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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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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别人,柳乘风不理也就不必理会了,可是刘健是谁?绝对是权倾天下的人物,怎么能对他无动于衷?别看朝野里都说刘健老实,其实柳乘风知道,刘健绝不是好招惹的。

柳乘风快步过去,朝刘健作揖,道:“刘学士。”

刘健沉着脸,身边的那位官员已经走了,不少人想看热闹,听听刘学士要和柳乘风说什么,不过刘健只是负手伫立着端看柳乘风,却没有说话,大家觉得刘学士是要发火,便各自散去。

前面就是金水桥,靠着左侧就是内阁的值房,刘健突然出现在这里,按道理散了朝之后,应当不必过金水桥直接就可以去内阁值房的,柳乘风甚至觉得,刘健极有可能是故意在这儿堵自己,有话要和自己说的。

所有人走得干净,刘健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下,打量了柳乘风一眼,道:“刚刚回京,还习惯吗?”

千万别以为刘健关心柳乘风的生活,柳乘风有自知之明,两个人的关系还没到嘘寒问暖的地步,那这意思就是问柳乘风,回到京城之后,受到这么多的抨击,是不是已经有些不适了?

柳乘风笑了,嘴角微微一扬,道:“京城和北通州并无什么不同,气候也都相宜,倒还习惯。”

他这话却是回答刘健,无论是在通州和京城,其实都差不多,北通州有乱党,京城有苍蝇,自己早就习惯了,连乱党都不怕,难道还会怕几只苍蝇嗡嗡叫吗?

这种口吻,再加上他桀骜不驯的话,倒是惹得刘健笑了,刘健不禁道:“果然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他似乎是感慨,又像是对柳乘风做出了总结,随即又笑起来道:“如今柳千户钦赐万户侯,老夫倒是忘了恭贺一声。”

柳乘风的脸色这时候有点儿古怪了,刘健这是什么意思?

刘健淡淡地道:“你好自为之吧,陛下正在正心殿等你,现在朝廷这么乱,皇上那边的压力也是不小,小心说话。”

说罢,刘健便负着手,不再理会柳乘风,慢悠悠地朝内阁值房走过去。

柳乘风一头雾水,好自为之……小心说话,再加上此前的恭喜,这些词句怎么听怎么觉得古怪,这刘健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刘健方才一句恭喜,倒是让柳乘风对刘健的好感增加了几分,他这万户侯固然是一桩喜事,可却不敢庆贺,只能偷偷摸摸地在家里庆贺一番,就是周泰等人来拜访,也不敢说恭喜二字,毕竟这东西有忌讳,传出去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来。

刘健是第一个恭贺的人,至少说明,他对万户侯三个字似乎不是很反感。

柳乘风哂然一笑,想到正心殿那边的皇上还在等着,便快步朝正心殿过去。

正心殿里,朱佑樘的神色显得很不轻松,不过气色似乎还不错,只是眼中似乎有点儿怒气,他习惯伏在案牍上做事,御案上是堆积如山的奏书,柳乘风进来时,他也没有抬头,只是一份份的奏书看过去,柳乘风只好在边上干站着,等朱佑樘分出心来再奏对。

朱佑樘看到了一份奏书,良久无语,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随即淡淡地抬起头来,道:“坐吧。”

柳乘风坐下。

朱佑樘将手里的奏书交给身边的一个太监,示意他拿这份奏书给柳乘风看看。

小太监将奏书送到柳乘风的手里,柳乘风翻开来看了,才明白奏书里说的是怎么回事,与其说这是一份奏书,倒不如说是一份讨柳檄文,写这封奏书的御使也不知从哪里搜寻出来了柳乘风的许多‘罪证’,单大罪就有八条,小罪二十条,一桩桩,一件件,有鼻有眼,不过奏书来来去去都只有一句话,就是捋夺柳乘风的万户侯侯爵,撤销封地。

柳乘风偷偷地看了朱佑樘一眼,见朱佑樘此刻正打量着自己,他将红绸底的奏书合上,表示自己已经看过了奏书。

朱佑樘淡淡地道:“奏书里的罪状,乘风以为如何?”

若是换了别人,被皇上这么问,只怕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了。

柳乘风倒不是不怕,而是抓住了朱佑樘话中的一个词句——乘风。

以往皇上都是叫他柳爱卿,现在叫乘风,庇护之意很是明显,这样热络的称呼,只有对自己的子侄才会如此称呼。

既然用这个词儿,柳乘风立即明白,皇上这么问,不是要来找麻烦的。

柳乘风沉默了一下,随即道:“陛下,微臣行事无愧于天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这些虚妄之词,微臣不知是从哪里搜寻来的,不过微臣却知道,陛下圣明,定能明察秋毫。”

柳乘风的样子很是坦荡,他这番话应对得也很好,先是澄清自己,再把皮球踢回给朱佑樘,你皇上如此圣明,当然知道我是无罪的。

朱佑樘不禁笑了,道:“朕也知道此事不过是子虚乌有,朕信得过你。”

淡淡的一句话,却包含着无数的意思,一句朕信得过你,却是昭示柳乘风的圣眷。

柳乘风突然明白了,这份奏书之所以给他看,就是皇上想借这份奏书来表达宫中信任的意思,到了这份上,他怎么还能不上道?连忙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道:“陛下厚爱,微臣无以为报,只有肝脑涂地,报效君恩了。”

朱佑樘满意地笑了,语气变得温和起来,道:“北通州的事,你来和朕说说吧,你的那份奏书,朕看得很喜欢,朕虽是天子,可是久不出宫,未能体察民情,倒是遗憾得很。”

既然朱佑樘喜欢听,柳乘风也不介意好好地说一说,其实柳乘风不知道,他的那份奏书,给予了朱佑樘多大的震撼。

对朱佑樘来说,他所想象的天下和柳乘风描述的市井几乎有天壤之别,这其中自然是因为文臣武官们不屑言及相关的琐碎小事,所上的奏书大多是笼统概括,而朱佑樘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对外界的事物靠的只是自己的想象,而柳乘风的奏书却让朱佑樘对外界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他突然明白,原来寻常百姓还有许多事情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

朱佑樘突然警觉起来,他有了一种危机感,毕竟他和其他皇帝不一样,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不容有任何的瑕疵,正是因为这种性格,才让他每日埋首在案牍上,为了治理天下而废寝忘食。

现在,朱佑樘发现了自己施政以来最大的问题,那就是不能体察民情,这种民情和朝廷官员们代他体察的全然不一样,而柳乘风的视觉,显然更加真实。

朱佑樘在左右权衡之后,已经有了主意,柳乘风要大用,这个人可以充作自己的耳目,他不但能平乱党,还能增加大明的岁入,更重要的是,朱佑樘需要这么一个人,需要柳乘风来做他的眼睛和耳朵。

锦衣卫……

东厂……

都察院……

这些机构似乎都已经不能胜任了,原因无它,无论他们有着怎样的身份,却还是衙门,衙门就注定了他们不可能有兴致去体察真正的下情,朱佑樘要的是柳乘风这样的视觉,不容有一丁点的瑕疵。

第二百五十三章:给皇上一个台阶

朱佑樘既然有兴趣听,柳乘风倒是不介意讲出来,从自己到北通州开始,沿途所见,沿路所闻,一点儿也不遗漏,其实朱佑樘的心情他倒是能理解,若是太子,只怕没有多大的兴趣听这些乏味的话,可是朱佑樘却不同,他能从乏味的故事中,听出不少有用的信息,而这些信息,对他来说很是重要。

朱佑樘一边听,一边陷入深思,又或者抚掌微笑,对柳乘风的见闻,生出些许的期待,最后不禁叹道:“只可惜朕日理万机,分身无术,否则非要和你去北通州走一趟不可。”

北通州柳乘风是不想再去了,不过这时候他也不禁笑起来,道:“陛下俯瞰天下,又何必在乎北通州这一城一池之地。”

朱佑樘陷入深思,似乎觉得柳乘风也有点儿道理,不由哂然一笑,道:“这一趟去北通州,你倒是懂事了许多,今日居然教训起朕了。”

柳乘风道:“陛下恕罪。”

口里这么说,却没有一点请罪的意思。

不过柳乘风的性子,朱佑樘也多少知道一些,并没有见罪,继续道:“这一次你回京,可有什么安排?”

柳乘风心里大骂,有什么安排自然是你的事,我能怎么安排?这官儿也不是我想做就做的,还得有圣旨下来才成。

他正色道:“悉听陛下调遣。”

朱佑樘迟疑了一下,慢悠悠地道:“明教余孽虽然铲除了不少,可是还没有连根拔起,朕仍然觉得有些不安,不过这件事自然得慢慢来,徐徐图之,但愿他们有了这次教训,能幡然悔悟,如若不然,朕的天兵一到,这北通州的乱党就是他们的下场。”

柳乘风没有做声,朱佑樘虽然说的豪气万丈,可是他却知道,明教不好对付,这些人神出鬼没,已经熟稔了对付官府的手段,现在圣旨已经出来,让各府各县时刻警惕,取消道门,可是成效应当不会太大,问题是这些人在暗,朝廷在明,更不知多少衙门被他们渗透,朝廷的一举一动,只怕都落在他们的眼里,在这种情况之下,要想将他们连根拔起,谈何容易?

朱佑樘随即微微一笑,道:“所以这明教余孽的事,你还要上上心,先安排着人暗访吧,不要着急。朕这一次召你入宫,倒是想让你任内东城千户所千户,只是不知道你肯愿意赴任吗?”

内东城千户所柳乘风是知道的,京师分为内城外城,外城有千户所六所,内城四所,其中柳乘风此前所在的烟花胡同,其实就属于内西城,若说内西城是京师的商业中心,那么内东城绝对算是内城的政治中心,那里靠近午门和东安门,驻扎着数十上百个衙门,就连朝廷六部,都处在这个范围之内,因为衙门多,所以不少官员都就近安置宅子,因此,这内东城可以算是官员的聚集地,各色各样的官员,都在这里居住。

有了京官,那些时常要来京中打交道的外任官员少不得要经常来这儿打打交道,有些人就索性在这儿置办别院,这内东城不但衙门多,官邸也多,更别提那些朝廷勋贵了,毕竟内东城贵气盛,这宅子当然也要在这儿安家。

官员多,也少不得声色场所,这内东城的娱乐场所不少,而且比之烟花胡同更加高档,若说烟花胡同是衙内、公子们的去处,那这内东城则是老爷、官员的娱乐之所,这些人做事都很低调,就是行乐也都不要求铺张,可是里头的陈设却是一等一的高雅。

柳乘风对内东城的了解,大致也就是这些,基本上,这内东城千户所在京师十个千户所里算是地位最高的,因为北镇府司衙门也处于这内东城,所以这千户所的千户地位有点儿超然,这区别大致像北通州知府衙门和顺天府一样,顺天府虽然也叫府,可是这个府级别却是比寻常的府规格要高得多。

朱佑樘愿意将内东城交给柳乘风,自然是出于信赖,可是柳乘风却沉默了,他淡淡地道:“陛下,我听说内东城千户所的千户刘世茂年纪不小了,确实有引退的意思,不过微臣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朱佑樘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朕不会怪罪。”

柳乘风点点头,道:“微臣想迟几个月赴任,趁着这个机会,去微臣的封地廉州走一趟,权当是放松一些,顺天去廉州也好安排一下万户侯府邸的督造事宜。”

他这个要求,若是换做是别人,或者是其他的时间点,显得真有点儿怪异,皇上给你官儿做,你还扭扭捏捏,说是要过几个月赴任,这还了得,实在太不识相了一些。

可是这时候,朱佑樘老脸不禁一红,这廉州二字,显然有点儿对柳乘风不住,廉州是什么地方朱佑樘当然知道,其实就是个山疙瘩,还天天有蛮子来捣乱,一个府几十万人,可是户籍只有一万,为何?无非是不服管教的蛮子多而已,就这么个地方,却拿给了柳乘风做封地,可以算是可有可无。

偏偏,柳乘风居然认真了,要兴冲冲的去建侯府,一副要巡视自己封地的意思。

这无疑是柳乘风向朱佑樘的表态,陛下的封地,微臣很满意,因此,想去封地走走看看,顺便儿,把自己的宅子建起来。

不过柳乘风还有另一层意思,以朱佑樘的智慧岂会猜测不出,现在整个京师已经议论纷纷,宫里的压力太大了,尤其是柳乘风入京之后,那些不甘心的文武官员抨击的已经越来越猛烈。

而柳乘风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离京,多半只是一个借口,这个借口无非是减轻宫中的压力,为朱佑樘分忧。

既然留在京师让陛下为难,那么微臣索性暂时出走好了,这个官先给微臣留着,等风平浪静之后,微臣再回来,为陛下效力。

朱佑樘的眼中,既有欣喜,也有几分愤怒,喜的是柳乘风太识趣,十分体恤自己,而这大喜的同时,又不由变得愤怒起来,堂堂的大功臣,敕封了这么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居然还有人穷追猛打,那些清流,只知信口开河,有本事自己也去立个功来,现在却逼得朕的门生,朕的肱骨之臣不得不离京远走,实在可恨。

朱佑樘是个懂得取舍的人,他当然知道,柳乘风现在离开确实对大家都有好处,之所以急召柳乘风委任内东城的官职,不过是心怀愧疚,怕柳乘风不安而已,现在柳乘风既然自己提出来,在感动之余,朱佑樘却也有了让柳乘风暂时离京的意思。

他沉吟片刻,见柳乘风一副真挚的样子,慢悠悠地道:“廉州是什么地方,你可知道?”

柳乘风想都不想:“微臣倒是打听过。”

朱佑樘老脸又是一红,但凡只要打听过,多半就能明白廉州有多破败了,他沉默片刻,道:“朕……”

柳乘风连忙打断他,正色道:“陛下的心意,微臣明白,陛下将廉州赐予微臣做封地,是希望让微臣历练一下。”

历练……

朱佑樘原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廉州的事,现在柳乘风自己说出来,明显是要给他台阶下,自是大喜,连忙道:“你说得不错,朕……咳咳……确实是想让你历练一下,你这一次去廉州,也好,不过不只是要去建侯府,朕听说,那里的土蛮,前些时日又闹事了,你这一趟去,跋山涉水的,也很是辛苦,说不准还有危险,朕将来是要大用你的,又岂能让你置身险地,朕……”

朱佑樘犹豫了一下:“朕就暂时让你领着锦衣卫千户之职,不补实缺,让你去广西走一趟,朕照样给你一道密旨,处置这廉州大小事务。”

柳乘风既然说是历练,朱佑樘当然要把这个谎话编圆了,不是要历练吗?总不能让你做个廉州锦衣卫百户,那么索性还让你领个千户,至于其他的事务,当然也要管一管,否则还怎么历练,可是要管,单一个锦衣卫的职衔是不够的,那么就再加一道密旨,大家老规矩,一旦有事,可以让你节制本地文武官员,做好应对准备,当然,也是为了保障你的人身安全。

说完了这些话,朱佑樘忍不住吁了口气,心里的愧疚之心反而减轻了一些,却忍不住又对柳乘风刮目相看,柳乘风这个家伙,说话做事都很得体,为君分忧四字,倒是很契合他的表现。

朱佑樘随即笑起来,这笑容和蔼可亲,道:“不过朕有言在先,在那边不要滞留太久,朕在京中,还要等你及早回来,这内东城的千户所之职,朕还要留给你的,去了那里之后,也要时常上奏书,让朕知道廉州的近况。”

柳乘风出京也好,‘历练’也罢,其实就是给朱佑樘一个台阶下,下了这个台阶,柳乘风几乎可以想见,自己的圣眷只怕还要再涨一涨。

柳乘风笑起来,道:“微臣明白。”

第二百五十四章:如日中天

寒暄了一会,朱佑樘显得兴致勃勃,又是提及了聚宝楼的事。

聚宝楼,宫里毕竟占了大头,表面上是太子入股最多,可是太子每月能领到的红利也不过五百两银子,大笔的银钱还是解送入宫的。

朱佑樘不是傻子,太子什么德行,他岂会不知道?现在给他这么多银子花销,那也是有多少花多少,宫里头当然少不得要‘暂存’一下。

前几日,聚宝楼已经解送了二十七万两白银入了内库。

这个数字实在让人咋舌,朱佑樘显然想不到聚宝楼一个月的收入竟是比每年的盐铁税不遑多让。

宫里为了在盐铁上做文章,不知派出了多少镇守太监,引起了多少民怨,谁又曾想到,世上有这么丰厚利润的生意?

这几个月,各地聚宝楼都已经开建,如今的主要分楼有六家,一家在辽东,一家在杭州,一家在北通州,一家在西安,另外一家则是在成都府,取得会员资格的商贾也已经超过了两万之多,据说还有数万份申请,这么多人,单每月的会费就是二十万,还有吃茶、娱乐、询问律师的开销,一个月的利润就超过了四十余万两银子,刨除开销,盈利还是超过了三十余万,宫里拿了大头,就是二十七万两白银。

朱佑樘原本以为,每年有十万两银子入库就已是非常难得,可是眼看内库的银子一下子堆积如山,若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一个月是二十七万两银子,一年就是超过三百万,这已经超过了大明的岁入了,可是朱佑樘心里明白,眼前这点儿银子还只是冰山一角,现在的会员不过两万,假以时日,会员只会越来越多,再加上聚宝楼钱庄带来的盈利和便利,也会极大地刺激到聚宝楼的扩张,甚至……

柳乘风说到这里时,开始谈起了自己的想法:“陛下,聚宝楼已经接到了七十余份申请,不过这些申请有点儿麻烦。”

“哦?”一说到聚宝楼,朱佑樘就显得眉飞色舞,大明朝什么都不缺,唯独缺一样,就是钱。

有了钱,朱佑樘几乎可以想象,无论是做什么事,都有了许多的底气。

比如战争,依着朱佑樘的心思,难道当真不想做开疆扩土的君主?错了,这个欲望,没有谁比朱佑樘更加强烈,而他潜心文治,只是因为知道自己必须忍耐而已,当年汉武帝继位的时候,府库丰盈,结果对匈奴持续几十年的战争下来,也都打得国库空空如也,不得不打上盐铁的主意,朱佑樘必须懂得克制,毕竟每年边军的军饷都不能足额发放,在这种情况之下,发动战争岂不是找不自在?

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一年是三百万,未来谁知道会有多少?柳乘风的聚宝楼给予了朱佑樘极大的鼓舞。

现在柳乘风说起聚宝楼发生的怪异事件,朱佑樘不得不用心倾听,聚宝楼和柳乘风太过重要,这是恩泽子孙万代的事,比起一个圣君之名,朱佑樘拿捏得住轻重,可以说,聚宝楼在朱佑樘的心目中地位超然。聚宝楼的一举一动,他自然万分地关注:“有什么麻烦,尽管和朕说。”朱佑樘的眉宇不禁皱起来,脸上布满了寒霜,几乎是冷笑着道:“谁敢给聚宝楼添麻烦,与谋反无异,朕绝不轻饶。”

柳乘风笑了,这个皇帝也未免太紧张了一些,不过想一想也就明白,朱佑樘缺钱,极度地缺钱,现在聚宝楼带来的利益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朝廷这么大的架子,每年的赋税也不过折银两三百万两银子,而聚宝楼草创,才刚刚起步,就隐隐有超过岁入的趋势,朱佑樘不紧张那才怪了。

笑过之后,柳乘风道:“陛下,不是有人来找麻烦,而是有另外一桩麻烦,这七十多份申请都是国外的商贾,其中有大食、安南、朝鲜国、倭国等等,他们慕名而来,希望也申请加入聚宝楼的会员,不过要审核他们的会员身份,毕竟有一些麻烦。”

朱佑樘明白了,想不到这才几个月功夫,连番外的商贾都来凑这热闹,一时之间,朱佑樘不禁道:“你怎么看?”

柳乘风正色道:“聚宝楼的会员讲究的是信用,所以外番的商贾也未必没有这个需求,微臣在想,对一些藩国是不是也可以让礼部去和他们交涉一下,将聚宝楼开到藩国去,不但要挣咱们大明商贾的银子,就是番外的商贾也不要放过,蚊子大小也是块肉嘛,更何况有不少藩国本就是靠商贸立国,这利润却也不小的。”

朱佑樘不由地松了口气,柳乘风的这个建议倒是不错,他偶尔会看些番外的奇闻异事,也知道不少藩国本就是靠商贸立国,商贾不少,有的甚至不远千里地在海上跑生意,这些人的船队据说规模不小,若是能……

若说做生意,柳乘风确实是一把好手,每隔一段时日,总能有些突发奇想。

不过这些主意,没有朱佑樘的支持却是不成的,毕竟是走出大明,若是不借用朝廷的影响力,去了外头,只怕连骨头都会被人啃个一干二净。现在柳乘风的主意只能打在藩国头上,这就等于利用聚宝楼向藩国的商贾征税。

为了说动朱佑樘,柳乘风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最后抛出了杀手锏,道:“陛下想想看,聚宝楼加入会员的商贾越多,才会越有利,以微臣的估计,大明朝能加入会员的商贾,大致也就在十万上下,可要是加上番外,若是努力经营,足以突破十万以上,甚至十五万的会员,就算聚宝楼不增添其他的业务,单这每月的盈利,只怕要在两百万两银子以上,而一旦聚宝楼推广开去,那聚宝钱庄的业务也将随之拓展,陛下可以想象,将来天下所有的商人,无论是明人还是朝鲜人、倭人亦或者是安南人,都将拿着聚宝楼的银票与人交易,大明的钱钞将通行天下。”

朱佑樘听了不禁动容,他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禁道:“这件事,朕会与户部商议一下,凡事不要操之过急,要徐徐图之,不过你的这个想法确实很不错。”

朱佑樘被每年近两千万两白银的盈利震撼住了,柳乘风既然说得如此肯定,依着朱佑樘对柳乘风的了解,这个家伙从来不会把话说满,他说一个月盈利两百万两银子,那这个数字只会多不会少,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朱佑樘的理解范畴,太多了……多得有些不像话,一年的盈利已经接近朝廷十年的岁入,也就是说,他辛辛苦苦操劳了十年,还没有聚宝楼一年挣得多。

柳乘风却知道,所谓的农税岂能和聚宝楼的隐性商税相比?聚宝楼的出现定然会加快货物的流通,导致物价略微下降,甚至会打破不少地方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寻常的农户织一匹布要花费半个月的时间,材料费用也是不菲,可是货物的加快流通,导致工坊的增加,而工坊的增加,就会出现大规模的生产,大规模的生产就需要大量的人工,薄利多销将会成为未来的主流,一些还算富裕的农户只怕宁肯去买现成的布匹,也不愿意浪费这人工在家织布自给了。毕竟有这人力,还不如去丝纺做工,有这做工的工钱,什么布匹买不到?

消费的产生,就会出现越来越多的商人,也会出现不少的巨富,柳乘风现在要琢磨的是,怎么赚巨富的银子,只要各项的业务慢慢地铺展开,莫说是一年两千万两白银,就是五千万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有些话,他当然不能说得太满,否则将来若是没有达到预期,肯定会让皇上失望,更何况两千万两银子的利润已经足够朱佑樘喜笑颜开了。

柳乘风道:“陛下说得对,凡事不能操之过急,聚宝楼暂时从大明开始做,慢慢再扩张出去,不过陛下既然首肯,微臣是不是该先培训一些人手,寻一些精通藩国语言的通译,努力培训一下,将来也省得临时抱佛脚?”

朱佑樘道:“未雨绸缪,这是好事,可以先筹备一下,朕也会尽量给予你方便。”

朱佑樘看了柳乘风一眼,只觉得柳乘风就像是一座金山,越看越是可爱,随即又想到柳乘风即将要去廉州,心里又有些不舍,这个家伙如此体察圣意,这一趟去廉州只怕要吃不少的苦了,那里又是危险重重,若是出了闪失,聚宝楼还靠谁来打理?太子又靠谁来引导?更不必提明教余孽了。

朱佑樘淡淡地道:“聚宝楼的事,你暂时放一放,权且是代朕去廉州走走看看吧,朕打算抽调出一队禁卫随你一道去廉州,这途中也好有个照应。”他抚着案牍,似乎在琢磨派什么人去比较合适。

第二百五十五章:万户侯的威风

站在柳乘风跟前的,是两个孔武有力的汉子。

柳乘风不动,他们也不动,柳乘风动了,他们还是不动。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内高手……你妹的!”

柳乘风瞪着这两个壮汉,心里暗暗腹诽一番。

临走的时候,朱佑樘说要派一队禁卫保护柳乘风的安全,一队人的概念,柳乘风的印象里好歹也应该和后世的一个加强排比拟,谁知道宫中的一队就等于是两个,而且这两个似乎有点呆呆的。

这两个人,一个身材高挑,一个矮小,最令人郁闷的是,这两个人一点儿高手范儿都没有,放在人堆里也是平淡无奇得很。

“你叫高强?你叫顾长东?”

回去的路上,柳乘风又不禁打量着他们两个。

身材硕长的高强颌首点头,道:“侯爷,卑下是叫高强。”

个子矮小的顾长东道:“卑下顾长东。”

柳乘风勒马闲庭信步,问:“你们在宫里都是任什么职务?”

高强和顾长东相顾一眼,眼里既是无奈,又是郁闷,高强道:“我们是随驾侍卫,专门负责跟随陛下行走。”

随驾侍卫,和寻常的侍卫是不同的,这些人的人数极少,满打满算也不过数百人而已,宫里的设置很多,有大汉将军,有随驾,还有护驾,其中随驾侍卫的地位最高,原因也简单,大汉将军是锦衣卫的分支,这些人多是勋贵子弟,说得好听些是将军,其实就是站班的,雄赳赳气昂昂地壮壮声势而已。而护驾则是专司门禁以及宫中的一些安排,这些人都是从军中选拔出的精锐,百里挑一也不为过,紫禁城的安全都由这些人掌握。

至于随驾就不同了,他们每人都有职责,比如朱佑樘身边的随驾总共是三班七十二人,三班倒轮流地跟在朱佑樘的身侧,每次出入,身边除了大汉将军人等若干,还有二十四名随驾护卫,这些人可以算是皇帝的心腹,同时机缘也是最好,毕竟天天伴着皇帝,说不准儿就能挣来个前程了。

高强和顾长东都是随驾侍卫,能充选入宫,可是从上百万军中则选出来,层层遴选之后,最后才有这机会,二人武艺高强,在随驾侍卫中也是出众的,连皇上也曾夸奖过他们几句,否则皇上点将时,怎么会选上他们?

不过……

好端端的前程如今却出现了转折,居然被皇上一个念头就调给了万户侯,跟着皇帝和跟着一个侯爷,这里头的区别可真大了去了,二人嘴上不敢说什么,脸上也不敢有什么表示,可是心里却很是难受,沮丧无比。

柳乘风当然明白他们的心思,却是故意当作不知道,问东问西,少不得要问一下他们的武艺,这二人说到身手也变得骄傲起来,柳乘风这才能从他们身上感觉到几分高手的气质。

“高手……找个机会得试一试才成。”柳乘风心里琢磨着,打着马回到温府,原本这个时候,皇上赐的宅子已经修葺完毕了,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丰城伯一下子成了万户侯,大明的规矩很森严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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