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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有喜-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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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跪着的二人身子十分僵硬,宫中温度降了几分。

“方才你们是在包扎?”慕容离见他们二人只跪着不说话,生出几丝不耐,拉着我坐在软椅上:“那现下怎么不包了?你瞧瞧,十王爷的手还在滴着血呢。”

齐秀此时已抖得如风中落叶,听闻慕容离这么一开腔抖得更是几近晕厥:“皇上,臣……臣臣妾……臣妾”她哆嗦着樱唇,半晌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听闻丞相素来爱女心切,不知若是得知贵妃受伤会如何心疼。”慕容离说罢透过窗外瞧了瞧月色:“这会丞相应当已经在来宫的路上了。”

齐秀脸上唯一一丝幸存的血色因慕容离这话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泪水如决堤一般自灵动的眼中争先恐后落下:“皇上,臣妾同十王爷是清白的。”

慕容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将视线投在一直未开腔的十王爷身上:“老十这伤如何了?”

十王爷对于被慕容离点名这事颇感惊慌,身子瑟缩了一下,而后才挣扎道:“回皇上的话,臣弟并无大碍,是贵妃娘娘心善,瞧不过去,这才好意为臣弟包扎。”

慕容离听罢笑意更深,却是再未开口。

一旁齐秀因惧怕,此时已嘤嘤嘤的低声抽泣起来。

我一直坐在慕容离身旁,张了几次嘴,结果确是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吐出来。

殿中寂静一阵甚过一阵,到最后竟让我浑身起了好几层鸡皮粒子:“你告诉齐忠了?”我压低声音同慕容离耳语

一直闭目假寐的慕容离闻言睁了睁眼:“要么不做,要做自然要做的彻底些。”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的因由。

第九十二回

第九十二回

不过是半个时辰,齐忠已在慕容离的安排下秘密进了宫。

瞧见眼前的情景时,生出了两种反应,第一反应是抖了一下,第二反应是瞪了我一眼。

我从踏入这宫中至今一个字没说过,对齐忠这举动甚是不满,清了清嗓子,问了一句:“丞相对此事如何看?”

齐忠小胡子气的直翘,听我如此一问面色更是不善,本是想着再瞪我一眼,转眼一瞧慕容离正面无表情望着他,这才及时调整了表情,状似恭敬道:“回娘娘的话,臣想听听贵妃她怎么说。”

我挑了挑眉,她还能怎么说,她怎么说也不可能会将实话说出来。这分明是垂死挣扎呀。顿了顿,我应了声:“也好。那贵妃你且说说,为何这深更半夜,十王爷会在你宫中包扎伤处。”

齐秀这一哭便有些止不住了,犹带着哭腔,凄凄惨惨道:“十王爷同臣妾打小便认识,今夜瞧十王爷受伤了便想着替他包扎一番,虽说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但臣妾既瞧见了十王爷带伤,总不能袖手旁观的呀。”

我咂了咂舌,这一番话当真是槽多无口,遂侧头望着慕容离:“你来。”

慕容离瞪了我一眼,复又和蔼开口:“原来朕的贵妃竟是如此深明大义之人,半夜瞧见了本应在宫外的十王爷,这不得不说是缘分啊。”话落似笑非笑的望了齐忠一眼:“其实这些年来朕也觉怠慢了贵妃,不如趁此机会将贵妃同老十凑成一对?这总比其他下场好,丞相以为如何?”

齐秀一听话风不对,震惊之余哭的更加卖力起来,但要说卖力,她又不算十分卖力,大抵也知这事不光彩,闹的大了将下人引来,届时更是颜面无存。

十王爷闻言亦是惊诧,惊诧过后又恢复了先前惶恐的模样:“臣弟同贵妃是清白的,还望皇上明鉴。”其实他内心指不定是如何赞同慕容离的话的,若有可能,他大抵还想逼慕容离将方才所说之话白纸黑字给写下来。从这一层面来瞧,他还是很了解自家兄长这没羞没臊没节操的性子的嘛。

将十王爷的心里活动分析一遍,我又着手分析眼下情形,这两人好似是有不见棺材不掉泪之心啊。

我以为慕容离他定然还有些其他法子,是以也不急着开口。我不开口,慕容离也不开口,这便急坏了齐忠。

但见他捏着袖子在一旁站着,瞧得出若不是慕容离在场,他非上前去抽齐秀一个嘴巴不可。

“皇上,请容臣同贵妃一谈。”

良久过后,齐忠再也沉不住气,面色通红的请示慕容离。瞧着他那张通红的脸,我突然想起来一些事,虽然知道此时想起这些事有些不道德,但我还是克制不住的想了。我想起齐秀她娘了,但也只是想一想,毕竟她也是无奈。

慕容离听齐忠如此说,微微颔了颔首,而后拉我起身离开。

我同他站在殿外,隐约能听见里面传出的打骂声。

“最后齐秀定会被关入冷宫罢?那十王爷便会找准时机将她救出去?你在从中再搭把手?”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却不料慕容离眸子晶亮,笑着应了一句:“小时便觉你聪慧,知道耍赖教人无法将你独自撇下,没想到长大了竟愈发的开窍了。”

“……”我姑且将这当作是赞赏罢。只是:“我何时向你耍赖了?”我有些疑惑。

慕容离眸子暗了一瞬:“都是些陈年往事,你不记得也罢。”

我生怕勾起他老人家的伤心往事,急忙将话题扯开了:“我明日出宫去找如意,就不用派人跟着了吧?我很快回来。”

慕容离点了点头。

说话的工夫,齐忠气喘吁吁的走了出来,向皇上行了一礼:“臣已问了十王爷同贵妃娘娘详细的经由,是这样的。”他换了口气:“今夜家宴时,贵妃不甚将皇上御赐的簪子丢失,因贵妃宝贝这簪子,便连夜去寻,这便在筵席处寻到了簪子,也瞧见了喝的有些醉的十王爷,贵妃同十王爷两人自小便有些交情,眼见天寒地冻的,十王爷这手又受了些伤,不忍将十王爷独自撇在那,这才……”齐忠边说边打探慕容离的神色,瞧见他老人家好似听戏一般投入,更加卖力的说了起来:“这举动虽说是出于好意,但这事说起来倒是不光彩,臣以为不严惩贵妃,下次她指不定心肠一软又做出什么来。”

我咂了咂舌,齐忠这一番话说的委实好听。我将头侧开,把玩着慕容离送的手炉。

“哦?那贵妃既然是善举,朕再惩罚岂不落下个不仁义的罪名?”慕容离话语中带了些戏谑。

“臣以为必须要给贵妃一个教训,即便是出于善心也得惩治,皇上是位英明的郡王,臣相信皇上若已得出结论,那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贵妃她定然也是无怨言的。”

齐忠方才那话说的得体,眼下又给慕容离猛发好人卡,按理说,慕容离定然是不好意思罚重的,但那是齐忠眼中的慕容离,并不是真正的慕容离,真正的慕容离只会淡然笑着将奉承应下来,而后该如何做还是如何做。

果不其然,慕容离笑盈盈听完齐忠的话:“既然丞相如此说了,朕也不好不罚,既然朕如何罚,贵妃都不会有怨言,那么便去静心殿待上一些时日罢,那里清静,贵妃兴许能想明白一些事,丞相觉得朕这惩罚如何?”

齐忠一愣,而后再一愣,最后又一愣,无论多少愣都未料到慕容离他竟然厚颜至此,但方才自己那番话已出口,想来欲收回是不大可能了。只得肉疼的道了句:“皇上英明啊英明。”而后步履蹒跚朝内殿而去。

片刻之后,内殿传来齐秀的哭闹,大抵是想都到了这等时候,再憋着是当真要被关起来了。

我们正要转身离开之际,瞧见齐秀狼狈自内殿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哭着跪倒在慕容离脚旁,素日里十分精致的妆容花了一脸,在眼下流出两道深色痕迹,她伸手拉着慕容离的下摆:“皇上,不要关臣妾!臣妾并未犯错啊!”

慕容离面上显出些为难之意:“朕本打算赏的,但方才丞相那番话又说的诚恳,这着实令朕为难。”慕容离作深思状,片刻后开口道:“不如这样,贵妃去静心殿调息几日,朕记得将贵妃宣回便是,总不好拂了丞相的意。”

一直未作声的齐忠胸膛起伏一阵甚过一阵,我十分担心他突然喷出一口血来。

比缺德,天上地下已找不出比慕容离更甚之人,他已为缺德界的翘楚,丧心病狂界的佼佼者。

“皇上!求皇上网开一面啊!”齐秀好似未听到慕容离的话一般,顾自哭的开心,只是慕容离此下脸上已找不出什么好面色,眼中的不耐慢慢聚在一处。

为了防止慕容离他突然飞起一脚将此下哭的我见犹怜的贵妃踹开,我急忙唤他老爹将哭的断气回肠的齐秀给劈晕送到了静心殿。

殿中清净之后,慕容离眉头才舒展开些,牵过我的手便要走,但今日大抵是忌讳步行,走了没两步又被十王爷给唤住了。

慕容离驻足,回头瞧了他一眼:“该如何做你清楚,善后吧。”

隔日我听闻齐秀寝宫忽然起了一把火,宫中竟无人幸免,皆毙命于火场当中。

听到这则消息时,柳儿正给我奉茶,我幽幽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幸好昨夜没乱跑,不然便烧死在火中了。”末了还咂了咂舌。

柳儿身子一歪,滚烫的茶水泼了满手。

“你做什么?”

我拿眼瞧了瞧她。

“回娘娘的话,奴婢身子突然不舒坦,惊扰了娘娘,罪该万死。”柳儿将茶杯放在案上,急忙磕头谢罪,面上的惊慌倒不像是假的。

“唔,惊扰谈不上,既然你身子不舒坦那么便去静心殿服侍一些日子罢,本宫近来身子也不好,身前须得候着几个身强力壮的。”话落不顾已跌坐在地上的柳儿,随手招来几个内竖,押着她便走了。

她走的甚是安详,但我瞧那意思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将柳儿送走后,我身心都很舒畅,差宫人们找了些做糕的食材,想我同慕容离相处这么久,眼下又要离别,他作为我名正言顺的夫君,到今日竟还未尝过我最为拿手的切糕,这是件很不妥当的事。

听我如此吩咐,众人自是不敢怠慢,转瞬的工夫便将食材找齐,我不得不感叹一句,跟着皇上,有肉吃啊!这真真是极好的。

抬手擦了擦脸上喜极而泣的泪水,我一头扎入厨房中。

第九十三回

第九十三回

这糕做好后摆到慕容离面前时,他面上闪过几丝诧异,静静凝视桌面上的切糕许久,而后回头吩咐小安子将最精美华贵的盒子找来。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踱步到他身前,指了指那瞧起来还算可口的糕:“你不吃?不收钱的。”

这糕我特意摆了个慕字,这么瞧着还是很可圈可点的嘛。我凑上前去伸手想切下一块尝尝,未料半路手被慕容离轻轻拍开。

但见他将糕往身前护了护,淡然道:“这是我的,谁也不能碰。”

凑巧此时小安子手捧锦盒大汗淋漓而入,连呼带喘的跪在地上:“奴……奴才叩见皇上、叩见皇后娘娘。”话落喘了口气:“平威郡王求见。”

我一听是迟暮,不等慕容离答话急忙差小安子将他请进来。

迟暮进来时,浑身努力堆起一副郡王架子,但这架子在瞧见桌上慕容离那未来得及收好的糕时,如数化为泡影。

我身旁蓦然卷过一阵风,我再睁眼时,见到的便是慕容离抬手将毫无防备的迟暮掀翻在地,口中不忘道:“谁敢动这块糕,朕就剁了谁的爪子。”

我一个激灵,小安子一个激灵,迟暮更是在地上趴着一时动弹不得。

宫人们假意在忙碌并未在意这边的声响,若仔细瞧便不难发现,众人身子不自觉后移,统一偏向一侧,时不时扫过来几道眼风,吹的我睁不开眼。

“有事说。”慕容离面无表情瞧着揉着腰从地上爬起来的迟暮,声音不带起伏。

迟暮面色忿忿,心不甘情不愿道:“臣同公主商议了一下,最后一致认为这亲应当成在京都。是以便不急着回去了,只是公主她思念皇后娘娘,想臣进宫来请一请。”他打起官腔倒是有板有眼。我睨了他一眼,又瞧了瞧慕容离。

原本还有些不悦的慕容离在听罢迟暮的话,眉头登时舒展开来:“唔,如此甚好。”说完朝我挑了挑眉:“如此,皇后便安心呆在此处罢。眼下各位王爷郡王都已打到回府,不如将公主接进宫中来玩上几日。”

迟暮闻言跳了脚,不假思索的答了句:“那臣呢?”

慕容离袖子一甩:“你如何同朕有什么干系?”

“……”我瞧见迟暮萎了,萎的不成样子,让人不忍直视。

如慕容离所言,隔日如意便被接进了宫中,听闻迟暮死活不放人,在自家院子大闹一场之后,慕容离大发善心,唤他一并入宫。而后叫了此时本应在归乡路上的愁眉苦脸的慕容策和万年不化的冰山慕容非大将军一同在宫中摆宴。

“下月初八,我……”如意坐在我身旁,面色羞赧中又带点严谨,让我不得不多瞧了几眼。

“成亲?”我笑嘻嘻的接话:“那养胎是在此处养还是回去养?”

如意瞪了我一眼,这一眼倒是找回了她往日的神采:“我是在哪都成,但迟暮说宣武那边空气宜人一些,希望我去那边。”

我点了点头,努力在脑海中勾勒着迟暮一脸认真提建议的形态,但无论如何努力都未果。

我不说话,如意也不开口,柳眉微蹙也不知是在想着什么,好似打迟暮走后她神色中便一直带些严谨,好似如临大敌般,我鲜少瞧见她如此,是以心中不自觉也蔓延开些许紧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迟暮他逛青楼被你逮着了?”

如意闻言怒目而视:“皇上才去逛青楼!”

“……”我一时无语凝噎,从善如流在心中想了想慕容离打扇逛青楼的模样,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那场景应当像寻常妇人挎着篮子逛菜市场买白菜一样罢,再不就是面色淡然自一群巧笑倩兮的女子中走过,末了再面色淡然点评一句“为什么用男人来糊弄朕。”总之他就是如此倒胃口的一个人。

“在想什么?”见我不吭声,如意伸脚踢了踢我:“实不相瞒,这段时日我心中的确一直装着一件事。”

我来了兴致,搭了一句:“哦?何事?说来听听。”

如意幽幽叹了口气,这口气叹的我头皮发麻。总觉自打她同迟暮在一起便学坏了。

“你知道出嫁的话,这嫁衣须得自己缝制罢?”她抿了口茶:“问题便出在这里了。老娘不会。”

我一个不稳从软榻上跌到地上。她当真是学坏了。

如意说罢将她随身带着的一个包袱打了开来,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件质地精良的大红色绸缎,不说万两黄金,千两必然是有的。

我拈起来仔细瞧了瞧:“唔,不错,你也忍心下手来祸害。”

她面色不善的瞟了我一眼,言简意赅道:“绣架。”

我急忙让人给她抬进来个绣架。

她将这绸缎在架子上搁好,又道:“我哪步不对,你瞧见了记得吱一声。”

“好。”其实我也是个半吊子,顶多会打个补丁,至于针脚什么的细节,我们这种注定成大事的人一向是不在意的。是以当得知前几日毫不知情的小安子在瞧见慕容离拿着我心血来潮绣给他的荷包心痛道:“谁把擦瓷器的擦布缝到一起了。”被慕容离痛打了十大板,打的他哭爹喊娘求爷爷告奶奶时,我一点都不愧疚,因他竟然在意做工那种小事,我以为他忒不大气。这顿板子,慕容离打的对。

正回想间,猛然瞧见如意十指间银光涟涟,仔细一瞧竟是一手同时捏了几根针,急忙扑过去大呼:“吱!!!”

针尖在离绸缎一寸处停下,如意疑惑向我瞧来。

“壮士使不得!”我将她皓腕拉开,顺道取下她手中数根银针,而后只挑出一根放在她手上:“你一根一根来,这特么是做嫁裳,不是给你盘丝结网的。”我边说便将银针放回到线盒中去。

再回头时见如意动作僵硬在那缎子上乱戳一通,而后愤然扔掉手中的银针:“这亲不成也罢,有本事让他自己来做嫁衣,我娶他。”

如意是位有志向的热血女青年,这一点我一直都是知道的,是以当她说出以上那番话时,我知道她是怒了,并且很怒。虽然我此时很想在如意这把火上浇点油,但一想到迟暮那唇红齿白的模样,又将这股冲动忍了下去,急忙安抚如意。

这日子便在如意每日一发作,我每日一安抚中度过。

初八,宜嫁娶

这日来的似乎无声无息。

我极目远望,百姓将整条街道围的水泄不通。

如意身着一袭嫁衣欲坐入双顶轿中。微风轻掀盖头,露出她清秀面容,当得上是仪态万端、婉风流转。

临上轿前,她瞧了我一眼,目中含了些不舍。

虽说我们时不时便分开一些时日,虽说我们并不是日日都在一起,虽说今日之后我们在一起的时日可能更多,但我这心中就是硬生生腾起一股不舍,鼻子一酸竟落下两滴泪来。

这这这……这好似嫁女儿的心态是怎么来的?

我抹了抹泪,转头瞧着慕容离。正巧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子。

“你笑什么?”我抽抽搭搭的问。

“你哭什么?”他嬉皮笑脸的反问。

“……”

我一时不愿开口,瞧着长达十数里的送亲队伍。

几十抬嫁妆盖着红布,遥遥望去一片红火,那头入了郡王府,这头竟还未走出宫去。这场面之壮观,令人咂舌。

慕容离伸手将我手包在掌心。一阵暖意传来,使我心中那阵酸楚去了不少。

“别瞧了,日后我们有了女儿,定然比这还要风光千倍万倍。”他继续安抚。

以往我不知自己身子有毛病还好,待得知之后再一听有关日后我们会有孩子之类的话,我更揪心了,捂着胸口几乎哭倒在宫门口。慕容离这缺德带冒烟的,太让人伤感了。

正在我哭的起劲之时,许久不见的影卫小哥不知打哪冒了出来:“皇上,人已劫走,现下追不追?”

我被他青天白日的突然现身吓的不轻,着急擦眼泪又着急将喉头哽咽憋回去,一来二去的便硬生生挤出了一连串的咳嗽,且有收不住之势。

慕容离无奈替我顺气,口中淡然道:“追,朕亲自追。”

我心中了然,这是那十王爷趁这几日慕容离同我在忙迟暮同如意的事钻了个空子。

按理说这是慕容离一手安排的,也是除齐忠父女外,大家一致想瞧见的结果,但话又说回来,正是因牵扯到齐忠,慕容离这才不得不做做样子。

“我很快回来,你在宫中等我。”慕容离在我前额印上一吻,将我脸上还未风干的残泪拭去。

这感觉,委实沧桑。

影卫很是熟稳,淡淡然垂首,淡淡然转身。

第九十四回

第九十四回

将我送回殿中,慕容离匆匆离去。

我有些放不下心,即便是慕容离有意安排,但十王爷定然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届时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我越想心越乱,索性于匆忙中换了身衣服,按以往的套路翻墙离去。

待我站定时,正见宫外慕容离一身绛紫身影乘风而去,身后追随着大批人马。我心一紧,这捉奸竟叫了这么多人去围观,也不怕难为情吗。

往前疾跑两步,凑巧身旁有人策马而过,我扬手将那人自马背上拉了下来,一边大声呵斥:“你不造街上不得控马嘛!”一边跃上马背,而后头也不回疾驰而去。将那小哥的破口大骂甩在身后。

我骑术不精,是以也不怕会追上慕容离。

骑了大抵有一刻,便觉出前方气氛十分的紧张,我悄悄打马往一旁山中去,而后静观眼前的情景。

齐秀此时正被十王爷捆了个结实,护在胸前,想来大抵是走时十分不情愿,十王爷没了法子才出此下策吧。

他二人依旧端坐在马背上。双方人马僵持不下。期间齐秀一直奋力挣扎着,一剪秋眸中满是无助。

因今儿风略大,在耳旁呼呼作响,是以他们的对话我听的时断时续。

“皇兄,可否借一步说话。”十王爷朝背对着我的慕容离道,语气中带了些紧张。

慕容离二话没说,微抬了抬手,将一干侍从挥退。场中一时只剩他们三人两匹马。

慕容离身子挺拔,似苍松傲立于万物之上,但就从这背影来瞧,我以为他此时应当是面无表情的。

“说吧。”

慕容离声音没什么起伏,胯。下汗血宝马亦静静立在原地。

“皇上!救臣妾!”齐秀凄凉的喊了一声。

“你闭嘴!”十王爷面色一紧,目眦欲裂。揽着齐秀的手臂紧了紧,勒的齐秀几乎倒在他怀中。

我腿蹲的有些麻,稍稍往前挪了挪,对面的情形瞧的更为清楚些。

齐秀原本便白皙的面色此时更是白的不正常,目光亦有些涣散。

难不成这些日子在冷宫有人欺负她?

我认真的思考事情的可能性。

再抬头时,见十王爷翻身下马,二话未说跪在慕容离脚下:“皇兄,臣弟是真心待齐秀,望皇兄成全。”

慕容离依旧安坐在马背之上,只是稍稍垂了垂首。

齐秀听闻此话便不淡定了,晃了几晃便挣扎着坐正身子朝十王爷声嘶力竭道:“你闭嘴!本宫不会同你一起的!”

我印象中的齐秀虽说心地不十分善良,但表面上还是一派端庄的,现如今突然瞧她如此暴躁,也被吓的不轻,身子一歪便倒在了地上。许久回不过神来。

齐秀这么一吼,场面登时静了下来,远处那两批侍卫面上也带了愕然。

齐秀吼完好似还不解气,伸手扯过缰绳,狠狠夹了马腹,大有不碾死十王爷便不罢休的劲头。

众人皆未料想齐秀有此等举动,连带着慕容离的身子都僵了僵。随即伸手,俯身欲将尚跪在地上愣神的十王爷拉起。

烈马嘶鸣,前踢高扬,带起一缕尘烟。

慕容离扯着极其不配合的十王爷,再抬头时已是躲避不及。眼见那马蹄便要踏在慕容离头上,我心一慌,飞身而出,赶在一队侍卫之前,将慕容离往后推了几步。

后脑猛然一阵巨痛,视线中亦充斥着猩红之色,眼前慕容离面色苍白,我们三人一同被踢出几丈远。

我呼了声痛,继而两眼一黑。

临晕前,我心中十分不满,慕容离此番来带的侍卫反应着实不敏捷……都是什么特么玩意啊……

还有慕容离,我依稀瞧见他还是被马蹄扫到了前额,也不知有无大碍。

倒是那位渣王爷,被我同慕容离一前一后保护的十分好,竟是未伤及半分。

我脑中浑浑噩噩,又记起我逃婚那段时日,好似也被马踢过,那日策马之人好似正是当今誉亲王慕容策啊。

思及此,我心中一动,前尘往事竟是被这无意一踢给想起来了,狗血!太狗血!早知如此便能恢复记忆,我一早便牵匹马出来照着脑袋踢两脚啊。

疼啊太疼了。

我睁不开眼又一直未完全晕过去,这感觉十分的揪心啊。脑中好似异常空洞却又似缀着个铁球一般。我有些承受不住,那么一瞬间想到了死。一想到死,我又觉得其实我并不是十分想死。

再然后我便听到了慕容离的声音,他在吼着什么,吼了几句之后便再没了声响。

我这一觉睡的有些沉,醒来时正见月色洒了一地。鼻尖满是药香,屋中有许多人进进出出,定眼一瞧,原来是宫中的御医们。

榻下成千上百的御医嗡嗡地闹着,大大小小的药材飞来飞去。药渣遍地是:杂样儿,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散在地面上,像眼睛,像星星,还眨呀眨的。

“你醒了?感觉如何?”

我正打量屋中情形时,右手蓦然被人执在手中,我微微侧头一瞧,慕容离面色有些憔悴,眼中亦是布满血丝。但除此之外倒是瞧不出其它不妥。

我松了口气,靠在慕容离怀中:“你没事就好。我还成。”

慕容离一手揽着我,另一只手轻搅药汁,待稍微凉些后再送至我唇畔。

“下次不要再做傻事,我宁愿自己受伤。”他声音嘶哑,细听其中还捎带些许惊惧。

“嗯。”我应了一声,就着他的手将药汁如数喝下,末了他极体贴的在我口中塞了个糖球,是桂花香,很宜人。

御医们见我将药喝下,又面色惶恐上前来替我诊脉,不经意瞧见慕容离抿着唇瞧向他们时,身子更是抖的厉害,最后将头埋的极低,已是不敢抬起来。

我扫了眼地上的瓷器碎片的狼藉,想必慕容离他并未给大家什么好面色。

“启禀皇上,娘娘身子骨并无大碍,多喝几副药便妥了。”

御医诊脉过后退后几步,规规矩矩跪在地上禀报。

“你们下去罢。”慕容离听罢愣了一瞬,而后面色并不见多大缓和,反而似凝了一层寒冰般。

我隐隐觉不对,但又说不出怪异之处。

御医们闻言如蒙大赦,不等好生松口气便连滚带爬的出了宫门。

众人走后,我拉着慕容的袖子,示意他躺下歇息片刻。却察觉到慕容离身子微僵,而后低头瞧了我一眼,这一眼却让我如置冰窖。

且让我想想该如何形容他这一眼。冷漠中带着错愕,错愕之中又带着疏离。

他将我放回到榻上,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还带了些敷衍。

“你……”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蹙眉瞧着他,这唱的到底是哪出?

“你好生歇息。朕明日再来瞧你。”

慕容离瞧了我良久才缓缓问了一句。

我闻言十分想反应一下,但努力了几回,委实做不出什么反应,只呆呆的瞧着他:“你……你生气了?”

慕容离闻言剑眉紧蹙,重复了一遍:“你好生养伤。朕改日再来瞧你。”他说罢拂袖而去,利落的连头都未回一下。

他这样的反应倒让我措手不及,方才人前还好好的,这突然竟翻了脸,难不成是我昏睡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记得我小时总说要嫁给慕容策来着,难不成又将那事提起来了?

本来便隐隐作痛的脑袋此时更疼了,面对眼下行事略显怪异的慕容离,我当真是没了头绪。

捂着被子在榻上呆坐良久,眼见月上中梢,门口处又传来一阵响动。

能在深更半夜堂而皇之进皇后的寝宫且不会闹出动静之人,除去慕容离不做第二人想。但问题是他又来做什么?我不认为他是要来同我说什么肺腑之言的。

我团了团被子,斜眼望着手中托着硕大一颗夜明珠朝我走来的慕容离。

“你感觉如何?方才将那些琐事处理了一下,你头还痛吗?”

我默默捡起掉在地上的下巴,默默安了回去,默默摆正。

抬头见慕容离一脸关切如常,眼中疼惜渐浓。

这这这……这又是哪出?

我将头迈进手中,半晌未吭气。

“怎么?你头痛是不是又严重了?我去叫御医来给你瞧瞧。”他说罢便要开口喊人。

我急忙拉住他衣袖,故作疏离道:“不用。你也累了一天了,去歇着罢。”

慕容离微微叹气,将我揽在怀中,低声道:“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害怕,我怕你醒不过来。”他话落又松了口气:“不过后来我也想好了,若你醒不过来,我便随你一起去,天上地下,再不分开。”

我眼睛一酸,又想起他方才离开时那股冷漠,泪水汹涌而下:“那你方才还对我那般,我以为我梦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安抚般拍着我后背的手微微一顿,慕容离1容我轻轻推开,略有疑惑的望着我,片刻后又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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