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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之梦偏冷-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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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响没反应,他也没催我,只是继续看着门外,好像那里有什么奇景吸引着他的目光似的。
“你们都下去,我有几句话要跟贝勒爷说。”
宝笙习秋和苏培盛抬头看了看他,他微微点了点头。苏培盛他们才下去,然后帮我们带上门。
又过了半响,他还是没转头看我一眼。我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为什么不敢看我?”
没有回答。
“怕多看一眼就会舍不得吗?”
又过了会,他悠悠的说:
“我给过你机会的。”
我紧紧咬住下唇,还是没能阻止眼泪落下。
我怎会不知道他有意放我走。可是我走得了吗?就算小六没订亲,我也未必走得了。因为我的心早已经被他虏去,在我看到那支翡翠烟枪的瞬间。
我缓缓闭上眼,然后再睁开,他依旧没转身看我一眼。我抬起犹如千斤重的脚,走到门边,缓缓把门打开,然后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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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苏培盛走到偏厅门口。就见八爷穿着初次见面的那件月牙白袍子正在里面来回度步。依旧的温文儒雅,依旧风度翩翩,只是脸上略带焦急之色。
我看了眼站在门口没打算动的苏培盛,然后抬脚跨过门槛,走了进去。还没来得及行礼八爷就走过来握出我的手。
“委屈你了。”
眼泪再次渗了出来,不过不是为了被郭络罗氏杖责的委屈。而是他至始至终都没看我一眼,任苏培盛独自一人带我过来。他是想讨好他可爱的八弟而给我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吗?
越想眼泪掉得越厉害,八爷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将我揽进怀中,我任鼻涕眼泪污了他那件名贵的袍子。
面对八爷的温柔,我说不出的内疚。我轻轻推开他。
“八爷。”
他笑得温润,犹如三月的暖阳,可是却暖不了我的心。
“哭完了?”
我半垂下眼帘,牙齿在下唇上咬了又咬,终于开口。
“八爷,余夕不想回贝勒府。”
八爷的笑微微僵了下,随后又恢复如常。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也不能说这种傻话。不回去的话,你要去哪?”
“我…”
其实我想说的是,请八爷放余夕自由。
“难道你还要赖在四哥府上一辈子不成。”
八爷此话一出,我的心顿时跳漏了一拍。
八爷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就算他现在没看出什么,若我现在真的跟他说要他放我自由的话,那他不想看出什么都不行了。
我这句话对四爷的影响太大,分量太重。于是只能拼命往肚子里咽。
“对了,四哥不是去叫你了吗?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我低着头。
“四爷说有事就不过来了,许是怕我们见面有什么话要说,他在不方便。”
八爷轻笑着用手抚了抚了我头。
“还是老样子,一点都不避讳,什么都敢说。”
是啊!每说一个字都像插一把刀似的,我还真是敢说呢!忍住痛,我抬起头对八爷笑笑。
正文 第三十五章郭络罗敏怡的大礼
我才回到八爷府,郭络罗氏就给我送了一份大礼。
和八爷才走进正堂,就见郭络罗敏怡放下茶杯站起来给八爷行了个礼。
“敏怡给贝勒爷请安。”
“起来吧。”
八爷笑着让郭络罗敏怡起来,然后走到她旁边示意她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我站在那日被李嬷嬷一脚踹跪下的地方屈身给郭络罗敏怡请了个安。
“奴婢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郭络罗敏怡笑着让我起来,然后抬起案上的茶喝了一口,淡淡的对我说:
“当日是本福晋没有把事情彻查清楚,让你白挨了二十板子。所以今天我准备了份大礼送给你。”
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郭络罗敏怡就搁下茶杯喊道:
“把人带上来。”
只见两个小太监拖着个小丫头走了进来。我一看,这不是金玉吗?
只见金玉浑身是伤的爬跪在地上。翠色的薄衫到处都是斑斑血迹,五指红肿破皮,头发散乱。看这伤势的新鲜程度,估计是才刚用完刑。
郭络罗敏怡看着爬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金玉缓缓的对八爷道:
“贝勒爷,当日这丫头偷盗了敏怡的玉镯然后嫁祸给余氏。敏怡一时气急也没彻查清楚就定了余氏的罪。”
说到这,郭络罗敏怡忽然顿了顿。然后看向八爷用柔软无比的声音继续道:
“贝勒爷不会责怪敏怡吧!”
只见八爷笑脸依旧,也看不出什么想法。
“既然现在原凶已经找出来了,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不提也罢?!我看是不想追究吧!心里凉飕飕的,明白就算他现在八爷对我再好,只怕我以后的结局也早已注定。
“敏怡打算如何处置?”
“既然这贱婢当初诬陷了余氏,敏怡想把她交给余氏处置。贝勒爷意下如何?”
呵~~这不是借刀杀人吗?她郭络罗敏怡还真是厉害,每一步都走的那么精细。
一直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金玉一听这话忽然抬起头看向我。只见她脸颊红肿到处是血痕,嘴唇肿的向外翻出,满嘴的鲜血。我不由得眼睛一眯,眉头就皱了起来。
怎么就打得连个人样都没有,估计怕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既然敏怡这么说的话。。。那就交个余夕处置吧。”
八爷看着我,又道:
“余夕,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个丫头。”
我看了看八爷,又转头看了看金玉。
“八爷,奴婢可否和金玉说两句话。”
见八爷微微点头,我走近金玉,然蹲下身靠近她。她一直看着我,血红血红的眼睛里面有期盼,有懊悔,有不敢置信。
我把唇靠近她的耳朵,用轻得只有我和她听得见的声音说。
“我知道你喜欢八爷。”
感觉金玉的身子怔了怔。
“我们主仆一场,若只是银子的话只怕不能轻易打动你。”
金玉缓缓转过头来愣愣的看着我。我伸手拂过她满是血迹的脸颊,然后一用力,把她的耳朵压贴到我的唇边。
金玉痛得闷哼一声。
“可是她连我都容不下,怎么可能容得下你。”
“在你做决定的时候你就应该要知道。不管我是死是活,能不能回贝勒府,只要八爷回来,你的下场都是一样。”
感觉金玉的身子一下瘫软,喉咙间发出若隐若现的悲鸣。我站起身对八爷行了个礼道:
“贝勒爷,余夕和金玉毕竟主仆一场,我看金玉现在这个样子教训得也够了。若要余夕痛下杀手余夕也做不出来,不如就此把她赶出府算了。”
我说得隐晦,大意就是说福晋你下手可真够狠的,我余夕自愧不如。不过郭络罗氏那道冷冽的目光证明了她还是听出我话里的意思。
八爷对我点点头,笑得别有深意,估计他也听出来了。
“既然说过交由你处置,那就让她出府吧。”
“苏和。”
“奴才在。”
“让人把她带下去。”
“是,贝勒爷。”
金玉被两个小太监架了起来,然后拖了出去。我看见她对我露出感激的眼神。
我想说,你不用感激我,我只是不想如了郭络罗敏怡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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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梨香苑一切依旧,就像我一直不曾离开过。过去两个月的种种不过是场梦。
坐在软榻上,满堂用那双才两个月不见,就粗糙无比的手把那支翡翠烟枪递给我。
我接过烟枪,心里涩涩的。
“你廋了。”
满堂没说话,看着我的眼装着满满的泪,我知道那是委屈。
我不在的这两个月,她被分去做府里最粗贱的活。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要的是,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被关在柴房里,已经饿了一天一夜。背上有鞭伤,手臂上也有。新的的旧的,重叠在一起。当时我就把眼睛闭上,拳头捏的死紧,痛恨着自己的无能。
“满堂。”
“。。。姑娘。”
“明天我会跟贝勒爷求件事。”
满堂疑惑的看着我,我没理会她。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取出装着烟草的盒子打开,然后填装,点燃。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转头看着满堂说:
“我会求贝勒爷让你出府。”
满堂先是一愣,然后急了。快步走到我面前跪下。
“姑娘是不要满堂了吗?是不是满堂哪里做的不好?”
我垂眼轻笑,笑得无奈。
“不是你做的不好,是我太没用。”
“。。。姑娘。”
我想起金玉今天的那样子,想起八爷那句不提也罢。看着满堂幽幽的说:
“你若跟着我,迟早有一天下场会比金玉更惨。”
“我。。。满堂不怕。”
看着满堂坚定的眼,我更无奈。金玉是走了,可是只要她郭络罗敏怡想要的话,可以有更多金玉。我防的了一时,防不了一世。
“你不怕!可是我怕!我是斗不过她的。”
“姑娘!”
“你先起来。”
满堂磨蹭了下,还是从站了起来。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已经决定了。”
说着我站起身,走到床前,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那个秀着福字的烟袋,然后往里面摸了摸。
我轻轻一笑,没想到还在。取出那张剩下的银票走到满堂跟前然后交给她。
满堂看着手里的银票抖着手道:
“三。。。三千。。。两。”
我笑着说:
“这东西只怕我以后也用不上了,就当是我给你的嫁妆吧。”
“可。。。可是。。。”
“别可是了,我累了,帮我去准备浴汤,我想泡一下。”
满堂看了我半天才退了出去。
我叹了口气走回软榻旁,就踢了鞋子爬了上去。歪在窗前看着院子的石拱门,又想起他。
别人都道,八爷有多宠多宠我,多爱多爱我。但是,到底谁对我最好我会不知道吗?
想当日,他为我敲山震虎,用一个李氏就让全府的人知道我余夕惹不得。连乌喇那拉氏见了我都绕着走。想那李氏当时可是还有两个月身孕的啊!和今日八爷对郭络罗敏怡的姑息比起那真是天壤之别。
抬起手中的烟枪抽了一口。恍然忆起,他送我的那支烟枪好像还放在那客房的枕头底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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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苏和就领着一堆人出现在我的小屋里。我还以为不过才一天我又要遭难了。没想到苏和居然跟我,贝勒爷已经给我赐号格格,让我搬去云意小筑。
听完苏和的话,我一头雾水。满堂却兴奋的在我耳边压低了声音说:
“姑娘,贝勒爷对你真好。一般通房丫头的话都要生个一儿半女的才会赐号的。没想到姑娘这一回来贝勒爷就给姑娘赐号,姑娘可谓是因祸得福啊!”
我茫然的转头看向满堂:
“什么赐号?”
满意呆了下。
“咦~?姑娘不知道么?”
“知道我还问你~”
“。。。赐号就是赐格格的封号,寓意姑娘已经正式成为贝勒爷的妾室,身份不在是婢,是正儿八经的主子了?”
我总算听明白了,原来还有那么层意思在里面!当初还以为那乐菱格格是哪家的小姐呢,原来是四爷的小妾。
我淡淡的应了声。
“哦。”
满堂见我反应如此冷淡便道:
“姑娘好像不太高兴。”
高兴?当个小妾有啥值得高兴的。说实话我现在还愁呢!想我身份这一定下来,想要走出这八爷府只怕是更不可能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根本当我不存在。本来就没多少家当的小屋一下就被清了个空。
我站在空荡荡的小屋里,苏和给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万般无奈的领着满堂跟上苏和直奔云意小筑。
云意小筑比我那小院大了两三倍不止。没有那些桃梨满天下的景致。青石板的小径,旁边种满了翠竹,郁郁葱葱的。感觉优雅娴静。
唯一不搭调的是那所大屋子,披红挂彩,弄得好像新婚喜房似的。
跟着苏和进了屋,只见屋里站在两名丫头,一个嬷嬷。三人一见我就笑着给我行了个礼。然后就把我往内室里带。
内室里一个硕大的浴桶正冒着热气,红色的花瓣飘上水面上被热气熏得鲜红鲜红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嬷嬷和丫头就开始帮我宽衣解带~!我吓得直往后退。
“你们干嘛?”
那嬷嬷笑得可爱可亲,跟那李嬷嬷,邓嬷嬷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
“姑娘别紧张,我们这是要帮姑娘沐浴更衣。今天可是姑娘的好日子。”
说着就领我走到床头边,那里用杆子撑着一件红色的旗装,艳丽异常,金色蝶纹的边角显露着贵气。
看着那件红色的旗装,我有些发懵。那嬷嬷看我茫然,露出一个请听我细细道来的表情。
第三十六章赐号
我坐在浴桶里,用手撩动着水面上的花瓣。那嬷嬷和女婢已经早早被我赶到外室候着了。到现在我还是没法习惯裸着体让人服侍。
看着杠子上那件红色旗装,想起刚才那嬷嬷说的话,我不由的苦笑一声。
原来赐个号并没那么简单。虽然只是纳个小妾,可毕竟是阿哥纳妾。虽不能像娶那些嫡福晋,侧福晋过门时那样凤冠霞帔,大摆宴席。但也要办场家宴,让人家知道。我,余夕,从今以后就是他八爷的人了。等我能生个一儿半女时,我还不只是他八爷的人,我还有资格入玉蝶,成为他爱新觉罗家的人。
这样的荣宠,也许对别人来说那是求也求不来的。可是对来说却更像一个看不见的牢笼。不只关住了我的一生,也把四爷彻底的关在了门外。
幽幽的叹了口气,从水里站起来。走到床前穿好肚兜和褥裤才让那嬷嬷和丫头进来服侍我更衣。
她们手脚麻利,不一会我就衣冠整洁的坐在铜镜前。这是我第二次穿红色的衣服,第一次是那件舞衣。看着镜中被那旗装衬得面若桃花的自己,发现原来自己还蛮适合这样艳丽的颜色。
我看着拿起脂粉准备给我上妆的嬷嬷忽然想起金玉,我连忙制止她:“还是我来吧。”
我可不想装鬼出去吓人,尤其是今晚,他很可能也会来。
那嬷嬷犹豫了下,见我面色开始沉下来,便放下手中的脂粉退到一边。没管后面帮我梳头的两个小丫头,我开始给自己画起妆来。
抱着自私的心态,我画得特别认真仔细。既然和他已经不可能了,我就要把我最美的一面留给他。在我忘记他以前,绝不要他忘记我!
等我化好妆,丫头也把头梳好了。在发髻上插戴好珠翠,我站起身,踩着花盆底鞋在镜子前走了一圈。
这是我第一次穿花盆底鞋,身线看上去窈窕了许多。丫头帮我梳的大两把头,也比以前的小两把显得大方贵气。配着身上的红色旗装…看着镜中的自己,我不禁摇了摇头。难怪人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呢。看看这,连我自己都快以为我真的是出生名门的格格了。
穿戴好后我就开始再屋里练习走路,有了以前穿高跟鞋的经验,这花盆鞋也没想象中那么难踩。只是那嬷嬷要求太高,脖子要直,腰要挺,步子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
一个上午折腾下来,我觉得不只我的脖子快断了,腰也快断了。好不容易熬到午膳,我才坐下来吃了两口,准备让满堂帮我捶捶腰。没想到那嬷嬷又有话说了。
“格格,你吃东西的样子很不雅。”
我翻了个白眼搁下碗。
“王嬷嬷啊,我哪里又吃的不雅了?”
那王嬷嬷一脸正色的开始说教。
“女子用膳应小口食,慢嚼,慢咽,不能发出声响…”
你直接说个细嚼慢咽就行了,说那么仔细怕我听不懂啊。
“我这不是饿嘛!”
“饿也不能这样吃的,格格就应该要有格格的样子。”
刚才我怎么想来着,好像说她和什么李嬷嬷,邓嬷嬷不一样。我现在反悔了可以吗?
再说了,谁稀罕做这个格格,你喜欢你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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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家宴我也有份,可是没想到,我只是去给郭络罗氏奉了杯茶就被带回小院。把人都遣了出去,看着镜中那精致的妆容,我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在上面。
不过我想了想刚才我奉茶时郭络罗敏怡那脸色,心情又舒畅了些。
站起身绕着屋子走了一圈,虽说只是纳妾,不过除了凤冠霞帔,拜天地,繁琐的礼节外,其他新婚该有的一样没缺。就连床上都散满了花生,莲子。
我叹了口气坐在床上,心里不禁担心起等下八爷来了我要怎么办?他还会遵守他的诺言吗?如果不遵守了我要怎么拒绝?难道还是大姨妈?我赶忙摇了摇头。也是八爷好脾气了,若是换了其他男人谁跟你客气。
我把身子往床头挪了挪,靠在穿架上开始冥思苦想。也许今天累了一天,人一直犯困,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感觉有手轻轻扶过我的脸颊,我吓得身子一抖睁开眼。
只见八爷正坐在我旁边,用十分温柔的眼神看着我。
“吓着你了?”
不敢看他眼里的温柔,我连忙坐正,微垂着头道:“没…没有。”
感觉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还说没有,我离那么远都可以听到你的心跳声。”
我的心顿时又跳漏了一怕。
“余夕…”
他边轻唤着我的名字,边把双手探过我的腋下揽住我的腰。然后他把头轻轻搁在我的肩膀上,低低的说:“你今天很美…”
他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际,我身子忍不住轻颤了下。
“记得九弟生辰那日,你穿了件红色的舞衣。坐在台上的你轻抚着琴弦,举手投足之间是数不尽的洒脱,眉眼里有揽不尽的风情…那种笑看红尘的飘渺感觉像滑过指尖的风…想抓却又怎么也抓不住…”
感觉揽住我腰的手紧了紧。
“我从不知道一个女人的美原来还可以是这样的…”
。…好…好腻人的情话,我都忍不住想动心了。只可惜,我现在的心已经不是我的了。
于是我只有很煞风景的说:
“贝…贝勒爷见笑了。”
没想到他一听马上扳过我的身子面对他。
“余夕,我是真的对你用了情,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到?”
在心里叹了口气,我怎么会感觉不到呢。可是你四哥比你动作快了一步嘛!在假山腹地时,用一个吻就把我的心虏了去。现在想想还真是,当初怎么就没发现其实自己心里早就有他了呢。
不想再讨论这个敏感的话题,我连忙说:“贝勒爷,余夕有件事求你。”
他好像也看出了我的逃避,轻叹一口气问:“什么事?”
“余夕想让满堂出府。”
八爷眉头轻拢了下。
“满堂服侍的不好么?你不是挺喜欢她。”
早知道他会这么问,把一早准备好的说辞搬了出来。
“就是喜欢才让她出府。她也十六了,也到了嫁人的年纪,我希望她有个好归宿,不想把她拖成老姑娘。”
八爷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道:
“你还在怪我?”
我身子一紧,不是吧。这样都听出我这是说辞吗?
“贝勒爷想多了。”
他微微垂眼。
“不是怪我,那就是怕。怕我护不住你,是吗?”
我觉得我整个身子都僵了,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难道还要继续说谎欺他?只怕就算我能说,他也未必会信。
见我不说话,八爷捏着我的肩膀的手忽然收得死紧,我忍着痛没出声。他收起那温润如玉的笑,坚定的对我说:“你放心,我不会让同样的事再发生。”
说完他就放开我站了起来。我坐在床上有些发懵的看着他原本还有些恍然神情竟忽然变得开朗起来。
“余夕,一直以来,我都很奇怪。为什么我明明能感受到你想接受我,可是却又不由自主的抗拒我。”
顿了顿。
“我原本以为你心里有了别人。”
这句话让我的脑袋像被重重的锤了一下,心顿时跳漏了好几拍。正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没想到他接着又道:“可是现在我明白了。”
明白?明白啥?
“在你确定我是否能护你周全之前,我是不会要求你什么的。”
说完转身就出了屋,我看着他的背影缓缓闭上眼。
其实你猜对了,我心里确实有了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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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毕竟也才十八岁,任他再如何的聪明,这男女之间的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看得透的。其实别说是他了,就算那些历经半世沧桑的人也未必能看透。要不世上哪来那么多痴男怨女。
不过他现在有这种想法也是好的。至少我不用再为要如何拒绝他而发愁了。我能理解八爷昨晚为什么会搁下那么重的话。男人都是很要强的,尤其像八爷这样优秀的男子怎么能忍受自己喜欢的女人对他的能力有质疑呢。
至于满堂在第二天就被遣出府了。临走前还抱着我的大腿就哭了大半天。直到我忍无可忍,差点没拿脚踹她,她才抹着眼泪出了屋。
满堂才走就换我抹眼泪了,翻出烟枪点上,边抽边哭。新来的两丫头哪见过这等场面。眼睛瞪得老大的盯着我。
我吐了口烟,朝她两挥挥手。
“去去去,外面候着去。”
“是格格。”
两丫头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那声格格却叫的我的心里特难受。每叫一次都是一种提醒,提醒着我是八爷的女人。
第三十七章误会
首次感觉到温柔的八爷也有雷厉风行的时候。才阁了一天,我小院外面就开始有人轮流站岗,为我挡下除八爷外所有我不想见到的人。先前两个小丫头也被调走,换了两个八爷亲自挑的。
十五岁那个叫冬云,十三岁那个叫梅香。两丫头都生得清清秀秀,看着看顺眼。最重要的是这两丫头说话做事都很严谨,终于让我见到了点四爷府的风格。
这日,我正歪在软榻上边摆弄着烟枪。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杂声。
“冬云,出去看看。”
“是,格格。”
冬云出去后没多会就回来了。
“回格格,是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在外面吵着要见格格。”
居然是那两个小p孩!没想到这次八爷还真够狠的,连那两个娃都被挡下了,可想那郭络罗敏怡就算插了翅膀也飞不进来。真想看看她急得跳脚的样子。
我吩咐冬云出去叫侍卫放行,不一会,我就听见十四骂骂咧咧的声音。我端着烟枪笑着走到门边,往门廊上一靠,吸了口烟看着朝我走来的十三,十四。
“喂~!你架子未免也太大了吧。居然连十四爷都敢拦。”
我缓缓吐出烟雾。
“要是十四爷都拦不下来,怎么拦得住嫡福晋啊!”
十三走进我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那二十板子是白打了,说话还是这么没分寸。”
“哎~~”
我叹了口气把他两引进屋。
“其实有分寸没分寸还不是都一个样么。”
见我叹息,十三和十四窒了窒。我笑笑道:“怎么几个月不见都生分了呢,以前不是一进我屋就踢鞋滚榻的吗?”
十四笑着就说。
“你不说我都忘了。”
说着就往我软榻上一坐,鞋子一踢,就滚了上去。
一时间三人都笑了起来,几个月不见的生疏一下消失得无影。
“余夕,你屁股还疼吗?”
看小十四问得一脸紧张,我故意装得不好意思。
“哎呀~~十四爷,你怎么可以随便问人家女孩子有关屁股的事呢,人家会不好意思哒。”
十三一口茶就喷了出来,十四翻了个白眼道:“我看是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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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后,我便吩咐了门口站岗的兵哥,以后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可以随意出入。两娃一偷了闲就出宫上我这,都不知道他们怎么就那么爱来。
倒是八爷往我这跑的次数不比在梨香苑的时候了。每次来都好像很累的样子。看我的眼神也渐渐变得复杂起来,再没以前的意气风发和自信。也不知道是政务闹的还是郭络罗氏闹的。估计是后者吧。历史上的八爷,好像在一废太子之前,一路走得都很顺畅。
我在云意小筑过上了不问世事的隐居生活,几乎有种忘了今夕是何年的感觉。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忘记以前的一切,去接受命运的安排,去接受八爷。可是我还是很难做到。每当夜深,我还是会想起他,想他冰冷冷的眼神,想他炙热的吻,更会想他此刻正睡在哪个女人的身边而让自己整夜无眠。
五月初三是太子的寿辰,八爷前脚才带着郭络罗氏去拜贺。我后脚就出了府。
爬上马车,遣走冬云和梅香便吩咐了小院的地址。马车摇摇缓缓没走多会就停了下来。我疑惑的问:“怎么停了?”
“回格格,给四贝勒让道呢。”
四爷?!我想都没想就掀开帘子把头往外探。
只见一顶四人小轿正从马车前缓缓走过。我张嘴想叫,可是声音却卡在喉咙,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轿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马车再次摇晃起来,我缓缓收回视线,把头缩回马车内,眼泪就噗噗直掉。
“哪也不去了,回府!”
这眼泪来势汹汹,只怕到了小院也停不了。不想让老头儿和小六他们多心,还是不去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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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我收到一封老头儿的信。很惊讶郭络罗敏怡居然没把这信扣下。
我歪在软榻上把手里的烟枪递给冬云,然后打开信。端正秀气的字迹映出眼帘,一看就知道是找人带书的。
信上说,小六过两天就要去大理和那玉材老板的女儿完婚了。可能要到十月后才能回来,让我勿挂勿念。
缓缓收起信,把信搁在软榻的小案上。自回八爷府后第一次产生了想喝酒的念头。怎么说小六成亲也是喜事,虽不能亲自去大理喝上一杯,只少在这里也该替他高兴下。
“冬云,去帮我取两壶酒来。”
冬云微愕了下道:
“是,格格。”
没过多久冬云就回来了。不只带了酒,还贴心的给我准备了两个下酒菜。
把酒菜往软榻的小案上一摆,便开始喝起来。不知不觉就从正午喝到了下午。冬云问我什么时候传晚膳,我却拿起酒壶摇了摇告诉她。晚膳不吃了,再去帮我弄两壶酒来。
冬云磨蹭了半响最终在我的注视下出了门。继续摇着手中的空酒壶,发现自己酒量越来越好了。
没多久,冬云就帮我把酒带了回来。我拿起酒壶就往杯子里倒酒,摇摇晃晃的竟洒了不少。看来我还是有点醉了呵~!以前一喝酒他就会出现,不知道现在还会吗?
整胡思乱想就听到冬云梅香请安的声音。
“贝勒爷吉祥。”
我心一跳,连忙转头看。
只见八爷缓缓走了进来,然后对冬云梅香挥挥手。
“你们都下去吧。”
明知道不可能,可失望的感觉还是一下就淹没了我。心变得空落落的。
我摇摇晃晃从软榻上站起来准备给八爷请安。八爷却说:“不用请安了。”
然后走到软榻旁在我对面坐下。他看了看案上的酒壶,皱着眉说:“怎么喝那么多酒。”
我醉眼朦胧的笑着说:
“今儿高兴。”
“…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我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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