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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咒-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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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这条路,百福他们直接沿着通明的光火和长廊来到了一所内殿。这所内殿到处都是轻纱幔帐,一看就知道属于女人居住的宫殿。出于好奇,也为了探路,五个人各自分散,仔细打量起这所庞大的宫殿起来。

百福来到了雕栏边,望着栏外一朵朵焦黑的花朵发呆。她总觉得这些花有些眼熟,瞅了半天才认出,原来这些竟然是烧焦的灵花!眼前的景象让百福格外心酸,不知不觉中,居然落下一滴泪来。

“猎人?!你怎么会在这儿?”凌浩的一声低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百福也跟着跑了过去。

确实是猎人,只是他现在伤痕累累,而且被高高吊在房梁上,紧闭着双眼好像失去了知觉。大家心中一惊,连忙合力从另一处抬过一张木桌。因为木桌是红木制成,所以极为沉重,为了搬它五个人着实费了番力。最后三个男人站在桌上,张杨和宁逍扶着猎人的身体,个子最高的凌浩用刀将捆住猎人的绳索割断,这才把失去意识的猎人抬了下来。

百福手忙脚乱地给猎人帮忙喂水,尽可能地滋润他干裂的嘴唇。纪颜则不停揉搓着猎人已经发黑肿胀的手腕为他活血散淤,免得他的手因为长时间血液不流通,而导致坏死。剩下的人也没闲着,张杨从床榻上找了一把扇子,为猎人通风;凌浩和宁逍各自分了猎人一条腿,像纪颜一样为他活血。

就这样,在大家的千呼万唤下,猎人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第一六一章 死迷(上)

猎人张开眼睛后,望着百福第一句说的就是:“樱桃……”

听到猎人呻吟一般的低喃,百福想起天花板上垂下的苍白的手,不由得眼圈一热。为了不让猎人看到自己的悲伤,她连忙低下头来。她很想把樱桃的事情问个清楚,但猎人满眼的伤感与关怀却让百福迟迟无法开口。猎人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缓缓而又隐忍着悲痛合下了眼。

大家以为猎人想要休息,于是安静下来再不敢作声。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猎人突然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快速从地上爬起来,艰难地说道:“易道和缪离……在里面……”

说完,猎人飞快向最面跑去,百福他们也立即跟了上去。没想到猎人被吊了那么久,手脚都肿胀得如同吹鼓的气球一样,行动起来时却好像一点事都没有,身手矫健得连体力最好最爱运动的宁逍也追不上。百福与纪颜更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等大家都停下脚步时,她们两个已经是踉踉跄跄,快连站都站不稳了。

但看到眼前的一切时,百福立即忘记了疲惫,木然地站直了身体,眼里全是不可置信与疑惑不解。没错,缪离与易道都在这里,但百福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一个场面遇到他们两个。迟疑了许久,百福才缓慢地开口问道:“缪离,易道,你们两个怎么了?”

不能怪百福这样提出疑问,现在每一个人都没搞清楚眼前的事情。连张杨也一边努力使自己翘起两个嘴角,一边小声嘀咕着:“怎么回事啊,自己打什么?我们不是来找第十三个咒魂的吗?”

虽然大家没看到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缪离与易道一边一个,剑拔弩张的杀气之浓重,就连一向迟钝的百福都感觉到了。

猎人身上也散发都会无尽的怒意与愤恨,他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百福,樱桃是缪离杀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是脸色大变,百福更是僵硬得犹如木雕一样,半天才看向缪离。缪离还是那样俊美得有些不像个男人,他向着百福微微一笑,满是邪气,又满不在乎。如果说刚才百福对猎人的说法还心存质疑的话,现在的百福则是无法逃避地确定这个残酷的事实。

“为什么这么做?”百福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心里疼痛加抑郁,而且大有愈加严重之势。

缪离又笑了,现在他已经不似从前的冷酷与漠然,笑容多了起来。只是这个笑非但不能让人看来舒心,反倒像怎么也拨不开的乌云,沉重在压在所有人的心头。

明环适时地现了身,她站在缪离身旁,依旧美丽娇艳得让人眩目。她不屑地瞥向猎人,娇柔道:“猎人,别这么说。如果不是你让樱桃跟踪我与缪离,她也不会死了。”

明环的话似乎揭起了猎人的痛楚,他把两个拳头捏得紧紧的,粗大的青色血管都根根从皮肤上暴出来,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就算站在旁边,周围的人也感觉得到他的心情:愤怒,怨恨,悲痛,还有……悔恨。

深深地吸入一口冰冷的空气之后,猎人的情绪似乎缓和了一些:“没错,这件事怪我。我不该让樱桃去冒险……”

猎人的娓娓道来,让大家从迷茫中逐渐理清了事情的始末。原来,那日樱桃在放映厅门口遇到的,不是别人,正是猎人。

一看到猎人,樱桃有些惊奇地微笑着:“你怎么在这儿啊?不会也来看电影吧?”

“樱桃,能帮我一个忙吗?”猎人没有回答樱桃的问题,而是有些焦急地盯着一个正缓慢走向洗手间的背影。

樱桃回头看了一眼,不解地歪了歪头:“那个孕妇啊?”

“嗯。”

“没事盯个孕妇干嘛呀,你可别告诉我她肚子里怀了个鬼胎什么的,我可不信!”

猎人着急地望着那个已经拐进洗手间的人影,想说什么,又不得已似的把话咽了回去:“因为……你别问了好吗?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解释了只怕你一下子也不会相信。总之现在的事情真的很紧急,你能不能帮下忙?那里是……女洗手间,我实在没办法进去。”

看着猎人满面通红的尴尬模样,樱桃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了好了,我不问了,马上就去。”说完,转过身就想走。

“等一下,这个你拿着,可以隐藏你的气息。”猎人拉住樱桃的手,将一道符纸塞进了她的手心,“小心一点!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站在门口不会离开。”

樱桃收起了原先的嬉笑,坚定地点了点头快步向洗手间走去。猎人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站在洗手间门口。到了电影播放的时间,洗手间的人几乎也全部离开了,除了樱桃和那个他盯了很紧的孕妇。

“怎么还没出来?”猎人瞅了瞅手表,已经十五分钟了。他不安地在洗手间门口转来转去,盘算着要不要推门进去。正当他矛盾万分的时候,里面传来了樱桃的一声惊呼。

猎人再也没时间犹豫了,他一把推开门,正看到倒在洗手间中央,白色背带装被染得通红的孕妇,还有被明环死死掐住脖子的明环。

“原来是你!”

猎人一道金光打向明环将她逼到一边,也让樱桃暂时挣脱了明环的钳制。樱桃跌跌撞撞地跑到猎人的身后,用手指着明环大声叫道:“是她!是她杀死了那个孕妇,还想剖开她的肚子!她还”樱桃的声音剧烈地颤抖着,惊恐万分的表情让猎人不用想出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有多么惨烈。

第一六二章 死迷(下)

樱桃的话音还没落,突然声音全无,只听到喉头一阵咕噜。猎人一回头,惊讶地发现樱桃被一个人掐住脖颈高高举起。而这个人却是让猎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他就是缪离。猎人无法相信眼前的事情,也来不及问事情的原由。因为猎人看到樱桃双腿无力地挣扎着,只能用眼睛向自己求助,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

关心则乱,猎人的这一失神,给了后面的明环一个机会。明环一掌打在猎人的后心,一股厉鬼特有的阴冷之气瞬时间传遍了猎人的全身,使他僵硬得连开口疾呼的力量都没有了。明环并没有就此做罢,反而进一步从后面钳制住了猎人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

就这样,猎人只能看着樱桃的挣扎慢慢变弱,最后一动不动。樱桃的眼睛逐渐失去了光芒,但眸子里写满绝望与担忧之情,直到现在依然深深印在猎人的脑海中无法散去。

“为什么这么多管闲事?”缪离仍旧是那般的漠然,仿佛他刚刚不过是捻死一只蚂蚁,根本不必伤神。大概是受了缪离冷酷无情的刺激,缪离用身上最后一点力量挣脱了明环的钳制,用隐身咒逃脱。

之后猎人被无处不在的缪离和明环追得到处逃窜。他不能回家,因为明环守在那里;他曾经想要告诉百福他们自己知道的秘密,但无论是用法力,还是电话信件,总是能被缪离截断。万般无奈中,猎人只好先隐下行踪保存力量。他已经想明白了,缪离身上实在有太多的秘密,也出现得太过怪异。无论是他自己还是百福,都自始至终没有了解过这个人。

不知是家族里的隐气之法厉害,还是缪离根本不屑与猎人计较,自他不再煞费周章地主动与百福联系后。缪离和明环倒也没再留意他。猎人便在暗中留意着两人,并跟着他们来到了这座诡异的古城。

结果来到这里后,猎人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是中了一个圈套。原来,缪离早知道猎人一直跟踪自己,并刻意将他引过来,伺机擒住了他,将他吊起来。后来易道也不知用什么方法来了,想救下自己,却被缪离与明环纠缠住脱不开身。

樱桃之死终于弄清楚了,可百福却感觉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更加幸福一点。她茫然地望着缪离,甚至忘记问他为什么要和明环杀死那些孕妇和樱桃。只是不停地问自己,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孕妇体内的婴儿有重生的力量。”易道的声音适时的响起了,像是已然了解了大家的疑问。

“百福,你还记得前一段时间孕妇失踪的新闻吗?还有姚叶……”猎人直勾勾的盯着缪离,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会将缪离撕成碎片,“其实我之所以留意这些,只是为了驱魔降妖。没想到,害死这么多人的罪魁祸首会是他缪离。原来凶手一直就在我们身边。如果不是我的大意,樱桃就不会死了。”猎人的语气听来有些轻描淡写,但其中的悲痛悔恨之情却是淋漓尽致。

易道也把脸转向了百福:“百福,还记得你和凌浩被左手抓时,和你们关在一起的人吗?他们都被明环杀了。那个极阴之地本来就是缪离修练法术的地方,不知怎么被楚方发现了,还让左手占了那里。之前那里死去的尸体并不全是左手杀的,大部分都是死在他缪离的手里。”

缪离微微一笑,俊美至极:“挡我者死。你们,也一样。”

百福低着头,脑中一片空白。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了,只会装鸵鸟似的把头藏起来。

“易道!要法器吗?我都带来了。”张杨攥紧了拳头,不必说他也感觉得到百福的悲伤。不要说百福,就连和缪离并不熟悉的他,也一直把缪离当作是同一战线的伙伴。眼看自己被受愚弄、遭背叛,一股股气愤之情不时涌上心头。

易道笑了,扫了一眼旁边的人:“知道了,好兄弟。”目光也抚过了纪颜关切憔悴的面容,他的心中一动,连忙聚气凝神,生怕因为分神带来自己和众人的危险。猎人受了伤,张杨八字虽硬却不会法术。能和缪离僵持的唯有他一人了,他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绝不可以让这么多人受累。

缪离和易道是何时开始交手,怎样开始交手,百福根本没有看到。她还是茫然无措地低着头,努力想理清什么。没人知道,百福感觉心里有东西在不断涌动,似乎想冲破她的枷锁飞脱出来。可惜左试右试,它还是无法挣脱。

“小心百福!”张杨突然冲过来,把百福推到了一边,自己却被一根殿顶砸下的横梁压住了。

“张杨!”百福回过神来,想要跑过去拉张杨,但被凌浩和宁逍死命拖住了。

现在易道手持驱鬼印与猎人联手攻击缪离,但缪离仍是占了上峰。再加上明环神出鬼没地帮忙,缪离更是可以从容应对。

缪离一转身,正对上百福苍白柔弱的面孔。然而,他看来并没什么悸动,只是满是邪气地一笑。百福不禁问自己,难道之前缪离的帮助与自己沉睡梦境时的温柔呼唤统统都是伪装吗?

就在这一失神的瞬间,凌浩、宁逍被突然转身的缪离一道黑光打得趴地不起。就连一直躲在角落的纪颜也未能幸免,一向娇弱的她居然被黑光一扫就吐出一口血来。

第一六三章 咒魂

大概被纪颜那一口鲜血激怒了,易道整个人突然化做一道金光向缪离飞去,并将一直阻碍着他们进攻的明环扫落一旁。明环痛苦地趴倒在地,一时之间居然动弹不得。

缪离略一皱眉,升起黑光抵抗。猎人也用自己的绿光协助易道,渐渐的,缪离似乎有些吃力起来,黑光也在金绿两光之下缓缓黯淡起来。

“不许动!不然我就杀了她!”谁也没有留意到,明环不知何时飞到角落,用尖利得不似人手的利爪锁住了纪颜的喉咙。

易道的金光一下子萎缩下去,被缪离的黑光击出了十米之外。猎人更惨,被黑光硬生生砸向殿内的石柱,撞得闷哼一声吐出一大口的鲜血。

现在除了百福之外,再没有人可以自由行动了。缪离高高在上地瞥了一眼倒地不起的易道和猎人,嘴角带着胜利者的不屑之色。缪离缓步向百福走来,微笑着问道:“很生气吗?”

百福只是看着缪离,没有回答。

缪离也没有多问,从百福的包里掏出她当宝贝似的铜镜,好像在自言自语似地说道:“这面铜镜本来是我们部落的至宝,知道它有什么作用吗?它可以锁住一个人所有的记忆,也能让你回到一千年前,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而且它还有个作用……”

好像变戏法一样,缪离只是在镜后按了几下,一面铜镜居然转眼就变做了一把尖利的匕首。缪离将匕首在百福的面前晃了晃:“看到了吗?还可以这样用。被这把匕首刺中的人,魂魄必定堕入无量地狱,永生受苦,不得轮回。”

转回头,缪离笑盈盈面对着百福,好像那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你怕吗?”

百福没有回答,只是用清澈见底的双眸紧盯着缪离。

缪离仍就带着邪恶至极的笑意自顾自地说着,全然不在乎百福或别人是否有反应:“我早就不像再装了,尤其是那个该死的胖子!”缪离把脸转回了易道身上,“我最恨的就是这个死胖子,今天,我就要用你的命来结束一切。”

“百福……”缪离将匕首送到了百福的面前,“你帮我杀了他,我就放你一命。”

纪颜拼命挣扎着:“百福不要!易道,不要理我”纪颜地叫声在空旷的殿中回荡,显得愈加凄厉酸楚。

站在纪颜身后的明环艳丽地一笑:“放心吧,不会让那个胖子寂寞的。反正你们都要陪他一起死,就算到了无量地狱……呵呵,也挺热闹。”

缪离根本没有理会纪颜:“犹豫什么?怕我反悔吗?放心,我缪离一言九鼎,绝不食言。只要你杀了这个胖子,我一定饶你不死。”

百福攥着匕首,看了看被压在栋梁之下的张杨,他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想必已经……还有猎人、纪颜、凌浩、宁逍。最后则是满脸鲜血,却还在对自己微笑的易道。是的,易道在笑,带着释然的微笑:“没关系百福,反正我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与其让我孤独一生,还不如到无量地狱里让他们陪着。呵呵,到时还能有个人聊聊天。”

见百福还是好像木头人一样站着不动,易道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百福啊,看清楚吧。这下我们是真的输了,我们输在一个‘情’字上。反正比起大家一起死,能让你一个人逃掉也好。”

看着这张狼狈至极的胖脸,百福也惨然一笑,想和易道说什么,可她才张开嘴,握着匕首的手却突然向前一送,刚好扎在易道的胸口。

“我看你这么慢,就帮你一把。”缪离淡淡说道,眼里的光芒深邃得可怕。

百福什么都没说,望了眼匕首上温热的鲜血,面无表情地再把匕首向前一戳。就这样,带着易道鲜血的匕首又刺入了缪离的心口。

缪离笑了,笑得很舒畅,很快乐。百福从来没有见到缪离这样笑过,就好像一个在黑暗中压抑许久的人,终于迎来了久违的阳光。

“你终于下手了。”缪离的笑里再没有了邪气,反而满是怜惜与不舍,“你都不知道我多担心你不肯下手杀我。”

缪离的话让百福一下子更糊涂了:难道他是故意在刺激自己?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环却是一怔,尖啸一声丢下呆若木雕的纪产,向百福冲过来。缪离看都没看明环,直接一伸手,用黑光化为一个漩涡,要将明环的魂体吸进去。明环开始抵抗了一下,但很快便放弃了,只留下一声幽幽的叹息:“原来你从来没想再做人,原来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缪离的身体依旧站得笔直,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他身上的匕首,也恢复了铜镜的面貌,只是铜镜的长柄深深没入了缪离的身体。

“你会死吗?”百福问了一句本不该在这个时候问的问题。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她突然感觉从来没有如此恐惧过。虽然她也很胆小,看到厉鬼和血腥就心惊胆战,被困在窖中差点被烧死时,害怕得差点大哭,但那些与现在的恐惧都无法相比。现在她才感觉到,自己是那么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缪离,再也感受不到被他保护时的幸福。那种恐惧让百福从里到外都是冰冷,这股冰冷寒气甚至透过毛孔发散出来。她觉得哪里是易道中了独情咒,应该说自己中了独情咒才对。不然的话,为什么自己身边的人个个都没有好下场?

缪离淡然一笑:“死?我早就是个死人了。”

“什么?”百福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我早就死了,早在一千年前就死了。”缪离平静的望着百福,眼眸的深邃中透出一丝的快慰与怜惜,“我就是第十三个咒魂,只要我死了,十三咒也就解除了。”

第六卷 结局

第一章 忆倾城(一)

“你是咒魂?不可能!”

面对百福的大声驳斥,缪离只是微微一笑:“流烟,你还和从前一样的心急。不要紧,我会带你去看,让你想起以前所有的一切。”

铜镜突然光芒大放,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卷了进去。就这样,一千年以前的恩怨情仇就全部摆在了百福的面前。

我是百福,从前我只是看到别人的人生,体会别人的痛苦。可现在展现在我眼前的,却是我自己的人生,一千年前的人生。

那时的我名叫流烟,是部落首领的女儿。打从记事起,缪离就已经在我身边了,是爹收养了他。他每天都给我讲故事,为我梳头喂饭。除了爹娘之外,他便是我最亲的人了。

整个部落里,好像除了我之外再没有人喜欢缪离。就连一向宽容的爹,似乎也不时地提防着他,绝不教他半点法术。

我们的一个崇尚法术的部落,所以法术人人都会。一点也不懂法术的人,在部落里只会落得遭人鄙视,任人欺凌,就算是个年纪比他尚幼的孩子,也同样会轻视他。我就没少见过缪离被调皮的孩子们丢石头,而且人人见了缪离只会说三个字不祥人!

十二岁时我问过爹,为何缪离会如此受到大家的怨恨。爹看了我一眼,什么都不肯讲。最后还是我千辛万苦地从娘那里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缪离出生时,不只生他的母亲,就连与他同一屋檐下的其他家人,上下一共十八口,都在他诞出的那一刻被天上一记无声的闷雷霹死!只有缪离,一个初生的婴儿独坐在血泊中不哭也不闹……

如此天兆不祥,爹自然不会不理,于是他便让部落的大祭师为缪离占卜了一卦。结果大祭师占卦之后便大惊失色的和爹说:缪离仍邪神降临,如果留他,必然会为部落带来灭顶之灾。

望着尚在襁褓中啃着手指的小缪离,爹很犹豫。像是明白了什么,缪离突然伸出小手来拽了拽爹的胡须,然后咧嘴一笑。只这一笑,便让爹的心当即软了下来。当时爹虽和娘成了亲,却一直尚有子嗣,缪离的笑让爹忽然有了一种初为人父的快乐。一念之间,爹便将缪离留了下来。但为了避免后患,爹决定不教缪离任何法术。

说完后,娘千叮万嘱地告诉我,千万不要与缪离太过亲近。

我听过后,只是菀尔一笑。我并非想对神氏或者大祭师不敬,只是有些怀疑,一个俊美得如同女子,总喜欢沉默不语的男子,会是邪神?!

从那以后,我对缪离更好了,不为别的,只为了他可怜的身世,还有对爹的一笑。

缪离会笑吗?我想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起他何时曾经笑过。所以,我下定决心,要对他加倍的好。到时就可以看一看缪离笑起来的时候,究竟是何模样。一定比他默不作声的时候更加俊俏吧?

于是,逗缪离开心,成了我每天必做的事情。但无论我做什么,缪离依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眼中也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忧伤。尤其在看到一个九岁的孩子,都能从掌心放出一道白光的时候,缪离显得从未有过的失落与无力。

见到这样的缪离,我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想了很久之后,我便下了一个决心。

“缪离,我教你法术吧。”

“这怎么可以!”缪离用深黑色的眸子看着我,眼中有惊慌,有抗拒,也有喜悦,“你爹说了,我绝不可以学习法术的。”

“没关系,我偷偷教你。只要你不用,别人就不会知道。”

经过两个时辰的争辩,又经过两天两夜的考虑,缪离终于同意让我教他法术了。其实我知道缪离很想学,之所以没有马上答应是害怕我会因此被爹以及部落的人责罚。

缪离学得很快,我用一年学会的东西,他只三天便会了。当躲在练功的山洞里,第一次从掌心打出自己特有的黑光时,缪离终于笑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俊俏。大概是因为看到了他眼中由衷的快乐与自豪,我笑得比他还要大声。

从来不知道缪离原来如此聪慧,不到一百天的工夫,他就把我七年里学到的法术都学会了。当然,我的天资不高,会的也的确不多。看到缪离如同饥渴的土地一般向往法术的灌溉,我再一次违背了父亲的命令,从父亲那里偷出了部落最为隐密的法术书籍给缪离看。我甚至坚信,缪离的法力必定可以胜过族中的大祭师。

一转眼,三年过去了,我已经十五岁了。缪离的法力有多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好像很快乐似的,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些枯燥无味的书籍。每当这个时候,我便去山上摘些野花野草自娱自乐一番。有时我还会抓一只野兔,好好捉弄一番。

可那天,我没有遇到野兔,而是遇到了他。他便是千年之后的凌浩夏炎,也是我第一次见过的非我部落的人。

第二章 忆倾城(二)

我们的部落一直隐居深山之中,因为族中过多的法器宝物引人垂涎,所以部落一直做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与外界老死不相往来。尽管如此,还是少不了为了夺取我族宝物而来的人们。就算族中的大祭师总是能够让这些人有来无回,可他们仍是乐此不疲。

他会是其中一个吗?我不知道。但看到他满身的鲜血,苍白的面容,我还是不由得软下了心。一直以来我都是在爹娘还有缪离的掌心中长大的,这还是让我第一次面对血淋淋的生死。看到夏炎,我头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残酷无情。

爹娘都曾经万般叮咛过我,切不可随意透漏外人我族的秘密。那么救了他,算不算透漏我族的秘密呢?我觉得不算,于是我救了他。

夏炎受的不过只是皮外伤,一连几天没有进食才是让他昏倒的主要原因。这漫山遍野的草药掺上我族的灵药一敷,再加上怀中还没来得及吃的肉干,我轻而易举地治好了他。

他醒了,看到我时还愣了很久,以后自己死后进入仙界见到了神女。我被逗得大笑起来,真不知道原来还有人比我和族人更要相信神氏。我的族中向来没有笑不露齿的训诫,所以我的怡然大笑也让他注目了许久。

夏炎和缪离不一样,与爹娘还有族中其他的人都不一样。他不懂法术,但懂得许多我既见过,也没想过的事情。我睁大眼睛仔细听着,就像小时候听缪离讲故事一般认真。他惊讶我连木船是何模样都不知道,我也奇怪他居然连自己的守护兽都没有。

“我的国家比这里好上许多。”他轻捻着我的衣袖,“如果你到了那里就再也不必穿这样的粗布衣衫了,因为有很多美丽又华丽的绫罗绸缎……”

突然从夏炎的眼中看到了以前从未见遇到的炽热,我不禁面颊一热,假装无事般地别开脸轻轻摇了摇头:“我爹说了,谁都不可以离开这里。”他很失望,连话语都变少了。

由于天色已黑无法立即起程,那天夜里,我把他安排在缪离用来修练的山洞里。那里很安全,也有油灯和食物。这个时辰缪离确实早就离开了,只要我等明天早上把夏炎送走即可。

当我把他的一切打点好,准备离去时,夏炎突然问我:“你……见过鬼面灵花吗?”

我向他点了点头。族中到处都是灵花,灵花是我族中的圣物,也是修练法术的至宝。

“鬼面灵花能够起死回生,长生不死吗?”

我摇了摇头:“灵花不过可以帮助修练法术,并使法力加倍而已,它并不能治病。”

夏炎一怔,不顾肩头处树枝的划伤毅然坐起了身:“你确定吗?灵花只是对法术修练之人方可有用?”

“当然!灵花是我族中的圣物,我怎么会不知道。”作为族长之女,我的任务便是看守灵花。从小爹说告诉我,鬼面灵花乃族中至宝,如果被心术不正者用来修练邪术,必然会引起灾难。

听了我的话,夏炎面色凝重地低头不语,似乎正在沉思什么。我不敢再打扰他,缪离认真修练的时候,就不让我打扰。

回到家时已是月上梢头,缪离头一次对我冷下了脸,不停追问我去了哪里,或者见过什么人。不知为什么,我对他说了谎,没说告诉他夏炎的事情。想像着缪离的表情,说实话,我觉得有些害怕。

见我满身灰尘,缪离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反而为我盛好饭,看着我一口一口地吃完。我则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他再问下去的话,我的话里一定会出现纰漏。毕竟他太了解我,而我并不如何懂得说谎。

那一夜,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一会儿担心夜里风大,夏炎在山洞里会受风寒;一会儿又担心山林中有豺狼虎豹,明天山洞里只剩下残缺不全的尸身……然而,出现在我面前最多的,还是他如火一般炽烈的目光。

天还没大亮的时候,我便摸黑爬起来,既是因为担心他安危,也是害怕缪离修练是发现。

到了山洞时,夏炎还在酣睡,我把他从梦中叫醒,塞给他一包干粮。他似乎有些不舍,一直用深邃的目光望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总是欲言又止。我却焦急得不行,如果他再这样耽搁的话,缪离就要来了,如果他被人发现,搞不好会被大祭师拿去祭神。我的担心果然不是多余的,就在我们准备出洞的时候,缪离突然走了起来。

缪离冷冷地看着我,目光里有责备还有遭到背叛的痛楚。一时之间,我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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