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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有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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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温馨。
“嘎吱——”
关城门的粗重的嘶哑声打断了安答远的思绪,从那渐来渐小的门隙里,她看见夕阳越来越红,光芒越来越淡,很快成了宫墙上的碧血一般,又很快消失不见。
“啪!”
城门一关,分开两个世界。
“我想家了……”莺儿泪流满面。
李公公很不满因为安青映命令在城门口停留而耽误了行程,待她一说“走吧”,他立刻夺过小太监手里的鞭子狠狠地抽了马一下,马儿嘶鸣一声,拔足狂奔。
除了马蹄的滴答声在回响,没有任何声音。
鲜艳的红色此时有些暗紫了,在车窗前飞快地流逝,织成一条红色的毯子,铺着向内宫的路。
闯过一个有一个的宫门,终于停了下。
安青映先下去,接过安答远,然后莺儿也爬了下来。
“见过大姑姑,见过李公公。”
安答远探出姑姑的怀抱,看见七八个太监和宫女毕恭毕敬地行礼。
安青映淡然颔首,指着马车里的行李说:“把车上的行李带到凤慈宫的偏殿,仔细打扫。”
领命的太监和宫女立刻开始行动。李公公推说有事,先行离开。
安青映把安答远放下来,微笑着半蹲着身子:“姑姑知道,阿远最听话了。以后在宫里,凡事要自己动手做,不要总是麻烦别人。”看了一眼拘谨的莺儿,接着说:“莺儿也一样。她是舍了家人陪你进宫的同伴,可不是你的使唤丫头。很多事你要多跟莺儿学学。”
转身对莺儿吩咐:“以后,不要凡事惯着她,只要告诉她该怎么做,让她自己学会处理。”
莺儿连忙点点头,感激崇拜地看着安青映。她没有想到安青映会抬举自己做小姐的同伴和“老师”吧。在她的心里,来宫里就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帮主子做事,替主子挨打。
“大姑姑,都搬完了。那儿有麽麽在收拾。”一个小太监过来说。
安青映点点头,叫住要离开的小太监,对安答远和莺儿说:“这是凤慈宫的小明子公公,以后就由他安排你们的起居饮食,快来见过。”
安答远和莺儿连忙裣衽行礼:“见过公公。”
小明子连忙摆手,脸上是惶恐和喜悦还有自豪:“快起来,该是奴才给小姐行礼。”
“小明子你去忙吧,吩咐春花烧好开水,我带她们去见过太后就过去。”安青映吩咐。
小明子应了下来,就去传达指令了。
安答远偷偷地问:“一定要用太监吗?”还是不习惯阴尖的声音。
安青映失笑:“总会习惯的,在皇宫里什么都难,就是习惯好养成。”
去凤慈宫正殿拜见太后的时候,一个和安青映一般大的叫惠儿的宫女说太后睡下了,叫安青映带安答远和莺儿去安置了直接过来伺候就行。
安答远长舒一口气,太好了,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应对这个国家第一女性的召见呢!
第十四章 娘娘们吉祥
第二天一大早,安答远和莺儿打着呵欠看着对方脸上的大大黑眼圈和红肿的核桃,无奈地笑了。
安答远想姑姑说的没错,莺儿不是自己的使唤丫头,是舍了家人进宫陪的玩伴。除了在外人面前说她是自己带来的丫鬟,其他吃住一处,一样的待遇。
昨天晚上因为都是初次离家,两个人抱成一团,一边压抑着哭泣,一边絮絮叨叨,很晚了才哭着睡着了。
“怎么办,小姐?”莺儿苦恼地看着镜子里的两只红眼睛的大熊猫。
安答远也担心,一进宫就哭得凄凄惨惨,谁知道会不会被传得乱七八杂。
“阿远小姐醒了吗?”门外一声银铃般的声音。
“醒了,醒了。”安答远如遇救星,赶紧开门。
春花看见安答远的眼睛吓了一跳,很快就平静地问:“是不是被虫子咬了,这么红?”
知道她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又想着她是姑姑挑的人应该信得过,安答远于是照实回答:“哭着就睡着了,早上醒来就成这模样了。还请姐姐帮忙修饰一下。”
春花一怔,很快眼眸带笑:“奴婢尽力!”也没问为什么哭。
在春花的巧手打扮之下,安答远和莺儿的黑眼圈淡到不近前就看不出来。安答远想太后肯定是高高地坐在凤椅上召见自己,肯定看不出。
吃过早饭,春花领安答远和莺儿到凤慈宫正殿。据说,这个时候太后刚刚用完早膳,有心情接见。
等了一刻钟,通传的人过来说太后用完早膳,可以觐见了。
安答远和莺儿跟在春花的后面,低着头进了正殿,根本不敢抬头四处打量,只觉得地方很大,很多的……宫女?
春花停下来,跪下。安答远和莺儿也照做。
安青映昨天特别提醒安答远,到了宫里什么都要硬就是【文】膝盖不要硬,不要总觉得【人】自己是个小姐,就膝下【书】有黄金。虽然到了这个【屋】世界第一次除了父母之外跪其他人,但是因为做了很多的心里建设,所以安答远适应良好。
“奴婢拜见太后。”三人说。
“拜见各位娘娘。”春花说。
安答远和莺儿一怔,赶紧跟着说“拜见各位娘娘。”
上头响起一阵温和的笑,只听人说:“都起来吧。”
春花领头:“谢太后。”
“青映,这就是那个敢捋老虎须,得罪了高贵妃的丫头?”太后笑问。
安答远心里“咯噔”一声,这算是下马威吗?
只听安青映淡淡地说:“阿远随奴婢,见不得欺善怕恶。”又笑:“也多亏了太后您心慈,把奴婢教养成这样。”
太后呵呵一笑,不再提这话。
安答远喘口长气,真是太佩服姑姑了!
“来,抬起头来给哀家看看。”太后温和地说。
安答远答了声“奴婢遵命”,才抬起头来。
就见上头坐着一位锦衣华服的老妇人,带着镶满珠玉和玳瑁的凤冠,倚在一块绣着百鸟朝凤的苏绣上。凤椅上铺着貂绒的毯子,一直延绵到脚下的玉阶上。
太后上下打量安答远一番,笑着对安青映说:“还算是清秀,但比起你小时候可就差了一些。”
底下立刻有人娇笑着附和:“那可不!安姑姑可是少见的美人,哪一个能有她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气质。连皇上都说,高贵妃比之尤嫌不足!”
有人嗤笑,有人小声议论。
太后一声冷哼,立刻静悄悄。
“阿远啊,”太后又恢复温和:“说话的是宁妃,当朝宰相的千金,出身书香门第,最懂礼数,你可要多多向她学习。还不快见过。”
宁妃脸上青白一阵,有些惶恐。
安答远惊讶太后这么保护姑姑。上前,扯起一抹微笑,裣衽施礼:“奴婢见过宁妃娘娘。”顺便余光一扫,就看见二十来个跟宁妃相似打扮的人。
宁妃立刻笑得亲昵:“快起来,这孩子讨人喜欢的!”
“谢宁妃娘娘。”安答远谢过起身,回到莺儿身边站好。
太后指着那一群的女人说:“这些都是皇上得意的妃嫔,既然你来见哀家了,就一次认识认识,免得往后有人见了你把你当成随随便便的小宫女。”
“是,太后。”安答远想,不管太后打的什么注意,这么一来,自己就不会随便小命呜呼了。姑姑是有势力,可树敌也不少啊!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加上太后和姑姑的提点,安答远才勉强记住几个重要人物的出身:
林贵妃,已故辅国公遗女,自幼养在深宫,育有三、四、五三位皇子,三胞胎;
宁妃,当朝宰相袁术的大女儿,两个哥哥都是镇守边疆的少将,育有六皇子和四公主;
淑妃,镇北大元帅蒋成志的幺女,大姐是前任淑妃(病逝后由妹妹补上),二姐是宁妃的大嫂,一个弟弟如今才十四岁,在国子监读书,育有十皇子,三公主,并抚养前任淑妃的七八两位皇子;
慧嫔,礼部尚书的独女,育有十三皇子和十八皇子;
贤嫔,吏部尚书独女,兄长战死,育有十九、二十两位皇子和二公主;
白嫔,三代白衣卿相,育有二皇子和十二皇子;
柳贵人,世代经商,为京城巨贾,育有十四皇子和十八皇子;
丽贵人,工部侍郎千金,有弟为护花洲军事布防建军,育有九皇子和十一皇子;
恪贵人,户部尚书独女,长兄为礼部侍郎,育有十四、十五、十六皇子。
剩下的就是一些品阶低的美人、答应之类的,都没有子嗣,也没有什么雄厚的家庭背景,大多时妃嫔贵人的亲友。
认完了人,太后让那些娘娘们都退了,招呼安答远上前,说:“近日皇后因刚生完小公主身子不适,都留在凤鸣宫将养。至于那个高贵妃,大概在缠着皇上呢。你如今到了宫里,就当是在自己家,哀家会像对亲孙女一样对你好的!”
安答远跪下谢恩:“奴婢谢太后抬爱。”
太后笑说:“都说是亲孙女了,就不要再自称奴婢了。”
安答远立刻改口:“阿远谢太后洪恩。”正好,她也讨厌自称奴婢。
太后打了个呵欠,精神有些不济。
安青映忙说:“奴婢伺候太后休息。”
太后摆摆手,说:“惠儿来吧,你带阿远丫头去熟悉一下环境,别迷了路。”
惠儿立刻上前扶着太后进了内殿。
“恭送太后。”
第十五章 传闻中的高贵妃
安青映带着安答远和莺儿认识凤慈宫,一逛就是一个时辰,加上之前在凤慈殿的时间,安答远和莺儿早就肚子咕咕叫了。
安青映笑话:“真是个能吃的小猪。”
安答远拉着姑姑的手撒娇:“那姑姑就快带小猪去吃饭嘛~”
宠溺地刮了一下安答远的鼻尖,安青映领着她们回去吃饭。到偏殿的时候春花已经摆好了碗筷,桌子上一荤两素一汤,还有三大碗白米饭。
“姑姑,要不让春花也一起吃吧?”安答远小声问。
安青映摇摇头:“毕竟主仆有别。你虽然只是上书房行走的女儿,但好歹也不算是宫里的奴婢,这样做有失礼数,被别人拿着当短儿,你也说不清。再说,”小声自语:“或许她更愿意和小明子一起吃。”
对食?
这是安答远唯一猜到的原因。
浑身抖了抖,这么小的年纪!
安青映大概看出安答远的猜测,笑骂:“小脑袋瓜里都装的什么!春花、秋月,还有小明子是一家人,只是因为父亲犯了事,才被罚作宫婢的。”
“真残忍!”莺儿感慨,“一家都这样,小明子还这么小!”
安青映一记眼刀飞过,莺儿立刻噤了声。这还是安答远第一次见姑姑这么严厉,拿着筷子的手不觉僵了。
“在宫里打抱不平,要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本,否则是害人害己。”安青映淡淡地说:“吃饭。”
吃过饭,安青映去了太后那儿,吩咐春花午睡后带两人去拜见皇后。
等到快傍晚了,春花才带两人去。
安答远担心地问:“会不会太晚?”
春花微笑:“小姐别担心。皇后娘娘身体不好,午休时间比较长,现在去刚刚好。”
安答远放了心。
“春花姐姐。”莺儿问:“你妹妹秋月在哪个宫里?”
春花一愣,没想到莺儿会问。
安答远赶在莺儿开口之前说:“因为春花秋月嘛!我一时好奇就问有没有秋月,姑姑说是春花姐姐的妹妹。”生怕莺儿提起小明子。
春花大悟,解释说:“我妹妹在皇后娘娘的凤鸣宫里伺候十七皇子呢!”
“十七皇子?”安答远问:“是皇后娘娘的子嗣吗?”
春花摇摇头:“十七皇子是高贵妃所出。不过因为帝后感情甚笃,皇上觉得太宠高贵妃冷落皇后,就把十七皇子寄养在凤鸣宫。皇后娘娘育有太子和大公主以及小公主。”
安答远怀疑,皇上会因为这个原因这么做。盯着春花看,春花笑了几声打混过去。
肯定有猫腻儿!
说话间就到了凤鸣宫,春花让人通传,不久就有人出来引三人进去,却不是开始的那个宫女。
走过雕画各式花鸟的回廊,就到了凤鸣宫正殿。那个引路的宫女没有停留,直接带人进去。
脚刚迈进去,就听见一声娇笑:“华方国大姑姑的侄女儿来了,可是贵客啊~”
安答远直觉这不是皇后,皱皱眉头。跟在春花身后,看她怎么做。
春花一甩帕子,裣衽:“奴婢见过高贵妃。”
“阿远见过高贵妃。”
“奴婢见过高贵妃。”
安答远和莺儿行礼。
半晌,高贵妃都没让三人起来,安答远的腰都酸死了。
眼下出现一幅张扬的大红色裙边,绣着金银线的牡丹,倾国倾城,然后头顶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阿远?”
春花解释:“太后吩咐,小姐只需自称名字。”
高贵妃哼了一声,一巴掌打在春花脸上,嘴里骂道:“没眼力尖儿的死蹄子,主子说话哪轮得着你放屁!”
春花没站稳,跌倒在地,左颊上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安答远直觉就想去拉春花,但想起午饭时姑姑的话,忍住了,垂首等着高贵妃说“免礼”,心里被负罪感塞满。
春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语气不卑不亢:“太后说,奴婢是小姐的奴婢,凡事都要替小姐提点着。”
安答远摇摇头,示意春花不要再说。高贵妃再蛮横,不会对着她耍狠,毕竟她身后有姑姑安青映。
春花微笑,示意没关系。
“好一对主仆情深!”高贵妃涂着丹寇红指甲的手晃了晃,狠厉地说:“那好,既然你要做个忠心的奴婢,本宫就成全你!”
还没来得及反应,春花脸上就出现了五道抓痕。
这么快!
“啊!”门外一声惊呼。
第十六章 怪异的母子
春花拿手帕平静地揩揩脸,说:“奴婢见过十七殿下。”
安答远和莺儿杵着,不知道该不该擅自起身行礼,还是等着高贵妃的赦免。额上的汗慢慢蓄满,低了下来,仿佛这不是寒冬正月的。
“母妃,还不让人起身吗?”一个带着点软糯的童音的男孩声音,似乎有些嘲讽的意味。
真是奇怪的母子。
高贵妃这才草草让安答远和莺儿平身。二人裣衽弯腰:“见过十七殿下。”
“免了。”声音清冷。
安答远偷偷抬头觑了高贵妃一眼,果然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眉若远山,肌肤赛雪,唇若涂脂,鼻腻新荔,一双翦水凤眸眼波流转,一身绣着金银牡丹的大红衣裙更衬得她遗世独立!
再偏一点,看见一个跟春花有着八九分相像的宫女,眼眸里含着泪水,偏右不敢掉下来,水波在眼眶里打转,楚楚可怜。一手掩着嘴,一手牵着一个八九岁的孩童,十七皇子赵与君。
高贵妃上前走去,语气里有讨好的意味:“君儿今日这么早下学,怎么不提前跟母妃说声,母妃好派人去接你。”
赵与君避开高贵妃伸过来的手,淡淡地说:“近几日母后身体不适,父皇吩咐我早下学来陪她。”
高贵妃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好一会才收回手臂,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我儿子,怎么一心向着外人?”高贵妃压抑着怒火。
淡淡地看了高贵妃一眼,赵与君径直走过她,来到书案上放下手里的书:“那母妃当初为什么要把儿臣交给母后抚养?‘生恩不如养恩’,更何况……”
看看安答远和莺儿,大概是觉得不方便,赵与君没有往下接着说。
高贵妃握紧拳头,瞪大美眸,良久才松开,恨恨地说:“身为人子,居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看来上书房的那些个夫子真是有待点。”
赵与君脸色一变,话里多了严厉:“上书房的夫子都是父皇千挑万选的,怎么会如母妃说的不堪?”
高贵妃气得脸都变形了,咬碎了银牙,偏生没法反驳。
“咳咳咳,可是君儿回来了?”内室传来一阵和蔼的呼唤,然后是细碎的脚步,一个瘦弱的中年妇人由屏风后出来,穿着素色的棉袍,头发随意披在肩上,一旁一个宫女小心地扶着。
应该是皇后,安答远确定无疑。
赵与君立刻迎上去,撒娇地抱着中年妇人的胳膊,笑容灿烂温暖,软糯的童音听起来如沐春风:“母后,是君儿回来了。母后今日身体可还好?”
安答远惊叹,原来“孩子的脸,六月的天”这句话有其存在的历史根据性。
皇后慈爱地摸摸赵与君的头,说:“早晨去上书房的时候才让太医给母后请的脉,不过是大半日,能有什么事?”
赵与君嘟起嘴,可爱地让安答远想上前蹂躏一番:“话可不是这么说!母后为了生芷儿妹妹身体亏了,当然要好好调养。
皇后宠溺地一笑,才抬头对高贵妃说:“妹妹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让人通传一声。”
高贵妃高傲地一瞥,夹枪带棒地说:“通传?本宫可没有些人那么好的人缘,这宫里恨我的人多了去了,本宫可不管随随便便使唤别宫里的丫头!”
皇后没有生气,也没有顶回去,只是淡淡地说:“如此说来是凤慈宫的下人们失了礼数,怠慢了妹妹。姐姐回头就让麽麽们好好训练他们。”
高贵妃讨了个没趣儿,一甩手,也不请辞,就大摇大摆地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皇后这才揽过赵与君,笑着说:“真不该让你看到这种场面,毕竟她是你母妃。”
赵与君抬头,一脸坚定:“君儿的母亲只有一个,就是母后!母后,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的那些事。”
皇后既欣慰又有些担忧的样子,抱紧他,眼泪就缓缓地留下,温婉、恬静、楚楚可怜。跟高贵妃比起来,一个是高雅的白牡丹,清雅高贵;一个是带刺的红玫瑰,尖利美艳。
看着别人母子情深,安答远和莺儿大眼对小眼,被忽略得很彻底。
直到皇后唤秋月去摆晚膳,这才看见脸颊红肿的春花,惊问:“春花什么时候来的?可是太后有事吩咐?你的脸……贵妃妹妹的性子……秋月,你先带着春花去上药。”
秋月应一声谢了恩,急忙带着春花跑出正殿,甚至于没等春花介绍安答远和莺儿。而皇后说完这话,又开始对着赵与君表达母爱。
安答远绞绞手帕,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看莺儿,也是一脸无措。
不得已,安答远决定等春花回来,因为皇后摆明了没注意她们,一心想着儿子;十七皇子殿下还很恰巧地站在合适的位子,正好堵住皇后看向她们的视线。
第十七章 最天使的恶魔
安答远不知道莺儿呆站在凤慈宫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反正她干了很多事:
把姑姑和春花教的礼仪全部复习一遍,想着如果春花不回来自己向皇后问安的种种开场白;
盯着那张十米左右的屏风,看着上面的水墨华方国简图,然后比照自己记忆里父亲的地理手札挑出正误,顺带着想想此刻正在护花洲的父母;
仔细研究宫装的设计,那种似唐但多点端庄,比宋多点自然的衣服设计自己很喜欢,只是现在的自己身量太小,穿起来没有一点美的韵致;
……
最后,安答远才看整个宫殿的珠宝珍玩,但只是匆匆掠过,她对这些没兴趣,当年参观故宫的时候,自己几乎是不看那些瓶瓶罐罐。
当然,她看得最多的还是皇后和十七皇子赵与君母子的温馨互动,一是因为那种温馨幸福吸引了自己,二是因为皇后、高贵妃和赵与君三者之间的关系真是耐人寻味。
作为一个“表演者”,皇后对她这个“观众”很负责,一直忽略她的存在;但赵与君就有一点让人不满了,时不时瞥过一眼,害她以为被发现了心跳急速,忙着低头,然后再抬头才发现,人家好好地跟皇后培养母子感情呢,一点都没有发现被偷窥的迹象。
很快,一道又一道的菜端了进来,送到了正殿旁边的暖阁里。安答远仔细数了数,大大小小一共十六道菜。不禁咋舌,两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
阵阵的肉香飘过来,安答远捂着肚子,极力不想它发出“咕咕”的鸣叫。
秋月大概是逮着姐姐就不想放,又加上春花受了伤,一直等到皇后和赵与君起身去用膳才慌慌张张地赶回来。
皇后收住就要进暖阁用膳的脚,问:“太后有什么要吩咐的?”
春花一听,连忙看向安答远,安答远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春花又看向十七皇子,七八岁的孩童正对着皇后笑得天真无邪。
春花忙拉过安答远和莺儿,说:“回娘娘的话,是大姑姑的侄女儿来给娘娘请安,只是先碰到了高贵妃……”
皇后忙快步走过来,安答远和莺儿连忙行礼:“见过皇后娘娘。”人还没蹲下,就被扶起。只见皇后一脸歉意,说:“快别行那些虚礼了。倒是本宫一直没在意,让你们等了这么久,回头青映又该说本宫不知道心疼了。”
安答远忙说:“娘娘言重了,姑姑可是说娘娘是菩萨心肠呢。”
皇后一笑,捏捏安答远的脸颊,说:“这小嘴儿真甜!”
安答远尴尬地笑笑,被一个比自己实际年龄只大几岁的人当成孩子,这滋味还真是……
“嘴是够甜,就是胆儿小了点儿。”赵与君冷然道。
安答远一愣,终于明白为什么十七皇子那么恰巧地堵在自己和皇后之间,又怎么会无意间扫过,原来是不屑自己没有出声救春花!可是,自己一个虚衔的臣子的女儿,一个“奴婢”的侄女儿,一个不满七岁的孩子,面对盛宠的贵妃又能做什么呢?
真是一个被宠坏的小恶魔!
还是带着天使面具的恶魔!
皇后问明原因,责备赵与君:“她不过是个宫女的侄女儿,还只有六七岁的样子,怎么跟贵妃据理力争?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小霸王一个!”
赵与君不满地哼哼两声,不再言语。
“就在这儿用晚膳怎么样?”皇后亲切地问。
安答远本来想拒绝,可是看着莺儿一脸热切,春花秋月姊妹俩两两相望,再加上自己的肚子实在是空城计唱得太久了,于是,乖巧地福身:“谢皇后娘娘赏赐。”
面对满桌的珍馐美味,安答远吞吞口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皇后倒是真的像《红楼梦》讲的一样按着规矩进餐,赵与君就率性许多,直接洗了手就抓筷子。安答远想想,一个六岁多的孩子能懂得多少,于是拿起筷子,伸手就夹了一筷子地锅鲶鱼往嘴里送。
还没送到嘴边,就看见大家都瞪大眼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安答远困惑地眨眨眼,向春花求助。
春花连忙脱开秋月的手,就要往安答远身边来。
“秋月啊,那鲶鱼不错。”赵与君蓦然出声,然后就见秋月快步走过去,拿银筷子夹了一块肥肥的鲶鱼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然后退到一旁。
赵与君这才拿起手里的筷子夹住碟子里的鲶鱼,细细品味,还不忘感叹:“真是美味!”
皇后“噗哧”一声笑了,连咳几声,旁边的宫女赶紧递上帕子。
该死的,小破孩!我不发威你还真拿我当六岁的小奶娃啊!
安答远瞪大眼睛,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天真纯洁还有惊叹:“十七殿下,您这么大了还要人喂啊?阿远听奶娘说自己事情自己做,所以阿远从会拿筷子起就自己吃饭了。殿下这样做不好哦,父亲说这样事事依赖别人做的不是男子汉!”
赵与君一口鲶鱼憋在嘴里,气得涨红了脸;皇后拿开帕子,扶着腰直接笑出声来;一屋子的宫女太监都憋着,脸色怪异。
安答远再眨眨眼,浮出一片水雾,又委屈又害怕地问:“是阿远说错什么了吗?真对不起,殿下,阿远以前并不相信不是男子汉的人特别气愤别人说自己不是男子汉……啊,就是像殿下这样,脸红脖子粗,啊啊啊,还有像殿下这样想打人,还有……”
“住口!”赵与君一巴掌拍在饭桌上,面前的勺子筷子乱作一团。
“哈哈哈……”皇后大声笑出来,其他人也就没忍着了。
看着赵与君一脸憋屈,安答远心里暗爽,小破孩,跟我斗!想当初本姑娘可是学过少儿心理学的!
迷茫地看着大家,安答远拉着春花“不安”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皇后好不容易止住笑,断断续续地说:“本宫,好久都没,没这么开心过了。呵呵~难得小霸王也有吃瘪的一天!咳咳……”
一阵猛烈的咳嗽,赵与君顾不得生气,连忙帮皇后抚背顺气,一边还瞪安答远。
安答远一时玩心起,回瞪回去,瞪瞪瞪,比眼大我还能输给你不成?
赵与君被安答远瞪得一愣,转头不再招惹她。
第十八章 史上最霹雳“托孤”
一顿饭被安答远一闹腾,也没人有心思吃了,随口扒了两口饭,皇后就命人撤席。
安答远看看外面升起的月亮,想到自己也要回去了,便想告辞。谁知告辞的话还没出口,皇后就开始留人:
“阿远今晚就留下了,跟本宫一同睡。春花你回去,”皇后犹豫一下,改变主意,伸手招来一个小宫女,吩咐:“你去凤慈宫跟青映说一声,就说阿远小姐本宫留下了。”
小宫女领命下去。
春花眼巴巴地看着皇后,皇后轻笑:“别可怜兮兮的,你们姊妹就一同睡,莺儿留在外间照顾阿远。”
春花秋月忙不迭地谢恩。
安答远正想说,皇后还没问过我的意见,谁知有人比她先忍不住。
十七皇子赵与君一脸的不甘,撒娇地说:“君儿要跟母后一同睡,母后干吗要把这个胆小鬼留下来!”
“胆小鬼?”皇后揶揄地看着他。
赵与君面上一红,显然是想起安答远气得他跳脚的事,撇撇嘴。
看他这个样子,倒让安答远觉得留下来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先要给这个小鬼吃点苦头!
“皇后娘娘,”安答远崇拜地看着皇后:“您真的和姑姑说的一样好!阿远也喜欢跟你待在一起。可是,”绞着小手帕,咬着唇,再挤出一片茫茫水雾:“殿下好像不喜欢我……”
某个被设计的小破孩立刻想上窜下跳,捉耳挠腮。
皇后又是一阵笑,说:“咱不管他!”然后弯下腰,凑在安答远耳边小声说:“别把他逼急了。”
安答远心神一凛,十七皇子是个孩子,皇后可不是!连忙点头。
因为安答远的留宿,尊贵的十七皇子只好纡尊降贵地住了主屋边上开的小暖阁。
安答远心理紧张,本来就不习惯跟陌生人睡,更何况对方是一国之母,当然更是忐忑。
皇后换了睡袍,又帮安答远找出一件赵与君的睡袍,把她按在椅子上,解开发髻。
“阿远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所以有些话本宫就跟你直说了。”皇后一边解着发辫一边说。
安答远急忙想站起来听训示,皇后按住她,微笑:“别紧张。刚才看你把君儿刺得张牙舞爪,顾头不顾尾的,还以为你是个胆儿大的孩子,怎么又这么畏缩?”
安答远心里苦笑,尊贵的皇后娘娘,在你面前我的胆子能有多大?
皇后没等安答远回答,接着说:“君儿这孩子,因为,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变得不愿意跟外人接触,跟兄弟们出得也不好。再加上,加上高贵妃树敌太多,他处境不是很好。”
安答远下意识地点头。
“可是君儿的品性是好的。不说别人,单是太子,他是打本宫肚子里出来的,虽然现如今不大见面了,但他的性子本宫还是摸得着,比起君儿,手段过于狠了些。”皇后说到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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