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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千年之花散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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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别别扭扭坐了下来,闷着头不肯先吭声。

“翠翠……你家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羽君问出那一句话的时候目光似乎没有焦点,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就连她自己也已经忘记了,过去的朱羽君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自己想不起来?

她当不了湘无双,也做不成朱羽君……为什么?她明明就是朱羽君本人……

她眼中的迷惘翠翠看不懂,只觉得看了难受,慢慢道:“小姐她……是表里不一不知体谅的人!”

羽君回神,见翠翠竟然一连抱怨,认真听起来,一旁绿绿也好奇的竖起耳朵。

翠翠陷入回忆,越发忿忿,“她外人面前一副淑女模样,哪个长辈不喜欢,哪个外人不夸?天知道身边的人吃了她多少亏,无聊了就明里暗里变着法儿的折腾这些人……还一意孤行,打定了主意的事情就去做,后果也不考虑,整日里让这些人替她操心,”说着,翠翠是又痛又气又难过,红了眼圈,让羽君想起过去这死妮子喋喋不休念叨自己的时候,“那家伙还是个大懒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么懒的人!能推的事就推给别人去做,净指使着别人做这个那个,闯了祸她就躲后边儿清闲……做事还只做表面功夫,明明懒得练琴,又嫌弹琴手指会长茧子,愣是投机取巧专拣讨巧的曲子,搞得表面光鲜……”明明嘴里在怨,却越来越难过,干脆嘴巴一扁,一声“呜~小姐~~”拿帕子掩了就开始哭。

——原来……她以前在翠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哦……

羽君同情的瞥了翠翠一眼,亏她想着这样的人还能哭得这么欢。

羽君没什么安慰人的经验,她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很控制自己的嘴巴了,尤其翠翠只在小时候见着哭了那么几回,越长大越是泼辣……根据她记忆中翠翠哭起来的那点经验,这丫头不哭到爽是不会停的。

她干脆让绿绿给她倒了茶,多备两条帕子,自取了本书伴着哭声看了起来。

翠翠的哭声渐渐小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偷偷瞧着羽君——肤若雪,眉若黛,眼若泓,放下成见,真有些看傻了。屋里一片宁静,只有轻轻的书页翻动声,和翠翠哭后偶尔一两声抽噎。

翠翠这一日竟在湘无双这里坐了大半个下午,倒是前所未有,就连回去应管家孟伯的问话也回得乱七八糟不知所云。说孟伯对湘无双没有怀疑,那是不可能,却没有证据。

这两日,沈苍澜时时会来看她,话不多,有时在屋里坐一会儿,便默默离开。羽君在闲暇的时候就不断地想,想着翠翠描述的自己,恍恍惚惚,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

她是个懒人……若是过去的朱羽君,怕是连怨恨也懒得罢。

羽君忍不住轻笑,原来过去的自己,是如此简单……简单而平静得足以让人妒恨。她全部的生活,就只有沈苍澜,和臧云山庄。

她静静望着窗外,香王爷入京未归,只差人送了信回来关心了一下羽君,对沈苍澜再次嘱托。

那封信羽君只是随意搁在一边,慢慢让灰尘去掩盖,却在沈苍澜心里掀起波动。他一时竟忘记了,湘无双是王爷带来的人。倘若是为结盟,王爷缘何对联手一事只字不提,只对她多方照顾有加……心思百转却只化为长长叹息,犹豫片刻,向侧院客房走去。

何时下起了细小的雪花,窗边的女子廖赖着趴在窗沿上,伸手接着雪花,却接了一手空。

曾经,另一个女子也是这般,百无聊赖的等着他的归来,周身宁静如深雪。

倘若……她真的是王爷中意的女子……又倘若她不是……他不自觉地走过去,羽君发觉他的到来,微微勾起唇角,保持着原姿势不动,懒散的趴在那里看着他走近。

“你……伤口好些了吗?”

沈苍澜的身影遮住了阳光,羽君抬起头来看着他逆光中玉石雕刻般的脸庞——他没有唤她“姑娘”——她唇角的弧度微微扩散,阴影中越发妩媚。

那美丽,却刺痛了沈苍澜的眼睛。

“无妨,谢过庄主关心……沈庄主?”

“沈某问一句……无双姑娘可会应王爷的要求,留下来辅助王爷?”

——怎么,又变回“无双姑娘”了么?羽君支起下巴,似笑非笑,含糊应道:“花散里人多事杂鱼龙相混,着实不是无双一人几句话就可以决定的事情呢。”

“那么……无双姑娘个人的意向呢?倘若王爷执意留姑娘在身边……”苍澜的眼神渐渐深沉,羽君收了笑容,察觉到他话中含义,反问:“沈庄主的意思又如何呢?您所希望的,wrshǚ。сōm是无双留在香王爷身边全力支持王爷,还是留下来和沈庄主一、起辅助王爷呢……?”

沈苍澜心里徒然一惊,羽君的话好似点破了最后一层薄纱,将那些隐隐约约半隐半现在两人之间的暧昧拉到了阳光底下,显得越发刺眼。

他曾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任何一个女人……

紧紧地攥住了拳,羽君甚至能够看到攥得泛白的关节,心里一点点下沉,一点点变冷,几乎……已经可以预见了他的答案。

“我……若是王爷着意希望姑娘留下,沈某理应……成全。”

羽君定定的盯住苍澜的眼睛,她的眼睛却已经没有温度。

已经预见……是呵,她是如此的了解他,了解这个人的正直,道义……她是香王爷带来的人,若是香王爷中意,这个人怎会夺人所爱?

当初,他为了姝娴舍弃她,如今,又要顾全王爷而再次放弃了她!

原来心如死灰也可以死灰复燃,然而复燃之后,却也只有惘然……她的心再次冷却,熄灭……扼杀了最后一丝情愫。从此无爱。

沈苍澜不懂她眼中明灭转熄的火光,不懂,但是令他不安。他心里那个空洞发出阵阵疼痛,仿佛那些早已失掉,死去的东西,回光返照,发出最后一阵哀鸣。他不自觉地上前一步,羽君却从窗边退开,淡淡说了一句:“无双有些累了,恕不能奉陪。”便再没有看他一眼。

尘归尘,土归土。

心口空荡荡的疼痛痛得他弯下了身子,沈苍澜不懂,这痛,究竟从何而来。

一场大醉酩酊,却无法麻醉心里的那一片空洞,他爱了吗?爱了一个相处不过数日的女子?纵然湘无双再美,再好,人心是如此便容易改变的么?他不懂,不懂……

踉跄回房,姝娴一见他如此模样,顾不得新伤疼痛上前迎了两步,她的手方一扶住沈苍澜,便被反射性的挥了开来。沈苍澜跌撞着在桌边坐下来,不看姝娴一眼。

他不是没有想过,倘若姝娴不存在……倘若从一开始,姝娴没有出现在他面前……那念头总是一闪而逝,被自己刻意压制。那是他自己选择的,选择了一个与爱无关的女子,抛弃了深爱的女子,如今,后悔了么?自作自受么?

“苍澜……”姝娴束手站在一边,不敢再伸手,秋水剪瞳,泛着隐隐泪光。

沈苍澜在醉眼朦胧中扫了她一眼便迅速移开目光,含混道:“我累了……”想起身向床边去,两次没有成功。

“苍澜,你……难道在怀疑我?我没有……”

沈苍澜动作一缓,抬了头,却看不清姝娴的眉目。“你的身世……你说的,我没有怀疑过……你当初惹上什么人,你没说,我不问……你……如今与什么人有瓜葛…… 我一样……不问,只要你记住,你的身份!你是这臧云山庄的人!如果你……敢做对不起山庄的事……”话尽于此,他撑着桌子站起来,越过姝娴倒在床上。

姝娴默默注视着他,眼底情绪纠结反复,瞬间明灭。

药碗轻放床头矮桌,香珠儿将纱帐挽起,见羽君还在睡着,不忍吵醒。她看了一眼床上人的睡颜,眼中迷惑重重。

“在看什么?”羽君缓缓睁开眼睛,轻声问。

“我吵醒姑娘了吗?药已经熬好了,姑娘趁热喝了吧。”

羽君点点头,在香珠儿的轻扶下坐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

“各地的传书暂时都没有发现二公子行踪的消息……只是……”

“怎么?”

“有人回报晴暄公子之前也查过二公子的消息,并掌握了一些线索,但后来不知为何不了了之……”

“晴暄?……他掌握了多少?”

“不知道,晴暄公子对谁也没说。”

羽君睫毛微微忽闪,沉思片刻。不论是真是假晴暄和惊涛总算是有交情的,加上陆唯羽大婚放火的事情他也有份子,对惊涛不无愧疚,若说担心他而去寻找并不奇怪,一直找不到而收手也不奇怪,但是……一来惊涛只是心灰意冷而离开,并非有意藏匿,只要坚持搜寻下去以花散里或金刀门的情报脉络应该不难找到他。二来晴暄既然已经掌握了线索,又怎么会不继续查下去而不了了之?

被什么事情阻隔了,还是牵扯到了什么人?

她想了几种可能,觉得最快的方法,还是直接问晴暄本人。看过这一年来陆唯羽所经历的事情,如今成为了湘无双的她了解到对于一件事情,猜测可以有千百种,真相有时候却可能很简单,只是别人把它想得太复杂而已。

她觉得晴暄应该不会隐瞒她,如果她想知道。晴暄的用心,晴暄的情谊……虽然她一直感到为难不知如何应对而想要疏远,但是她却明白晴暄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香珠儿,去请晴暄过来一趟。”

看着香珠儿退下去,羽君心中难免愧疚。似乎只有在需要晴暄帮助的时候,她才会找他……晴暄本是相爷的人,因着湘无双才处处维护花散里,这算不算是在利用他对她的感情?一如当年小狗子利用着阿猫的信任……果真,是有报应的么?

无论如何,晴暄的确不会拒绝湘无双的要求。只要接到无双的传话,他总是会在第一时间赶到。臧云山庄纵然防守严密,又如何防得了一个对其各处防备都早已摸清的人。唯羽的信任,惊涛的信任,这些都给了他方便,却也给了他愧疚,让他在掌握了臧云庄的防守同时,莫名的没有对任何人透漏,包括相爷。

晴暄走进房间的时候正看到羽君慢慢的喝着其实已经不烫的药汁,虽然没有做出一点皱眉挤眼的表情,但那慢吞吞的,慢得让人能够感觉到她的不情愿的速度就是能够充分的表达出这药有多苦。

晴暄忍不住想笑,不知道无双是何时变得这么可爱。

“伤……没事了吗?”他自拉了椅子在床边坐下来,观察着羽君的气色,的确苍白,却不十分憔悴。

羽君点点头,索性借此放下药碗,放弃剩下的小半碗苦得越发浓烈的药底子。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打听……”

“你在查沈惊涛的行踪?”晴暄不待她继续说,已经挑明,两眼探究似的盯着她。这目光让羽君有些疑惑,“对,我想知道他在哪里。”

晴暄的目光更加深沉,百般心思流转,带着不解和一丝丝……不可思议。

“我……该先问'为什么?'还是'怎么会?'”他迟疑了半天,似乎想不通,思绪堵在一处打了结,这奇怪的反映让羽君也不理解,故作镇定的浅笑一下,反问:“怎么我不可以找他吗?过去没有交集,并不代表以后也用不到这个人。”

“不,你为什么要找他这一点可以放到后面……可是,这个问题,怎么会是你来问我?”

这一回羽君也懵了,不明白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试探性的问:“只有你掌握了线索……不是么?”

晴暄露出无奈的笑容,轻叹道:“你果然是什么都忘记了,这正是我要问你的问题——我所查到的线索,就落在你身上,你是最后一个可能知道沈惊涛在哪里的人。”

羽君愕然了,片刻之后想明白他所说的意思,却只能更愕然——晴暄所说的人,是真正的湘无双。她就是最后一个可能知道惊涛行踪的人,但是——她不是湘无双,真正的湘无双已经死了!

“湘无双怎么会……我是说我怎么会和沈惊涛……”

晴暄不懂她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失望,解释道:“你的确不认得沈惊涛的,当初我四处查寻他的下落,最后从某处暗岗得到的消息是他曾经出现在一个镇上,遇上一个叫林菱儿的女子,那个女子缠着同他一起上路,也一直照顾着他,他们离开后去了哪里便无处可寻……”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羽君下意识问道,脑中忽而一闪,觉得林菱儿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晴暄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应该是有印象,“想起来了么?你曾问过我你身上的伤是何人所伤……那女子,正是林菱儿。你就是最后一个和他们接触过的人,因为你重伤失忆,我才没有继续查下去……”

——是她!羽君一惊,终于将这些片断串在一起——无论惊涛是不是愿意,那女子是照顾着他的人……林菱儿意外卷入某个事件被湘无双所杀,临死却执念不消重伤了湘无双……

阿月曾对陆唯羽说过,朱羽君死后沈惊涛的姻缘将另结,导致她注定独身,送她回来续缘,她却把姻缘结在了病书生身上……即是说惊涛的姻缘并未被改动,那另结的姻缘是谁,会是林菱儿吗!?

如果是林菱儿……如果林菱儿本不该死,却被湘无双杀了……而自己,偏偏附在湘无双身上……圣月曾说,前缘未了……

那一瞬间她仿佛抓住了什么,却终究混乱作一团,理不清。

——是前缘?还是孽债?

疼痛死闪电般在胸口划过,霎时脸色惨白,晴暄紧张的靠过来,“无双!?”

“没事,我没事……”羽君摇摇头,却突然反手抓住晴暄的衣袖,“帮我找!我要找到沈惊涛!一定要找到他!”

靠近了……冥冥中造成了这一切的症结所在,一定就在这些片断之中。

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惊涛!

晴暄微微怔住,他无法理解无双的反应,无双变了太多,也似乎隐藏了太多,已经让他无法揣测。但是他仍旧反握住她的手,点头应道:“好,我立刻去找,你别担心,先好好养伤。”

他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无双……似乎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将香珠儿唤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问:“无双的伤,大夫怎么说?”

香珠儿只是摇摇头,表示瞧不出原因,晴暄叹一句:“这些庸医……可惜孟荷不在庄上……那沈苍澜的事情无双还没作打算?这么久也不见动静,义父那边已经……”

香珠儿依然摇头,“姑娘不是还没作打算,而是不作打算。”

晴暄一顿,“她不想杀沈苍澜?”回想当日义父要她杀沈苍澜时她的反应,他应该已经知道……只是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来臧云山庄?又为什么如此在意沈苍澜?

“香珠儿,你应该明白如果这样下去义父会有什么做法,这件事就算无双不愿意也别无他法……我去找雪狐谈,你只要在无双面前什么也别说,明白么?”

这些事情香珠儿自然是懂得的,点了点头,目送晴暄离开。

晴暄若有所思的施展轻功离去。他分了神,心里有着太过复杂的思绪,才会降低了警觉,没有注意到院子的门外有一道身影,默默看着他从无双的房里离开。

湘无双的来路并不单纯,这个他一直都知道。是晴暄将湘无双引介给王爷,他们早就识得,他也是知道的……可是一个是庄里的贵客,一个是庄上的好友,有必要如此避人耳目悄然相见么?

沈苍澜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算作什么,他想要信任无双,不愿去猜疑。但是,他能说他了解无双吗?心里明明知道,无双之于他,根本无从谈得上了解,更何况信任?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庄主,”屏退下人,孟伯亲自端了茶放在他面前,“老奴始终认为这件事情……湘姑娘脱不了怀疑。”

沈苍澜感到疲惫,靠在椅上,用手轻轻推揉宿醉后少许疼痛的额头,“孟伯,您……真的有办法去怀疑无双姑娘吗?”

孟伯了然一笑,“老奴懂得庄主的意思,湘姑娘的神态举止确与羽君小姐有着说不清的神似,连老奴有时也恍然错觉似乎是小姐回来了……但是,事实始终是事实,不可被感情蒙蔽啊,庄主。湘姑娘虽未必有恶意,但也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这我明白……”

然而这世事,却不是头脑里明白,便都可以解决了的。

他起身走到窗边远远的看着,那消逝在大火废墟中的人是谁,住在侧院中的人又是谁……?

瞬间的恍惚中,却感觉到有凌厉的风一扫而过,练武人的直觉在他的意识做出反应之前已经反射性的侧身,一柄飞刀几乎擦着胸口贴身而过—— 一刀未中,几乎在沈苍澜抄起墙上挂剑的同时,一道白色身影已经从窗口一跃而入,提剑刺来。

孟伯纵然老迈,却在庄中多年,立刻便转身开门,准备唤护院来。然而房门一开他却不禁一怔,这院里的护院竟然横七竖八倒了一地,而他们在屋里竟一无所觉!?

再看那刺客,沈苍澜此刻看清了他的面目,竟然是个粉面俊俏的白衣少年,一双细挑的眼冰冷而凌厉,竟比他手中的剑还利上三分。一望即知,这是一把杀人的剑,而这双眼,是杀手的眼。

*

羽君闲闲的坐在床上看着书卷,伤口已经没那么痛了,只是香珠儿和绿绿都一脸严肃硬是要她休息。

先是香珠儿伺候着她在屋里呆了半晌,然后换了绿绿进来,又陪了半晌,羽君才觉得今儿有点古怪,趁着香珠儿不在,便拿了绿绿下手。“绿绿,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嗯?没啊。”

“那干嘛轮班的看着我?”

“哪有看着您啊,是香珠姐说姑娘伤刚好,又没好利索,怕姑娘出门瞎蹓再扯了伤。”

绿绿一脸认真根本看不出异样,羽君暗自笑笑,应该是自己疑心罢了,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事,绿绿又怎么会知道,自己问她干嘛?

“我又没那么金贵,瞧你们紧张的。”

说着话儿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玉川走进来,绿绿瞧见他来便起了身,“正好,快到午饭时间了,我去看看,这里玉川儿照看了。”

她出了门,玉川走到床前,却不坐下,只静静看着羽君。

羽君放下书抬了头,记忆中唯羽跟这闷不吭声的粉团儿娃娃处得还算熟,但也弄不明白这脾气倔强的小闷葫芦到底在想些什么。

“玉貂,你有话跟我说?”

玉川儿点头,“香珠儿本是想不让我们告诉你的,但是姑娘你是主,应该让你知道。”

“出什么事了?”

“晴暄怕姑娘迟迟不动手惹恼了相爷,已经让雪狐去刺杀沈苍澜。”

羽君手中的书掉落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盯了玉川片刻,突然掀起被子下了床,玉川眼明手快的将挂在床头的外衣披在她身上,跟随在她身后疾疾出门。

在屋里呆了太久,猛一出门,冬日的寒风袭面而来,羽君顾不得许多,甚至来不及体会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只是一心的赶往正院,她不敢惊动任何人,倘若惊动了护卫,那雪狐……

“玉貂,你在这里看着,别让人靠近!”

她翻墙而入,已经看到双双对站到园子中的两人,羽君想也没有想飞身插入两人之间——

“雪狐!!”

“无双?!”

“无双你让开!”

雪狐的剑只是一顿,便剑锋一转绕开羽君再次向沈苍澜袭去,哪知羽君竟也寸步不离沈苍澜身边,步法灵活纠缠阻碍于两人之间。沈苍澜惊疑如此变故,虽然已经明白恐怕湘无双这一次来臧云山庄的目的不简单,但此刻无双竟然肯护着他,心中难免矛盾,每每出手应对却碍于她离得太近会误伤,一时间两人都绑手绑脚。

雪狐向来脾气急,更见不得无双护着别人,几招不得手便急了,“无双!你让我杀了他,我们回花散里去!”

“你敢杀他试试看!”羽君索性一把夺下沈苍澜的剑指向雪狐,“你究竟是听我的还是听别人的!?”

“我谁的也不听!我要你和我一起回去!无双你不要被这个家伙勾引了!”雪狐一心杀了沈苍澜,他也看得出无双变了很多,执意认为都是因为沈苍澜,只要杀了沈苍澜他们就可以回去,无双还是他的无双。

雪狐的剑法犀利,透着近乎偏执的执著,下手毫不留情,几乎每一剑试图逼开羽君,下一剑必然支取沈苍澜。湘无双的武功比雪狐不知高出凡几,他出手自然毫无保留,哪知羽君对湘无双的内力运用根本不娴熟,招招险恶。沈苍澜不忍,欲掩护羽君,她却依然坚持持剑挡在他身前,

“这是我治下不严,本就是我的责任,劳烦沈庄主让开!”

话语里已听不出感情,沈苍澜一顿,明明是他自己做下的决定,此刻却好似伤了自己。

羽君在交手中渐渐习惯这个身体,剑光交错,雪狐每一招都急于摆脱,想要攻向沈苍澜,却被缠得死死的。如果沈苍澜始终身处其中,也许不会发觉到什么,然而一旦被羽君甩开在一边奇…书…网,他看着羽君的一招一式,渐渐无法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身体是湘无双的,内功也是湘无双的,但是这招式,却属于朱羽君。

她的功夫,分明出自臧云山庄,没有一丝的不纯粹。

沈苍澜怔住了,他开始分不清,也搞不懂。这已经不单纯的是“巧合”是“用心良苦”还是她们在哪里相识过……武功骗不了人。

那么她是谁,湘无双究竟是谁!?

没有时间容得他去想,就在他完全震惊的时刻,一柄刀自身后落向他的咽喉——

“雪狐!你在做什么!?”晴暄的声音隐隐含着怒气从沈苍澜身后传来,雪狐和羽君都收了剑,惊觉晴暄的刀逼在沈苍澜咽喉,依然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晴暄冷冷瞪着雪狐,“要你来杀沈苍澜,你竟然拿剑对着无双!?”

“我……”雪狐横眉一挑,还来不及反驳,羽君的剑锋竟然一转,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在场三人霎时白了脸色。

“无双你这是做什么!?”

羽君定定望着晴暄,字字清晰道:“晴暄,你敢杀了沈苍澜,我的剑便落下去。”她的目光她的神情,都充分地告诉他,这决不是在开玩笑。

晴暄不懂,无双同沈苍澜的确不该有此可以舍命的交情,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如果他的刀落下去,无双绝对会做到她说的话。雪狐白了他一眼,仿佛在说:现在知道原因了吧?

“无双……为什么?我们这都是为了你!”

“你不需要知道!放了沈苍澜!”

“你不杀沈苍澜,义父那边……”

“放、了、他!”羽君的剑向颈间逼近几分,显出一条血痕。雪狐一脸不忿,晴暄的眼中却闪过痛楚。

羽君神色坚定,不曾看过沈苍澜一眼,只紧紧盯着晴暄,苍澜的目光却没有离开过她。

眼前的情景,似乎已经很清楚了。

湘无双来这里的目的,这少年与她的关系,晴暄的出现……

沈苍澜缓缓闭上眼睛——够了。无论她是谁,为了什么而来,今日她肯为他舍命,已经足够了。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无双……”晴暄狠狠地咬了咬牙,握着刀的手已经浮起青筋,最终是慢慢离开,放下了刀。羽君暗暗松了一口气,放下自己颈上的剑,正色道:“你们最好都记住,今后,沈苍澜活一天,我便活一天,他若死了,你们就给我一起收尸!”

一旦松懈下来,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走了一般,身体微晃,沈苍澜已经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她。晴暄神色复杂的站在原地,雪狐一脸忿忿委屈,重重扔下剑不满道:“无双——!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你干么对他好——”说罢跺跺脚,闹别扭的走了。

羽君静静看着晴暄露出些许歉意。晴暄对无双是真的好,她知道,可是她毕竟不是无双。

晴暄眼中显出挣扎,最终放弃,别开了脸不再看她。

“无双姑娘……”沈苍澜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才惊觉自己还在他的搀扶之下,不着痕迹的想要抽身,却被苍澜紧紧握住了手。

“沈庄主……”

羽君心中一震,抬起头,迎上一双深沉的眼睛,浩瀚如海,似有深情涌动期间……羽君心中微痛——如何不痛?为什么分明有这般深情,却又数度放弃,无论她是朱羽君时,还是湘无双时……

“无双姑娘,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你——”

他的身子猛地一震,未出口的话被生生阻断。他震惊的缓缓回头——他的身后,一柄短刀,深深入了他的背后……

他无法置信的看着握住那把刀的人,与他同床共枕一年有余的柔弱女子——

“你……为什么……”

羽君和晴暄一时被这变故惊住,眼看着姝娴握着那把刀狠狠抽出,后退两步,发出尖锐的笑声——

“终于结束了……我已经受够了,沈苍澜,你到底还是接受了她……如果你肯怀疑她,那么我仍旧会安分留在这个容身之地,留你一命,可是你偏偏选了一条死路!”

“姝娴!”晴暄暗恨自己竟然大意,方要上前,姝娴却笑道:“没料到我们晴暄竟然也会违背义父的命令……你还有时间管我么?那一刀虽然不是要害,但我的刀子上可是畏了剧毒的。反正你也已经暴露身份,任务也完不成了,就当我帮你吧……”

羽君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沈苍澜,闻言急急去探他的脉象,顿时脸色一变,求助的望向晴暄。晴暄不在乎沈苍澜,这也许正中他的下怀,但是,他依然无法拒绝无双。

两步迈过去,横抱起沈苍澜直向卧室,“找人去请大夫!”

惊动了护卫,臧云山庄上上下下顿时乱作一团,没有人注意到姝娴。

晴暄点了沈苍澜几处重穴,却丝毫阻止不了毒素的扩散,他低低的咒骂了一声:“该死!是妤婕的毒,原来她们早有联系!”

“晴暄?”羽君不自觉地抓了他的手臂,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晴暄转头看了她一眼,不忍说出让她失望的话,只能沉默。羽君手指冰凉,缓缓松开……她不敢看沈苍澜,也许,失望过,痛苦过,放弃过,但是,依然希望他好好活着……不想他死,不想……

大夫们在最短的时间内被带到,晴暄同大夫一起研究这毒的毒性,沈苍澜的床边顿时被围满,羽君有些失神的退出来,在这里没有她可以做的事情……

纵然晴暄对大夫大约说明了妤婕用毒的特点,仍旧找不出解毒的方法,堪堪吊着沈苍澜的半条命,他时而清醒时而昏迷,高热不退。如今姝娴也逃掉了,翠翠和孟伯忙里忙外,已经是人仰马翻。沈苍澜在偶尔醒来的时候,似乎认出了晴暄,并无责问,只低喃道:“无双姑娘……可以让我见见她吗……”

晴暄略一迟疑,点了头,转身出去。

“无双……他要见你。”

门外站立的人远远望着废园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似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的遥远。

她转回头,默然与他擦肩而过,走进屋内。

站在床前看了他片刻,羽君坐下来,握住他的手,上面滚热的温度传递过来,她轻唤道:“苍澜。”

沈苍澜的神志再次开始迷糊,下意识的反握住她的手,握得紧紧地,喃喃着:“不管你究竟是谁……留下来……别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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