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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有痕-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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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来,抬脚正要走,安达远猛地意识到自己现在人质的身份,回头问:“行不?”

赵与善一愣,眸底滑过一丝痛楚,脸上却一副痞笑:“现在才有身为人质的自觉,会不会晚了点?”见安达远一脸呆愣,接着说道:“去吧……”

安达远像是得到了特赦,立刻飞一般地奔到床上!然后倒头躺下,一把将被子拉过头顶,将自己埋得严严实实。她需要一个寂静的环境来平复内心的激动,需要一个隐秘的角落来宣泄自己抑制不住的泪水。

坐在桌边的赵与善,看着被子稍微地起伏着,眼睛酸了起来,他猜,安达远是太过于思念赵与君了,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所以要避开自己,尽情宣泄。他猜对了结果,却没有猜中原因。

屋内,一个在被子里偷偷地哭泣,一个在内心飘起细雨。

第二天一大早,安达远在赵与善收拾整理的声响里醒来,这才惊觉,昨晚自己竟然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那现在自己的脸上,肯定顶着两只核桃吧。

“真是的,都快入秋了,居然还有蚊子!”安达远大声地抱怨:“哪儿不好叮,偏偏叮我的眼睛,都肿成这个样子了!”

赵与善收拾东西的手微微一顿,很快若无其事地继续未完的工作。

见赵与善竟然没有按照惯例来讥讽自己一番,安达远有些不适应地捂着心口,暗自骂道,难道自己是天生的被*狂?!

吃过早饭,两人拿着行李,就要到后院牵马。

养足精神,安达远不由地想起胡麻子,若不是他送的那一些财物,只怕自己一路上都要风餐露宿了,哪有机会住客栈!

“闲云,昨晚儿休息怎么样?今天可有一段路程要赶了,吃得消不?”

刚进后院,就见一个高挑纤细,丝带束发,身着如雪白衣的男子背对着门口,正在马厩里抚摸着一匹全身雪白的骏马,喁喁细语。

看不清楚神情,但是从他抚摸骏马的温柔推测,估计也是个面善的人。

安达远起初并未在意,只是从他身后经过,到马厩的另一头去牵自己的马。

出来的时候,正巧碰到他也正牵着那匹名叫闲云的马出来,不过一眼,安达远惊为天人!

眼前的男子眉目如画,连娟长眉,如丝媚眼,却丝毫不觉得有一丝女子的媚气,反而有一种疏星朗月、云淡风轻的谪仙气质。玉带束墨发,黑白分明间没有一丝突兀;白衣高靴,高贵优雅中自有一番清新脱俗。

他目光辽远,仿佛万物都在他的眼中,却又仿佛什么都未进入他的眸子。微茫之中,或许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思;细眸清亮,内心的那种刚毅却流露出来。

安达远不觉愣住,出尘的人她不是没见过,比如巫真。但是眼前的人在出尘里透露出对尘世的丝丝牵绊,不似巫真的不食烟火,他的脱俗里有一点点眷恋,一点点不舍,一点点矛盾,一点点痛苦……那么多一点点聚集起来,将他从高高的云端拉向繁华的尘世,却又因为他内心的高原而始终没有办法将他永远留在这万丈红尘之中。

这种清雅中的迷茫,让安达远觉得自己的心微微一疼。

她不是贪恋男色,也不是对赵与君情有不忠,她只是纯粹地心疼一个这样矛盾痛苦的人,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痛苦什么。

这样一个看来衣食无忧、无事牵挂的人,让他在出世和入世间徘徊的,大概就是寂寞吧。

白衣胜雪,寂寞胜雪。雪融后,无迹可寻,却依旧存在,那寂寞之于他,大概就如融化之后的雪一般,无迹可寻,却又无处不在。

“怎么了?”赵与善见安达远愣住,出声询问。

“哦……”安达远从那份寂寞里清醒,对赵与善微微一笑,说:“没什么,我们走吧。”

赵与善点头,牵着马跟安达远一路闲聊着走出去。

“对了,隔壁那个送我们东西的人,听说一早就离开了,连句感谢,都没来得及说。”安达远颇为遗憾地说。

赵与善冷哼一声:“无事献殷勤,还说不准打的是什么主意呢!这么一大早就溜了,肯定不会是朋友!还是小心提防的好。”

安达远动动嘴,终究还是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口,“如今我们可是敌人呢,说不准他是站在哪一边的!是你的敌人,可未必不是我的朋友”!

从昨晚打破一直以来刻意的冷战起,两人虽然谁也没有说破,但是心里都清楚,恶化的关系在慢慢恢复。

第一百四十四章 寂寞

安达远以为,那个谪仙一般寂寞如雪的人,跟自己不过只有一面之缘。

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跟自己一路同行!

刚开始几次在城镇打尖儿休息时偶遇,安达远以为只是恰巧碰上,也没有多在意,只是对于他的那份寂寞感触更深。他似乎生来就是一个人独行在这天地间,逍遥着,寂寞者,孤傲着,清雅着……

但是,再后来,干脆在路上也经常碰上,有时他打马在前,有时他跟在后面,甚至有时还并肩前行。

到了最后,几乎是形影不离了。

越接近护花洲,安达远的疑虑更深,她不明白,如今的护花洲是一个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危险之地,他怎么会如此淡然从容地赴险?

虽然不解,安达远也不好贸然出声询问。一路上,虽然常常碰到,但是从未交谈过一句,贸然打听什么,总是不合宜的。

本来,安达远是想问赵与善的,谁知一直没在意,等到想问时才发现,赵与善似乎对他有很大的敌意,经常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只要他稍有动作,赵与善立刻浑身紧绷,进入一级警戒状态。

安达远思量,或许这个人,对于赵与善构成了某种威胁,或者说是对于自己和赵与善都有威胁,只是自己还不知道,这个威胁是什么。

于是,安达远也没有问赵与善,只是再遇到那个寂寞如雪的谪仙一般的人时,多了一个心眼。

一接近护花洲的地界儿,赵与善立刻离开大路,改走小道。

开始安达远还没在意,后来渐渐发觉,赵与善是想带自己从小路避开赵与君,前往百越!

知道硬碰硬自己绝对不是赵与善的对手,论计谋他更是狡猾狐狸、残暴如虎,自己要是贸然动手,别说是离开了,只怕没几下他就把自己给卸了!

眼看着越来越接近护花洲建立的军事防御工程,安达远越来越心焦。甚至把心一横,宁死也不跟赵与善到百越去,不让他有机会威胁赵与君!

“今晚,就在这山洞里休息一宿吧。”眼见着天色越来越黑,又没有朗月照明,几乎看不见山路,赵与善找了一个看似经常有人歇脚的山洞,决定在此住宿。

山洞口不过仅容一人进出,进入后经过一段弯弯曲曲的隧道,里面却是别有洞天,甚是开阔,甚至还有之前来此的人留下的草毡之类的东西,甚至还有一小截用剩的蜡烛。

安达远一心想着逃脱,如今见赵与善决定留下休息,自然是巴不得,连连点头。一边收拾床铺,一边琢磨怎么好好利用今晚夜色的掩护,逃脱出去。

将蜡烛点燃,顿时黑黢黢的山洞有了微弱的光。

“你等着,我去找些柴火来。”赵与善见安达远将床铺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出去拾些干柴来驱潮取暖。

“快去吧!”安达远冲口而出,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挥手轰赵与善出去,见赵与善一脸的惊诧和深思,这才惊觉自己的表现太明显了一点,连忙补救:“真是的,这里明明经常有人住的样子,怎么会这么潮湿!”语气里的抱怨有些急促。

赵与善没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安达远一眼,转身一头扎进浓浓的夜色里。

等到脚步声渐消,安达远蹑手蹑脚地走到洞口,四处张望。确定确实不见了赵与善的身影,安达远立刻飞快地回到山洞,将必需品收拾打包,飞一般地冲向洞口。

“真是难得呢!竟然山洞旁边就有一株干枯很久的大树,枝条正好用来做干柴,也省得我到处乱跑,抹黑去林子里捡。”赵与善颇为满意的声音由洞口传入。

安达远脚步一滞,立刻飞身回去,刚把包袱放下,赵与善就穿过弯弯曲曲的隧道进来,手里拖着一大枝刚从树上折下的枯枝,摩擦着石壁沙沙作响。

“你在收拾什么东西?床铺还没弄好吗?”赵与善满脸的惊讶,随后目光落在已经铺好的草毡上,若有所思。

安达远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等了一会,见赵与善还是一脸深思地站着,安达远忙说:“我睡觉没有枕头不行,所以特意翻翻看,有什么可以做枕头的。”一边说,一边将包袱全部打开,借着身体的掩护,将收拾起来的火折子等东西全部悄悄归位,放回原来的地方。

“呶,这个就不错!”安达远翻出一个包着几件衣服的小包袱,一脸的惊喜,转头问赵与善:“你要不要一个?”

赵与善摇头,微笑:“我可没你那么娇气!”说着,三下五除二地将枯枝折成差不多一尺来长的干柴,堆起来,一边低头侍弄,一边伸手对安达远说:“把火折子拿过来。”

见逃过一关,安达远松了一口气,连忙将火折子递过去。

将盖子拧掉,轻轻吹了吹,火折子冒出火苗来。赵与善将火折子对着干柴堆里的枯树叶,很快就轰轰地燃了起来。

顿时,整个山洞明亮不少。

安达远到草毡旁收拾包袱里的干粮和清水,背对着赵与善,所以没有看见,赵与善从怀里偷偷拿出一支香,扔进火堆里。

“快来烤烤火。”赵与善扬声说到。

“好,就来了。”安达远说着,怀里抱着一堆干粮和两只水袋过来,递了一半给赵与善。

两个人各怀心事,静静地吃着干粮,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怎么有一股香甜的气味?”安达远皱皱鼻子,不解地问。

赵与善神色一动,一脸泰然:“可能是干粮里的气味吧,里面有不少可口的点心。”

安达远又仔细吸吸鼻子闻了闻,自言自语道:“不太像啊,怎么都觉得这股味道很熟悉,像是以前曾经闻到过。但是到底是在哪儿呢,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好像是,好像是……”

安达远心神一惊,“迷香”二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觉得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瘫了下去。

赵与善双臂一舒,将晕倒的安达远及时揽在怀里,嘴角勾起一抹嗜血又温柔的笑:“想要偷偷离开,至少,也要确定我是真的走远了吧。睡吧,睡吧,我会在旁边守着你的,我会守着你的……”

“是吗?”一个清冷的谑笑声响起,接着,隧道里走出一个白衣胜雪的落寞身影,神情寂寥,颇为玩味地看着赵与善和他怀里已经沉沉地昏睡过去的安达远。

“哼,是你。”赵与善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惊讶:“怎么,跟了这么久,终于决定露出你的真面目了?”

白衣男子听赵与善这么说,有些微的惊讶:“你竟然知道我在跟踪你们?”

赵与善冷哼,心想自己又不是白痴,一路走来,总是巧遇,任谁都会怀疑吧!

将安达远拦腰抱起,轻轻地放在已经铺好的草毡上,还细心地将安达远开始作为枕头的小包袱放在她的头下,又将毯子盖上。想了想,赵与善又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盖在安达远身上。

“若是他见到这幅景象,大概就不会担心她的安危了吧。”白衣男子喟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劫匪对人质这么好。敏王爷,真是让雪落大开眼界啊!”

“雪落?”赵与善帮安达远掖毯子的手一顿,站起身来,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没想到,堂堂至尊盟的盟主,也会走下天山,甘为他人驱使呢!盟主您,才是让我,大开眼界呢!”

雪落微微一笑,丝毫没有被赵与善的讥讽所打击到,颇为落寞地说:“无敌,可是意见颇为无奈的事呢!天山寂寥,高手寂寞,若不是下山走一遭,怎么见得到敏王爷的真情流露呢?”

“别胡说!”赵与善绷直着脸,眼里纠结着。

雪落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敏王爷就当我是胡说吧。只是,在下既然受人所托,自然要忠人之事。她,今晚雪落是定要带走的!”

依旧是淡然出尘的微笑,可是眼里的光芒陡然转厉,恰如冬月寒冰。

赵与善广袖下的双拳不由地握紧,他知道雪落的厉害,对于他那一手无人能及的雪落凡尘的剑法,更是忌惮。

“那个好心送我们点心的人,就是盟主您吧!”赵与善想着拖延时间,他怕贸然出手,会伤到安达远。

雪落没有回答赵与善的问题,只是抓住一点,笑得有些讥讽:“我们?敏王爷,你是不是太一厢情愿了。刚才,她可是想要趁你不在,偷偷逃走呢!你这个俘虏,可是不乖得紧呢!要不是你偷偷地燃了迷香,只怕今夜都别想安生了。”

赵与善面色一沉,手放到腰间,不过一瞬,一把软剑已经闪着寒光,像一条毒蛇,迅猛地袭向雪落。他明白,论功夫,自己绝对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所以,只能智取,不可强攻。偷袭,或许会让自己多一层胜算。

然而,赵与善还是对于自己的偷袭过于乐观了。

就在软剑出鞘的那一霎那,雪落已经扬起广袖,一把短小精致的袖剑,凌风疾驰,奔向赵与善。

兵器在空中交接,发出金属碰撞清脆的声音。

赵与善堪堪地挡住雪落猛然来袭的攻势,勉力站住,惊诧地冲口而出:“你那天擦拭的明明是一把长剑!怎么……”

“哦,原来敏王爷是想看那把长剑啊。”雪落故意曲解赵与善的话,笑得颇为好心大度:“既然如此,那就献丑了!”

说着,雪落将一把短小的袖剑舞得密不透风,寒气四溢。很快,一朵一朵的剑花裹挟着寒气,像是无数的雪花在空中飞舞,慢慢地聚集在袖剑的顶端,一点一点地将袖剑加长。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把不足一尺的袖剑,竟然生生变作了一把二尺多长的长剑,而且还有不断加长的趋势。

“你……”赵与善惊诧地瞪大眼睛,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他知道,那不是真的一把长剑,而是剑气凝结而成的虚幻。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明白,原来雪落的剑法已经出神入化,御气成剑!

若是他真的想要带走安达远,自己可是一点都拦不住……

第一百四十五章 吃醋吗

静默在山洞里蔓延,雪落狡黠如狐地微笑,却又淡漠出尘;赵与善严阵以待,却又无能为力。

只有安达远,大概是被雪落过于寒冷的剑气侵袭,不由地裹紧身上的毯子,小声嘟囔着呓语。

“怎么,是现在就把她交给我带回去,还是,敏王爷想要跟我切磋一番?”雪落笑问,有些失神地抚摸着已经恢复原样的袖剑,语气里竟然不是欢喜,而是落寞。心里很清楚,赵与善不是自己的对手,这把袖剑,有多久未棋逢对手了?

瞬间,赵与君抓住了自己唯一可利用的筹码。

“盟主为什么一定要帮他呢?至尊盟向来在江湖地位独高,不问世事的。”赵与善循循善诱。

雪落抬头,笑得讥讽:“如果敏王爷是想用激将法或是诱降的话,那我奉劝一句,你大可不必浪费功夫。”

“是因为寂寞吧。”赵与善丝毫没有在意,微笑着问。

雪落神情一震,像是突然明白什么,神情有些迷茫,又透着一股子清亮。他只知道自己仿佛一直都不快乐,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赵与善的一句话,像是黑暗里的一豆灯光,猛地照亮了他的疑惑不解。

雪落想起很久都没有想起的以前,自己刚到天山至尊盟学艺。那时候的自己还小,什么都不懂,每每取得一点成绩,得到师尊的夸奖就分外高兴;每次比武遇挫,都奋力地苦练,然后在下一次比试中一定要赢过对手。

那时候的自己,是个人,而不是天下无敌的神话。

“寂寞?寂寞,寂寞……“雪落低声咀嚼着赵与善的话,神情陷入苦思。

赵与善微微一笑,自己终于赢得了机会!回头看还在沉睡的安达远,嘴角的那抹微笑放大,神情不知不觉间变得温柔,他渴望,留住身边的这个女子。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赵与善,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雪落眼神一片清亮,颇为戏谑地打量着自己和安达远。

“我觉得,有些事,越来越有意思了。”雪落颇为玩味,那很久没有灵动起来的眸子,竟然神采飞扬、光彩夺目。多少年了,第一次,雪落觉得这世上还有值得自己期待的东西。

“是吗?”赵与善抬头,似笑非笑:“那不知盟主有没有闲情,让这件事变的更有意思呢?”

雪落一笑,狡黠如狐:“有何不可?”

他很期待,当安达远被赵与善带到百越,带到阵前威胁赵与君的时候,兄弟相残是怎样一种残忍嗜血?夺爱之争,会怎么样如火如荼?

“怎么,”赵与善笑得得意,“盟主不怕他怪你出尔反尔?”

雪落一笑,倾国倾城:“出尔反尔?我可不记得自己答应过他什么。只是恰巧认识了赵与文,相交颇善,所以答应来看看,看她是否安然无恙。又没有许诺,一定会将她带回。”

赵与善笑意更深,没有眼前这个人的阻扰,那赵与君,还如何阻止自己带走安达远?

“不过,”雪落话锋一转,“你确定,她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心甘情愿地任你宰割?我看,她跟她那位心上人,一样地倔强呢!”

“死心塌地?”赵与善一怔,很快不屑地说道:“一个人质,关押好就行,管她心死不死,情甘不甘愿呢!”

“是吗?”雪落挑眉一笑,眸子霎时间光彩无限:“难道,她人在你身边,心却飞到心上人那里,你不嫉妒?”

赵与善不屑地冷哼,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雪落也不戳破赵与善的心口不一,将袖剑刷地隐没在广袖里,一拂手,转身就要离去:“如此,希望敏王不会辜负我的期望,那份精彩,我可是很期待的。”

“你去哪里?”赵与善蓦然出口问。

身形一顿,雪落回身微笑,神情甚是狡黠:“难道,我不需要去告诉他,我没有办法将她带回吗?”

赵与善回以微笑,意味深长。

白影闪过,雪落很快离开了山洞。

良久,赵与善跌坐在安达远身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没有把握雪落会听自己的,倒戈相向,跟自己合作。他只是尽力尝试,抓住雪落唯一的弱点——生无可欢、高手寂寥,来劝服他。

果然,寂寞了很多年的雪落被自己的表演所打动,以为自己对安达远动了对一个人质不该有眷恋,所以轻易许诺了自己。

回头看着依旧昏睡的安达远,赵与善微微一笑,很快又苦涩起来,他想起雪落的那个问题“难道,她人在你身边,心却飞到心上人那里,你不嫉妒?”

赵与善苦笑着,伸手想去描画安达远的眉目,却在接触的那一刹那,像是被火烧着了一般猛地缩回来。

何止是嫉妒,有时候,他恨不得世上没有赵与君这个人存在!这样,自己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而身边这个美好的女子,依旧芳心未曾许。那样话,自己的人生,将会改写吧。

欺骗雪落?

赵与善苦笑一声,若是没有一丝一毫真实的情感,若是自己真的只是在演戏,那么精明的至尊盟盟主,怎么会轻易相信自己?

心里的酸味来越来越浓,赵与善看着安达远的目光也越来越霸道,越来越火热,禁不住倾身而下……

雪落果真一路轻功,轻轻松松地避开那些层层的守卫,进入赵与君的营帐。

手里正在批阅奏章的毛笔微微一顿,赵与君起身微笑:“雪落盟主亲自到来,真是蓬荜生辉,三生有幸!”

一只手挑开帘子,入眼的就是雪落有些内疚的脸孔,一身的黯然,像是刚刚遭逢了什么不幸。

只觉得心一下子跳漏了一拍,赵与君勉强压抑住自己的心急和担忧,将雪落让到座位上,不疾不徐地问:“雪落盟主这时前来,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雪落尴尬的看了赵与君一眼,没有言语。

赵与君心里更是着急,他听赵与文说过,这个雪落是一副千年不变的淡漠的脸,怎么今天感情如此明显地显示在脸上?又是一脸的忧伤和愧疚,即使赵与君不想想是安达远出事了,也难以劝服自己。

“盟主有什么难事,不妨直说。”赵与君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既给人亲切感,又因为自己的身份保持着疏离,“盟主受十哥之托,前去照顾朕的人,朕真的很是感激。盟主有什么难事,朕一定会尽力帮忙的。”

雪落原本还算是镇定的神色,猛地一下全部崩溃了,站起来,对赵与君一拱手,行了一个大礼。

见雪落如此,赵与君再也按耐不住,冲上前去,抓住雪落就质问:“是不是阿远出了什么事?!”

一个冷静自持,凡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人,在自己说出这句话后居然这么反常,那一定是她出了什么事!

“皇上,在下很抱歉。安姑娘,在下没能救出来……”雪落声色俱佳,表演得天衣无缝,仿佛他真的因为没能救下安达远而内疚不堪。

听雪落这么说,赵与君反而冷静下来,沉默了一会,一脸沉重地挤出一丝微笑:“盟主肯出手帮忙,朕就感激不尽了,怎么会怪你呢。这样吧,天色已晚,不如,盟主先去歇息。”

雪落一脸的感激,连忙点头。

赵与君招呼进来一个士兵,吩咐他带雪落出去。

帘起帘落,待听不到雪落的脚步声,赵与君一脸凝重地说:“李谦,你进来。”

李谦应声进来,全身武装地站在下面,等候差遣。

“你现在带上人马,悄悄地到附近的山林查看,看看有没有烟火。若是有,一定要仔细察看。记得,动作要轻,别让人发现,快去快回!”赵与君吩咐道。

李谦领命出去,很快集结了大约三四十人,快速有序地潜入附近的山林,隐没在夜色里。

“怎么,你怀疑雪落?”郑王赵与宋由屏风后走出,一边探首朝外张望,一边问在书案前抚额的赵与君。

赵与君点头:“怎么都觉得这个雪落,跟十哥描述的太过不同。一个寂然冷傲的人,即使没能完成任务,也不会如此情绪化。更何况,他原本只是看在十哥的面子上才帮忙查探阿远的情况,即使不能救回阿远,也算不得是他的错。以他的性子,又怎么会如此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赵与宋微微一怔,反问:“既然如此,他怎么会料不到你会怀疑他?”

赵与君长叹一声,颓然倒进椅子里:“他怀疑就怀疑吧。不能为了他这个不相干的人,害了阿远。我实在是怕她……”

拍拍赵与君的肩膀,赵与宋安慰:“放心吧,阿远吉人自有天相。何况她也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性子又灵动跳脱,是女子中少有的聪慧,总会没事的。”

“但愿吧。”赵与君仰头看着帐顶,神色迷茫。

当他接到安达远被劫持的消息后,担心地几乎将治军重任全部交给了郑王赵与宋。好不容易,京城的赵与文有了消息,说是至尊盟的盟主雪落愿意帮忙,他才松了一口气。再后来,雪落找到了安达远,赵与君几乎完全放下了一颗心,因为他很清楚雪落的本事。

但是,如今……

赵与宋见赵与君一脸的疲累,虽然不想打扰他休息,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若是,若是我们赢了,你打算怎么对待六弟?”

“六弟?”赵与君冷笑一声,“他可从未把大哥你当过大哥!”

赵与宋叹息:“我对于皇权向来没什么兴趣,只是没想到,有人却为了它不惜倒行逆施。但是,不管怎么说,到底是血浓于水,他跟咱们到底同是父皇的孩子,要真是……”

赵与君摆摆手,打断赵与宋为赵与善开脱的话:“大哥放心,若是他知道回头是岸,若是他没有不伤害阿远,届时,我会考虑放他一条生路。”

赵与宋一怔,暗自祈祷,只愿赵与善还不曾伤害过安达远。看来,自己的这个唯一的同母弟弟,对于安达远,看得很重!只是不知道,这份感情,会不会随着皇权的侵蚀,慢慢消去它原本的真挚……

另一个营帐里,听到外面一队士兵快速离开的窸窣的脚步声,雪落嘴角的那抹微笑,逐渐加深。赵与君的行动这么快,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不过,既然赵与君如此在乎安达远,那这场好戏不是更有看头吗?

雪落感叹,果然是红颜祸水啊!既然如此,自己怎么能不再烧上一把火呢?自己借由耍剑在山洞里洒下的药粉,应该已经帮助赵与善顺从自己的欲望了吧……

嘴角不住地上扬,雪落觉得,自从成了盟主,自己第一次这么开心!

第一百四十六章 最是痴情女儿心

安达远只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梦醒,自己就在一座宏伟的宫殿里,躺在结花垂丝的帐子里,铺着软软的被褥,盖着丝滑的锦被。

稍微愣了一下,安达远才惊觉起身,看着陌生的环境,内心慌张起来。

风格迥异的宫殿,壁画上是一些没有见过的图腾,怪异神秘;宫殿里空荡荡的,没有过多的珠宝玉器,只有几根雕花的柱子,勾连着帷幔轻纱,简洁爽利,飘逸出尘。

安达远摸摸自己的额头,很真实的触感,还有温度;再使劲掐自己一把,疼得她几乎掉出眼泪来。

难道,自己又穿越了?!

不会吧,安达远满头黑线,努力地回想着自己沉睡前做的最后一件事:

被赵与善劫持,然后进入护花洲的一个山洞里,自己想趁机逃走,却差点被恰巧回来的赵与善撞破,然后自己糊弄过去,两个人围着火堆吃东西,然后一阵香甜……

安达远猛地想清楚了,自己第二次中了赵与善的迷香!

他NN的!第一次中迷香自己被劫持出北邙山军营,第二次中迷香自己就到了这个鬼地方!

安达远低头咒骂,想要出声唤人,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竟然声音嘶哑,一个字也发布出来!

不会吧!

难道自己被毒哑了?!

他NN的赵与善,实在是太阴毒了!

就在安达远极力练习想发出声音的时候,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接着就是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摸不清楚眼前的状况到底是怎么一种状况,安达远果断地将自己埋在被子里,一颗心悬到嗓子眼里,静静地数着来人的步子。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十六步,站定。

感觉到有人正在低头打量着自己,安达远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浑身冷汗涔涔,一双手汗津津的,在腰间握拳,随时准备反抗来人的侵袭。

只觉得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安达远才听见一个声音疑惑地说道:“不是吧,这么久了还没醒?!难道是迷香用多了,中了毒?不对啊,御医明明说过没事的,怎么会还不醒?看来那些人真是庸才废物!……”

清脆的女声,银铃一般悦耳,因为一点点的不满,甚至还有些霸气……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安达远觉得这声音分外耳熟,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脚步声夹杂着不满和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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