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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小县令-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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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更可气的是,大理寺卿竟然用不可理喻的口气责怪并且告诫自己,不要管不该管的人和事情,这就怪了,什么叫不该管?
一路上牵牵绊绊地胡思乱想,等到了驻地,那个叫石头的鉴定手已经睡熟了。
因为心中有气,柯寒就在驻地呆着,哪儿都不不去了,他倒是要看看银联那边是如何的动静。这个时候,最着急的应该是银联,自己这边着急上火的主动出击,弄出些名堂了,却还是白搭。
又过了两天,石头前去银联复命,回来时,就兴冲冲地告诉柯寒:这事儿有点眉目了!不过,好像不能走官方渠道。
石头还告诉柯寒,欧阳锋叫他过去,他清了清嗓子,拿腔拿调地学人家说话,一边解释一边说道:“恩哼,那个欧阳锋秘书长说了,‘让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之督察来一趟,有事相商!’呵呵,他就是这样说的……”
柯寒嘻嘻一笑,只哼了两个字:“小鬼!”
第二天,从银联出来,柯寒却不回驻地,直接奔“乐似天堂”而去,这一次,他将跟班的石头也一起带了去。
“大人!”进入大厅刚转身上二楼,就迎面碰到了老鸨萨莉夫人,她却好像是专等柯寒似的,脱口叫道,“您来啦?”
柯寒板着面孔,朝嘈杂的前厅一楼赌场瞥了一眼,低声吼道:“别叫了,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的身份!你手中还有那些东西吗?”
萨莉将柯寒他们请进了自己的挤出一丝苦笑,点头又摇头,样子显得很尴尬。
石头就跟在柯寒的身后,他面无表情,始终一言不发,这就加深了他们活动的神秘感。
“上回来的那个京都四少之一的陈耀,前天又来了,好像喝了很多酒,有些醉的样子,奇怪的是,他进门就很大方地给我们二楼的小姐每人一份红包,那么多小费啊,都是千两一张的官字头的银票。我们都感叹一直都很小气的陈少怎么也变了呢,谁知,等我们拿着他的银票去票号存来着,却被告知,那些都是假的!……”萨莉夫人紧张地n遍重新复述了事情的经过。
“后来有没有来过呢?”柯寒问道。
“没有!”萨莉肯定地答道,再顾虑重重地问柯寒,“难道他知道事情败露了?”
“他以前来,都不付小费吗还是……?”柯寒紧逼着。
“他有付过小费,但是不多,我们大多在世面上就花了。难道,他早就开始用假钞了?”萨莉夫人倒抽了一口气,惊恐地望着督察大人,委屈地道,“堂堂一个镇北侯家人,竟然也用假钞来坑人啊?!”
“好了,你也不必这般伤心,这不是你们的错,我们也不予追究你们的责任的。哼,亏得他这次显摆过了头,让我们抓住了把柄。那个,你们还一切照常,不要让人感觉你们知道了什么,懂吗?”柯寒一迭声地吩咐,然后就很隆重地推介了石头,对萨莉说道,“今天,我带来了一位专家,请他给你们上一课,怎么辨别银票的真伪,很重要的,请夫人安排一下吧,我呢,就先走了。哎,非常时期,非常举动啊!”
石头很晦涩地朝柯寒笑笑,再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回应道:“行!”
柯寒出得“乐似天堂”,一时间就有些茫然,正不知所谓时,肩膀上就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他调转头来一瞧,不由得惊讶万分。
“东方公子?”柯寒惊呼,“你也在啊?”
“好家伙,你什么时候到的京都?来了就往这种地方奔?”东方晓戏谑地道,“呵呵,这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虽然我们之间没有约定,没想到,咱俩竟然在这见面了?走,就为这,也该整两盅!”
“那是、那是!”柯寒也很开心,却仍念念不忘自己手中的案子,调侃地道,“你这阴魂不散的家伙,怎么知道我这就缺人手了?及时过来帮忙啊!”
东方晓惊疑地问道:“呵呵,什么事?竟然让石县令也不远千里的来到京都,还搞得这么费劲劳神的?”
“走,下了馆子再说。”柯寒将手一挥,犹似指点疆场的大将军,“今天我请客!”
二人有说有笑地来到一家饭馆,还不到午饭的时间,故而,这里的人不多,他们就进了雅间,点了几个菜,吃喝起来。
到底是身手相当、年纪相仿、阅历相近,这二人谈得相当投机,不一会儿,就各自晓得,对方来京都的目的了。
原来,东方公子打从淮县离开,就继续四处寻访晏紫小姐的下落,却始终不得而知,正焦急着呢,定西侯又派人找到东方,催促他赶紧回去,告诉他,镇北侯近期就要过六十大寿,让他陪着,一起进京,便陪着来了。
“那,晏紫小姐找到了吗?”柯寒抿了一口酒,问道。
东方公子摇摇头,一仰脖子,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长叹一声,道,“镇北侯逼得太紧,也问起晏紫小姐的事,说什么希望在年内看到小儿子和晏紫小姐的婚姻能够圆满地如期举行!千万不要有什么差池,你说,我够不够急的?在京都也不敢放弃打听晏紫的下落,没想到,就这么碰到你了!”
柯寒“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道:“我那边是因为出了假钞案件,有消息称,这案子和镇北侯的嫡孙陈耀有关,正寻思着如何接近镇北侯呢,嘿,咱俩还真是有缘啊!”
东方晓和柯寒相视一笑,继续把酒言欢。
正谈得兴起,外面传过来一阵喧闹,柯寒和东方晓都感到稀奇,齐声问那小二:“这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哦,客官有所不知,是节度使快要回城了,沿街的商铺都要挂大红灯笼,迎接节度使大人回家。听说,连皇上都要亲自接见呢。”店小二一脸崇敬地回答二人,“这位节度使大人刚正不阿,倒是深受百姓爱戴,只可惜,他那犬子,仗着其父英名,在京都无恶不作,哎,这,让那节度使情以何堪啊?!”
“到底是京城谁家?这么复杂?!”柯寒和东方晓仿佛约好似的,问了同样的一个话题,随后,又不由得爽朗一笑。
接着,当他们听了小二的解释后,就又都惊讶万分。
第124章 节度使和他的家人
第124章节度使和他的家人“哦,就是镇北侯之长子,镇守西关的节度使陈凯琦、陈大人啊!也就是前年赶跑了入侵蛮匪的大功臣。呵呵,多少年了,也难得回家一趟,不容易啊!你们没看到临街的家家户户都挂起了大红灯笼?这事情,半个月前就听说了,所以,家家都有准备,一点也不含糊呢!”小二拎着灯笼,扛来了梯子,站在屋檐下笑着说话,仿佛有点笑话柯寒和东方晓俩人太孤陋寡闻了一般,不过,他还是很热情地做了介绍,然后,又忙自己的去了。
“你可是住在他们家的宾客嗳,怎么也不知道?”柯寒放下手中的酒盅,很失望地盯着东方晓,问道,“他们家的保密工作会有这么好?”
东方晓苦笑一声,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每一个客人都会有专人侍候?哼,想得美!那么多人,大多连名字都叫不出呢!再说了,人家都知道了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对我们这些外乡人说呢?所以,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柯寒有些惊讶,不再追问。
陈凯琦,驻守西关的大顺节度使,镇北侯的长子,在民众的拥戴下,穿过十里长街,来到自己的家中。
他跪拜了自己的父母大人后,就追问起自己的儿子来了。
“陈耀呢?怎么不见他的人影?平日里,常听母亲大人提起,他是如何的用功,苦读圣贤书,这一刻,怎么就不见他在家苦读了?”陈凯琦掸掸衣袖,坐在父母大人的膝下,疑惑地追问。
老母亲一时语塞,支支吾吾了半天。
“你那宝贝儿子,可了不得啦!”镇北侯实在憋不住了,他埋怨地道,“京都四少,他是其一啊,要说这个,你母亲当立头功哩!”
陈凯琦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他强撑着,对二老说道:“长此以往,恐怕,他这一生就要废了!此番回京,时间也很紧迫,等再回边关,我想带走陈耀,让他见识一下戍边守关的艰辛与不易!但愿他能回头是岸……”
望着自己的孩子这般辛苦,还要为家中的琐事烦恼,母亲煞是心疼,一时间,也是无言以对……
陈耀听说父亲大人回转在家,刚刚来到家门口,就又赶紧撤走了。尽管是好几年都未见过老爹的面了,心中有些不舍,但是,一想到要上前线阵地,便心中发怵,也只好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
次日,庆贺镇北侯六十华诞的喜筵如期举行。
为了表达自己对父亲的爱和深深的愧疚之情,陈凯琦当即在大厅之内,跪倒在父亲膝下,连磕了三个响头,声泪俱下地道:“孩儿不孝,常年驻守西域边疆,与家人更是聚少离多,为此,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为父亲诵歌一曲!”
众人也备受感动,纷纷鼓掌致意,“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陈凯琦把《诗经》里的句子用低吟浅诵的方式哼唱了出来,为老父亲的生日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随后,常驻于京都“大世界剧院”的淮剧团的演员们也走上了临时搭建的舞台,为喜庆的寿宴助兴。
花旦名角徐玉兰首先登场,她唱了几段折子戏后,就匆匆隐身退下。
一贯淡妆的徐玉兰,今天一改以往,亲自描眉画谱,特别是脸部的妆,画得很复杂,丝毫看不出她的原貌了,让人倍感惊讶的是,原本欢快的段子也被她唱得含悲忍泪的,亏得她是名角,支持她的粉丝较多,并且,老寿星也喜欢听这样的戏,倒也相安无事,否则的话,恐怕她早就被轰下台了。这也是大腕与无名小辈的区别啊!
当徐玉兰唱《白蛇传》里的断桥一段时,就连节度使都惊得几次站了起来,狐疑地朝化了浓妆的徐玉兰张望,似是感动,又似伤悲,让人捉摸不透。
该露丝上场了,刚刚为徐玉兰配乐的时候,她演奏的乐曲就已经深入人心了,这时的独奏,便是最拿捏人的活,尽管,她技艺娴熟,但从来都是追求完美的她仍旧不敢懈怠。
“各位好,我是新加入咱们剧团的琴师,名字叫露丝。首先,我要恭祝老太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祝愿在座的所有嘉宾,全家幸福和谐、美满安康!下面,我要为大家弹奏一曲根据真实故事编写的曲子,名字叫《菜花令》,我希望她的委婉、柔绵,能够勾起大家心底里的那一份善良与坦诚,珍惜身边的一切!”露丝很动情地解说自己将要表演的曲目,她的温和柔弱,掺杂着几许的期待与祝福,使全场的人都受到了感染,原本喧嚣的酒席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演奏开始了,一开始的舒缓轻松的节奏,在人们的眼前展现的是一大片的菜地,偶尔的鸟语蛙鸣,传递着不一样的气息,感受到了别样的清新祥和。
貌似轻柔的乐曲,却给了人们无法抗拒的冲击力,尽管,这份冲击依然是那样的轻柔温和!但是,这一份情境,过耳难忘!
琴声一转,人们脑海中的画面也跟着活了:黄色的油菜花丛中,蜜蜂轻舞,蝴蝶翻飞。盎然的春色翩然而至,远处,牧童的短笛已然吹响,欢快清脆的乐曲,随风而动,于是,被微风吹的活动起来的也不只是一草一花……
这时,音乐中一个宛如女孩的笑声跟进,她在鲜艳的花丛中捕捉蝴蝶,在清澈的溪水旁看鱼跃,在开阔的草地上,仰望高高飞起的纸糊的风筝,笑声、歌声在远去的目光里渐渐地模糊。
那个小女孩其实就是露丝自己!
《菜花令》里,她正在和她的父母亲一起捕捉蝴蝶、放飞风筝……
突然,音乐变得低沉起来,刚刚欢快的节奏,仿佛被一阵狂风吹散,陪伴自己的父母突然消失,只留下露丝一个人孤独地行走在无边无际的狂野中。
花瓣飘落,菜地里,女孩手执断线,慢慢放晴的天空下,再也见不到疼爱自己的父母了,她孤独地滞留在花瓣雨中饮泣……
人们恍惚了,想要知道女孩的下落和她现在的生活状况,然而,在一片唏嘘声中,乐曲凄惨落幕,留下无尽的空白让人牵挂。
毫无悬念的没有掌声,这样的悲惨结局,任何人都无法鼓掌。
在镇北侯的祝寿筵上,竟然弹奏这样以悲剧收场的曲子,真是令人费解!有人开始担心露丝的处境,没错,这样的曲子,让老寿星情以何堪?
大伙都怔怔地望着舞台上的露丝,再征询地望望镇北侯,此刻,老寿星的神情很复杂,他紧闭的双眼随着乐曲的结束而慢慢地睁开。
很明显,这段唯美的音乐也触动了镇北侯,但是,在自己的祝寿筵上,弹奏这样的曲子,未免也太悲苦了吧?这样一想,又有些愠怒。可是,光乐曲本身来讲,她的旋律还是值得首肯的,能做出这样的音乐的人,没有一定的阅历和经验,是万万也做不出来的!
镇北侯正踌躇着是给赏钱呢还是责罚呢,就见台上的露丝一阵猛烈地咳嗽,她好像有点支撑不住了?
剧团的人焦急而又不安地想要冲上舞台,露丝却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她默默地自己转身往台下走来。
老太太很不开心,他与镇北侯这一辈子恩恩爱爱,相敬如宾,岂能在老太爷的寿宴上,让一个丫头搅了局?于是,不等露丝转向后台,就气呼呼地站了起来,叫道:“慢!”
众人心头一紧,情知有事,都提着嗓子,不敢出声。此刻,是福是祸,全凭露丝的造化了。
露丝依旧咳嗽着,在就要走近侧门的时候,被老太太叫住,就仿佛被施法定了身似的,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你当我们是白痴呢?”老太太忍不住吼道,“这样的场合,你竟然弹奏这样悲情的曲子,是何用意?”
“咯、咯……”露丝又一阵猛烈地咳嗽,她弓着腰,从怀里掏出母亲留给她的那块白手帕,似乎有些不舍,但又忍不住咳嗽,随后,还是将珍藏的手帕的一角折起来,心疼地擦抹嘴角。
“咯”,又一声,咳嗽,她已经无法犹豫了,赶紧将手帕捂住嘴巴,再松开看时,绣着“陈”字的白色手帕裹着一片鲜血。
全场人都呆住了,都在为她的身体担忧。此刻,她越发咳嗽得厉害了,但是,她还是坚挺地站着,支撑着她孱弱身躯的应该是意志,坚强的意志!
老太太始终认真地盯着露丝,看到她的咳嗽,看到她心疼地用白色手帕捂嘴,突然就惊讶不已,尤其,当露丝摊开手帕,无奈地看到有鲜血染红了同样是红色的“陈”字时,老太太竟难过地流下了热泪。
“快,快喊郎中来!——”老太太大声嚷叫起来,然后,第一个跑到前面去,她迈开第一步的时候,差点绊倒,幸亏眼尖的女佣手快,一把将她搀扶了,让她坐下,可是,老太太却难以安定,她不安地挥手,连声说“不碍事,快叫郎中来,这丫头都咳血了!”
众人都不解,刚才老太太还气呼呼地要追究露丝来着,可这一刻,却怎么这般着急了?
?????????————————————————*语出《诗经》,象太阳一样久远不落,象月亮每天都升起。象南山一样万寿无疆,不迁移也不崩塌。象松柏一样长青,子女没有不继承(长寿基因)的。
第125章 不一样的团聚
第125章不一样的团聚露丝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负责看管道具的刘三闻讯后急忙冲上舞台,他一把托住露丝,然后就抱着露丝,急转身子,往后台退下。
身后,老太太更是急不可耐,不住地询问:“郎中来了没有?”
众丫鬟和家丁也都跟着忙碌起来,他们都不知道,老太太的变化缘何如此反复无常,为了一个陌生的琴师,竟然也焚心似火了?
镇北侯却依旧定定地坐着,陪在一旁的陈凯琦已冲到了后台,他也想弄明白,母亲怎生如此变化?
“露丝!”后台的休息室,其实也就是几块木板隔开的一块空地而已,刘三眼含热泪,他不停地呼唤着露丝,害怕自己停止呼唤就会导致露丝的突然离开。
露丝头枕在刘三的胳膊上,不时地还会咳嗽两声,但是,她仍然面带微笑,伸手抓住刘三的双手,紧紧地握着,然后,抱歉地安慰道:“没有事的,我只是累了,想偷懒歇息了。”
刘三心疼地捋了捋露丝额前的头发,柔声答道:“嗯,歇息,你是该好好歇息了!咱这就回家去!”
突然,身后有人叫道:“节度使大人!”
节度使陈凯琦拉开门帘,看到刘三专心致志地帮露丝梳理被汗湿的长发,再望望露丝手中紧紧攒着的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手帕,不禁心中一颤。
“她经常咯血吗?”陈凯琦问旁边的人,“有看过郎中吗?”
所有的人都摇头,可以理解为不知道,也可以理解为以前没有过咳血,也没有看过郎中,这些人,头摇得像拨lang鼓,答案也很模糊,节度使不免有些失望,他慢慢地踱步来到露丝的跟前,轻声说道:“好好休息,郎中马上就到了!”
露丝感激地眨了眨眼,也轻轻“嗯”了一声,她不舍地松开刘三的手,说道:“请节度使大人坐啊!”
陈凯琦赶紧摆手道:“这个,你不要操心了!姑娘,你来京都多久了?老家何处啊?”
没想到,节度使竟然关心起露丝的家庭情况来了?
露丝征询地朝刘三看了一眼,难得有人这么关心自己,她有些激动,压抑在心头的话有很久没能一吐为快了!
刘三回望了一眼,表示理解,然后就出去倒茶水了,他顺带着支开众人,要让露丝在还算正直的节度使大人面前吐露心声。
“小女子老家在浙江宁波乡下,祖籍却在京都!”露丝费力地张口说道,“此次重返京都,实乃寻亲访友,专为了却已故父母的心愿才来的。”
露丝说话有些费力,她不住地以大口大口地喘息来平衡自己。
陈凯琦不忍心让她这般费力地和自己对话,直接走过去,接过露丝手中的手帕,展开来,确信上面有个“陈”字时,不禁一愣,呆立良久。
“姑娘,你的手帕可是你自己的?”陈凯琦问道。
露丝静默了一会儿,再点点头,答道:“是家母留给我的一个寻亲证物。”
陈凯琦仔细地再一次盯着手帕上的红丝线绣着的“陈”字,再看看露丝的清瘦的面庞,他禁不住忍泪盈眶了。
端水进来的刘三看见节度使落泪,有些惶恐,更有些惊讶了,他颤抖着双手,递上茶水,不安地道:“大人,请用茶!”
陈凯琦轻轻地摇头,他捏着带血的手帕,愣愣地望着枯瘦的露丝,心疼地道:“姑娘,你母亲可是姓陈?大号陈聪,小名叫筛子?”
微闭双眼的露丝好像被打了一剂强心针,这才重又睁开双眼,他惊疑地盯着眼前的这个节度使,不解地点头问道:“大人如何知晓家母的ru名?”
得到肯定的答案,陈凯琦一下子就泪如泉涌了,他细细端详着露丝,就仿佛看到了若干年前的妹妹陈聪,失去了太久的音讯,此刻,仿佛情景再现,叫他如何不激动?
正在这时,传闻郎中来了。
“来了,郎中来了!”休息室的外面,有家丁跑着过来了,他伸手在前面引路,后面就跟着一个长衫马褂,拎着药箱的人,那人不住地揩擦额头上的汗水,来到露丝的榻前,还不忘朝陈凯琦点头哈腰了一番,这才开始搭脉问诊。
大家都屏住呼吸,期盼地看着郎中,等待着诊疗的结果。
“此乃因肺络受伤而致血自肺中,经气道咳嗽而出,或纯血鲜红,或痰血相兼,或痰中带血丝的现象。又称嗽血、咯血。外邪袭肺、痰瘀阻肺,肝火犯肺,肺肾阴虚,气虚不摄等诸病因均致肺络受损,肺气上逆,血溢气道,医嘱患者适寒温、调情志、勿劳累,不食辛辣及生痰动火之物。是也!”不一会儿,郎中收起搭脉的细线,转身就对节度使说了这番文绉绉的话来,然后,又问露丝道,“敢问小姐,可有遗传病史啊?”
露丝知道遗传病史的含义,她看到过父母去世时的样子,经历过这样的情景,便也淡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就不再言语。
郎中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小姐此为肺痨典型,不过,发现还算及时,只是,遗传病因,治疗较为费神。之前,小姐可有吃过成药?若是治疗偏了方向,造成耐药也会有些麻烦!希望你没有这样的状况。现在,你要好好地休息,什么杂事都不要多想,我给你开一点草药,先熬些汤剂,调理一下,哦,你不要太过心急,也不要太过劳累,查出初期病症,及时调养,应该会慢慢好转的!”
“您是在安慰我吗?”露丝问道,“您用不着对我……”
“首先,你要相信给你治病的郎中,我们应该相互配合,对的,我们会有办法的,我们中医贵在调理!效果不很明显,我是说,很慢,但是,会很彻底!”郎中笑嘻嘻地打断露丝的问话,然后,就真诚地盯着露丝的眼睛,鼓励她,他要让她看到希望,道,“我们需要时间,更需要你的足够的信心!”
陈凯琦感激地握着郎中的手,使劲地摇着,说道:“不管需要多长时间、多少的精力,请您一定尽力!”
郎中狐疑地望着节度使,忍着手腕的酸痛,不住地点头,怕他不放心,又强调道:“还需要小姐的积极配合才好!”
这时,心急的老太太固执地推开佣人的搀扶,自己走着来到了后台休息室,她紧张地望着躺着的露丝,再瞅了瞅刘三,不解地盯着热情四射的她的儿子,颤抖地问道:“郎中,她怎样啊?”
陈凯琦拿着带血的手帕,朝母亲大人点点头,说道:“没事,您怎么来了?”
老太太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就眼含热泪地迈着碎步走到露丝跟前,心情复杂地望着露丝,爱怜地道:“太像聪儿了,我的小筛子啊!”
露丝听到老太太的声音了,赶紧就要起身,马上就被刘三制止了。
老太太凑过去,安慰道:“不要动,好生歇着!”
这是久违了的关切地呵护啊!露丝不禁又热泪盈眶了,要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还真有道理!
刘三跟着郎中去取药了,因为在陈家做过佣人,所以,跟上上下下的人都很熟悉,但是因为进局子里呆过,便不怎么受到待见。
当然,刘三他很无所谓,自己过日子嘛,那管得了别人的看法呢?更何况,现在,还有个漂亮的露丝陪着自己,甘愿与自己同甘共苦,这就是最大的自豪,幸福指数也是不低啊!这个时候,即便碰到一些不开心的人或事,或者有些落寞,也由它去吧,他要求不高,只要爷自己开心就行!
眼下,虽然说不出什么滋味来,但与这么多熟人相见,还没混出个名堂来,再皮糙肉厚的人也不免有些发窘了,因此,在经过老太太身旁的时候,不管他如何热情地和老太太打招呼,也只能招致白眼。
没有回应倒也罢了,只是,瞪圆了双眼看他,便是要盯得刘三浑身发烫了,多么的不自在啊!
刘三心里有些发毛,他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所有人都很排斥自己?又好像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什么秘密要隐瞒自己?习惯了敞开心扉的他有些混沌不明了,莫名的孤独感第一次涌上心头,更为可怕的是,就连剧团里的几个哥们也用讶异的目光看待自己了?
“我犯了什么错了吗?”刘三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悻悻地跟着郎中去药房拿药了。
老太太仍旧盯着露丝不放,她好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宝贝一样,轻易不肯移开怜爱的目光。
陈凯琦走过来,托着母亲的手臂,搀扶她往外走着,一边就凑近母亲的耳畔,低语道:“她身体虚得很,我们得想法让她过来,住在家中才好啊!只是,那刘三与咱外孙女是咋回事?真让人头疼呢!还有,父亲大人还忌惮这事儿吗?”
“嗯,这事需好好琢磨琢磨!琦儿,你看这事儿,也是世人皆知的秘密了,好像那个刘三还蒙在鼓里,他是不是有点装啊?”老太太担心地问陈凯琦。
“不清楚啊,不过,还真不能让咱外孙女跟他一起拍拖了,有损于咱陈家的形象!一个千金大小姐,竟然跟一个曾经的下人好上了,这叫哪门子的事?我那姐姐已经够悲惨的了,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同样的故事延续下去了!”陈凯琦总结道,“这件事还是我来跟他说吧,决定了,尽量满足他的物质需求,也算是付给他的他这段时间照应咱外孙女的酬劳。”
听了儿子的话,老太太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算是放下一颗心来,离开的时候,还敦促陈凯琦,这事,要抓紧办了。
第126章 离奇的绑架案
第126章离奇的绑架案老太太和他的儿子——大顺朝常驻西关节度使陈凯琦,两个人刚刚说完话,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就见一个家丁急匆匆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老太太,节……节度使,大……人,大事不好了。小……小少……少爷,被……被绑架了!”
“在哪?”老太太一惊,只问了两个字后,就当即昏倒。
“老太太!”一屋子的人都埋怨地看着报信人,紧张地连声呼叫着老太太,掐人中的掐人中,灌糖水的灌糖水,几个平时一直得着老太太宠幸的丫头还哭了出来。
外边院子中央,镇北侯拄着拐杖离开座席,踱步到舞台之下,在众人惊诧的注视中,他阴沉着一张老脸,怒气冲冲地骂道:“娘希匹!这个该杀的货——”
定西侯坐在桌旁,也是一脸的尴尬,不知如何安慰这个同级的老兄弟了。他的心中还有一个小九九呢,那就是,镇北侯一直紧紧相逼的亲事也可以因为这场闹剧而暂缓,起码,这老家伙还不会不分轻重缓急的吧?于是,便也是面忧心喜。
欧阳晓紧跟在定西侯的身旁,坐看风云,倒也淡定如常,他想:天子脚下,朗朗乾坤,竟有人敢绑架镇北侯的嫡孙、节度使的长子?自然有人替那镇北侯做主!而他的主要任务还是保护自己的主子定西侯大人的绝对安全,便懒得管他什么绑架了,一概与己无关。
这个时候,院里屋外的,一下子都乱了套,那些惊惶失措的人们阵脚自乱,于是,原本喜庆的寿宴就这么不欢而散。
“二公子呢?”陈凯琦从西半后台出来,朝家人怒道,“怎么不见他的身影?自我回来,都已经三天了,就未见过他和小少爷,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老太爷的六十大寿?我都能从西关趁隙回来,他们就忙成这个样子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人,让绑匪教训一下也好!否则,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老爷您息怒啊!”管家嗫嚅地劝解道,“那些个绑匪可不敢得罪的,小少爷的命还捏在他们的手中,不能……”
“那又能咋地?”陈凯琦大喝道,“想我在西关戍边保国,何曾犹豫过自家性命?我那犬子,哼,咎由自取!”
“你怎么能这般绝情决意,果真就不惜一切了?”老太太不知怎么醒了又跑过来,指着陈凯琦的鼻子道,“他再怎么不争气,也还是你的亲骨肉啊!”
这时,接到报案的大理寺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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