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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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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瑶亭在一边抱怨:“你说我这脚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啊?而且我母亲肯定会问起。”
任瑶期暂且收回自己的思绪:“不是说伤得不重吗?休息几日就可以了。至于今日你闯入韩家祠堂的事情可千万不要说出去让别人知道了。长辈们若是知晓,定会觉得你不稳重,难堪大任。”
这个罪名就重了,一般大户人家给家中长子长孙娶妇,端庄稳重是最为重要的一点。
任瑶亭年纪虽然不大,现在对这种事情却是敏感得很,闻言一琢磨就明白了,点头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五姐姐,你不会说出去吧?”
任瑶期笑道:“我若是会说出去,又怎么会提醒你?”
任瑶亭十分满意,亲密地挽住了任瑶期地胳膊:“五姐姐你人真好。”
任家与韩家离着并不远,马车很快就到了任家了。任二太太之前接到先一步回来的婆子的报信,担心任瑶亭真的伤到哪里,早就谴了心腹嬷嬷迎了出来。
任瑶亭被簇拥着回了东府,走之前还不忘对任瑶期道:“五姐姐,这几日我在家中养伤出不了门,你得空了就来东府看看我啊。”
任瑶期笑着应了,与任瑶华几人一起回了西府。
到了紫薇院,任瑶华有些奇怪地问:“你最近怎么与她走得近了?还有她好好的怎么会在人家府里把脚扭伤了?”
任瑶华知道任瑶亭的心思,抱着这种心思难道不应该在人家府上争取表现,给长辈门留个好印象?任瑶华觉得自己有些弄不懂任瑶亭的做作所为了。
任瑶期笑道:“七妹妹平日虽然有些不好相处,不过也是很好哄的。就是上一回她来我们院子的时候,我好好安慰了她一番,她不知怎么的就与我亲密起来了。”
任瑶华有些不信,斜睨着任瑶期道:“你是怎么安慰她的?”
任瑶期眨了眨眼,一本正经道:“自然是跟她一起说她讨厌的人的坏话。”
任瑶华一愣,随即想起来当时任瑶亭最讨厌的人好像是她……
想明白过来后的任瑶华正要骂人,任瑶期已经机灵地从她身边退开去好几步,一边对她做鬼脸:“谁要你给上门来的客人脸色看?我是帮你们缓和关系。而且我已经告诉你了,所以这不是背后说坏话!只能算是婉转迂回之策!你要有做姐姐的气度,不能发脾气骂我!”
说着,任瑶期非常明智地带着自己的人跑路了。
任瑶华看着任瑶期远远跑开了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
她身后的丫鬟见任瑶华生气了,不知为何却没有以前看到姐妹两人争锋相对时候的紧张,只觉得五小姐如今总是这样故意欺负三小姐有些好笑,所以一个个的都憋着笑低头看脚。
任瑶华虽然觉得自己有些生气,却也不是以前那种看到任瑶期就想甩她两巴掌的那种生气,只是觉得有些有气无处发的憋屈和无奈。
任瑶期回到自己房里换了一身衣裳之后就去了正房找周嬷嬷。她想要想周嬷嬷打听一下燕州姓瞿的人家的事情。
周嬷嬷虽然是十几年前跟着她外祖一家从京城来的燕北,不过在来了燕北之后献王府的人一定细致地打探过燕北各个世家的情形。日子越是过得艰难,就越是需要小心翼翼。
“瞿家?”周嬷嬷在脑中将自己所知道的燕北的大户人家一一过滤,一时片刻似是想不起来有这么一号人家。
任瑶期在一旁提醒道:“大概四五十年前燕州的大户,后来可能因为遇到过什么灾祸家里糟了难。”
周嬷嬷又仔细想了想,摇头:“奴婢不记得有这样一户人家。不过奴婢知道的大多是现在还是燕北的大户的人家,一些已经落没了的家族奴婢未必清楚。要知道四五十年前的燕北正是辽贼横行的时候,一些来不急躲回南边的大户人家不少都糟了罪,被辽人灭了族的也不在少数。现在的云家丘家这些世家也都是在老燕北将辽人赶出燕北后才迁回来的。比方说这一阵子外头正在议论的刚从睦州迁到燕州的雷家,雷家以前也是与云家齐名的大家族,是比丘家的家史还要悠久的老牌世家。不过雷家这几十年都没有露面,是最近才听说要迁回来的。还有许多当年不肯走的人家,已经连祖坟都没有了。”
雷家?任瑶期仔细想了想,好像并没有什么印象,想必当年的老世家经过这么多年的颠沛迁徙已经大不如以前了,所以她才没有什么印象吧。
任瑶期也就放下了,想了想,她又小声问道:“嬷嬷,那您知不知道任家几十年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家,或者与什么人结过怨?”
周嬷嬷闻言一惊,看向任瑶期道:“五小姐,您为何会突然问及这些?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任瑶期摇了摇头:“我就是不小心听闻一个姓瞿的人家的一些事情,瞿家一个后人好像说了我们任家几句不好的话,所以才好奇问问。”
周嬷嬷闻言却是不以为然:“若是说对任家心存不满的人家,那应该并不算少。任家不是慈善堂,而是以开矿起家的。每年死在任家煤窑的人就不少,若是这些人的家人定然是会对任家有些微词的,这也并不奇怪。”
任瑶期觉得瞿家的事情应该并不是这么简单的。韩东山若是真与任家有仇,那必定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任瑶亭提到的那些瞿家的牌位让任瑶期心里十分不安。
周嬷嬷见任瑶期满脸思索,知道她还是在想瞿家的事情,便道:“奴婢记得庄子上有个七十来岁的老嬷嬷,是早年就卖身在任家的,听说她是土生土长的白鹤镇人,因为家人都被辽人杀了所以卖身为奴。奴婢当年与太太住在庄子上的时候,时常听到她与庄子上的一些小丫头说些几十年前的旧事。如果五小姐您说的瞿家真的存在的话,这位老嬷嬷说不定会知道。”
任瑶期闻言眼中一亮:“这位嬷嬷身体如何?可以请进府里来么?”
“她年轻的时候是干粗活的,现在年纪大了虽然只负责些轻省的差事,不过身体却还是极好的,一顿饭还能吃下五六个大白馒头。如果五小姐想要请她进府来,应该是可以的。”
任瑶期想了想,对周嬷嬷道:“那您想法子帮我将她请进来吧。我有些事情想要问她。”
任家府里一般是不会留下年纪太大的婆子的,年轻一些的未必记得四五十年前的事情。
周嬷嬷点头应下:“奴婢明日就派人去庄子上,大太太那边应该不会计较这些小事情的。”
“多谢嬷嬷了。”任瑶期欢喜道。
周忙道不敢。
两人正在说着话,李氏的大丫鬟喜儿匆匆忙忙撩了帘子进来,见周嬷嬷和任瑶期在这里,她连忙走了过来小声道:“嬷嬷,外头闹了起来了。”
周嬷嬷皱眉:“没头没尾的!什么事情闹起来了?”
喜儿看了任瑶期一眼,越加小声:“是五老爷和五太太那里闹了起来。刚刚府外来了一顶青幄小轿,里面坐了一位女子。跟轿的婆子声称是来找五老爷的,轿子里坐的是五老爷的……的外室。”
第103章 找上门
周嬷嬷闻言一愣,任瑶期也是微愕。
五老爷任时茂怎么会有外室?
任时茂与林氏是青梅竹马,两人自小就十分要好。成年之后任时茂求娶林氏,任林两家都乐见其成。
这些年任时茂不说身边没有半个通房侍妾,就是每年在京城的那几个月身边伺候的人都是林氏派给他的小厮,连个贴身丫鬟也没有。
任老太太对这件事情也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小夫妻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任时茂自己并没有什么不满,任老太太因着自己女儿任时佳的缘故也不会因这种事情为难林氏。
所以虽然林氏的脾气和性情让人不敢恭维,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在任家的几个媳妇里她是最为幸运的一个。
任瑶期记得上一世这对夫妻虽然也偶尔有些小打小闹,不过感情却是一直不错,也没有听说过任时茂有过什么外室。
周嬷嬷不好当着任瑶期的面问喜儿,便将她叫到一边去问了几句,然后严肃地吩咐道:“去把我们院子里看热闹的人都给叫回来,这是五房的事情,自有五太太和老夫人处理。”
林氏的脾气任家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次的事情怕是会有一阵子闹腾,周嬷嬷不想紫薇院的人搅和进去被人当了出气筒。
喜儿忙应声下去了。
“五小姐,奴婢要去与太太商量些事情。”周嬷嬷过来对任瑶期道。
任瑶期点头起身:“庄子上那位嬷嬷的事情就劳烦嬷嬷了,若是这几日不太方便,缓几日也是可以的。”
周嬷嬷一口答应了,将任瑶期送了出去,又赶紧去找李氏了。
任瑶期回了自己的房间,见几个小丫鬟还围在一起小声交谈,应该是在谈论五老爷的事情,见任瑶期回来了,几个丫鬟忙住了口。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就连任瑶期自己也十分好奇这位找上门来的所谓外室是何方神圣,所以对于丫鬟的行为她宽容得很,只提醒道:“周嬷嬷吩咐了不许出去打探消息,你们可不要犯了忌讳。”
小丫鬟门忙应了,规规矩矩地退下了。
任瑶期不由得想,五太太林氏接二连三的倒霉到底是她自己点儿背,还是被人给设计了?
至于会设计五太太的人……难道是方姨娘?
若真的是方姨娘的话,任瑶期不由得摇了摇头。她果然是手段了得!
任时佳回来待产的事她已经打听到了不少的消息,林家的家产之争和任时佳接二连三滑胎之事才是林氏在任老太太面前真正失宠的原因。
先是利用林家的矛盾让林氏失宠,之后又挑起五老爷和林氏夫妻不合,给林氏最致命的一击。
当然这些还是任瑶期根据两世发生的事情做出的对比所得出的猜测之论,她也希望这些并不是方姨娘的手笔。
毕竟方姨娘和李氏之间有无法妥协的利益之争,被一个这样的敌人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五太太林氏那里正闹得不可开交。
林氏指着任时茂的鼻子大骂了一顿,任时茂却是低着头一脸羞愧地任她骂。
任时茂这个样子更让林氏怒火大盛,扑上来就连扇了任时茂两个巴掌,见任时茂想躲,便伸手去抓他的脸和脖子,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任时茂你个负心汉!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原来你说的那些话全是放屁!”这一句林氏是用吼的,最后那一声吼得声嘶力竭,嗓子都破了。
一旁的丫鬟婆子门还从未见过这种打架的架势,大家都吓傻了。
平日里这对夫妻若是闹腾,任时茂上前来轻言细语地哄上两句,林氏就会破涕为笑,然后两人就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和好如初。
林氏再生气也从来不舍得真的对任时茂动手。
如今林氏这架势哪里像是大户人家的太太,连外头那些个泼妇都没有她大胆,敢往自己发夫君脸上招呼的。
偏偏被打了的任时茂还是一言不发。
这边的大动静终于将任老太太招来了,任老太太丘氏被大太太扶着进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氏撒泼被反应过来了的婆子死命拉住的样子。
而任时茂脸上有两个很明显的五指山印,且半张脸到脖子上有四道整整齐齐的指甲印。
“这是在做什么!”任老太太看着儿子狼狈的模样火冒三丈。
气林氏是个泼妇之余有恨自己地小儿子太过于窝囊。
林氏见任老太太来了,也不收敛,反而崩溃般地哭诉道:“娘,他竟然给我在外头养了外室,现在那个贱人都找上门来了!这不是欺负我是什么?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老老实实让出正室之位,让他迎娶那个贱人进门?”
老太太忍着气冷哼一声:“你这是什么话?你是我任家八抬大轿正正经经娶回来的,谁敢让你让位?我们任家不是那等没有规矩的人家!”
任氏以为老太太还是站在自己这一方的,心里好受了些,不想任老太太接下来却是道:“别的女人就算是进门也只能做妾!正室之位她也配?”
林氏闻言一呆,连哭泣都忘记了,抬头呆愣愣地看着任老太太道:“娘?您说什么?谁要进门做妾?”
跟在老太太身后眼观鼻鼻观心的大太太抬头,朝着屋子里的一干婆子丫鬟使眼色,之前劝架的婆子丫鬟门争先恐后地跑了出去。
大太太扶着老太太丘氏在正房首座上坐下,自己低头站到了她身后,依旧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半句话也不插。
“娘?您刚才说什么?”林氏忍不住又问了一次,眼里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任老太太这会儿倒是一脸平和,又恢复了林氏心目中那个慈爱和气的好婆婆形象,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林氏的心里一阵发冷。
“毕竟是任家的家务事,让外人瞧热闹丢的是我们任家的面子。所以我刚刚已经吩咐人将那个女人的轿子先抬了进来。出了这件事情我也很生气,原本以为那个女人定是出生什么肮脏的地方,刚刚还派了婆子去骂了她一顿,想着给她一笔钱让她滚。不想问了之后才晓得,她虽然只是出身普通人家,也是正经良民,家世也是清清楚楚。”
任老太太顿了顿,叹息道:“她这次找上门来,是因为她已经怀了茂儿的骨肉。”
“什么?”任时茂首先跳了起来。
林氏眼前有些发黑,差点站不住。任时茂下意识的上前去扶了她一把,被她一把推来开,却因为用力过猛自己摔倒在地。
任时茂见她脸色苍白,满脸绝望,还是想要去扶她。
林氏突然尖声哭喊出声:“滚!给我滚!不要碰我!”
任老太太瞧着林氏撒泼,语气温和地劝道:“我已经请了大夫进府,若是她所言不虚的话。无论大人如何不对,我们任家都是不能让自己的子孙流落在外的。不过你放心,你的委屈娘是知道的。她就算是生了孩子也最多是个妾罢了。”
“最多是个妾?”林氏重复任老太太的话,尖声道,“什么叫做最多是个妾?”
任时茂看了妻子一眼,正要对任老太太说什么,任老太太已经开口道:“茂儿,你跟我过来,我还有几句话要问你。”
然后又对大太太王氏吩咐,“去扶你弟妹起身,叫人来给她擦一把脸。别让别人看了笑话,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商量的?非要弄的鸡飞狗跳天下皆知!”
大太太低声应了,走到林氏身边去劝。老太太已经径直去了内室。
任时茂看了泣不成声的林氏一眼,低头跟着老太太去了。
母子两人去了内室,老太太板着脸斥责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女人说的话我半信半疑,娘知道你不是个轻浮的性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任时茂吞吞吐吐:“上次因为您当众骂了惠君,我回来劝她却被她骂了一顿。当时我也生了气,就跑出去找朋友喝酒。后来,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睡到了酒楼的客房……我喝得太醉走错了房间,将她当成了……当成了惠君。”
任老太太皱眉:“你确定是自己走错房间的?而不是中了什么人的圈套?”
任时茂想了想:“应该不是吧?她是要去蓟州走亲戚的,临时借宿在酒楼后面的客栈。我醒来之后发现闯了祸怕是被人设计还找人特意查过,她是齐州人,随父亲去蓟州叔父家参加寿宴,不想父亲却是半路生了病,便打发人去了蓟州让叔父那边派人来接,自己和父亲在客栈里等。她家是齐州的普通农户,她叔父家我也查过,开里一个小南货铺子,并无不妥。”
第104章 闹腾
“你怎么不早些与家里说?如今可好,人家找上门来了。”任老太太指着任时茂的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
她自然不是怪儿子酒后胡来,而是怪他没有早些让家里插手摆平这件事情,失了先机。
任时茂脸上的红晕一直未退:“她醒来后一心要寻死,我害怕真的闹出人命,答应会给她补偿,见她渐渐安静下来我还以为她对我承诺的银子动了心了。不想我才出了房门她就找了剪子要自尽,幸好我出门后听到响动不对,及时回转拦下来了。”
任老太太听儿子这么一说,叹气道:“竟还真是个烈性子。”
“后来她父亲知道这件事情后昏倒了,病情越发重了。大夫是我请过来的,证实她父亲的病并不是装的。这时候我才信了真是自己的过失,而非是被人设计。等他父亲醒来,我答应给他们在齐州买一栋宅子,并每月给他们五十两银子。他父亲这才认了这个亏,并劝住了她。”
任老太太点头,理所当然道:“他们一家不过是普通的农户,这样的人家一辈子也未必能攒下五十两银子。你答应每月给他们五十两,他们自然是无话可说了。你大嫂去见了那女子一面,听她说,因为你给他们房契和银子的时候说过不许他们找到任家来,后来她有了身孕,家中哥嫂怕惹出麻烦你变卦不给银子,就想要逼着她偷偷将孩子给落了。她知道后就偷了家里的银子,带着你顾给她的婆子逃了出来。”
“竟有此事?她的兄嫂未免欺人太甚!”任时茂愣愣地道。
任老太太见他说这话就知道他对那女子并无恶感,心里有了些底:“你是男子,不懂这些家长里短的琐事。说起来也是她的家人没什么见识眼皮子浅。我任家的子孙即便是个庶出的,也不可能让他流落在外。”
任时茂闻言,立即结巴了:“娘,您,您是说真要让他们进门?”
任老太太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要把人再送回去自生自灭?”
“我……那……”任时茂很是挣扎,回头看了身后的帘子一眼,小声道“能不能不让她进府,就在外头买座宅子养着?再多派些人伺候?您也看见了,惠君她……她不会同意的!”
任老太太一听这话就来气,指着儿子的鼻子就骂:“你一个爷们说出这种气短的话,让我们任家的脸往哪里隔!你娶的难不成还是一只母老虎不成?连自己的亲骨肉也保不住?惠君的性子我知道,不过是小孩子闹一闹脾气,等她想通了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任时茂觉得自己母亲的话不太对,可是现在他心理乱得很,任老太太又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强硬的态度,让他说不出话来反驳。
任老太太看了儿子一眼,稍稍放缓了语气:“无论如何先等孩子生下来,以后你若是实在不喜她,就再打发出去也是使得的。”
任时茂这才松了口气:“如此,也好。”
“惠君正在气头上,你暂且不要与她硬碰,我让你大嫂好好劝劝她,你先跟我去荣华院,将脸上的伤处理一下。”
任老太太听见外头林氏还在哭闹,又见儿子脸上的伤势不轻,心里愈加恼火,想要先将任时茂支开,以免再到林氏面前受气。
任时茂虽然有些心疼妻子,不过他想着林氏这会儿肯定是不愿意听他说话,让大嫂劝一劝她或许会让她好受一些,所以便点头应了。
任老太太满意地带着任时茂从屋里出来了,没有再去管那边的林氏。
不过出来后任时茂才想起来自己这时候的模样实在是有些狼狈,不由得有些踌躇。好在任老太太也担心儿子的面子受损,先打发了人去开路,让闲杂人等回避,这才将任时茂带回了自己的荣华院。
林氏哭得没了力气之后才知道自己的好夫君已经早跟着婆婆走了,连看都没有来看她一眼,气得将一屋子能砸的都给砸了。
大太太尽职尽责地劝了半天,见林氏还要撒泼,便也就远远的避开在一边任由林氏将屋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知道林氏失了力气坐倒在了一张还没有被掀翻地椅子上,大太太才隔着一地的狼藉,温和地道:“既然出了气,就好好休息休息,你放心,有母亲在不会让你吃亏的。我晚些时候再过来看你。”
说完,也不管林氏有没有听进去,大太太四平八稳地转身离开了。
“你们去扶五太太进去休息。”大太太淡定和气地吩咐五太太身边的丫鬟婆子,等她们都战战兢兢地应声去了,又对自己身边的曹嬷嬷道,“让人将屋子里收拾收拾,等会儿你亲自去一趟府里的库房,给五太太的院子再挑一套好些的摆设过来摆上。”
“是,太太。”
这一下午任瑶期老老实实地在西跨院地书房里练字,没有管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到了晚上,老太太那里派人来说免了今日的请安,任瑶期去紫薇院正房的时候听任瑶华身边的丫鬟香芹说,老太太已经做主让那个找上门来的外室进了府,且并没有安排在五房的琉璃院,而是另外给安排住在了较为偏僻安静的文雅阁,并派了几个丫鬟婆子去伺候。
府里的人这才知道,那名女子姓康,真的是五老爷之前养在外头的外室,老太太之所以什么也没说就让人进府还安排了伺候的人是因为康氏怀了五老爷的骨血。
虽然听说康氏只是出生普通的农户家庭,不过也算是家世清白,且如今又有了任家的骨血,以后定然是前途光明。府里一些不安分的丫鬟们都红了眼。
在府里的都知道五太太的脾气,也知道五太太林氏在老太太面前十分得宠,又与五老爷好得蜜里调油,所以尽管任时茂年纪轻相貌不差,也没有多少丫鬟敢打他的主意。如今却让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外人给摘了桃子。
任瑶期在这位康氏进府第二日就见到了她的人。
韩府派人来给任家送回谢礼,韩攸顺便让人捎了些式样新颖的把扇过来给任家姐妹,任瑶华打发香芹回来叫任瑶期过去挑一把。
就在任瑶期拿了扇子要出来的时候,康氏被老太太院子里的桂嬷嬷扶了进来。
这位闹得五房鸡飞狗跳的康氏十六七岁的模样,肤色白皙长相干净乖巧,没有让人惊艳却是一个让人看了觉得舒服的长相。
她身上穿了一件干净又素净的月白色右衽小袄,浅蓝色长裙,头发简单挽起,只插了一根包银的梅花形铜簪。只是现在她的裙脚处有些水渍,还沾了几片泡开了的茶叶,样子有些狼狈。
桂嬷嬷走上来小声说,她奉命过去的时候康氏已经在琉璃院外跪了一刻多钟了,身上的茶水是八小姐任瑶玉泼的,因被身边伺候的婆子挡了不少所以只湿了裙摆。
任老太太叹气道:“不是与你说了,暂时不要去琉璃院请安吗?”语气虽然说不上多慈爱,却也还算温和。
康氏规规矩矩给任老太太行了礼才低头道:“既然老太太已经允了我进门,那给主母请安就是我的本分。丽娘明白自己的身份,既然已经走了这条路,主子心里不痛快的时候给两句打骂并不算什么。”
“怎么?她还让人打你了?”任老太太皱眉道。
康氏摇了摇头,低着头不肯再说了。
因为还有孙女在场,任老太太也没有多问,只吩咐桂嬷嬷道:“你扶她回去换身衣裳,好好在院子里歇着。琉璃院那边先不要去了。”
康氏没有再争辩,乖巧地应了。任老太太让桂嬷嬷将她带出去。
不想康氏才走出门不久,任瑶期几人就听到外头传来了惊呼声。之后就是桂嬷嬷地劝阻声还有任瑶玉的咒骂声。
“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抢了我爹,害我娘哭了一晚上,现在还要丢下我和哥哥回娘家。我打死你!”
原来是任瑶玉不知何故又追了过来,还敢在任老太太的院子里就当众打人。
任老太太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起来,这大的小的都恃宠而骄,将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任老太太站起身往外走,早有丫鬟去帮她将帘子掀开了。
任瑶华之前坐在南窗下,将任老太太出去了,就轻轻将窗户支开了些。
坐在她身边的任瑶期也看到了庭院中的情形,之间被桂嬷嬷拉住的任瑶玉一边咒骂,一边抬腿去踢康氏,且每一次都是冲着她的小腹去的。
“快给我拖下去!小小年纪就这般恶毒,这是谁教唆的!”任老太太一出去看到这情形更是气得不轻,指着任瑶玉吩咐身后的丫鬟道。
任老太太房里的丫鬟忙上前去将任瑶玉拖住,让桂嬷嬷空出了手来。
桂嬷嬷拉着伸手将自己的腹部护着脸色有些发白的康氏避开了一些。
任瑶玉见任老太太出来还是帮着康氏的,气得直哭:“祖母,您怎么能这样!我娘就要被她气走了,你还帮着她来欺负我们!”
第105章 割肉喂鹰的决断
任老太太见她冥顽不灵,已经懒得对她说教,挥手让丫鬟们将任瑶玉给拉出去。
康氏也在桂嬷嬷的扶持下出去了。
任老太太冷着脸回了屋。屋里只有任瑶期,任瑶华和任瑶音三姐妹在,三人都识相地没有开口说话。
见任老太太招了大丫鬟金莲进来要交代什么话,任瑶音邀任瑶华和任瑶期去她住的暖阁里说话,任老太太摆手让她们去了。
任瑶期跟着任瑶音进去不久,就听到外头有人匆匆进来了,接着是任时佳的声音在外间响起。
任时佳已经有九个月的身孕,再不到一个月就要生产。因为这一胎来之不易,任时佳平日十分注意,一般只在自己的院子待着,不轻易出来。任老太太心疼女儿,也不用她来请安,反倒是隔个两日就自己过去看她。
现在任时佳挺着大肚子过来,定是为着任时茂和林氏的事情。任时佳与任时茂两人年纪最为接近,自幼就要好,后来林氏嫁进任家,她又嫁到了林家,三人关系更加亲密。
任老太太见她挺着大肚子这么过来了,忙让丫鬟扶着她坐下,责备道:“你这会儿急匆匆的跑来做什么!仔细别动胎气!”
果然,就听任时佳道:“我是为了五哥和五嫂的事情来的。昨日五哥喝得醉醺醺的跑去了我那里,我派了两个婆子将他送回去,不想却是给五嫂拒之门外。”
任老太太轻哼一声,这事儿她自然是知道的。原本她还想着生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气,林氏应该能转过脑子来了,不想还是这么不着调,最后还是她叫人去将任时茂叫到荣华院的厢房里住下的。
“我打发了个丫鬟去五嫂那里看她,听说她哭了一晚上眼睛肿的像核桃,今日也没有进食。我有些担心,刚才便过去看了看。不想正好看到她指挥身边的婆子丫鬟门收拾东西,说要回娘家。”任时佳为兄嫂的事情有些忧心。
任老太太闻言却是无动于衷,只淡然道:“你能回娘家来住,她自然也是可以回娘家去,不然不是显得我们家对媳妇刻薄?我们劝她她听不进去,让林家的人劝一劝兴许就想通了。”
“可是这件事终究还是五哥的错,五嫂若是就这么回去了,林家怕是会对任家有意见。”任时佳终究还是林家妇,无论如何现在大房和二房还未分家,她是最不愿意看到林家和任家在这时候闹僵了。
任老太太明白女儿的担心,安慰道:“这件事情你别管,我自有安排。林家那里我今日一早就派人递了消息过去了,还说了过两日会让时茂过去请罪。不过依着林家大太太的性子,晚些时候大概就会派人过来了,说不定还正好与你五嫂遇上。”
任时佳一愣:“娘您已经派人去林家了?我还以为您……”
任时佳以为任老太太因为她的事情对林家和林氏有了意见,所以故意给林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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