撕裂声中,得到最大的满足。然而,他没有成功。他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感觉到没有成功时,他还是不能及时回过神来。所以,他感到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却还在闭着眼睛,紧紧地闭着眼睛。

  是老万海。他抓着田家喜的胳膊,此着他,直到他睁开眼睛。

  田家喜睁开眼,发现,伍经理也醒了,也站在地上。他跟老万海一起,看着他,眼里是可怕的目光。田家喜软软地跪倒地上。伍经理和老万海,这时再也不看他了。他们一起,直直地看着炕上。

  这个城里女子的身子,就那样,平平地躺在炕上。她的奶油一般白嫩的皮肤,动人心魄的线条,给人这样的感觉,好像,是一个天使,一不小心落到了尘世。她太美,太洁净,这个土炕,和这个屋子,本身就是对她的亵渎。就好像一件最有价值的艺术品,被置于粗糙的陈列台上。结果,这艺术晶显得更洁白,更美丽,更有价值了。伍经理看着她,好像永远也不会再醒过来了。

  老万海的一声咳,才让他惊醒。他从炕梢扯过来一条被子,轻轻地给她盖上了。老万海开始收拾桌子。伍经理还是看着炕上的她,一种怪怪的表情,挂在脸上。他的脚边,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他这才注意到了田家喜。没等田家喜说话,他就用最重的手,打了他十几个耳光。

  那声音,似乎传出了巴兰屯,在整个大山里回响。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淡淡的冷月,在西山梁上犹豫了一会,终于落下去了。山沟里更显幽暗。刚刚闹过了八月十五的巴兰屯,此时都进入了梦乡。偶尔有谁家的狗叫一声,想引起别家狗的呼应。等了一会,没有响动,也就呜咽着睡过去了。伍家的院子里,从来没有这么黑,从来没有这么静。从上房里,传出了一阵阵呼噜声。一只野猫,不知从谁家跑出来了。跳上了伍家的正房。感觉了寒意,它叫了几声,就又顺着烟囱溜到屋里了。它的叫唤,没有引来同类。一个人影,一直在屋外的黑暗呆着。在猫叫的同时,他正要悄悄地移动。这一声猫,叫,似乎把他吓了一跳。它的脚,本来已经朝前举了起来。这时,就在半道上停住。又等了一会,确信,整个世界都已经睡熟,那脚才轻轻地落下。

  这个人影,并不很高,这时,他却要自己把身子低下。他要使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要准确无误,绝对不发出任何声音。院子里有柴草、果壳、半生不熟的苞米,每一样东西,在这样的静夜,都会发出意外的惊动。他,不要这样。在黑暗中,有两点锐光在闪动。那是他的眼睛。他的全部注意,都在集中在那里。那个下屋。他啼听着,等待着。一步一步地,他朝那边挪动。借着上房投下的巨大的阴影,他接近了。对院子里的每个地形,他太熟悉。没有什么能把他绊住。这样,他就比猫还轻盈,来到了下屋的跟前。在墙角,他先站住。他一点点把嘴里的气放出。也就在这会儿,一口一口地,他把呼吸调匀了。他到了下屋门口。把身子挺直了,好像就在那里凝固。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屋内的动静。什么也听不出。屋里似无任何人声。他的手握住了门把手。门没有插闩。他知道。由于天寒,把手上套着狗皮。他知道不会惊醒里面的睡者,还是在把手上轻轻转动。并且,在转动之前,先使出了暗劲,把它往上提起。他清楚这门的一个特点:必须这样提着开,才不会在门轴里发出细细的摩擦声。进入屋子的一刹那,他收住了呼吸。等了一会,他才敢动。把门关上。如果他让门随着胶皮自己反拉上,不可避免地要发出响。他更小心地把它朝上提。这样,直到它跟门框重合,只发出了最细微的动静。即使清醒的人的耳朵,也很难分辨出。而他知道,屋里的那个女子,由于酒精的影响,是完全昏睡着的。

  屋内的空气是凝滞的,因而,比外面还静。他稳定了一心神,就听见了炕上传出的轻轻的动静。是那个女子的鼻孔发出。由于酒醉,她的喘息比平时长,也比平时粗。他听了一会,又开始动作了。知道了她现在处于什么状态,使他的胆子更大,动作更灵活。像猫一样,他无声地到了炕边。

  炕的那头有一窗户。夜光从外面映人。炕上的那个女子,沉沉地在被子里躺着。从炕边看上去,只有一个人形的轮廓。他就看着那轮廓。他知道那被子下面,睡着的是什么样的人体。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看到。不是看到,而是感觉到。她的身体的每一线条,都在他的感觉中。正因如此,他一时不敢动弹。

  炕上的人没有动,可是,他觉得她要翻身。她没有醒过来,他却等着她睁开眼睛。他现在所以屏息静气,就是要等这种幻觉失。他了解这种感觉。克服它,只需要那么几分钟。而在这之前,他不想有任何动作。可是,炕上的人动了一下。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一时间,他想把身子蹲下。甚至,他想转身逃跑。他忽然间有些醒悟:自己的一切计划,都是不可能的。现在远远地离开她,还是来得及的。再过一会,就是另一个命运了。他要自己一步步后退,趁着她还没有发现,跟黑暗一起溜走。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他呆在那里,僵硬得如同一截木头。他知道她在酒精的作用下,不可能恢复意识了。今晚上不可能。他要的就是这个机会。它,就在眼前。他没有恐惧感。此刻,他只不过是在用头脑想着这事,是不是他自己出了什么毛病。她就在他的力量下,只要他用一丁点意志,一切就是他的了。

  她翻了一个身。同时,她的喉咙里,发出了一个声响。是她的胃里排出的酒嗝。他人神地听着它。好像,那是一个新的信息。他无法听懂。他要理解这屋子里的每个异动。酒味,窗格打进的影子,炕头上的被窝的存在这一切都在他的预知里。他还是睁圆眼睛,死死地盯住。如同一头猛兽,一旦发觉异样,弛就要采取激烈的行动。他要猛扑上去,咬住他的猎物的致命处。炕上的身子又平静下来。她的呼吸,佩才有了躁动和不安,现在,又恢复了先前的节奏,缓和,悠长。正是这节奏本身,吸引了他,也使他更冷静。他慢慢地坐到了炕沿上,看着这个被子,听着那个鼻息。他身上的那动物的本能,这时才真地激发出来。他对这个猎物的决心,给了他更多的冲动。在他的一生中,不知捕获过多少女人。然而,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这不是一个女人。她是一种神圣。没有人敢于对她产生非份之想。她的存在,本来就是一种象征。所有的男人,不管他们是谁,都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也许在几天以前,他也没有认识到,自己会真地对她采取行动。这个事实本身,就使他明白:他已经完全被兽性征服。

  他的手朝那被子伸过去时,神志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就象一个盗墓者,他被环境的神秘所制,自己的每个动作,也就带出了神秘性。他想象着她,就想象出了她的肉体给他的那个印象。那是可怕的,因为他不懂任何美的和谐。所以,他完全被那个印象驱使着。这使他再也不能做人。除非他采取行动实在那被子下是什么,他一清二楚。现在他要把被子掀起。这是他的一个冲动。他不可能明白,这,在很大程度上,是他一辈子的一个隐蔽的使命。在这个小小的山村里,他一直是个牧人物。虽然他什么也不懂。他只是一个凭本能活着的农人。正因如此,此时此刻,他才有了真正的使命。那是一种非理性。他的手已经触到了被角。掀起被子,会有什么结果,他这时心里忽然没数了。进到这里之前,他想象着这一刻,想象着自己跟那个裸体的关系。他觉得自己会一秒钟也不犹豫,扑上去,把她作为一个对象咬住。她的美,就在他的手下一点点分离,最后,无声地消失掉。

  炕上人又翻了一个身。她的嘴唇嚅动,似乎要出声叫唤。把一口气呼出后,才又慢慢地合上了。黑暗中,她的一条手臂从被子里伸出。那么白,那么富有肉感。眼睛看不清楚。但是,它却能以一种的魅劲,引起人的感官反应。他就是感觉到了它,才探身上前,近近须寻找。发觉自己这个动作是愚蠢的,因为,他的身子可能失去平衡,压在她的身上。她可能因此醒过来。他就可能作出过激的举动。今晚的计划就全无功效了。此时,那白白的手臂,已经完全在他的掌握中。他不知自己何以出手,何以把它抓住。那小手,热得烫人,他几乎要把它扔掉。它是那么不同寻常。世上的一切东西,都没有它圣洁。可是,现在,它却被握在这样一双大手里。这不是不和谐,而是对事物天性的一种反动。他,即使只有动物的本能,也直觉到了。

  然而,他却不能松手。它是一个小小的动物。白天,他多少次注意它,不敢多看。只有在黑暗中,他才能控制它的美。柔软的触觉,带出了奇异的刺激。不知不觉中,这只小手在出汁它本身所带有的热量,要一点点发散。当它的去意意的支配时,就更显无力,更有一股发自心灵深处的震颤。好像,它本身就有了感官。它看到了,惊觉了。它要自己挣脱出来。面当它绝望地放弃了努力时,就悄悄地渗出了汗。那只大手握着它,另一只大手,却开始了更复杂的动作。他想把自己的欲望一下子实现。空使了一会力气,却只是在那条手臂上动着。那条臂膀,太妖嫩,太敏感。它知道自己受到了威胁。因而,当那只农人的大手划过时,就泛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在它的内侧,还产生了一阵抽动。有那么几秒钟的工夫,它想把自己收回。它好像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单独出来,已经引起了什么样的注意。现在,这个注意正一步步接近。要把整个的肉体控制住。它要回到被窝里,警报这个异味的来源。试了两下,没有成功。更大的力量,把它死死地压在了炕席上。它就再也不动弹。

  这个有力的刺激,似乎使她有了感知。在被窝里,她动了几下。她的意识,是要她醒过来,睁开眼,尽快起身。但是,酒精对她的中枢神经,发生了那么大的作用。她无法执行这个意志了。所以,四肢动了一会,肌肉又都松驰下来。

  她开始做梦了。没有情节,没有人物。到处都是阴影,不时,便有一种雾状的东西把她缠住。她的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她四处走,朝每一个角落看,想找出令自己不安的原因。什么也没有。然而,一会比一会,她的不安更强烈,更真实了。她想摆脱它,却发现自己生活在了恐怖之中。没多久,她发现了这恐怖的原因。自己是一个人,在一个没有任何其他人类的世界上。举目四望,到处都是荒凉和野蛮。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是在一棵树上。树的下面,有一只土豹子,正张着血盆大口,发出一种无声的吼叫。它在朝树下扑,叟看着就要上来了。第一次,她感到了死亡的接近。土豹子到了眼前。她能闻到一股血腥味。如此之近地看着它,那可怕的动物,她大叫,一点声音也滑了。她可以看见土豹子的每一根毛的飞动,却看不清它的面目。这是很奇怪的。她想看它,特别是想看清它的那对小眼睛。它们一定是最可怕的。可是,她要看。

  然后,她就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她明白,是土豹子扑了上来。她想挣扎,立刻又放弃了。那重压的力量,也完全控制住了。刹那产,她的最后的意志也消失了。她的感觉是,它本存于她的身内,却被那个重力压出。一下子,她就成了一个空壳。那真空的感觉,渐渐地浸入了她的大脑。她和她周围的一切,就变成了一片空白。土豹子对她来说,也就不存在了。唯一的真实就是那力量,那重压,它不是要把她压住,而是要把她挤扁,将它变成了一个平面,一直把她压入地心深处。正是这最后一个感知,象一道电光,刺激了她的最后一根神经。她要表示出自己的恐怖。她想挣起,脱离那万劫不返的深渊。可是,自那里发出的引力,把万物都吸人。她不过是一片小小的树叶。跟那股引力的对抗,就象一粒原子对抗整个宇样。她看着自己成螺旋形状,掉了进去,再无可能回头。

  那一瞬间,她行旬感到了心灵的深痛。那是无名的恐怖引起的痛苦。她太渺小,太无能为力。在那巨大的威胁下,她的整个灵魂都没有了归宿。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它的重压下粉碎。这个命运,使她心痛欲裂了。很快,那种痛感具体化了。它从遥远的地方,从一种抽象的意义,一下子落入她的身上。当它以某种形式,不可名状的形式,同她的肉体一接合,她就重又回复了原形。于是,她又感到了自己在那个巨兽的重压下。它用一双利爪,撕裂了她的身体。从她的下体的某一处,传来了一阵剧烈疼痛。她醒过来了。那个梦太真实,也太可怕,她面要好长时间,才能挣脱它的幻影。然而她很快就明白,它不是梦。在她身上,真地有一个重物。不是土豹子,也没有那么重。对她的全部感觉来说,现实忽然变得更加可怕。因为,它是一个人,一个完全不可能的男人。正在她的身体上,把她的现实变成了恶梦。

  她张嘴要叫。一只大手把她的嘴捂住了。她睁眼要看。这才发觉,眼前是一片漆黑。一条枕巾把她的脸整个蒙住。她拼命动着身子。她把双腿朝墙踢去,却踢在了空中。梦里出的汗,本待消散掉,这时出得更多,咸味更足了。她的鼻孔里喷出的气,也喷出了汗珠。她觉得现过一秒钟,自己就会完全疯掉。她怎么了不能相信,梦里的情境,那吓得她半死的梦境,竟然是真的。眼下她就在自己的屋子里,受到了这样的污辱。比起梦中的野兽的攻击。这时候,她多么希望是另一场梦在折磨人。她睁眼的目的,就是盼着从梦中挣出。可是,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屋里的酒气,炕席的热火,还有自己所能感到的压抑,充分地显示,这是一个最残酷的现实。

  身上的压着的这个人,忽然间没有了人的性质,她只觉得他是一个极抽象的东西,一个兽性的凝聚品。在她二十年的人生里,一直有种种可怕的因素跟从着她,要取消她身上最美好的品质,要把她从圣洁变成一堆肉,没有意义的灵魂。她坚信这个邪恶的企图永远不会得逞。布此刻,它在于什么?它得逞了。的双手都被抓住了。现在,她就把全副的心智,都集中到了那里。她要从那一双有力的大手中挣出。平时自己的小手从未如此有力,现在,它们几乎就要从那巨握中脱出。她要把它们变成疯狂的杀手,要朝着她的仇恨的终点扑去,要作最狠的进攻。

  她的最后一点力气使尽了。汗水把她全身湿透。她自己觉得,此时她软得如同一团棉花。即使蚂蚁那么大的动物也可以上她的身子,把她一点点吃掉。她的脑子里,还跳着反抗的念头。可是,她再没有精力,动一下手指头。一下子,她就顺从地倒着,平平地躺着,听任命运的宰割了。因为就在这时,她的下身的剧痛,已经让她明白,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已经破裂。她的做人的权力,正在一层层地被剥掉。那美好的、纯洁的生命,早就离她而去。她的身体的和谐,不可避免地被消灭了。

  她的下身在流血。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不可思议地,她能看到那血的流动,和它的颜色。它是最生动的象征。她的青春年华,她最好的人生,就在这一刹那,流人了一个最陌生的地方。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它,用目光跟着它,直到它流人那深渊,那梦里才有的空洞。那个人在她身上动着。她却死了一样,保持着每一个细胞的凝固。那是恶魔在的扼杀她的灵魂。相比之下,她的肉体己不重要。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在她的感觉里,好像看着自己的肉体如何被代办处害。她要发出撕心袭胆的叫喊。对着不知名的命运,她要发出挑战。她要问它一个最大的问题:为什么?……是的,为什么?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他在对她干着什么”下身的痛楚,令她的全身都在颤抖。好像,她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已被扯断。她的肉体正分裂成好几截。她的灵魂也就在这时发了呆:它不知随那一截而去。它,没有了归宿。

  这个知觉,把她震撼了。她要用她的意志,把那个里兽从体内赶出。她要发狂,把自己的身体化作武器。她要象一把刀子,杀死邪恶的力量。那个外在的、强加给她的兽性,难道真是如此有力,她,再也不能把它战胜吗?

  她的少女的身体,从来,就是她的最平衡的心灵寄托之地。对它,她自己即使在对镜而视时,也不敢多看。此刻,它支以这样的情形,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方,被一个陌生的男人蹂躏着。她的身体在出血,而她的心里,血出得更多了。她想着自己为保持身心的健康,曾经作过多少努力。这样,每天早晨,当她对着一轮粉红色的朝阳,才能感到从心往外,无愧于这诗一般的生活。她的心里,也就在那一刻体会到了纯美生命,会给人带来的无上幸福。此刻,她的少女的躯体,正在失去它本来的意义。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照着清水,直见自己自己的面孔。她的眼神,永远也没有往日的清纯。以前,她可以象孩子那样歌,因为她有歌唱的理由。今晚以后,她就只有最沉痛的心声了。她看不到她的虐待者。也决不想看见。那兽性的手,正在她的最敏感的部位。如同土豹子的爪牙,会把她撕成碎片。她真切地体会着那撕袭的阵痛。每一个痛感,都搅动着她的心。她的身子,就随着它的节律而震颤。

  她要自己失去知觉,又要自己保持它。事实上,下身的痛,千万了心上的更大伤口。她咬着牙,也忍不住发出呻吟之声了。神经的紧张,哪里还容她麻木?她的手不能抬举手指甲却死死地抓着炕席。炕席破了。扎得她指头出血。她更用力地抓着。每有身休的反应,就撕破一片席条。手划破更多,却毫无知觉。渐渐地,她陷入了一种幻觉之中。变成了一片花瓣,在汪洋大海中漂浮。噍石和惊涛骇浪,一齐向她扑来它们的目的,就是要把它粉碎。它太纯,太美,在这个世界上,不容许它的存在。“我到底犯了哪条戒律。”她对着无边的宇宙抗议,“为什么一定要把我肢解?”她叫着,可是,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宇宙中空回。她就更大声地叫,把更多的求恳发向空间,最后,开始痛斥上帝,指着他的名字,说着他的无理。但是,还是没有回答。上帝,即使他离她太远,也应该听见了她的呼号。那于她的责难,无论如何,也应该有所答复。她呆呆地听着,长时间地等着。唯有她自己的声音,在宇宙的空洞中,发出了音乐般的轻颤。此外,是无边的寂静。她怕这寂静,要打破它。她还想大叫,却再也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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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的压力越来越重。那沉重的呼吸,野兽般的气味,令她一阵阵要呕。她觉得自己流着更多的血。她的身子,有很大一部分,完全麻木了。她要动,要在自己的内心激起疯狂,最后的疯狂。可是,下半身的无知觉,使她更加僵硬,更无动静。从来没有这样疲倦。从来没有这样绝望。她要自己的身子象一架愤怒的机器。然而,它已经软弱到了如此地步,连疼痛之感,都不能传输。她发现死亡也可以有这样的形式:一块一块地,先让的身体从下往上,层层坏死。可是,她不能死。她要知道是什么人对她如此残酷。她更要知道,命运对她如此无情。她要挣扎。为了她的理想,她不能就这样消失。

  那只大手松开了,她的嘴可以张开,可以呼吸。她大口地喘着,却没有喊叫,没有发出任何响声。甚至,她的双手都被放开后,也没有任何动作。她平来得静地躺在那里,只是听着自己的心跳。渐渐地,心也平稳地恢复了原律。她的身体,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放松。她的灵魂,此时真地与她的肉体分离。她觉得有点奇怪了,可是,她就是这样的感觉:她的灵魂,忽不想对她的肉体负什么责任。

  身上的那个人,还在以邪恶的方式,压着她,抓着她的身体的某一部分。然而,这,对她来说已没有意义。她想把头上的枕巾扯掉。但她的胳膊抬不起来。那人不会让她扯掉的。不会让她看到他的眼睛。她也不想看。她知道,此时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让自己的灵魂离自己的肉体远些,越远越好。她年轻,对人生刚刚有了认识。她知道,自己活着,是因为生命本身的价值,更是因为她把一种理想,注入了这个生命。她要自己保持着,是因为生命本身的价值,更是因为她把一种理想,注入了这个生命。她要自己保持这种理想,让它同自己的肉体相和谐。她把纯洁本身的视作美。当她想着爱情、想着未来的时候,为自己能有这样的理想而感到。这,才是她生活的真义。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环节出了差错,命运忽然对她如此无情。她视纯洁为自己的理想吗?它就要把这理想毁掉了。而且,用的是这样的方式,让她从一开始,就无力反抗。她要面对命运,讨一个公道。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啊?一时间,她迷惑了。对于思想,理智,她一直有着天生的崇敬。她迷恋它们,认为在自己的人生追求中,它们永远会给她以指导。眼下,她受着这样的际遇,身体被最野蛮地蹂躏着,却无法从理智中得到解释,找到说明。

  就要昏迷过去了,但,她强睁着眼睛。她要自己在最后一刻,都保持着清醒。如果不这样,她跟命运就再也地乐趣算帐,而她的余生就在这里完结了。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她坚决要把这一点弄清楚:是她的理想本身有问题呢,还是,她根本就不配有什么理想?是的,是不是她不应该有那样的理想?她还很小时,大人们就很惊奇地看着她,对她的父母称赞她的美貌。上中学的时候,她是学校里最动人的女生。人们看中的,都是她的外表。没有一个注意过她的心理发展。她对人生的看法,使她跟同龄人不一样。当别人为了世俗的东西而争吵时,她一个人躲到远远的地方,看着星星。她为了一片花瓣而心伤。透过一滴露珠,她能看穿整个人生。只有凤友能理解它,在那个农家子弟身上,她第一次找到了同情。他喜欢她,不是为了她的外在的东西。她所能感觉到的事物,正是让他感到着的。正因如此,她爱他。别人觉得这爱是不真实的,不可能的。而她自己知道,从那一刻起,她就决定了为他而奉献自己的最纯洁的生命。

  凤友离她而去。现在,又有人玷污她的理想。她的身体受着伤害。然而,比起她的心来,已显得无足轻重。是她的心在开裂。来到这里,在这个纯洁的小山村里,她以为可以净化城市的污染,可以找到最真的自我。然而,正是这种追求,却背叛了她。在这个土炕上,正有一个野蛮,在把她一点点撕碎。她知道他是谁。那酒气,那喘自己,听上去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她可以肯定,他就是昨晚跟她在一起的三个人中的一个。老万海,田家喜,伍经理。就是他们中间的一个人。她能闻出来,他们到她这里过八月十五,原来是为了喝酒。给她新年祝词,原来是为了把她灌醉。然后,他们就可以对她下手。她的所有的少女的宝贵,就这样的黑暗中归于虚无。她就成了一个牺牲品。恶运的牺牲品。她是不可理解的。对于这些人,她是一个谜,永不可解的谜。不光因为她是美的象征。也不仅因为她是天真和纯净的体现。她的出现,在这山沟的小小人村庄里,就跟他们所代表的一切,形成了一种天然的对立。他们跟她相遇的第一天,是不是就产定了这样的命运?她父母亲的下场,不过是对它的一个补充?

  她一一想着这三个人。他们都以野兽的面孔出现。她猜不出到底是哪一个,对她作出了这样的事。她更关心的,是这个行为的更神秘的动因。她觉得一定有个不知名的邪恶之神,在主使着这一切。她比任何时候,都急于知道他的真正企图。她要分辨出他的面目。她要直接朝他算账。她现在绝对相信,他们的存在,没有任何别的目的,只是为了在这个时候,在这间小茅屋里,把她压在这个小小的土炕上,把纯洁的生命,从她的身体里挤出。

  他们不允许她天真地说话,纯洁地笑。他们要把她置于最无望的境地。让她成为可怜的生物,不洁的人。这,就是他们的生的目的。这目的达到了。太沉浸于自己的幻觉里,她的神志就不清楚了。那个人什么时候从炕上跳下,什么时候溜走,她并没有察觉。

  她躺在那里,真地昏了过去。

  刘颖在两天没出下屋,没有吃饭了。伍家的人都慌张起来。他们不知出了什么事。伍大咂儿进去,想问个明白,给刘颖骂了出来。傻小子送饭,两次都没成功。最后一次,饭碗差点扔到了他的头上,吓得他抱头逃出。伍经理从靠山屯回来,听说了此情,并没有像他女人那样不住气。“啊昵。”他女人说,“那小臊货,她算啥呀?还当是县太爷千金哩?咋还伺候出毛病来哩?也就是你,要依着老娘,早就大扫帚揍出门哩!”伍经理就骂她老娘们儿见识短。当下,让他女人做了一碗鸡蛋羹,双手端着,就朝刘颖的下屋走去。到了门口,先叫了一声:“小刘哇,开门哪,叔来看你哩。”用腿顶了一下,门是在内挂着的。又叫了几声。那门还是不开。

  “你说咋整哩,来不来大白天就挂门。”伍经理女人吵吵嚷嚷地,“啥意思哎?”在心里,她感到奇怪:昨天伍大咂儿和傻小子进下屋,门可是没上挂的。当下过去,使劲地在门上一推,听得啦的一声响,插棍在里面断了。那门就应手而开。伍经理示意他女人走开,端着鸡蛋羹进屋。外面阳光耀眼,里面自然很黑。伍经理这才发现,窗帘也是挂着的。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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