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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路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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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敌军斩首一泻千里败了三座城池。
平云手握三分天下,连城于一线地势特殊,撬走三座小城无妨,有碍的是战神随天而去军心大患。
「报——,南门有人自称将军的……的主子,要进城。」
他头疼加剧,用指甲想也是她。
一身不得体戎装从前厅晃进来,抬头挺胸扫视厅中军士,扬手就要去拍首座上的将军,立刻被拦下,「你来做什么。」
「送人啊,」身子一侧露出灰衣人,「五府都督叛将,流…氓…人!」
「流亡人参见。」来人跪地行礼,亮手中木牌,沈夏实圆目大睁,便安排他移步说话
柴洛槿百无聊赖坐上元帅席,厅中将士怒而拔剑,她认真地对众人说,「你们要拔剑相向于将军夫人?」将士们俱是一抖,互相看一眼,乖乖退下。
「小同志啊,夫人我累了,有会捶背的么?」
「有会按脚的么?」
「有……」
撇到四周越发疑惑不屑的眼神,柴洛槿闭嘴养神,伸手抽出一叠公文慢慢看。
「夫攻强,必养之使强,益之使张。太强必折,大张必缺。攻强以强,离亲以亲,散众以众。所以穹镞这一战急功冒进,是中了敌军养骄之计。敌故作强态而节节败退,使我军心大振纵兵无畏,当然也目高于顶三番中这连锁空城计,可惜可惜,当时只需多一只冷静清明眼睛,结果必截然相反……」柴洛槿敲桌感叹,不察周围空气渐冷,衷心爱戴战神的兵士强压怒意瞪着将军夫人唾沫横飞点评穹镞一败,而最冷的视线来自于刚入厅的战神之子,少将军沈夏实,草护之首,她的大草。
沈夏实身后的流亡灰衣人看着沈少将为这个女人压下的怒意,甚至举止间难察的纵容隐忍,想当然地想歪了,眸中精光一闪。
「点兵出列,有事要举。」沈夏实把柴洛槿拉下来送入两护手中,挥她下去。厅中将士精神一振,目光灼灼看着少将军。
柴洛槿回想着大草满面隐忍不住的恨与怒,以看电视的经验来说这是最易出事的状态,可惜这个让女人走开的战场是无她何事的。一路窥见严谨不破的军容,心中暗赞领军人的风骨,殊不知那人刚被她纸上谈兵羞辱了一番。
「军中无骑射?」柴洛槿忽然意识到这点,回首问卫字。「无,有大刀重骑数万,不驻博多城中。」柴洛槿皱眉疑惑,这平原之地缺少死神骑射简直是笑话。
在房中翻来覆去睡不着,很想向大草求疑,柴洛槿披衣起身,毕竟现在身临险地,生死同命了。
营房中人少了很多,真的今晚举事去了?柴洛槿联想到那个灰衣阴鸷的流氓人有些抖,她是否在此人身上少用了脑子……越想越不对。此时一队兵士小跑过来,问道是否柴姑娘,将军有事急问,快随他们去。果然有问题么,如果有人胆敢利用她,那他必要付出些代价,柴洛槿恨恨翻身上马,带着两护随他们扬鞭出了城。
尘土飞扬,稀疏树木掠过眼旁,柴洛槿策马跟着兵士奔驰,眼前景物越显异色。荒芜景象一丈一丈演变,远方可见炊烟细密,两护勒马问道,「此去何方?!」兵士不耐道,「印信在此还疑些什么,快走,勿误了将军大事!」说罢把个牌子在几人眼前乱晃一气,又驱马狂奔。
益发不对了,不止营帐不见一个,远方竟伴着朝霞缓缓走来一队大陛北的行游歌者与舞姬,这是进了哪里?两护拔剑止步,喝问此去何方,究竟何人。一队兵士目比一下距离,只要绕过眼前三王爷齐文的大坞壁,便要功成在望了,于是冷笑道,「五府都督手下,请沈将军夫人前去做客。」两名护卫身形一滞,脸庞扭曲地往『将军夫人』看去,把柴洛槿护在身间,一边挥剑与缠斗的兵士拆招,一边不得不被一步步往更北逼去。
柴洛槿噎住了一般抖若筛糠,她果然还是做不得英雄,只想喊道莫打莫打我随你们去,误伤了我可坏了……可惜两名忠心护卫义胆雄心男儿本色,完全不理解柴洛槿的曲线自救思想。
忽然一行鲜血溅上她脸颊,属于卫字的那个小护卫缓缓从马上栽倒,犹如慢动作一般在柴洛槿眼前放大,死人了……
第一次,不,第二次目睹活人在手边死去。
那名喜欢红脸常遭作弄的小护卫活生生地死了。
右脸第二道第三道鲜血溅上,兵士的杀伐之刀在眼前扬起落下,又死了一个?
柴洛槿瞠目呆呆看着挂在马上的尸体,忽然察觉一丝冷冽温度,几分世间真实,这个世界……
「柴主子……跑——」
柴洛槿木然收紧缰绳,扬鞭胡乱窜去,眼前的人物有些恍惚,前边城头突然戍鼓齐鸣角声大作,身后追至的兵士拿住她,一起往北边远处行游歌舞队逃去,柴洛槿回头望着城堡内远远追来的人马,突然莫名地期望被他们捉住……
十四、传说中的舞娘
远眺大陛北部接天连地的碧草,视线开始恍惚,连心绪也跟着飘忽起来。风无名摇摇有些疼的脑袋,他奔马十几天来到此处,疲惫自不肖说。
几个婢女摇曳婀娜走过来,擦着他的衣襟轻问需不需要酒水食物,或者洗浴推拿,流转的目光在他写意倜傥的脸上盘旋。对于美人他向来不拒的,伸手若有似无地在纤腰间摩挲道,「有劳姑娘……」
「山水渡宗主果然好风流品貌啊!」大陛三王爷齐文踏着沉稳步子走近,声若洪钟,「只可惜宗主的水色舵主与辅座均未赏脸赴约,实在是本王大憾啊。」
「水色妮子见不着神武英伟的三王爷也是百般无奈万分可惜啊,至于我师傅,大燮那里总需他打点一二。」风无名撤开不规矩的手,不无可惜地挥退几名美婢。
「昨日拿了名行游歌舞姬,便请宗主试试这野物的味道,看与大燮的娇丽娘们儿比如何,呵呵呵……」
风无名嘴角一挑,感叹这个欲兽淫虫比之他实在是过分很多,回去以三王爷教育一下师傅,人家耽于声色照样征伐天下所向披靡,也许自己就输在这份狂霸气势上,点头严重同意自己的想法,缓步随齐文往风华厅踱去。
大陛王府与大燮不同,十几年乱世让王侯们索性以坞壁为府,坚壁精垒助攻易防,稍有太平便狂歌纵情,风吹草动即列兵拔剑,已逝大陛皇帝也是个全不收敛之人,一气生了二十子,皇帝在位时便杀伐争夺不断,太子立一个死一个,立到方十二岁的十皇子时皇帝终于薨了,太子丢,乱世始。
金砖砌在圆形穹顶上,辉煌火把插在四壁上燃烧,一片通明晃目。风无名率山水渡随从走在大陛武将之中,端的对比有趣。风无名燮朝服饰,广袖飘忽倜傥,乌发垂肩随风,一张含笑的风华俊脸在火光中闪烁,而大陛武士紧袖劲衣高大强健,浓眉坚目如刀耕石种而出。
「啊,那个就是大燮人啊……」「很俊呢……」「长得不大一样呃。」「嗯,大燮偏邦竟也有如此品貌人才呀。」
风无名听到嚼舌的多是女子,句句收入耳中,不禁自鸣起自己风华气度来,果然是不错的……
落座席间,就有一名武官跃跃欲试语出挑衅要一试他身手,有了一个就来第二个,渐渐人多起来,风无名抿嘴笑言,「兄弟们要车轮战么?呵,玩笑,若是王爷不怕我坏兴致,我倒可以表演些东西给各位解闷。」偏头看着三王爷。
「宗主雅量,这些不成气候的万勿往心中去,不过风宗主有这气度,本王倒也期待得紧啊。」
风无名笑,忽然侧耳,端起酒杯以手蘸酒水,捻个花指在唇边擦拭道,「如此美酒,该罚那迟到的美人……」——劲气突发,酒水从指尖飞射如箭撞在厅侧华柱,又分毫不散的反弹直奔风华厅入口的通道,迎面射在一个身着艳丽水袖舞衣、脸上浓墨重彩的女子唇上!
「可惜啊……」风无名摇摇头,看着款款而来的女子脸上的瑰丽面具嗟叹。
风华厅中满堂喝彩,一半为他耳力劲气不差分毫的功力,一半为他显身手时还想一戏芳泽的风流。
「呵呵呵呵,好个风无名,便是风流也无名!」王爷大笑称道,最是赞赏这样恣意豪情之辈,「这个便是昨日拿到的行游舞姬,漂亮面具款摆身姿,比脱光了露脸的女子有意思,风宗主以为如何,我们这便请这娘们儿跳一曲吧,来啊!」王爷击掌,舞姬与几个乐师便缓缓移步厅中,下拜千岁。
「行了,跳得好有赏,跳坏了拿头。」
随意一句话却叫面具后的女子一个激灵——拿头?呜呼一个哀哉。可怜小洛槿绝世好头,便要落地此处么,这么想着环顾一下四周,却突然看见一张熟悉而欠扁的脸。那张脸在柴洛槿焦虑心悸之时依然眼睛是眼睛鼻子在鼻子处,实在过分!
至少也是家乡人不是?
柴洛槿突然触电想起一人,在风无名身侧寻找起那个常伴的身影,没有。
王爷不耐烦地催促,几名五府都督的兵士假扮成的鼓师局促不安地挪挪身子,摆起了架势。
鼓声响起,竟是军中鼓乐,想必那几人不甚通音律。柴洛槿在厅中站着,一直站着,她自小到大只在大学一个无良室友处学过一种舞——艳舞,难道要她在这数百男人面前扭腰送胯,摇曳生姿不成。
鼓声渐衰,众人也不耐烦地开始低语或吆喝,打鼓的一人目光狠厉在袖中亮亮手刀,命将不保矣,柴洛槿咬咬牙,狠心开始动作。
她突然把袖子撕开扎在腋下,转身摆个造型,华堂明光之下开始有节奏地全身哆嗦。
吃肉喝酒的人僵住,傻愣愣看这女人站在厅中抽风似的摇头晃脑,上下身脱节般僵硬地扭来摆去,不能不说奇观也,尤其她从堂首蹦到堂尾,自以为很撩人地动作,在他人看来简直是捶胸顿足抽筋断手。女人不停地晃头抽动,口里哼着什么:
『旋转跳跃我闭著眼
尘嚣看不见你沉醉了没
白雪夏夜我不停歇
模糊了年岁舞娘的喜悲没人看见
啊哦……啊哦……
时光的沙漏被我踩碎
舞娘的喜悲没人看见
哦呜呜呜……』
其声如草原狼嚎有起无伏一直往高音处奔腾,但本人相当之起劲。
那几个鼓师肩膀耸动,强忍人之所不能忍没有笑出来,勉力把鼓点稳住。
柴洛槿在凌乱鼓声中进入了新境界,发现自己原来舞姿如此动人摄魄直教鼓师乱序,于是就着节拍开始卖力地转圈,一直转到晕头转向偏三倒四一头栽在地上。
鼓声猛然停住,柴洛槿的身子也顿住,坐在堂中喘气,胸脯起伏。所有人目瞪口呆望着这女子,不约而同喷出口中酒水。敲鼓的大陛之人手足抽筋捧腹倒地,眼看着柴洛槿故作柔弱缓缓起身,走到主坐右首一淡蓝色水印衣公子座前,扑倒在他脚边揭开面具喘道,「你师傅救过我两次了,你再救一次吧。」其声哀哀,其状怜怜,几溜蹦达乱了的长发抹在脸前,直教那玉面公子认清她脸庞后忍不住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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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太文言呢,呃,这是坏毛病,或者我有点喜欢拽文?……原谅
男主么——
柴洛槿说:男主男主,得陇望蜀;左拥右抱,越多越好。
所以非常想给她一个让她哭笑不得的男主啊。
原谅我把话写在这儿凑字数,卑鄙地飘走……
十五、救命仇人
一桌鸡腿,一桌鸡腿!
柴洛槿狼啃着硕大盘中的鸡,边吃边把大陛紧身的衣扣腰带解开放松肚子便于装载。
风无名在对面皱眉看着她吃鸡,这个女人的吃相是他最不能忍受的,好好吃便吃,哼唧感叹什么,是鸡腿又不是女子玉腿,没必要吃两口就摩挲几下赞叹一番。
「鸡腿者,吾所求也,美男者,亦吾所求也。两者不可兼得,舍……舍……舍美男而取鸡腿也,唔可可可可……」柴洛槿百忙之中吟哦一番,又塞满肉渣吭哧咀嚼起来,吃完一个还要十根手指仔细啜一遍,'奇·书·网…整。理'提。供'风无名更深重地结起了眉头。
「耶?」柴洛槿警惕地看见风无名饥渴地盯着她手中鸡腿皱眉,马上老规矩把鸡腿舔一遍,不安心又端起盘子把全鸡从头至股用口水洗刷一番,腆着脸道,「风兄也吃啊,客气什么……」旁边侍女掩口瞠目看着这个女子,这当真是风公子当着满堂将士向王爷讨来的女人么?!
风无名偏头向小兔惊惊地侍女微笑安抚,怕这些小可人都给这泼皮吓坏了去,扬手唤她们过来挨个在颊上抚抚道,「先下去吧,有事便会唤你们的。」
柴洛槿也伸出油手作势要抚慰一下几名小可爱,却被护花的风无名一把逮住爪子嫌恶之极地拍开。
去,她才不愿安抚女人,越风姿绰约越讨她嫌。
风无名开口,「万幸那滴酒水没有打在你唇上……」救你回去是个麻烦,扔你在这儿风言传回去更麻烦,你就是个麻烦,「上苍到底是如何安排你那几两脑花,倒真叫人好奇。」
「呃?轻若鸿毛的部分想天下事,重若泰山的部分想你师傅,烂如鸡毛的部分想你。」这话有点语带轻佻了,柴洛槿浑然不觉,或者调情习惯了而不觉。
风无名嘴角一挑,听到这让男子兴奋的话反射般就要接下去,凝神看清柴洛槿糊满鸡汁和汗水的脸马上偃旗息鼓。
「我先出去,安分点,除了吃东西不要生事。」潇洒起身出门。
「晚上寂寞了呢?」柴洛槿淫笑高喊。
「自己解决!」
「……」你狠。
时间爷爷跑得真快,犹如白驹过隙飞梭走箭,转眼,才过去几个时辰……
柴洛槿在躺椅上左腿调戏右腿,又配音道不要啊不要嘛不要这样蹭了啦,直引得外面奴婢侍卫探头探脑……
一、大草的安危;二、大草如果三长了那么她如何才不两短;三、回大燮;四、精力富裕探究一下风无名目的;五、又饿了……
她两天没吃东西,晚饭那一桌鸡吃急了肚子闹又拉了出去,因此她现在又需要食物,风无名说除了吃东西不要生事,所以,她现在可以生事……
「女主子何事?」侍婢怯怯走过来,仿佛柴洛槿不是勾手而是勾命。
「我男人呢?人呢?你们一个个骚婆娘都想媚跑他是吧。我万里迢迢易装成舞姬追他到大陛来表忠心我是辜负了苍天还是大地?虽然他不能人道,但是我爱意不腐贞洁无二,你们谁做得到?谁做得到?!」喝口水,继续,「我便实话说与你们听吧,虽然他那话儿确实是伪丈夫,但他胸襟心怀却是真君子,此心天地表,此情两心知,我不做梁红玉,也是恨西施,一腔热切都是为了他为了他!哦,你大约不识这两个奇女子,一句话,别妄想跟我抢,你们有心也无力,有力也无能,唔,是他无能……」喝水继续……
风无名正在王爷的义言堂跟诸位军士探研兵法玄妙,不时纸上点评一下齐文军近日的战况,正备受诸人称赞之时,忽然听见风吹来的方向里,悦耳的女音们陡变的不和谐,纷扰道什么「不举不举」「可惜无能」「青梅竹马」「不嫌弃,忠贞」「童养媳」「饱受虐待」「真爱超越肉欲」……这些词句连缀在一起,风无名拼出了柴洛槿唾沫横飞手指东西信誓旦旦生动形象的嘴脸,怒极反笑,拂袖起身拱手道失陪一会儿。
你做初一,我有十五。风无名携一抹忧郁的轻笑翩翩飞入那堆嚼舌的花丛中,表情迷人而生动地开始述说一个简短却绵长的故事……
「原来这位姑娘是个疯儿啊……」柴洛槿两只耳朵扑闪几下,听见门外交谈的侍从们说。「是啊,可怜风公子糟糠不弃,一等痴情英豪……你看她痴颠模样口吐秽言,果然啊,我便知道是这样……」
柴洛槿一惊,竟遇上了对手么,我再来!「姑娘不必说了,我们都明白的,姑娘早睡,风公子传话说不能给你碰鸡腿,会病症加剧的……」
遍体生寒。
果然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你又想干什么?」风无名踏进房门,就看见柴洛槿缩在床脚背对着他哆哆嗦嗦。
「想干你……」柴洛槿声音细如蚊蝇,这句没给风无名听见。风无名目睹她天王老子的气势被浇灭为哆嗦猥琐,得意地扳过她身子,却瞬间做无奈状道,「何必啊,出息成这样,肚子饿了跟我讨啊,难道鸡腿骨头啃起来有意思些?」忍不住的笑意。
柴洛槿也不知他脸上究竟哪个部分不对,总之让人很想抽骨剥筋生啖其肉死寝其皮,恨恨嚼着鸡骨头道,「哪天你落在我手上了,我要……」
「嗯?」
「好好招待你!……风郎,你女人我饿了,我若出去在外人面前哼哧几句,你也没脸没皮呀……」竟然抱大腿。
「枉我风雅名号,落在你口中就变了食物味道,实在让人不快啊……」风无名俯视她涎皮厚脸的小人模样,却清晰地看见那双圆溜溜眼睛里,深埋的倨傲骄矜……这个为五斗米折腰为一两肉下跪的骄傲女子。一个响指唤人进来,准备一桌全鸡腿宴,柴洛槿瞬间眼中充满了爱意,温柔缱绻地声声开始呼唤『疯狼』。
「放手。」柴洛槿听话跳开,表情乖巧坐在桌边严阵以待。
「唔唔唔……你万里翘翘……到则里……又系么阴母,」柴洛槿满嘴肉渣,边喷边对着风无名说话,风无名洁癖严重,忍着跳脚发怒把衣服和脸上的唾液肉渣拈下来。
「我说,你万里迢迢跑来做什么,我可是被大陛的十几个王爷看中了抢过来的,知道大陛之乱怎么起的?就是我!我当年才几岁就倾倒众生了,不小心在布水河边洗澡被巡视游玩的皇帝和王子看见,所以儿子杀老子老子掐孙子一场大乱就因为我红颜祸水而起,我趁乱逃回老家,意识到女人只有自强才能自保,因此发愤图强自创家业,结果还是又被抢了来……唔……」风无名玉面扭曲忍受着她的唾喷,实在承受不住这样腌臜的女人,她又在舔手指……一个没忍住把她拖过来,拿起花梨木架上他拭脚的毛巾狠狠在她脸上横擦竖抹起来,直擦得柴洛槿近乎窒息小脸通红才愤然罢手。
柴洛槿拿过毛巾研究,全身颤抖嘴唇哆嗦道,「你……你……你!」
「你什么,本座擦贵脚的,以后赏你擦屁股!」
「你你你……」柴洛槿死攥着他前襟几乎出离愤怒了。
「又你什么!本座干净之极,只有体香没有异味,快给本座洗干净去,看着便心烦。」
柴洛槿哇啦嚎啕,她真的遇上对手了遇上对手了,一定是几世的仇家几世仇家,擦脚的啊擦脚的啊,小洛槿其实很爱干净的很干净的啊,哇……
风无名看着这个不长记性蹬鼻子上脸,用眼泪口水鼻涕在他胸前摩来蹭去掌击捶打的人,拎兔子般拎起她衣领走进内室唤人置备浴桶洗浴,他要亲手剥她一层皮!
侍婢们在门外附耳听着内室里时断时续的哭泣呻吟,脸热心跳地幻想里面的旖旎风光——
「其实,跟我结梁子可没好处啊……」她已将这浴桶刷了三遍,小财神娇贵的双手在粗木头上反复摩擦,坐在那边看她刷桶之人,是不见她掉皮不成活么?果然是人在屋檐下……
「本座可结不起小财神的大梁,我们有来有往留下些佳话回忆而已,十几年后你若还活着,一定有滋有味地想起曾有幸为我刷过桶。」风无名懒散靠坐墙根,眼神有些飘。
「把大好光阴瞪着我刷桶,你是嫌命长还是不受三王爷待见?宗主办事要讲些效率,也不怕我是处心积虑以身犯险来拖累你,等你回去后才发现你的江山换了颜色?」柴洛槿喘哈哈趴在桶沿,还不忘吓唬人。
「我不认为你有这么不分轻重,虽然确实有点儿……」
「你……那几个五府都督的兵士,你怎么摆布的?」滴水不漏的打探山水渡,除了三王爷还与大陛的谁谁有染。
「哼,种土里了,等开花结果来年收成,送你尝几个。」回答也是滴水不漏,嗅不出味道。
「去……刷完桶我要出去玩。我还没见过大陛繁华城邦,坞壁后是城池还是一堆堡垒?」
「你洗完澡再出去,别让我们大燮遭人耻笑。」
「嗯……」柴洛槿不留神把刷桶毛巾叼在嘴里,说,「疯狼,你师傅呢?」
风无名抬眼盯住她,眼神由飘忽而凌厉,「你那些把戏,一点都不好玩,尤其,别想玩我师傅。」
「你不相信我真的被吸引是么……」离开桶沿端坐地上,「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柴洛槿前所未有地认真看着风无名道,「初见时飘渺兮凌波,再见时翻飞兮随风,缘只有两面,可我记得他的鼻梁眼眸,记他的唇瓣眉角,记得他的萧索冷漠,是,我至今记不全他整个人,晚上做梦也只有一个如雾气的氤氲身影,可你不会明白一个轻飘眼神的意义,你也不会懂一声冰冷呼唤的温暖。你总是两次三番阻我,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事,我的过去以后,他的现在未来,你凭什么管!」
「我,凭什么管?」风无名冷笑,「你的前尘与他无关,他的过往却都与我生命纠缠在一起,而且你的以后也与他无关,因为师傅是要守我一辈子的。」
「胡说八道!你这么攻,难道要你师傅做受么,狼心狗肺你居然舍得他疼!」柴洛槿攥紧抹布青筋爆凸。
「做什么受?」风无名偏头望她,费解。
「你先答,到时候是你抱他还是他抱你!别说你没想过!」(『抱』字同『上』字,请自行代入……)
风无名脸上突然飞红,他倒真的从未想过这个……只是相守相伴呃,这个?
柴洛槿狞笑耸肩,「所以说,你不是爱,是依赖,你不会想把爹妈压上床的,对你师傅也一样……」
风无名捏着下颚,若有所思摩挲道,「你倒是提醒了我,不如生米煮成熟饭,以后就不会招惹你这般狂蜂浪蝶了……唔……」
「你……你……你!」
「你什么,刷完洗澡,洗干净。」
「你你你……你不会真的……」他近水楼台又是大宗主,真个霸王硬上弓强要臣属怎办,怎办?
「又你什么!本座光阴论金卖,欠陪。」
甩袖留下匍匐在地绝望悲苦的柴洛槿,咬牙切齿把他定位为今生、来世、头号仇人!
十六、鼠兔同归
马车晃荡,柴洛槿被上下颠腾,她倒是不客气地挂在风无名身上如无骨之人,万幸她今天洗干净还搽了点香香,不然他定要把她甩下去。
柴洛槿忽然抬起头擦擦口水,含糊道,「我刚才做了一梦,梦见你师傅变做一个大棉花糖,我一口把他吃了,呵呵呵呵……」
风无名白她一眼,突然又问道,「棉花糖是什么?」
「你没吃过?大燮没有?就是绕在大竹签上如棉花一般香甜的零嘴,我会做,我回去研究一下工具卖给你吃。」口气如糊弄孩子,如果不是那个卖字风无名定要流涕感动。
「棉花一般的糖?」风无名抬头看天想像,突然又撇过脸问她,「你究竟哪里来的怪物?不说也可,反正实话不多。」
「我的身份来历从来都实话讲,我从另一个世界来,我生活在一个高级的年代,我们那里有四个轮子跑的车,比破云天驹还快上好几倍,有方盒子里面装人的电视,每日打架演戏,有长翅膀的机器,人坐在上面可以飞,有坐在房里就可与万里外的人联系的电脑,电脑里有一种网叫互联网,比最快的信鸽更神奇,可以联络通信,还可以看色情电影,当然我不常看的……」觉得身边过于安静了,抬头一看,风无名居然睡着了。
柴洛槿悻悻然撇嘴,举头看大陛的天空。
流云静静,好似呼吸。
天空这个东西,高远辽阔对你不屑一顾,却又不变地出现在你的头顶,覆盖你的人生。失落时它无声嘲讽,得意时它莫测诡笑,有最庄严的教化法相,有最卑鄙的观望态度。
望着那方最高尚最庄严的被歌颂者,想起一些东西,忘记一些东西,追逐一些东西,舍弃一些东西,都好像在它覆盖的轨道下面,凡人如蝼蚁挣扎无力。
「我讨厌权威,讨厌神佛,讨厌命运,讨厌规矩……」柴洛槿喃喃。
假寐的风无名心中微震,这是他九岁出破水洞时向天吼的一句话,一字不差。那几年的记忆,无论与伙伴的天真童趣还是与某个人的青梅竹马,全部被叛乱血腥和励精图治所洗礼,只有这句话,刻骨铭心。
眼睛微睁,柴洛槿正望着天空,眼里半是恍惚半是清明,而最深刻的,是不屑,不屑于自己,不屑于他人。
这人若不是敌人,倒是可以交为朋友,风无名心想,突然又觉可笑,他们俩果然都是叛逆决绝之人,不是朋友,便做敌人。
大陛天幕层层远去,一行飞鸟掠过。
「你说飞鸟之翔是为什么?」似乎觉察到了他的视线。
风无名抬眼,看天边归雁入斜阳,是北方特有的浓墨景象,「为了飞翔。」
柴洛槿摇摇头,「翅膀是自由的助力,也是束缚的原因,天要你长上羽毛,你便要为生活飞翔,可怜可怜……一生当飞翔一次,再狠狠落地!」
女子的下颌高高扬起,在晚霞余辉的流淌下熠熠生辉,她喜欢这个表情,无力时如此,得意时也如此,在脸上贴上飞扬跋扈的小人标签,掩饰自己真正的颤栗和需求。
前后其实不过无奈,左右原来只是可怜。
「你是披狐狸皮的兔子一只。」风无名撇嘴笑。
「那你就是怕光亮的老鼠一个。」柴洛槿挑眉瞪。
「哼,老鼠吃荤,兔子食素,到底那块肥肉你还是啃不过我……」他晃晃脑袋。
柴洛槿一惊,又想起霸王硬上弓一事,心中暗急,只好威胁道,「你做得出,我便千山万水也要阉了你!」
争吵开始,不,该说斗智斗勇。
入大燮不久,马车周围的随从便多了起来,山水渡果然在边关也可召之即来。
风无名因无法忍受柴洛槿连日来梦中的拳打脚踢,在外面骑马,尘土太多扑到脸上,却觉得更为可恶,又钻进来,最后找到好法子,白天进来晚上出去。
「你真要立在马上睡?」柴洛槿探出头来期待他的表演。风无名白她一眼道,「伏在马上睡。」
「这样很累腰啊……嗯,累点好,下半身不遂更好……」
「什么?」
「没事。」柴洛槿头晃一圈,对最近的那个小随从勾手道,「给宗主夫人我传个信,随便找间千几食驿或者到中人庄,告诉他们柴洛槿无恙,安全的艳遇归来。」
「哼,」风无名插话道,「还有不日与山水渡宗主完婚,以后厨房厅堂,嫁与人妇便退隐不问江湖事,最重要的要告诉他们,家产都归了我。」
柴洛槿磨牙,吓唬随从小子道,「敢听他乱讲我亲死你!去,就说柴洛槿无恙,直捣山水渡黄龙即可。还不快去,小心我亲死你!」随从小子拔马腿就跑,比兔子还快。
马车与长队出现在宽广尞江接天的那一线时,山水渡自大峡谷出来几千人齐齐伏在地上,默然等待。
眼尖之人却发现,马车旁竟是骑马而来的宗主,不喜尘土的宗主未坐车。
「不回邘州么?」风无名对马车帘子轻声说。
「你怕我见到谁?」
「笑话。」策马加速,风无名走到了前头。
「山水威名,天领渡化!山水威名,天领渡化——」山呼如海潮涌来,数千人的和音铺天盖地,连天空的层云都被席卷。
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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