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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人杰-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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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梅村已经组织好第四次进攻队伍,向山坡开始冲锋。吕方沉着应战。他对二团长下达命令,不许开枪,保存最后实力。把头盔摘掉,把护胸取下,带好随身武器,要准备打一场肉搏战!
二团长传达完命令,对吕方说:“师座已嘱咐我们,只要吕付师座坐阵指挥,不让你身先士卒!”
吕方说:“我知道。但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亲临战场实战指挥!”
梅村组织第四次进攻。当日军冲到离阵地二十几丈时,吕方命令打单发。只听枪响便见鬼子倒地。此时日军已达到亡命境地。只要活着的,便要冒死直冲。在近到十几丈远,从壕沟里投出无数手雷,声声爆炸,炸得鬼子鬼哭狼嚎。中国特训师不单人人百步穿杨,投弹更远更准。那些没死的日军,扭身想跑,跑出五十丈也难逃点射的枪弹。梅村用望远镜看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他看到他的士兵被中国的军队打得屁滚尿流,口里大骂“叭嘎”,他命令进攻队伍撤下来。根据枪声分析,中国军队子弹已打得差不多了,可是梅村兵团的弹药也不多了。一一四师团有一个特工团,这个团平时以拳击、跆拳道为训练主课。这个团最善拼打、厮杀,平时这个团主要是侦查、保卫,一般不上战场。既然弹药一时送不及时,何不用这个团,再配上一个营,准能消灭这个中国团。主意已定,立刻把特工团调过来,梅村只说几句话就把任务安排下去。
这个团每个士兵腰挎一把战刀,别一把王把盒子。全是短打扮:紧身冬装、紧腿马裤,腰围一条水牛皮腰带,脚穿一双牛皮靴。为了把这个团送上战场,梅村下令,轻重机枪一齐向八十八军阵地猛烈开火。在机枪掩护下,特工团如蚂蚁爬山,一队一队拉长线进发。
这时供给弹药车还没到达,吕方说:“这次鬼子组织了一个团的兵力,我们现在弹药供应不上,所以一律要点射。一团在掩体坚守阵地,二团上阵!”
小伙子们一听要打赤膊仗,高兴得一窜跳过战壕。哗啦啦抽出腰间的九节鞭,要迎战日军的特工团。这一个团的小伙子,个个如猛虎出山,顺着小山坡一直冲到日军特工团面前。日军已不再开枪扫射,要用特工团来抢占八十八军阵地。梅村在后队督导指挥。一看八十八军阵地跳出的全是光头小伙子,手抡九节鞭。梅村才知自己上当了。他知道中国功夫之深奥和博大精深。自己这个特工团虽然在日本训练有素,但和中国功夫相比,可不是差一个水平。但后悔已来不及了,撤退没有出路。现在既不能开枪也不能打炮,只有出水再看两腿泥吧!
双方很快交了手。吕方身边有一团长和警卫阻拦,不能挺身上战场,吕方说:“一团长听命令,把警卫带去接弹药车。”
一团长说:“我奉师座指令,决不离开你半步。”
吕方说:“这是命令,赶快去迎接弹药车!”一团长王殿富无耐带警卫去接弹药车。吕方扔下德国M35钢盔,脱去外衣,解下护胸,一个箭步冲下山去。身边两个警卫也跟他一起向山下跑。
吕方见这些鬼子每人一把战刀,有一个鬼子迎面扑来。吕方不避战刀,一个虎跳将这个鬼子扑倒,左手五指直插鬼子前胸,只一抓,便将鬼子的内脏抓出来。警卫抄起刀便杀向另一个鬼子。几个鬼子一见吕方那出手五指如钢爪,吓得一直往后退。吕方也不管周围刀光血影,上去就是一拳,这一拳砸得鬼子脑浆迸裂。另一个警卫又拣起一把战刀。吕方头也不回地说:“你二人跟在我身后,只要见我打倒的鬼子,马上补上一刀。”吕方想,不能用拳和指杀他们,他们太脏。何不改用祖传着法。吕方一沉丹田,两臂如铁,上打下踢,左拍右抓,凡是被吕方拳脚沾身的鬼子,无一例外,霎时都被拆了骨,扭了筋,全是“半身不遂”。身后这两个警卫,如刀切豆腐,一刀一刀地杀鬼子。吕方如入无人之地,所到之处,鬼子见了无不呜哇乱叫。叫归叫,仍然逃脱不了伤筋动骨之痛切。更逃不过用日本军刀,劈自己的身驱之厄运。
二团士兵人人一把九节钢鞭,打得鬼子的钢刀当当作响。这九鞭可长可短,可硬可软,可如棍打犹如枪扎。士兵们个个使得呼呼生风,一忽儿如蛟龙捲水,一忽儿如秋风扫落叶。这些招法,鬼子空有战刀个个被打得东倒西歪,呼天呛地。没出二十分钟,打得鬼子死去一半。除去死的,伤其无数。梅村眼见自己部队伤亡惨重,撤又撤不下来,只有再派兵救援。马上又调来一个步兵团。步兵团枪法好、善拼刺。但在这个敌我双方混战一起的战场,开不得枪。所以这个团只有退下子弹,端着上了军刺的三八大盖,迎上前去。
特训师的士兵越杀越勇,直杀得鬼子特工团节节败退。一个团的兵力眼看剩下一个连。忽然又冲上来端枪上刺刀的鬼子兵。吕方一挥手,士兵马上抖动九节鞭迎战。
梅村在阵后看见吕方,年纪青青,却有一身绝好功夫。看样子还是个指挥官。梅村想,蛇无头不走、鸟无翅不飞。要除掉这个人,就有决胜的可能。所以他悄悄挨近吕方,想用手枪击毙吕方。
吕方这时正在应对一个大个子鬼子兵。这个鬼子兵手拿一把上了军刺的三八大盖,连战连胜,虽没刺伤二团士兵,但都被大盖枪击打。吕方便绕过人群,迎面去斗这个大个鬼子。鬼子兵身高五尺四寸有余,端着大枪拼刺,步伐灵活,而且招法颇多。他见吕方手中无傢伙,更是肆无忌惮。吕方比他低半头。鬼子身如铁塔,他根本看不起吕方。鬼子端起枪一刺、二击、三甩托。吕方也不躲,直身杀入阵地。吕方只用三招,便将那把大枪拍成两截。上去一掌,就把大个鬼子打倒。两个警卫,上去各补一刀,这个鬼子再也没有起来。梅村看了这情景,气得发疯,恨得要命。他抢前一步,掏出王把盒子对准吕方的后背就开了枪。其实吕方早就看见一个年纪大、挥一把指挥刀的老鬼子。他猜想,这个老鬼子八成就是战地指挥官,所以并没理他。但心上早就作了记号。梅村的一举一动逃不过吕方的双眼。就在他从背后开枪时,吕方早就一个鹞子翻身跳到一边。他眼前的那个背影却是一个日本兵。枪一响,鬼子应声倒下。吕方此时站在梅村身后,一掌拍在梅村肩头,第二掌拍在梅村大胯上,梅村如一滩烂泥,倒在地上。吕方趁机夺过梅村手中那把指挥刀,那两个警卫抡刀就砍。却被梅村的三个警卫阻拦。一个警卫揹起梅村就跑,吕方甩手一颗石子,打在那个警卫的头上,警卫和梅村一齐摔倒在地,另两个警卫,架起梅村,向山下奔跑。众日军也败退下山。
吕方发令,不许追击!陆续返回自己的阵地。清点人员,战死二十人,伤者近百号。吕方心中暗想,日军这次死亡近千人,伤者无数。值得庆贺的是,一一四师团的主帅被他拆了肩骨,拍炸了胯骨,还夺得一把宝刀。待他检查这把宝刀时发现,刀把头打一行铁印:大清乾隆五年制蒋氏记。吕方看此宝刀寒光闪闪,刀光发青,刃可吹金断玉,是一把中国宝刀!
一团长见吕方正反验看宝刀,说:“报告师座,弹药已运到阵地,请指示!”
吕方说:“通知士兵,快快吃自带干粮,喝水,小憩一时,马上压好子弹,准备战斗。”一团长敬礼应声而去。
此时已是下午四时,初冬天黑得快,又一阵寒风从江中吹来,北风寒呐。
就在这时,李宇平开车来到阵地。李宇平见吕方安然无恙,高兴地说:“听说你杀入战场,打伤鬼子的最高长官?”
吕方说:“不知何方长官?只见此人约四十来岁,看似长官,他要暗算咱,他的指挥刀叫我缴获!”
李宇平急忙拿过刀来一看,说:“此乃宝刀,好好,不管缴获什么战利品,都是咱们的光荣!现在我传达命令:八十八军已经组织力量,咱们师全部退下、修整等待转移通知!”
吕方说:“不打啦?咱还没有打过瘾哩!”
李宇平严肃地说:“废话,执行命令!”
吕方说:“是!”
“特训师”两个团的德式装备都留给了八十八军接续部队。
李宇平回到营地,立即命令士兵吃饭、洗澡、更衣、休息。命令每个士兵都要穿戴齐整,随时准备转移。李宇平陪吕方吃晚饭说:“老弟呀,今日你立大功一件。我随时报告‘校长’,但我也正式通知你,从现在起,你我弟兄缘分已尽。你要马上离开营地。在我去阵地前接到‘校长’的电话,命我今日子时整部转移。要一个不少地赶到指定地点。对于出动两个团增援八十八军之事,‘校长’已知道。他说谁主谋,按军法严惩谁。他已知道是你带队征战。他命令我,把你安全押送到武汉。我估计,‘校长’根据咱俩的关系,还会指定别人对你进行抓捕,所以你必须马上走。你向北走,恐怕走不脱,只有向西去。但京汉铁路大桥已被‘校长’指令炸断……如何走,你要想好方向、路程……就这样,你快走吧!”
吕方说:“既然这样,今日就是你我分别之日,小弟再拜谢兄长栽培之恩。”吕方单腿一跪,给李宇平施个大礼,李宇平一扶吕方,说:“什么话也别说了,你快快走吧!”
吕方只收拾了铺上几块银元,脱下军装,换上自己原来的便装,揹上自己的那个包袱,从山头跳出营地,一路西奔。
此时南京城火光冲天,爆炸声连绵不断。吕方看此情景,心情郁闷,行走无力。刚刚穿过一片竹林,突然从阴暗处闪出两个人来。天黑看不清面孔,只听一个黑影嘿嘿一笑,如猫头鹰夜叫:“姓吕的,你走?老子早就在此等候你多时了!”
吕方说:“你是何人?”
“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
吕方这才听出来,说:“徐光春,徐主任,你在此等我何来?”
徐光春说:“不瞒你说,你的一言一行,所作所为,一点一滴不漏地都向‘总裁’作了反映。看你功夫果然不同凡响,但你却不是党国之人。‘总裁’深爱你的人品和功夫,怎奈你和总裁不是一心。今天我们接上峰密令,要你归依党国倒还罢了,如说半个不字,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吕方说:“只有我的师尊才配跟我说这样的话。你的话我姓吕的断难服从!你想怎么办,你就来吧!”
徐光春恶狠狠地说:“既然宁可玉碎,不要瓦全。可别怪我手下无情!”掏出手枪说:“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他的话没说完,忽听一声枪响,徐光春倒在地上。吕方心里一惊,何人先下了手?
这时一个人扑在吕方跟前说:“吕副师座,在下蔡诚跪拜大侠!”
吕方一听是蔡诚,忙扶起来说:“蔡大侠,我有何功何能敢劳你出手相救?”
蔡诚说:“我感谢吕副师座的手下留情,至今不忘。事情是这样,徐主任接到密令,通知我来抓捕你。‘总裁’之意是:一要留住吕副师座,如若不可挽留,可作个顺水人情。徐主任知你肯定不会答应,所以要下死手!”
吕方说:“我太感谢你的情谊,以后定当报偿。”
蔡诚说:“今日无所求,只求能坐我车让我送你一程就满足了!”
吕方说:“还是我自己走吧,何劳你们?”
蔡诚说:“此去与君一别,可能一生一世不再会面,求吕副师座坐我一次车吧。我的车就在那边小树林中。”
吕方说:“好,就成全你的美意!”
蔡诚去了警察署,很快升任一处处长。他已收电令,今晚就要撤出南京西去武汉。他开车将吕方送进南京城,下车拉住吕方的手说:“说实在话,我也希望你跟我一起去武汉,但人各有志,我也不强求。只祝吕副师座一路平安回家!”
蔡诚抱住吕方,依依不舍。他说:“小弟我实实钦佩吕副师座的为人、做事,我今没什么可作为留念,这里只有一块家传的玉佩,送与师座留念!”
吕方在黑暗中推开递过来的玉佩说:“咱们友谊只留在心中,不必以信物留念,以后能听见蔡大侠声名,我就高兴了。”说罢,吕方扶扶自己的小包袱扭身奔南京城走去。蔡诚在暗中站了半天,才上车向西开去。
吕方走路快,不多时便进了城里。此时的南京城已被攻破,到处燃烧着熊熊烈火。一会儿枪声密集如炒豆,一会儿炮声隆隆如炸雷。没走几步,就见一群群逃难的人群。人群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就像一堆无头苍蝇,到处乱撞。拖儿带女,扶老携幼,一路哭泣一路哀嚎。吕方见此情景,心头阵阵酸痛。
沿街到处是中国人的尸体。趴卧而死,仰面朝天,被开膛破肚而死。被熊熊烈火烧焦而死,一个长人被烧成不足三尺的焦尸。门头上有被垂吊而死,身首两异而死。死者无数,被处死的方式各样。不远处两个鬼子端着大枪,押着十几个人走过来。被押的人身材高大,身穿浅蓝色呢子衣服,非常像中国海军将士,他们被捆着双手。不知押解到何处。吕方闪在一旁,“嗖嗖”甩出两颗石子,不偏不斜打在两个鬼子的眼上。两个鬼子遭袭击,捂着眼哇哇乱叫,吕方趁机上前一拳一脚把两个鬼子打倒在地,又飞起双脚,直戳鬼子心窝,两个鬼子毙命。吕方解开被押解人的双手,被救的那十几个人拱手相谢,吕方让他们快快往城外逃跑。这些人刚走,就走过来一队日本兵。吕方不便在街上行走,一个箭步窜上房顶。走过几个无人院落,来到一户人家。这一家人惨叫声引得吕方循声而至。他在房上看院落灯影下有三个鬼子。一个鬼子用刺刀挑死一个中年男子,那肠子被挑出腹外,那血水汩汩流淌。小鬼子看着血淋淋的惨状正哈哈大笑。另一个鬼子抱住一个中年妇女浑身上下又抠又摸,一会而将她的鞋袜脱掉,揉搓那双尖笋般的小脚丫。一会儿将她的衣服扒光,趴在她的身上,那硬物直插入她的肉体,……另一个鬼子脱光了衣服趴在一个年轻姑娘身上,干那龌龊之事。屋里屋外灯光明亮,杀人的鬼子站在一旁看“西洋景”。吕方气得肝胆俱裂,甩手一颗石子正打在杀人鬼子的太阳穴上,倒地立毙。吕方“呀”一声跳下房来,奔过房门,一掌将趴在中年妇女身上的鬼子头劈下来,又飞起一脚,将光腚鬼子踢出一丈远,鬼子撞在墙角下,摔得七窍流血。吕方立即转身窜出房门,纵身跳上房顶,又继续沿房而走。听见不远处有吉普车的轰鸣声,这声音有时温和地响着,有时如同发疯似的狂叫。接着便听见一群女人、小孩的绝望呼叫声。吕方循声赶去,见大街上有一辆美国吉普,车上坐着四个日本鬼子,他们腰里插着手枪,手里握着军刀。离这不远处,有一群带孩子的小脚妇女,正没命地逃跑。等这群小脚女人和孩子跑出几十丈远,四个鬼子便开车发疯般的冲过去碾轧、碰撞他们。死了的被倒车碾压,没死的继续朝前逃跑。鬼子再次加足马力追赶。这四个鬼子看见死去的中国人捧腹大笑。然后举起酒瓶传递喝酒。吕方刚想跳下房来,却见一个高大的外国人跳到那吉普车前,用手一拦。这四个鬼子忽然跳下车,围住这个外国人。吕方看不清是哪国人,只见他头戴前出沿大盖帽,一身军呢外衣,肩上担着一颗星。
只听高大的外国人说中国话:“你们太不人道,你们不遵守国际公约,你们还有人的良心吗?”
这四个日本兵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过了一会儿,那群小脚女人和孩子都逃得无影无踪,这四个日本兵忽然“呀”一声,一齐围住这个外国人就打。这个外国人不惧人多,挥起拳头一拳一个,连击倒两个日本兵。一个日本兵躺在地上就拔手枪,吕方不等他拔出手枪,甩出两颗石子,直击鬼子太阳穴,两个鬼子倒地再没有起来。另两个鬼子一看也不是大个子洋人的对手,拔出战刀就砍。吕方怕伤了这个外国人,飞身跳下房来,双脚直跺鬼子的头顶,鬼子的脑袋被吕方双脚跺烂,如同打碎一个西瓜。吕方定睛一看,这个外国人不是别人,正是德国“魔鬼训练”教官罗姆。二人没来及讲话,吕方上前对准鬼子的下身只一脚,踢得鬼子飞出两丈远。
罗姆已认出吕方,抱住吕方上去就亲,嘴里连说:“感谢上帝,感谢上帝,你救了我!”
吕方看远处又来了一队鬼子兵,只说了一句话:“后会有期!”跳上吉普车,一加油门,汽车就窜出去了。
罗姆到了德国驻上海领事馆不久,正赶上“八一三”上海会战,亲眼目睹了日本侵略军到处烧、杀、掠、抢的滔天罪行。德国决策部门已知日本之意。指令领事馆派罗姆赶赴南京,观察日军的一举一动。因为罗姆是外国人,而且戴将军军衔,胸前还佩有用英文、日文和中文写的“德国观察员”标志,所以日军是不惹罗姆的。
日军攻破南京城的这一天夜晚,罗姆一人走出大使馆,便见日军开吉普车追轧妇女儿童,当时他就制止。这四个日本兵本不想招惹这个同盟军将军,向四周一看,没有第二个德国人,他们就向罗姆动了手,恰巧吕方赶到。
吕方开起吉普车,沿途鬼子见是中国人开车,端枪就打。这时吕方来到天子庙贡院街。刚刚减速,后面就跟上了一辆吉普车,吉普车后还有三辆摩托。吕方想,鬼子追上来了,咱就来个汽车赛吧!你小鬼子不是用车撞中国人吗?老子今日专拣日本兵撞。一踩油门,车又飞起来。
这时,所有在南京抗战的中国军队已经战略转移。日军开始攻陷了雨花台,进了中华门,打进城来。其他各部日军也都杀进城。南京城里到处是难民,到处是日军,他们主要搜捕抗日将士、伤残士兵。吕方开车引起鬼子的追击所以吕方慌不择路,能走便走,能行便行。一路飞车接连撞死、轧死十几名日本兵。正在这时,车前有三个鬼子向吕方招手,他们腰里别着手枪,每人揹着抢来的包袱。吕方一踩刹车减速,冲到三个鬼子跟前,一打方向盘,就把三个鬼子撞倒,一踩油门,吉普车又窜远了。吕方身后的汽车不只一辆,紧随吕方的有三辆汽车,还有三辆摩托。为甩开鬼子的追击,吕方开车来到一个硬转弯处,用一个急转弯,大转九十度,一溜烟又走开了。三转两转把车开到一处绿树掩眏、花墙围绕的地方,门楼高大,洞门大开。门头上写“金陵大学”四个大字。看院内日本兵正在搜查难民。原来这里是临时难民所,凡在此难民都要受到搜查。一旦搜出国军、伤兵、巡警、宪兵,不够一个排,便当场打死、挑死。够一个排,要绳捆索绑押解到江边、河边、用机枪扫死。
吕方开车闯进难民所,见鬼子随意杀人,一气之下撞死两个鬼子。开始鬼子以为是自己人,再一看却是一个支那人,立即开枪就打。吕方急打方向,躲过枪弹,在鬼子退弹壳刹那间,飞身一跳,一把抓过那三八大盖,因为鬼子没有松手,吕方连人带枪拽上汽车,一脚将鬼子踢死。吕方拿过大枪,连打三枪,打死三个日本兵。这才一加油门,冲出包围圈,顺校门奔上大街顺路猛窜。吕方的吉普车后,马上又追来一辆汽车。吕方开车飞快,三饶两绕冲出城外。开到什么地方,吕方也不知道。满天星斗没有月亮。吕方逢路就开,有道便走。
入冬,南京城外的稻田还一片一片的长着。因为日军进犯上海,战争烽火接连不断,农民早就不敢下田收稻。吕方开车冲出城外,更不知到了何地。见后边追车越来越近,便循稻田小路行走。稻田阡陌,汽车行走时有翻下水田的危险,日本人开车到田埂,纷纷掉头走大路。吕方马上施展杂技功夫,把吉普车一边两轮着地,一边两轮悬空一气开过稻田,转而上了公路。鬼子马上开车追过来。吕方看了,也不急了,和鬼子车不即不离,小鬼子就是追不上吕方。气得鬼子哇哇乱叫,还不时开枪射击。吕方在公路上行走一段,见有一岔道,便猛打方向。这岔道很窄还随山丘蜿蜒,横跨几条小河,所以桥多,弯多。眼看鬼子追过来,突然,大灯照射河边出现断桥。
吕方不由吓出一身冷汗。眼看小鬼子的吉普车、摩托车已近,吕方一咬牙,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汽车一声怒吼,如长翅膀,一下子飞过小河。接着鬼子的三辆汽车前后栽到河里,后边三辆三轮摩托也跟着冲进河中。一声爆炸,十几个鬼子没了声息。吕方将吉普车停下,返到河边看看,河里没有了声音。吕方长长嘘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恶善自有报应,善哉!”
吕方扭身开车,七拐八拐绕上公路。这时天上忽然响起飞机的嗡嗡声,一直在头顶上盘旋。吕方不知是哪方的飞机,为安全,先关闭了车灯,摸黑朝前走。走了一段路程,看见飞机向一个地方投下照明弹,接着如同母鸡下蛋,投下十几颗炸弹。被炸地方立刻火光冲天,借火光一看,那不是特训师营地么?吕方打开大灯加大油门,一气冲向营地。
绕过几道山,就来到了营区。停下车,跑到营区,依山而建的营地大部被夷为平地,偌大的演兵场到处是凹凸不平的炸弹坑,周边的铁丝网已被炸烂,哨兵岗楼早就找不到了。到处是焦土,到处是人的残骸。吕方不愿细看,就靠大脑留下的印象,在原二层小楼寻找李宇平。他希望他没有负伤。这时吕方从废墟中救出几个兵士,这几个兵士又救出不少同伴,这样人越救越多,还找到了一团长王殿富。王殿富又找到了他的同伙,四个同伙找到了两个。王殿富一见吕方,抱住吕方就哭。王殿富说:“师座,我们刚刚准备出发,鬼子飞机轰炸了营地。所以能活着出来的不多。师座正指挥行动,还找我念道您能否顺利过江,祈祷你能顺利回到北方。谁知师座,一瞬间,咱们再也不能相见了!”
吕方这时将兵士集合起来报数,只有三百多人,说:“按通知,咱们午夜动身西进,现在溃不成军,我看还是自顾自己吧!如回家便走,如去武汉,那就赶快绕过南京城向西进发……”
一些兵士见无人领头了,也就四散而走了。吕方不忍心,还要王殿富几人在师部小楼再寻李宇平,一定要活见其人,死见其尸,有个交待才行。于是,吕方和王殿富几人就在废墟堆里用手抠,用手挖。在挖到一处砖瓦堆时,突然听到有人声,王殿富说:“吕师座,里边有声音!”
吕方说:“不论是谁,只要活着,就要救他出来!”
清理完砖瓦堆之后,救出一个人来,正是李宇平。李宇平怀中还紧紧搂住那把宝刀。李宇平被炸飞的砖瓦埋起来,烟尘把他呛昏死过去。大家把他扒出来后,他的左腿已被砸伤。吕方把他抱出砖瓦堆,王殿富几人把他抬上吉普车。
李宇平说:“兄弟们咱们可又见面了,但不知咱们的部下伤亡情况!”
吕方说:“你别想他们了,活着的让我说走了。伤亡的,现在查不清。你现在先顾自己吧,其他事,就别操心了。”
李宇平说:“既然这样,你们快走吧。我守也要守到天明,我要把这个师的情况调查清楚,我才有脸去见‘校长’。是杀是剐,由‘校长’裁决!我要向‘校长’负责!”
吕方说:“鬼子轰炸了咱们师,这不是你的过错!我劝你,今日你就跟我们走——”
李宇平说:“上哪去?”
吕方说:“反正不能在南京,腿伤要治疗,但要去别的地方治疗。闲话也不多说了,我命令王殿富王团长一起上车,走!”
大家把李宇平摁在吉普车后座上,一边是王殿富,另一边是王殿富的一个同乡,吕方开车,另一个同乡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吕方想了想,不如顺公路向前去芜湖,然后去安庆。这条路他熟,因为他去过李宇平家。
吉普车不开大灯,摸黑往前走。这时南京城火海一片,枪声炮声接连大作。自国军战略撤退,四面八方的鬼子都冲进南京城。鬼子见房就点,见人就杀。他们把南京城当成了杀人场。
吕方咬着嘴唇说:“咱们绕开南京城,现在鬼子如疯狗一样……”
李宇平说:“让你走,你为什么不走?”
吕方把自己进南京城之事简单说了一遍。李宇平、王殿富听后叹了一口气,说:“唉,鬼子终于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李宇平说:“咱们特训师这么严格保密,怎么让鬼子知道的呢?难道有内奸不成?”
吕方说:“鬼子的鼻子比警犬还尖呐,我想八成是这次出兵让鬼子在后边盯上了,然后就指挥飞机进行轰炸。你想,当时我看到天上有二十几架飞机,在南京上空飞了几圈,为什么不投炸弹?后来一侧翅膀向东南飞去,接着投下几颗照明弹,一会儿就落下颗颗炸弹,我等飞机飞走了,开车赶到营地,被炸得面目皆非。大部将士都遇难了,能够活着出来的不过几百人。……”
李宇平听了就哭起来,说:“可怜‘校长’的苦心,辛辛苦苦培训了七年,一支能征善战的队伍,恍惚一下就给炸散了,炸没有了……可怜这些将士,都是二十几岁的大好年华呀!我如何向‘校长’交待呀?”
吕方说:“别难过了,反正事情已发生了,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别人的事就让别人去管吧!”
李宇平说:“对喽,我还没问你,你想把我拉到哪儿去?”
吕方说:“南京你不能去,只好到你能去的地方。”
李宇平说:“就这样让我去武汉?去见‘校长’?我有什么脸去见他?”
吕方说:“你呀,你就在车上老实休息吧,车到哪儿,到了你就知道了。”
此时,汽车已远离枪炮声,沿一条崎岖不平的路一直向前走。刚过一条小桥,汽车忽然开不动了。吕方紧踩油门,反倒灭火。吕方心想,可能是没油了。如早点没油,还可以寻机抢鬼子的汽车,如今已远离南京,去哪儿找汽油?后来,吕方一想,鬼子做事向来细致,会不会车后自带备油桶?他去车后一找,果然有整整一桶汽油。加满油,吕方把汽车开得更快了。
天亮了,这是一条沿长江修建的公路。上次吕方和李宇平曾走过,因为这里没有来过日军,所以交通没有破坏。李宇平也看到江南岸的景色。说:“你是不是把我送到安庆?”
吕方说:“这算你还清楚。你在安庆治腿养伤,有嫂子照顾你,不比在南京让‘鬼子伺候’你好吗?你在安庆养好伤,再去找‘校长’,找‘院长’,找谁我们都不管了!……”
下午,终于看见了振风塔。吕方把汽车一停,说:“这辆汽车也完成了使命,咱们叫一条船过江!”
王殿富三人把李宇平抬下了吉普车,五人来到江边,招手叫来一条小船,谈好价钱,就上了船。船家咿咿呀呀摇着小船来到江北,王殿富三人又把李宇平抬上江岸,却把那把宝刀丢在吉普车上。李宇平发疯似呌喊道:“去给我找回来!宝刀是我向‘校长’给吕方请功的凭证!
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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