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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际花魂穿乱天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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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那你还不如直接杀了她算了,她那种人根本不会照顾自己,你让她怎么活?虽然我一直觉得你们不合适,但你抛下她一个,她若真有什么事,你这辈子会安心吗?还有里面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迫于无奈,黎复生还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凌风说了一遍,毕竟凌风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信任的人。这种事非同小可,他自己也没主意,多一个人想办法也好。

凌风就像听说书一样,一切都太离奇了。没等黎复生说完歌莲的情况,凌风的内心已经有一颗怜悯的种子在生根发芽,当然,他更多的是好奇心。

“凌风,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黎复生抚着额角,头在隐隐地作痛。

“复生,这事牵扯到朝廷和皇室,搞不到你会连命都没有的。你想过没有,这样值得吗?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凌风冷静地劝说。

“我真的没想那么多,我觉得她太可怜了。”黎复生低声说。

可怜的人,恐怕还不止歌莲一个。

“你要真放心不下小蜻蜓就去找她,我看她一点都没放下你。干嘛半死不活地在这儿为不相干的人冒险。”

黎复生有多深爱小蜻蜓,凌风清楚,他自己也十分清楚。

“我再也不会去找她,而且,我救歌莲不是因为她。”黎复生生硬地辩解说。

“不是因为她?哼,你脑袋没发热吧?”凌风狠狠地嘲讽他。

骗鬼去吧!

……

黎复生回到屋里时,发现歌莲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而且坐在书房里,不知看什么入神。

他紧张地走进去,“你的伤还没好,得躺着……”

罗嗦的话突然停住了,原来歌莲正在看一幅画入神,画上面,黎复生坐在大树下面削苹果,就连那严肃的神情,那每一根手指,都画得非常细腻,栩栩如生;一个女人靠在他旁边,半眯着眼睛,神情妩媚,幸福流露。

黎复生心里一阵震撼,却又迷茫。他迷茫的是,他不知道这上面的人,到底是小蜻蜓,还是歌莲?

好像……他从未这样为歌莲削过苹果吧?

歌莲缓缓抬起头,眼神诧异地望着他,“这是你画的?”

黎复生摇了摇头,“不是。”

歌莲指着画上的女子说:“她是谁?是你的爱人?”

她好像有点明白黎复生为什么要这么不顾危险救她,也明白为什么他有时候会呆呆地望着自己,这幅画不就是最好的解释吗。

“她只是一只路过蜻蜓。”

“若你没法为我安定,宁愿同渡流浪旅程,不怕面对这无常生命。若你没有愉快心情,来吧描述谁欠你情,黑了倦眼都侧耳倾听。让我做只路过蜻蜓,留下能被怀念过程,虚耗着我这便宜生命。”

黎复生一惊,抢过歌莲手里的画像,她刚才念的,正是这画像后面写的。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有蜻蜓哀伤地飞过。

歌莲指了指窗台上插着的,转动着的风车,问道:“那是她的?”

黎复生不可置否地点点头,脑海里,想起了她拿着风车飞转,那天真的笑容。

“她现在在哪?”歌莲又问。

“走了。”黎复生软软坐下。

“她叫什么名字?”

问题太多了,黎复生觉得自己像被人审的犯人,极不耐烦地说:“与你无关的事情,你最好别问。”

歌莲瞧见他生气了,她心里十分清楚,画中那个女人对他的重要性。

“她很像一个人,你说是吗?”她浅浅地笑了。

“你跟她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人。”黎复生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有可能是我妹妹。”歌莲的语声很平静,她从小就知道有个胞妹的存在。

父皇曾对她说过,她有母亲,还有个胞妹,流落民间,她一直在寻找她们,可没找到。

每次她问父皇原因的时候,父皇总会很难过,沉默不语。久而久之,她也没再问。

父皇很宠爱她,比任何一个皇弟都要多,父皇甚至还破例要把皇位传给一位女子,这是历朝历代都没有过的。

她想,父皇是想把所有对母亲和对妹妹的宠爱,都集中到她身上了吧。

父皇出家了,她也无心朝政,可有时候,你无心跟别人争,别人却有心要你死。

已经有差不多八年了吧,她没见到父皇,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小蜻蜓怎么会是你妹妹?”黎复生不明白歌莲这句话的意思了。

歌莲与小蜻蜓除得长相相似,生活中不可能有任何交杂,歌莲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小蜻蜓是一只流浪的蜻蜓,她曾经跟他说过,她没有任何亲人。

“我有一个失落在民间的妹妹。我想可能是她。你能让我见见她吗?”歌莲满心期待地说。

“不能。”黎复生一口拒绝,“因为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听人说,她要去找她的父亲。”

“她要去找父皇?”

“别想这些了,你得先把伤养好,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情。”

歌莲得养伤,而黎复生,得养好自己的情绪。只是一幅画像,已经令他的心湖涟漪不断,这是他所不希望的。

……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院子里安静极了。

黎复生熬了粥,端了一碗给歌莲喝。

他自然而然地喂她,她冰冷着脸,这才令他猛然发现,她不是那个爱撒娇的女子。

歌莲接过碗,喝粥时瞟了他一眼,“你做的东西不错,谁嫁了你一定好福气。”

“是吗?”黎复生自嘲地笑笑。

“你满腹才学,为什么不为朝廷效力?”她在他的书房看过他所写的文章,很有思想,很深刻。

“为什么每个人都问我这种问题?”

歌莲正要说话,突然身体抖了一下,瓷碗脱手摔在地上,她狂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就像断线的风筝般倒下。

黎复生吓坏了,一手捞住她的身体,紧张地问道:“你怎么了?”

歌莲凄然一笑,虚弱地说:“我恐怕见不到父皇了。”

“不会的,你的伤明明在好转。”黎复生嘶声喊起来。

歌莲轻轻地摇了摇头,缓慢地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唐庆佑一直派了细作潜伏在我身边,我竟一直蒙在鼓里。我中了他一种慢性的毒,是没有解药的,只能等死。”

“不!有解药的,只是你不知道。”黎复生深信世间万物都有相生相克的。

“我不是怕死,我只好想再见到父皇,我想见一眼母亲,还有我的妹妹,哪怕只是一眼。”

“你不会死的,你们一定能够团聚的。”

歌莲眼神望向远处,陷入了沉思。

……

趁歌莲睡着的时候,出去乐淘坊找凌风。

凌风家不止经营酒楼,还经营药铺,所以很多稀奇古怪的疑难杂症他都见过,所以他想找凌风想个办法救歌莲。

在包厢里,凌风听完黎复生的描述后,整张脸都沉了下去,他手里紧紧地捏着杯子,抬头望黎复生一眼,“你以前不是这么爱管闲事的。”

“你不能见死不救。”

“天下需要打救了人多了去了,你不是上帝。”

“凌风……”

“你不要用这么可怜的眼神看我,我也没有办法。”

“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她会死的。”

歌莲每一次毒发,都像被榨干的血液一样,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东西也吃不进去,只能喝一点粥,消瘦得厉害,好不可怜。

“为什么一定是我呢?她跟我们到底有什么关系啊?”凌风幽怨地冲他发泄。

“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你不会见死不救的是不是?”

“少来这一套!”拍马屁也没用。

“我是相信你的医术才找你。”黎复生好说歹说。

“算了吧你!你要再这么说话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我答应去帮她,这件事就不能回头了。但是接下来的一切,你要听我的安排,完全信任我不会伤害她,哪怕中间的过程会令你难受。”凌风很严肃地说。

“我有什么难受的?”黎复生死不承认。

凌风冷哼一声,“不是因为她有一张跟小蜻蜓一样的脸,你会这么用心良苦?别自欺欺人了。你到底是对哪个动了心自己最清楚,别浪费时间最后失去自己最想要的那个人。你明白我说什么。”

黎复生苦笑了一下,“胡说什么,跟她没关系。”

凌风鄙夷地笑着说:“行了吧你,再说她我都累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她是一个人骑马走的,她一个姑娘家,还真是有点危险。我不明白,你对一个陌生人的死活这么关心,却能狠下心不理她的死活。你以前不是那么绝情的,搞成这样,我真怕你将来后悔。”

黎复生仔细地听着小蜻蜓的消息,其实他很想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他既担心她,却又希望她不要过得太好,这样她才会想起他。真是矛盾啊。

明明已经决定分开,却还是介意她是不是想念自己,明明恨不得马上去找她,却只能一动不动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他一点都不怀疑小蜻蜓的魅力,只要她愿意,不愁没人照顾。

可是,她如果遇到坏人,那怎么办?想到这里,他开始恨自己了。

“喂,你先别胡思乱想啊。回去把歌莲送到我那所空着的房子。送得越快,对她病情越有帮助,拖久了,很有可能你只能替她收尸。”

这话果然让黎复生立刻回神,“哦”地应了一声,郑重地说:“这次,真的谢谢你。”

“哇!兄弟之间说这些,我要一身鸡皮了。把你这些好听的话留给那些情人吧。比如,你的歌莲。”说着,凌风大笑起来。

他就是那样一个人,天大的事,还有心情开玩笑。

黎复生臭着脸,却又忍不住被凌风的快乐所感染,变得轻松起来。人生得此知己,夫复何求?!

……

歌莲毒发的时候,越来越痛苦,她痛苦的惨叫,就好像有人将她的肉和骨头生生地削开一般,她痛得想撞墙,想割脉,黎复生只能把她打晕。

送到凌风那,凌风为她诊断,诊不出是什么毒,只能拖延。

凌风将续命丹塞进歌莲的嘴里,让她吞下去。

他望着那张脸久久,叹了一口气,“真的跟她长得一模一样。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想像的两个人呢?”

她有一张很漂亮的脸,凌风断定,就算没有小蜻蜓,黎复生也对对她好的。

“凌风,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她。”黎复生声音沉重地说。

“这续命丹可阻止她近期内毒发。这种毒我从未见过,我回去问问我爷爷吧。”

在临走前,凌风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挂在歌莲的脖子上,她仍沉睡。

“这玉佩可驱寒避邪,我想她现在很需要。”

黎复生感激地望着凌风,将他送出门外。

……

自从病发以后,歌莲变得很沉默,常常一个人发呆,不理人。

黎复生每天给她做饭,变着法儿做好吃的,但歌莲的胃口不好,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有时候,黎复生必须要很耐心地一口口喂她。喂人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开始的时候,黎复生因为这个动作太过暧昧,还很难为情,这个歌莲不同于小蜻蜓,食物递到嘴边,她总反感地别过脸去。

没有办法,黎复生只能托着她的下巴,再送到她嘴里。这样一来,每次吃东西,都变得十分漫长,可是黎复生喜欢这种感觉。他那种耐心,就好像在呵护一个最爱的人。

……

这天,黎复生临时有事,只能让凌风暂时去照顾歌莲。

凌风第二次看到歌莲,她是醒着的,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神情很冷漠,好像有很重的心事。

“你好,我叫凌风,是黎复生的朋友,也是你的主治大夫。”他在站床边,轻柔地说。

黎复生跟她提过这事。

歌莲缓缓地望向他,没什么情绪,温和却有距离,虽然脸色过于苍白,却仍有勾魂摄魄之力。她跟小蜻蜓性格不同,却又有某种一样的气质,无法形容的气质。

“歌莲,你的名字真好听。”凌风明快的脸加上轻快的语气,像春日里的一缕清风,温暖人心。

“是我父皇给起的。”歌莲突然开口了,声音很低沉,沙哑,似乎很久没发声了。

“哦?那他一定是很喜欢莲花。”凌风露出点讨好的笑容。

歌莲把脸侧了过去,望向窗外,那里有个风车在转。

……

每天对着歌莲,黎复生内心悲喜两极挣扎,快要将他折磨疯了。

夜里,他趁着歌莲睡着,跑到乐淘坊去。

凌风二话不说,拉着他喝酒。

黎复生本来想问歌莲的身体状况,可这酒一喝下去,他把什么都抛于脑后了。

他突然冒出一句:“不知道小蜻蜓现在怎么样了?”

“哪个小蜻蜓?”凌风故作糊涂。

黎复生狠瞪他一眼。

凌风无所谓地耸耸肩,他活该啊,明明想着那个人,又不去找她。

“歌莲有没有救?”黎复生把注意力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因为是慢性毒药,毒性已经侵入了她的五脏六腑……”

“凌风,我今天不想听你这些理论,你干脆地告诉我,她有没有救?”黎复生烦躁极了。

“有。”

黎复生脸上马上现出希望之光。

但,凌风顿了顿,又说:“但要一个内功深厚的人,把她身上的毒逼出来。”

“这个人非你莫属。”

“还有一个问题。”凌风沉呤着说。

“什么问题?”

“刚才说过了,那是慢性毒药,已经侵害了她的身体,所以……要运功七七四十九次,而且……”

“而且什么?”黎复生心中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凌风抿着唇,犹豫好久,才说:“而且得……赤裸相对。”

黎复生被吓了一跳,“除此之外?”

“别无它法。”

黎复生全身虚软,就如同全身的血液被人一下子抽光了似的。

凌风搂住黎复生的肩膀,温柔地说:“这个世上只有我能救她。我觉得她能接受我,你说呢?”

凌风一定疯了!黎复生一把将推开,跑了出去。

他知道了凌风对歌莲的企图,心中很是不安。

其实小蜻蜓还在他身边的时候,凌风就对小蜻蜓充满了兴趣,凌风虽不喜欢小蜻蜓的性格,因为他喜欢乖巧的女子,但却十分喜欢小蜻蜓的容颜。

黎复生甚至觉得,以前凌风不喜欢他跟小蜻蜓在一起,是因为他嫉妒。

可是,歌莲的一切都符合凌风的标准,包括她的病。黎复生再怎么担心,可也没法阻止事情的发生。

……

鲜艳欲滴的玫瑰,插在亮堂堂的房间里,芳香沁人心脾。

歌莲望着那束花,却不言不语。

黎复生想,她是喜欢那束花的吧,那可是小蜻蜓最喜欢的花。

她总是沉默着,有时候她会望向门口,像是期待些什么。

本来黎复生可以请人来照顾她的,但他放心下了,而且以前照顾过小蜻蜓,都照顾出经验来了。

黎复生渴望看着小蜻蜓的那张脸,但实际上,这些日子下来,他对歌莲是有些抗拒,从小到大他喜欢的人和她是不同的。

他喜欢的人要可爱,随性,热爱生活,甚至少根筋地活着,就像小蜻蜓那样。

而歌莲总是阴郁而冰冷,仿佛一个等死的人,她描绘人间的任何事情。但有一点,她比小蜻蜓温柔,在那张明艳的脸上和冰冷深邃眼神中,她竟然表现出让人难以置信的温柔。

黎复生不知道她对所有人都这样,还是单单对他这样,还是因为她太绝望了?

凌风总说,她开始接受他了,可是,在她对凌风的态度里,并没有感受到这些。

“这花漂亮吗?”黎复生微笑着问她。

她并不回答,但在听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笑一下。

可是,当黎复生想确定那笑容的存在的时候,却又找不到了,只剩下冷若冰霜,艳若桃花的一张脸。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句话黎复生好像说过很多次,她却总是一成不变的表情,这让好脾气的黎复生有股冲动,想说些刺激她的话,看看她会不会发怒。

后来,黎复生慢慢看出,她一成不变的温柔背后,藏着一种深深的冷漠。她不与人争辩,并不是认为别人是对的,而是她认为对错都与她无关,而那笑容也许就是他的否定。

活着已经太累了,何必再去争辩许多。

“想吃点什么?”

她还是轻轻地笑了一下。

“我做饺子给你吃?”如果是小蜻蜓,一定会快乐地点头,或许还会捧着他的脸亲个够。

但眼前的是歌莲,她望向外面,没有回应。

……

外面不断地拍门,黎复生慢吞吞地走到大门后面。

“复生,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凌风在外面大喊。

“别拍了,门要被你拍烂了。”黎复生慢悠悠地回答。

“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这房子的主人到底是谁?”凌风快被气死了。

“好大的火气啊!”

“你也太狠了,我只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有必要把我当仇人一样吗?”

“玩笑是这样开的吗?兄弟也没面子给。”

“你不会是说真的吧?黎复生,快开门哪。”凌风发泄地踢门。

“原来你这门这么坚固,这样情贼就进不来了,那我就放心了。”黎复生打了个哈欠,故意踏响脚步,往屋里走去。

“复生,复生……黎复生,你好样的!”凌风从门缝里看到黎复生绝情地走了,气得他又狠狠地踢了门板一下,却踢痛了自己的脚。

……

黎复生回到屋里时,看见歌莲起身倒水。

“你怎么起来了?”黎复生赶紧过去扶他。

歌莲的手受了伤后,握力变得很差,不知是不是因为被黎复生吓了一下,她一个不稳,一杯滚烫的热水打翻,泼落她的手背,她被烫伤了。

黎复生赶紧端来冷水把她的手放进去冷却,然后给她抹药包扎,那也许会很痛,可是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看着她满身都是伤,黎复生心中的痛楚无法言语。

实在没有办法,也许他该试试凌风的方法,只要她也愿意。

……

在她睡下后,黎复生到乐淘坊去找凌风。

看到他,凌风嘴角浮动着一个嘲笑,“大忙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黎复生却非常严肃地说:“我决定接纳你的方法,不过,你得去跟她沟通一下,取得她的同意。”

闻言,凌风大笑,一只手搭在黎复生的肩上,“你就不怕我把她给吃了啊?”

黎复生拂开她的手,沉着脸道:“别开这种玩笑。”

“好吧,不开玩笑。”凌风收敛起玩世不恭的样子,正式道,“那天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除了那句,赤裸相对。”

黎复生了解凌风,他虽风流,却不下流,他跟王西聪是不同的。

“她的手受了伤,你明天替我去照顾她,要注意不要让她碰到伤口。”

“没问题。”凌风愉快地答应了。

“她喜欢喝粥。还有,她的手有伤,你得喂她。”

“看在她是公主的份上。”

“有什么不懂的问我。”

“放心吧,我应该得来。”凌风信心十足地拍拍胸口,然后兴奋地拍着黎复生的肩大声说,“我的机会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黎复生听到这样的话有些不舒服,尽管他知道凌风对歌莲没有恶意。

……

翌日,黎复生以为可以睡到日晒三竿,却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

是凌风的随从,让他立刻过去。

他一到那边去,凌风站在院子里,见他来,焦急地说:“我喂她吃东西,她一口都不肯吃,我实在拿她没辙。哎,还是你来照顾她吧,你比较有办法。”

他真怕长久下去,她还没毒发死,就已经饿死了。

闻言,黎复生气冲冲地冲进屋里,直接跑到歌莲的面前,用质问的语气说:“为什么不吃饭?”

歌莲微微抬眸,用一贯的温柔望着他,不言不语。

黎复生这才发现自己的态度有些过分了,毕竟她是个病人,而且这样脆弱的歌莲,真的像很生病时的小蜻蜓,让人很想去呵护。

他看到歌莲那被包得像粽子一样的手,想起了小蜻蜓,那时候的她的手也是被这样包着,那段日子平静温馨,几乎是他全部的幸福,现在重新感受到这样的幸福,他自然倍加珍惜。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手还疼吗?是不是饿了?我喂你吃东西,然后给你换药,好吗?”

歌莲眼里闪过亮光,黎复生感觉她好像望着自己,但是又感觉她眼睛里好像什么都没有。

黎复生喂她喝粥,动作娴熟贤惠。

换药的时候,当黎复生碰到歌莲的手指时,她猛地把手缩了回去,因为缩得太快,伤口撞到床边的桌子上,她本能地哼叫了一声,眉头用力地皱了一下。

这个反应让黎复生觉得她像一个人,然而,他的心里却像被刀子狠狠地划了一下。

番外(16)

歌莲整个身体往后缩挪,不再看黎复生一眼,但即使不看,黎复生仍可以感觉到她那种强烈的拒绝和恐惧。

黎复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温柔起来,却分明感到自己快要哭出来了,“歌莲,把手给我好吗?我保证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

歌莲没有反应,好像听见了,也好像没听见,垂着眼睑。

黎复生鼓起勇气,用左手握住她的手腕,她挣了一下,但没有强烈的抗拒,黎复生更大胆地握紧她的手,一点一点地,把绷带拆下来,他感觉拆绷带的时间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然后,黎复生看到一个红肿的手背,还有一颗颗的水泡,似乎越来越严重了,也许绷带缠得太紧了,她的手很红,却很冷。

她也紧盯着自己的手,又浮现一丝冷,对一个快要死的人来说,这些算得了什么。

这一次,黎复生真实地感觉到了她的笑,很森冷的笑。

给她换完药后,黎复生把屋里的花换上新鲜的,又把床单换了,收拾好房间。

这样永远沉默的她,这样消极的她,令黎复生十分不安,一步都不敢离开她。

到了晚上,他就在灯前看书,偶尔瞟她一眼,看到她熟睡,终于可以安心一点。

看书看得累了,他就趴在桌上睡一会。

深夜,黎复生感到口渴,迷迷糊糊的起来,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他看到歌莲正把茶水倒进那只受伤的手,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清冷得近乎阴森。

黎复生愣了一下,猛地跑过去,一下子将她抱住,眼泪大颗大颗地滚出眼眶,他哭得歇斯底里,怨恨地望着她,连声音都岔了,“为什么啊,你都不知道疼的吗?”

也许,歌莲已经麻木了,只有剧烈的疼痛,才能令她感知自己仍活着。

这夜,黎复生一直看着她睡,看着她的手,一刻都不敢离开,眼泪干了又渗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伤心,可是他心里好害怕,他好怕她,一张天使的面孔下,是一颗怎样的心?

……

翌日清晨,等凌风过来时,黎复生当着他的面,很严肃地对歌莲说:“我以后不会再来看你了,以后凌风会照顾你的,希望你自己好好喝药,好好吃饭,好不好?”

歌莲僵硬地点点头,全然没有看任何人。

凌风看到了黎复生红肿的眼睛,不用问也能猜得出来,他昨晚肯定狠狠地哭了一场,现在看起来仍然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自小认识他,凌风还从未见过他这么狼狈,即使小蜻蜓离开也不曾这样。

就在凌风不知如何开口问他的时候,黎复生非常严肃地说:“这里以后就靠你了,我要去找小蜻蜓。”

“什么?你不是说你们已经……”

“我要把她带回来。”黎复生十分坚定地说。

“好吧。我希望你能找到她。”

黎复生忍不住温柔地问了一句,“不知道她是否还好?”

凌风莫明其妙地望他一眼,说:“不知道!上次看见她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的,不过之后没见过她,不知道她空间好不好?”

“她不是问你借钱了么?她后来没再找你?”

“借钱的事我是为了试探你胡扯的,没那回事。”凌风差点忘了撒了个谎,没想到黎复生却一直记着。

黎复生望了歌莲一眼,歌莲也在望他,似乎有话想说,却没有说出口。

“以后别做傻事,你会好起来的。我会把你的亲人带回来。”黎复生缓缓地伸手去拍一下她的肩,那速度极慢,足够让她躲开,但她并没有躲。

也许只有她的亲人,才能唤回她活下去的勇气。

“你知道怎么找小蜻蜓?”凌风问道。

“知道。”黎复生抛下一句话,胸有成竹地出门去。

……

坐上马车的黎复生,却满脑子都是歌莲那只受伤的手,和若有若无的笑意。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拿出包袱里的书,可书里面的字全不见了,都变成了小蜻蜓可爱的笑脸,这让他难过得想哭。

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书,心里酸水泛滥,他仿佛感觉到了小蜻蜓在他耳边吹气,说:“黎复生,有没有想我啊?”

那个任性的小蜻蜓,根本不会照顾自己,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就这样,他和她所经历过的幸福甜蜜,一遍遍在他的脑海里重要上映。

他拼命赶路,沿途打听她的消息,他总觉得会有什么东西伤着她,他恨不得马上见到她。

后来想得实在太累了,闭上了眼睛,当眼前漆黑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歌莲的身边……

幻影不停交替着,让他疲惫不堪。

……

赶了三天三夜的路,黎复生终于来到了西京。但他并没有马上去大佛寺找他,尽管心里迫不及待地想见她,但如今的关系,令他没有勇气那么直截了当地去挽回一切。

他打算在客栈住着,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他得想清楚。

他从马车下来,忽然看到一个穿着绿衣裳的背影,扎着蝴蝶结,手里拿着转动的风车。

黎复生的眼睛一亮,双脚根本不听他的支配地冲了上去,拽住那人的肩头狂喊:“小蜻蜓……”

女子回过头,莫明其妙地望着他,“公子,我认识你吗?”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黎复生抱歉地说。

突然,他的心像被砸开了一个洞,不明所以的疼痛着。

……

整夜,他无法入睡,看着天一点一点地亮起来。

犹豫又犹豫,他还是决定上大佛寺去。

一路上,阳光明媚,天气好极了,还有山路两旁青葱的树木,鸟语花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在山下看到大佛寺的时候,他的心已经怦怦乱跳不停。

他脑子里发疯般想着,见到她的时候该先跟她说什么话好。

他用力地呼吸着空气,仿佛已经嗅到了属于小蜻蜓的味道。

山路很陡峭,石阶长长,想到自己心爱的人要走这么长一段路,他有点心疼。

前面就是山顶了,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她,分外欢喜,这种喜欢,冲走了连日来的烦心事和疲惫。

他在最后一段石阶上酝酿了一下,准备走完最后一段路。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了树林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正要奔过去时,才发现树林里还有另一个人,一个玉树临风的白衣男人。

两人有说有笑,勾肩搭背,模样亲密,黎复生僵在那里。他想象过一万遍重逢的情形,却没想到是这种情形。

他竟然麻木得连该离开都忘了。

正在跟白衣男人谈话的小蜻蜓,突然看到了黎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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