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猖狂:狐妖当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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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

“皇上，皇。。。”太师低着头匆匆进了御书房，刚欲跪下，却看见坐在桌案后的是百灵，“大胆，这位子也是你坐的？”

“深夜入宫，衣衫不整。看来太师的消息当真灵通，是刚从床榻上起来的吗？”百灵笑着问。

“大胆狐妖，你用了什么方法，魅惑了皇上？让他竟然敢这样的对待太妃？告诉你，老夫不会让你得逞的。皇上呢？我要见皇上！”

若不是百灵在醇王府外设了结界，他连皇宫都未必会来。百灵也是早算到他不会袖手旁观的。

喜欢？不喜欢？19

“皇上？”百灵失声笑了出来，“皇上若是肯见你，坐在这里的人又怎么会是我？太师，你省省吧，就算你能把猫妖给救出来，她也是无用的废物一个。再也无法兴风作浪了。”

“就算她是废物，能除掉她的人也只能是老夫。老夫决不允许，自己的棋子，落在他人的棋盘上。你想用她来背黑锅，休想。”太师狠狠的一拂袖子。

“做人这么久了，不要那么小气嘛！再说，是你小看我在前。我可是好像告诉过你，我先对付的会是芙蓉殿上的太妃娘娘。你不长记性，现在跑来大呼小叫的有何用？若真有本事，人现在就在醇王府里，你去救啊！我又没拦着你。”百灵哼了哼。

太师铁青着一张脸，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当初，他就不该心慈手软的留她一命。

如今，那个不起眼的小妖，还真成了祸害。

他只当她是还未完全苏醒的九尾狐。

却不想，她能力没有到达巅峰，可这算计的本事却日日见长。

他栽了，不过几天时间，猫妖就会被她变成了替罪羔羊。

而他，竟然除了在这里咆哮，再无他法。

半响，他才道：“你毁了我一颗棋子，老夫不会再给你第二次的机会。既然有些棋子不再为我用，那还是先下手的好，省得最后老夫都只是为你忙活了。”

百灵的目光，瞬间冰冷。

她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这第二颗棋子，说的便是慕容子宇。

眼看着，听话的小羊羔一次次的为了她背叛自己，他当然会容不得。

百灵一掌拍在桌案上，慢慢的站了起来。

“太师的棋子，要用还是要毁，我自然管不着。您若想毁，毁便是。我在此，先替我相公谢谢太师了。他等这个机会等了好久了。皇上无子，这样一来，倒让我相公省了不少麻烦。不用背个乱臣贼子的名声，我们都乐享其成。那就辛苦太师了。”

她冷笑着，要威胁她，不是不可以。

只是若只为意气用事，考虑的不够周全。自然也怪不得她反将一军了。

“太师，劝你还是回去吧！至少今晚，胜利的人是我。我想，你也不会为了一只可有可无的猫妖和我在这儿决斗的吧？眼看这红月就要圆了。你我的恩怨，待到灵珠现世的时候在一起解决不是更好？”

太师回头，看着外面的夜空。

那月，越来越红，血染了一般。

他咬咬牙，狠狠的瞪着她，“好！你不要先得意的太早。我不会再容你。我定会将你千刀万剐。”

“我等着。看谁将谁千刀万剐。”

太师愤然离开，百灵回头看了看身后屏风里露在外面的明黄色的朝靴。

他没有出来的意思。

她无声的笑了笑，离开。

若这天上的月，不是这红色，该是多好。

若，她可以不用伤害慕容子宇的办法，就能够护的了他该有多好。

她不知道，也没试过，每天不知道闭上眼还能不能再睁开看见第二天的日出的感觉是什么滋味。

慕容子宇，慕容泽。

他们这些皇室中的贵族，却都夜夜品尝着这样的滋味吧！

喜欢？不喜欢？20

只是他们选择的不同的路。

一个想要逃。

而另一个却想要爬到巅峰。

待他将所有的人都踩在脚底的时候，他就再也不用害怕自己被别人算计的时候了。

回到醇王府，百灵就被小白蛇半路拦了下来。

“狐狸，你确定这样好吗？说太妃是妖孽，不也是毁了咱们自己的名声？以后咱们还怎么在尘世里立足？”

“你觉得，我不说她是妖孽。尘世的人若知道我们的身份，就会善待我们吗？妖就是妖，不管你是好心还是坏心，在他们的眼里，我们之中就从来没有好东西。不然怎么叫孽畜？”百灵的脸上闪过悲凉。

尘世的人，不是怕他们，就是要杀他们。

从古至今，多少这样的例子？

尘世中，有几个慕容子宇？又有几个慕容泽。。。

“孽畜？”小白蛇喃喃的重复着她的话，也自嘲的一笑，“对啊！谁人会善待我们？他们只会说是我们这些妖孽伤害了他们凡人，却不知他们又伤了我们多深。”她呼了一口气，不让自己再想这些事，好奇的问：“对了，寒冰珠不是宝贝来的吗？怎么把猫妖毁成了那个样子？”

“欲速则不达吧！想咱们辛辛苦苦的修炼，她却什么都不用做。只靠几个寒冰珠就能成现在的样子。哪能天下的好事都让她一个人全都占了。回去睡吧！明天起个大早，找个好位置看戏。”她笑了笑，推她回去休息。

“也是，反正想太多也无济于事。本来觉得自己是最倒霉最惨的那个，现在看看猫妖倒觉得自己幸运了很多。这种贱人才有的想法，当真是个安慰自己的好方法。”小白蛇吐吐舌头，笑着道。

百灵无奈的笑了笑，刚转身回屋，突然想到了什么，愣了愣，最终还是转身跟上了小白蛇的脚步。

“等等我，今晚跟你睡。”

“咦？为什么？”小白蛇停下来，转身有些不满的看着她。

“什么为什么？以前你不也经常挤在我的窝里吗？走！”百灵勾住她的肩膀，想打马虎眼的糊弄过去。

可小白蛇便执拗的不肯走，力气还大的吓人。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不乐意跟别人一起睡了。你该回哪去回哪去。我不收留你。”

笑话，没事干嘛收留一个有夫之妇？

她不想玩了。

看见百灵不顾一切的救慕容泽。

就算她这辈子都不肯承认自己真正的心意，她也绝对不会再胡乱的自以为是了。

若是真有情，哪怕他们两个的嘴都硬的跟什么似的，也总会有一天会憋不住的。

而且她觉得，用这样刺激的方法，对狐狸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她除了把自己给气死，憋死，或者是吃醋酸死。她要不承认，谁也撬不开她的嘴。

她还是别先把自己给恶心死好了。

他们的事，她不管了。

不过不管，不代表她会‘助纣为虐’。她的床榻，绝不会让百灵挨一下的。

百灵龇着牙不满的道：“哎！你有良心没良心？你以为我非要跟你睡啊？一个冷血的动物，我还懒得搭理你呢？王府这么大，本姑娘还没地方落脚了不成？”

喜欢？不喜欢？21

“你怎么不讲理啊？有看见当家主母，不回房到处乱跑的人吗？”小白蛇插着腰的教训道。

“我。。。”

百灵正欲跟她据理力争，手臂被人猛的抓住，直接捞着她就走。

如此蛮横不讲理，又如此霸道的人，在这醇王府里除了慕容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所以百灵毫无悬念的知道抓着她的人是谁！

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害怕见到他，更不想和他单独的见面。

所以她一边被慕容泽拖着走，一边向小白蛇发射求救的信号。

可那小妮子是什么表情吗？

双手托腮，双目发光。

嘴里无声的念叨的，是‘好帅’吗？

她什么眼神啊？

就知道，关键时刻她永远都靠不上。求人不如求自己，百灵狠狠心，一口咬在慕容泽的手臂上，想着他一吃痛的松开手，她就跑。反正他追不上自己的。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飞身过河还会掉下去的小狐狸了。

可是。。。

额？是她咬的太轻了吗？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哼都没有哼一声？

于是，她再用力。

可是。。。还是没有反应。

她终是咬不下去了，嘴里已经尝到丝丝腥甜的血腥味。

可是他，依旧不闻不动，此刻，好像没有比把她带回房更重要的事。

还是输了。

输给自己的心软。

百灵也不挣扎了，第一次心里纵然是非常的不满，也硬是没有出声说过一句话。

被他扔进了房间里。

只有这点，他还跟以前一样，对她永远是像对包袱一样的无情。

“为我解毒，你做过什么？”他单刀直入的问。

百灵抬眼看了他一下，没说话。

“我问你，做过什么？”他怒问，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咬牙切齿。

疼的她龇牙咧嘴。

他压抑了很久，从看见她的白发，他就想问，想这样的对她。

他痛，痛的撕心裂肺，却也给不出半丝的温柔。

为什么？

不是不在乎，不是不喜欢吗？为什么一次次的这样子的为他？

听到了她和小白蛇的话后，她宁愿他对自己不管不顾，他的死活与她何关？

“说，这是怎么回事？”他握住她的白发，满眼的愤怒。

“你管我怎么回事？我什么样子关你屁事啊？我喜欢这样的头发，你看不惯不要看啊？”百灵猛的推开他，这人抓的她头皮一阵阵的刺痛，她都成了这个样子了，他不管不问不就罢了，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是要给谁看啊？

“你以为我是多想管你？我只是不想欠你的。”他冷冷的道。

百灵斜着眼睛看着他，哼了一声，“不想欠，你也欠的够多了。现在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一次次的接受我的帮助？说到底，你不也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

“是，我是利用你。如果不是有人告诉我，要得天下就要先找到你。你以为我会容你在我的王府里撒野？一次一次的陪你疯？我受够了。你若不想被我利用，滚啊！我绝对不会拦你。”他竟真的打开了门，手指着外面。

喜欢？不喜欢？22

百灵呆呆的看着他，几次张口都没能发出声音。

为什么她会感觉从未有过的痛？

不对啊？她记得李清水说不喜欢她的时候，她以为那是最痛的一刻。

后来，雪儿死，她也以为再不会有那样的痛，能敌得过那一刻的。

就连，才和玉哥哥决裂，她也心痛过。

是因为那些痛都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了吗？

所以她才会觉得，这一刻，是她经历的所有的痛中，最痛最痛的一次。

痛到她连开口说话都能够失败。

“慕容泽？你当真是要赶我走？”她困难的问。

“是。”

若不动情，利用便是利用。他会心安理得的接受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他未动过情，动了才知道，滋味竟然是这样的难以忍受。

那一束白发，如利刀一样狠狠的挖着他的心，痛却喊不出。

不爱他，又为何要做这一切。

他不需要。

百灵突然笑了。她慢慢的走上前，将房门关上。

回过身，定定的看着他。

原来，他收留自己，做的那些让她感动的所有。都只是因为不知道是谁的一句话。

得到她，才能得天下。

现在，他说够了，就真的够了吗？

她白百灵，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要比残忍，她天生就是残忍的。还会输给一个凡人吗？

“慕容泽，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厚着脸皮的赖着你？一次又一次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的去救你？你当真以为，你的几餐好饭，就能收买的我对你死心塌地吗？既然你把话说明了，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是九尾狐，你从他们的口中也该知道，九尾狐和灵珠，相生相克。若然，你胸膛里跳动的心，不是灵珠。我根本不会待在你身边。知道灵珠意味着什么吗？”

她的手轻轻的点在了他的胸膛上。

指尖好像还能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得灵珠，得天下。我天生的使命就是为了护灵珠。与你无关。我保护的不过是你的这颗心。你不要太自以为是。我若不想走，你赶也赶不走。我若不想留，你留也留不住。”

“灵珠？”慕容泽低头看着她的手。

原来如此。

原来只是如此。

灵珠在他的身上，她是九尾狐，天生的使命是护灵珠。

所以，她才会出现。

那骗人的承诺。

我不死，你不亡。

原来她要说的对象根本不是自己，是她的灵珠。

是他蠢，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那是他们之间的‘海誓山盟’。

他怎么会爱上一只狐妖。

爱上一个根本没有感情的妖孽。

她的出生入死，他还傻傻的感动着。傻傻的为她心疼着。

原来，这最蠢，最可笑的人只有他而已。

他早该知道，和一个妖来做交易。输的肯定是自己。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输的竟然这么一败涂地。

丢的。。。

是心。

不管是身为灵珠的心，还是那颗不由自主爱上了她的心。

他都输的血本无归。

他的手颓然的垂下，转身慢慢的走向里间。

是他要的太多了吧！所以老天让他明白了贪心的下场是什么。

喜欢？不喜欢？23

他转身，不会看见百灵的泪。

她亦不会让他看见自己的泪。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的痛。

她只知道，他让她痛了，她也不要他好过。

只是说出去的话，是为了伤害他，可却只是让自己更痛而已。

“你昨晚没睡吗？怎么这么憔悴？我以为来看戏，你会高兴点呢？怎么，你们还僵着呢？”小白蛇点了满满一桌子的鸡鸭鱼肉，看的酒楼里的其他客人都直瞪眼，哪有人一大早的吃这么多，还这么油的？还是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其实小白蛇也不爱这些，她就是看一早百灵的脸就如寒冰似的，想要让她开心开心而已。

可发现，她竟然连这些也不爱了。

双眼无神的看着外面，也不知道是看什么。

见她不说话，小白蛇哎呀了一声，不耐烦的道：“你干嘛这么犟？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根本不喜欢慕容泽。我说那些话都是逗你玩的，看你死鸭子嘴硬，替你急的慌。”

百灵依旧看着外面，春天的雨最多，可这个春天却还没下过一场雨。

她想到淼散酒变雪的样子，端了桌上的酒，抱着试试的想法也抛了一杯与空中。

却惊喜的发现，天上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握着杯子的手。

原来，她竟然也到了这样的境界。

“哇！真是一日不见，你的变化便不容小觑了啊！”小白蛇瞠目结舌的看着天空中蒙蒙的细雨，忍不住的称赞道。

百灵闻言，也只是微微一笑。

换做以前，她一定会欣喜若狂，可是现在，她却一点也不高兴。

她的强大，是因为灵珠。

而想到灵珠，就会想到慕容泽。

想到他，心就会不由自主的疼着。

街道两旁都是看到了皇榜，守候在那儿准备一见太妃这个妖孽的百姓们。

所有的人几乎都在谈论着这件事。

唯有凭着栏杆坐着的百灵和小白蛇聊的事与这无关。

“狐狸，你到底在别扭什么？你知不知道，那天慕容泽见到我，听我说起你在岐山上的事，笑的都跟什么似的了。人家对你不挺好的吗？你干什么天天的给他脸色看？”小白蛇说了几句又折回到这个话题上。

别以为她不知道，昨晚百灵又是在房顶上坐了一夜。

还以为，慕容泽那么帅气的将她拉回去之后，该和好如初了，可今天早上一看，好像还更严重了似的。

听了这句话，百灵一直木木呆呆的神色，终于有了丝丝的变化。

可也只是瞬间的一下。

她莫名其妙的笑哼了一声。

现在，在知道，他们畅谈言欢的内容，又有什么意义？

一切都不过是做一场戏罢了。

只是他一直演的很好，她没有发觉有什么异样罢了。

也好，都是利用。

利用完了，一拍两散。

无牵无挂。

永不再见。

小白蛇还想说什么，楼下突然传来的骚动，让她不得不放弃，而转脸去看‘热闹’。

那曾经锦衣玉食的太妃娘娘，如今被关在小小的囚车内，脑袋埋在了双腿之间。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她还不是无药可救，瞧她羞愧的，都没脸见人了。”小白蛇道。

百灵慢慢斜眼看着她，果真是不能跟一个好运气捡来一副倾城容貌的妖孽计较。

在深山之中修炼的妖，对容貌并不会在乎。

他们也在乎的只是能否得道成仙。

可是猫妖，从来就只在尘世打转，没成人时是太妃的宠物，她见惯的是深宫女子争奇斗艳的景色，对她的脸自己是比她们更加在乎。

她低头，并非是因为羞愧。

而是怕世人看见她丑陋的脸。

劈天盖地的谩骂声。

砸向囚车的菜叶，鸡蛋，无不是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们的发泄。

此刻她还是不是妖孽已经不重要了。

人们看见的是一个被关押在囚车里再无法兴风作浪的低着头的女人。

百灵突然觉得这场戏，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精彩。

一切都是她的策划，可为何，她一点也不开心？

小白蛇原本还一直的笑着看戏，可忽然间也好像看懂了什么。

想起了百姓昨天对她说的话。

对妖孽，尘世的凡人也许并不问过错，一旦他们失去了法力，与寻常的人无异的时候，谁又能保证，她和百灵的将来，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有人嘲讽的念着这两句诗。→文·冇·人·冇·书·冇·屋←

小白蛇猛的回头，百灵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看着下面渐渐走远的囚车，依旧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你来干什么？”小白蛇很不友善的问。

“来谢谢你们啊！”青玉打开手里的扇子，很是潇洒的坐下。“我的好灵儿，替我解决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我怎么能不亲自过来说声谢谢？”

小白蛇恨恨的别过头，轻念了一句‘卑鄙’。

“我卑鄙？”青玉凑过脸去，挑着眉笑问，“我哪里卑鄙了？我敢作敢当。要说卑鄙，我怎么比的过你们。你们自知斗不过我，就随便抓了一个好对付的人来做替死鬼。让慕容泽这么轻易的得到百姓的信任和爱戴。跟你们比起来，我光明正大了很多好不好？”

不再伪装的青玉。

连模样都有些许的变化。

原本总是温柔如水的脸上，多了几分奸诈。

百灵最爱他如墨般浓黑的剑眉，如今隐隐的透着红色，上扬了起来。

小白蛇咬着唇，她怕自己一张口会忍不住的用最难听的话来骂他。

不管怎么样，百灵对他千年如一日般的好，就算感情不在，也用不着转脸就变成这样的一副嘴脸。

她不骂，不是她真的怕了青玉。

反正她如今的命也是被被人握在手心里，死不死的她不在乎。

可是她在乎百灵的感受。

青玉看她涨红了脸的样子，冷笑了一声，坐直了身子又慢慢的说道：“灵儿，虽然咱们回不到从前了。不过，我倒是很意外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不如我们合作好不好？解决了这猫妖，也不过是拔了那条废龙的一根胡须而已。他不会在乎的。干脆我们联手除了他如何？”

我们联手

“废龙？”

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过青玉的百灵，终于回过头来。

青玉见她一脸的茫然，笑了一声道：“你和他斗了这么久，该不会都不知道他原是东海的龙族吧？不过也不怪你不知道，那家伙因为触怒了龙王，被拔了龙角，赶出了东海。我说他是废龙，根本就是抬举了他。他半龙不妖，还不如我们这些妖。只是他命好，一生下来就是龙族的龙。就算被拔了龙角，天生的神力，也远比我们要厉害。”

青玉的眼里满是不屑，却还有着不甘。

天生的。

他最恨这三个字。

那些人，仗着天生的好命，完全不需要任何的努力，就能够得到许多，他们想求却求不到的东西。

而他，每一步都走的这么难。

每一步都走的那么小心翼翼。

所以，他不会让自己失败。他的面前，容不下一个挡路的人。

阻挡他成就宏图伟业的人，就都得死。

那一闪而过的戾气，百灵看的真真的。

她对太师的身份并不感兴趣。

初见时，她看不到他身上的妖气，也看不到他的原身是什么。只以为他是和小白蛇一样的借了别人的身体，所以才将妖气隐藏。

上一次和猫妖交手，她也知是他手下留情，不然就算西门寒月和阿紫赶来，也未必能救的了她。

不过，她早就明白。

不管斗不斗的过，都必须硬着头皮斗下去。

所以，他的身份，就算永远不知道也无所谓。

反正，她也是容不下他的。

难怪，他能把寒冰珠当玩具似的随手的送人，一点也不心疼。是东海的龙族，一切也就理所应当了。

“怎么样？答不答应和我联手？”青玉问。

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他好像有点怀念那个傻乎乎的灵儿，那时候，他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那个傻灵儿自己手指向哪，她就会走去哪。

可是现在，他觉得灵儿很陌生。他看不透她的心思，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说出这样的提议，他心里竟然没有一点儿的把握她会答应。

小白蛇也神色紧张的定定的看着百灵，她不愿她答应。

这个青玉，哪里还是她们在岐山认识的人，那眼里的狡诈，脸上的利欲熏心，一切一切都快让她忘记她认识的青玉是什么样的了。

“各凭本事吧！”百灵冷冷开口，站了起来想走。

青玉的扇子挡住了她的路，“你连我都对付不了，又凭什么一个人去对付那废龙？就凭你还有这条无用的白蛇？跟我合作，是你唯一赢的选择。”

百灵微微侧头睨着眼看着他，淡淡的一笑，“除去了太师，这京城之内就唯有你独大了。我怎么知道，在他之后，你下一个要对付的是不是我？留着他，还能给我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不是？我没那么傻，帮着你扫清障碍，让你专心致志的对付我。”

青玉蹭的站了起来，气势突然就压倒了百灵。

“灵儿，就算我们恩断义绝，可我在你心里就真的一文不值了吗？我当真是你想的那种人吗？”

谁也不再相信

百灵看着他，她多想自己还能如当初那样没心没肺。

看得见的可以当做没有看见。

感觉到的，也可以当做什么都不在乎。

曾经的青玉，是她最在乎的玉哥哥。

不管他做了什么，她都愿意陪在他的身边。

她宁愿永远的自欺欺人，可不愿失去握在手里的东西。

可现在，她做不到了。

她以为玉哥哥是上天对她的恩赐，她以为，他和李清水一样，虽然迂腐，可是拥有着世上最纯净的心。

可是每一次，她的以为都会那么深的戳伤自己的心。

她以为慕容泽对她的好，是真的好。

可是，那不也只是她的自以为是吗？

他们，要的，从来都没有变过。

天下。

大地之王。

而她，从来都只是一个工具而已。一个可以助他们一臂之力的工具。

她，虽然是妖孽。虽然做过很多的错事。

可她也是有血有肉，有心跳的。

她不是一个没有生命，任他们操纵的工具。

心，这一次，真的是彻彻底底的伤了。

她不会相信谁。

青玉，慕容泽。。。她一个也不要信了。

连慕容泽，那样子的为她，也都只是演戏，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

“青玉，我认为你是哪种人，还有什么意义吗？你会不会对付我，会不会杀了我。也只是你自己才知道。不到那一天，你说的什么，我都不会再信。还是那句话，各凭本事。灵珠只有一个，我们注定无法共存。也没有必要联手。小白蛇，我们走吧！”

青玉再一次的拦住了她的去路，这一次，是猛的扣住她的肩膀，硬逼着她看着自己，他一字一字的问：“你什么意思？灵珠只有一个，为何我们注定无法共存？你也要抢灵珠？”

看着他蒙着寒意的眸子，百灵心里连连冷笑。

刚刚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好像她的话真的伤害了他一样。

转眼，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就完全的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

原来，他会被她的话刺伤，是建立在她不会成为他对手的条件上。

她轻轻的推开了他的手，“你们人人都再逼我，威胁我。都是因为灵珠。为什么，我就不能为了我自己去夺灵珠？谁得到灵珠谁就是大地之王，可以改写自己的命运。这么好的事，我为什么不能为了我自己？我这样的对手，你应该不会放在眼里的吧？”

她笑了一声，再不逗留的离开。

小白蛇紧随在她的身后，还不忘冲青玉呸了一声。

“狐狸，你没事吧？”走过了一条街，看着好几次被人撞歪也没吭声的百灵，小白蛇终是忍不住的问。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没事吗？”百灵停下步子，幽幽的扭头看她。

那通红的眸子，这一次不是因为愤怒，她开口的瞬间，眼泪便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看的小白蛇一阵慌乱。

她还没想到怎么安慰她。

她突然就蹲下了身子，抱着膝盖嚎啕大哭了起来。

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她彻彻底底的将心中的委屈发泄了出来。

心冷了就会忘记痛

“小祖宗，咱要哭也不是不可以，别在这儿好不好啊？多丢人啊！”小白蛇明明是想安慰她的话，可说出口了却完全变了意思。

她不是不想安慰她，可至少也该让她知道是什么事能让她哭的这么惊天动地的。

如果是为了青玉，那她无话可说。

千年的感情，哪怕只是她对李清水的一个寄托，千年，也该变成了一个习惯。

刚才百灵的态度，连她都有些咂舌。她还以为，不管发生什么事，就算她心里是不赞同青玉的所作所为，可为了那份寄托，她依旧会选择不闻不问。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真会有恩断义绝的那一天。

“这位姑娘，你们家是不是也有人被那妖孽给害了？可怜的姑娘，别哭了啊！”路过的大婶很好心的送来一方帕子。

百灵抬头接过，哭的更凶了。

云端之上，淼和那白胡子的神仙一方矮桌，对立而坐。桌上仍是冒着热气和清香的一壶花茶。

“当真是可以吗？将这拯救天下的大任交给一个当街大哭的狐狸身上？”白胡子看着淼垂眸不忍的样子，叹了一声问。

“她已经变了很多了。”淼安慰自己。

白胡子闻言，不得不点头承认，“当真是变了很多了。世界为了一颗灵珠彻底的颠覆。若没有变，稍有差池，就会变成千年前的样子。若然是那样，你自毁千年的道行放弃一切保她这一命，也算是白白的浪费了。可是，看见她这样，你不心疼吗？还不如当初。。。”

淼失声笑了起来，“不如当初怎么样？我若真娶了她，她会愿意吗？若不愿意，当初的她和现在这样大哭的她又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可以活着，却不开心吗？至少，我能看到，以后的她会有属于她的幸福的。即便可能是得不到，也总比强迫她去做不愿意做的事要好。”

白胡子长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