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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行天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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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欣赏着这对传奇的母子。

叹口气,看得出这丫头也没那份邀宠的心,到是她多事了。她是因为自己的姻缘不顺,所以希望儿孙们能好一些,起码可以弥补一下她这个缺陷,可看这个样子,像是很难啊,一个无意,一个无心,凑到一起能成个圆吗?

“陛下,朝会的时辰到了。”女官们垂手侍立,好久没上晚朝,她到拿捏不住时辰了。

人人都想争这把万人之上的交椅,可谁又知道这把椅子到底有多难坐,莫说孤家寡人的寂寞与孤独,就是每日的早晚朝会、成堆成片的奏折也够让人受得,更别说还要面对整个南岳最棘手的事件以及各朝臣的明争暗斗,别以为南岳朝廷里有多太平,人多的地方就会有争斗、有派别,这是事实,不过她到是很喜欢他们在她允许的范围内争斗,这样她才能更好地掌控朝局,平衡各方的势力。帝王之道在于用人、用势、博弈,以人治人,以局势平势,这才是上上之道,她很好的遗传了父亲的统御艺术,这是兄长金宏对她的评价,后被金非收录在了她的《金氏女论》里。

朝会一如往常,并没什么大事发生,寂静地让人有些不适应,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盛图这几日告假,据说他师妹的丈夫病逝,他帮忙料理后事去了,金云溪还特地写了副挽联让人送去,也算是个心意。岳北南还朝之后也特地去拜祭了一趟,

这对盛图来说,可算是个天大的面子,毕竟满朝上下能让皇上和太子如此器重的人只有他一个,只不过岳北南对盛图似乎总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这一点盛图能感觉出来,他却没放在心上,他的打算只有到了最终结局时才会揭晓,此刻连他自己也不能确定到底为何。

岳北南顺利地解决了与游牧族的摩擦,还带回了一纸盟约,这小子的能耐到是被低估了,总以为他还是个孩子,如今看来却是她老了。

“回宫了没?”打断儿子滔滔不绝地发言,现在她想听得并不是国家大事,她只想跟他聊几句母子间的体己话。

“哦,还没。”被母亲这么一打断,有点结舌。

“我瞧博谣这几日脸色不大好,你让御膳房多炖些补品,我这里顾不上。”不管怎样,那毕竟是他的妻子,也是她喜欢的儿媳,看着她被这么冷落,真有点于心不忍,更何况当初选她也有自己的一半责任。

她猜测着儿子那一瞬间的呆楞为何,莫不是她嘴里的那个博谣对他来说还不熟悉,一时间不知道她说得是谁?

果不其然,呆楞一下后才记起来,“儿臣记下了。”公式话的回 答,像是接了一个命令。

不禁叹息,算了,随他去吧,男女之事本就不可强求,“你先回宫吧,我乏了。”突然觉得身心俱疲。

岳北南招呼侍女伺候母亲回寝室休息后,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才 走。

柳博谣?妻子……这两个名词对他来说还太陌生,陌生到他几乎已经忘记了,他的心思从来都不在这上面,他还有好多事要做,女人?苦笑一下,他还没那个时间去考虑。

第三卷逐鹿 七十九 鸿门宴 一

    金云溪一天安稳日子都没过过,最近的平静到真有点让人不适应。

东宫那边似乎依旧如常,柳博谣每天也必然是陪到她上晚朝,期间或聊天,或坐在一旁看书,到是个不错的陪伴,她的存在稍微填补了些钟离的空缺,像是少了那么点孤独感。

“陛下,盛大人的折子到了。”龙德殿的执事女官按时送来了盛图的奏折,这些日子他虽告假在家,每日也必然会送折子来,一般都是让人交由龙德殿执事女官直接转手金云溪,期间并不着他人之手。

柳博谣正在案旁磨墨,一大早起来,金云溪突然有了写字的冲动,此刻刚刚写了两个字女官就送上了奏折,不免有些扫兴。见女官双手捧了折子过来,柳博谣放下磨石退到一旁。

只见金云溪打开奏折看了一眼,嘴角上扬,看来盛图折子上的定不会是什么坏事,执事女官见状福身告退。

“可读过兵法?”放下折子,继续写字。

柳博谣微微点头,“到是看过一些,并没读完。”

金云溪略微抬头,唇角微微扬起,这丫头到是聪明,话只说一半,平平常常,不出头也不落后,只求个中庸,“没读完也好。”笑着继续落笔,盛图的折子上引用了兵法中的几句话:途有所不由,军有所不 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其余什么也没说。不过却也什么都说了。这几年,朝廷上党派渐成,你攻我伐的暗中较劲她自然看得出来,也知道这是必然的,只要不伤及朝廷地根本,她到也乐于看他们争持不下。

盛图这折子很明显是在提醒她龙刃地事,最近几年龙刃一直镇守西北,兵权在握,少年得志自然有些盛气凌人,得罪人也是必然的。参他的折子虽不能说天天有,零零散散却也没停过,有些她暗自给压了下 来,有些太说不过去的,就让兵部按例处罚,她并不想将他的年轻气盛给压下来。她还想将他这股子猛劲留到以后大用呢,只是这小子不大争气。老给她惹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麻烦。据说上个月剿了边关的马匪得了些东西,没上报就分给了兵将,这本不是件大事,毕竟他们常年驻守边塞,离乡背井的。3g华 夏网网友上传有些事过于严苛到显得呆板。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算了,本以为不必太在意这件事,看盛图的折子上地意思。像是朝臣们有意想借此找说法。

放下笔,看着纸上的“安变”两个字发呆,此刻若是把龙刃暂时调任京中,该由谁来接掌西北的兵权呢?“左清。”叫了一声贴身女官。

“在。”左清早先是钟离的女侍,钟离走前将其送给了她,是个相当伶俐的丫头。

“传旨,朕今日身体不适,朝会取消,请四臣銮和殿议事,其余朝臣奏折一律交由龙德殿女官承上。”既然知道他们想联合参奏,她自然不会置自己于败势之中。

南岳自从开科取试以来,广招闲才,朝局已逐步成型:内外丞分封一品加爵,辅佐君王,四臣一品,仅次内外丞,可以与君王参商军机要事。四上将分掌兵权,军队封赏、晋级等则交由兵部管理,调配则直接听从君王号令,属于中央集权制,也是每朝每国开国时的必然制度。

金云溪之所以只让四臣銮和殿议事,因为她知道四臣表面上虽然同进同出,私下里却并非一派,如果想知道朝廷上现在有什么意见分歧,只需看他们四人便知。按照她地推测,金、魏两国不久之后可能会有波澜,确实有必要将龙刃调回京城镇守凡州,但调也要有个由头,不是朝臣们争几句她就要随了他们的愿,她既要随了他们地心,也要让他们弄清楚谁才是有权说话的人,别斗昏了头,失了上下之分。

左清领命出去,柳博谣也福身告退,进退适宜这才是大家风范,恃宠而骄可千万要不得。金云溪喜欢她的乖巧,更是赞赏她的聪慧,这丫头比她当年沉静许多,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无欲无求,她当年不过是个伪人而已,嘴上说希望平静、安逸,做得却是完全相反地事。

侍女们给香炉里添上了清脑地熏香,并取了花茶来与她清嘴,待一切完毕后,四臣还未到,她到是讨了个闲。

“东宫的婆婆们有什么话传

”南岳皇宫与他国不同,因为女帝的原由,宫里大部 还没有宫刑一说,自然也就没有太监之类地宫人,金云溪也没理会这些事,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简单的生活,只在涉及到国体时才会装装奢 华,后来因为立了太子,这才将宫廷内务拾起来整顿,但也仅仅只是简单的整顿。南岳皇宫共分内、外、东三宫,内宫为金云溪的居所,东宫为岳北南的居所,这两宫均以女侍居多,女侍又分女官、侍女、婆婆、仆妇四种,女官与侍女的职责差不多,只不过等级差了一点,婆婆的人数相对较少,主要负责教导以及侍侯一些未婚女子不方便在场的事,比如整个皇宫里只有东宫有婆婆,原因就不必明言了,仆妇则是做杂事 的。两宫之外还有三殿,俗称外宫,包括龙德殿、銮和殿、泰庆殿,龙德殿为朝会的场所,銮和殿为军机议事厅,泰庆殿则是朝臣们朝议的地方,此三殿的守卫大部分由羽林军负责。金云溪提及了“婆婆”一词,旁边人自然知道其中的意思,太子殿下已经回宫几日,若是宫内有异,婆婆们自然要禀报内宫女官。

“禀陛下,东宫还未曾回禀。”

嘴角一扬,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无聊,干吗非要盯着人家夫妻的事情不放呢?再说他们还这么年轻,以后多得是时间,也不急于一时,“四臣到了吗?”

“已在銮和殿等候。”

“摆驾吧。”

一行路上,她一直在想盛图奏折上的那几句话,除了暗示她龙刃的事情外,似乎隐约还带着另外一些意思。最近他告假在家,一方面是因为家中有丧事,一方面也是为了躲避朝廷上的党派分歧,还有就是潜心研究金、魏两国的局势,这也是金云溪的意思,毕竟让她闭关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这人说话向来隐晦到需要别人猜谜语,一时还真猜不到他到底想说什么。

一直行到銮和殿,四臣请过安后,她还没醒过神来,案下的四人自然不敢妄自打扰她的思绪,只是立在案下静候,偌大的銮和殿寂静无 声,众人连呼吸都不敢过于频繁,不知道皇上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说吧,不是有事情要说吗?怎么都不说话了?”倚到靠背上,虽然表情并不严厉,却让人看着害怕。这都要归功于她平时的绵里藏针,砍了三个官吏的脑袋后,私下里早已没人敢看不上她,所以说,适当的严厉可以造就一种威严的气氛,但且记不可滥杀无辜,那只会制造恐惧气氛而已,威严与恐惧可有着天壤之别。这就跟你在适当的时候,用适当的理由惩戒一个人,与在不适当的时候,用不适当的理由惩戒一个人一样,前者是明君,后者则是暴君。

四人都偷偷用余光瞄瞄身旁,说什么?要怎么说?谁知道皇上现在知道了多少?万一不小心正好撞到刀刃上,那可就不好看了。于是谁也不想先开口,殿内比之先前更加安静。

“怎么,都没话说?”坐直身子,“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听着,朕来说。”这招以威势吓人真得是屡试不爽,每每都能让她独得先机,先发制人,“昨天有人递折子上来,说是上将军龙刃违反军规,私自将缴获的钱财分给了官兵。”瞅了一眼案下,四人低头,没人答话,“虽然这并不是件大事,不过朕想,如若不小惩大诫,以后兵部还要怎么奖惩众将官!你们说是不是?”

能说不是吗?四人均点头称是,刚刚皇上说第一句话时,想参奏龙刃的一派还乐呢,既然皇上已经知道了这事,只等他们一发挥,自然能让那龙刃吃不了兜着走,可后面那句话一说,他们就明白了,皇上这是有意要保龙刃啊。当然,想保龙刃的一派正好反过来,听了后面那句话后,不免暗暗松口气。

“朕这几日身体不适,也不想多为这些事费心,让兵部发个调令,先将他调回来,等朕亲自来教训他。”解了他的职,顺了两边的心意,更重要的是她要龙刃留守京畿,顺便还使了把软刀子,告诉每一位朝 臣,别在这时候跟她玩心眼,玩党派,想让谁下台,还由不得他们说了算。

四臣莫不作声,低头领命。

第三卷逐鹿 八十 鸿门宴 二

“隐帆。”

这两个字一出,两旁女官赶紧福身退下,知道皇上叫隐帆多半都是不让人在场的,几个女官鱼贯而出,左清最后一个出去,并顺手带上了殿门。

“伤得重吗?”知道她受伤了,也知道她不习惯让外人包扎,看来华黎真得是一时救不出来了。

隐帆从龙案旁来到案前,伸手将一把匕首放到桌案上,她认识这东西,是华黎平常防身用得,抬手捡起来用力拔出,刀刃光可鉴人,一抹苦笑挂到嘴角,她送这个给她,是原谅她了吗?可惜她还没有原谅自 己,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坚强的,最后却发现也不过如此。

“陛下,御史邵大人求见。”女官在门外禀告。

邵隆?他不是该半个月后才到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不成魏国出了什么事?“宣!”

隐帆退到一旁,只见殿门大开,邵隆低头进来,双膝跪倒行大礼,他是钟离莲带出来的第一个徒弟,能力最强,也最得金云溪的心,奇书com钟离莲担任内相之后,多半的出使任务都轮到了他头上,此次出使魏国只是常务而已,本不该有多大的事,但他回来这么急,自然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邵爱卿几时进得京?”并不忙着问他急忙回来的原因。

“禀陛下,刚刚进京。”也不着急回话,毕竟在外面历练过,泰山崩而不变色的本事还是有的。更何况曾经师从钟离莲。

“看座。”

女官搬来紫红木椅放到邵隆身后。他却并不敢坐,只低着头,“望陛下赐臣死罪!”再次跪到地上。

暗暗叹口气,她就知道平静地日子不会太久,果不其然事情就来 了,“说吧,该不该赐罪,等你说完了再定。”

“金、魏两国欲垄断我南岳通向南方地水道运河,本是说好价高者得,如今两国却均不退让。并一律要求我朝签税下船,否则不许商船停靠过港!”

“还有呢?”找这么多借口自然不会只有签税下船这么简单。

邵隆抬头望了一眼金云溪,似乎在观察她的脸色,“直接参与铜矿开采、冶炼!”

哼,看来是要动手了,她还在想最近怎么都这么安静。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想把她的杀手涧给除了。“否则?”

“如果我朝不愿意和平商讨,两国均有意追讨 国叛乱一事。”

站起身,捡起桌案上的匕首玩耍,“好啊,那大家就把新帐旧帐一起算清!”她终于算是明白盛图那折子的意思了——伐兵。这是最好的办法。没道理瞻前顾后去怕谁,此刻三国的处境相当,谁退后。谁就将失去先机,更何况他们本来就已经打算好要拿她开刀了,她反抗与否都一样。

“陛下?”

“魏王怎么说?”

“臣下未曾见到魏王,接待臣下的是魏国兵部尚书汪渊。”

“他说了什么?”

“汪渊只送了臣下八个字——孰赴鸿门,孰围垓下?”

冷笑,这就是尉迟尊给她的最后通牒吗?孰赴鸿门,孰围垓下?她也想知道,“来人,击朝鼓,在野朝臣无论告假与否一律龙德殿听 侯。”

女官左清领命匆忙而去。

邵隆攥紧双拳,像是有什么话隐忍着不好说。

“说吧,别犹犹豫豫的。”回到龙案后面坐下。

“陛下,臣下愿请命随军!”脸色严峻,得来地却是金云溪淡淡的一笑。

“随军你能做什么?”

“臣的一切都是陛下跟师傅赠与的,如今两雄联手,金戈北向,臣下宁愿战死沙场,不愿安于人后!”

“这么说你认定南岳会输了?”玩味着他脸上的决然。

“不!臣下只是……”

“只是对朕没信心?”拔出匕首,手指在刀刃上游走,“听着,上战场杀敌还轮不到你,真轮到你的那天,咱们

就差不多完了。所以——千万别急着随军,谁该做什 愿意就行地。”

微微点头,看来是自己太过激奋了,“微臣谨记陛下教诲!”

“龙德殿侯驾去吧。”视线回到匕首上。

邵隆告退,屋子里只剩金云溪与隐帆二人。

“还以为有时间看看你的伤势,看来又没时间了。”拿着匕首在眼前摆弄着,“隐帆,你说咱们这一关能过得去吗?”

隐帆望着她地侧脸,没什么表情,在她心里这关过得去过不去都不重要,这么多年了,她到哪儿她就到哪儿,就算哪天她不在了,她也会追随她去,这是她的命运,也是她的意愿,所以她从不去考虑万一这关过不了会怎样,对她来说都一样。

哧——匕首插进桌案上,谁是楚、谁是汉现在才开始!

岳北南、盛图、邵隆最先到龙德殿,其余朝臣也在无声之中鱼贯进入大殿,皇上一向很少击朝鼓,今天居然在这个时候击鼓,可见定是出了大事,这么想着,又见邵隆位列朝班,不禁都是一惊,莫不是金、魏那边出了什么纰漏?

岳北南冷眼扫了一下殿内窃窃私语的朝臣,只那么一瞬,私语尽 消,一旁的盛图唇角轻轻扬起,看来太子殿下地威信已经慢慢建立了起来,不愧皇上这几年对他地多方考验。

龙德殿执事女官手持明黄拂尘上殿宣驾,金云溪一身朝服庄严登上天阶,文武两列朝臣跪地接驾,殿内一时间呼吸可闻。

岳北南私下抬眼望了母亲一眼,见隐帆立在一旁,不免了然,看来师傅还是没救回来。

“各位爱卿,平身!”

一班朝臣起身低头,并不敢嘈杂多言,更不敢提及龙刃一事,此时可不是搞党派纷争的时候!

“朕今天得了个消息。”话音顿了一下,“说是魏、金欲联手讨伐我南岳!”扫视一周,得到了几十双迥异不同的眼神,或惊愕、或了 然、或激奋、或恐惧,奇書网总之刹那间几近精彩!“朕击鼓朝会就是想跟各位爱卿商讨商讨,看咱们是和还是战!”

殿内一片寂静,眼光交错地却极为精彩,众人视线先是调向盛图,在他脸上没找到答案后又转向一旁地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也是一副冷漠表情,并没有激奋或者犹豫之色,无奈之下只好看邵隆,毕竟他最知道内情!可惜还是一无所得!既然如此,那就胡乱发挥吧,反正大家都揣测不到圣意。

“启禀陛下,臣主战!”大将张鞘,即上将军张戬的兄长出列拱 手!

“说说理由。”挥手示意他说,自己却有点无聊地揉搓着手心的伤口——刚刚被匕首划了条口子,渗出了点血丝。

“臣以为,魏、金联手讨伐我朝,不过是想将烽火牵进我南岳境 内,其实此二国才是真正敌对!若我方示弱,则必然为人所用,若我朝坚决抵抗,则此伐必破!”

只说了个皮毛,结果到是对的,不过原因却没能说清楚,不过以他的身份来看,应该能代表边塞驻将张戬的意见,恐怕他们这些守边大将都明白现在的时局吧?

“臣以为不然。”户部尚书,也即四臣之一的仇庞围,“魏、金虽属敌对,其联手内幕我方并不知,贸然宣战,胜算不足,万一不敌,将置我南岳千千万万的子民于何地?兵法亦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奈何非宣战不可?”

这个仇庞围本是吴国亲王府里的一个谋士,后被收降,因其见地非常,由此被征召入朝,能力极强,不过这翻话也只对了一部分,后面那个兵法的引用过于死板,如今这局势已经没有机会让南岳选择伐谋或者伐交了,直接是战还是不战!

紧接着,一般人轮番出列,或主战,或不战,基本上文官都持保守态度,武将则皆是主战,一时间双方言辞激烈,辩意浓厚!

第三卷逐鹿 八十 鸿门宴 三

   虎上将虽不在朝中,势力却依然不可小觑,当初李绝 计收降,面子上虽然过得去,暗下里却还是存有芥蒂,他们俩之间自然就常会有些意见分歧,称不上很明显,但也足以被人利用来党争伐战,索性龙刃、姚赤保持中立,一时间还引起不了什么大事,当然,这并不是说金云溪就可高枕无忧地安坐龙位,为君最大莫过于用人、度势,她一直没去调停张、李之间的矛盾,一来是为了两相争斗之下的兵权安 稳,再来就是但凡重大举措面前,这种分歧可以更好地帮她实现目标,比如此刻,虽然朝上分歧最大的属文武双方,但纠其最终源头还是要回到张、李之争上,南岳开朝毕竟才十几载,还属于靠武力解决问题的时期,尚武精神自然最盛,因此武将的威势相对高于一般文将,诸如仇庞围一类的文官,虽见地颇深,但在这种时遇之下也要找棵大树靠着才能完全阐述自己的意见,虽然看起来有点时不育才,可却也是个极好锻炼人的时机,在这种时候还能站得住脚的,那才是真正的才能之辈,金云溪放任着他们恩怨纠结,她想得并不是现在,而是几十年后的南岳,大难平息之后,南岳需要进入正常的机制营运,无论文治武功,需要的可都是人才,既然自立为帝,想得当然不能只是眼前。

“陛下,如今时势,三国鼎足,不在输赢,只在时机,如若此时我朝能积蓄财富。蓄积实力。他朝天下逐鹿又何惧之?”仇庞围生于原吴国,又曾是原吴国亲王府里的谋士,心自然是靠向李绝烽。

此时,战与不战的话题俨然已经变味成何时开战。

“哼,藏头缩尾,焉知时不待人!”张鞘侧脸冷哼。

“莽夫之举,虽能逞一时之快,又何曾想到长远大计!”即是争 论,自然不能落于他人之后。

岳北南侧眼瞄瞄一旁的盛图,见他神色泰然。私下里晓得他已心明母亲地想法,这人地可恨之处就在于此,太过了解母亲心里想什么,他说不出是担心还是嫉恨!总之不喜欢他就是了。侧脸看了一眼身后,已经到了针尖对麦芒的份上,再让他们吵下去也是无用。干脆就到他为止吧,到了此时他已能看出母亲的意图。既然如此还是别让盛图抢了先,他非常不想看到他与母亲那么一搭一唱的,总觉得自己被扔到一旁不舒服,于是拱手出列,“儿臣有话说。3G。+?华夏网s*网友上传”一句话让身后正忿忿不平的争吵悄然结束。

金云溪正歪着身子看下面的争吵。见他出列不免浅笑。这孩子应该是看出了什么,既然如此就听听他要说些什么,“说吧。”

“张将军与仇大人的话都有道理。儿臣阅历尚浅,并不敢信口反 驳,只想复议一下此刻各国的局势。”给张、李两派留了面子,不至让他们的颜面扫地,“如仇大人所说,如今三国鼎足,互成犄角,其势虽险,却也不是非战不可,然过于藏头缩尾又怕失了先机,致使他国有机可乘,先发、后发却是最难之处。”这话旨在赞同两派各自的观点, “此时,我方当先深纠两国制裁我朝地根本原因,再寻解决之法。”抬头看看母亲,见她微笑点头便知自己确实猜对了她的心思,“金、魏敌对已久,早于数十载前魏武正帝登基之后一直有意针对,但碍于两国内政不稳,只好一压再压,并先后以南、北诸国之乱掩饰其真正的争霸之心,并以此造就两国的太平盛世,同时进行军备竞赛。如今两国内政皆以安稳,正是求霸之时,因此,寻衅之事自然会丛出不穷,以我南岳伐 为借口将战事引向北地,不至波及其本土,这是目前两国的共同目 的,对这两方来说,即便我朝低头忍气,依然不能避其祸端,因此和与不和无关我方地忍与不忍!主动之权握在魏、金手心,而不是我方,为今之计贵在早做部署,以防其趁我不备,先发制人!”拱手低头,将最终的结果交到母亲嘴巴里说出来,这是臣子给君王地面子,即便已经猜出了结果,但只能说出十之七八,这是为臣之道。

这孩子确实可以担当重任了,坐正身子,轻扬了两下嘴角,既然儿子都给她铺好了红毯,自然就没什么再隐藏的了,“各位爱卿是否还有复议?”

殿内一片安静,仇庞围与张鞘并不是愚笨之辈,自然明了皇上的意思,太子的话就是个提示,即便再有异议也没了,毕竟皇上似乎已经早有了解决之道。

“怎么?是不敢违逆太子,还是真没异议?”

“臣等不敢!”一群人抱手北向。

“我要听得不是这句。”瞥一眼仇庞围、张鞘,“仇爱卿、张爱 卿,说说,太子的话可有道理?”

仇庞围、张鞘用余光互瞄一眼,“臣下附议!”争论到此为止,皇上地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再笨地人也看得出来。

是齐心了,太子的话什么也没解决,你们附议什么?

“哦……臣等大罪!”跪到地上,心里嘀咕着,怕皇上怪责到他们拉党结派一事上,双方权斗之中均以此罪名上书弹劾过彼此,皇上这会儿不会想来个一锅端吧?

金云溪暗笑,既然他们都已知道自己的把柄在哪儿,她也就不去揭这个疮疤了,只给他们留着自己担心去吧!“都起来吧。”看了岳北南一眼,对儿子微微点头,算是给了他个肯定,既而转向盛图,“盛爱卿可有对策?”

岳北南紧攥一下拳头,母亲始终还是要让他说出这个对策!

盛图地余光瞄到了身旁岳北南的异样,只是略微一笑带过,低头拱手,“臣下是有个想法。不过却有招惹事由之嫌。”

“既是有。先说出来听听。”

余光在岳北南拳头上顿了一下,转而继续,“请陛下恕臣妄言之 罪,太子殿下分析极其有理,此时大局已定,两国均以我朝为借口出 兵,并欲借我境内为烽火之地实现其逐鹿天下的野心,为今之计,独有拒之以词,抗之以伐。还能略有胜望。然而迅速调动军队,又恐着人口舌,留下骂名到不足为惧,单怕分庭抗礼之际,敌人欲以莫须有地罪名扰乱我百姓之心,使我南岳祸起萧墙。臣下以为应效仿先圣之道。先礼后兵。”

朝臣们余光交错,不明白怎么叫先礼后兵?这盛大人说话向来是说五分藏五分。总弄得人云里雾里。

“盛爱卿只管说,用与不用,朕都不会怪罪你。”这人说话向来说一半留一半,难怪华黎每次都被憋得直蹿火。

“臣下以为陛下可邀请两位国主共同商议!”

扑愣愣,众人下巴掉了一地。这盛外丞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还在这里开玩笑!

岳北南瞄了一眼母亲地表情。后者神态安然,可见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他真得弄不清楚。难道说盛图跟母亲真是心有灵犀?

“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什么如何?怎么如何?那两位国主又不是笨蛋,会在这种时候千里迢迢地跑出来找敌人聊天吗?现在到是真弄不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 了……众朝臣面面相觑,这话怎么回?

看看满殿鸦雀无声,金云溪不免摇头苦笑,这盛图真算是个人才,几句话能惊得众人目瞪口呆!“爱卿不妨说说怎么个请法。”

众人目光聚向盛图,除了岳北南。盛图并不急着回话,到是先看着龙座上的金云溪,他确定岳北南一定会替自己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明白这个年轻储君对他的症结点在哪儿,既知道症结所在,自然就可以对症下药。

果不其然,岳北南拱手出列,“儿臣愿替盛丞相回答。”

激将吗?也好,那就随了你的愿,我到要看看你的最终目的为何!岳北南嘴角微微一勾,出列答话,众朝臣又将视线转到太子身上,今天的朝会真是怪事一桩接着一桩,感情把今年的份都用上了!这么说太子殿下原也有这意思了?

“抢人舌尾实乃孩童之为!”金云溪明白儿子的举动,这些年他对盛图总存有某种奇怪的敌视,她明白儿子是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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