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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野史之西门庆-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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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笑,赞许地冲秦亮点了点头,说道:“如此,本将军就告辞了!希望秦将军克勤克俭,替大宋守好登州全境,以为镇东将军南抗贼军之后援!”

然后我才向李俊道:“李将军,本将军擅自主张以三万御林入驻水寨,没有唐突了将军吧?”

“不敢!”李俊恭敬地向我一辑,凝声道,“都是替朝廷效力,末将莫不从命。”

“很好。”我微笑点头,“那就麻烦李将军带本将军前往水寨了,秦将军,那本将军就告刮了,你也不必送了,在外人面前就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

入夜,在秦亮和李俊的配合下,我的三万御林顺利入驻登州水寨。

水寨处在靠海的一处天然港湾里,水深浪平,面积广大,足以隐藏十万大军而不被人所发觉,实在是再理想不过的水军基地了。


李俊虽然有求必应,对我的命令不折不扣地执行,但神色间总有一股难以排解的郁闷,似是心里对我有什么成见!细心的薛涛发现了这个异常,提醒我抽时间和李俊好好地谈一谈,这李俊可是内定的水师统帅,将关系到一次极其重要的行动,从大来说将决定我大宋国运也不为过,确实不能够不慎重对待……


我一面急命花荣快马轻骑前往梁山大寨,让阮氏兄弟和张氏兄弟率领梁山水师走海路前来登州,一面又命令留守梁山的萧让加紧对新编神机军的训练,以备不时之需!自从上次神机军全军被调至汴梁,编入御林军之后,梁山的神机军编制并未取消,而是让萧让重新从自由民中间招募了两万人,整编成新的神机军!


我之所以敢放心大胆地让李应军和燕青军离开梁山,而不担心梁师成进犯山东,便是因为萧让手里的这两万新编神机军!这可是一支令人生畏的力量,如果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在某个局部战场,足以改变战场的态势。

水寨大营,也就是李俊的将营之内。

我神色安然端坐案后,李俊神色凝重地部立案前,将营里除了我和李俊再无别人。

“大将军,登州水师共有将士三千六百七十二人,大小战舰一千余艘!弩箭三十万支,火油一万桶,粮草五万石。”

“很好。”我听得连连点头,然后深深地望着李俊道,“不过李将军似乎心有所思啊?”

李俊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而是选择了沉默。

“不说便是默认。”我微笑道,“想来李将军定是在不豫今天我当场斩杀了晏楚和薛庭松罢?”


“既然大将军自己都说了,那末将也就不客气了。”李俊一正脸色,凝声道,“末将以为,大将军斩杀晏楚和薛庭松果然过于草率了!薛庭松和晏楚分明就是镇东将军苏轼麾下谋士和猛将,绝非逆贼李纲麾下,奈何大将军却胡乱扣了个罪名加以斩杀?委实令人心冷。”


“我何尝不清楚薛庭松和晏楚乃是苏轼麾下谋士和猛将?”我叹息道,“但李将军可曾想过眼下苏轼和史文俊激烈交战,身为苏轼麾下头号猛将的晏楚和首席谋士的薛庭松却跑到登州这个大后方来做什么?”

“这个……”李俊犹豫了一会,才勉强答道,“听薛庭松所说,乃是为了借兵一事,眼下镇东将军兵力已然捉襟见肘,想来登州讨些援军。”


“胡说!”我重重一拍桌案长身而起,沉声道,“登州兵马总共也不过三两千人,还不够史文俊塞牙缝呢,讨去又有何用?而且为了这区区三两千人,用得着首席谋士和头号猛将亲自前来?”

“这个……”李俊神色一动,释然道,“让大将军一说,这其中似乎真有文章。”


“那还用说!”我冷然瞪了李俊一眼,落座后才说道,“至于其中有何文章,将来本将军自然会告诉李将军的,眼下本将军有一项重要军务需要李将军去完成,不知有否信心?”

其实这根本就是我的推托之词,虽然我口口声声说薛庭松和晏楚前来登州有文章,但其中究竟有何文章,却是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回头还要请教一下薛涛才是。

释怀的李俊情绪明显高涨,朗声道:“请大将军下令。”

“登州水寨可有大海船?”

李俊神色一怔,应道:“远航大洋之大海船仅有五艘,约可搭载一千水师!其余战舰皆是内河湖泊战舰,经不起海上风浪。”

我摇了摇头道:“五艘太少,至少需要二百艘,而且一个月之内便要用。”


“一个月!?”李俊失声道,“这不可能,若是二百艘大海船,便是三年也不见得能够造齐,区区一个月,只怕连影子都看不见!需知这造船龙骨巨木要从汉水上游的崇山峻岭之间砍伐而来,这水路漫漫,凶险阻隔,短时间内如何能够?”

我微微一笑,灼灼地盯着李俊凝声道:“李将军可曾记得攻陷梁山大寨所用之浮排?”


“浮排?”李俊大摇其头道,“在风平浪静之湖泊,浮排自然可以奏效,便在风高浪急的大洋之上,这些浮排只怕会被巨浪像玩具般撕成粉碎,再武勇的战士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吸了口气,耐心地解释道:“并非简单的浮排,本将军的意思是将现有的战舰以巨木或者巨型铁柱串连起来,或者三艘或者五艘,形成一个坚固的整齐!如此一来,战舰的体型顿时三倍五倍增长,抗风浪性能必然也极大增强。”

李俊深吸了口气,眸子里露出深思的神色来,沉思片刻才缓缓地点头道:“或者可以一试,但末将并不敢打包票。”


我站起身来,重重地拍了拍李俊的肩膀,和声道:“李将军尽管放心去试,需要什么器械只管开口,本将军可就近从梁山筹备!但李将军需记住一条,一定要从速试验,越快越好。”

“末将明白。”李俊凝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如此,末将这便告辞前去准备了。”

我点头,目送李俊远去,才走进隔壁的休息室。

已经卸去戎装的四女正团花锦簇般聚在一起,不知在讨论些什么?一见我进来,顿时便住口不语,只是神色暧昧地望着我偷笑不已。

这几个小妞,定是又趁我不在,偷偷说我坏话。

“刚刚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也说来我听听?”我一屁股坐在笑语身后,伸手环住她纤细的柳腰,由于长久习武,笑语的柳腰无论是弹性还是手感都极佳。

花蓉和三娘对视一眼,皆是掩齿一笑。

薛涛却是美目轻盈地瞟了我一眼,柔声说道:“姐妹们刚刚在讨论,大将军阁下大造海师,是要前去东海龙宫,枪了东海龙女做你的第九房妻妾呢,嘻嘻……”

我忍不住老脸一红,被自己的女人这般调笑居然也感到有些害羞。便涎着脸凑到薛涛面前说道:“别说世上没有东海龙女,便有也没有诸位贤妻美丽,嘿嘿……”

“啐。”花蓉便娇笑着啐了我一口,说道,“涛姐姐,小妹没有说错罢?瞧他说的,只要龙女长得比姐妹们漂亮,他一准便要跟了龙女去了呢。”

我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一时间语塞。

三娘却是幽幽一叹,说道:“只要他喜新不厌旧,风流快活便也由着他去了,男人的心靠拴是拴不住的,不如索性由着他胡来好了。或者在外面顽够了也就想回家了呢……”


一时间,四女都开始幽幽怨怨地数落起我来,纷纷翻出我的风浪烂账,颇有四妻审夫的味道,我眼见情势不妙,赶紧转移话题道:“薛涛宝贝,刚刚和李俊谈话的时候,说到薛庭松和晏楚,细细想来,两人这时候出现在登州,果然很是奇怪,以你看来,这两人究竟有何目的?”


薛涛神色一动,凝声道:“是呢,按说现在苏轼和史文俊正厮杀得如火如荼,薛庭松和晏楚身为首席谋士和头号猛将,似乎不应该抛开前线前来大后方的登州啊!这事果然有些蹊跷……”

花蓉美目一转,忽然说道:“会不会是苏轼担心梁山的军队会从背后给他一击,所以让薛庭松和晏楚前来登州,唆使秦亮和李俊加入苏轼麾下,以为他的北面屏障?”


“不对。”薛涛摇了摇头道,“眼下朝廷和镇东将军府同仇敌忾共抗李纲,梁山绝无可能给苏轼背后一击,那与自坏城墙有何区别?以苏轼之能不可能看不清楚这一点,这解释不妥……”

“那就是苏轼自认为打不过史文俊,提前让薛什么松和晏楚来登州找好退路,必要时他可以败退到这里,暂且喘一口气。”三娘想了想说道。

我心下陡然一颤,霍然转头望着薛涛,薛涛美目流波,亦向我望来。在她的眸子里,我看到了一丝凝重……


“不排除这种可能!”薛涛凝声道,“苏轼为了保存实力,选择避开史文俊兵锋而退居苏北一线,便可以让朝廷和南宋激烈搏杀而坐收渔翁之利!只是如此一来,布防曹州一线与李纲大军对峙的讨逆军团侧翼便将暴露在史文俊的兵锋之下,十分危险。”

我吸了口气,凝声道:“那是否立刻通知汴梁城里的关胜,让他的禁卫军团立即东进,充实林冲讨逆军团的侧翼?”


薛涛蹙起秀眉凝思片刻,始缓慢地摇了摇头道:“暂时还不需要,以李纲之能,不可能不考虑到,如果让史文俊集团放弃苏轼集团转头攻击林冲侧翼,那么苏轼集团同样可能从背后给史文俊集团以致命一击!除非他们有了某种默契……”

“默契!?”我心中剧然一颤,一个可怕的念头掠过脑际,嘶声道,“你是说,苏轼有可能和李纲勾结,一起上演一出双簧狡计,诱使我军上当受骗?”


“这还只是初步的猜想,事实究竟如何还有待进一步查证。”薛涛凝声道,“但凡事需往最坏处着想,以奴家看来,夫君需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以备一旦最坏的情况出现时,不会措手不及!”


我凝重地点头,沉声道:“我立即快马通知林冲,让他密切注意讨逆军团的侧翼,一旦有任何异动立即通知汴梁的关胜,同时通知汴梁的关胜,做好随时出动的准备。只是这样一来,关胜的禁卫军团便会提前出动,也就打乱了我们的全盘部署,战局有可能陷于僵持,于总体战略上对我军不利。”

“是啊。”薛涛幽幽地叹息一声道,“如果将唯一获胜的希望寄托在御林军的行险行动之上,是很不明智的!一旦御林军进攻钱塘湾受挫,我军将很可能陷于全线被动……”

“那该怎么办?”我望着薛涛,感到心中再不是那么踏实。

第二章鏖战

定州城下。


一员身体强壮得像座小山的武将端坐马上,钢针似的虬髯根根竖起,状似狰狞威猛的雄狮令人侧目!武将瞪着铜铃似的双目,望着前面疯狂鏖战的战场,在身穿黑色战袍的军队潮水般的攻击下,由红色战袍军队把守的定州城已经显得摇摇欲坠……

“哈哈……”武将干指一下定州城,长笑道,“再有顿饭功夫,定州城便可一举而下,此去汴梁不过区区四百余里,我大军五日之内便可直抵汴梁了。”

旁边一员稍显瘦弱的武将附和道:“方将军领兵有方,短短十日间便已经连克北宋城池百余座,杀敌数十万,诚乃神将也!”

威猛武将呵呵一笑,脸有得色。


跨马立在威猛武将另一侧的武将瘦长身躯,但却显现出另一股骠悍之色,仿佛整个人都似精钢铸就一般,虽单薄却并不显出孱弱!尤其是眉宇间露出的阴蛰之气配上他的猿腰虎背,竟是颇有枭雄之气。

此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眸子里却露出一丝不屑,但脸上神色一动,两道浓眉已经紧紧地蹙在一起。

正好威猛武将转过头来,一眼看见瘦长武将脸上的不豫之色,顿时讶然问道:“眼看定州攻克在望,我军又将大获全胜,陈将军却奈何蹙眉不悦?”

瘦长武将正是原北宋曹州镇守使,此人先是率军起义,被岳飞的御林军所镇压后收服,出任曹州镇守使,又在李纲前锋方猛的进攻之下反叛加入南宋阵营。


陈友谅沉声道:“方将军,此去汴梁不过四百余里,快马一夜即至,步军全速挺进两昼夜足以赶到!可眼下局势如此之紧,于汴梁方向却全无动静,莫非汴梁城里的西门庆和林冲都被吓傻了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让陈友谅一说,方猛身边的那员瘦弱武将也霍然脸色一变道:“前日李大帅还有急令传来,令方将军减缓行军速度,不要与中军拉开过大的距离,以免给汴梁可趁之机!末将看方将军攻城掠地势头正盛,心忖不能扫了方将军的兴致,所以……”


方猛却是不屑地一挥手道:“两位将军不必担忧,方猛并非战场初哥,某自入伍以来参加大小战争数百次,战场上那些阴谋诡计见得多了去了!某只认准一条,加派哨骑于百里方圆严加搜查,一有任何风吹草动便快马回报,凭我麾下这十万雄兵,哼哼,既便林冲亲至又有何惧?”

陈友谅眸子里掠过一丝冷色,颇有些不悦地说道:“但方将军与李大帅中军相距足有百里之遥,一旦曹受林冲数十万大军围攻,只恐救援不及!”

方猛脸色一变,顿时大怒道:“怎么?陈将军竟是认为方猛的十万大军顶不住林冲一日之进攻?未免也太小瞧我方猛了吧?”

旁边的蒋敬一看情势不对,赶紧上前劝道:“方将军息怒,陈将军也是一番好意,方将军谨惧些总不会坏事,不如再派出哨骑,将侦察范围扩大到二百里如何?”

方猛哼了一声,拍马而去,竟是亲自率兵攻打定州城去了!却将蒋敬和陈友谅留在原地观战。

蒋敬向陈友谅耸了耸肩。


陈友谅眸子里掠过一丝阴冷的神色,心里暗忖:西门庆麾下猛将如云,智士众多,方猛如此骄横如何能是对手?回头还是偷偷准备,一旦事有不济便可率本部人马连夜出走,寻处安身立命之所以图东山再起……

……

距离定州城不远有座平缓的小山,在一处不易觉察的岩壁之间,一丛灌木生长得异常茂盛,往来巡视而过的游骑哨卒并未发觉此处的异常,都是一晃而过……


而事实上,这里却有一处庞大的天然地下洞穴,在燃烧着火把的地下洞穴里,拥挤着密密麻麻的士兵,全副武装的士兵!粗略估算一下人数,至少总有两三千人之多!士兵们大多闭眼假睡,正抓紧时间休息养伤,准备一场血腥的厮杀……

……


在距离定州东侧百里之遥,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火速向南挺进,骑着战马的军官不顾士兵们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是一个劲地催促着“快!再快一点……”,大有不将士兵的双腿跑断誓不干休之势……

……

定州城上,血战正炽。


在方猛亲冒矢石的激励下,南宋士兵爆出了炽烈的战意,奋不顾身地顺着云梯往城墙上发起排山倒海的冲锋!经过整整一日的厮杀,城楼上守军的箭支和火药早已经耗尽,战场开始陷入毫无花巧的短兵格杀阶段,而这,对于人多势众的南宋军来说,正是求之不得的……


方猛一刀掷翻了一员奋勇抵挡的北宋武将,一个虎跃终于登上了定州城头,十几名北宋士兵顿时从多个不同的方向围了过来,挥舞着手里的兵器向方猛身上乱捅乱掷,方猛虎吼一声,一式乱战八方,手里沉重的大砍刀卷起一股冷森的刀芒,顿时将袭来的各般兵器生生砍断,被他惊人的刀势所震慑,围攻的北宋士兵纷纷退了开去,再不敢撄其锋芒……

紧跟方猛身后的南宋士兵顿时趁机源源不断地涌上了城头,短短的时间里,城头上便出现了许多南宋士兵,并且以惊人的速度在增加。

局势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如果定州城的北宋军队再组织不起一次反击,那么定州的陷落也将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经过一天的惨烈厮杀,在太阳即将沉入地平线的时候,定州——终于要沦陷了吗?

但事情却有了丝细微的变化。


从城楼上退下去的北宋士兵明显不是溃退,而是有条不紊地退了下去,另一支身披重甲的军队已经幽灵般从暗处冒了出来,带着凝重的气势向不断涌上城楼的南宋士兵压了过来,虽然人数不是很多,但这些重甲士兵却给人以一股凝重的压力,尤其是领头的那员铁塔似的武将,全身都裹在玄黑色的铠甲里,只留下两只摄人的眸子露在外面,眸子里露出骇人的杀机……

方猛咦了一声,有些骇然地注视着这支突然出现的重甲步卒,目光霎时落在了领头那员武将身上,一股莫名的寒意已经从他的心头冒起……

……

定州城内,镇守府。

林冲和吴用正气定神闲地坐在其中,全装惯带的董平、还有秦明伺立两侧!

吴用轻轻呷下一口香茗,掉头看了一眼林冲,轻声道:“林将军,看来也差不多了,是时候给方猛以致命一击了!”

林冲凝重地点了点头,霍然站起身来,厉声道:“董平、秦明何在?”

“在!”董平和秦明同时暴诺一声,一挺虎躯,站在了林冲跟前……

……


当方猛意识到事情不对时,遭受剧烈围攻的定州东西两门同时洞开,两支劲旅突然杀出,猝不及防的南宋军队顿时被杀得人仰马翻,尤其是北宋军的领兵武将,骁勇无敌,兵刃所向手下竟无一合之敌!

疯狂围攻定州的南宋军顿时便有了溃乱的迹象。


但在城楼上的方猛却已经再无暇顾及这些,因为他已经对上了那员铁塔似的武将,武将手里那柄沉重的玄铁砍刀,似乎比他手里的砍刀尤要沉重!每每两刀相击之时,都令感到双臂酸麻,欲振乏力……

方猛面对铁塔似的武将尚能勉强支撑,但他麾下的轻兵遇见这些幽灵似的铁甲重兵却是不堪一击,甫一接触便即死伤惨重!


在短短的半柱香时间里,城楼上的南宋军便已经被屠杀殆尽,侥幸逃脱的也连滚带爬从城楼上栽落下去,转眼之间方猛便已经陷入了北宋重兵的重围之中!方猛凌厉厚实的刀势终于开始散乱……

当!


铁塔武将的玄铁重刀毫无花巧地重重斩在方猛的大砍刀上,发出一声清越之极的金铁交鸣声,方猛的砍刀再沉受不住如此密度和强度的连环撞击,终于当啷一声从中折断,铁塔武将的玄铁重刀便顺势斩落,从方猛的右肩上劈落,又从方猛左肋下脱出,血光崩溅里,方猛已经被一分为二,惨死当场……


“贼将听好了,北宋名将鲁达是也!到了阎王爷哪儿莫要错告了别!”铁塔武将一脚将方猛半截尸体从城楼上踢落,然后振臂高呼,“贼军听清楚了,方猛已经被我杀了,哇呀呀……”

“方猛被杀了!”

“方将军阵亡了!”


方猛的死讯如潮水般波及了南宋军的整个阵营,参与攻城的南宋军首先溃散,在北宋兵的强力反击之下,如决堤之力一溃千里,大溃败还波及了留在后阵的其余的南宋军队,严整的阵形也被冲乱冲垮……


蒋敬极力地喝斥着部下,让他们重整军容,试图作最后的努力,但这努力随着杀伐声从两侧传来之后,彻底冰消瓦解!秘密潜伏在两侧的北宋伏兵在关键时刻给了南宋军队以致命一击,彻底打消了南宋军的顽抗之心。

林冲和吴用漫步登上城楼,望着潮水般退去的南宋残兵,脸上露出了一丝冷漠的杀意。


吴用轻摇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羽扇,刻意地摸仿三国时期的诸葛亮,笑道:“想来呼延将军的五万大军早已经抵达曹州了吧?和董平、秦明两将前后一夹击,方猛的十万先锋大军算是彻底报销了!只是让人费解的是,李纲都在做些什么呢?这数日来,他的中军一直裹足毫州半步不前,似乎有意拉开与方猛的距离,给我以可趁之机……”


“李纲用兵已达炉火纯青之境!”林冲望着远处苍茫的地平线,凝声道,“方猛的惨败,在我汴梁是个了不起的大胜,但在南宋而言,只怕不仅仅是损失!如果能够以微弱的代价换来战场态势的利好,那也是值得的。”


“是啊。”吴用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虽然一战灭了方猛的十万大军,却也给我汴梁大军留下了隐忧!不过……这一战如此能够成功全歼方猛的十万大军,仍能给李纲以惨重的打击,嘿嘿,李纲想诱使我军南下,不惜以方猛的十万大军为诱饵,我们如果拒不接纳,岂非显得不尽人情?”

林冲凝重地点头,说道:“现在就看呼延灼的五万人能不能及时赶到曹州切断方猛军败逃的路线了。”

……

在中原战场厮杀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南线战场也开始进入短兵相接。


柴进的三十万大军,经过千里行军,终于先于王辅大军回援之前抵达长沙,并一举围困了长沙城,但王辅之子王士诚采取收缩策略,将整个湖南的兵力都抽调至长沙城,利用长沙城之高墙坚拒,柴进围攻了十余日不得寸功,终于在王辅大军回援之后无奈撤退,之间两军互有小规模交锋,却并没有爆发大规模的会战,战场态势相对安静。

但在东线战场,却真可谓风云突变。

李纲三路大军之中,最高实现突破的却是兵力最弱的东路大军!


史文俊虽然只有二十万大军,却在镇江一役全歼苏轼所部,连苏轼都做了阶下囚!镇东将军所部覆灭殆尽!连增援苏轼的梁山李应军都遭受了灭顶之灾!五万人只逃出了一万残兵,张慌失措地狼狈败逃回苏北境内……

在我抵达登州二十天后,三处战场的最新战报都陆续送到了我的案前。

我逐一听完战报,然后和薛涛开始研究目前的态势。


薛涛指了指地图上的曹州图标,轻叹道:“由于呼延灼的轻敌冒进,企图深入更远更深的敌后,错失了围歼方猛残兵的良机,致使近七万人的南宋残兵得以逃回后方,方猛军最终打成了击溃战,南宋军兵力损伤不大,李纲的战略意图也完全达成,最终将战线固定在了曹州一线。”


“是啊。”我亦凝声道,“李纲大军突然加速从毫州北上,一夜之间跨过了百里之距,牢牢地压住了林冲的讨逆军团,现在再想让林冲大军收缩回防已然来不及了!如果强行撤退,牵一发而动全身,后果不堪设想。现在看来,把战场定在曹州一线,李纲蓄谋已久啊……”


薛涛轻声道:“把战场定在曹州一线,这原也是我军的布置,但万没有料到镇东将军苏轼居然会在十天之内被史文俊全歼!这样一来,讨逆军团的侧翼是完全暴露在史文稿俊的兵锋之下了,看来我们低估了史文俊其人,更错估了李纲和苏轼之间的关系,早知如此,应该让关胜的禁卫军团东进,与苏轼互为犄角之势就好了。”

我失望地呻吟一声,知道现在再后悔已然与事无补了,便问薛涛道:“现在关胜的禁卫军团开进到什么位置了?”


薛涛指了指地图上的林州图标,说道:“关胜的禁卫军团已经在林州一带布防,与林冲大军相去不过百里,急行军一昼夜即可赶至!史文俊在歼灭苏轼之后并未借机西进围困林冲,而是就地驻扎休整,静待关胜军团前来,看起来似乎是有意将关胜军团调出汴梁啊。”


“嗯。”我点点头,将视线从地图收回,凝声分析道,“史文俊此举只可能有两个意图,其一,便是将北宋主力悉数调上前线,李纲要借此一战全歼我北宋主力,如此乾坤鼎定,万里江山将尽归南宋!其二,便是李纲还有不可告人之阴谋,意欲趁我汴梁兵力空虚之机,采用奇袭之机,倒与你我想出来的办法不谋而合。”


“这两种可能性都很大!”薛涛亦分析道,“在彻底解决了苏轼的镇东将军府之后,史文俊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便可以和李纲合兵一处,以八十万对林冲关胜的四十万,兵力上占据压倒性的优势,以李纲之能一举而定也并非不可能!而奇袭汴梁,诱惑更大,可能性也就更大了。”

我苦恼地抓了抓头,有些懊恼地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该做些什么呢?”

“我们现在有三条路可走!”薛涛静静地望着我,清脆地说道,“分为上中下三策。”

“我要先听上策!”我直直地望着薛涛的美目。

“上策就是按兵不动,静待李俊将军连好所有战船,然后悄无声息地出海,顺海路南下,趁敌不备一举攻占临安,施行斩首行动,让南宋不战自溃。”

我有些呆呆地望着薛涛,问道:“那我们便不顾处于劣势的林冲和关胜军团了?还有汴梁的空虚也不闻不顾?”


“这便是中策和下策了。”薛涛平静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显示出她此时良好的心境,“中策便是等待林关和李史陷于乱战时,从侧后杀出,御林军虽然只有三万人,但火枪威力巨大,足以改变整个战场的态势。至于下策就是夫君率御林军回返汴梁,这样一来虽然缓解了汴梁防御空虚之虑,却也落得个只能坐等前线厮杀结果的无奈局面。”

我灼灼地望着薛涛,心里开始急速地盘算。


下策是绝不考虑的,姑且不论李纲是否知道我的御林军已经离开汴梁,既便知道了,应伯爵也向我保证过,既便遭受十万大军的围攻,也可以坚守半年以上!况且汴梁承平越久,防御的实力只能是越强,因为汴梁的兵造将可以制造出越来越多的火枪……

不过中策的诱惑却是巨大的。


我的三万御林军如果正面交战,自然很容易被李纲的百万大军碾成粉末,可如果等李纲和林冲厮杀得难解难分之际从侧后杀出,嘿嘿,只怕立时能给李纲以惨重一击吧?弄不好,引起连锁反应,可以一举击溃李纲的百万大军也说不定。

但薛涛的话却给我泼了一瓢冷水。


“夫君不要对火枪抱有过高的期望!短兵相接,火枪固然威力巨大,在双方数量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拥有火枪的御林军可以轻易击败任何强劲的敌人,但是,大兵团作战却是完全不同的,局部的优势不可能弥补整体的劣势。”

我有些不服地瞪着薛涛,闷声道:“那当年在烟州,我还不是凭着三千人拖住了你的十万大军?当时双方兵力的差距比现在尤要巨大!”


薛涛嫣然一笑,也不与我争辩,只是柔声道:“那时候,夫君刚刚发明火枪,奴家以前从未曾见过,自然措手不及!只是夫君就敢肯定,李纲也没有听说过发生在山东的战事?会对夫君麾下的火枪队一无所知?”

我脸色不豫,默然不语。


薛涛却是笑道:“火枪固然威力居大,但要击败火枪队却也不是难事,只需以轻骑兵以散漫阵形发起不间断的连续冲锋,火枪队便会因为填药间隙过长而被骑兵冲到跟前,一旦两军相接,火枪的威力顿时便烟消云散。”

正郁闷间,门外忽然传来士兵的通报声:“大将军,李俊将军求见。”

“请进!”我应了一声,转身在帅椅上落座,薛涛也悄然收起了粉脸上的笑意,脸色转为肃然……


营门启处,李俊已经满脸兴奋地跨了进来,一进门便朗声道:“大将军,末将幸不辱命,依照大将军的吩咐,今已经造得连体巨型战船一百艘!只是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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