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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幽处瑾醉华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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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影嘴角一个抽搐险些失态,幸好洛瑾耷拉着脑袋哀叹着手中的碎纸沫儿未曾发现。“饿了,你便给他吃爹爹的手稿吗?”
“瑾儿怎敢!是他自己寻来的,可能,可能是墨香?”洛瑾似是回答也似是在问自己。
南宫影快被他这幽怨的神情逗笑了,却故意冷声道,“爹爹的手稿你就这么看护的!”
这倒是洛瑾无话了,若不是看了未放回书案里也不会……
“对不起……”
不知从何时起那句“我知错了”变成了“对不起”,等南宫影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洛瑾却依旧这样跪在他的脚下,一时也不知是惊喜多一点还是恼怒多一点。
“练剑了?”南宫影看看洛瑾湿透的便衣冷声问道。
洛瑾一愣有些迟疑道,“没有……”
“哦?是不是这江南的日子太安逸,瑾儿连对错的概念都模糊了?”
“瑾儿没练逆冲,只耍了会儿剑。”只要想到那深夜即将降临的痛苦洛瑾便有几分脱力。
南宫影绝不能容他说谎,无论任何事情。脸色一沉厉声训斥道,“念你初犯便饶了你,若再说谎为父可不手软!”
见南宫影动了怒洛瑾又将头埋低了几分,恭敬的应着。
南宫影晾了洛瑾叫了鸢儿打扫又取了晚膳过来,再进门时洛瑾一身汗也早散了去,南宫影不知在书案前忙些什么,落了笔才松口让洛瑾起身。
这几日南宫影忙着解毒的事,未曾盯着洛瑾作息,见他吃饭又恢复了那小饭量眉头微皱。点着洛瑾的碗筷道,“这种事还要我日日跟着提醒吗?”
洛瑾面露难色却瞬间敛了去,“是……”
见他自虐似的又添了米饭,鸢儿忍不住插口道,“教主,少爷吃不下这么多……”
避了南宫影的视线洛瑾狠狠的拽了拽鸢儿的袖子,这等动作看似隐蔽又怎逃的了南宫影的眼。
“怎么回事?”南宫影几乎是下意识就探上洛瑾的脉搏。
“少爷胃口不好,吃多些便吐的厉害。”鸢儿心道,分明是那苦药汁在作祟,自从一日两次变成三次,不知又瘦了多少……
南宫影想想便明白了始末,他那日在气头上,明知喝药比教训他还起作用就顺口让他多喝了几顿,可洛瑾身子不好、胃也娇弱尤其不受药味,午时喝了晚膳自会受影响。
“瑾儿没事……”洛瑾收收胳膊,又夹了几筷好菜似是宣告他胃口很好一般。
一顿晚上硬是别扭着吃了下来,南宫影到底是舍不得,尤其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见洛瑾慢下了速度便松口让他休息去了。
瑾轩阁静的厉害,每到逆冲发作之日洛瑾总安静的可怕,其实他本就淡如空气,但那份大难前的苦涩和剧痛前的等待让他更是沉郁,似乎正建立着什么心理防备支撑着他挺过那场硬仗一般。
每每这时南宫影都看似不经意的翻着书籍实不想增添他的压力,可心里却翻着另一本札记。
每次任务前你都是这本挣扎痛苦的吗?九年这样的日子你究竟如何过的,换做武林中的高手也未必受的住这样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
洛瑾提了多次不想南宫影来陪,他却只是苦笑着咉哄着,也只有那时他没一丝脾气,他知道洛瑾呆愣是一码事,那心里坚韧的傲骨是另一码事。他的儿子不过是在他的面前才傻的令人心疼,除此之外洛瑾的骄傲不想他在自己爹爹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尤其是那样狼狈的自己。
洛瑾几乎带了恳求的语气字字砸在南宫影心尖,却也只能好生哄了他,僵硬道,“爹爹是大夫,瑾儿不必害羞……”
他习惯了在黑暗中孤独忍受,习惯了无人温暖独自成眠。夜幕降临洛瑾早被点了睡穴没有丝毫戒备的脸偶尔蹙蹙眉,南下也一段日子了却依旧未驱散他多年的阴暗。
细算算从洛瑾灭了寒水宫再到他看了洛晴的信还不到半年,南宫影微微扶额,半年又怎抵得过九年呢?况且这期间大事小情不断,他心里明了洛瑾坐上了少主的位置无论是教中事物的参与和处理,还是他的言谈举止都被捕捉进众人的视线里。他本就是敏感却又好强的孩子,但,终归是孩子啊……
南宫影凑近几步想仔细看看洛瑾连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却见洛瑾微颤了一下似是要醒,南宫影忙敛了气息屏息看了良久洛瑾才慢慢平静下来。想是山洞的事吓了他,之后又是两顿痛打,洛瑾嘴上不懂委屈辩驳心里到底是在意的,南宫影怔怔的看了会儿,不知想了什么只好坐在玉凳上紧张的等着逆冲发作。
呵!这种滋味,实在难受……
长夜漫漫,二人都未曾想到的是,再度醒来竟是次日清晨……
南宫影几乎是惊醒的,天还未大亮他几乎是冲到榻前唤着洛瑾。
“唔……爹爹!”洛瑾揉揉惺忪的睡眼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啊!记错了吗!”
“没有!”南宫影匆匆探上洛瑾的手腕,细细探了许久。“真是怪!”
“是不是那毒的缘故?”洛瑾支楞的脑袋脸上满是孩子气的欣喜。
“这是唯一的解释了……”南宫影也不确认这是好是坏,要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但见洛瑾如此开心实在不忍泼冷水,只道,“逆冲还是要修的!这毒是否起了作用还要观察的……”
万物相生相克,身体也是一亏一补,这九年洛瑾中的毒用的药甚至是吃食早让这身子异于常人,这其中究竟几分好几分坏还要时间来检验,南宫影独自忧心着却见洛瑾分外清秀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轻松的笑意,毕竟那样的痛谁都难忍吧!毕竟洛晴说他是极怕痛的孩子……
“爹爹快回去休息会儿吧!”见南宫影衣服都未换过便知是守了一夜,洛瑾想着脸上又是一份歉意。
南宫影深吸一口气似是压了许久的话终于等来了释放的一科,洛瑾从没听过南宫影那样的口吻带着深深的歉疚、怀念、依恋和征询……
“瑾儿,娘亲葬在哪里,能带爹爹去看看吗?”他想了快半年每次话要出口都被死死的咽下。
起起落落,我本无颜面再见洛晴,可如今瑾儿最大的危难已解,是不是我也能换个机会,一个向你忏悔的机会,或者只远远的看你一眼的机会,就如当初初见你的一面,一面一生,一生容颜……
☆、日出江花红胜火
他怕洛瑾说个不字,再或是洛晴有过什么遗训不准他来见,额角隐隐有些光点竟是紧张至此。
从来洛瑾都绝无异议的服从他的每句话,只这次良久的没了回应……
见洛瑾方才还稚气欣喜的面色越发的沉重南宫影心里没了底。
“瑾儿?”南宫影轻声唤道。
“瑾儿也想娘亲,瑾儿试试吧!”
南宫影不解其意只见洛瑾翻身下榻寻了笔墨认真的描画起来。
那是洛瑾五岁何曾记得清晰那是什么地方,只凭了记忆中模糊的景致描画下来。
“谁帮你办的娘亲的后事?”南宫影脸色有些僵硬。洛瑾再懂事也只是个孩子,洛晴中毒五年最后的时日是靠什么熬过的……往事幕幕重演在南宫影的脑海里激烈的冲撞起来。
“嬷嬷照顾娘亲很久,送瑾儿到忘幽后也断了消息。”初见洛瑾的那次也是因他被打昏收场,伴着那些凄苦的回忆一并深葬而不复明了。
那日举着荷包声声唤着“爹爹抱”的瓷娃娃也一并不复返了,若当时看了是否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么多年,原来每丝牵连都是我亲手斩断的,晴儿你可恨我……
洛瑾细细的回想着,纸卷上渲染开一副青山绿水清新秀雅的图画,垂柳掩映这一方小小的土地,周遭百花齐放,连那方小小的土地也载满了鲜花,可这样的景致随处可见又该到何处寻呢!
只见洛瑾想了好一会儿复又缓缓落笔,那放土地背倚着青山,面朝着一个凉亭,细细考究洛瑾画的是湖心亭。
南宫影似是被什么击中脑海中一片空白,深吸几口才涌入的大量的回忆。
*****
“把这桥拆掉,不然总是有人来扰!”那精灵般的女子骤然止了舞步不满道。
“炸掉?你也太过霸道了!”南宫影一把揽过洛晴眼里尽是爱意。
洛晴一身粉红的华裳,裙摆上花开正艳似是应和这周围的景致,舞裙翩翩她莲步微起,似是从丛林深处走来的,又似是从深深海底跃出的,伴着南宫影的琴声和缤繁鸟语跳的很是兴起,破了这样的兴致颇是怏怏道,“扰我事小,你莫要怕扰才是!”
洛晴一把推了他,看看山水倒似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
自然这凉亭是供人纳凉,来来往往的人自有驻足的,观赏的……
南宫影摸摸鼻子,显然是比洛晴还要在意。
“本以为这里景致不错大可以建个听香水榭,不过如此看来……”
“自然是要先炸了这桥!”南宫影接道。
洛晴狡黠一笑,笑骂道,“真是霸道!”
南宫影剑眉一挺没搭话,说做就做。
那桥不知是怎么消失的,也不是是否只凭他一人之力,不过从此那座湖心亭中翩然曼妙的舞姿更加肆意似乎一直旋转不停……
*****
“不用画了,天亮爹爹带你去看娘亲!”冥冥中自有天意,这便是她们初游江南时到过的地方。
“爹爹知道这地方?”洛瑾眼里的期待是他从没见过的光彩,是不是只有洛晴才能让你放下一切沉重。
南宫影点点头,继续道,“瑾儿不是想学琴,爹爹教你!”
洛瑾脸上明媚的笑容南宫影见的太少,加上那双像极洛晴的眼眸一时竟是看痴了,不停的默念着“晴儿、晴儿”……
马车上南宫影奏罢一曲又是一曲,洛瑾听的认真记的仔细。马车一路不疾不缓洛瑾行了近一个时辰才停靠窄窄的狭道前。
“教主前面马车进不去了!”驾车的小厮道。
南宫影收起琴又提起食盒道,“你且在这里等吧,瑾儿我们走进去!”
“是!”洛瑾恭敬的应了想接过南宫影手上的东西却被他巧然躲了。
穿过狭长的小道,视野忽然开阔出一片天地,若从周边的山上看显然是歇脚观景的好去处,可在下面却显得分外隐蔽。眼前红花绿草遍地芬芳,东边碧绿的湖水中心果然一座凉亭,西边的山坡依靠的青山俨然是画中模样!
“娘亲在那边!”洛瑾脚下虚浮了几步离弦之箭一般便冲向了那个不起眼的角落。
洛晴的墓并不突兀,想是洛晴知道他们久居北方无暇来祭拜倒不如与这山山水水融为一体也好打理,免去了雨水的冲刷也少了引人侧目破坏了这份美好精致。
凸起的小山头满是红花绿草竟是比他处还要茂盛鲜艳。
洛瑾有些无措,九年他日思夜想的人而今终于找到了。他曾自责本以为再不会找到这个地方……
南宫影缓步上却在触及之前望向了洛瑾,轻唤了一身。“瑾儿……”
似乎此刻视觉的冲击远比既定的事实还要刺痛人心。
南宫影伸手拭去洛瑾的泪,原来那孩子的眼泪早糊了满面,带着一丝彷徨无助、带着深深的怀恋和思念。
抚抚洛瑾的发顶,须臾南宫影才颇是艰难的移动了视线,似是不忍、似是不愿。面对洛瑾他已是承受了如此多的苦痛,面对这一抔黄土南宫影的眸色更染了几丝凝重的墨色,喉头动了几动良久的终是发出了两个含糊不清的音节。“晴儿……”
伸出的双手克制不住的颤抖,身体微微佝偻着似是古稀之年的老叟在蹒跚的踉跄着脚步,南宫影屈膝一跪,一只手茫然的摸索着却不敢触及那一花一草,似乎随意的触碰都是折辱了那心中最圣洁的人儿。
洛瑾脑海里的碎片渐渐拼合,那时年幼他记忆多半模糊,而后九年暗无天日的生活娘亲虽是他坚韧的后盾,但支撑的却只是那几句“瑾儿,以后无论遇到什么要坚强……”“瑾儿,一定要把这个交给爹爹,要好好孝顺爹爹知道吗?
眼前景色依旧犹如那个烟雨时节,洛瑾端跪在南宫影身后,眼里擎着泪却强忍着不想落下。
娘亲定是想看到开心的瑾儿……
洛瑾微微仰头看着晴空中的云朵倒回眼里的泪视线渐渐清晰似乎天空的一角隐隐能看到娘亲的容颜。
南宫影自是无暇顾着洛瑾,心中千回百转似是回到了起点,但错过的又有谁可知?他怔怔的失神却是无从开口了。
“晴儿……”良久的也只有这两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南宫影面前一片娇艳欲滴的花朵似是在花丛深处便是那爱了一生的人,视线有些灼热,南宫影敛低了眼帘,目光漂移着似是在爱人前一个男人一个丈夫的身份忏悔。
爱?!我早已不知是否还有资格,恐怕我此生最炽烈的爱和最晦暗的狠全给了你一个人,你,一定是怪我的吧!你几次险些带走瑾儿,我知你是失望了,但到底你留下了他,我常想这究竟是你还对我有情还是为了瑾儿。我又矫情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这么爱吃醋,爱计较,晴儿,我配不上你,早在我怀疑你的时候便已经配不上你了,我本不敢来见你的,更是没有脸面面对你,尤其,带着瑾儿。但我之罪过自然该来跟你请罪,只瑾儿无辜,他的人生才开始,过去又凄苦孤独,求你给我机会教他爱他,更要佑他平安喜乐……
“影……”
“晴儿是你吗?”
“是我!”女子嫣然一笑似是踏了青莲从碧草中走来,
“我……”千言万语终是无语凝噎。
洛晴还似往昔模样岁月无情的夺走她的生命却不曾改变记忆中她的容颜。“傻!莫问瑾儿随了谁去!我何尝不是自私,这五年于你一样是折磨,我自私的想留给你最美的晴儿、想全你父亲的意成就你想象着你名扬天下的样子,我不是个聪明的女人,只是自作聪明的替你决断,若说我唯一含怨的——唯有瑾儿……”
“对不起!”南宫影再想不到更多的言辞,或许洛晴面前他注定了输,曾经输了人而后输了情,最后输了时光年华、输了父子天伦……
“影……一切只是你心魔作祟而已,晴儿之心日月可昭,懂我如你怎会想的如此偏激……”洛晴似乎湿了眼角,为他心疼、为己独悲、为子怆然、亦是为她们阴阳永隔的一丝愁怨。
“是我愚蠢,愚蠢!”南宫影自嘲的笑笑的肆意狂放却带了一分放松,即使浅浅的不易察觉却连结了他们的心房,或许他们心里的那道桥从未断裂,只是横亘了那些时光的玩弄与苍老,带了遗世的悲恸与凄凉。
“影,瑾儿聪慧灵巧,他是你我的精血铸就而成,替我爱、守护你,望你珍而视之……”洛晴看看洛瑾眼中无限留恋。“我离开的时候,他不过还是个瓷娃娃转眼已是这般英姿飒爽的少年,瑾儿……我瑾儿……”她柔声细语清秀的脸上却早已是梨花带雨。
南宫影回望儿子只见他怔怔的望着天上的白云倒着泪水,又忙将视线对上那日思夜想的人儿,生怕一个眨眼这片刻的天伦便消失不见。
“教瑾儿做个顶天立地的、负责任的男人,不必功成名就却万不可迷失了自己,亦不要让他太过执着,我们这一世一苦的太久都是为了一个执念,为了所谓的骄傲……”洛晴字字啼血她似乎剥夺了洛瑾已能预见的幸福,却依旧要杜绝他不再受这种苦痛,这就是一个母亲的心愿,她心中的平安,喜乐。
她选择承受的痛苦绝不想让洛瑾再受,之命运弄人,各种对错又岂是如此单纯便可分辨。
南宫影默默的听暗暗许愿,无论什么样的方法都要为他铺一个平淡安逸的未来,只淡淡的点点头。
洛晴裙摆一偏就凑近了几许,修长的手指没有半点血色似是诉尽凄凉,缓缓的移向这父子二人的面颊,一寸寸的贴近,一丝丝颤抖,可那温度无情的隔绝了阴阳。
那最后一眼满怀眷恋的眼光,那带了深深依恋的笑靥是他永生的不忘的痛,也是他们爱的最重一抹余色……
“晴儿!”南宫影惊声一呼,眼前不过依旧是那娇艳的花朵,瓣上的露珠似是洛晴留下的最后一滴泪,眼前的孩子还呆呆的看着天空,似乎忘了周围的存在。
南宫影心中猛然一痛,俯身嗅嗅那娇艳欲滴的一朵,深深吻去那晶莹的泪……
☆、日出江花红胜火
“瑾儿想陪陪娘亲……”洛瑾低垂了脑袋依旧跪的端正。
南宫影看看那凸起的小丘只点点头,拍拍洛瑾的肩似是默契。
九年的凄风苦雨,九年的无限思量都化在洛瑾浅浅的笑靥里,没有半分埋怨,只桩桩件件娓娓道来那些美好的回忆,他们第一次去市集、去楚原家、去看日出,是他教他学武习字……那本不善言辞的孩子此刻正绘声绘色讲着生命中最幸福的所有,兴致浓时似乎还会偶尔撒娇的笑笑。
“娘亲,瑾儿现今很好,谢谢娘亲曾经教会瑾儿要勇敢的面对瑾儿才能走到今天、才有爹爹,娘亲放心瑾儿会好好孝顺爹爹的。”洛瑾孩子气的挠挠后脑小声讨价道,“若是瑾儿乖乖的,是不是娘亲就能常来梦里看我……”
找到洛晴是洛瑾未曾想过的,哪怕只一抔黄土于他们的意义都是非凡。洛瑾自顾自的说了很久,或许在他们心里都有那样一个空间,是超越时间与空间的,在爱容纳的界限里他们自会相见。
缠绵悠长的琴声伴着洛瑾的私语倒似是一家人踏青放歌、散心闲聊一般。迟来了十四年的重逢竟在这样未曾设想过的场景下带着意料之外的情愫、未曾勾勒过的美好,实现了……
洛瑾起身下意识的揉揉膝盖,一双眼睛忽闪着寻着南宫影,只见那墨色的一双长袖正抚着琴弦,绵长流转的曲子正从凉亭缓缓倾泻而出。
洛瑾凑近两步细细打量起眼前的凉亭,红色的尖顶、绿色的栏杆、细致的雕琢、精美的图案,湖心亭鲜有人入故而没有磨损只有岁月洗刷后的点点沧桑,伴着清风总是惬意舒适别有一番风情。
洛瑾靠近湖边席地而坐,他依旧不懂踏进属于自己的生活。思绪飘渺他早已听的入迷……
忽的,万籁俱寂,猛一抬头洛瑾正对上南宫影的视线,只听他传声道,“过来!”
洛瑾不出意料的一怔随即眉目舒缓了几分,活脱愿望实现的孩子,提气一跃便上了凉亭。
那日这一家人离的很近,近的他们清楚的看到自己心中的期待和惶恐,自己的愚蠢和骄傲。
那日直到夕阳掩映出长长的影子,二人才跃出凉亭,他们并肩而行,洛瑾抱着那古琴嘴角若隐若现的笑意,南宫影回望那斑斓的小丘眼里一片浓情。
南宫、洛、瑾——我们此生最好的礼物……
“教主您可回来了,乔堂主等候您许久了……”下人回报道。
“乔笙回来了?!”
“是,未时就回来了!”
南宫影推推洛瑾示意他会瑾轩阁不忘嘱咐道,“好好用膳,新的方子我已经交给鸢儿了,每日两次调理的药,别动小心思!”
洛瑾鼓鼓嘴看看手里的古琴才要开口只听南宫影道,“琴你拿去,不准拨弄的太晚!”
“是!乔堂主来可是教中……”洛瑾心中隐隐不安,忘幽一直太平,近来各个分坛却总是频生事端,可南宫影从不提起只言片语,洛瑾知道的事多半还是鸢儿打听来的。
虽是名义上的少主,可南下以来洛瑾却显得游手好闲。终日练字习武,佳人在侧又是嬉戏游玩,教中人本有微词但见洛瑾以身试毒却也一时压下,但不知何处小人传出的口风说是令牌本就是这少主丢的自是该他收拾这个烂摊子,他此举不过是自说自话、收买人心罢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洛瑾自是听得一些,他不在意别人看他的眼光,毕竟比起以前太过微不足道,但他心系忘幽又坐在的少主之位,心中总是隐隐不安。
爹爹是否不信任瑾儿?“瑾……”
“该用晚膳了,回去!”南宫影忽而厉声倒是让一旁的下人一愣。南宫影缓了声音略带尴尬道,“教中的事我回头再说与你!”
洛瑾眸色一暗只敛目应道,“是!”
瑾轩阁
“可回来了!有贵客访!”鸢儿神秘兮兮,正巧端了茶盏要进门。
“贵客?”洛瑾抱了古琴人到显的更是清瘦,大头一歪实不像个少主。
来人一袭白衣倒有几分白衣卿相的味道,手中玉扇一摇书卷气漫了整个瑾轩阁。“少主,别来无恙!”
“乔堂主?教主……”
乔笙忙摆摆手止了他的动作,含笑道,“才几日未见,倒是生分了!”
洛瑾放松了几分,递了古琴和影晴给鸢儿,伸手一引。“乔兄坐!”填满茶水洛瑾继而道,“教主正在殿上等你,若有要事莫要耽误了才好!”
“是该与教主商议,但我倒想先听听的少主的意思,毕竟殿上实难见你一面啊!”乔笙悠哉的咂口茶神情却是认真。
洛瑾剑眉一凛,“可是忘幽有何变故?”
“此次分坛纷争不只是忘幽,江湖各大门派昆吾、衍风、苍峒、甚至东海门、五行帮都有类似的纷争,我想是江湖安静的太久了……”
“依乔兄之言,是有一股强大却不知名的力量想掀起轩然大波,那他的目的是?”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乔笙并未言明二人却是心照不宣。
洛瑾神色凝重却分外认真,这幅表情远不像个天真的孩子,眉宇间的沉稳甚至隐约可见的狠辣绝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
“那乔兄可有什么提议?”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但若是忘幽的事自是瑾儿分内之事。
乔笙一笑开门见山道,“这几年教主只守不攻,忘幽虽是无人来犯却也没什么作为,适逢多事之秋忘幽又添少主自是施展拳脚之时,要知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此刻我们不采取行动总有一天将被波及!”
洛瑾何尝不知,古有烛之武退秦师究其本意无非是共同御敌以自保,况且乱世纷争洛瑾一心想帮南宫影做大做强,他不惜丢了性命也灭了寒水宫虽是从未意识到,但雄心可见一斑。
“想必乔兄已有对策!”洛瑾沉稳笃定道。
乔笙看似刻板严格但忘幽的未来却上心的很。这些年是责任、也是习惯,他早就游刃有余的操持着忘幽默默思索着未来。这个江湖寂静的太久就如暴风雨的前夜,以他的才智不过是等一个时机,直到洛瑾出现少主即位,更难得的是南宫影居然带他南下,无论是否本心都势必将管理教务,乱世纷争自需能者居高引领,如此而来无论是野心还是自卫都指引着一条必然的路。
“各派决定在下届的少年英侠会上推举新锐力量……”乔笙暗暗打量着洛瑾的脸色,见他面色沉静的眸色深邃而睿智的放着光彩。“忘幽这些年虽从未主动融入江湖却也一方独大,加之少主智勇双全才灭了寒水宫,若是稍加渲染自是更有资本……”
“乔兄眼下之意是要洛瑾一试?”纵使瑾儿努力去赢这个机会爹爹也未必肯。
“是!少主的顾虑乔笙自会尽力,今日不过是想知道少主的态度,比武之期还有一年半,若是有意少主该好好准备才是!”
“一年半?”这么久,若是风云变幻岂等得到那时?
乔笙一笑,看来这少主还是嫩了些不过脑子倒是快,稍加教导定能有所作为。乔笙从不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这回更是相当满意的一次。
“此次的事已经平息,各门派根底雄厚也需要时间自我清查和准备比武,支撑这一年半绰绰有余更重要的是要借机多网络情报,高手过招先动的便先有破绽比的就是沉稳,他们自然也懂!”乔笙正色道。
洛瑾受益匪浅的样子,果然这江湖百晓生忘幽第一谋士的帽子不是白戴的!“若是对忘幽有益,洛瑾自当鞠躬尽瘁,只是……”爹爹若是不许,瑾儿也不能做主。
“少主放心,乔笙这就去找教主,少主若是有心,这事自是不难!”
乔笙敬了口茶便匆匆告辞了,洛瑾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呼出一口气,似乎和教中人打交道倒成了难事,生怕那句说错给南宫影引了麻烦。
“真想去吗?”还未落实的事鸢儿倒是先上心了。
“若是对忘幽有益,自当尽力!”
鸢儿柳眉微蹙,一个扭身坐在洛瑾身旁。“你什么想法?这武林纷争教主是万不愿你卷入的,你,自己想吗?”
“我?”洛瑾一愣,这话倒有几分耳熟。“瑾儿现在是少主自然不该尤着自己的性子来!”
你何曾为过自己!鸢儿睨了他一眼继续道,“那就不想喽?”
想与不想这问题于洛瑾太难了。但这话正常人都听的明了,只是他的本心不知为谁捉弄竟辨不清了所以然。
“行了,用膳吧!教主有事自然是不来了!”说着便布了菜。
洛瑾张张口似是想解释些什么却着实无从开口。“鸢儿……”
“莫叫我,吃完饭跟教主理论去!”鸢儿才不想洛瑾涉险,许是或多或少的知道洛瑾的过往,心里不忍也不愿他再与那些血腥纷争有什么牵连!
“唔……生气了?”洛瑾似是警告自己一般,摆弄着碗筷倒像是受了欺负。
这人儿心思重,嘴上不懂说心里也惦记的紧,鸢儿自是不忍心。“我才没有,若真是去了多加小心便是,若是受了伤我可不日日伺候你!”
洛瑾灿然一笑。原来是担心这个。“瑾儿不会的!”
“哼!”鸢儿心里无奈的紧,暗骂他这会儿子的没心没肺傻竟分不清话里意。
夜色渐浓,洛瑾望望窗外也不知他们谈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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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江花红胜火
“你笃定我一定答应?”南宫影一字一顿似是有些恼火,屏退了左右扬声质问道。
乔笙一挥扇笑道,“属下岂敢!只不过教主可曾想过,或许少主愿意出这份力呢?”
他愿意?他懂什么叫愿意!南宫影暗骂定是那呆愣的答应了什么,胆子大的竟敢私下做主了。只沉声问道,“百晓生?想必走这一趟纷争也解了,连他的那些事都打听清楚了!”
“既说是百晓生自然要名副其实才好!”乔笙这话听似骄傲实则面色谦逊。
南宫影凑近几步有些激动道,“既然知道就不该让他再插手这些事,这些年他为忘幽做的,够了!”
“教主这是在命令我?”乔笙一丝玩味。
南宫影抬眸一怔眸色柔软了几分,分明是在恳求征询的父亲。“你说呢?”
乔笙玉扇一合正色道,“教主可曾想过,忘幽的少主、你南宫影的儿子这辈子注定不会平凡了!你若为他好就是尽早让他强大起来独当一面,当人心统摄在他手下,那时你才能真正的放心、高枕无忧……”
南宫影心里一震,似乎潜藏多时的忧虑和秘密被人从心口刨出了一般,一时竟是无言。
“他差的只是一颗心,若不历练这颗心于这纷扰的世俗末路如何你最了解不过!”
南宫影脊背有些微寒,这样的声音总在心里回荡但从别人的口中点破简直是无措。“你还是没变!”
“正是我变过,才知道怎样对他是最好……”
一时间大殿陷入了沉寂,南宫影久久的盯着乔笙,二人眼中有怒火有无奈又有一份相互抚慰的默契,他们越是明了就越是难做抉择,谁说破茧成蝶不是血肉相磨、不会撕心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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