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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有痕-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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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达远话没说完,就被赵与君猛地搂紧怀里,紧紧地抱住。

“你……”

“别说话。”赵与君将下巴埋在安达远的颈窝:“让我这么静静地抱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安达远一怔,很快微笑着反手抱住赵与君,任由他摩挲着自己的肩颈。

因为摸不准敏王的心思,赵与君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吩咐将士严加巡视,同时快马加鞭地传信给留守宫中的赵与文,让他严密控制京师出入人员,以防敏王的细作偷偷潜入。

敌军继续着小规模的骚扰,刘武率领着将士严阵以待。

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可是战事丝毫没有任何进展。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赵与君和刘武一致认为,既然潜入北胡的那些人没有发出任何确切的信息,那么贸然进攻就是不可取的,能做的只是积极地防御部署,以应对将来有可能发生的大规模恶战。

第一百三十二章 密信辞别

赵与君接到赵与文的八百里加急的时候,正在跟安达远下棋。

拆开信封,赵与君拿出信件,不过读了几行字,就皱紧了眉头,手里的棋子也不自觉地放下。

“怎么了?”安达远隔着棋盘问,她鲜少见到赵与君接到信件时会是这种表情。一般来说,她是不会去看赵与君的那些信件的,但是赵与君也不避她倒是真的。

“我能看看吗?”安达远问,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自己再不济,或许还能背出合适的三十六计来。

原以为赵与君会随手递给自己,谁知他竟然飞快地收起来,微笑:“没什么大事,看了也是徒惹你心烦。我们继续下棋吧。”说着,不甚在意地把信件丢到一边。

安达远原本是相信了的,但是在看到赵与君棋子落的地方时,就知道,那封信件里肯定说的是什么大事。

“你确定要走在这里?”安达远问。

赵与君点头,嘴里说着“落子不悔真君子”,眼神却飘忽向别处。

安达远叹息:“那你可别后悔。”棋子一落,“将军……”

赵与君一怔,看着棋盘,苦笑:“这次是我大意了。”

安达远知道,赵与君不是大意,是根本不在意。虽然心底极想知道那封信里到底说了什么,但是她还不至于硬逼着赵与君说出来,或是偷偷地翻看。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是什么天塌下来的事的话,赵与君也不至于骗自己。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深夜,一只信鸽降落在安达远帐外。

听见外面的声响,赵与君刷地在黑暗中睁开眼睛,试探地碰碰怀里熟睡的安达远——自从上次安达远癸水来时身上寒冷开始,赵与君就以此为借口夜夜承担下暖被窝的职责。

见安达远没有醒来的痕迹,赵与君悄悄抽出自己的胳膊,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上鞋子,披上安达远刚给自己做好的狐裘外衣,又回头将安达远的被角掖好,这才出了营帐。

取下信鸽腿上的小竹筒,取出里面的信件,映着淡淡的月光,赵与君默读道:“百越近日颇不安分,郑王已先一步到达指挥作战,但是依目前的局势估计,不久百越将会发动一次大规模的袭击。郑王八百里加急,请求皇上御驾亲征。另,至于那场洪水中阿远一家去世的真相,暂时不要跟阿远说,陈如丽如今在后宫根基颇稳,不适宜硬碰硬。放心,阿棠会帮阿远留意后宫动向。”

将信笺在手掌间碾碎,赵与君看着帐内那个甜睡的女子,幽幽地叹息。

安达远一觉醒来就不见了赵与君,也不惊讶,毕竟自从第一次接到让他皱眉头的信之后,赵与君一直是早出晚归。

正在梳洗间,帘幕被挑开,然后赵与君就神色颇为凝重地走了进来。

安达远慌忙擦干净脸上的水珠,问:“怎么了?又接到信了?”

赵与君静静地凝视安达远一会,才点头,说:“果然敏王是想着直捣京师,十哥说最近京城混进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人,据估计,应该是敏王旧部。另外,北胡的商贾突然增加,相互之间联系频繁,只怕是……唉,或许京城即将面临几百年来的第一次大劫!”

“那还愣什么!”安达远焦急地说:“我们现在就回京师!”

赵与君点头,又摇头。

“你什么意思?”安达远焦急。

赵与君牵着安达远的手,让她在塌边坐下,说:“是要回京城,不过,是我回去,不是你。”

安达远愣了半晌,问:“为什么?我只是一个大宫女,又不懂得什么战术的,留我在这里一点用处都没有!”

“怎么会?”赵与君微笑,将安达远揽在怀里,说:“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的,巫真也会留下帮你。还有,刘将军的旧部都是百越前皇族,他们绝对服从你……”

“不是的!”安达远急忙开口反驳:“他们只是……”

赵与君伸手捂住安达远的嘴,好笑道:“你不用替他们辩解。他们不论是是效忠于我,还是效忠于你,都是一样的。我把你留下,一是因为京师太混乱,我不忍你赴险……”

见安达远不满地想要反驳,赵与君立刻解释:“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第二,就是驻守在这里的人大多是高大人集结起来的,他们效忠于你;至于巫真,你也知道他对你……总之,在这里,你的话比我的话要管用。不管怎么说,京师的情况是个未知数,或许北胡会趁机进攻也不一定。我要你留下,是因为要敌人相信我也还留在这里,这样我回到京城,也可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见怀里的安达远没有出声,赵与君低头与她对视,问:“怎么了?”

安达远愁眉苦脸:“还能怎么样!你都说了这么多强有力的理由,我还能说什么!”

赵与君心里松了一口气,微笑:“放心,我们不会分开很久的。现在短暂的分离,是因为我们将来要永远地在一起!”

安达远紧紧地抱住赵与君,哽咽:“你说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不管京师将来怎么样,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赵与君坚定地点头许诺。

于是,很快,赵与君就悄悄启程了。

当东方开始吐露出第一缕光明的时候,赵与君驻马,对着旁边依依不舍的安达远说:“回去吧。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回去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即使是天气热也不能贪凉,尤其是你,肚子疼的时候。我不在身边,记得抱着暖炉,还有……”

赵与君细心地吩咐,安达远只是低着头一个劲地点头,也不说话。

“唉,你……”叹息一声,赵与君策马靠过去,将安达远一把捞到自己马上,抱住她,用披风围住两人,小声说:“放心,我会好好地回来见你的。别哭了,你看这么多人的,要是被人看见了,你以后还怎么立威?”

“我才不要什么立威!”安达远呜咽,紧紧抱着赵与君。

虽然不舍,但是安达远也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在心情稍微平复一些之后,她掀开身上的披风,跳上自己的马,朝赵与君微笑:“一路顺风!”想了想,又伸手摸摸青骓的脖子,一脸郑重地吩咐:“青骓,你可要好好保护你的主人。”

青骓仰天嘶鸣,算是对安达远的承诺。

“我,走了。”赵与君说完,深深地看了安达远一眼,策马奔驰。

看着远处那渐渐消失的烟尘,巫真凑过去,说:“湘盈,咱们回去吧。”巫真心里感慨,自己的放手或许真的会给她幸福她,因为这个世上,除了那个男人,没有谁可以如此深入她的内心,即使是天孙殿下。或许眼前的这个女子千百年前曾经因为天孙殿下大婚而魂归大罗,但是,即便如此,天孙殿下也永远无法触摸她的内心。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天孙殿下为了她而下界,却依旧错过了她吧。

抬头看着东方破晓而出的朝阳,安达远深吸一口气,微笑:“走!”说着,一紧缰绳,飞快地奔回大帐。

她相信,自己会跟赵与君在如此灿烂温暖的阳光下重逢!

第一百三十三章 欺骗

安达远茫然了,看着眼前严阵以待的庞大队伍。看着队伍前志得意满的北胡大汗和一脸愤恨的敏王,她不知道,赵与君回京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站了多久,巫真才出声:“湘盈……”

“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安达远打断巫真的话,笑得有些凄凉。她一直以为自己跟赵与君已经到了过命的交情,即使不是恋人的关系,作为朋友,赵与君也不该欺骗自己。

巫真静默,他怎么能忘记赵与君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可将真实的情况告诉安达远,因为护花洲是安达远的梦魇。多少次,他看见安达远在梦中挣扎,呼喊着自己的家人;多少次,安达远在看见忠顺王一家其乐融融时黯然神伤。只是她不说,却不代表她不介意。

巫真知道,赵与君是怕安达远直到百越的情况比北胡还要严峻时会不放心地跟着过去,会再一次沉浸在当初的悲伤里。他也担心,已经在京城严阵以待的陈如丽会趁机陷害安达远。

“你,是以为他将你留在危险里,自己独自逃脱吗?”巫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反问。

安达远摇摇头。她还不至于将赵与君看错,即使赵与君欺骗自己,留自己独自应对敏王,那也是因为或许回去之后面对的是更加惨烈的状况。赵与君可以骗她留下,但是不会骗她受害吃苦,关爱一个人,即使不用特意做什么讨好的事,被关心的人也可以体会得到。

“我只是想知道,京师到底出了什么乱子,会比外邦的侵扰更加严重?”安达远回头,定定地盯着巫真,心里有一种感觉,赵与君不会完全信任刘武,但是绝不会不信任巫真,因为,在赵与君心底,巫真对自己的好,不比他差。

巫真微笑:“你说过的,你会等他回来。他也说过,会好好活着见你。”

“你在逃避话题。”安达远一针见血,“那就是说,京师的情况不容乐观,甚至比百万铁蹄压境还要紧迫?”

巫真躲闪着安达远的逼视,可是安达远一心想问个究竟,丝毫不放松。

也许是受不了安达远的盯人策略,巫真苦笑一声,叹息:“他也真是的。千算万算,怎么就没算到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罢了,实话跟你说吧,他要对付的,是百越。”

山风吹过,一时俱寂。

良久,安达远有些艰难地问:“那,那护花洲……”

巫真点头,神色悲悯。

漫天的洪水涌来,安达远仿佛看见了一瞬间,自己的家人被洪水吞噬,自己的弟弟才四五岁,自己的妹妹尚不能走路,在恶魔面前,他们挣扎,却无能为力。

那个孤傲的身影站在千窟山顶,将那么不屑的目光投射的众人身上,任由洪水将自己淹没也不改挺直的脊背。

那些欢喜地与帝妃同游的百姓,在千窟山里成了帝王逃生的殉葬品,在百越士兵面前成了一堵肉墙,流血漂橹……

梁侍卫长穷凶极恶。百越士兵手持大刀,自己和赵与君在暴雨里苦苦支持,等待着救援。那一次,也是这样,赵与君想要将自己推开,独自面对未知的命运……

“我要去找他!”像是着了魔一般,安达远发疯地往山下狂奔。

巫真没有去追,只是叹息,“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前方的安达远应声倒下,跌落在一片茂密的草丛里。

巫真上前,双手抱起安达远,一步一步地走下哨卡,微微叹息:“看来,他不是不了解你,而是太了解你,所以才会交代在带你知道真相之前,先让你喝了安神茶。湘盈,不,或许应该叫你阿远,不论前世今生,轮回辗转,我跟天孙殿下,真的比不过他在你身上用的心思。可惜,你们毕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罢了,只希望,上天会眷顾你们吧……”

安达远是在战火轰鸣、刀枪齐鸣中醒来的。

醒来的时候头有点晕,看着安静的帐子,安达远一时反应不过来。她只记得梦中金戈铁马、狼烟滚滚的。醒来时突然面对这样的平静,竟然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

很快,帐外响起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喊着:

“军医!军医!”

“振作一点!”

……

然后,刀枪剑戟的交错声传入耳中。

安达远一个激灵,飞快地穿上鞋子披上外袍,就冲了出去。入目的,是穿梭不息的担架,上面是受伤的士兵在哀嚎,还源源不断地又士兵冲出去。

安达远拉住一个飞快跑过的小将,问怎么回事。

那小将只来得说了句“在打仗”,就急忙提着长枪冲了出去。

安达远一时间茫然了,她只记得自己在高高的哨卡上看到北胡大汗,还有敏王,接着巫真告诉了自己,赵与君去对付百越!

安达远一下子记起来,赵与君撇下自己,是因为要面对更大的麻烦,还是因为要自己避开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巫詹事呢?”安达远拉住一个跑过的小将问。

“在前方指挥作战。”那小将边说边跑进一顶大帐子,里面不时传出伤病的哀嚎和军医加油打气的声音。

安达远了然,前段时间赵与君确实是想利用巫真琴声强烈的感染力来激励士兵,同时按宫商角徵羽的不同配合来指挥相应纵队,安达远知道自己一时间是不可能去前线的。便快速去了伤病的营帐帮忙。

那个老军医却是认识安达远的,上次安达远癸水来了腹痛就是他把的脉,开的方子。见安达远进来,老军医一时有些惶恐,张口道:“娘娘,您快出去,别污了您的眼。”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话!”安达远皱眉,“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皇妃娘娘的,不过宫里的一个管事的姑姑,本来就是伺候人的!”说话间。安达远已经动手将身边的一个伤员的胳膊上药并且用纱布缠好。

那老军医赞赏地看着她,说:“没想到姑娘动作这么利落,以前学过吧?”

安达远点头,前世的自己确实学过一些简单的医疗知识和急救包扎技巧,再加上刚穿来时自己是个疯丫头,跳上窜下的没少受伤,久了对于这些活儿也就非常熟练了。

“那好,你来帮我。”老军医满意地点头,“这里的军医大多粗手粗脚的,对于一些伤重的士兵常常下手不分轻重。”

“好!”安达远说着走过去,结果一个年轻军医手中的小匕首,在火上烧了烧,又递给老军医。

老军医满意地点头,接过刀子,一边割去伤员身上带毒箭的肉,一边说:“这样烧一烧,用的时候方便,也可以消毒。”

想到消毒,安达远连忙奔了出去,不多时,就抱着一罐烈酒进来,微笑:“说到消毒,这个也不错!而且提胆壮气!”

老军医点头,接过安达远手中的酒罐子,倒了一口在中毒箭的伤病嘴里,充满豪气地扫视一圈,声如洪钟:“将士们!是男儿就该报效国家,金戈铁马去,马革裹尸还!如今不过是身体受了伤,有什么好唉声叹气的!待我们复原,必定挥戈战场,打跑那些侵略我们的人!”

也许是被老军医的豪气所打动,一时间帐内悄然无欲,那些哀嚎的士兵握紧拳头,目光坚定。

许久,爆发出一阵地动山摇的干云豪气:“金戈铁马去,马革裹尸还!”

第一百三十四章 出谋划策

安达远忙活了好久。直到外面战声渐消,送来的伤员才渐渐减少,此时,已经又是深夜。

老军医见忙得差不多了,就对安达远说:“姑娘,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就够了。”

安达远摇摇头,微笑道:“您这么大年纪还留守在这里,我年纪轻轻的,怎么好意思先走。”

老军医笑笑,欣慰地抚摸着自己的胡子,不住地点头:“有了这些奋勇争先的将士,是华方国之福;有了姑娘,也是华方国之福啊!”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安达远。

知道老军医是在暗示自己和赵与君的关系,安达远一时有些羞涩,低头不语。

有士兵进来,禀报:“湘盈小姐,将军和军师有请。”

安达远正好有借口逃避眼前的尴尬,忙辞别了老军医,匆忙跟着士兵跑了出去。

进了大帐。只见刘武和巫真两人正愁眉苦脸地盯着一副图,神色凝重。

安达远心里一沉,走上前去,问:“怎么回事?”

巫真抬头,见是安达远,微微一笑,招手道:“阿远,过来。”

安达远一怔,没想到巫真会这么称呼自己,一直以来,不论赵与君曾经刻意挑衅还是威胁,他都是倨傲地称呼自己“湘盈”,怎么自己一觉起来,就变了这么多。

“怎么?”见安达远没有动作,巫真不解。

“啊,没事儿!”安达远收回心神,走上前去,“今天作战怎么样?”

还没等巫真说什么,刘武就倒豆子似的抱怨:“没想到敏王残众有这么多人!这么多年来跟北胡作战,他们的将士虽然比我们多上数万,但是勉强从各临近的军事驻地调兵都可以应付。今日一战,没想到加上敏王残部居然足足比我方多了一倍的人!”

安达远秀眉紧蹙:“真的悬殊这么多?”虽然她知道不少以少胜多的例子,但是不知道用不用上啊。作战,讲求天时地利人和,北邙山易守难攻,是华方国的天险,但是老是被动地防御。也不是个办法。

巫真点头,一向淡定的脸上竟然也有些力不从心:“这还不是最难的!问题是敏王一向熟知我方的作战规律和技巧,结合北胡铁骑强大和人数众多的优势,整个敌军就像是一堵铜墙铁壁,无处下嘴啊!”

刘武也神色忧虑地点头。

安达远只觉得脑袋那些著名的战例一个个闪过,但是偏偏没有一个特别符合目前的情况的,自己对于那些战例又多是一知半解的,也实在研究不出什么。

“对了,敏王最近刚发明了一项长刀战车,所到之处流血漂橹,几乎没有人能够避开。”巫真突然想起来。

刘武点头,接道:“话说回来,北邙山是我们的天险,可也是北胡的屏障!我们真要冲下去跟他们对决,也讨不到什么好处。而且派去的人一直没有回音,只怕是凶多吉少。”

安达远点头,两军作战最重要的是讯息,刘武对北胡的细作坚壁清野,难保北胡也不来个大清洗。也就是说,现在的双方都不知道对方底细,相互试探。真正惨烈的战争还在后头。

说话间外面有人进来,神色悲戚:“禀将军,那些被长刀战车击中的兄弟,都……”

大帐内,一时寂静悲哀。

半晌,刘武挥挥手:“先下去吧,记得厚葬那些弟兄,还有记下名姓,将来大军班师回朝,我会一一拜访请罪。”

“将军……”那小将泣不成声。

刘武不愿多谈,挥手让那小将下去。

“长刀战车!呵呵……敏王,早晚有一日我要让你血债血偿!”刘武一拳头砸在桌子上。

长刀战车?

北邙天险?

铜墙铁壁?

……

一时间安达远脑海里飞快地闪过无数个念头。

“把敌方的布防图给我看看!”安达远突然出声,一把抢过刘武面前的布防图,坐到一边,仔细地研究起来。

刘武一怔,想要出声,却被巫真拦住。于是,两人静静地坐着,看着安达远一会埋头苦思,一会写写画画。

等到四更天,外面匆忙的脚步声将安达远惊醒。

伸伸懒腰,满意地看着手里这份草图,安达远喊住正要出去的巫真和刘武,将手里的草图交给他们。

刘武将信将疑地看了一会,很快面露喜色,惊讶地看着安达远:“没想到湘盈小姐对于战术如此娴熟!这样打下去的话,北胡和敏王残部必定灭亡!”

安达远小小地心虚一下,连忙摆手道:“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哪能说得准呢!”

巫真闻言也凑过来看。见安达远已经在上面标注了自己应该弹那些音符配合,更是惊讶:“阿远可真是我华方国难得一见的人才!莫说是女子了,就是当今战功赫赫的大将,也未必能在短短的时间作出这么周密的作战计划!”

安达远被夸得更是心虚,要不是凑巧敌人布防得这么像伊苏斯战役中大流士的布防,她也不会这么厉害就写出了防御计划。现在只祈求接下来的这张恶仗会如同伊苏斯战争那么顺利,如同亚历山大打败大流士一样,彻底摧毁敌方势力。

“那可不!”刘武骄傲地说:“要不是湘盈小姐每日看巫詹事训练,也不会这么明确地标示出音符来!可见功夫是不可或缺的!”

“对了,”安达远不想话题集中在自己身上,问:“敏王他们知道皇上已经离开了吗?”

巫真眸色一沉,叹息:“就是因为知道了,才敢这么张狂地进攻。以前皇上还是皇子时,跟敏王关系还不错,相互切磋兵法布阵,各有输赢,所以敏王才会忌惮皇上。如今得到皇上离开的消息,所以倾其所有,准备一举攻下北邙山。”

安达远不解:“可是……”还没问完,自己就明白过来了,眼下实力悬殊,赵与君又不在,只怕敏王对于北邙山势在必得。只要拿下北邙天险。那挥师京师,指日可待。只是,为什么敏王会知道赵与君已经离开?

“只怕是,北胡跟百越早就有了勾搭。”巫真叹息。

若真是如此,就能解释敏王知道赵与君离开的消息的原因了。

“幸好,皇上离开在军中不是一个秘密。要不然,只怕对方在阵前一散布这个消息,我们就自乱阵脚了!”安达远庆幸。

巫真点头,今天敏王宣称赵与君先一步逃离战场的时候他确实吃了一惊,不过见己方阵营军士依旧严阵以待,军心依旧整齐。也就明白,赵与君离开的消息,在这些将士里并不是秘密。

结果敏王不但没有吓住刘武手下的军士,反而自己被对方的镇定惊得失了方寸。要不是因为这,只怕华方国将士伤亡会更加惨重。

“哼!”刘武咬牙切齿,“一会,我就要让那个叛徒血债血尝,以慰我将士在天之灵!”

安达远握紧双拳,说:“我也去!”她要亲眼看着,那个企图逆天的人怎样落荒而逃!

“不行!”巫真口气严厉地反对:“刀剑无眼,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他交代!”

安达远也丝毫不退步:“不管你怎么跟他交代,我都要去!”在心底,安达远是憎恶敏王的,因为曾经目睹过那个人在千窟山里对自己的弟弟赵与君有多么地爱护,目睹宁太妃表面上曾经怎样宽厚地对待异己,听到宁宰辅怎样地为国为民……

但是,到头来,为了一己私利,他们残害了多少无辜!

安达远能够理解面对皇位的诱惑,皇子和外戚之间的争权夺利、流血纷争,但是理解不代表能够接受!她恨他们,不仅因为他们是赵与君的敌人,更是因为亲眼目睹了一些无辜的人在他们手里扭曲,一些原本鲜活的生命瞬间枯萎。

说她是无谓的同情也好,是烂好人也罢,总之,安达远想要看到敏王的灭亡,看到他得到应有的报应!

眼见着巫真和安达远僵持不下,刘武从中调解:“其实,湘盈小姐要去也不是不可以……”

“你闭嘴!”巫真气愤地打断刘武的话。

刘武面色一红,讷讷地住了嘴,在前百越皇族人的眼里,除了已故的太皇贵妃和朝嘉,他们的主人和依靠就是眼前的这互不相让的一对男女。

刘武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帮哪一边。虽然朝嘉生前交代他们要绝对服从安达远,但是在朝嘉离世后、安达远找上门之前。他们一直都是绝对服从巫真的。面对新旧两个主子的纷争,他这个做下人的真是为难啊!

五更的梆子响起,外面的将士已经整装待发了。可是屋里的两个人依旧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

有小将闯进来,急呼:“将军,军师,快点出发啊吧!前线回报,敌军已经还是列阵,准备进攻了!”

刘武挥手让那小将先走,又看看争执不下的两人,实在是头大啊!安达远可以不去,但是没了巫真琴声的激励和调度指挥,安达远的这份作战计划就是再完美也没有啊!

“就算你现在不让我去,一会你走了我还是会偷偷地溜出去的。那时,外面战鼓喧天的,我可未必比跟着你们安全!”安达远负气地威胁。

巫真还真被安达远吓住了,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不再是当初九重天上那个有些畏缩的小灵气,她坚决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好。”巫真最终退步,但是还是严正警告:“但是你必须紧跟在我身边,不能够随便离开侍卫的保护,要不然出了岔子,我可要他们用脑袋陪葬!”

安达远吐吐舌头,抓着巫真的衣袖说:“知道啦!快走吧,晚了就算是你手里有着神仙的锦囊妙计,也是无济于事了!”

巫真苦笑,回身抱住自己琴,跟着刘武带着全军将士出发!

果然,刚列好阵,烟尘滚滚中,敌军就全副武装地靠了过来。

这是安达远第二次看见敏王,第一次是在护花洲的千窟山里,太子、敏王、赵与文、赵与君四兄弟开着带着颜色的笑话,那时自己还是一个不足十二岁的小姑娘,刚刚取得对抗赵与君这只小色狼的胜利,面对他们的善意取笑,恨不得找到一条地缝钻进去!

可惜,时光荏苒,如今敏王竟然成了赵与君最大的威胁!

第一百三十五章 乐极

(祝亲们新年快乐~新的一年。福气多多~好运多多~~)

敏王在看见刘武新列的阵营时吃了一惊,但是见人数没有任何的增加,反而比昨日还少了许多,不禁冷笑。就算是自己的部下不动刀枪,整个碾过去,也可以把他们压得粉身碎骨!

安达远远远地看见敏王一幅轻视的样子,嘴角露出弯弯的微笑,多好,莫消说将士布局了,就是心态,敏王也跟当初伊苏斯战争中的的大流士一样呢,一样地以为胜券在握、得意洋洋!

“笑得这么恐怖。”巫真忍不住取笑:“好像敌人的首级现在就在你手里一样。”

想起那血糊糊的头颅,安达远忍不住恶心一把,拍了巫真一下,皱眉:“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恶心!你说你以前明明是一副事事都不关己的出尘气质,整个一谪仙人,怎么现在变得不但强硬,还这么恶心血腥!”

巫真微微一笑,说:“那是因为他不在你身边,我要承担他一直以来承担得瑟职责。”

安达远撇撇嘴:“你现在不但强硬、恶心,而且还是个超级腹黑!”

巫真淡然一笑。也不介意。

前方敌军的将士已经开始叫阵了,巫真和安达远也收起玩笑,一本正经地严阵以待。

“你确定,要留下王副将指挥左翼?”安达远问,左翼是全队的重中之重,若是左翼坚守不住的话,那么整个军队的布阵都会被拖垮。

巫真点头,“刘将军不能留守,不然指挥让对方心生忌惮,反而对全局不利。剩下的,最为勇猛并且善于硬战术的,王副将是个中翘楚。”说着,手下一挥,琴弦拨动,刘武应声高举长枪,率先奔出队伍,一路向右翼沿着弯曲的山脉奔驰,直捣对方最为精锐的骑兵阵营。

—文—果然,不如安达远所料,北胡精锐骑兵立刻全体戒备,正对着刘武率领的骑兵奔驰的方向策马应对。

—人—很快,华方国阵营因为刘武突然带兵右袭而留下一个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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