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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有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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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歇歇吗?”到底是自家兄长,虽说为人无耻了些,但待我还是极好的。

我们商家到了商黎阳同我这一辈人丁亦不算特别兴旺,但百八十个兄弟姐妹还是有的,只是这百八十人中,只有我同商黎阳最为亲近,大抵是因着我爹同商黎阳他爹是亲兄弟之缘故。

“我无妨,你快些去找你的情郎罢。”日光镀在商黎阳那一身素白上,太过明亮。只是这话语依旧有些不动听。

这一路上我已纠正过他数次,无奈他依然我行我素。

我将缰绳放到他手上:“那你骑马回去。”

“不必了,骑马太慢。”

他言毕一摇三晃转身离开:“改日带着妹婿来教中玩。”

我不再理他,牵着马继续朝前走。

离营帐还有一些距离时,便有些面生的守卫将我拦住了:“大胆刁民,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擅自闯入?速速滚回去。”

我牵着缰绳的手一松,那马便撒欢奔向远处,瞧这意思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有些忧伤的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将腰间玉佩扯下:“交给你们管事的。”

守卫愣了愣,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面上还挂着不甘,但又惧怕我是什么大人物,这才犹犹豫豫的朝营帐内走去。

没一会营帐内方向便响起一阵脚步声。我回头瞧了眼,是此次随行的一位官员,我也叫不上来名字,不过显然他是识得我的。

“下官见过大人。”起身后附到我耳旁道:“皇上两日前已秘密起身回京。”

我大惊失色:“什么情况?”

那官员顾左右而言其他,最后道:“大人请随下官到帐中叙旧。”

那官员说皇上他们一路行来确是遇到了不少麻烦,天气恶劣不说,途中还遇到几伙山贼。不过好在有惊无险,只是最近这一次,皇上受了些伤,以他专业的视角来分析,最后这伙山贼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山贼,而后另一支训练有素的恐怖组织。

我打断官员的剿匪回忆录:“皇上此次回去是作甚?”

“前几日大将军托人捎来封书信,看罢皇上未做耽搁便回京了。”

“那刘相呢?”

说到此处,官员面上绽出一朵幸灾乐祸的笑:“皇上将刘相支去城西救灾了。听闻那里有不少灾民。”

我扶了扶额,此次来的当真不是时候:“那赈灾的事现下进展如何?”

“回大人,当地大多灾民已迁至后山之上,只有寥寥几个不愿动身的还守在原地,皇上已差太医随行,下官昨日去查看过,百姓们已无大碍,日常起居也已得到保障。”

“那城中那几位不愿动身的准备如何处理?”我接过官员递过来的纯天然无污染的井水。用一口当真是透心凉。

“今日下官又差了几位口才了得的文官去劝了,大人来之前已劝走三位。”

“如此甚好,那本官先去瞧瞧,你且留在此处罢。”

“是。”官员恭敬垂首。

我登上城楼俯瞰这座空城,依稀能瞧出往日十二岭的繁华,只是现下大多房屋已破败不堪,空中笼罩着一层压抑的气息。

城门下倚墙而坐几位年长者,身旁蹲着个模样斯文的骚年。

“嘿,我说大爷,您老配合我们一下好吗?我们这都是工作,工作您懂吗?”

老者不为所动,依旧闭目养神。

“大爷,您好歹抬头瞧瞧我,您瞧我长的像不像孙子?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您瞧我跟孙子长的一样一样的。”

我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许是这城太过沉寂,我的笑声有些突兀,下面那骚年仰头瞧着我:“我说你哪个单位的?我们这是救灾呢,你严肃点。”

我起身理了理早已褶皱的衣袍,缓缓迈步而下,同那骚年文官一同蹲在老者身旁:“为何不去山上?”

老者面色有些动容,但也只是那么一瞬,而后又恢复平静。

骚年还要出声相劝,我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倒还算配合,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我们相对无言,陪这几位年长者静坐了许久。

傍晚时分,先前那位官员来寻我们回营,我未动地方,骚年见我如此有些诧异,目光在我同官员身上来来回回扫视几圈,而后选择站到了我这方。

官员无奈,只得差人将清粥馒头送到城中来。

我们同这几位老者一坐便是三日。

第四日天幕泛白时,其中一位老者开口了:“年轻人,你们莫要白费心了,实不相瞒,我们这几个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家人也早已死在这城中,我们不愿教他们孤零零葬在此处。”

我还未等开口,骚年霍然起身。

我不得不说上一句,年轻就是资本啊,连着几日喝清粥,我早已有些头昏眼花,行动亦有些迟缓起来。

“爷爷,您这可不是一个人在活着,你这是替全家在活着啊。”他有些激动:“随我们去山上罢,那里好山好水好风光啊。”

第十一回

第十一回

那骚年到底还是有些本事的,瞧见老人家有所动容后便又加了些火候,再三保证改日大旱一过便将他们送回来,并且会差人将老人家的房屋妥善看管后,那些人终是同意随我们一同上山了。

山上的景象比起山下可谓是天壤之别。

刚行到半山腰便能听见熊孩子们的嬉闹之声,年少便是如此无忧无虑,也从不会将任何疾苦记在心中。

有太医在帐中忙进忙出,脸上挂着汗水,但面容却很是欣喜。

“为何要将营帐设在山上?”

将老人安排妥当之后,我同那年轻的小文官攀谈起来。

“山上环境比之山下要好上许多,而且山上生长的草药多,就地取材提高疗效呗。”小文官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瞧了我一眼:“我瞧你挺顺眼的,你瞧我如何?”

我一愣,难不成这厮亦是个断了袖子的?

我不置可否,只不着痕迹的朝一旁挪了挪身子。

小文官不以为然的再度贴了过来:“你躲什么?大爷不过是想同你交个朋友。”

我这才松了口气欣然应允。

“方才那老头打发我去山那头采药,作为朋友,你是不是应当随我同行?”他指了指不远处尚在忙碌之中的太医们。

我翻了个白眼,既然他能出现在此地,我便早应当料想到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的。

不等我开口,他便推推搡搡将我带往山北边。

“你可要跟住我啊,那边山势崎岖,你可别掉下去。”

我黑着张脸:“你给老子说些吉利的。”

他回头瞧我一眼:“我说你叫唤什么,叫你跟住我你便照着做不就得了。”

说完他脚一滑,整个身子朝山下滚去。

我顾不上笑,连滚带爬的在后面追着他:“你他娘的滚慢点啊。”

他在前方不远处圆润的很是开心,隐隐还能听见他的咒骂:“我去年买了个表,这什么破地方,我说你倒是跑快点啊。”

待我追上他之时,他正躺在山坡下翻着白眼:“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

我扶着手旁的树,嘿嘿笑了起来。

他在地上躺了半晌才坐起身子,一边摘着一头一脸的枯叶,一边不悦的瞪我:“腿这么短,怪不得跑的这么慢。”

我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袍,长度堪堪将双腿遮的严严实实,他怎的便瞧见我的一双小短腿了。

但念在他刚运动一番,我并未同他一般见识。

“我去那边找药,你先在此歇上一歇罢。”

我朝前继续走,经过他脚边时,却不料被他随意的绊了绊,这身子便朝地上扑去。

这他娘的小肚鸡肠的男人,我奋力扭头瞪他,目光如炬。

背后蓦然掀起一阵清风,在我脸面几乎着地时,将我托了起来。

我顺着力道瞧向来人,方才还的鲜血凉了半截。

“皇……皇上。”

他一双长臂揽在我腰间,面色比铁青还要青上一些,我仔细瞧了瞧,已称得上铁黑了。

皇上那眸子本就深邃,此刻更是颇含深意的无声瞪着我。

片刻后,又转头扫了地上的小文官一眼。

那小文官不知是被骇傻了还是如何,依旧仰面躺在地上,静静同皇上对视。他身旁树上,树叶无风却涌动起来,他慢条斯理瞧了眼那树,片刻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我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却又说不上来。

“皇上,臣有事要奏。”

我将他二人的视线挡住,生怕皇上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满面诚恳道。

此话倒是遂了他的意,他扯了扯嘴角:“是吗?我也有事要同你说。”

营帐外的侍卫瞧见慕容离怒气冲冲拎着我回来后,依旧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

一把将帘子掀开,我被慕容离扔到了榻上,劈头盖脸又是一顿好揍。

“你可知道现下十二岭多乱?我不是让你好生待在京中吗?为何不听话?”他边问边加重手上力道:“今日若是不好好教训你,他日还不知你会惹下什么祸事。”

我扯过被子欲盖在自己的背上,以此缓冲慕容离的暴怒。

难不成他前几日是回去寻我了?我扭头瞧着他,努力挤出两滴泪水凄凄惨惨道:“疼啊。”

对上我眼中泪水,他动作一顿。我逮住空隙滚到床榻内侧。

其实他虽是在盛怒之下,但力度还是拿捏的较为准确的,只是感观不那么明显罢了。

“竟然还学会同男子私奔了。”他说罢长臂一挥复将我捞回怀中,巴掌又要落下。

我吐出一口心头血,不知如意到底同将军说了什么,怎的传到皇上这里便成了私奔。我心中委屈,大嚷道:“你哪只眼睛瞧见我私奔了,嘤嘤嘤嘤嘤嘤。”

慕容离伸手捂住我的嘴,咬牙切齿道:“憋回去。”

我一口气哽在喉中,安静下来。

他同我对视半晌,无奈叹气:“明日你便回京去,此处不宜久留。”他附在我耳旁道:“刘福山近日频频私会番邦,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

我拉着他的袖袍:“袭人要攻城了?”

慕容离摸了摸我的头顶:“他们兵马不足,近些日子还不至于引起战乱,但时日一长便说不定了,是以你快些离开此处,不然我怎能静下心来。”

我心跳猛然强烈起来,不自然问道:“现下十二岭已空,若是袭人来犯,你又如何抵挡?”

他站起身,顺手递给我一杯清水:“山上早已布置妥当,若他来犯,只会是死路一条。”

我闻言稍稍放下心来,行军打仗之事我是不精通的,但瞧着他风淡云清的模样想来已想好万全之策。

“明日我会差人亲自将你送回去,回京之后我会让容非接你入将军府住上几日,看你还怎么四处乱跑。”

他冷着脸瞪我之时,帐外堪堪有人求见,他这才将屏障拦在榻前,转身去到茶案处坐好。

“何事?”

“回皇上,刘福山昨晚去了马扬山。无人随从。”

第十二回

第十二回

皇上听罢并未作出任何反应,只是挥手让那人退下。

我自屏障内步出,静静落座于他身旁,瞧他眉头微蹙,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上,我再留上一日罢,连日赶路太过疲乏。”我细声细语道,怕的便是他不应允。

他大抵是从未瞧过我如此温声细语,猛然抬眼瞧我,眼底掠过些诧异:“下次别这么说话,我心惊。”

我咬了咬牙,将那一连串的三字经吞回腹中,加重语气:“皇上便允了罢。”

他抬手理了理我耳畔垂落的发丝,动作异常轻柔:“罢了,依了你便是。”

而后他将我抱至榻上,又差来好几位守卫守在营帐门口后,便掀帘出去了,临走前嘱咐道:“亥时一到若我还未归,自会有人带你往满玉护城河方向去。你跟好他,自己当心。”

片刻之后,帐外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我掀被而起,在帐中四处翻找着夜行服。

我深知皇上这一习惯,外出时必然会带上套夜行服,他那些夜行服样式极其独特,束带同领口绣有暗纹,当然,不知情人若不仔细辨认倒是瞧不出来。彼时我亦是抱着他的衣裳里里外外瞧了个仔细才发现的。

我将那行头套在身上,一缕清香登时弥漫在鼻尖,很是好闻。

这衣裳穿在他身上倒是好看,搭在我身上却过于宽松了,我又仔细整理一番,这才躺回到榻上。

直到戌时皇上都未再露过面,我猜想他今儿应当是顾不上我了。

手中抓了把药粉,掀帘将侍卫迷昏。踏着月色朝城西方向去。

十二岭连日干旱,今夜更是闷热,我朝山上望了望,树林中一片静谧,不复白日的喧哗,想必各位百姓早已安睡。

城西的街上,到处搭着营帐,不时有低吟自帐内传出。

侍卫分成四路在营帐旁巡视着,动作整齐。

我翻身跃上旁边一排矮房屋顶,屈身前行,尽量放轻自己的步子,行到营帐上方,拾起脚旁一粒石子用力朝前甩去。

“谁?”正在巡街的侍卫抬头四处找寻。

我俯身趴在屋顶上,又扔出一粒石子。

有两队侍卫朝前追去,一队在原地把守,另一队便在四周寻了开来。

我自屋顶跃下,躲在阴暗处揉了揉自己的腿。

近一年未曾动用这一身的武力,身子早已有些吃不消。若再荒废下去,这功夫便可以还给我爹了。

其实若深追究起来,我这也算是谨遵我爹的教诲,他说不到不得已之时,断不能教旁人知晓此事,也不能以武力去做恶事。是以这一年多我便像个废人般,被皇上同将军甚至武其等人拎上拎下的,倒也省去不少力气。

我歇了片刻,找准时机伸手扯过一名侍卫,以匕首抵在他喉间:“别说话,随我走。”

手下的身子一阵颤栗,他慌乱点头。

行到城门外,我压低声音问道:“刘福山呢?”

侍卫面色慌乱:“晚上便未见到宰相大人了。”

我匕首又逼近几分,腥甜的气息在夜色中浓重起来:“说。”

他话语中已带上哭腔:“往城外去了,其余的小的真不知道了,大爷饶命啊。”

我心中一惊,不知刘福山是否又去私会袭人了。

现下再仔细一回想皇上今日的话,我以为其中定然有事。

趁着我一松懈,那侍卫挣脱我的禁锢便欲扬声大喊,我手上一使力,匕首将他还未呼出口的话语截断。他身子一歪,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没一会便咽了气。

我扯过他的袖袍拭了拭匕首上的血。朝城外寻去。

刚出城不久,隐约瞧见远处有星星点点的火光,我头皮一麻,俯身于地上侧耳细听。

马蹄声由远及近,但声势却又不甚浩大。来人大抵不超过二十人。

我倚山静候片刻,这才瞧见了策马之人的身影。

那些人两肩宽阔,腰身精壮,个个身上背着长弓。这身形一瞧便知是袭人。

我几步跃上上路,折身往回跑。

袭人今夜进城定然不会做什么好事,瞧这架势,十有八。九是要放火烧山。届时再将无用的帽子扣在皇上头上,那慕容离便当真可以下岗了。

我加快脚下步子。

十二岭山路险阻,袭人骑马定然是比不过我徒步的速度,是以我到山上之时,还未听见任何响动。

夜晚的深山总是令人毛骨悚然,方才心中想着事还不觉如何,可现下瞧见眼前一片漆黑,心中便打起鼓来。

我在山上寻了许久都未瞧见百姓们的影子,空旷的荒山教我愈发的紧张起来,不时有风拂过,树叶涌动,那景象更加惊悚。

慕容离那个混账应当是将人转移了,是以才那般从容的叮嘱我往护城河去。

此时我恨不能将他吊起来毒打一顿,此等大事如何也应提前知会我一声。待我再见到他,非要给他些颜色瞧瞧。

我一想到如何折磨慕容离,心中那股怯怯之意便消去了不少。

摸黑行到山腰处时,蓦然听见下面有闷哼声传来,我急忙藏身于树后。

两声闷哼过后,便是一阵打斗声。当中好似还掺杂一阵落荒而逃的脚步声。

我几个纵身跃到山脚,正瞧见一道过于丰腴的身影以同他的身材既为不相符的速度朝前狂奔。

我低头在不远处一团漆黑下,摸到了一把长弓,弓上还搭着长箭。

我随意的联想了那么一下,应当是哪个挖坑不填的混蛋,让人失足掉了进去,而后便再也爬不上来了。

而这些混蛋的领导人同慕容离亦逃脱不了干系。

我往前追了几步,对准那身影射出一箭。

逃跑之人脚步明显慢了许多,我又射出一箭,那人便扑在了地上,月光之下,尘土四处飞扬。

我拍了拍手。方才那两箭也不知能否要了他的命,思及此我慢慢踱步过去,想着在他身上补上两刀。

月光打在刀刃上,有些刺眼,我确认那人是刘福山之后,抬手便欲刺下去。

一股力道打在我手腕处,方向一偏,匕首没入地面。

我蹙眉抬眼瞧来人,但见他同样着一身夜行服,领口处亦有暗纹。他未多说,拉起刘福山往远处而去。

第十三回

第十三回

想来那人武功远在我之上,是以我并未追上前去,然细想之下又觉他眉眼隐隐有些熟悉。

那人应当亦是识得我的,方才我分明瞧他眼中闪过抹诧异。

夜晚愈发的凉了起来,我粗略辨了辨方向,绕开城西向满玉城方向走。

一路上夜风呜咽,吹的我心惊胆战。

经过营帐之时,我进去找了件衣裳,此次出来匆忙,赶路又未敢耽搁,是以身上除去现下无处可花的银两,其余物事一件也未带。

慕容离的衣裳整齐叠放在木柜之中,我随手扯过一套绛紫外褂披在身上。

一阵夜风蓦然灌进帐中,身后有掌风袭来,我微一侧身险险避过。

“慕容离,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我还未等回身便听身后人语带快慰。

帐外一时火光通明,我一听是找慕容离晦气的,登时松了口气,回身笑道:“你认错人了,爷可不是他。”

那人明显一愣:“即便不是他,你同他定然也脱不了干系。给我拿下,带回去兴许有用。”

我听了那人口音,便知来人为袭人军士,心中不免有些急了:“你带爷回去有啥用?吃了爷的肉也不能长生不老,不如这样,你放爷回去捎个信,爷把慕容离给你引来。”我双手一摊:“其实爷同慕容离也有深仇大恨,今夜本想着将他解决来着。可不成想竟让那小子给跑了。”

听闻袭人的智商还是很友好的,尤其是袭王的近卫。是以我顺口胡诌,以为会就此蒙混过关。但那人面上带着很是突兀的不屑。

据小道消息透露,袭王虽昏庸,但他的亲外甥却非等闲之辈,瞧着眼下的情形,难不成这人是袭王他外甥派来的?

为了保住性命,我眨了眨眼继续道:“要不爷带路?你随爷一道去逮慕容离?”

那人面上已显不耐,右手一挥道:“绑起来。”

他话音一落,帐外便冲进来几个人,扯过臂上搭着的粗绳朝我招呼过来。

我滑开一步,躲过那绳索。

山中却蓦然传来一阵鸟鸣。

这更深露重之时加上这一阵诡异却又适时的鸣叫,让人头皮一麻。

先前那些人却不同于我的反应,在听闻鸟鸣之后便似得到了什么命令般,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连条绳子都未留下。

我瞠目结舌望着被风卷起的帘子。那些人速度之快,让我几乎以为方才只是自己的幻象。

呆坐之时,听见远处有脚步踏在枯叶之上的悉索声。

此次我算是学聪明了些,早早便藏身于柜子之后,屏气听着来人的动静。

“我说你死了没?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

听见来人的嗓音,我松了口气,原来是那小文官。

“你怎的还在此处?”我自柜子后站了出来。

小文官身上满是枯叶,口气极其幽怨:“你以为老子不想跑吗?老子这腿脚那时便受了伤,方才同那些百姓一起跑的时候,不知是哪个傻子又踩了老子一脚,老子就滚下山了,醒来之后早他娘不见他们人影了,就把老子独自一人扔在那深山老林。”他说着将慕容离的茶杯扫到地上。

瓷器落地之声格外清脆,我瞧了他一眼,他正满面通红的愤怒着,我一掌朝他劈了过去。

他躲避不及,颤抖着手指着我:“你你你……你你你,我次奥。”而后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我蹲在他身旁探了探他的气息,又试探的踢了踢他的腰身,见他当真晕了过去,这才放心的将他拖至榻上。

其实我也不是有意要劈晕他,只是他出现的未免太不是时候,让我不得不将他同方才那伙人联系到一起。

此下探了探他体内的气息,若他不是内力达到一定境界那便当真是手无缚鸡之力。

扯过被子将他盖好,我这才坐在椅子上歇口气。

方才他进来时我瞧了瞧外面的天色,早已到了亥时,可别说慕容离,便是连条鬼影我都未瞧见。

身旁躺着除去喘气便同死人无异的小文官,偌大个地方只剩我一人清醒,不得不说,心中漫上几丝孤独。

“尚玉大人?”

我顾影自怜之时,终是听到有人唤我。

我抬眼瞧向来人:“现下已安全了,你哪来的回哪去吧。”

来人面上被布遮住,只从他眉眼间瞧出些慌乱:“草民来迟,还望大人莫要怪罪,随草民离开此处。”

我顺势向后一仰:“你回去复命罢,我这还有一位友人需要照看。啊对了,他现下在忙什么?”

来人面色一僵,目光四处躲闪,似是有难言之隐:“皇上他……他……”

“他受伤了?”我身子前倾,声量亦提高几分。

“皇上乃九五之尊,自然有天庇佑。”那人一听不乐意了,剜了我一眼而后又吞吞吐吐道:“皇上他……他……他未在此地,去了满玉城会见友人。”

“唔,那你回去罢。待我这友人清醒过后我便同他一道去满玉城寻你们。”

那人却依旧不肯离开,生生在帐外守了我们一夜。

隔日清晨,小文官终是幽幽转醒,第一件事便是朝我背上狠狠甩了一掌:“别以为老子没瞧见,你说!你昨儿好端端的打老子作甚!”

我被他打的朝前踉跄几步,回头怒瞪他:“你他娘偷袭。”

他抱肩望我:“近墨者黑。”

到了满玉城我才知百姓们依旧在那深山之上,只是那山上别有洞天。具体情况如何我现下倒也不清明。

“皇上是去了哪里会见友人?”

坐在酒肆之中,我啃着手上的鸡腿问了问一直立于桌旁的男子。

“草民不知。”

到了满玉城,他的任务便是完成了,是以面色一片倨傲,再不复昨日的亲和。

我撇了撇嘴,推推吃相一派优雅的小文官肩膀:“爷还不知你叫啥呢。”

小文官慢条斯理的饮了口茶:“迟暮。”

第十四回

第十四回

我了然挑眉:“名字是好名字。”可这人委实龌龊。

自然,后半句话我未敢说出口,怕这厮再乱棍将我打出酒肆。

现下十二岭干旱之事还未解决,我亦不能长时间逗留于此,听闻现下沟渠已开始修建,慕容离又派人同相邻几城城主协商将护城河之水引出一条分流以便十二岭种植耐旱作物以固水土。

若此期间刘福山不捣乱,上天垂怜再降些雨水,那十二岭干旱之事定会在半年之内解决。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恐怕慕容离在外耽搁时日亦不能太长。

用罢饭,我同迟暮在街上闲逛,身后跟着道影子。

行至一处拐角,他突然扯着我道:“你看那。”

我被他骇了一跳,顺着他的手指朝东面瞧,正对上慕容离扫过来的视线。

他身后,方才同他交谈那女子渐行渐远,形单影只的甚是可怜。步子之中夹杂着些许的不甘,时不时回头朝他所在方向瞧着。

我见躲不过,只得硬着头皮迎过去,离得近了瞧见慕容离面上难掩倦色,许是一夜未眠。

“何时来的?”他视我身旁迟暮于无物,径自将视线落我身上。

“唔,方才刚到。”我干笑几声:“今日我便回京了,届时便不同你道别了。反正没个几日你也回去了。”

“你要回去了?”慕容离还未等开口,迟暮早已惊呼出声,但见他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你是不是嫌弃老子了?老子日后不与你动手动脚便是了。”

我扬了扬眉:“你不回去?”

他哭丧着脸:“老子是地方官。”

我扬声啊了一声。

说起来今日我是头一次仔细打量迟暮,他生的唇红齿白,粗略扫上一眼便已觉他清秀,若细瞧之下,更是美若天人,便是女子也不及他面容三分。

我便说怎的对他无甚印象,按说他生的如此貌美,无论如何我也应当记得他才是,如此在成亲道路上才能多一个选择。

慕容离沉默半晌后面无表情道:“既然如此,你便再歇上几日,我同你一道回去倒也有个照应。”

我有些诧异的扬了扬眉:“此话当真?”

慕容离将头点了一点:“十二岭相关事宜大抵布置妥当,此次他也功不可没。”说着视线落在迟暮身上:“瞧得出来是个可用之才,是以北面洗梧城洪涝之事你也一并去办了罢。”

当真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当日午时过后,迟暮便被请上了马车,哭天抢地往北面而去。

将迟暮送走之后,我随慕容离去了城西探望刘福山。

他受伤之事被压了下来,除去他的近卫,恐怕再无人知晓。是以我同慕容离瞧见他时,他正端坐在椅子之上,面色平常。

“此地百姓近况如何?”慕容离将刘福山递过来的茶搁置在一旁问道。

“回皇上的话,百姓们现下多半已无大碍,只有几位上了年纪的情况不甚乐观,太医每日都会前去诊治,病情较以往有所好转。”

慕容离应了声,起身朝营帐行:“那些身强力壮的便留下开荒种田,上了年纪的同妇孺一会便送去山上将养。”

刘福山垂首称是。

来那日我便问过慕容离为何将百姓一分为二,他答山上资源有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现下将山上年轻力壮之人派下山种田,山上的地方便空出来不少,如此便也有了条件集中治理。

其实想想,彼时百姓们吃不饱喝不足又何谈种田开荒之说。

我跟在慕容离同刘福山身后巡视了一个时辰的光景。眼见刘福山面色愈发的难瞧起来,慕容离视而不见,依旧步伐稳健的挨个营帐查看,直至夕阳西下时,才似蓦然发现道:“刘相面色怎的如此难瞧?尚玉,且去请太医来替刘相瞧瞧。”

我心中憋着笑,欲折身去请太医。

“慢,不劳太医费心了,臣不过是连日未曾安歇,有些疲乏。”他拦住我的步子,面不改色道:“回去歇上一歇便无大碍了。”

慕容离眉梢微挑:“如此便罢了,只是刘相定要当心身子骨。”

刘福山垂下眼帘,道了声:“谢皇上。”

回去的路上,慕容离向我问道:“刘福山可是受了伤?”

我点头伸手比划道:“那么长一只箭插。进去,插不死他。”说完我便察觉气氛不对,急忙转移话题:“洗梧城的赈灾银两你是如何押送去的?”

慕容离抖了抖袖袍:“不是我送的,是让亲卫送的。”

我若有所思点头,不知那夜的黑衣人同他口中的亲卫可否是一人。

“你可还有话要问?”片刻之后慕容离出声道。

“没了。”我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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