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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滚远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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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墨挑了挑漂亮的剑眉。他当是谁,原来是野男人。
“帮他什么?”
“阿岸到城外的山上去了,那里有一个很恐怖的山洞,好危险的,你好多帮手,去帮帮他嘛。”她家大毛都去帮忙了。
“山洞?”她白天反应那么异常,难道是因为在聚云山看到什么了?
兮兮于是又把她白天看到的情景复述了一遍。
“你告诉那个阿岸了?”无端端有点不爽。居然先告诉野男人,都不告诉他。
兮兮老实地点头。
斐墨更不舒服了。但是他还是浅浅笑着,招手让兮兮在对面坐下,然后问道:“你先告诉墨哥哥,为什么找他当相公?”
“阿岸很像阿娘。”虽然冷冰冰的,但都一样让她安心。
一个男人居然像一个女人,还是她娘……
斐墨不愧一阁之主,脸上神色丝毫未变,但心里却疯狂地抽笑起来,原本的不爽也变成了舒坦。
“墨哥哥,你去帮帮他好不好,我怕他有危险。”白天看到的一幕让她不寒而栗。
“你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如果玄云的消息没错的话,那酷爱白衣的冰冷男人就是缥缈峰独孤家的独子——独孤岸。
独孤家在武林中地位相当崇高,上一任当家,即独孤岸的爷爷独孤断,凭着自创的绝技“独孤双剑”纵横江湖,五十年难遇敌手,又因他生性豪爽侠义,遇事讲公平又不失情理,渐为武林中人所敬重,曾经还被推为武林盟主的最佳人选。不过后来他遇到冷莲仙子梅玉心,便退出了武林盟主的选拔,成家生子去了。即使现在已有七十高龄,仍然德高望重,一呼百应,是武林人心目中公认的英雄。
独孤断和梅玉心育有一独子,单名一个翰字,性格与其父相差甚远,生性淡泊,极少涉及武林中事,只喜欢读书作画等风雅之事,文学和书画造诣极高。由于独孤断与黎青的父亲黎洵是至交,所以独孤家与黎家的关系一直很密切,独孤翰后来娶了黎青的妹妹黎然,两家成为姻亲,而黎青也在随后几年成名,并凭着沉稳公平的作风当选为武林盟主。
独孤翰和黎然也只有独孤岸一个儿子,他十五岁凭着独孤家的绝技“独孤双剑”成名天下,虽然很少下山,但在武林中颇负盛名,主要是因为七年前的一次非正式比试中,他以十五岁的年纪,打败了现任武林盟主他的舅舅黎青,虽然他事后谦虚地说承蒙舅舅相让,但现场的高手都看得出来,他的武功修为已在黎青之上。倒是黎青不愧为武林之主,对输在自己外甥手中,丝毫不觉有失体面,反而对这个外甥大加赞赏,颇为自豪,心胸气度可见一斑。
独孤岸自十五岁那年在武林昙花一现后一直待在缥缈峰,但武林人士对他的风采一直津津乐道,念念不忘,好事的女人们封他为“武林三大贵公子之榜眼”。他的个性既不像他爷爷也不像他父亲,倒是跟他冷冰冰的奶奶非常相像,常年寒气附体,冷若冰霜。据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略逊斐墨一筹,排在了第二位。当然,斐墨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据说独孤岸尽得他爷爷的真传,一手独孤双剑出神入化,而轻功承自他奶奶冷莲仙子,在江湖上也是屈指可数。这样的身手目前在江湖上鲜有敌手,所以,小家伙根本无须为他担心。
看到兮兮一眨不眨的专注眼神,斐墨又觉得自己很不能拒绝这样充满渴求的眼睛。
“这样吧,我让玄风去看看,如果他出事了,溪云阁定会支援,如此,你可放心?”唉,多管闲事不是他的作风,居然也为她破例了,孽缘啊……
“嗯,谢谢墨哥哥。”兮兮一本正经地道谢。
斐墨凤目轻挑,算是接受了她清淡的谢意。正准备招手让玄风过来,他就从角落里急速奔了过来,在斐墨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兮兮有些紧张,怕他查到了独孤岸受伤的消息,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双眼不敢眨动一下。
“嘻嘻,你别紧张,不是你那阿岸的事情。以他的身手,只有别人倒霉的份儿。”斐墨听了玄风的消息后脸色依然未变,只是看着兮兮担心的样子,云淡风轻地安慰了一下。
“真的吗?阿岸很厉害吗?”应该是的哦,上次阿岸轻轻松松就把一个杯子捏成了粉哩。
虽然让他承认另一个男人很厉害让他很不爽,但为了让佳人安心,斐墨还是违心地点了点头。独孤双剑是很厉害,但如果哪一天碰上了他的溪云十三式,也未必能讨什么好。
“嘻嘻,这几天你乖乖待在房里,不要到处走动。如果饿了,就叫溪云阁的哥哥们帮你去弄吃的。来,这是墨哥哥今天买的糖果,你吃吃看好不好吃?”
斐墨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墨玉小盒子,造型纯朴可爱,上面刻着半开的莲花。打开,里面装了十几颗颜色各异的小丸子,圆滚滚的很招人爱,兮兮不疑有他地拿起了一颗放进嘴里,果然酸酸甜甜,有一种水蜜桃般的香气。
“好吃。”兮兮快乐地点了点头,顺便把整个盒子据为己有。
斐墨看着她把糖果从左边腮帮子赶到右边腮帮子,天真无邪的样子,淡淡笑了起来,眼神里尽是深意。
“你是说,苍山派和青红帮失踪的人有可能已经被人控制了?”斐墨回到房间以后,沉吟半晌后,向玄风问道。
“属下虽不能肯定,但目前显示的迹象表明,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说详细点。”
“第一,他们失踪的前一天都精神恍惚,僵硬呆滞,很像被操纵了心智一般;第二,属下在聚贤楼和整个聚云城里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到他们中毒的证据,聚贤楼的饭菜、水源甚至平日所用的熏香属下都仔细检查过了,都很正常。而且到目前为止,既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也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所以属下大胆猜测,他们没有中毒身亡,而可能是被幕后的神秘力量操纵,或者被软禁,藏了起来。”
“依你看,这幕后的神秘力量,他们有什么目的?”斐墨赞许地看向玄风,继续问道。
“最直接的,便是为祸中原武林。或许,六大掌门之死,也跟这股势力有关系。属下担心的是,他们的目的并不这么简单。”
“你是怕他们有更大的阴谋?”
玄风沉重地点了点头。
斐墨笑了,他招手让玄风走上前,然后像长辈教训小孩子一样指了指玄风宽阔的额头,一派轻松地说道:“小风风,本阁今天才发现,你真的好会操心哦,小心长皱纹,哦呵呵呵呵。”
玄风瞬间一头黑线。还以为阁主难得正经起来了,没想到只是虚假的繁荣……
漆黑的密室里,一丝幽暗的灯光如豆,一道精瘦的身影,正背着双手,站在案前仰首静观着墙壁上一幅图。那图画长约四尺,宽约一尺,暗淡的灯光竟也难掩其大胆、鲜艳的着色,从远处望去,仿佛一幅神秘的图腾,而近处一看,分明是一条金色的蛟龙腾空而起,张牙舞爪,好不咨意。不料,再仔细一看,它的头顶两处原本应该长角的地方,竟活生生地被插进去两枚甚粗的铁钉,鲜血顺着龙头而下,流进蛟龙大张的双眼中,将它的眼珠染得血活,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令人胆寒。
“禀堂主,库依有事禀报。”一道突如其来的男嗓在沉闷的空间里响起,瞬间打破了阴郁的气氛。
“进来吧。”那精瘦身影转过身来,脸上竟然带着半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如墨的双眼,鼻梁以下,全露了出来。
密室封闭的门从外向内转开,竟是有机关控制,从内望去,仅是一道天衣无缝的墙壁而已。从外面进来一个瘦小的男子,黑衣黑裤,竟然也用黑面巾将头包了个密不透风,不由得让人好奇起他的容貌到底有多么不能见人,居然包得这么紧,难道不会闷得慌么?!
“说吧,什么事?”
“没有中毒的那群人的身份已经明确了,是北漠的溪云阁,另外,还有独孤世家的独孤岸,以及一个没有丝毫武艺的小丫头。”
“溪云阁?独孤岸?那可都是绝顶的高手,没有被放倒,倒也在情理之中。怎么还有个小丫头没事,居然还不会武艺?!”
“属下也不明,但是她好像跟溪云阁关系蜚浅,属下发现斐墨相当宝贝她。”
“暂时不要动溪云阁。那小丫头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没什么特别之处,又天真又呆,倒是她的宠物有些意思,是只不常见的雪豹,还有一只怪鸟。”
“想必是深山里跑出来见世面的,先不用理她。独孤岸有什么动静?”
“咱们的行动好像已经引起他的注意了,他这几天一直行踪不定,但是他轻功太好,属下……每次都跟丢了,请堂主责罚。”那一身漆黑的男子单膝半跪下请罪。
“算了,这也怨不得你,他的功夫在江湖上恐怕难寻到几个对手。你还是继续做好你的事情就行了,反正咱们在聚云县的任务已经快完成了,就算他们查出些什么,哼哼……”
带着讽意的笑声,在蛟龙鲜血淋淋的注视下,竟然透出一丝丝妖异……
山洞之密
月黑风高夜,适合作案,还有跟踪。
独孤岸冒充众人的样子一道进了山洞。这山洞十分之深,洞口狭小细窄,仅能容一人通过。在漆黑中行进了一小刻,前面变得开阔,有一丝丝的亮光,仿佛水面的波影,十分诡异地摇曳着。
他趁亮飞快打量了一下洞内的环境,通过刚才的羊肠小径到达的此处洞腹,竟然十分宽敞,而且洞顶非常高,约有二十来丈。洞内遍布钟乳巨石,造型各异,在不知何处透出来的亮光照射下,既美丽又邪气。洞壁十分光滑,像有人精心打磨而成,似铜镜一般,隐约能照出人的身影。
众人仿佛已经对洞内的一切了如指掌,各自找到了一处坐了下来,独孤岸故意走得缓慢,看着他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只见众人单手伸进旁边的钟乳石孔里,仿佛在掏什么一样摸索,不一会儿,纷纷掏出一枚枚赤红朱果,形状如鸽子蛋大小,从外表上看起来,如一般野果无异。他们掏出果子之后,呆滞的脸上竟然泛起一种渴望的神情,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将朱果塞进嘴里嚼了几下便吞吃入腹,红红的汁液偶尔顺着口涎流下,活似鲜血一般。
独孤岸也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在旁边的钟乳洞里果然也掏出来一枚朱果,他悄无声色地将朱果揣进了怀中,然后静静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和众人的反应。
这些人吃了朱果以后,就盘起双腿,将双手搁在膝盖上开始打坐。一刻钟之后,他们的头顶开始冒出红烟,渐渐凝成血色的雾状气体,额际、脸上也开始往外渗出红黑色的□,一小颗一小颗,像是汗渍,又像是血滴,在脸上红通通一片,甚为可怖。小颗小颗的□顺着腮帮子流下,于下腭处渐渐汇集在一起形成珠状,越来越大,竟也不滴落下来,反而慢慢变得凝固,像是珍珠一样,透明而圆润。而随着珠子越变越大,这些人的脸色也越来越白,最后,血雾散去,那珠子也凝成葡萄大小,像下腭长出一颗红色的琉璃一样,既可笑,又可怕。再看那众人的脸色,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面上的肉也仿佛消融,只留一层皮贴在上面,变成带皮的枯骨。
“咚”地一声,一个人倒在地上,接着像是连锁反应一般,一个个人都接着倒了下去,一动也不动。独孤岸赶紧过去伸手探了探他们的鼻息,竟然都已死去。再看去,那血一样的珠子已变得坚硬,从他们下腭处脱落了下来,滚到一边。他轻轻捡起一颗,注视片刻,便放进了怀中。
察觉到洞口又有人进来的声音,他纵身一跃,贴在高处倒垂的钟乳石后隐蔽起来。
走进洞来的赫然就是兮兮看到的店小二。只见他先是将死去的众人尽数踢了一踢,检查看看是否都已死透,顺道将他们身旁的血珠捡起来放到一个木盒中装起来。装起来,清点了一下人数,又点了点盒中的血珠,怎么数数目都对不上,他四处望了望,又仔细地找了找,结果还是没有。他皱了皱眉头,整个人也变得警惕起来。
石后的独孤岸不动声色地继续隐藏自己的气息。那店小二四处探了探,均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又走回来,发现竟有一个年幼又瘦小的半大孩子也在里面,看他身上的服饰,多半是青红帮新收的小徒孙。他了然地笑了笑,自言自语了一句:“原来还有个小毛孩子,屁修为没有,倒浪费了我上好的极乐果。”
随后,店小二便一个一个地将这些人扛了出去。待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他取了盒子带在身上,独孤岸想他定是要走了,就也跟着出洞去了,隐在小二身后目睹了他化人的全部过程。
那小二将一切处理干净之后,揣着盒子,哼着小曲儿往前走了一阵,走到一处半人高的草丛前,他扒开草丛,赫然又出现一口枯井,他纵身跳了下去。独孤岸随后也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一直跟在后面的大毛见独孤岸跳下了井口,赶紧俯冲了下来,无奈井口太小,它的体型又甚是巨大,尤其是两只翅膀,怎么也塞不进去,它急急地钻了数次,如锥的尖头都差点撞成扁的了,还是无法钻进井口内。无奈地绕着枯井飞了数圈,它只好拍拍翅膀,回去向小主人汇报去了。
大毛飞走后,另一道身影也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跃进了洞中。
这枯井约有十丈深,当脚触到地面后,独孤岸发现这井下竟然是一条密道。他闪身随着小二在不怎么宽敞的密道中拐来拐去,大约两刻钟后,密道里的空气变得充足起来,大约到了通风口。那小二兴奋得意地蹦达了几步,停在一块凸起的巨大岩石处,独孤岸在不远处看着他将两只手掌平摊在岩石上段,岩石便神奇地分开一条能容半人通过的道缝,那小二身形瘦小,侧身一下子就过去了,岩石又缓缓合二为一。
独孤岸走近一看,原来岩石上印有一双掌形的凹槽,可能就是这道石门的机关。他试着将双掌平摊放了上去,结果石门同样打开一道小缝,好在他身形较瘦,也能勉强挤进,若是一个魁梧大汉,倒未必能钻过去。
进了石门发现这是一个连环密道,没有窗户,目前看来也只有这一道石门可通向外面。之所以说它连环,是因为他的正面有一堵墙,墙上开了个拱月形的门,门后仿佛另有通道,其余便全是光溜溜的墙壁。那小二已不见了踪影,估计是进得月亮门去了。
独孤岸进了月亮门,果然发现门内别有洞天。里面的不像密室,反而更像另一口枯井,因为向上隐约能看到些微的光亮从一处洞口照射进来。四周黑漆漆的,但对他来说尚够不成障碍,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一条绳子从上垂下,那小二正往上在攀爬,等那小二爬到看不见时,独孤岸也纵身挽住绳子,他的轻功已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只在中间借了一次力,便顺利跃到了顶端,稍稍探出头来查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此处竟是聚贤楼的后院厨房!而他所待之深洞,赫然就是后院废弃的一口井!那小二正在前方行走,已换上了平时在酒楼大堂常穿的灰色布衫。
难怪他能早于兮兮之前回到聚贤楼,原来竟还有这样一处秘密通道。只是,他到底是什么人?谋害这些武林同仁又是有何目的?
独孤岸眯了眯眼睛,从井口跃了出来,一个闪身,便消失了。
“二丫,阿岸和大毛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一直睡不着的兮兮缠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她跑到窗户旁看了几百遍,隔壁都没有动静。
“啊唔。”二丫抬了抬头,优雅地伸了个懒腰,反正它是不会替那只黑乌鸦瞎操心滴!黑成那样,丑成那副德性,绝对是千年祸害啦,死不了!
“他们会不会遇到危险啊?”兮兮一个劲儿地担心道。拥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她焦躁地绕着二丫转圈圈,绕得二丫眼晕,只好用两只前爪扒住眼睛。
“不行,他们肯定出事了,我去叫墨哥哥帮忙。”她被子也不扔,直接披着冲了出去。二丫只好起身跟着。
“墨哥哥。”斐墨抹好香露,刚坐到床上,就听到兮兮的呼喊声。这丫头,这个时候找他,莫不是睡不着,要他讲睡前故事吧……
“进来吧。”门正好还没拴,兮兮一下子推开冲了进来。
“怎么,小嘻嘻怕墨哥哥一个人睡不香,要来陪睡吗?”斐墨看她披了被子过来,笑得星光瞬间暗淡,繁华顿时失容。
可惜这绝代的风华,某个丫头就是有视而不见的本事。
“墨哥哥,你还没睡,太好了,你快点叫人去帮阿岸,他和大毛现在还没回来。”兮兮上前一脸严肃地说道,眼中闪着激动的光。
“……”斐墨突然很想抚额叹息。他一直所向无敌的魅力,到了这怪丫头面前,好像变成秋风里的野草,吸引不了她半点注意力。
“墨哥哥,快点快点。晚了阿岸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兮兮催促道。
“放心吧,你那个阿岸没这么弱的。”斐墨慢条丝理地拿过榻上的外衫穿了起来,动作慢得好像这件衣服上有百八十个扣子需要重新扣上一样,兮兮急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只是在斐墨看来,她那清淡的表情根本毫无催促之意,所以他仍旧一径慢吞吞的套着袖子,合着衣襟。
没等斐墨穿好衣服,“呱”地一声,标志着大毛回来了。
“大毛。”兮兮火烧屁股般又冲回自己房间。果然看见大毛从夜色中飞进自己的窗台。
“大毛,怎么就你回来了?阿岸呢?”不会真的遇到危险了吧?!
“呱呱,呱呱呱。”大毛拍拍翅膀,又用头蹭蹭兮兮的手臂,表示她不用担心。兮兮这才暂时放下心来。
“那阿岸现在在哪里?”
狗血混战
正问着大毛,忽然一道黑色身影从前方屋檐上掠过,快如闪电。
很快便又闪过一道黑影,最后是一道白影。
前两个黑影她是不在意啦,但后面那个化成灰她都认得,可不就是她家的亲亲阿岸么!
“阿岸,阿岸!”她冲着他远去的背影大声叫道,可惜那影子并不因她的呼喊而停留,三两下消失在远方。
“大毛,你快点带路,阿岸肯定没有听到我在叫他。”兮兮急忙捞了桌上的糖果盒子,然后带着大毛二丫急匆匆地奔了出去。经过斐墨的房间时看到他还在慢条丝理地整理他的头发,匆匆留下一句:“墨哥哥,你快点啊!”人已经冲下了楼,直往门外奔去。
店小二从内堂的转角出来,阴沉的眼睛盯着兮兮消失的背影,然后也悄悄跟了上去。
斐墨站在房门口招了招手,玄风马上上前听命。
“跟去看看。”这丫头撒丫子也撒得太快了点……好歹等他穿戴整齐嘛。
“是。”
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后面再跟只大蜥蜴,蜥蜴后面又来只豹……(多么和谐的生物链啊……)
“大毛,看到阿岸了没?”一路骑在二丫背上,狂奔到城外,别说人影,连鬼影子都没发现一只。
“呱。”大毛肯定地答复,它飞得高,自然看得远。二丫没好气地冲大毛呲了呲牙,然后继续任劳任怨地往前奔去。
又奔了数里,果然在聚云山入口处的大片空地上,发现了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只不过,是被一群人包围在了中间。
“阿岸……”兮兮愣住了。明明只有三个人的,现在怎么凭空生出这么多人?还一大堆欺负两个,太过份了!
独孤岸眼角的余光看到兮兮居然追过来了,顿时眉头紧皱。这妮子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她以为追人游戏很好玩吗?
他从井口出来后,发现店小二依然如常地扮演着平时的角色,并没有下一步行动,但是之前从那些人身上取来的血珠及盒子,却并未带在身上,很显然是留在了密道里,可见密道应该还有其他机关。于是他再次潜进去察看,结果还未到月亮门里,就发现两道黑影缠斗在一起,其中一道他看着眼熟,很像溪云阁的护卫长玄风。
另一道黑影用奇怪的黑面巾包了大半个头,一见他进来,居然闪身从另一道暗门逃走,二人急忙又随后追出,一直追到聚云山口,却不料这人竟在聚云山设下埋伏。
“在下不想与二位为难,奈何二位朋友好奇心太重,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对不住了,今天,这聚云山下,就是二位的葬身之地。”那面巾男说完便挥了挥手,包围着独孤岸二人的数十个黑衣人瞬间扑了上来。
只见银光频闪,独孤岸双手使剑,婉如游龙,翩若惊鸿,在数十人的包围下从容应对,丝毫没有落败之势。而那酷似玄风的身影在一群人的缠斗下也不显颓势,身形翻来转去,游刃有余。
“阿岸,加油!”兮兮在心里默默为心爱的人打气,嘴里还不忘嚼着糖果。她看得两眼都舍不得眨一下,满心满眼都被他的风姿填充,根本没想到自己这么傻乎乎地暴露在坏蛋面前,是很容易被攻击的。
那面巾男的目光被不远处的雪白吸引,然后,他看见了兮兮。兮兮怔怔地和他对视了一眼,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却见他露出的嘴角勾起一丝邪笑,然后手起袖落,一道银光便笔直地向她刺来,好在二丫训练有素,极快地闪过,避开了那致命的小匕首。
“还真是不错的宠物啊,老子还舍不得要了你的命呢……”面巾男说完便以极快的身形向兮兮扑来。二丫左闪右闪,兮兮抱着二丫的脖子挂在它身上一边缩着脑袋瑟瑟发抖一边又忍不住将眼光投向独孤岸,生怕他出什么事情。
“二丫,咬他。”兮兮感觉到那黑面巾后恶狠狠的眼神,既害怕又有些生气,这个人好坏,派那么多人打阿岸不说,竟然连她都打。她又没惹他!人家二丫以前在山里跟别的老虎狮子打群架可从来都不伤及无辜的!
那面巾男子见一只雪豹竟能躲开他的连环掌,即刻恼羞成怒,掌下更是毫不留情使出了杀着,而二丫即使再如何灵活,也终归比不上面巾男的诡计多端,眼看就要中掌,忽然半空飞来一只怪鸟,没有丝毫预兆地就向他扑了过来,而且速度极快,他才感觉到气息的逼近,脑袋就已被啄得满头包。
“哎哟。”面巾男闷哼数声,转身向来鸟劈过去一掌,结果一对巨翅拍来,他闪躲不及,右手臂瞬间被拍了个不能自理——脱臼了。他只好甩着耷拉下来的右臂慌忙往后退去。大毛得意地呱呱了两声,它的成名绝技那可不是吹的,他今天能领教到,算他今生有幸!
“可恶。”他太轻敌了。面巾男跳至一旁,将断臂“喀嚓”一声接上,然后掏出袖剑一甩,原本的短剑马上变成长剑,挽着剑花向大毛刺来,大毛本能地闪过,结果他剑峰一转,竟刺向兮兮!
这人好生狡猾!兮兮看着直直而来的寒光,吓得呆若木鸡,原本呆滞的表情变得更加僵硬,只剩下一双圆睁的眼睛,泄露了她害怕的情绪。
千均一发之时,另一道剑光穿插进来,活生生地将面巾男的杀招隔开。
“玄风哥哥。”兮兮呆呆地看向与面巾男斗在一起的玄风,又看了看另一道被人群包围的玄色身影,脑袋里塞满了问号。
怎么会有两个玄风?!
斐墨飘然而至,眯眯笑着对傻眼的兮兮打了个招呼:“哟嗬,嘻嘻妹妹,好久不见。”说完还悠闲地观察了一下天空,点评道:“今夜月朗星稀,夜黑风高,的确是野外踏青的好日子啊……”
“斐墨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兮兮不满道。穿个衣服比她还慢!
“小嘻嘻,你这么说太让墨哥哥伤心了,墨哥哥因为担心你,连最喜欢的紫玉扳指都没来得及戴,冒着寒风狂奔了好几里路诶。”斐墨再度拭了拭眼中假想的泪水。
“墨哥哥,没有水……”兮兮毫不留情地吐槽。跟她阿爹一样,每次都假哭。
斐墨妖娆地看向不远处的混战中心,嗯,独孤双剑果然不同凡响,围攻之人看样子都算得上好手,但在他剑下也不过十招内就败下阵来,他家小云云也不错,二人各自为政的情况下,数十个好手竟然在一刻钟内就解决了。
那面巾男显然也不是玄风的对手,被玄风一记玄冥掌劈倒在地,嘴角流下鲜血,显然受了严重的内伤。他见玄风走过来要拿下他,冷笑了一声,脖子一扬,口中污血狂流,竟是服毒自尽了。
玄风摘下那人的面巾,果然是聚贤楼的掌柜。玄云和独孤岸解决完黑衣人过来,玄云先是给斐墨行了礼,随后抱拳向独孤岸道谢:“在下溪云阁玄云,承蒙独孤兄相助,多谢!”
独孤岸淡淡回道:“不必客气。”
“阿岸!”兮兮兴奋地跳到他面前,却被他的利眼吓得缩了缩头。阿岸干吗这么凶……
“在下独孤岸。”独孤岸单手提剑,简短地向斐墨和玄云做了自我介绍。
“斐墨。”斐墨同样简短地介绍完自己,将垂头丧气玩着手指的兮兮拉到身旁摸了摸头,以示安慰。
“在下玄风,多谢独孤兄对舍弟的帮忙。”玄风也抱拳施礼。独孤岸点点头,然后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着掌柜身上。
“玄风哥哥,你们两个长一样诶!”兮兮的语气充满不可思议,但是脸上的表情依然惨淡,把玄云给逗笑了。他和他哥哥最大的区别,就是他看起来性格更活泼,脸上总是带着亲切的笑意,看起来像邻家哥哥一样。兮兮很快对他产生好感,跟他一起凑过去兴致勃勃看独孤岸验尸……
“兮兮,你不怕死人吗?”玄云问她。
“不怕。阿娘说死人不会害人。”兮兮搬出阿娘语录。
“嗯,你阿娘说的对,活人有时候比死人可怕多了。”玄云点点头,接着对独孤岸说道:“独孤兄可是在找什么东西?”
“在山洞里,店小二收集了很多人身上凝结出来的血珠,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独孤岸搜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搜到,却在掌柜的手臂上发现一幅很奇特的图案,一条腾空而起的金龙,头顶犄角处被插进去两根铁钉,鲜血淋淋,非常刺目。
“这应该是某个组织的标志。”斐墨说道。
玄云玄风都看到了,有些讶异地回头看了斐墨一眼。“具体是什么组织我也不知道。”斐墨两手一摊,笑得一派天真无邪。玄风玄云同时黑线……
独孤岸起身,冲他们点了点头便要走,兮兮连忙扯住他的袖子问道:“阿岸,你要去哪里?”
玄云一个没忍住,转头去笑得肩膀直抽动。独孤岸这么冷淡正经的一个人,却被取了个“阿岸”这么温情脉脉的昵称,真是太好笑了。
独孤岸的眉头抽了抽,他按捺下嘶嘶的小火苗,冷冷说道:“去找店小二。”
“不用找了,他死了。”斐墨云淡风轻地说道。早在那小二想趁机偷袭兮兮被玄风两招拿下后,他就同那掌柜一样,仰脖服毒了。
“他手臂上也有一模一样的图案。”玄风说道。
独孤岸似想到了什么,回头走到那些黑衣人的尸体中间,一一检查了一下,发现他们每个人的手臂上都纹有相同的图案,可见他们都隶属于相同的组织。而且他们的手都纤长白净得不像男子的手,在他印象中,那些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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