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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有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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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身前不远处,刘福山正端坐在椅子之上,半眯起一双小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语气阴仄。
我不屑同他多费口舌,抬头打量着眼前这且称之为密室的房间。
四处皆是墙,房顶有一扇天窗,窗外罩着的铁栅栏早已是锈迹斑斑。月光自窗口泻下,洒了一地的银灰。微弱的烛光影子在墙上跳跃。
我从头到脚被刘福山差人用冷水浇了个遍,现下觉得有些冷,不禁瑟缩了□子。
“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我留着你还有用处,今儿你先好生养养。”他话毕起身,身上的肉颤了几颤,行至门口处,大力将门拉开,大抵这铁门用的时日久了,刘福山拉开时,发出了一阵很是刺耳的声响:“锁住你的是玄铁制的链子,这屋子是在极其隐秘之处,放心,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
他一步三晃的走了,铁门被用力甩上,带起的一阵风险些将烛光扑灭。
我欲抬手将脸上的水擦去,却发现手腕上搭着的铁链有千斤重,抬手已成奢望,想来刘福山这次是要置我于死地了。
我唉声叹气抖着腿,也不知眼下迟暮从坑底爬起来没有。
我正想着,忽然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好似是有人起了什么争执。我行动不便,只得将耳朵竖起。但他们是用袭话交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半晌后,大门再次被人推开,七八个男子鱼贯而入,手中托着残羹冷炙,抬手将盘子摔在我脚下,那已掉渣的馒头滚了几滚停在我脚旁。
有一名男子迈步上前:“上头瞧你可怜,给你些吃的,你识相的便吃了,若不识相,你就等死罢。”这人将等死二字咬的格外重,我细细一听,好似有着恨爹不成刚的意味。不由仔细打量了眼,这一眼却要了我半条命。
迟暮背对着众人朝我挤眉弄眼,示意我保重身子是关键,而后还体贴的将馒头塞到我嘴里,那馒头上沾满尘土,使我一阵干呕。
迟暮眉头皱了皱,低声道:“都这时候了,你就忍着些。等老子找准时机来救你。”
我虽很想将那馒头咽下,但无奈那味道委实不算好,犹豫了一瞬,我还是默默将馒头吐在迟暮脚旁。
迟暮面色一黑:“你这么吊,你爹娘知道吗?”
我抬眼瞪他,他无奈只好转身离去,走时不忘叫上一同前来的那几名男子。
还知道潜伏,想来迟暮还是聪颖的。
我被刘福山晾了一宿,天明时才有些乏意,正欲闭着眼睛歇上一歇,便见刘福山手托茶壶自外而来,一行人浩浩荡荡,手中拿着些刑具,我在刑部瞧见过这些刑具,随便一样都能去了半条命。
“尚相歇的可好啊?”刘福山挑高一边眉毛,笑意蔓上眉梢:“老夫招待不周,丞相不会怪罪老夫罢?”
我舒心一笑:“不会不会,本官怎会同您一般见识。”
“唔,如此老夫便放心了,来人呀,给老夫好生招待我们丞相。”
他话落侧身将道路让了出来。
有人执鞭而至,扬手朝我抽来。
幸好这铁链过长,我有躲闪的余地,那鞭子便突兀落在地上。
刘福山见状很是不满,将鞭子扯了过来,二话不说当头劈下。
我情急之下,自那铁链中抽身而出,飞起一脚踢在刘福山小腹上,他反应不及,后退几步跌倒在地,面上满是诧异。
我趁着这当口夺门而出,与匆匆忙忙从外向内而至的迟暮撞个满怀。
“走。”我扯着他手腕,一路失足狂奔。逃到半路发现面前没了路,迫不得已停下步子,有松动的沙石朝着崖下滚滚掉落。迟暮拉着我手臂往后退了几步,另一只手上还抓着钥匙。
“老子昨夜刚将这钥匙偷来,没想到竟未派上用场,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逃出来的?”迟暮双腿一曲坐在地上,将钥匙扔到一旁。
我揉了揉因用力摩擦而渗出血迹的手腕,浑不在意道:“那链子大的很,我使力便能挣脱,只怪刘福山他老眼昏花。”
迟暮翻了个白眼,似是想起什么一般,蓦然端正身子,严肃对我道:“你日后离昨日那名男子远些,他……老子瞧他不像什么好人。”
我闻言一愣,昨日除去他便只有武其了。我蹲□子同他对视:“此话怎讲?”
“你不信便罢了,老子的直觉可是很准的。老子在我们当地也算是个有才有貌的,你问来问去的做什么。”迟暮很是不耐:“歇好了便快些离开这,老子瞧这地方不能久待。”
他这厢刚说完,我便透过他左肩瞧见已有人追赶而来。
“晚了,他们人多我们人少。”我说着往崖下瞧了瞧,几截枯木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若打这跳下去应当会有一线生机:“你敢不敢跳?”我朝崖下扬了扬下颔。
“当然!”迟暮利落站起身子朝崖下望,而后补了一句:“不敢。”
顾不了许多,我拉着他转身跳下悬崖,半途中这厮四肢攀在我身上,将我勒的喘不过气来。
“你他娘的放松些好吗?”我艰难吐出一句话,开口还灌进了一肚子的风,噎的我两眼直冒金星。
“那边那边。”一直紧闭双眸的迟暮突然将眼睛睁了开来,指着我左手旁大呼小叫。
我顺着他手臂一瞧,一方石台赫然出现在眼前,但无奈我们下落的速度太快,我只来得及抓住石台的边缘。手臂传来一阵钝痛,伴着清脆的折断声。我掌心聚力将迟暮甩上石台,而后翻身而上,抱着手臂坐在石台边缘。
“老子不是有意的。”
迟暮见我手臂断了,心中也过意不去,蹲在我身旁不再朝我大声嚷嚷。
“你会接骨吗?”我斜睨着他:“替爷把骨接上罢。”
迟暮眼中闪过犹豫:“老子许久未接过了,若你放心老子,老子便替你接上一接。”
此等时刻还哪容我信与不信,死马也须得当成活马医了。
迟暮面色凝重,两手抓着我的手臂:“你若疼了便喊出来罢,老子是不会取笑你的。”说罢两手一使力。有那么一瞬,我眼前一黑,这厮改不是公报私仇罢。我疼的呲牙咧嘴。
“好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子还是如此有才华。”他便赞赏自己便抬头,而后目光一滞:“你脸上是什么?”我还未反应过来,便觉面门一阵疼痛,定眼一瞧,迟暮手上多了张面皮。
迟暮大张着嘴,好似被雷劈了一般:“你!!!!!你!!!!!!你是女子????????”
我蹙了蹙眉,平日怎不见他动作如此迅速,想来他是有手贱的慧根。我默不作声,瞧着迟暮朝后挪了挪身子:“这可让老子如何是好?日后皇上若是瞧见你我在一起,问起来的话老子可怎么回答?”
我双肩一垮,瞧了眼石台之下的崖底,烟雾缭绕仙气飘飘,只是不知崖下可以武功盖世的老前辈。
“我们眼下要做什么?”他躲在远处问我:“你身上可带了响箭?”
我随手摸了摸:“用完了。”
迟暮自地上跳了起来:“你这让老子不省心的,怎的不知省着些用?”
我有些无辜:“我同慕容离在一起时,他自然有能力护我,不同他在一起,我身旁还有个如意,如意你知道是谁罢?退一步讲,即便我身旁一个人没有,我逃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的。今日落得此般田地说起来还是拜你所赐。”
他一时无语,大抵是在反思:“你这么一说,老子还挺无用的。”
我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你也就是算一般无用罢,起码还会接骨呢。”
我这么一说,迟暮好似更忧伤了,他捡了根树枝在地上比划着什么,比划了半晌,突然站起身在怀中一同乱摸,而后手上便多了一只精致的翡翠笛子:“瞧见没,这笛子可是我们那一个世外高人给老子的,说是必要时候吹一吹便好。”说罢将笛子放至嘴旁,胡乱吹了几下。
不出片刻,果然有人从天而至,来人是位上了岁数的老者,生的慈眉善目的,只是一瞧便知不是我朝百姓。
“老夫以为你小子这辈子都用不上这笛子呢,怎么?今日竟这么狼狈,当真叫老夫开了眼界,你堂堂……”
那老者的话语被迟暮打断:“老子这不是情况特殊吗?老家伙快些送我们上去。”
那老人家瞧了瞧迟暮,又笑着瞧了瞧我:“这小姑娘生的贵气啊。”
我咧嘴笑了笑,也不知该如何回话。
老人家也不再多说其它,一手抓我一手拉迟暮,毫不费力朝崖上飞身而去,丝毫不见吃力。想来武功卓绝,内力不凡。
我们三人在地上落稳后,那老人家摆了摆手:“老夫此番来这是有事,算你小子运气好,改日请老夫喝酒罢。”话毕转身离开,步法极其诡异,几乎是一个转瞬便在我们眼前消失。
“你还识得路吗?”我托着手臂问迟暮。
“老子又不是这的人。”我听出来了,言外之意便是他也不识路。
两个废柴凑作一堆的下场便是听天由命。但也算是老天待我们不薄,我们一路朝南行,竟也找到了出路。
眼前是一片村庄,不时有孩童跑出屋外。
我同迟暮对视一眼,他率先迈步朝村庄而去,叫住一位瞧起来很是和善的小哥:“请问……请问这是哪里?”
他端的严肃正经,让我不由一阵诧异。
“咱这是无双城的清水村,两位可是路过此处?”小哥面上洋溢着的笑很是真诚:“眼下都是正午了,两位若不嫌弃,不如来我家中吃一口饭,吃完了再赶路也有气力不是?”
迟暮回头瞧了我一眼,挑了挑眉梢,以视线征求我的意见。我点了点头,同迟暮随着那小哥朝村北走去。
“在你们来之前也有一位公子来过我们村子,瞧那模样好似是找人,应当是位出身名门的,那模样生的真俊呐,身后还跟着好些个家仆,当真是威风。”小哥边引路边同迟暮攀谈。
我闻言步子一顿:“那位公子可是生的白哲的紧,腰间还悬着个玉佩?”不知怎的,我将那小哥口中的公子不自觉同慕容离联系到一起。“对对对,那玉佩瞧起来可是价值连城呢!”
第六十五回
第六十五回
小哥家的饭菜很是丰盛,一瞧便知是精心准备过的。
“多吃一些,我们寻常百姓家也没啥可招待二位的。”小哥很是热情,不断的为我们夹菜。眼中闪着莫名的光,瞧的我一阵发毛。
迟暮大抵是饿坏了,吃饭时顾不上说话,小哥夹什么他便吃什么,但好歹记得自己是一个县令,举止倒还算得体。
“大爷您怎的不吃?可是饭菜不和胃口?”小哥见我吃的不十分尽兴,停下夹菜的动作,疑惑望着我。
我赶紧摇摇头,往口中送了几口菜。
小哥见状松了口气:“大爷您可不知道,方才那位公子要寻的两位人,听说是朝堂缉拿的要犯,若逮到他们二人会赏钱的。”
小哥后面的话语我便听不清了,脑中一片混沌。身子朝后一仰,钝痛过后便陷入一阵黑暗,心中抱着一醒来便能见到慕容离的侥幸。
“黎玉。”
朦胧中,鼻尖有一缕清香飘来,让我恢复了些神识,抬手扶了扶额,隐约有人将我自榻上拉了起来,往我身后塞了个枕头。
“好些了吗?”那声音好似隔着层雾一般,十分不清晰。也不知那小哥是下了多重的药量才能达到如此疗效。
身子被人揽在怀中,这怀抱异常熟悉。
“慕容离。”我小声唤了他一句:“是你吗?”
“是我。”慕容离双臂紧了紧:“这几日发生了何事?”
我闭着眼将迟暮是如何被劫走的以及刘福山的所作所为通通说了一遍,说完之后良久未听到慕容离的回话,不由睁眼瞧了瞧。但见他眉头紧蹙,宝相庄严道:“世间竟真有这样的废柴。”
我点头称是。本还想将迟暮许配给如意,但眼下瞧来如意定然是不会同意的。我感到淡淡的忧桑,人生处处是遗憾啊。平心而论,我觉他二人还是很般配的。
“刘福山已逃回了袭地,待过完年关他们便没有好日子过了。”慕容离沉声道:“我亲自带兵,定不会放过他。。”
他说这话时,眸子一亮,闪现男儿那护卫疆土保家卫国的豪迈同决心还有几分嗜血的快感。
“将刘福山活捉那日,便是你大仇得报之时。”他嘴角绽出笑意:“而后为师父正名,再带你隐居山林。”
我愣了愣,竟不知如何搭话,嘶嘶哎哎道:“我不是……我没想……”
他揉了揉我头顶:“我知道你的心意,但若我身为帝王,是不可能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的,不是我不想,是这身份不允许。”他叹了口气:“我不想再因这等小事过那种没有你的日子,我即便守住这江山这荣耀,但若是没你一同分享,那于我而言亦是没有意义的。在你面前,我只是慕容离而已。”
我眼中泛泪,总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触。我虽知自己想法荒唐,但无论如何都不愿放弃自己这坚持,我也曾想过慕容离后宫佳丽三千的情景,发现若放我同他的其他妻妾一起生活,我是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我可以做任何一个人的妻乃至妾,我也可以同旁的女子共享一个男子,但那男子一定不是他慕容离。
我朝他怀中靠了靠,由衷道:“你若不愿放弃皇位,我不会强迫你,你深受百姓爱戴,的的确确是位不可多得的好皇帝。”
慕容离轻笑一声:“是啊,他们都这么说。”
我刚生出的那份极其难得的想同他倾诉一番的想法被他破坏殆尽,抬眼瞪了瞪他,这脸皮快赶上迟暮的厚了。
“十个皇位都比不上一个你。”他附在我耳畔低声道:“为我生个孩子可好?”
我诧异抬头,不当心撞到他下颔上:“我堂堂一朝丞相,你让我挺着肚子上朝???你这么吊,太后她老人家知道吗?”
慕容离斜睨了我一眼:“太后她常伴青灯哪有工夫来理会此等事?”说完又压低声音:“无论你挺的是什么,他们也知这是龙种。你若不信,我们试试便知。”
我一本正经道:“我以为,若换成你来挺个肚子,他们就更笃定了。”
慕容离不容我多说,已欺身过来,将我结结实实压在身下,怕他当真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我很是认真的挣扎了一番,将他的手拦在胸前。
“手拿开。”他低声吼我,面色少有的正经。
“眼下不是要孩子的好时机。”
我说这话时,见他面色微暗:“孩子也不是说有便会有的,我只是……想和你有个孩子罢了。”
如眼下这般的慕容离我倒是头一次见,眉眼间挂满落寞,将他眼中神采都遮去了些。
我抬手将他眉间愁云抹去:“为何突然想要个孩子?”他并不是冲动之人。
慕容离将脸埋在我颈间,答非所问:“我不知刘玉她对你起了杀心,当日心中还有些不舒坦,一直觉自己亏欠于她。我若知她存了这份心思,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接近你。我觉得自从认识我后,你好似一直在受伤,是我未将你护周全。”
我点了点他肩头,板起脸教训道:“这便是不信自家娘子的下场,下回可记住了?”
他默不作声,只一味点头。
我教训过后又安抚道:“其实这也不能怪你,若换成我在你同武其中选,我也会选武其,是以你莫要放在心上。”
瞧见他额角青筋暴露,我这心轻松了不少。慕容离也不似方才那般急迫,躺在我身旁:“武其他并不是普通人,他……他是袭人。”
我一个激动欲起身,又被他强压了回去。
“他是袭人而已,你做什么?”
“他只是袭人?”我望着他:“你们可是有什么阴谋?”
细细回想慕容离同武其之间的诡异再加之慕容离几次三番警告我的话,我这才敢将他二人联系在一起。
“不过是战略合作伙伴,大家是可取所需罢了。这些事日后再同你说罢,你现下先起身走走。”
慕容离风淡云清将话带过,却让我多想了几分,他们两个……各取所需,这话横听竖听都有些怪异。但他既恩准我起身,我自然是巴不得。
起身之后,我腿尚有些软,扶了床榻边沿这才不至于跌倒。我在屋中走了两步,突然又想起一事:“那武其同迟暮也算是老乡了啊。”
“可以这么说。”慕容离枕着自己的手臂,半眯上眼养神。
大抵这几日累坏了,我也便不再吵他,轻手轻脚出了门往外去,欲回府瞧上一瞧,慕容离他十有八。九是将迟暮送回我府上了。
眼见年关将近,街上一片大红色,百姓眉梢带笑,行路虎步生风,一派和气。
“老爷!!!!!!”
还未到府门口,便听遥遥有呼唤声传来。我伸长脖子瞧了瞧,正是我府上的家丁,正一脸急色朝我奔来。
“何事如此慌张?”我瞧着气喘吁吁的家丁问。
“总管和府上那位客人打起来了!!!!!老爷您快回去瞧瞧罢,屋子都让他们掀了奴才们实在受不鸟了。”
我喷出一口老血,急忙往府上冲。
还未等进门便听一阵瓷器碎裂声,伴着长剑破空之音,我想了想,总觉这其中应当还掺杂着迟暮的惨叫声。
将躲在角落处瞧热闹的下人给打发走,我蹲在他们方才躲着的地方继续他们未完的活。若是非要在这句话前加个词语,那便是我悄无声息的蹲在下人们方才躲着的地方,继续他们未完的活。
迟暮慌不择路在前头跑,步速极快,有好几次眼见着如意要追上了,又被他灵巧避开。如意气不过,挥起手中长剑,一剑刺了出去,迟暮慌乱中跌了一跤,堪堪躲过如意的长剑。趁着如意再将剑举起刺出时,迟暮脚一拐,不当心将一旁的木桌推倒,如意的剑再次落在桌面之上。
我初始还被迟暮给蠢哭了,但瞧着瞧着发现事有蹊跷。
先不说迟暮他步伐看似凌乱实则极有章法,单就这如意无论如何都追不上他这点,便大有文章。
如意她内力上乘,轻功更是一绝,眼下她是不遗余力的在追赶着迟暮,迟暮如此瞧去亦是不遗余力的在躲避,但细观迟暮面色一派悠然,好似在逗弄着孩童一般。
我面色凝重,自地上起身:“迟暮。”我将声音放的极轻。若不细瞧是瞧不出迟暮他脚步微顿的,但他却也只是顿了一瞬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躲避着如意。
我心一沉,却是不动声色,大嚷了一声:“如意,你快些过来,我有事找你商谈。”
可正在气头上的如意哪听得进我的话了,只分神瞧了我一眼便不再搭理我。
我蹲回到墙角,老天爷对我太不公平了。
不知过了许久,但听迟暮惨叫一声,一炷香后,他衣衫褴褛而至。身后是擦拭着剑刃的如意。
我起身朝他们迎去,作势要拉过迟暮滴着血的手,表面上是想瞧瞧他的伤势,实则是欲探探他的脉象。
迟暮见状朝后一躲:“以往你欺骗老子也便算了,现下你同老子可是男女授受不亲,你莫同老子动手动脚的。”
我板着脸,使力扯过他手腕:“我来瞧瞧你的伤势。”而后顺势扣住他的脉门,探得他脉象平稳,丝毫不见剧烈奔跑后的起伏。
“迟暮。”我抬眼瞧他:“你可有话要说?”
迟暮面色微变:“什么意思?”
如意此时察觉到事态有异,收起长剑扬长而去,连头都未回一下。
“说罢,你到底是谁?”如意走后,我紧紧拉着迟暮的袖子。瞧他掩去满脸诧异,转而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先说说,在你心中我是谁?”迟暮任由我拉着衣袖,站在原地不动弹,面色端的平静,竟生出一股威严,这威严并不属于一个小小县令职位。
“你可认识武其?”我压住心中的惊涛骇浪,状似不经意问了一句。
迟暮良久之后吐出两个字:“认识。”
我放开拉着他的手:“你同他是什么关系?”
迟暮转身将翻到的桌案扶起而后坐在那桌面上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他是我大哥。”
“你们到底是谁?”我追问一句。
他毕沉思半晌:“或许说他是未来的袭王更加合适一些?”
第69章 番外:鱼沈雁杳天涯路
算起来这是黎玉头一次出远门,身上的盘缠带的很足,只是无甚经验,以往在京中,大家都知她是尚书府的千金,有怨气都得忍着,现下出门在外,她自己也知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这道理。
此次出行,实属意外。
她一边走一边扯着路两旁半人高的芦苇,心中将慕容离乃至整个天家骂了个狗血淋头。其实这事只是引黎玉发怒的其一,其二还有一路上时不时冒出来的黑衣人,虽说武功倒不算卓绝,但时不时的偷袭一下,还是有些吓人的。
眼见着天色又要黑了,安全起见,黎玉找了家瞧起来还算整洁的客栈歇脚。
夜晚时分,她被一阵轻微的悉悉索索声吵醒,机警的坐起身,翻身跃上柜顶,屏住呼吸瞧见窗纸被人自外捅破,而后伸进来一根极细的竹筒。
黎玉知这竹筒大有文章,急忙捂住口鼻,而后悄悄贴着柜子滑下,自怀中掏出几颗药丸,手心聚力将药丸捏碎,而后也掏出根更为纤细的竹筒,将这药粉如数倒了进去,找了处不起眼的地方,往外一吹。再起身时,见到原来插着竹筒拿出窗纸破洞被竹筒划出一道长条。推门而出,见门外躺着三两个人。
黎玉过去补了几脚,回屋收拾包袱再次上路,临走前找到掌柜的房间,破门而入,趁乱点住睡眼惺忪的掌柜的的穴位:“你莫怕,我只是图财,我不害命。”黎玉负手踱了几步。
掌柜的哆嗦着嘴唇:“女王大人您还是害命罢。”
黎玉身子歪了歪,假意未听到他的话,继续道:“我这才歇了几个时辰,你将剩下的钱退给我便妥了,不然我放火烧了你的客栈。”
掌柜的默默无语泪先流:“女王大人,在门口那柜子底层的暗格中放着一个铁盒子,那铁盒子里还有一个铁盒子,那铁盒子的铁盒子里还有一个铁盒子,在那铁盒子里的铁盒子里的铁盒子里有几粒碎银子,女王大人您拿走罢。”
黎玉扶了扶额,依掌柜的话将那两粒碎银子摸了出来揣进怀中,转身离开。临走前,隔空给掌柜的解了穴。
掌柜眨了眨眼,两行清泪流下:“太他娘的惊悚了。”
黑衣人转醒已是后半夜的事,醒来后对视一眼,黑着脸回京复命。
齐忠同齐秀高坐正位,瞧着脚下跪了一地的黑衣人:“要你们有何用!一个女娃娃你们都对付不了!”齐忠气极,使劲拍了拍桌子,茶盏被他震的掉落在地上,破碎的残片溅到跪在最前排的黑衣人的脸颊,那黑衣人低声道:“艹。”
那人离齐忠很近,话语脱口而出后,被齐忠一个巴掌抽到一旁:“自裁罢骚年!”
期间,齐秀一直端坐在一旁未开口,待众人都被拉下去受罚后,才开口:“爹,只要商黎玉不回来,女儿登上后位的可能便越大。”
齐忠陷入一片沉思:“那丫头机灵的紧,又百杀不死,定然是他们老商家祖上积了德才会如此。这事为父自然会上心,你且去宫中见见殿下,多培养培养感情才是真的。”
一提到慕容离,齐秀面带娇羞:“那女儿便告退了。”
齐秀见到慕容离时,慕容离正在瞧着手上的字条,剑眉紧蹙,面色有些憔悴。
“齐秀见过殿下。”齐秀莹莹叩拜。
慕容离思绪被打断,有些不悦的抬眼瞧着低眉顺目行礼的齐秀。
“嗯,起来罢。”出于礼节,慕容离还是答了一句,而后问道:“你有事?”
如此一问,齐秀面色微变,也听出慕容离话语中的不耐同疏离,虽说心中一酸,但仍装作无事一般问了一句:“殿下为何事所恼?可是为了玉儿?”她言不由衷道:“臣女已托家父四处打听玉儿的下落,只是眼下并未有消息传来,殿下也莫急,再等一些时日,玉儿她年纪轻,玩性还未收,殿下多担待些。”
慕容离这些时日为了找商黎玉已是焦头烂额,现下一听齐秀这番话,心中升起一些感激,露出一道浅笑:“多谢了。”
而后吩咐殿中宫女招待齐秀:“我还有事,失陪。”话毕急匆匆离去。
因有慕容离身旁伺候的奴才在,齐秀有所顾忌,不敢板着脸,动作僵硬的沾了沾茶水便找借口离开了。回府之后同齐忠将方才情形说了说,齐忠大怒,花重金雇了一批装备精良的杀手,再次追寻商黎玉踪影而去。
此时的黎玉正倚在树下闭目乘凉,乘着乘着便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杀气。
黎玉皱了皱鼻子,翻身而起,动作极其利落的翻身上树,而后在树丛之间游走。
此次来的这些黑衣人单是这气场便强上几回太多,这让黎玉不得不重视起来。她运功提起内力,脚步如风穿梭在树的顶端,遥遥瞧见一座城池,随着大波的人群涌了进去。
身后一直紧跟着的黑衣人瞅准时机,将黎玉拦在一处偏僻处,二话不说扬起手中长刀,那寒光异常夺目,黎玉下意识抬脚,在那些人防范时,甩出一把迷药,趁机攻开一道出口,身子如游鱼一般,滑出众人包围圈,一路向前狂奔。
“闪开!”
黎玉埋头赶路,忽听远方传来一阵大喝。她抬头时,只觉脑中轰鸣,眼前一片腥红,身子飞出几尺远,而后重重撞在一处墙壁之上,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有鲜血自口中喷出,染红了她的衣襟,她费力的抬起头,指着那策马之人,话语有些不清晰:“次奥!老娘……是欠了……你们……天家……什么……”说完便两眼一闭不省人事。
已呆若木鸡的慕容策尚骨节泛白的拉着缰绳坐在马背上,瞧清被马蹄踢出去的人是谁后,连哭都有些找不着调了。在众人的指指点点同非议声中,这才飞快翻身下马,将早已晕厥的黎玉自地上抱了起来,一路狂奔去了医馆。
“你别死啊。”路上,慕容策欲哭无泪,若今日这事被慕容离知道了去,他已是生死未卜,人生一片迷茫:“我不是有心的,你知道的,是你突然冲过来的。”
黎玉虽眼睛睁不开,但慕容策的话还是能听见一些的,她听得心烦,不由皱起眉头。
慕容策见她如此,以为她大限已近,更是惊出一身冷汗:“你再挺挺,前面便到医馆了。”说罢加快动作,一个箭步冲向医馆:“快,今儿你们若是救不活她,你们整个医馆便等着陪葬罢。”话毕还细细想了一番,往日皇上好似是这么句台词,气势也差不多是如此。
正在替人诊脉的大夫闻言惊得面色惨白,急忙让自己的徒弟去瞧黎玉的伤势。
黎玉伤在全身,其中以头部最为眼中,现下早已是血流如注。那小徒弟咂了咂舌,很久未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了,当真是让人不忍直视啊。
“这姑娘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一个大男人竟下得了如此狠手?”小徒弟一边把脉一边望着慕容策,眼中满是鄙视。
慕容策有口难辩,最后大吼道:“你便只管好生替她瞧着便是了!说那么多话做什么!”
慕容策话一处,小徒弟连瞧都不屑瞧他了。
这让慕容策心中五味杂陈,遇上这商黎玉当真是没有过一件好事,眼下唯一期盼的便是她能安然无恙,不然自己便等着切腹罢。
黎玉脑袋昏昏沉沉,试着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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