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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家庭-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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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南雁这时候肯定是吃过早饭外出采访去了。”
“那,那就等中午。”她脸上依然保持着灿烂地微笑。
“恐怕中午也不行,南雁白天忙,根本没功夫坐下来吃饭。”
张侠想了想,然后又说:“这样吧,你晚上请南雁过来,我一会打电话通知你大哥大嫂,还有你二哥……”
张侠吃过早饭陶然自得欣赏着电视节目。
李保姆挎着空篮子从厨房里走出,今儿个没有搭碴,都拉开客厅门了,张侠扭头看到又赶忙把她喊了回来。
“大妹子,啥事?”
“你今儿上街多买些菜,噢,别忘买条鲜鱼,留着晚上做糖醋鱼。”
“大妹子,晚上又请谁来家里吃饭呀?”
“南雁!”
“谁谁……”她觉得奇怪,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大妹子,你不是在说胡话吧?”
“我又不糊涂,说啥胡话。”
李保姆感到可信无疑,只是高兴地说道:“哟,今儿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这话能从大妹子嘴里说出,真是不易呀!”
“瞧你说的,请南雁来家里吃饭有啥稀罕的,她平时少来呀!”
李保姆都走两步远,又返回来问:“大妹子,你是不是又同意三喜跟南雁好啦?”
张侠有点不耐烦了,“这你就别打听了,赶紧上街买菜去吧!”
到了晚上。
张侠好不容易才把南雁盼到家里,他俩一进来,张侠满面春风地迎上前,“哟,我的干女儿南雁来啦,可让我想死你了,正如电视里所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
“伯母好!”她叫了声,然后又扭头朝那边坐着的贾建成,贾大志还有蓝青打着招呼。
“走,南雁,咱娘俩到那边沙发上坐去。”俩人坐下后,张侠又忙着拿条香蕉剥着皮,后又递到她手里,“南雁,吃条香蕉。”
南雁慌忙推辞着,“伯母,我不吃,还是你吃吧!”
这时,坐在一旁沙发上嗑着瓜子的蓝青接过腔,“南雁,给你剥好皮了,你就吃吧!”
贾三喜坐在那儿,目睹南雁这次受到的优厚待遇,心里也就踏实多了。说实在的,一路上,他心里揣测不定,杯弓蛇影,不知道进家后,张侠又会怎样……嗨,真没想到,张侠见到她,脸上却绽开花儿一般的笑容,语气委婉,甚至待她比以前还要热情。然而张侠一反常态,又令他孤疑,难道这是在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鬼把戏,里面还会有别的用意……他不敢往下想了,就这样无动于衷地坐着,在那察言观色。
张侠又剥完一条香蕉,边吃边问着:“南雁,这些天忙啥啦?伯母也不见你来家里了……”她欣喜之情,形于辞色。
南雁吃着香蕉,然后笑笑说:“伯母,我也想来看您,可就是工作太忙,无法脱身。”
“这一点伯母能理解,以后有时间就常来家里,呵!”张侠丢下手中香蕉皮,起身说道,“走,蓝青,到楼上我跟你说句话。”她又扭头朝身旁的南雁笑笑,然后和蓝青去了楼上。
张侠的这一举动,又引起了三喜的猜测,她们究竟想干什么……难道还有背人的话非要到楼上说不行,使他疑云难消,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贾二龙跟方圆他们几个一直躲在单位宿舍里搓麻将。贾二龙脑子电光火石地一闪,想到该回去了。于是他开着朋友的车子驶到一家花店门前停住了,跳下车,关好车门,就直奔花店。这里简直是花的世界,到处摆放着各色各样的鲜花,使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服务小姐特意为他选配了几朵好看的花儿。他付了钱,道一声“谢谢”就急匆匆地走出花店,打开车门坐进去,重新发动马达,掉转车头,绝尘而去。
几分钟后,只见张侠和蓝青从楼上走下着。张侠仍在低声细语地说着什么,还时不时地发出笑声。
李保姆从厨房里走出来,和南雁寒暄几句,张罗着吃饭。
张侠用眼扫视一下客厅,着急地说:“哎,二龙怎么还不回来,这都到啥时候了。”
话音刚落,只听客厅门“咣当”一声被推开,贾二龙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二龙,你怎么还买几朵花回来?”
“妈,弄朵花儿往餐桌上一放,这样不是更增添几分浓厚温馨的气氛嘛!”
李保姆接过腔:“大妹子,还是二龙想得周到,只要大家有个好心情,天阴也会灿烂。”
吃饭时,张侠不住地往南雁面前的小盘子里放菜。由于她的盛情款待,搞得南雁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顿饭吃了好长时间,大家也显得特别有心境。因为张侠脸上焕发出往日少有的光彩,他们吃起来也显得有滋有味了……
李保姆将张侠房间拂拭了一遍,便从楼上走下来。她听见张侠在打电话,没有吱声。张侠对着话筒叮嘱几句,然后挂上了。李保姆趋上前问着:“大妹子,刚才在跟谁通电话呀?”
“……跟蓝青。”她高兴得嘴里还不断地哼着小曲儿。
李保姆想起来了,于是脱口而出:“我知道是啥事了,二龙说他马上就和南雁成亲啦,还要我等着吃他喜糖哩!”
“就二龙嘴快,狗肚里盛不了二两香油。”她很气愤,又故意这样说道,“你别相信二龙的,他是在跟你开玩笑。”
“我看二龙不像,他句句说得可是有板有眼的,”不管张侠怎样掩盖,李保姆还是肯定了这一事实,“二龙说他媒人还是蓝青,他已为蓝青身上花了上千块钱啦!”
张侠觉得事情已被抖搂出来,瞒也瞒不住了,便嘱咐着:“二龙是屎不出来屁打雷,说话跟缺个心眼似的,东一句,西一句,你可别跟三喜乱说。”
“大妹子,这我知道。可他俩都是自家孩子,你这样不是……”
张侠料到她要说什么,赶忙堵住了,“我觉得三喜跟金枝挺般配的,虽说还没定下来,那还不是迟早的事。二龙都是三十岁的人了,还没有成家。现如今他看上南雁了,我这做妈的还能去拆他的台,挖他的墙根。你说得不错,他俩都是我儿子,可我总不能眼看着二龙打一辈子光棍吧!”
李保姆在心里思谋着,过一会才说:“理倒是这个理,我琢磨着南雁不会跟二龙,你想南雁喜欢的是三喜……”
“你真不会说话,你怎么就不往好处想。这事还没跟南雁说哩,你就在这说些丧气的话,真没劲。”
李保姆这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着:“不不,大妹子,我巴不得这事能成,那要是不成……”
说到这,张侠就急着插上话,“这事成不成,还不就看蓝青的了。”
“蓝青把这事给包啦?”
“反正我把话都跟蓝青说透彻了,就看蓝青怎么办。他俩都是自家兄弟,这回不就能看出蓝青偏向谁,往哪边靠喽!”张侠接着说,“虽说蓝青为这事费心了,二龙也没亏待她,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哩,也不会白花。蓝青既然收了人家的礼,那就得想办法给人家说和成,咋着也得对得起人家。”
李保姆听后,也就不吱声了,心想,蓝青碰到这种情况,那可是盘根错节,左右为难。虽说张侠已嘱咐李保姆不要将此事透露给三喜,可把不住风的她等到都吃过午饭,就跟随雪妮跑上楼,并把她拉进屋里,关上房门,一五一十地讲给了雪妮听。
贾雪妮听后还不太相信,等晚上加完班,从歌舞团跑到蓝青那打探个清楚。雪妮晚饭也是在蓝青那吃的,吃完饭,雪妮就随蓝青端着吃剩的碗筷来到厨房里,继续聊叙着。
蓝青双手插进水池里,边用抹布擦洗着碗边说着:“这事想起来真怪,更使我料想不到,二龙竟爱上南雁了。我早知道这样,开始就把南雁介绍给二龙了。”
雪妮忍不住插上话,“大嫂,二哥言语诡谲,狗皮膏药,别相信他那一套。你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啥药,兴许二哥是想玩玩她……”
“雪妮,不像你说的那样,我能看得出二龙这次是动真格的,”蓝青说,“退一步讲,二龙若是想玩玩,年轻漂亮女孩多啦,何必非要找南雁。”
“二哥骨头贱,是属于那种越吃不到葡萄越想酸的角色。漂亮姑娘成群结队,为啥偏要跟三哥争夺一个呢?”
“二龙把话都跟我说尽了,他说他这辈子跟南雁特别有缘,爱就爱南雁一个人,也惟独南雁让他动心。”
听她这一说,雪妮也无话可说了。
蓝青不停地洗着碗,同时又感到奇怪,“哎,雪妮,你说咱妈那种老思想怎么突然转变过来了,这会倒不嫌弃南雁了……”
“大嫂,你还真相信咱妈以前说得那些呀,明眼人都知道,她那一套都是蒙人的。”雪妮问,“大嫂,这事你跟南雁姐说了吗?”
“还没呢!”蓝青继续洗着水池里的盘子。
雪妮直言说道:“大嫂,你既然没说就不要说了。说了也白说,南雁姐不会同意的。”
“咱妈今儿一天打了好几次电话,问我跟南雁说了没有?可你大哥硬拦着我不要提这事。”
“大哥做得对,哎,大嫂,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她又问着,想听听蓝青的。
一向做事聪明的蓝青,这下也进退两难了,“我要是跟南雁提这事,心里总觉得对不住三喜。要是不提,跟咱妈,二龙也没法答复呀!”
“大嫂,你听我一句劝,别给南雁姐增加心理压力了,”雪妮说,“南雁姐和三哥已经是情投意合,难舍难分,你何必再去拆散一对好鸳鸯。”
蓝青洗完水池里的碗和筷,将赃水排放掉,又拧开水笼头。待抽了大半池子清水后,又逐个擦洗着碗和筷子,“雪妮,我怕二龙天天来熬磨人。”
“大嫂,你尽管放心,我这就回去找二哥说,叫他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雪妮说完,转身走去。
蓝青慌忙从水池里捞出手,在她身后走着,“雪妮,你要好好跟二龙说,可别吵起来。对啦,这事还不能让三喜知道了。”
她俩来到客厅,“大嫂,这我知道,”雪妮又对她说,“今后咱妈要打电话问你,你就说问过了,南雁姐不同意。嗯,要不再加上这句,南雁姐说啦,这辈子就是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二哥的……”说罢,竟憋不住笑起来。
在客厅一直跟大志看电视的赫儿,看到雪妮拉着想走的架势,赶忙跑过去,要跟她一块回去。
蓝青搭上腔:“赫儿,今儿太晚就别回去了。”
贾雪妮见赫儿不同意,气得两只脚将地板跺得“咚咚”响,“好好,姑姑这就带你回去还不行。”于是雪妮跟他俩打声招呼就拉起赫儿走了。
贾二龙晚上准是喝多点酒,脸上都挂幌子了。他正在兴头上,坐在自己床前的一把椅子上,边吸烟边跟李保姆吹牛神侃起来。“李妈,我知道你能说会道,这事还得仰仗你,你得给我穿针引线……”
“这种寅吃卯粮的事,我不干,”站在他身旁的李保姆快言快语地说,“我就是夸你一百个好,就见得南雁……”说到这,她赶忙用手捂住嘴,将剩余的话咽了下去。
“李妈,就我这条件哪一点比三喜差,还怕南雁看不上我,”他不但不恼,反而夸大其词,“我买了一套四室一厅的公寓,因为我特别讲究生活的质量,追求高层次的物质享受,将新房装饰得舒适温馨,富有浪漫情调。我要让南雁看后无可挑剔,心满意足。”他吸口烟,接着说,“李妈,你只要给我加把劲,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李保姆一听这话动了心,眼角的皱纹中充满了笑意,挺直腰板说:“杀人的肝胆,救人的心,能帮一分绝不差半毫。”
“李妈,有你这话,我可又多了一份希望和信心。”
“无利谁肯早起嘛!”李保姆见他光打哑谜,就又说,“二龙,这媒人也不容易,成天跑来跑去的,嘴皮子磨破不说,弄不好还落一身包涵。在我们乡下,媒人也图个几七几八的,咱月亮地里砍大刀,明砍,你给我啥好处……”
贾二龙不停地吸着烟,佯言道:“李妈,我说话绝对算数,到时我一定给你买几身最时尚的老年服装,穿在身上去街里买菜也好抖抖威风……”
李保姆听到这,笑得两眼都眯成一条线了,心里像灌满了蜂蜜一样甜。
贾雪妮带着赫儿从蓝青家出来,就打的回到了龙凤新村自己的家。闷热的夜,没有一丝儿风,也没有一丝儿凉意。庭院里,那被尘土污垢的花儿失去了绿色,在朦胧的夜色中蔫蔫地低垂着,灯明处隐约看到几只蚊虫飞来飞去,发出嗡嗡营营的响声……
俩人一进来,赫儿就挣脱开她的手腕撒腿跑过来,亲切地喊了声:“奶奶——”
张侠见到自个的小孙子,显得精神百倍,双手捧起他那稚嫩的小脸蛋“叭叭”地亲了几口,然后笑着问:“我的乖孙子,跟谁回来的?”
“跟姑姑回来的。”赫儿说着,又一头扎到贾建成怀里,撒起娇来。
贾雪妮走过来,用眼扫视一下客厅,问着:“妈,我二哥今晚没回来?”
“你二哥回来了,吃过饭就去了楼上。”雪妮一听这,二话不说直奔楼道口。李保姆与她迎面下着楼,问她吃过没有……雪妮应了声,急步登上了楼。
张侠觉得雪妮今晚有些反常,不对茬儿,一进门就问二龙回来没有,这又急着跑楼上去干吗……她一时放心不下,便对赫儿说:“赫儿,你去楼上看你雪妮姑睡了没有……”听话的赫儿从沙发上跳下来,拔腿就往楼上跑去。
贾建成看着电视,问道:“你让赫儿去楼上看雪妮干什么?她困了还不知道睡觉。”
“雪妮这么晚从蓝青那回来,能会有好事,”张侠猜疑地说,“蓝青还不是把这事又跟雪妮说了,不然雪妮一回来咋就想着问二龙……”
“这事你就断定是蓝青说的?”
“她不说才怪呢,我还嘱咐她,这事没定下来谁也不要乱讲,”张侠不由叹口气,“这都是肚子不能盛大事的人……”
接下,赫儿便从楼上跑下来,他的心快跳到嗓子眼了,尖声叫道:“奶奶,快点上来,二叔和雪妮姑又吵起来了……”
“我就知道雪妮回来会有这一遭,”张侠起身就往楼上跑,嘴里还不断发出唠叨:“这个雪妮哟,你咋就不能学省事点……”
原来贾雪妮登上楼,来到二龙房里。她气得凶焰万丈,而二龙吹胡子瞪眼,俩人针尖对麦芒儿争吵起来。
贾二龙很熬心,手指间夹着烟,恼怒得边吸烟边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他止住脚步,满脸凶横,目光如电,脖子上的青筋暴出,“不要把我的忍让看作软弱可欺,雪妮,我警告你,这事你少管。”
“我偏要管,”她柳眉倒竖,不由得“哼”出了声,“乘人之危,夺别人所爱,算什么本事……”
他听到这,不由惨笑一声,然后说:“不错,我没什么大本事,这事只要我插手,三喜他就别想娶南雁……”
她冲二龙咬牙切齿,两眼喷火,气得朝地上“呸”地一声,“真是死皮白赖,厚颜无耻……”
对雪妮这张小李飞刀似地利嘴有点招架不住了,蒙受奇耻大辱的二龙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爆发了。他手指着朝这边走来,只觉血气上涌,两眼发昏,扬起手,“啪”地一巴掌甩在了雪妮脸上。
就在这时,张侠一脚踏进来,目睹眼前这一情景,心里骤然一惊……“二龙,”她跑上前,用力拽下了二龙的手,喘息着说,“你干什么,真想让我活活气死呀……”
他余怒未消,大声吼道:“我想打人。”
张侠怕他俩在一块又要打闹,就一个劲地将二龙往门外推,“二龙,你跟我下去……”
贾二龙身子挣了挣,走过去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用手一捋额前头发,“我就在自个屋里呆着,哪也不去。”
张侠跟过来,“走呀,别在这坐了,跟我下去……”她使劲拽起了他,强硬着将他拉出房。二龙走走停停,最终还是没有拗过她。
张侠上楼后,李保姆便从厨房里走出来,在客厅跟贾建成指手划脚地嘀咕着……她听到那边有动静,也就不言吭了。
贾建成吸口烟,望着被张侠勉强推下楼的二龙,问道:“二龙,刚才你在楼上跟雪妮吵什么?”
“我心里气,”他来到客厅,看见一旁站着的李保姆,那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这件事准是她告诉雪妮的……于是他径直冲向她,故意挑刺找茬儿,“我说今晚上心里怎么不舒服,肚子老发疼,原来是你今晚做饭没洗手……”
“我今晚做饭洗手了呀,”李保姆无动于衷地站在那,吓得面有改色,一个劲地与他争辩着,“谁见我没洗手,你这是听谁说的?你不要半夜起来吃桃子,拣软的捏……”
“是我亲眼看见你从卫生间里出来,进厨房后连手都没洗就做饭了。”
李保姆一时气得竟不知说啥好了,哭丧着脸说:“哎呀,大妹子……”她干脆绕过沙发,跑到贾建成面前,擤把鼻涕往脚后跟一告,“贾董呀,二龙他在陷害我,你可要给我做主呀!”
贾二龙简直发了疯,失去理智,又手指着跟过来,“谁陷害你了,就我看见你解过手没洗手,一点儿都不假。”
李保姆觉得有点理屈,气得也解释不好了,只是两手一拍腿腕,“哎呀,你今晚要有啥好歹,我这老婆子可说不清了……”
张侠走近她身旁,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边儿,低声说:“你还不赶快回自个屋去。”
“大妹子,我,我冤枉呀!你知道我是个干净碴,啥事都很讲究,啥时候弄过这事……”
“快走呀,别站着啦……”
李保姆转身走去,可二龙仍揪着她不肯放过,“你别走呀,你还没把问题交待清楚,怎么走了……”
贾建成耐不住了,厉声说道:“你胡闹什么,给我坐下。”
他神情颓然地坐在了沙发里,没再吭声。
第七章
就贾二龙的个人问题,张侠一直很关切,也很性急。她今儿吃过早饭感到闷倦难耐,又拨通了蓝青的电话……可蓝青接到后,按贾雪妮交代过的,底上三番说了一遍。张侠听罢,脸色变得刷白,有如冷水浇头,希望突然破灭。她人一时间显得情绪低落,半死不活的……她搁下电话,低伏着头坐在那,心里反而更加憎恨南雁了……
不一会,李保姆挎着满篮子菜推门走进来,问着:“大妹子,南雁晚上还来家里吃饭吗?我今儿个又买了条鲜鱼。”她累乏了,弯腰将那筐菜搁在了地上。
张侠听到这,岂不是火上加油,抬起头,凶狠地说:“来了也不给她吃。”
“呃——”李保姆被她冲得措手不及,半天才说:“大妹子,你心里有气别老往我身上出呀!你这是咋的啦,一会阴一会阳的……”
张侠切齿痛恨,“她这孩子不识抬举,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保姆一听,很快明白了话意,“大妹子,这次可让我猜着了,”她来了兴趣,往前走了几步远,笑着说,“我寻思着,二龙他是剃头挑子,成不了事。说句打嘴的话,这三喜和南雁俩人好好的,二龙耍赖硬插这一杠子。正如雪妮说的,这,这缘分是天意,是不能强迫的……”
“你要不跟雪妮说,雪妮昨晚上不会找二龙闹,反过来二龙也不会找你茬子……”
提起这,李保姆感觉满腹冤屈,无处倾诉,“我这次真是打嘴头儿上直到心眼儿服了二龙了,他就会往人身上载脏。我帮了他的忙,不但没落上好,反倒抹一鼻子灰。那南雁不同意和他好,谁也没法子呀!”
“不成拉倒,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还能一棵树上吊死呀……”
“大妹子,这事跟二龙讲了吗?”
“我不是刚听蓝青说,还没顾得跟他讲哩!”
“你这就打电话说呀,早说早了断,省得二龙心里还恋着南雁。”
“瞧你说的,想她干啥,武松还不要潘金莲呢!”张侠向她投去一个白眼珠儿,一边抓起话筒一边发泄心中郁积的愤怒,“她算哪号人,纯粹是烂污货奇Qīsuu。сom书,她哪点能配得上我儿子。过了这个村,还有一个店。两条腿的毛驴不好找,这漂亮姑娘全世界都是。”说罢,便按动着电话号码。
贾二龙接到电话一听,仿佛从天堂跌到地狱。失望、痛苦,期盼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地梦想,将彻底破灭了,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事情的惨变令他心醉,觉得穷途潦倒、顾影自怜。他半躺在沙发里猛抽着烟,七、八个酒瓶倒在地上,整个房间灌满了烟气和酒气。“天啊,我怎么这样背运,老天爷总是与自己作对……”他是这样想,心如死灰。他伸手朝烟灰缸里捏灭了半截烟头,从沙发上站起来,神情落寞,步履沉重地走出房,拐上了大街。
人在流淌,车在穿梭,都在匆匆忙忙往前赶,各有各自的目标。他去哪儿,他也不知道,仿佛一脚踏进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到处都是栉比林立的高楼大厦和纵横交叉的柏油马路。他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没了去向。他最后跌跌撞撞地来到海边……他看到漂亮的南雁穿着泳衣正嬉笑着朝他跑来,然后他拉起她的手撒腿朝海水里跑去,他俩在海水里尽情地游泳……他上前一把将她紧紧地搂抱在怀里,就在他伸过嘴巴正要往她脸上亲吻时,她却笑着推开了他……
过一会,幻觉消失了,什么也不存在了,眼前全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水。他长叹一口气,悲观、绝望情绪在心里蔓延开来……他闭上眼睛,径直朝海水里走去,越走越远,“唉,忘掉一切吧……”他整个身子都被海水吞没了……
“快,快救人……”顿时,岸上一阵喧哗。
他刚踏进了鬼门关,却被人硬把他从冥府里扯回了人间。救人的勇士们把他拖到岸边,他一身水淋淋的,一脸晦气,然后在围观人的目光下走开了……这一天,他像一个悠荡的鬼魂,在街上晃悠了一遭,最后还是返回自己刚装饰一新的公寓里,觉得身子很疲乏,就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
直到天黑,他的心腹朋友方圆推门走进来,把他从床上拽起。他显得神情沮丧,满目萧然,经过这一打击更是堕入冰窟。方圆带他来了附近一家餐馆里,找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要了几样菜和两箱啤酒,俩人便围桌大吃大喝起来……
贾二龙一连喝了几大杯,酒酣耳热。
当他斟满这杯,伸手去端时,方圆却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劝说着:“二龙,你喝的不少了,不能再这样喝了,酒喝多会伤肝的。”
“你别拦我,我乐意,喝醉了就啥都忘了,一醉解忧愁嘛!”二龙一下子甩开他,端起酒杯便仰脖大喝起来。
方圆用双筷夹着菜,并且说:“二龙,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把你领到这儿来是想让你散心解闷。你喝两杯就行了,别老跟自个身子过不去……”
贾二龙放下杯子,又拿起酒瓶边斟酒边说道:“是他们跟我过不去,特别是雪妮百般刁难我,还骂我是鳄鱼眼泪,故弄玄虚,我觉得这样做并没有错。”他将手中酒瓶“砰”地往桌面上一放,继续说,“都怪我命运悲苦,背时倒灶,我这次是得不偿失……”
方圆手里攥着酒杯,笑笑说:“二龙,世事如棋,人生看穿了也就那么一回事,无所谓得到,无所谓失去,起码我认为还是顺其自然发展的好。你不要悲观厌世,更不能一时糊涂,做出那种傻事来……”
“你小子别说啦,我听腻了你那一套,”说着,他又仰脖喝了两大口,然后吁一口气,“说句真心话,我长这么大还就真心喜欢那个小西施。这个女人的本身,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一道风景,美得慑人心魄。可他们一伙人总在背后嘀嘀咕咕,跟我唱对台戏。我呢是左支右绌,实在难以对付,他们为啥都不理解我呢……”他喝了两口,酒到酣处,醉眼朦胧地盯住方圆,“你可别取笑我,人都是这样,一旦认为美好的,带刺的仙人掌也会变成红玫瑰。不瞒你说,我这辈子得不到那个小西施绝不罢休,士为爱人者死嘛……”他喝得烂醉如泥,舌头直打转,早已控制不住自己,搁下酒杯一头趴在桌面上不吭声了。
张侠听到这消息,心里一阵发凉,不禁悲伤起来,抱怨声喋喋不休,有一整天都没好好吃饭了。她刚喝下李保姆端来的草药水,就见贾三喜推门走进来。她想留下他,可他找句借口飞奔楼上。然而张侠并没有放过他,不管李保姆怎样劝阻,她还是走上楼来到三喜房里,狠狠地大骂了他一顿……其实贾三喜并不清楚这里面的事,低头坐在那不敢迎接她那火花喷射的目光,只是他的泪如雪花纷纷落下。
在客厅擦抹着沙发的李保姆听到楼上吵骂声不止,便丢下抹布跑到楼上,硬拽着张侠的一只胳膊从楼上走下着,“大妹子,你看你刚喝完草药,心里气不气呀……”
张侠挣了挣,没有甩开,只好随李保姆下着楼梯,头还不断地往上张望着,“他这孩子没安好心,想把我气死,气死他就能和那个狐狸精远走高飞了……”
“人家三喜一句都没吭,你消消气,别说啦……”李保姆拉着她走近沙发旁,并扶她坐下,又为她端杯凉开水。
她仰头喝了大半杯,顿觉身子舒服许多。可她心里的火气好像还没出完,将杯子里剩余的喝完,“啪”地往那一放,猛地站起身还要去楼上。
“哎呀,大妹子,你还有完没完。”李保姆丢下抹布,慌忙趋上前,硬将她按坐在了沙发里,“大妹子,你今晚上冲三喜发那么大的火,其实三喜还不知哪关逢集,在鼓里坐着呢!”
“那事我也没说怨他,”张侠气得胸前两堆像拉风箱似的一起一伏,仰起脸,大声嚷道,“就讲他今晚上回来这么晚,还不是又去找那个狐狸精了……”
“大妹子,既然南雁不同意嫁给二龙,愿意跟三喜好也行呀,弓也不能拉满了,随他们吧!”
“我要是让三喜这一头,那二龙心里生气。他们弟兄俩的仇恨就会越来越大,这仇疙瘩一辈子都解不开……”
“那你偏袒二龙,难道三喜心里不生气,他们的仇疙瘩一辈子就解开了……”
张侠一时语塞,半天才吐出一句:“你磨叨啥,求不着官,秀才在,三喜不还有金枝的嘛!”
半个小时后,方圆扶着贾二龙慢慢踱出餐馆,伸手招来辆出租车将二龙送到大门口,方圆才肯离开。
李保姆边擦抹着沙发边跟张侠叙着话,忽听客厅门“咣当”一声,她俩眼里都射出惊奇的目光,只见二龙手持匕首,颤颤巍巍地走过来。
“呃——”李保姆望着雪白的匕首,打了一个冷战。
而张侠吓得惊慌失措,浑身颤抖……她起身迎上前,嘴唇动了动,“二龙,你拿刀子干吗,快拿来给我……”说着,她伸手就去夺。
他举起手,在躲避着她,“我不给你,我今晚上回来就想跟三弟拼了。这个家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我们势不两立。”
李保姆见他一副杀气腾腾地样子,赶忙丢下抹布往楼上跑去。
张侠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气味,“二龙,你喝酒了,跟谁喝的……”
“我没有喝酒……”他嘴里不断地往外喷着酒气,话说得含糊不清了,“你不要拦着我,三弟在哪,我今晚跟他拼了……”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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