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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有喜-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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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江山,清好您的叛贼,臣的事以后不劳皇上费心。”
慕容离原本还面色平静的听我说话,待我说到最后时,他双眸氲上薄薄怒意,使劲盯着我:“你说什么?”
“臣说臣的事臣自有定夺,便不劳皇上费心了,还有刘玉,皇上您还是将她日日带在身边,莫要给了她出宫的机会为好。”
“商黎玉。”他闻言后面色铁青,眼中愠怒渐甚,颇有翻江倒海之意但仍旧强将它压制下:“我对刘玉的确有情,那情是对于她曾照顾过我的感激之情,并不似你口中说的那般不耻。”
“我口中说的不耻?”我瞠目结舌:“齐贵妃她照顾你的日子多是不多?我怎的未瞧见你对齐贵妃有感激之情?我不耻?我不耻你们又能高贵到哪?”
“你!”慕容离被我气的半晌说不出话。
“更深露重,皇上回宫时多加小心,臣告退。”我说罢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又停下道:“对了,皇上您切记要照看好刘玉。”
“不劳尚御史费心,朕自会多加注意。”
我气的肠子都拧到了一起,恨不得一掌劈死他。
进了府我将门使力甩上,整个屋子的门扇皆晃了一晃。
“谈的如何?”如意正在我房中调息,听见响动自里屋走了出来:“我瞧这情况怎的有些不妙。”
因在气头上,我怕语气不十分良好,伤了如意一片好心,忍了忍未开口应答,只是为自己倒了杯水,却因太过气愤,将水洒了一桌子。
如意瞧不下去,伸手夺过我的杯子,将水倒满而后递到我手中。
“如意,你说我若是杀了刘玉,慕容离他会如何?”我将水一口饮下,那股愤怒依旧未消失。
“唔,估摸着他最后也不会说什么。”如意面无表情瞧我。
我原本以为她会说慕容离定会大怒,一想到他大怒我便更想同刘玉过一过招,但现下一听她如此说,我倒是有些犹豫了。
“这事当真有些复杂,你总要清楚在你爹的死上,她到底是做了何事?是不是不可饶恕?”如意拍了拍我的肩,而后扬长而去。
第五十二回
第五十二回
我心中也清明如意的话在理,但盛怒之下还是无法静下心来。瞧见什么东西都不顺眼,屋中瓷器被我摔了大半,窗纸之上斜映着许多条影子,月光将这些影子拉长。
“你们在做什么?”不多时,如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染了些薄怒。
众人嘶嘶哎哎半晌说不上话来,只得做鸟兽散。
“你若是心烦便出去走走,那武郎中不是刚受完鞭刑?你去瞧瞧也成。”如意并未进来,隔着门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我坐在椅子上缓了口气,瞧着桌上武其差人送过来的药瓶,随即翻箱倒柜摸出几瓶商黎阳给的药,收进袖口自后门而出。
武其他虽官降一级,但府邸倒是未换,只是侍郎府改为郎中府,我不知他为何不直接改成武府,这大抵是个人喜好罢,拿我来说,我是因尚玉这名讳是假的便一直挂着御史府的匾额。
郎中府门前整洁,即便夜深了门两旁把守的家丁依旧神采奕奕,我往里瞧了瞧,府中有下人们来来回回忙活着,估摸着也是在布置郎中府。
“你们大人在吗?”我拾级而上,遥遥朝二人问道。
乍一听到我的声音,二人瑟缩一下,想来亦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奴才参见大人。”瞧清来人是我后,二人急忙行了个礼。
“尚玉?”不等两人开口,我便听武其声音自府内传来,偏头一瞧,他正衣着光鲜立在门口,瞧这情形好似是在招待什么贵客。
“这么晚了你怎的过来了?也不带个下人。”他面色虽不算惨白但也绝对称不上好。
“我来给你送药,也不知你身上伤势如何。”我说罢将瓶瓶罐罐掏了出来递到他手上:“虽说男子不比女子那么仔细自己身上是否落疤,但若是肌肤细腻讨媳妇总是好讨些。”
武其闻言无声一笑转而道:“皇上现下正在里面,我差府上预备了饭,一同吃些罢。”
我笑容僵在嘴边,怕武其瞧出来什么异常,急忙干笑几声:“不必不必,我吃完过来的,只是来送药,这便走了,你快些进去罢。”
武其心肠委实好,刚被他抽了鞭子,回头还要给他吃饭,若是换成我,非给他下点劳什子药,让他尝尝甜头。
“也罢。”武其说着便将他的外氅脱下来披在我身上:“现下天凉了,你也不知穿的厚些,着了凉便知后悔了。”他替我理了理衣裳:“乘我的马车回去罢。”
我定定的瞧着武其,他俯身系外氅上的带子时,我同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慕容离对上了视线。慕容离满面寒霜,额角青筋暴露,一双眸子更是酝酿着愠怒。
武其系着系着也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缓缓站直身子,估摸着是感受到我同慕容离之间的诡异,冲我挤了挤眼,打趣意味浓厚,让我老脸蓦然一红。我这脸一红不要紧,要紧的是我脸红过之后,慕容离的脸便黑了,黑的天崩地裂惨绝人寰。
气氛一时有些紧张,下人们皆躲的远远的,有托盘子端菜的见状更是及时顿住脚步,转而换了个方向,绕正堂一圈把菜端进去,而后再绕一圈出来,尽最大努力避开我们三人。
“我走了。”我因心虚,小声对武其说了一句,而后遥遥向慕容离行了个礼,郎声道:“臣告退。”
说完便落荒而逃。
身后隐隐传来一阵“恭送皇上。”
我加快脚下步伐,挑了条小巷一头扎了进去,小巷两旁皆为墙壁,时不时出现一两座废弃的府宅。
拐了几道弯之后,一堵墙呈现在我眼前,什么是自寻死路,我此刻终是深刻体会到了,作为一条被荒废的小巷,尽头是堵墙这合适吗?我哭丧着脸回头瞧着紧咬牙关从容向我走来的慕容离,我好似还瞧见他双眼放着绿光,着实骇人。
“跑啊。”慕容离在我身前五步站定,冲着我身后的墙扬了扬下颔:“你怎么不跑了?”
我双腿有些发软,僵着朝一旁靠了靠,打算自他身边过去,无奈这小巷道路逼仄,慕容离往这一站已空不出多余的地方来。
“麻烦让让。”我壮着胆子,粗声粗气朝他吼了一声。
他闻言似远山一般的眉挑起了抹弯度,朝一侧靠了靠,匀出来些地方。
我紧了紧大氅,马不停蹄朝来路往外跑,经过慕容离身边时特意侧了侧身子,生怕触碰到他。
他冷笑一声,伸出手臂揽住我的腰身,一把将那大氅拉下,随手扔在一旁。
我愣怔的功夫,慕容离已欺身过来,清俊的脸庞倏然在我眼前放大,那有着好看弧度的唇随即压了下来。因上了年纪,我有些反应不及,瞪大眼望慕容离。
他似是察觉到我的不专心,在我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
“你你你。”我含含糊糊嚷了起来。
慕容离长舌直入,加深了此吻,动作委实粗暴,活似要将我吞入腹中,双手也不规矩起来,拉开我前襟便探了进来,他一双手冰凉,我不禁哆嗦一下,急忙拉住他的手腕制止他依然向上。他腾出右手抬高我左腿卡在他腰身,甩开我的手又向小腹下伸去。
“慕容离!!!”我使了全身力气才将他推开,喘着气瞪他,先皇为他取的这个名字当真是太文雅了,我瞧应当叫慕容无耻更妥帖些。
他被我推的倒退两步,站定后毫无预警朝我大吼:“你是我的!!!”
吼的我一愣,见他双眸晶亮,竟好似哭过一般。
“你……你。”我手足无措的望着他。
“我如何了!!!!”慕容离今晚的情绪很是激动,依旧朝我咆哮。
“没……没。”我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嫁作人妇啊!!!!”慕容离一声比一声高,气急败坏的瞪着我,胸膛起伏明显。吼的我半分脾气都没了。
我急忙靠过去给他顺气:“离哥,别这样,大晚上的,孩子们都在歇息呢,您这一嗓子将他们吼起来影响多不好。”
“商黎玉我告诉你!!!!”慕容离抬手指着我前额:“你别欺人太甚了!!!!!!!”
“是是,我再也不会了。”我柔声细语安抚慕容离:“要不你先来我府上坐坐?晚膳还没用罢?我回去给你做?你消消气如何?”
慕容离不肯动地方,依旧站在原地瞪我,我将衣衫理了理,又扯了扯他的手臂:“待你吃过饭我们好好谈谈可好?”
他斜睨着我:“你还有什么话要谈?”
我未敢贸然答话,只露出个谄媚的笑,又试探性的拉了拉他,见他不似方才那般抵触,这才牵着他往回走。
这位大爷来我御史府一向不喜走正门,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翻入院中后,我毕恭毕敬的将他老人家请到我的寝居,毕恭毕敬的将门推了开来,而后便愣在了原地,待我想起将慕容离推出去,已为时已晚。那一地的瓷器碎片当真是惨不忍睹。
我苦着脸瞧慕容离,他则是一脸复杂的瞧地上的狼藉,扫视一圈后又抬眼瞧我:“你竟然砸东西?你可是将它们当成了我?”
“那些瓷器怎能有您名贵?”我一副天理难容的模样:“其实这几日府中总有些外面的阿猫阿狗闯进来,今日我走时忘了将门代上,这估摸着是它们闯的祸。”说完此番话后,我仿佛瞧见我亲阿爹在角落中朝我招着手。
“要不您去另一间等我?”虽说是客套话,可我早已自觉的伸手关门,关到一半被他拦了下来。
“我只在这等,你去做饭罢。”而后一脸倨傲的迈步进屋,瞧也不瞧我一眼。
我点头哈腰连连称是,而后摸去了如意的房间,将前因后果同她说了一遍,而后摊了摊手:“我不会做饭,你说这事该如何是好?”
如意学着我的模样也摊了摊手:“我也不会。”
如意她面色平淡,分明是不愿趟浑水,哪是不会做饭。
我拖着步子挪了出去,现下天色虽晚,但总有彻夜不打烊的酒肆罢。
“你去哪?”
我避开众人往后门走,路过自己房间时还特意躬着身子,怕的便是慕容离他瞧见我,可这天公不作美,怕什么便来了什么。
“我……我哪都不去,我只是找找东西。”我讪笑着起身顺势将他推进了屋中:“您在屋中等我便好。”
慕容离叹了口气:“你想吃什么?不如我做给你。”
我目瞪口呆,半晌才缓过神来,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厨房在哪?”他将袖口向上卷了卷,露出了结实的小臂,上面那疤痕依旧触目惊心。
若说之前我只是为了让他消气才作出一副知错的模样,那在瞧见这疤痕之后,我心中的愧疚已翻江倒海,几乎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上前搂住他的腰身,低声道:“先前是我太过任性,一直未好生替你想过,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你能不能不气了?”
第五十三回
第五十三回
慕容离眸光闪动,面色柔和了许多,良久后他将我手紧紧握住:“我何时曾真正怨过你?”
我无声笑了笑,而后将头埋在他肩头:“我知道我太过鲁莽,做事从未顾及过你的感受,一味的要你迁就于我,这些是很不和谐的行为,我知道错了。”说到此处我又抬眼瞧了瞧他,见他面色正愉悦,这才敢继续开口:“我知道错了,但我眼下还改不了。”
慕容离身子一僵,我隐隐听见他咬牙切齿之音,他下巴搭在我头顶道:“你这是认错?”
我点了点头,凭着一股热血继续道:“那日刘玉说我爹若不是因她也不会死,她说那事你知道,可你从未对我说过,我心中有气是以口无遮拦也是可以谅解的,你说是不是?”
慕容离咬着牙:“是。”
“那你是不是应当同我说说那事的前因同后果?”我趁热打铁,末了抬头一直瞧他,将自己一双干涩的眸子硬生生瞪出几滴泪水来,他这才松了口。
“她也只同我说师父错将她认成了你。”慕容离眼中有挣扎:“黎玉,刘玉她无论如何也是对我有恩,你……”
我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过是要我莫要同刘玉动手,只是一想起我爹,我这心中总是有个疙瘩,我良久未搭腔。慕容离见状紧了紧手臂:“罢了,这是你的事,我信你自有分寸。”
我点了点头。
他抱着我又沉默许久,轻轻推了推我的前额:“你要饿死我?”
慕容离走时已天光初亮。
早朝我刚进宫门便觉气氛有些不对,进了大殿更是瞧见众同僚很有秩序的凑做一堆在热火朝天的探讨着什么,见我来了后,各自散了开来,规规矩矩站好。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碍于身份又不好得上前去问上一问,当然,即便是我上前去问了,他们也不会同我多说其他。
慕容离此时还未来,众人你瞧我我瞧你的在神交。这让我不得不有一种被他们排挤了的感觉。我清了清嗓子正欲同他们探讨一番,便见慕容离衣冠楚楚而来,一撩下摆落座于龙椅之上:“今日可有事要奏?”
“臣斗胆请皇上考虑册妃立后一事。”众人动作整齐统一,双膝一曲跪在地上。字句铿锵有力,振聋发聩。
我立在偌大的殿中,当真是显眼极了,慕容离视线扫过众人后,落在了我身上,无声的扬了扬嘴角,而后一掌拍在了龙椅上:“现下贵妃毒还未解,你们竟有功夫琢磨这些事?是不是齐相这些时日未来上朝你们便要爬到他头上了?”
殿中一片静谧,众人头垂的更低了,我也显得更加挺胸昂首了。
“朕问问你们,前些日子宫中混入刺客,城中流民温饱无法解决,贵妃身中剧毒现下上尚在病发之中,这些时候你们去哪了?那刘福山叛国一事也只有齐相同尚御史尽心尽力的辅佐朕,众位爱卿又身在何处?现下乱臣贼子未平,你们竟有心思来劝朕册妃?是不是日子过的太逍遥了?”
慕容离不算疾言厉色,连声量也不算大,甚至带了些调侃,但偏就是如此的语气,使得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我见跪在我旁边那几位,前额顶地,双手正紧紧抓着地面,瑟瑟发抖。
殿中鸦雀无声,慕容离大抵也深觉满意,这才语带诚恳道:“好了,朕不过是同爱卿随意探讨探讨,若众位觉有登对的女子,不如现下将名讳报上来。”
我十分想笑,他先前那番话一出口谁还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皇上圣明。”
众人无语之时格外喜欢将这话甩出来热热场子。
“既然众爱卿并无合适人选上报,那此事便容后再议罢。”慕容离好似还有些惋惜。
退朝时,众同僚满面羞愧,不经意同我视线相对时,飞快将头扭至一旁,健步如飞,疾步离开。
隔日,朝中便有了变动,不少四五品的官员去了地方任郡守,而不少偏远地界的官员晋了品阶,以往同刘福山关系密切的那些大臣倒是未变动,依旧在慕容离眼皮子底下。
“你何时解了齐贵妃身上的毒?我瞧齐相近日愈发的沧桑了。”
这日慕容离在明文殿批阅奏折,我在一旁为他磨墨,小安子则时不时的过来添茶。
慕容离视线一直留在折子之上,斟酌着开口:“你若想一个人感激你,只对他一片真心是不够的,你需得在他坠入悬崖之时救他性命,如此才事半功倍。”
我想了想:“那现下齐忠不是正在悬崖上吊着呢?你怎的还不救他。”
慕容离分神瞧了我一眼:“他还在坠崖的路上。”
我明白了他话中含义,意思是贵妃这毒还得再拖些时日。
“那你可查到刘福山现下在何处?”我边说边望着他,袖口上不慎被溅上了几滴墨黑。
“在袭族王室。近日未听说有何举动。”
他说完便再没了下文,只一心扑在奏折上。我也不方便再扰他,磨了些墨后便欲出宫转转。
“你去哪?”我正要迈步,便被慕容离拉住了手臂。
“我出宫去转转,虽说眼下城中比前几日太平,可难免还有漏网之鱼。”
他张口本想说什么,最后又被他忍了回去:“自己当心。”
我回府换了身衣裳,再出门时直觉身后有人跟着,我不知那人是谁,只得装作未察觉的模样,待行至人潮之中,忽有一双手扯了扯我衣摆,我垂眸一瞧,一个年纪五岁上下的小骚年正瞪着眼瞧我:“大爷,有人约你去城外三十里。”
我蹙了蹙眉,掏出几粒碎银子给他,见他使劲给我磕了几个响头,紧紧攥着银子而去。
我不知这相约之人同方才跟着我的人可是同一人,原本不想理会,但脚却像自己有了意识一般朝城外走去。
我此行并未乘马车,行至城郊人烟稀少处,身后隐隐又传来悉悉索索声,我顿住了脚步:“出来罢。”
“大人果然好耳力,或者说是皇后娘娘?”
那声音停了片刻,刘玉的声音紧接着传了来。
我心中一惊,但却不敢表现出来,生怕她此话只是试探。
“敢问可是刘姑娘相邀?”我转了身,面色平静。
刘玉站在树下,一身银装,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不错。如此约皇后娘娘,倒是民女唐突了。”
刘玉语气十分不善,听起来还有些阴阳怪气。
我轻笑一声,继续装傻:“在下不知刘姑娘在说什么。”
刘玉慢慢朝我踱步:“皇后娘娘又何必继续装下去,能让他如此相待之人我思来想去便也只有你了。那日我不过是随口将商尚书之死同你说了说,未成想你果然将我拦了下来。”她一脸嘲讽:“你若想知道你爹是如何死的,我今日告诉你也无妨。”她停在了一个相对于比较保险的位置,缓缓张口:“商尚书他当真是护女心切呢,武功再高强如何?我不过是叫了他一声爹而已,说起来你们到底是父女情深。”
我捏紧了拳头,依旧波澜不惊的听她继续往下说。
“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日商岐山他险些取了我爹的性命,我虽自小不在我爹身边长大,可也不会眼睁睁瞧着他死,我顶着你的脸在商岐山眼前晃了晃,他便死了。”刘玉一阵轻笑:“你也真是舍得扔下你爹独自去潇洒,若你一直守在他身边,他也不会认错人。”
我强忍住颤栗,记起我抱着我爹时,他道了句你没事就好,那时我并未察觉出异样,但如今听过刘玉的话才细细一想,那悔恨之意几乎将我淹没,我勉强扯出了笑:“刘玉姑娘当真是让在下听了场好戏,那商岐山也当真是死有余辜呢。”
刘玉闻言蹙眉,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但也仅是一瞬,随即眉头便舒展开来:“是啊,谁说不是呢。”
我眨了眨眼,将那险些夺眶而出的泪水生生憋了回去:“今日刘姑娘找在下只是为了唱戏?”
今日的刘玉同往日大不相同,也不知哪个才是她的真面目。
“娘娘您还不承认吗?今日民女既然约娘娘前来同您叙旧,自然是不想您再回城。是以无论你是否是商黎玉,今日也别想离开此处。”她长剑缓缓出鞘,将她眉间妒意照亮:“话说回来,娘娘您当真是有福气呢,迄今为止还没有几个人知晓民女的真性情呢,藏着掖着的活着当真是累啊,不知娘娘这几年是如何煎熬过来的?”
我静了静心,将涌上胸腔的腥甜压了下去:“刘姑娘说完了?那可否听在下说上几句?”
“你说罢,你若是不说我可如何同他交待?”刘玉笑容有些轻佻。
我朝她走了几步:“原来刘姑娘便是刘福山那条老狗繁衍的后代?啧啧,瞧这品行当真是像极了,也难怪刘狗姓刘字畜生。”
第五十四回
第五十四回
刘玉仰首大笑,眸间泪光闪现,笑罢复又归于平静,几近淡漠的瞧着我,目光倏然变的空洞,好似魂魄被人抽去了一般。
我直觉身子一僵,而后便再也不由我支配。
我定定的站在原处,想移开视线却已是来不及。
她缓步朝我走来,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同我相对,半晌她将手中长剑放到我手中,嘴角绽放出一抹诡异的笑:“我若杀了你,他自然不会放过我。那么你便自我了结罢。”
我手中握着那把泛寒的长剑,随着她抬手的动作架至脖颈前。手臂舒展,而后便觉颈上微凉。
我从不知她会摄魂术,听闻这摄魂术乃是江湖中的禁术,修炼者每用一次此术便会自毁七分,是以不到万不得已时,没人会豁达到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我突然记起迟暮曾说过草药续命一事,不知这刘玉可是灯尽油枯想拉我一起。
我移不开视线,只得运功提起内力抵抗她的摄魂之术,体内两股气流横冲直撞,先前被我压下的腥甜如数涌了上来,顺着长剑缓缓滴下,脑袋好似炸开一般,却不得不撑着一口气阻止剑刃割的愈发深。
她唇间笑意隐去了几分:“真是没想到你还有些本事。”
我充耳不闻,默念心法,体内其中一股气流愈发的强烈起来,我意识恢复了些,瞧见刘玉脸色微变,眼瞳闪动了一瞬,身子上的压迫感登时减少了些,我正欲挥出手中长剑,突觉一阵更甚的压迫感袭来。
刘玉嘴角已有鲜血流出,衬的她面容更加惨白起来,她笑的癫狂:“商黎玉,我本已命不长久,此行有你我路上便不怕孤独了。”
我脑中轰隆一声,犹如五雷灌顶,继而眼前腥红一片,有什么自眼眶争先恐后涌出,而后顺着脸颊滑下。
刘玉再次舒展双臂,日光打在我手中剑身上,自指间流泻的光晕教我双眸刺痛,而后眼前一黑,我微一使力,随即有清脆的断裂声传来。
我身子一软,单膝跪在地上喘着粗气,手中仍紧紧握着断剑。漆黑教我心中恐慌一阵胜过一阵。
刘玉那厢半晌未传来声响。
我费力自地上站起身,所幸那阵漆黑并未持续太久,虽说眼前还有些模糊,但也能瞧出个大概。
刘玉仰面躺在地上,已陷入昏迷之中。身前还插着半截断剑。
我拖着步子朝她走去,在她身前站定,伸手封住她身上的穴位,正准备将她脸上面皮扯下,便见她猛然抬手拔出半截断剑,朝我刺来,我下意识抬手防御。
失去剑尖的长剑自她咽喉没入,狠狠钉在她身后树上。她瞳孔倏然放大,面容有些扭曲,而后头一歪,再没了声息。
我支撑不住跌坐在她身前,闭目调息。
方才那番抵抗早已使我精疲力尽。心脉若被摄魂之术重创,不将养个一年半载的,元气是无法补回的。
我不敢大口喘气,吐纳亦是小心翼翼,但即便如此我依然觉体内有火在燃烧一般,灼的我生疼。
体力恢复些时,晚霞早已染红了半边天际。我费力爬起身,走到身子早已僵硬的刘玉身旁,颤颤巍巍摘下了脸上那张薄皮。
薄皮之下是一张虽不算倾城但却也当的上清秀的脸庞,只是这面庞上早已泛了层青色。
我端详许久,总觉她眉眼有些熟悉,脑中走马观花的闪过些许面庞,可无论如何都抓不住那张脸。
我抬手将那断剑拔了出来,刘玉身子便顺势倒在了地上,双眸尚睁着。
此时天色已晚,所处之地更是不见人烟,我静立片刻后,不得不一步一步往城中挪,盼着能有马车随意的路过一下,再随意的捎带我一程。可天不遂人愿,眼见都到了城门我都未见到个人影,我现下这副模样是不敢进城的,若是不当心传到了慕容离的耳中,我这后半生便同潇洒告别了。
我又向前走了几步,停在了一处湖旁,就着湖面照了照,脸上依稀有两道鲜红的痕迹,肩上还插着半截断剑。我瞧着自己这副尊容,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欲捧些水清洗一下身上的狼藉,突闻马蹄踏地声,策马人似乎是在赶路,是以声音有些焦急。
那马蹄声行至我身后便戛然而止,片刻后传来慕容离那颤抖的有些变了调的嗓音:“黎玉?”
我身子一僵,而后脱力朝湖中栽去。
一道白影如闪电一般掠过我眼前,在我面门堪堪贴在湖面之时将我捞了起来。
此时我倒是极其想两眼一翻晕过去,但无奈身子不适感太重,我试了几次都觉自己面色不自然,无奈之下只得同面色难瞧的慕容离对视。
“我把刘玉杀了。”片刻后我垂首小声道:“我原本不想这么做来着……”
慕容离置若罔闻,只问我:“你现下有何感觉?哪里不适?”
我眼睛一酸,大声重复道:“我把刘玉杀了,是我亲手杀的。”
慕容离双臂有些颤抖:“你没事就好。”
他虽如此说,但我还是瞧见他面色有些复杂。如他所说,无论如何刘玉对他有恩。
我眨了眨眼,不知是赌气还是如何,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只字未提。
慕容离将我抱回府中,如意行色匆匆赶来,我瞧见她时,直觉脑中轰鸣,刘玉那张脸,尤其是那一双眼,同眼前的如意有五成相似。
我不知这是偶然还是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联。
如意替我把脉,倏然抬眸瞧我,问道:“有人对你用了摄魂术?”
我闭着眼点头:“刘玉她会摄魂。”
“你把她如何了?”如意声音中听不出喜悲。
“如意,你同她……”我不知该如何问。
如意未搭话,起身翻出些创伤膏仔细涂在我身上。而后封住我穴位将那断剑拔了出来。
“我同刘玉还有那齐秀,我们三人是姐妹。”如意语气中有嘲讽:“刘福山他酒后将齐秀她娘糟蹋了,而后便有了我。齐秀她娘不敢声张,生下我后便想将我扔去荒山,我路上一直在哭,齐相府的车夫动了恻隐之心将我偷偷收养了。”
如意说这话时,一直面无表情,好似在说旁人的事一般。
我感到一阵眩晕,深觉那番话中信息量略大。我小心翼翼的瞧如意:“是以你也恨刘福山?”
如意冷笑一声:“我当然恨他。”
我接不上话,又觉气氛尴尬,急忙挤出几声干笑,换得如意几个白眼。
“把衣裳脱了罢,我替你疗伤。你体内多处筋脉受损,再不疗伤怕是残废了。”
我被她连惊带吓的脱了衣裳。
她盘腿坐在我身前,舒臂在半空中画了个半圆,右手在上左手在下聚集真气在掌心,而后缓缓送入我体内,我顿觉一阵暖意蔓延在胸腔,将疼痛缓解不少。
如意何时走的我不知道,只隐隐听见了交谈声。
我醒来时,屋中烛火摇曳,慕容离伏在榻旁,修长如玉的手覆在我左手之上,我想抽出,却将慕容离惊醒。
他睁着一双迷茫眼瞧我:“身子还疼不疼?”
我摇了摇头:“你到榻上歇着罢。瞧你也是疲乏的很。”
慕容离垂眸沉思片刻:“我想葬了刘玉,你意下如何?”
我心中五味杂陈,复又躺下身去,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些:“她是你的恩人,这事你不用同我商量。”
想来如意并未同他多说其他,如此也罢,总比让他得知刘玉的真实面目好。
他沉默着点头,替我将被子又拉了拉:“现下时候还早,你再歇息片刻。”
他说什么我便依着他的话去做,倒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将脸凑过来:“怎么了?”
我将他脸推开:“我想离开京城一些时日,如意说我得静养,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对伤势有好处。”
“你那伤是刘玉所致?”慕容离面色变得严肃。
他心底大约是不信刘玉能做出此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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