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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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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的是道德败坏!那尼姑也当真是不知羞耻!既然凡心不死,就不要出家。如今弄得佛门清净之地也清净不起来了,也不怕举头三尺有神灵,将来降下个雷下来把她劈死了!”

“嗨!你不知道,听说这个梁姑子当家的还没死的时候就不安分又偏偏不是个省油的灯厉害得很,她夫家族里的亲戚如今提起她来都没有一句好话!她家相公死后,她勾搭上了一个什么贵人,最后带着夫家的财产进了庵堂,有庙宇庇佑连她夫家的人都没有办法。如今她还不自在?有钱傍身还养着年轻男子做面首!日子过得逍遥似神仙,哪里还顾忌什么举头三尺有神灵?佛祖姓啥她怕是都忘了!”

“那白云庵里的庵主不管么?就任由她这般在佛祖面前放肆不成?”

“嗨!你没有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尼姑还都是凡人呢?”

……

任瑶期虽然没有刻意偷听,也还是将那两人说的话听了个大概。

身后跟着的几个年轻丫鬟脸色绯红,又满眼的好奇。

那两个躲在树后面的婆子却是发现有人过来了,收了声没,不再说话了。

任瑶期正想到后面的龙王堂去看看,却看见任瑶华身边的大丫鬟香芹一边走一边在四处张望,似是在寻什么人。

任瑶期的丫鬟苹果是个眼尖的,又与香芹的关系较好,便往那边招手。正好香芹也看到了任瑶期一行人,忙快步走了过来。

任瑶期惊讶地问她:“你怎么一人在这里?三姐呢?”

香芹看了看她身后的那些丫鬟婆子,却是道:“五小姐在四小姐那里休息,要奴婢来找五小姐说点小事。”

她口中说的是小事,却是说了这一句便不再说话了,只悄悄朝任瑶期使眼色。

任瑶期知道定是有什么事情,便点了点头道:“这前面几座大殿人多了些,我正要去后面新修的龙王堂看看,你与我一道来吧。”

香芹低头应了一声是,上前来扶了任瑶期一边的手臂。

龙王堂的地势较高,位置也靠近后山,因此比较偏僻,加上是新修建的,往这里来的人并不多。

任瑶期见龙王塘侧面的塘边有个小亭子,打发身边的她换婆子们去上香的上香,解手的解手,自己则带着香芹往亭子那边走。

不想才走了几步,便看见三,四个人女人匆匆忙忙往往这边来了。那几个女人有老有少,皆是边走便四下里看,气喘吁吁,像是在寻什么。

“……四婶,会不会不是躲在庙里?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那个奸夫。”一个年纪稍轻些的媳妇问带头的中年女人道。

中年女人虽然脸上也带了些不确定,却是摇头道:“我家当家的瞧见他是朝山上跑来的,他们又在山下守着,他逃不出去的。这山上能藏人的也就是白龙寺了……应该错不了!我们再仔细找找看,等找到了人回去定要将那小娼妇沉了塘!”

“四嫂说的对,我还没见过有这么不知道廉耻的女人!我们老张家的脸全被这个贱人给丢尽了!若是找到了奸夫,看她还如何抵赖!”另一个中年女人一脸愤怒又有些兴奋地道。

那几人看见任瑶期主仆,只打量了她们一眼就匆匆往龙王堂那边去了。

香芹愣了愣,一头雾水地看向任瑶期:“五小姐,她们这是做什么?”

任瑶期想起了之前听到的银杏树后面地两个婆子说的话,知道可能是来寻那个风流尼姑的奸夫的,便摇头道:“不管这些,你来找我是三姐要你过来的么?她真的在四姐那里?”

两人已经走到了塘前亭边,香芹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却突然从旁边的岔道上又走出来一个人。

第64章 面首

当时任瑶期想,这世上很多事情果然是没有公平可言的。

有人生而富贵,有人天赋异禀,有人才华出众,也有人一出现就能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如天边明月,如绝世美玉,如雪岭之花。

漫步行来的是一位少年,墨黑的发在阳光下有些暗紫,衬得优美的面部轮廓发出一种柔和的如玉石般的光泽,他迈的步伐明明不慢,却让人感觉到闲云信步的优雅和高贵。

这种理所当然的优雅和漫不经心的高贵,让他这么一路走来,周遭的一切都只能淡化成为布景。

一双漆黑温润的眸子与任瑶期在半空中对上了。

任瑶期不知怎么的,感觉到心中某处似是被重重的敲了一下。

任瑶期曾听那些名士品评美人说,一个人美不美,最重要的不是容貌,而是气质。很多人坐在那里不说不动还可以称得上美,一动作一开口就会像是一幅传世之画被毁了,破坏了那一份美感。

而这个少年却是连袍角微微晃动的弧度也能让人觉得恰到好处。

白玉无暇,绝世无双,就是形容这种人的。

这是任瑶期第一次给一个男子的容貌这么高的评价。

只是等着少年走的越发近了她才发现他的唇色有些浅,身材虽然修长匀称却微偏瘦削,让容色逼人的他无端端的多了几分柔和。

他身上那一件白色的衣袍周边绣了黑色的云纹图案,精致高雅,偏偏右边的袍袖似是被人扯掉了一块镶边,看着有些突兀。

香芹靠过来,面色古怪地凑到任瑶期耳边小声道:“小姐,你说这位公子就是之前那几个妇人在找的那个姑子的相好吗?”

任瑶期闻言一愣,又认真看了那少年一眼。

那少年的目光淡淡往香芹那里一扫,视线虽然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却是让香芹下意识地埋下了头。

说实在的,任瑶期实在无法把这样一个少年与之前听到的那个面首想象到一起。但是他偏偏恰好就出现在了这里,还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

任瑶期轻咳一声,撇开视线,若无其事地轻声对香芹道:“我们去亭子里坐坐。”说着便往亭子那边走。

不想,还没有走几步就看到之前跑到龙王堂后面去寻人的几个妇人又冲了出来。应该是还没有找到人,又折了回来。

任瑶期脚步一顿,想要转头去看那少年,头才稍稍一动,却终究还是忍住了。这种事情还是避得越来越远的好。

不想那少年却是朝她走了过来,站到了她的左手边,与她只隔了半臂的距离,称得上是并肩而行。

任瑶期又是一愣,转头看向他。那少年表情闲适,步伐舒雅,好像他原本就是站在她身侧,与她一起散步似的。

还带着些寒意的春风吹了来,带来了一股极清极淡的药香,闻着让人心绪安宁。

香芹眼睛睁得极大,像是见了鬼似的。猛朝任瑶期使眼色。

任瑶期转过头,步调不变地走到亭子里的木凳上坐下,那少年则姿势优雅地坐到了她对面。

香芹苦着脸站到了任瑶期身后,眼前却是时而瞟向那少年,时而偷偷去看往这边越走越近的几个妇人。

“怪事!那贱人的姘头躲到哪里去了?”

“四婶,四叔会不会是看错了?我们这一路寻来都没有看到四叔说的形容狼狈的白衣男子啊?”

香芹眼角一抽,瞥了对面那少年白色的衣袍一眼,偷偷伸手去扯任瑶期的衣袖。

那少年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如月下流水,清风拂面。他撩起眼帘看了对面的主仆一眼。

香芹呆怔过后脸色一红,放下了手,深深地埋下了头,再也没有了动作。

任瑶期神色清浅,既不看外面,也不看那少年,只是偏头看向依着亭子长在塘边的一棵玉兰花树,似开非开的白色花朵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

那几个妇人已经走到了亭外,看到亭子里有人便驻足看了过来。

白衣少年的右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串檀木手串,他有一下没一下闲适地拨弄着,手串上的珠子有规律的轻轻地互相撞击着,竟是发出了金石之音。

任瑶期这才转过头来,有些好奇地看了那手串一眼,原来那手串似是檀木却又不是檀木。

那少年朝着任瑶期浅浅一笑,将手串递向任瑶期,缓声道:“这是‘金石木’,瞧着与檀木极为相似,还有檀香味,其实不然。上面的佛珠刻了整篇的金刚经,字小如尘,需要借助一种特殊的镜子才能看得见。”

他的声音低沉柔哑,似是带着一种特殊的魔力。任瑶期不自觉地接过了他递来的手串,入手微沉,冰凉刺肤。

用拇指摩挲,那一粒一粒的珠子上果然有些微的凹凸不平,用眼睛看去,只能看到上面像是布满了无规律的花纹,看不出来上面是有字的。

那几个妇人朝着这亭子里看了几眼便转开了视线,一边低声交谈着一边离去了。

少年缓缓站起身来,任瑶期正要手串递回去,他却已经转身走出了亭子离去。也不见他步子如何的快,却是顷刻间就消失在了视线里。那一丝清冽的药香也随之消失了。

香芹这才反应过来,小声叫道:“呀,五小姐,他的佛珠手串没拿走。”

任瑶期静静地看了手中的手串一眼,眼中若有所思。

香芹看着他离去的那一条岔道,十分惋惜地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个人物竟然会是人家的面首。”

见任瑶期不说话,香芹又有些疑惑地道:“小姐,他刚刚是在利用我们摆脱那些人吗?这珠子是他送给你的谢礼?”

任瑶期没有回答,只将那珠子递给香芹:“你先收着,就当是捡到的。以后若是有机会遇上再还回去。”

香芹忙应了,将那手串接过用自己的手帕包了,小心地收到了腰间的荷包里。

任瑶期这才问道:“之前你要与我说什么事情?”

香芹闻言忙道:“五小姐,之前芜菁说她在去给太太添香油钱的时候好像看到了舅老爷身边的那个叫冬生的武生。”

“冬生?”任瑶期微微一愣,随即猛地抬头,“你说芜菁看到了冬生?不是夏生?”

香芹不解又疑惑地道:“芜菁说是冬生没错啊,应该不会看错吧?冬生的和夏生的名字虽然只隔了一个字,长相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五小姐,三小姐说冬生和夏生两人向来是舅老爷走到哪里他们跟到哪里,他在这里出现,那舅老爷必定也在附近,便带着芜菁和两个婆子寻去了。”

任瑶期却是皱着眉头坐在那里,思绪飘远。

这些年来她外祖家脸奴仆养不起,却是养了一帮唱戏的。

生、旦、净、末、丑,样样齐全,可以开堂会了。每到外祖父和舅舅兴致来了,那间小小的破旧的二进院子里便会响起铜锣丝竹声,父子两人或许还会登台亮亮嗓子,关起门来热闹得不行。

人人都说废献王父子两人皆是醉生梦死的昏庸之辈。也有人悄悄鄙视道,幸好当年先皇没有来得及立下太子就病逝了,不然大周朝的江山令人堪虞。

只是任瑶期后来进了京,舅舅偷偷带人潜入京中,她才知道外祖府上那些个唱武生,武丑,老生,小生的戏子一个个都是深藏不漏的武学高手。

他们有些是先皇当初赐给献王的暗卫或者护卫,有些是献王生母宛贵妃的心腹。在献王一家被贬斥到燕北后,悄悄尾随而来,掩人耳目化身为戏子跟在献王父子身边。他们算的上的献王府的死士。

春生,夏生,秋生和冬生四人是经常跟在舅舅李天佑身边的,春生,夏生和秋生这三个因为当初跟着舅舅进京,所以任瑶期记得。尤其是夏生,在舅舅被她劝走之后还暗中跟在她身边半年,确定她真的平安无事才离京回燕北。

只是她对冬生却是没有什么印象了。听夏生说,冬生有一年跟着舅舅出门,突然就失踪了,之后无论他们怎么寻找也没有寻到人,他再也没有回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会儿任瑶期突然听到冬生这个名字,不由得有些愣怔。

这个时候的冬生还没有失踪。

第65章 奸夫出现

因为上一世的经历,任瑶期对外祖献王一家的人有了不同于外人的认识,也产生了发自肺腑的亲情。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如果有人在你对人世绝望的情形下站出来,毫无目的的帮助你,你就能明白这种这种心情。

任瑶期收敛下心中的纷杂心情,站起身来,一面问香芹道:“她们去了何处?走了多久了?”

香芹忙道:“你与八小姐去净房后三小姐就走了,原本她想要与您说一声的。不过三小姐性子急,她怕……怕舅老爷又遇上了什么麻烦,所以就先去寻人了。还说若是她过了三四刻钟还没回来就让奴婢来告诉你,让您帮忙在大其他主子面前遮掩一下。”

任瑶期闻言不由得苦笑,任瑶华不是怕她们舅舅遇上什么麻烦才去找人的,她是怕舅舅给她们添麻烦。上次舅舅为了买下一个蛐蛐儿卖了房子的事情,让任瑶华十分火大,生怕他这次又荒唐一回。因为每次李天佑离家出门就准没有好事。

而且任瑶华也不想任家其他人看到李天佑,在她心里,这个舅舅不但不能给母亲当后盾,还尽会给她们扯后腿,有些耻于与之为伍的意思。

上一世任瑶华就对献王府的那些人没有一点好颜色,甚至有一次她跟着周嬷嬷去给外祖家送钱,还带了几个牙婆去与外祖父叫板说不将那帮“戏子”卖出去,以后就再也不会给他们钱救济。

从来跟个面人儿似的没有脾气的外祖父那次却发了火,将银子砸到了任瑶华脚下,操起一根唱戏用的马鞭将她给抽了出来,说以后再也不许她李家的门,他不认这个外孙女。

虽然后来李氏在往娘家送银子的时候外祖父依旧是没心没肺地收了,但是对任瑶华却始终很冷淡。

只是任瑶华这一去,将近一个时辰都没有回来。眼看着就要到用午膳的时候了,任瑶期只有悄悄遣了几个信得过的婆子去寻她。

最后寺里派了人过来说膳食已经准备好了,让任瑶期过去用膳。

任瑶期只能一边偷偷派人继续去找,一边自己去见大太太王氏。

好在大太太要与大少奶奶商量刘家的事情,对用膳的事情并不在意,只让她们自己去寺里安排的房间用膳。

听大太太与大少奶奶那话的意思,刘家两个姐妹在刘太太面前哭诉说任家的人仗着人多辱骂她们。

不过大太太在知道刘家姐妹骂任益均的那些话后,气得发抖,对任瑶期帮着任益均教训刘家姐妹的事情非但没有计较责怪,还对她态度十分和善。任何母亲都不能容忍别人骂自己的孩子短命。

所以见刘家太太张口就要任家拿出诚意来她们才会息事宁人,否则她就要让任家名声扫地的话大太太只给了她一个冷笑。

大太太身边的一个老嬷嬷则看着大太太的脸色对刘家太太鄙夷地说了一句:“我们少爷倒是不怕什么,就是你们家姑娘才头次见面随随便便就约了我们少爷到一旁说话,身边还连个下人也不带,这是要上赶着来我们任家做妾么?说实在话,我们任家家大业大,倒是不介意多一两个吃闲饭的。”

此言一出,刘家的人脸色顿时难看了。大太太低头喝了一口茶,当作没有听到下人的放肆。

好好的一场相亲变成了剑拔弩张。

不过最后为了两家各自的名声着想,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将这件事情揭过了,至于刘家想要借此为要挟敲诈任家一笔的事情上一世成功了,这一世也就是想想罢了。

大太太对这次来白龙寺有些失望,打算用完午膳稍作休息就回去。

因没有在一起用膳,任瑶期便对大太太道任瑶华去了远一些的迦陵舍利塔那边要过些时候才能回来,因觉得任瑶华身边又丫鬟婆子们跟着,大太太便没有在意。她正与大少妇人商量下一次帮任益均相看的事情,任益均的亲事是她的一块心病。

不想,正吃着饭的时候外头竟然下起了大雨来了。大太太打发了人过来说用完了饭让她们在房里休息一下,等雨停了之后再启程回府。

打发出去寻任瑶华的人还没有回来,任瑶期只能再去了大太太那里一次,说任瑶华打发了丫鬟回来说她半路上遇见了舅舅的仆从,想要过去给舅舅请安,因此还没有回来。

虽然李天佑这个人是人人皆知的不靠谱,不过毕竟是任瑶期姐妹母亲娘家的兄弟,是正正经经的长辈,大太太便也没有说什么。只道若是任瑶华回来了就过去与她说一声。

任瑶期一回到房里就交代了香芹去给她找一件斗笠和蓑衣来,安排了苹果在房里守着,自己带了香芹、桑椹两个丫鬟并两个婆子出了院子,交代她们若是谁过来问就说她去找任瑶华了。

她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贪玩一些再正常不过了。且燕北的规矩,并不像是南边的京都附近那么严。

任瑶期带着人朝着香芹说的地方一路找去,皆是没有看到任瑶华的身影。

倒是雨一下,白龙寺里的人到是都不见了,在路上一路走来,只感觉到诺大的古寺空空荡荡的,连脚步都会留下回音的感觉。冰冷的雨落到平坦的石路上,在溅到任瑶期的绣花鞋身上,鞋子没过多久就湿了。

寺里能找到蓑衣和斗笠,却是找不到合适的木屐。

任瑶期的心里却是不安起来。

上一世,她与任瑶华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来过白龙寺,所以上一世任瑶华没有遇到过冬生。可是冬生上一世失踪了。

任瑶期不知道上一世冬生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可是任瑶华这么久了还不回来,让她总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白龙寺主要建筑占地大约一百来亩,另外在它周围还有不少外围房屋,有些院落出租给了来寺里烧香或者求医的香客,有些则租给了想要求一处清净地读书的读书人。像是它附近的白云痷其实用的就是白龙寺的地,只白玉庵每年要交一些香火银子给白龙寺。

虽然都是佛祖座下,也是要算明账的。

大周朝从皇室到百姓都信佛敬佛,大的寺院除了每年都享有朝廷赏赐,在寺僧侣凡是有度牒的僧人每人还有三十亩耕地,加上香客的大笔捐赠以及开垦出来的荒地,寺院每年的田亩产出,都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

僧人大多不自己重地,而是将耕地租给没有地的农民。所以每一个大寺庙都是一个大地主。因此世人有天下财富十分,佛占七分的说法。

如果李天佑来了白龙寺,那他最有可能是在周围的白龙寺名下的哪一座院落里。

租住白龙寺院子的许多读书人,而读书人有不少是喜欢搏戏的。虽然他们赌斗鸡,赌逗蛐蛐儿大都不赌钱,却是赌一些古画和古董,可以说只要不是真金白银的值钱的玩意他们都拿出来赌,还自认风雅。

而李天佑他不在乎什么风雅不风雅,他也不在乎赌的是银子还是房子,他就是赌一个乐意而已。

“五小姐,你鞋子都湿了,还是回去吧,让奴婢们去找就行了。”一个婆子上前来小声道。

任瑶期看了看自己裙摆下那双簇新的粉色绣鞋,正想着要不要去多派些人出来找人,香芹却是突然指着前面道:“小姐你看,是舅老爷。”

任瑶期立即抬头,果然看见不远处又两人冒着雨朝这边来了,走在前面的是个二十五六岁个子不太高的男人,头上戴着个不知道从那里找来的破旧斗笠,却没有穿蓑衣,所以从脖子一下都被淋湿了,只是他那件看不出颜色的大褂子穿在他身上十分的不合身,袖子往上挽了好几挽,看着就像是小孩子顽皮偷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出来似的。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长得跟个铁塔似的面目普通的黑脸男人,李天佑经常打趣他扮武生真的是浪费了,应该扮黑脸包公。

走在后面的男子先看到任瑶期的,他忙上前小声在前面的耳边说了几句。后面的男子抬头便也看到了任瑶期,他微愣之后突然以袖子遮脸转身想跑,偏偏他的袖子都捞上去了,又手忙脚乱的将袖子往下撸,模样狼狈有滑稽。

一旁的香芹捂着嘴直乐。

任瑶期无奈地唤住了拖着自己的随从逃跑的人:“舅舅,我已经看到你了!”

李天佑十分郁闷地停下了步子,任瑶期走过去的时候还听到他背转着身在教训自己的随从:“……叫你平日里少吃点的!你看看你长了这么大的块头,害爷每次想优雅的转身跑都会被人给认出来,你就是个活靶子!以后每餐只能吃两碗……不……一碗饭!听见没有!”

向来逆来顺受的汉子无奈地低头应了一声是。

李天佑翻了个白眼,更加小声了:“你看看是我哪个外甥女?是很凶的那个还是跟她爹一样喜欢两眼看天的那个?”

任瑶期哭笑不得地看那黑脸汉子当真认真地又看了她一眼,然后回道:“爷,是‘喜欢两眼看天的那个。’”

任瑶期:“……”

李天佑却是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待看到任瑶期就站在他身后的时候吓了一跳,又去瞪自己的随从:“就在爷后头你怎么也不提醒一句!”

任瑶期见还下着雨,也不与他计较这些,只问道:“舅舅有没有看到我三姐?”虽然她从主仆两人地对话中听出来,李天佑见过任瑶华的可能不大。

果然李天佑摇了摇脑袋,斗笠上的水甩了任瑶期一脸:“没看到,看到也逃了。”

任瑶期无奈地抹了抹脸上地水珠:“那你身边地冬生呢?你今日只带了冬生和夏生出门么?”

李天佑正忙着将自己的长袖子撸上去,闻言随口道:“不知道,冬生之前去帮我引开……冬生去办事了。那小子长得灵活,却是个笨的,这么久了还不回来,害爷在这里淋雨!等他回来了看爷怎么教训他!”

任瑶期闻言脸色却是一白,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若是冬生是这次失踪的,那去寻他未归的任瑶华会不会也跟着失踪?

李天佑也发现任瑶期脸色不对了,狐疑地问道:“你怎么了?”

任瑶期抬头,看了李天佑身后的夏生一眼,想了想,说道:“我姐姐她说看到了冬生,所以追了上去,可是她走了一个多时辰了还没有回来。”

李天佑吓了一跳:“什么?小夜叉去追冬生了?她,她,她,她不会被被那些人给抓住了吧?”后一句是问的他身边的夏生。

任瑶期却是抓住了他的话头,急急问道:“你说的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抓我姐姐?”

李天佑闻言有些纠结地将自己头上地破斗笠扒拉了下来,噗噗嗤嗤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任瑶期正色道:“舅舅,你不告诉我,万一到时候我姐姐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跟我母亲交代!”

李天佑面上一抽,有些牙疼。想了想,他斜看了夏生一眼:“你来说……”

夏生正要开口,李天佑忙又补充了一句:“挑要紧的说,不要紧的就别说了。”

夏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爷原本正在……”

“停!”李天佑大吼一声,制止了夏生的话,瞪着他道:“爷说了,挑要紧的说!”

夏生常年面无表情的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心里却是在咆哮:我还什么都没说!

“算了,还是我说吧。让你说不知道要被歪曲成了什么样子!”李天佑有些嫌弃的看了夏生一眼,对任瑶期道:“我原本与人有要紧的事,便将冬生和夏生两人打发走了。不想与我有要紧事的那人之前得罪了一些人,然后……然后在关键时刻他们闯了进来,我就从后门跑了。不想那群人却是追着爷来了!”

说到这里李天佑脸上有些愤愤:“他们追着爷不放,还好冬生并没有听我的话走远。所以他换上了我的衣裳将人引开了。再然后夏生找到了我。之后我们又一起来找冬生。小夜叉定是之前看到了扮成了我的样子逃跑的冬生,所以追着去了。”

任瑶期听着面色有些古怪起来,不由得打量了李天佑几眼,突然问道:“舅舅你之前穿的是一件什么衣裳?”

李天佑想了想:“一件白色的褂子,倚红绣了只大白鹤在上面,爷穿着还挺威武霸气。这衣裳爷还是头一回上身呢。啧——回去定是又要被倚红念叨了一番。”李天佑有些郁闷。

任瑶期却是越加无语了,她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几人在这里说话的功夫,雨已经停了下来。

任瑶期吩咐自己身后跟来的两个婆子道:“你们去一趟白云庵,一个在里面探探消息,一个在那附近找一找。”

她话还没说完,李天佑就炸了毛般跳了起来:“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白云……那个痷?”

任瑶期波澜不惊地吩咐了婆子下去了,才转头看向李天佑:“猜的。”

“那,那,那,那你还猜到了什么?”李天佑不死心地道。

任瑶期还没有说话,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香芹却是突然惊呼了一声,用手捂着了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天佑:“那个面,面,面首?”

李天佑闻言一愣,莫名其妙“学爷说话做什么?什么面首?”

香芹看了看任瑶期,然后低下了头闭紧了自己地嘴,再也不肯说话了,只是那眼角却总是忍不住偷偷的往李天佑身上看。

夏青却像是知道些什么,凑过来在李天佑耳边说了几句。

李天佑的脸瞬间涨的通红,然后怪叫道:“哪个混蛋在背后诋毁爷?去他爷爷的面首!爷不过是偷个香,窃个玉!”

香芹和丧失两个丫鬟听着脸也红透了。

任瑶期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雨已经停了,再过会儿我大伯母就要吩咐启程回去了,还是先找到我三姐要紧。不然就麻烦了。”

李天佑垂头丧气地道:“那就去找找吧。”

几人便又往白龙寺回转。

才走了没有多远,就看到几个婆子匆匆往外走,香芹忙道:“五小姐,是大太太身边的婆子。”

那几个婆子也看到了任瑶期,几步跑了过来,行礼道:“五小姐,总算是找到您了。刚刚大太太让奴婢几个过去找您,您房里的丫鬟说你出来了。大太太忙打发了奴婢寻了出来。怎么三小姐没有与您一起吗?”说着她有些惊讶地看了李天佑一眼,暗自判断他的身份。

任瑶期道:“三姐她在找地方避雨,我已经打发人去找她了。我出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过来找我的舅舅。”

那婆子松了一口气,忙向李天佑行了一礼,叫了一声舅老,又对任瑶期道:“既然五小姐是遇到了舅老爷,那太太就能放心了。之前太太让奴婢去找五小姐就是想要告知您一声,因为下雨前头的山道上发了山洪,有几辆马车翻到了山沟里了,刚才还派人来找寺里的和尚去帮忙捞车救人。大太太说,我们延迟些时候再回去,免得这么急急忙忙的往回赶遇上什么事儿。”

任瑶期点了点头:“那就多些嬷嬷走这一趟了,等我回去再亲自给大伯母请罪。”

那婆子便又回去复命了。

现在李氏不急着回去,那时间就充裕了一些。

任瑶华不见了,她宁愿自己找也不愿意惊动大太太让任家的人帮忙找。她不信任任家的人。

万一任瑶华出了点什么事情,她还能试着瞒下来。而让任家的人知道了,指不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任瑶期和李天佑正打算分头去找,才各自走出没多远就听到李天佑在后面喊:“瑶期,瑶期,快过来。冬生他们回来了!”

任瑶期忙转头疾步走了过去。

果然看到了全身都淋湿了的任瑶华,在任瑶华身后是一个肤色白皙却面容普通的中等个头的男子,应该就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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