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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邪帝后:绝帝的冷血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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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儿乖乖哦!”男子伸手抓着糕点,一股脑捂进嘴里,还没有咽下就开始冲着柳辰风哈哈傻笑,因为这一动作,嘴里的碎末喷的到处都是,“哥哥吃,哥哥吃——”男子将盘子推给柳辰风。

若是眼前的男子静止下来,分明就是个翩翩公子,只是可惜,老天弄人!柳辰风微微扯动唇角,自己还是有些心软,因为那一双令她怀念的清澈眸子。曾经也有一个智障的孩童,就是这么傻傻的对着她笑,当看到她被人欺负,便会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反击,即便自己遍体鳞伤。

只是可惜——终究不是——

夜深人静,柳辰风被安排在钱豪维的临屋,她靠着床帏坐在床上,目光幽深的看着窗外的深夜,瞧着点点繁星,手指有节奏的敲打在腿上,整个人静默至极。手旁放着钱婕香送来的一件僧衣,但是柳辰风并没有要换的意思。

钱豪维,东越国左相嫡子,双腿残废,呆傻愚笨,说起来已经十七岁,若是正常人,这个年纪早就娶妻纳妾。传闻左相很是注重他的这个痴傻儿子,可若是看重,身旁又怎么会不安排随从而任由人欺辱?但是如果不看重,那又为什么会……

“咳咳咳——”正在思考的柳辰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连忙从怀中掏出帕子捂住了嘴,身体紧绷,另一只手死死的攥住被褥,直到渐渐平静,这才松开手,帕子上面的猩红刺痛了柳辰风的眸子,攥紧帕子,抿去嘴角的血迹,整个人虚弱的躺下。身体还在微微战栗着,但是释放出来的气息仍旧冷漠万分。

柳辰风依旧一身的破烂衫,并没有换上钱婕香给的干净衣物。这几日她一直陪着钱豪维这个傻公子,听他说话,看他傻笑,两人并没有太多交流,可是钱豪维却非常的开心。似乎在钱豪维的眼中,柳辰风就是他的救星,视为亲人的朋友。

天还没有亮,钱豪维便会来敲打柳辰风的房门,因为控制不好力道,每次都像是地震一般,打开门便会看到那一张天真无暇的笑靥。

钱豪维会从怀中笨拙的拿出一个用帕子包裹起来的东西,“哥哥,给。”很小心的用双手捧给柳辰风,“吃,吃——”钱豪维不住的催促着柳辰风接过去。里面放着膳食,是素包,玉隐寺的特色之一,虽然是素的,却能够从里面闻到沁人的肉香味儿。

每天如此,从不间断。

傻子很单纯,想法也很简单,而柳辰风也清楚钱豪维的单纯心思。

一日,柳辰风在陪着钱豪维玩耍,突然进来的一队人打破了久日的安静。来的是一队侍卫,为首的则是一名中年男子。

“管家!”钱豪维首先认出对方来,同时将手中的泥巴一下子糊在了自己的脸上,“嘿嘿——”冲着来人傻呵呵的笑。

钱婕香走出屋门,看到来人,眸色微闪,恭谨的对着来人点点头,“刘伯。”

中年男子露出笑脸,对着两人行了礼,请了安,“小姐!少爷!安好,老爷让老奴来接少爷回府。”虽然如此说,可那一双老练的眸子一直锁定住柳辰风,“这位是——”刘伯神色不善,蹙眉问道。

“管家坏,走开——”就在这时候,钱豪维将手里的一团泥巴狠狠的朝着刘伯脸面砸去,“哥哥不怕哦,不怕——”钱豪维伸手抓着柳辰风的袖子,气呼呼的敌视着刘伯。

刘伯一歪脑袋,躲过攻击,见到钱豪维对柳辰风的维护,眼底的不满越发重了,他看向钱婕香,见到钱婕香对自己摇头,刘伯这才不悦的压下心里的疑惑。

“大哥的衣物我都收拾好了,等下去和方丈拜别!”钱婕香看向柳辰风,“公子与我大哥投缘,一起回府可好?”

柳辰风故作迟疑,“在下——”

“好,一起,一起——”不等柳辰风开口,钱豪维便点头应和,突然一手抓住柳辰风的手,瞪大眼睛兴奋的叫起来,“走,回家,回家!”

刘伯暗自垂眸,他好像许久没有见过自家少爷这么开心了!刘伯多看了柳辰风一眼,而后暗中摆手。柳辰风余光瞥见那站在刘伯身后原本想要拔剑的一名侍卫悄悄的退了回去,眉梢微动,随后低头去看眼前的人。

——

一处内室,尽显奢华,沉香木雕刻的饰品小巧玲珑,不规则的摆放在紫檀木雕琢的货架空格中,架子上镶嵌着硕大的黑珍珠,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随意的放置在桌面上……

一人正慵懒的躺在榻上休憩,几乎听不到对方的呼吸声,衣襟半裸,尽显妖娆。

“进来!”薄唇微启,语调冷酷无情,半眯的眸子流露出一丝潋滟。

黑衣人豁然出现,将手中的密报递给榻上男子,而后恭谨跪在一旁。

男子手臂微抖,随即白皙手指所捏的密折便被付之一炬,唇角微扯,眸底泛着寒光——没有想到藏的这么深!既然如此,推波助澜,添些彩头。“这颗棋子,废了!”森冷绝情的话落,而后继续闭目。黑衣人则领命离开。

第十五章 殇

柳辰风随着钱豪维上了马车,而钱婕香则上了后面的一辆,在侍卫簇拥下,马车缓缓驶离玉隐寺。

马车之中,钱豪维一手抓着柳辰风的手,而另一只手则抱着一个不起眼的匣子,傻兮兮的朝着柳辰风笑着,唇角还流下口水。瞪着被抓的手,柳辰风很是无语,不论她怎样,钱豪维都蛮力的抓着,根本就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放开!”柳辰风忍不住开口,看向痴笑的钱豪维。

钱豪维死命摇头,抿着唇,“不要——”如同一个固执的孩子,“软,软,香——”钱豪维口水继续垂涎而下。

柳辰风浑身不自在,却不在挣扎,任由眼前这个男子抓着自己。视线则透过车窗看向外面,思绪飘散,神色略显恍惚。

马车已经驶入城门,周遭的繁华尽数飘散而入。因为热闹,身前原本安静坐着的人也逐渐躁动起来。

当马车经过一处茶楼的时候,柳辰风突然警觉起来,熟悉的危险气息撩拨着柳辰风的神经。

砰——的一声响,钱豪维扭头看向外面,而后欢喜大叫,“花,花,好大的花花!会飞哦,会飞哦……”钱豪维指着空中绽放的缤纷烟火,惊叫连连。

“保护少爷!保护小姐!”侍卫拔剑回笼,围在马车四周。

就在这时候,从人群中飞跳出来十几个蒙面黑衣人,他们手持利剑,从四面八方一起朝着马车涌来。刀剑碰撞声瞬时响起,喊杀声和人们恐慌的惊叫声连成一片。

嗖——

就在这时候,柳辰风敏锐的感觉到危险逼近,她顾不得其他,赶紧用力拉扯过钱豪维,钱豪维被柳辰风这么一拽,一下子跌落轮椅,瘫坐在车厢里,怀里的匣子滚落在地上,里面有物件掉落出来。

然而,柳辰风并没有在意,只是捂着心口紧闭双眼靠在马车壁旁,嘴唇毫无血色,唇角有血迹渗出,刚刚那一拽,正好牵动了柳辰风的旧疾!柳辰风隐忍的紧抿着唇,不让嘴里翻滚的血腥喷出,可是她却后知后觉的发现车厢里的异常变化。

外面的喊杀声小了,但是刀剑相撞的脆响却没有停歇。柳辰风拿出瓷瓶想要吃药,然而抬头的刹那却猛然撞上一双诡异的眸子!火光电石之间,在暗处正有一道利箭飞射疾驰破空而来,直插马车里侧,直接对准一人的头颅。

砰——

刹那间,柳辰风手中的瓷瓶碎裂,药丸散落一地。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倏然扼住柳辰风的脖颈,不给柳辰风任何反应的机会,用力拖拽,同时将其挡在自己身前。那飞驰而来的利刃穿透车厢,锋利的箭头直接刺入柳辰风的后心!尖刺的疼痛席卷至全身,柳辰风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利箭没入血肉的瞬间而伸出的利爪,死死的抓住自己体内的肉丝!

柳辰风瞪大眼睛,看向身前狰狞的男人,瞧着那双瞳孔由浑浊变为清澈,由疑惑变成冷漠。喉咙被对方掐死,柳辰风呼吸受制,脸色发青,两眼泛白,心知那只手根本就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贱人!”男子愤怒的看向柳辰风,手中力道加重,咔嚓咔嚓——柳辰风似乎已经听到喉咙碎裂的声音。显然这个钱豪维认为柳辰风是杀手的同伙。

眼神涣散,眼角却意外的见到角落里静静的躺着的那一枚干瘪的果实,柳辰风心底的愤恨如飓风一般涌出。右手一动,忍着剧烈的疼痛,掌心攥紧滑落出来的匕首,阴狠的刺入那正扼住自己喉咙的左臂上!

鲜血四溅,哀嚎声起。

噗——

柳辰风瘫软在地上,喷出一口腥臭的黑血,昂起头颅,嘲弄而逼人的傲视着前面那面色扭曲的男人。

“贱人!”钱豪维嘶吼一声,另一手猛烈一甩,直接将柳辰风扔出车外。

男子坐在车厢里,鲜血顺着手臂直流而下,森冷的匕首插在上面,泛着寒光。钱豪维浑身颤抖着,瞪着自己左手,刚刚那力道,分明是已经要了对方的命!可是——瞳孔紧缩,钱豪维视线骤然呆滞,因为他看到了自己左手的手臂骨!那裸露出来的惨白,竟然正是自己的骨头!

柳辰风如同被天空抛弃的折翼天使,那一双眸子濒临爆裂,狠毒的盯住那辆马车,嘴角噙着嗜血的寒意,眼前逐渐变黑,眼底透出极度不甘——一条命换一条胳膊,这一笔买卖,她是赔的!

随即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题外话------

偶备好锅盖了…。

第十六章 获救

疼痛,深入骨髓,好像打破重组一般,被碾碎的痛苦甚至令灵魂都要战栗不安。

噗嗤——

突然,一口黑色腥臭的血水喷射而出,柳辰风骤然睁开双眼,入目的则是冰冷的石壁。心剧烈抽痛着,浑身上下好像被火灼烧一般,那掺杂着血的汗珠早就浸透衣衫。滚烫的热血如同那即将喷发出去的岩浆,汹涌澎湃的咆哮着!

呼吸急促,柳辰风再次瞪圆双眼,难道她没有死?还是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地狱?

“屏气!凝神!”

就在这时候,柳辰风耳旁传来一股宛若暮鼓晨钟的嗓音,这声音好像有镇定的作用。柳辰风听话的慢慢合上了双眼,很快陷入深度晕迷之中。但是即便昏迷着,柳辰风的知觉依旧活跃着,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有一股比那滚烫的岩浆还要焦灼数倍的气流在自己身体之间游走着,扩散至四肢百骸。

那痛入骨髓的疼渐渐平息,但是就在即将消失的刹那间,柳辰风的身体倏然间剧烈抽搐起来,额头、脸颊、脖颈、胳膊……浑身上下的青筋开始暴露,那不受自己控制的痛苦呻吟从内心深处释放出来。

“哎!”随着一声沉重的叹息,暗含着无可奈何,掺杂着一种无能为力的感情。

柳辰风感觉自己突然飘起,好像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波逐流,随浪起伏,舒畅而快活,身体内每一个死去的细胞都复苏过来,活跃起来……

叽叽喳喳的鸟叫吵个不停,正昏睡的柳辰风紧蹙双眉,眼睑下的眼球转动着,手指微动,干裂的唇瓣颤颤张开,慢慢蠕动着。双眼费力睁开,刺目的阳光直射而来,本能的伸手想要去遮蔽,但是随之传来的则是无力和沉痛的感觉。将头颅歪到另一旁,直到适应了这个光线这才重新睁开眼睛。

柳辰风打量着陌生的环境,是一间茅草屋,屋子里摆设简单,而自己之前所看的石壁正是屋子正中央的一块巨石。奇怪的布置,竟然将碍事的石头放在屋子中央,柳辰风想着。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锐光,柳辰风深深呼吸,虽然不能起身,可是她却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流畅的呼吸,空气从鼻孔中进入心肺,那种通畅的感觉竟然无与伦比的爽快!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感觉!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成为现实!脸上线条不自觉的放松。而后看向门口,她也很好奇,到底是谁救了她!

正在这时,门被打开,一人踩着阳光走进来,因为逆光视线受阻,柳辰风不能第一时间看清对方的面孔,但是那一身的道袍,还是说明了对方的身份。脑海中快速的划过一道闪电,那抹声音——

“你醒了!”嗓音依旧,来人一身道袍,手里拿着一把拂尘,是故人!“小丫头,又见面了!”

柳辰风看到站在床前的道人,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是你!”嗓音沙哑干涩,火辣辣的疼痛,好像破锣一般,异常刺耳。确实是“又”,这是第二次见面!

“没想到几个月不见,你竟然会这么狼狈!”道长放下拂尘,给柳辰风检查身子,而后又倒了一杯温水喂给柳辰风喝。吞咽的动作再次让柳辰风难受不已,好像大刀撕扯钝肉一般,很是磨人。

柳辰风一点一点咽下水,过了稍许,重新看向眼前的人,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颓废的闭上眼睛。

道长也没有说是什么,替柳辰风掖好被褥,而后转身离去。在转身的刹那,柳辰风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模糊的看着那略显踉跄的步伐走远。

自从柳辰风醒来以后,身子就一天比一天见好,这段日子一直受道长照顾,但两人却很少交谈。一日清晨,柳辰风走出茅屋,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抬头便见到提着小包袱走来的道长,在阳光的照耀下,那折射的银白刺痛柳辰风双目。洁白的拂尘与雪白的银丝成为一体。

“起来了,小丫头!”道长将包袱放在木桩上,与这一地的草色截然相反,那同样苍白的脸颊越发的渗人。

柳辰风身子虽然虚弱,但是却比从前好太多,“你这样子,真丑!”柳辰风沉着脸,闷闷的说道。走到木桩前面,坐在了道长的对面,“‘见死不救’,什么时候成了菩萨善人?”柳辰风抿嘴问道,看着道长从怀中将那一枚玉佩拿出来。

“看来那臭和尚,食言了!”道长将玉佩递给柳辰风,然而柳辰风根本就没有要接收的意思,道长也不生气,伸手将其放到柳辰风的面前,“小丫头,本道损耗功力救了你,你就用这种态度报答?”道长挑眉,淡笑着看着柳辰风。

“灵智道人出了名的见死不救,从不会悲天悯人!”柳辰风神色复杂的看向眼前的老人,口气中暗含着连她都没有察觉到的责怪与心疼。

“自然!”白发的灵智道人点头,转而认真的看向柳辰风,“那日让本道遇到重伤的你,也算是你我有缘。”灵智道人嘴角噙着疏离的笑意,“算起来,从那日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多月——”

五月已经过去?现在是八月!柳辰风抬头望着蓝天上的太阳,内心波动不已。

“本道并没有救你,你的生死,还是由天掌控!”灵智道人平静的叙述着,进而解释道,“你身子本就羸弱,有严重宿疾,那日的箭上同样啐了剧毒。本道当日本来已经替你压下毒素,只是可惜,你那顽疾太不消停……原本镇压的毒与你体内的宿疾一起造反……”说的云淡风轻,可是柳辰风却依稀记得当日的凶险。

“你无需自责!”灵智道人看向柳辰风,“你身体的宿疾,还有那剧毒,并没有消失,危险依旧存在。不过好在本道也算是暂时救了你的性命!”

柳辰风清楚,现在她虽然活着,可是却如同背了一个不定时炸弹,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作为报答,你帮本道做一件事,算两清!”灵智道人盯着柳辰风,等待柳辰风的答案。

“好!”柳辰风根本没有犹豫,直接应下。

灵智道人从怀中掏出一封蜡封的信递给柳辰风,“月底之前,你替本道将此信‘亲自’交给……”

怔怔看着手中的信封,愣愣的望着走远的灵智道人,内心升起一股悲凉和愤怒,她咬着唇,任凭血流入口中。

“……痴狂疯癫本自在……红尘事了豁然明……”大风吹过,吹散了灵智道人嘴中的话语。

柳辰风没有听到灵智道人说唱的话,她只是小心的将信放入怀中,重新收起玉佩,起身离去。

第十七章 回归

离开永盛已经三个多月,时隔数日再次站在这里,柳辰风的心却异常的平静。一身素净长袍,头戴帷帽遮蔽面孔,柳辰风伸手摸了摸心口的信封,迈步朝着城门口走去。接近傍晚,远远可以听到飘来的钟声。

柳辰风侧头朝着瑶山方向看了看,并没有停止脚下的步子,随意找了一家小客栈住下,银子都是之前灵智道人留下的。柳辰风看着手中的碎银子,唇角闪过一丝没落的笑,坐在角落里,静静的喝着茶。

一阵骚乱的铁蹄从大街上奔驰而过,路边的行人被扇倒许多,人们对着远去的马车指指点点,摇头叹息。

“天子脚下,竟然还有如此嚣张的人,真是罔顾王法!”几个书生坐在一起,垂首叹息,是为卑贱的命运,更是为这不公的待遇。

“你小点儿声!”其中一人扯着对方,“你是不晓得,刚刚过去的车队,是左相家的,车里坐着的听说是左相的嫡子!”

“竟然是那个傻子?”另外一人嗤笑一声,口气满是讽刺,“当真是老天不公!”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扔在桌面上,茶水飞溅。

“什么傻子!听说,几个月前的那一场刺杀,竟然让这位公子清醒明白了……”大家小声议论着,说的神神叨叨,“变得正常了,而且,传言还说这位公子的腿疾也好了……”

“真是走了狗屎运!老天不长眼!竟让这么个混……”

“嘘嘘嘘——”身旁的人赶紧将那口无遮拦的人截住,“你不想活了!若是让左相的耳目知道,小心你小命!”那人警告着,而后岔开话题。

柳辰风听着议论,停下品茶动作,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张狰狞扭曲的面孔,隐匿在帷帽下的唇角勾起一丝阴冷的弧度,看向马车离去方向,眸底闪过一道凌厉的寒芒——姑奶奶命大,那么这一笔未算完的债,你就要给我双倍奉还!

距离月底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送信?不着急!

第二日一大早,柳辰风出了客栈,朝着闹市走去,按照心中的记忆,找到了之前落脚的宅院。院子大门紧闭,但却没有落锁。推门而进,没走几步便看到一抹摇摇欲坠的身影映入眼帘,柳辰风身子一顿。

“小姐!”那原本颓废的面孔瞬间灿烂起来,如同那枯萎后又从新复活的鲜花,“小姐!”人从地上爬起来,不顾形象的扑向柳辰风,但是却在五步远的地方跪在地上,脑袋砰砰的撞击着石板,“奴儿有负重托!奴儿失职!”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性命。

柳辰风看着自虐的奴儿,轻声叹息,“起来吧!”柳辰风捏着帷帽,走进屋子里。奴儿踉跄着起身跟了过去。进屋之后,奴儿依旧跪在柳辰风的面前,似乎如此才能赎罪似的。

柳辰风伸手抬起奴儿的下颚,拇指摩挲着奴儿那干裂的唇瓣,瞧着虚弱的容颜,“傻奴儿!”柳辰风起身搀扶起奴儿,“我这不是活生生的回来了吗?”柳辰风将奴儿扶到椅子上,“你又何必折磨自己!”

奴儿身子一颤,咬唇低着头,而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匣子递给柳辰风,“小姐,这是墨莲!”奴儿沉闷的说着,“奴儿该早回来的,该早回来的!就不该让小姐一人,不该留小姐一人!”奴儿固执的抬头看向柳辰风,一脸的委屈。

柳辰风捏着奴儿的脸颊,莞尔一笑,“奴儿这张僵尸脸,竟被本小姐给破了!”柳辰风的手指碰触着奴儿的眼眸,“还好,你还算听话!”

奴儿紧缩下巴,瞪着柳辰风,“若是小姐再晚回一步,奴儿就要去找那贱人了!”奴儿愤懑的说道。五月底之前,她急忙赶回来,没有见到自家小姐,反而听到左相之子遇刺的消息。本来与己无关,可是她却无意间在案发现场找到了破碎的瓷瓶,还有被路人踩碎的药丸粉末……

“还算理智!”柳辰风接过盒子,一股寒意从掌心散开,打开盖子,白色雾气扑面而来,在盒子中间正有一朵墨色莲花妖娆绽放着,“也只有玄冰才能保鲜!”合上盖子,“自己去休息!”柳辰风说完转身离去。

奴儿凝视着柳辰风离开后,这才如失了主轴的线团,软塌塌的瘫坐在地上,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眼底漾出一丝暖意,就地一躺,沉沉的昏睡过去。

柳辰风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脑海中不断的回荡着灵智道人临走前所说的话——毒素暂时被压制,体内的顽疾也暂时被控制住,可是,身子依然虚弱,她仍旧需要菩提子救命。灵智道人只不过是将那期限压制延后而已。

菩提子!柳辰风玩味的笑着,当日钱豪维手中匣子里的正是收藏的菩提子,也就是一智大师赠送出去的那一枚,只是太可惜,那是个被风干的果实!而她所需要的却是饱满的果实,那风干后的菩提子对她来说无疑是颗毒药,不能救命,反而会提前送她自己去见阎王。

柳辰风微眯起双眼,一智大师必定也是清楚这一点,可是他却没有对自己挑明说清!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顺应天命?柳辰风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天空,晴空万里,湛蓝碧透,柳辰风忽而璀璨一笑——她“妖鱼”的命,从来都不属于老天!

“让开,让开,快让开!”就在这时候,混乱以及杂乱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人们惊呼连连,慌忙闪躲逃命,唯独留下街道中央的柳辰风。

骑马的人看着纹丝不动的柳辰风,面色大惊,赶紧勒住缰绳,马的嘶鸣声震耳欲聋,马蹄险些就要踏上柳辰风的身体。因为强大阻力,马背上的人滚落下来,手中的鞭子丢掷一旁。

“你作死呢,没听到本少爷喊让开?”从地上爬起来的人怒气冲冲的朝着柳辰风走来,攥紧拳头,显然是打算给上一拳。

恰恰这时候,一只手的出现正巧阻止了那挥舞拳头的动作。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更新每天下午六点钟,请大家多支持图图。

第十八章 纯属找抽

柳辰风侧头看去,一人的出现正好轻易的阻止了那暴跳的男子。定睛一瞧,看着面熟,对方一身书生模样,温文儒雅,柳辰风眉色一动,灵光一闪,这位书生正是几个月前护送西楚荷公主的那名带头的男子!

“洪江!”那暴怒的男子还想发火,可随着书生的一声怒斥,暴怒之人竟然瞬间偃旗息鼓,别扭的收回拳头,朝着柳辰风冷哼一声,用力甩开书生的牵制,转身走向自己的马匹。

“公子莫怪,我这位朋友脾气有点儿急躁!”书生走上前,打量着头戴帷帽的柳辰风,一脸歉疚的神色。

柳辰风压根就没有搭理对方,直接转身离开,她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然而就在柳辰风转身的刹那,一阵风吹拂而过,帽檐下的绸子被吹起,流露出她脸庞的一角,尤其那侧脸的眸光……

“喂,书呆子,人都走远了!魂被勾啦!”刚刚暴怒的男子牵着马走上前,伸手拍了拍好友的肩头,下手的力道却故意加重,似乎是在为刚才的事情报复。

书生回过头来,扭头瞥了一眼褚洪江,从小厮手里接过自己的马,翻身上去转头离去。

“什么玩意儿!呸——”褚洪江对着杨书文的背影啐了一口,但还是不乐意的骑马追了过去。

书生杨书文和暴躁男人褚洪江一前一后进入了醉怡轩。醉怡轩是永盛最为繁华的酒楼,能够进入醉怡轩的非富即贵。杨书文走进雅间,正听见褚洪江在添油加醋的讲述刚刚发生的事情。

“哎呀呀,人家都走远了,那书呆子的眼珠子还直勾勾的瞪着,啧啧啧,那表情,那神色,那仪态,那哀怨的样子,桀桀,宛若独守空房的怨妇……”褚洪江正讲的津津有味,却被突然推门而进的人打断。

见到进门的杨书文眯眼瞧着自己,褚洪江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双臂,挥去那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用这么看着本少爷!”说着逃窜到屋子中另一人的身后,“本少爷可不是断袖,我家老爷子还等我传宗接代呢,你可不要对本少爷太过留恋!”褚洪江深沉叹了口气,“哎,这会给本少爷造成很大困扰的——”笑容无奈又奸诈。

杨书文懒得理会褚洪江,对着眼前的人恭谨的行了礼,问了好,“殿下!”杨书文得到应允,坐到一旁的位子上,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直接无视掉某个自恋的男人。

“切,真是无趣!”唱独角戏的褚洪江毫无形象的坐到桌子上,也看向慵懒坐着的三皇子金彦,“殿下今日很清闲?听说今儿一大早,咱们的二皇子就亲自进宫请求护送荷公主进香?”褚洪江摸着下巴,挑眉说道,“这么明目张胆,也太不像他的作风。”

金彦闻了闻手中的茶杯,而后轻抿一口,“皇贵妃要去玉隐寺上香祈福,本殿下的这位孝子皇兄自然要亲力亲为。”金彦斜了一眼褚洪江,倒是不责怪褚洪江的故意抹黑,“有皇贵妃在,荷公主也自然有了理由!”金彦手指弯曲,敲打着桌面,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传言一智大师一直在玉隐寺内,而且还见过外人……”金彦抬头看向眼前两位好友。

杨书文蹙起眉头,恍惚间脑海中再次浮现起之前在街道上无意间看到的那只眸子,那目光太过冷漠,可是不过一个陌生人,为什么自己的反应这么强烈?杨书文心里也非常疑惑,但是很快,杨书文就回过神来,步入正题,“对于这位荷公主的婚事,皇上还没有松口,不过听说前几日,皇上单独召见了这位荷公主?可有此事?”杨书文看着三皇子金彦,开口问道。

“不错!”金彦危险的眯起眸子,指甲却呲呲的划着茶杯杯沿,嘴角噙着一丝怪异的笑,“依照父皇的性子,竟然没有动手,也真是沉得住气!”金彦冷笑连连,“拖的这么久,也该下定论了。这颗棋子,太过招摇,早该尘埃落定!”

“一支独大总归不好!”杨书文点头,“殿下之前所料不错,惜公主的死,确实透着诡异。而且皇上对待惜公主之死的态度,也太过奇特。本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不过好在终于有了线索。”杨书文认真的看向金彦。

“一直秘不发丧拖到现在,恐怕皇上心里非常清楚这位惜公主压根就没死呢?”褚洪江直接戳破这一层窗户纸,“或许这里面还有咱们猜不透的玄机!只是,如果真没死,那这位惜公主到底在哪里?”褚洪江说完就傻呵呵一笑,“不管怎样,咱们只管等着看戏就好了!”

“去玉隐寺,本殿下会请求父皇,让大家同去,到时候你们多加留意一些!”金彦开口,打断褚洪江的话,“至于这位荷公主——”金彦眼底滑过一丝奸佞之色,“本殿下也不介意用些阴私的法子!”金彦起身,“得不到也不打紧,但,既然本殿下得不到的,那本殿下也决不允许二皇兄舒服!”

杨书文和褚洪江起身恭送金彦离去,两人呆愣对视了许久,异口同声的吐出一口叹息。

“得!”褚洪江再次跌坐在椅子上,“反正以后肯定是有的热闹看了!”褚洪江托着下巴看向杨书文,“不过书呆子,听说左相嫡子最近活蹦乱跳的很活跃啊。”褚洪江挑眉微笑着,“咱们不如也去凑凑热闹?”褚洪江询问道,“听说刺杀以后,那才女钱婕香便因惊吓过度而一病不起了,但是人却一直在玉隐寺里调养着……嘿嘿,这二皇子和钱婕香的关系,别人不清楚,咱们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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