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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千年之倾君-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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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侍卫们见状忙上前搀扶,龙宸宇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倚墙而立。犹
自清晰地记得当他发觉乔安无息时的心悖,那一刻几乎在停止心跳。若非
施映璇一句“无事”微微唤醒他的理智.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
的事情来。
是惩罚么?惩罚自己的贪心,总是希冀拥有乔安更多,结果换来的却
是永恒的失去。不.他不能失去乔安,绝对不能!就算所有人都说无救,
他也仍不相信。这世上总有些奇迹的,就像他十三岁那年.所有人都说他
无救,可最后安不还是给他带来了奇迹吗?他可以,她也一定可以的!
安,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七日后,龙宸宇果然准时来到绿幽苑。绿幽苑是属于他与乔安两人的
世界,因此先前他执意自己抱乔安到自在居,不许四姝等人入内.此次也
是如此。尚喜乔安也曾下过禁令,四姝等人虽担忧乔安的情况,却还是没
有执意同去,由得他独自而入。
再度穿梭在竹林中,白雾翠竿,永远不变的清新幽绿.而置身其中的
两人 ,却已经经历无数喜悦,伤痛,悲欢离合.早已非昔日心境。缓缓踏
入自在居,乔安尚示醒来,闭幕躺倒碧翠的竹床上,眉目温淡,白衣微
散,随着他开门引进的微风轻飘。龙宸宇走近,看着她安详宁和的容颜,
轻轻握住她的手,牵到脸边,轻轻摩挲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忽觉那手指
似乎动了动.忙向乔安看去,果见她缓缓睁开眼眸,在看见他的刹那有着
些微的迷茫,随即恢复清澈,看来已经记起先前发生的事情。
“你醒了?”
乔安缓缓起身,看着龙宸宇,眼中光彩闪动,正欲说话,忽然一阵剧
烈的咳嗽,几乎喘不过气来,龙宸宇心急,忙上前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
一连声道:“你怎么了,安?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叫施映璇过来?”
乔安缓缓挥挥手,又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步平息下来,仔细地看着他,
忽然笑了,问道:“先前几乎都还以为自己做梦,瞧见幻象,原来竟是真
的。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青怡明明说将你迷昏在他的居所,为什么你
能安然无恙地出来?”
龙宸宇道:“其实,对于青怡的身份,我早有所知,之所以不去动
她,是因为她身份已露,便于掌控。若是清除,龙宸锐怕又要生出新的事
端来,到时反而麻烦。既然知道此事,我对青怡自然怀有戒心,又怎会轻
易喝下经她手的酒呢?全给我倒袖子里了。之后我假装昏倒.等她纵火离
去后便安然而归。本来欲去仙雅居寻你,谁知管家说你不在,而四姝他们
又神色匆匆地赶往云烟阁,我心里担忧,便赶去了。”
乔安凝视着他,低声道:“你明知青怡是龙宸锐的人,自然该想到这
是她设下的圈套,为何迁要去?”
龙宸宇淡淡而笑,不答话。乔安却早已心中有数,轻声道:“哪怕只
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你也想要去试试,对不对?宇,你何苦这样轻贱自
已!”
龙宸字笑着.握住她的另一只手,道:“我一向小心谨慎,并没有轻
贱自己。安,我还想要跟你白头偕老,哪里肯轻易送死去?现在最要紧的
是,你要活下去!”
乔安喟然,轻叹道:“你都知道了吧?”
龙宸宇轻轻颔首。
“果然,想必是那日天权跟你说的,所以你们两个神色都有些古
怪。”乔安笑得云淡风轻,似乎她只是小小的风寒,“从没见过我发作的
模样,那日想必是吓到你了。”见龙宸字微微别过脸去,她笑着摇摇头.
声音中带了丝悲然.“这样不行的,宇,如果现在你连听都不敢听到这些
话,那要怎样去面对呢?若是如北,我就真的不能呆在你身边,看着你因
我而受折磨。”
思及万毒之首,龙宸宇心中凄然,双眸泛起盈光:“安,真的 无救
么?”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怎样?”
早知此果,但亲耳听见乔安这样说,龙宸宇却还是感到锥心彻骨的疼
痛.忽然紧紧抱住乔安,抱得那样紧,似乎微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样。觉
出肩头滚热的液体滴落,乔安轻轻叹息:“宇.怎么这样看不开呢?生老
病死,人人都要经历的,就如花开花落,季节更替般寻常.何必这样执
著?”
“可是,你正当妙龄,不该如此的呀!”龙宸宇低喃道,“虽说生死
寻常,但你跟我白头偕老,鹤发松颜.垂垂老矣,安然辞世,与如今的生
离死别难道没有差别吗?”他声音渐渐低下去,凝视着乔安,温柔而低沉
地道,“安,难道你真的不会觉得不舍吗?”
乔安心中凄楚,她何尝舍得?若能存活,与他白头到老,她宁愿付出
任何代价,就算要她日日夜夜忍受万毒之首的折磨也甘之如饴。可是,不
行啊,万毒之首已经发作,她的时间已经不多 若是两人都这样恋战不
舍.结果堪忧啊!想到这里,她道:“宇,你还记不记得你欠我一件事
情?”
龙宸宇点头:“当然记得,你想要我做什么?”
乔安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字缓缓道:我要你一直好好活着,就算我
真有什么万一,你也要好好活着!我不许你像两年前那样作践自己,自寻
死路。”
龙宸宇睁大眼睛,再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当日以杜明原等
三人的性命你都不愿意交换,就留着为了这件事?”
“是!”乔安坦诚,“这是我发觉此生无望相守,却仍旧想要留在你
身边的砝码。若是没了它,也许我就又要像六年前一样悄然离去,默默离
世,永远都不教你知道。”
“安,你知不知道这很残忍?”
乔安不理,仍然道:“宇,你究竟应不应我?难道你想要毁诺?”
龙宸宇深深地看着她,眼眸中闪烁着痛楚的光芒,忽然笑了起来:
“安,我们这是在做什么?就算万妻之首真个无救,我们也还有时间,不
是吗?为什么非要在此刻讨论这些,仿佛在交代遗言般!安,我们别这
样,好不好?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好好地过,每一日都要幸福快乐,好不
好?”
乔安笑道:“这是谁先起得头呀?明明是你听说万毒之首无救.就跟
我即时要见般看不开,如今却还怪到我头上来?这才真真是恶人先告状,
做贼的喊抓贼!”
龙宸宇勉强一笑,伸手轻轻揽住她:“安.搬到皇宫来住吧!我想要
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
乔安沉默了会儿,道:“我考虑一下。”
送龙宸宇出苑,龙宸宇不许她多送.便转身离去。乔安站在苑门处,
瞧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曲曲折折的长廊尽头,忽然又是一阵剧烈的咳
嗽,几乎站立不稳。以前是不会这样的!从前,小寂灭之后,虽然武功被
封,但其他均如常人,但这次,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虚弱,如同病人般。
看来,还真是被自己猜对了,万毒之首已经侵蚀她的身体甚深,如今便是
征兆。依此看来,也许此次她会死得更快也说不定。
真的没有时间了
映昌六年十月,乃映昌帝第三次选秀之期,然而,令人诧异的是,此
次,映昌帝竟然未选一人.全国各地近千名秀女,无一得选,此乃开国,
不,历朝历代前所未有之事,顿时引起轩然大波,几家欢喜几家忧。
而乔安,有惊讶,有感动,也有凄然。明知他这样做是为向自己证
明.他的人生在自己手上,不受任人人摆布.也明知道自己心中是欢喜
的.可是却还是免不了凄恻哀伤.他越是这样.便越证明他放不开,越叫
她难以安心。
此时,乔安也已经携复明的龙薰然入住宫中,如同龙宸宇想要时刻见
到她一样,她也想要在最后的时间多看看他,永远记着。毕竟,万毒之首
逐步肆虐后.她的眼晴会先于她的生命而逝,还有其他四感,也都会慢慢
消失,直至最后的期限。因此,她将君氏丢还给朱玑.无名谷留由莫光管
理,自己搬入龙宸宇的飞炫宫,无所谓宫中的流言喧嚣,只自顾地跟宇闲
聊,陪薰然玩闹,使自己看起来快乐而幸福。
但同时,既然知道时闻不多.乔安也想要尽力劝导龙宸宇,教他看
开.放下。然而.她得到的,只是对龙宸宇的固执和偏拗更加深刻的了
解。无论她怎样说.都无法使龙宸宇多哪怕一分的洒脱,少哪怕一分的恐
惧与悲伤。
“宇,讲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从前有个女孩,,无父无母,是个孤
儿,还身带癖疾,性命垂忧。实在无望.我就去拜佛,佛前许下三愿,天
伦永固,身体康健,觅得同心人,岁岁年年常相伴!于是,她被带到另一
个时空,成为婴孩,得名乔安。”
龙宸宇睁大眼睛,看着郑重其事的乔安,眼眸深沉。
“你不是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我能有《孙子兵法》这类失传的奇书
吗?那并非无名谷所搜集的,而是我前世曾用,记在心间,背默下来的。
还有,徐府出事时,我只有四岁,可是却又很多对于徐府的记忆。那时我
给你说是因为幸福,其实不是的。无论有多幸福,连四岁都不到的孩子能
记得什么?或者徐府出事的那幕能深深刻在脑海,但其它的记忆没道理那
祥清晰详尽的。是因那那时的我,身体虽然年幼,却早已有着成人的灵
魂!”
“所以呢?”龙宸宇惊诧片刻,便回过神来,淡淡道。
“宇,你真的相信我的话吗?”
“我相信你胜过相信自己,何况虽然你的话语有些匪夷所思,但认真
想想,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那许多事情,尤其是你远异于常人的智慧,
敏锐,睿智,确不是你的年龄该有的。但那又如何呢,安?不管你是什么
样的,都是我喜欢的安.不会变的!”他微笑着道.并无丝毫不安恐惧抑
或厌恶。
“不是的,宇,那不是重点。我想要说,人是有前世来生的。即使今
生无法相守,也有来世可以期盼,不必那样绝望的。宇,我们相约来世,
好不好?”
没想到她得到的却依旧是龙宸宇坚决的“不”!他深深地瞧着乔安,
瞧着她看似洒脱飘然的笑容,宁和平淡似乎并不在意的神情,缓缓摇头:
“不好,安,一点都不好!就算这世上真有来生,但如若来生我记不得
你,该怎么办?即使在大街上相遇,擦肩而过,我却都认不出来你.怎么
办?”
“为什么你不担心我会忘记你呢?”
“因为,只要我记得安,就一定会找到你,将你挽留在我身边的。”
在那瞬间,乔安竟然又有了想哭的冲动。那日,见龙宸宇无恙,她瞬
间从大悲转到大喜,竟然落泪!那时,虽然万毒之首噬体疼痛异常,但宇
的安然,她的泪下.却都叫她欣喜如狂。她曾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落泪。
可是,居然 这是否也是种奇迹呢?是,师父说过,她落下第一滴泪时,
离死亡也就不远了,因为,她已经无法遏制自己的情绪。但那又如何?早
在许久前,她的心就已经不由自主到了别人身上了!
而那个人,如今时不时有让她想要流泪的冲动。
比如那日,她一觉醒来,便闻见幽幽梅香,当时时至深秋,梅不该这
样早绽放的。她寻香而去,在外间瞧见美女耸肩玉净瓶里供着的数值梅
花,芬芳幽然。乔安讶然向前,伸手抚摸,才发觉那并不是梅花,而是以
美玉雕琢而成的景雕,匠工巧妙地运用美玉本身褐白交错的色泽,分雕枝
花.刻工精湛,栩栩如生。更奇特的是,那幽幽梅香竟像是从玉自身散发
出来的,清幽不绝。
龙宸宇则站在旁边,道:“这是梅玉,自有梅之芬芳,幽幽不绝。
安,你不是说,人生老病死如花开花落般吗?如今我为你寻来常开不败的
梅!梅既可不败,你自然也能继续活着。”
乔安想笑,却又想哭,为了自己当时随口一语,他经真去寻来常开不
败的梅,这样执著的人呵 可是,不一样的啊!即使真有常开不败的梅,
与她的万毒之首又有何干?那么聪明的他,又怎会不明此点?只是太痴太
恋.哪怕只是些微的自我安慰.也会叫他觉着舒服点。
宇他始终不能接受她命不久矣的事实
他确是太执著,执著得令人感动,令人哀伤
而面对这样执著痴狂的龙宸宇,乔安也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了
上龙云山山顶,带着丝丝寒意的秋风迎面吹来,衣衫飞扬,仿若将随
风而去般。但是.站在山顶迎风而立,感受着周围同样带着些寒意的清新
空气,_乔安却感觉平静了许多。
正如她所料,半月期限一过,恢复武功的她顿时感觉比先前好了许多
,看来她的身体真的是很虚弱了,只是凭借着闭心诀第三层的高深内力
支撑,才能不露端倪。而且,这几日,她也明显能感觉内力的消耗加剧,
不知是万毒之首肆虐扩散得太快,还是心境散乱造成了心诀退步.抑或两
者兼有。
她知道,如今体内的万毒之首跟六年前有着天壤之别,若是仍换了
闭心诀第二层的乔安,只怕连你一个月也撑不住。而如今,她又能坚持多
久呢?她的医术高于施映靛,但很多时候,她却无法测知自己的真正情
况.尚需仰仗施映璇,或者是因为靠得太近了。
身后又响起轻细的脚步声,乔安回头,果然仍是素衣淡妆的忘尘,也
依旧手执提篮,带着各色祭品香烛。她似乎很经常到这里来,为了什么?
忘尘像先前般面向北边祭奠,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微微一笑.站起
身来,道:“每月的十五我都会到这里来祭奠一位故人。对了,你怎么又
到这里来了?你已与他和好,入住皇宫,他难道肯放你出来?”
“你的消息倒是但灵通!”乔安淡淡道,“这次又是谁告诉你的
呢?”
忘尘微笑不答,乔安也不追问,望着四周微薄的山岚,忍不住叹息,
低声道:“我有点害怕,也有点后悔。我真的不知道留在他身边这个决定
是对还是错。”
忘尘看着她:“出什么事了吗?”
“都已经近一个月了,他却还是不肯面对现实,接受万毒之首无救的
事实。看着他饱含希望的双眼,坚定执著的眼神,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忍不
住要相信,我会活着,我绝不会死!可是,他能寻来常开不谢的梅,老天
却未必会给我久远些的生命。他一直这样坚信.我不知道我离开的那天.
他会怎么样!”
忘尘默然,许久才道:“你要小心!”
乔安微有疑惑,转头看着神色有些凝重的忘尘:“什么意思?”
“你可知道先皇当初为何不肯立他为太子,落定尘埃,免得许多争
端?”
似乎好像曾经听谁说过,乔安努力思索着。忽然记起来了:“我记得
先皇曾经说过,一来是怕为他招来祸端,二来是 怕他的性子如你般偏
激.不放心。”她看了眼温婉沉定的忘尘,实在很难想象.你眼前这样柔
和似水的女子曾经被冠以偏拗执著得近乎疯狂的评价。
忘尘点点头:“你说的一点也不错。也许他在你面前不曾表现出来,
但是他的体内,是有着一股戾气的,这点,很小的时候,我跟先皇就发现
了。因此.先皇派遣最有名的儒士来为他讲授儒学,希望能够借此消解,
那几年倒也相安无事。不过,我想我后来离他而去的行径该是有刺激到他
的,听说那段时间他极基地暴戾,喜恕无常。但是,”她看看乔安,笑了
笑,带着赞赏,感激与欣慰,“先皇肯把皇位传他,可见他已经能够克制
自己,沉稳凝重到了能叫他放心的地步。我想.他该是受了你的影响,你
的气质清冷沉静.淡漠冷定,刚好能够克制压服他的戾气。不过,如今你
性命堪忧,而他偏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苦,这样下去,我怕
他体内的戾气会再度蔓延。”
乔安看着她,有些不解,也有些迷茫,忘尘说的这些她也都隐隐肴有
感,但是 “你很了解他?”
“我说过了,我了解他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样。”
乔安追问道:“那么,当初你离开他时.就应该能预料到会对他产生
的影响,为什么还要那样做?而先皇也同样应该能够预见,为何还会应允
你离开呢?你们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忘尘淡笑道:“忍了这么久,还是终于忍不住了么?”她幽幽叹口
气,不自觉地仰望天空,金秋碧空,湛蓝如洗,而在那浮云遮蔽的天际,
似乎又隐隐出观了那张模糊又清晰,熟悉又陌生的容颜,“我说过了,我
跟他很像。就如同他现在只能看见你一人般,当年我离开时,眼里心里也
只有那一人而己。至于先皇,不管他有多宠我,当年的情形,也是容不得
我再安然居于皇宫的。何况,我自己也确然不想了。”微微侧首,看着乔
安微带讶异的眸光,她竟然莞尔,眼线弯弯,刹那间像是变了个人,有着
说不出的俏皮可爱.“怎么,很惊讶我心里会有别的人吗?”
乔安摇摇头.又点点头:“是很惊讶,但也有些觉着悲哀。”都以为
皇宫中的女子苦守终身只为君王,但她们也都是活生生的人,有思想,有
感情,也有着自己的故事跟过往呢?端太妃与慕容德,凄美却又惨烈,两
个人的爱情却毁灭了无数的家庭;清妃与秋凌鉴,悲欢离合尽尝,然纵是
力山火海也都同往下跳,连眉头都不皱;而这位“为国祈福’的芮妃,却
原来也是为爱抛弃所有.而其他的人呢?利益,算计.权势无数因素交
错其中,这究竟是这些妃嫔的悲哀,还是帝王的悲哀呢?
“那个人是谁?”
忘尘又笑了笑.温淡疏离.瞬间又回到了原先那个博学温文的忘尘师
太。她真有很能掩饰自己情绪的天赋,就如他一般。忘尘笑道:“这个可
就不能说了!你不是君氏少主,隐谋乔安吗?有那样的势力与才智,何不
自己去查呢?好了,我要回去礼佛诵经,不陪你了。”
乔安默默地看着她悠然离去,身形洒脱自在,却似乎又隐隐带着一丝
悲哀伤感。刚刚的那番话她的语气全变,不但不如先前的亲切温和,反而
隐隐带着些许挑衅讥嘲。这种感觉似乎很熟悉,好像很久之前,也有谁曾
经这样待她,时而亲切,时而严苛,时而温和,时而冷漠
乔安眼前一亮。对了,是师傅!师傅待她确实阴暗不定,难以捉摸。
自从知道娘亲与无名谷的渊源后.她终于明白那是种爱恨交缠,分辩不清
的感情,难道忘尘也是?或者说,芮妃也是?可是,她们之间并无瓜葛
啊!
乔安想着,忽然涌起一个奇怪的念头,或者,她跟这位忘尘,或者说
是芮妃,有着超乎寻常的昆密关糸?然而,只是瞬间,她便将这念头抛到
脑后,脑子重新装满了龙宸宇,究竟要怎样做,才能让他逐步认清现实
呢?唉,刚刚应该趁机说动忘尘跟他和解的,怎么竟给忘了?
这日,龙宸宇下朝后回到飞炫宫,竟然瞧见乔安端立桌前,手执斑竹
紫毫笔,正聚精会神地写些什么,竞连他进来也不曾察觉,或者说不曾理
会。走近一看,写的却也寻常,只是些诗词罢了,字迹秀美娟雅,又带着
丝丝挺拔刚挺,不由得有些不解,道:“安,你写这些做什么?”
乔安头也不抬,依旧专注临书,道:“闲来没事,陶冶下情操.而
且,写了这许久,也觉着心里清静了不少,算是修身养性吧!”
“你的涵养早就够了,还修什么身,养什么性?”龙宸宇望旁边一
看.这才发现她已经写了厚厚一沓,少说也有几十张,微微皱眉,夺过她
手中的毫笔,嗔道.“已经写了这许多了,今日就算了吧!你如今身子不
好,别这样费神。”
乔安侧脸看了看他,只见他神色如常,似乎乔安只是着凉要静养几日
般,叹了口气,依言收拾笔墨纸砚,指着旁边的一摞书,道:“这算什
么,我还想要抄那些书呢!没个几千张哪能成?
龙宸宇信手翻过几本,更是眉头深锁,竟然都是《南华经》.《蝻
经》等佛经,咬唇道:”你干什么抄这些书?该不会看破红尘,想要出家
做尼姑了吧?我可警告你,你若是敢起这心思,我叫人拆了天下所有的尼
如庵去!
语气半真半假.却隐约透出股寒意。乔安笑着推他一把,道:“你想
哪里去了?不过是佛教的经书都是教人静心养性的,某些方面跟闭心诀有
相通之处,我边抄边读,也不无益处。”她的话半真半假,读着佛经确能
叫人心思平静,但对乔安而言,更重要的是龙宸宇!若她有朝辞世,而龙
宸宇限于诺言需得好好活着,可正如忘尘所言,若是他因她过世而戾气大
发,那便是她的罪孽了。所以她才要抄这些诗词经书。
一旦她亡故,这些东西作为她的遗物必定会被龙宸宇好好保存,时不
时拿出来缅怀念旧。而在看这些诗词经书时,他也会有意无意地将这些诗
词经书看进去,而这里,就有着她想要说的话:“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
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一切恩会会,无常最难久。生世多畏
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
怖。”以及其他许多许多,或劝诫,或开导,也许有用,也许无用,但
是,她总该做些什么。
龙宸宇这才释熬,道:“吓我一跳!对了,今日龙宸锐之事已经完结
乔安的手微微一顿,这几日虽然近乎不理世事,但她所关心的人的消
息还是不断传来。被蒙骗许久的青怡挺身指证龙宸锐。先前她可谓是龙宸
锐的智囊,事事为其出谋划策.知晓诸多机密.以及基党羽成员。意图谋
反.刺杀皇上,毒害皇后,嫁祸郡主,以及其他种种重罪.不一而述,证
据确凿如山,不容龙宸锐抵赖。
而端太妃,听说她这几日身居内宫,只步不出,也未寻人求情。想必
得知慕容锦儿果是龙宸锐所害后,她受打击颇大。甚至,有些心灰意冷
罢。慕容德为她付出了那许多,而他的女儿,却是死在自己儿子手里,想
必她按受这个现实也是极艰难的。
其实,即使不说,乔安也猜得到龙宸锐的下场,她所关心的是另一
人:“青怡如何入罪?”
龙宸宇扰豫了下,低声道:“为龙宸锐之党羽,为其出谋划策,参与
种种大不敬之行,罪在不赦,念其初犯,又出面指证龙宸锐及其党羽罪
行,流三千里。”
只是流刑,已经是算极轻的了,毕竟,还留着性命,还有自远疆归来
的希望。乔安知道龙宸宇因为青怡害她毒发之事异常恼怒,因此声明此次
龙宸锐之事他绝不参与,交由三公九卿定论。现在看来,他还是念着她的
情面,网开一面,轻判青怡,笑道:“多谢你了!”
龙宸宇笑着抑住她,将头偎在她的肩上.道:“我们之间还用这样客
气吗?对了,你昨日出去,到哪里去了?怎么都没有跟我说一声?你知不
知道,我很替你担心。若是出去散心,以后叫我陪你,这样我能安心些。
若是你想要见什么人,跟我说一声,我宣他们进宫陪你,好不好?”
乔安微一踟踌,便下定决心,何不趁此机会将忘尘之事说出.给二人
一个和好的契机?,毕竟.因为她如今身体不好,而心境情绪又会影响闭心
诀,关及性命,龙宸宇几乎对她百依百顺,不肯有丝毫违拗。“宇.我去
龙云山了。”她转头看看龙宸宇,他笑容微敛,剑眉轻锁,似乎想到了什
么,看着她不说话。乔安继续道:“宇,我见着她了。”
龙宸宇身子一僵,依旧没说话。
乔安道:“宇,我知道她先前离弃你,是她不对,可是,她毕竟是你
的母妃,母子连心。而且,我能感觉得出来,她对当年的事情也有悔意,
你就原谅她,跟她和好,好不好?我知道先前她遗弃你,令你伤心,可
是,我先前也伤过你,你也同样原谅我了。这次,你也原谅她一回.好不
好?”
龙宸宇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安,那是不一样的。你是另有苦
衷,为了我好,而她,是遗弃,是背叛!我不会原谅她的,而她,也不需
要我的原谅。”
“宇,”乔安轻轻唤道,“你怎么就知道她没有自己的苦衷呢?如果
不是情非得已,谁愿意抛夫弃子,只为什么‘为国祈福’?宇,我知道你
心里一直因此有结,我不想要看着你因此难受,我想要帮你解开这个结。
你就答应我,到龙云山去见见她,好不好?”
龙宸宇微微侧首,神色变幻不定,许久才低喃道:“龙云山么?”蓦
地,他扬起头,看着乔安,道,“好,安,我会去龙云山的!
龙宸宇虽应了乔安会去龙云山,却迟尺未见行动,反倒是乔安的身体
日益虚弱,内力在迅速地退减,比先前任何一次都快。她隐隐觉出,这似
乎跟她那次进入小寂灭有关,似乎那次小寂灭加速她的虚弱。尽管她百般
遮掩,龙宸宇却还是发觉她的异常。震惊伤痛之余,他开始不断宣召各地
名医为她诊治。
怪杰关荣,施映璇,甚至乔安自己无一不是医术超绝之人,然费尽心
思,苦思十数年尚未有结果,寻常名医又能有何为?然而,尽管明知无
用,乔安却还是由得他去.因为她明白,若不叫他做些什么,他定会发疯
的。
可是,那些所谓的名医对万毒之首根本不知所谓,甚至有些连乔安脉
象有异都发觉不了,能有何用?每一位名医前来,龙宸宇的眼中都会带着
希望的明亮;而当所谓“名医”离去,他的眼神又变得黯淡.甚至比先前
更加沉暗。明亮.黯淡,再明亮.再黯淡 周而复始,变换不休,换得
的结果是他的眼神越来越阴暗,阴云浓雾弥漫,希望越来越少,而绝望越
来越多,脾气也越来越暴躁。看着他,乔安不由得记起忘尘所言,心中暗
暗担忧。
但是,看着那双明暗交替的瞳眸,乔安隐约记得.似乎很久之前,也
曾看见过这样的场景。那是她闭心诀有成时,关荣带她游历天涯,希望能
寻到良方。那时,关荣的眼睛也如他这般,明亮黯淡,变幻不定。对照着
龙宸宇的神情,她隐隐约约觉着,或者,师傅还是在乎自己,爱自己的
吧?她忽然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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