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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年华-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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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每次一想想马上就一肚子的火气。福宜长这么大还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胤禛竟然也不和她商量,偷偷摸摸的就把她的儿子给带走了。除了在她的枕边留书一封以外,竟然连一句交代都没有。
小蝶狠狠的灌了自己一口浓茶,强忍着嘴巴里浓浓的苦味,将眼眶中的泪水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小福惠小心翼翼的围着自己的额娘打转。阿玛带着哥哥“离家出走”了,竟然都没有告诉他和额娘一声。对于阿玛和哥哥的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他的心里都有些被人忽略之后的难受,更何况是额娘呢。
“额娘,我以后不理阿玛了!”小福惠撅着他的小屁股,抱着小蝶的腿,小身子一晃一晃的,却异常坚定的说道。阿玛实在太不像话了!偷偷带哥哥出去玩,把他和额娘给扔在府里不管不顾。
“嗯,我们以后不理你阿玛了!你阿玛最坏了!”小蝶和福惠同仇敌忾。
“嗯,等福宜回来之后,不许你再理他!一定要让他知道脱离组织的严重后果,否则难保不会出现下一次。”小蝶想了想,才对着她的福惠宝贝叮嘱到。还是福惠宝贝对额娘最好了,一直和额娘站在统一战线。
小蝶也不想想,福惠那是太小了,所以才被他的阿玛和哥哥给抛弃了。福惠是被动的被划归为老弱妇孺类,若是能让福惠自己来选择,估计此刻就只能剩下小蝶一个人在花园里唉声叹气了。
小福惠偏着脑袋,对于额娘的要求,他的心里在不断的挣扎。在他的心里,哥哥是最值得崇拜的,他一直都是紧紧的跟随着哥哥的脚步。如今额娘的命令和他一直以来的行为准则有了冲突,这让他难以取舍。
“你这个小傻蛋,你哥哥究竟给你什么好处了,竟然能把你收买的这么彻底?额娘白生你、养你了?你竟然胆敢不听额娘的话了!”小蝶把福惠抱到了自己的怀里,捏着福惠的脸蛋出气。
“疼,疼……”福惠做了个鬼脸,连连求饶。额娘还真狠的下心下手,他的小脸蛋啊,一定已经被额娘捏的红扑扑的了。
被福惠这可爱的样子一一逗,小蝶的心情已经好多了。因为胤禛一言不发就带福宜“离家出走”而带来的气愤和阴郁,总算也消散了大半。
“总有一天额娘会报复回来的。阿玛离家出走十天,额娘就离家出走十年!看看究竟谁更狠心!”小蝶嘀嘀咕咕的唠叨着,在自己的心里偷偷的发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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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你说额娘现在会不会正在家里砸东西泄愤?”福宜骑在他的蒙古小马上。马跑的并不快,但是奔跑之间却异常潇洒,看上去有点小帅哥的样子了。
“我猜你额娘正在府里做小人,到时候好贴上咱们俩的生辰八字,每天没事就拿针扎小人诅咒我们……”胤禛一边悠闲的打着马,一边回头笑嘻嘻的对着福宜说道。
以他对小蝶的了解,这种事情十有八九会在现实中真实的发生。还不仅仅是每天没事就扎小人,若是他和福宜现在出现在小蝶的面前,估计小蝶会直接拿菜刀追他跑个十万八千里地。
福宜觉得自己的后背突然冷汗涔涔,也不知道这是被阿玛吓的,还是被额娘的怨念给惊的。
“阿玛,这可是你的提议。回去之后你负责保护福宜的安全。额娘的一切怒火还是由您来承受比较好。”福宜缩了缩脑袋,尽量减少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空气中多了一股子冷风,吹的他有些莫名的心寒……
“你放心,阿玛已经给你额娘留了亲笔书信。信里解释了此次事情比较紧急,来不及与她商议。她会原谅咱们的。”胤禛故作沉稳的安慰着自己的儿子。
他当然不会告诉福宜,在他的亲笔书信里,可是因为福宜死皮赖脸的纠缠,他才不得已带着福宜一起外出办差的。
胤禛的心里也有些郁闷。他想要培养福宜,这难道就不是一件好事吗?为什么小蝶每每都要阻止他呢?难道小蝶就这么希望福宜和福惠将来都做闲散王爷,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去做吗?
家有一娇妻,却经常会变身母老虎,这对于胤禛来说,大概也是深深的无奈吧。可是,谁让他爱上了那个不让人省心的调皮蛋了呢!既然爱了,自然就要包容,要忍让,要珍惜这种感情。
“额娘会原谅我们的。我们又不算是不告而别,至少有书信留下的。”福宜一边瞥着阿玛的表情,一边顺着阿玛刚刚的话,进行自我安慰。
可是,看着阿玛脸上浮现的笑容,他怎么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中了什么圈套一样呢?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小福宜办差
第二百零八章 小福宜办差
此次外出可是福宜第一次随他的阿玛出门办差。也巧了,他第一次接触公事,竟然就碰到了如此重要的差事,顺便还见识了天下贪官的各种丑恶嘴脸。
京城海运八仓,清河本裕一仓,共五百六十二厫,院内露屯共十五围。
其中没有缘由对不上账的,完全空着五十一厫。满贮米者二百五十九厫,这些存粮俱属好米。粮食数目只存有一半者一百三十六厫,除好米之外,其中变色之米共七十万二千九百石。
这就是经过自查、普查和复查之后的结果!这就是胤禛给过他们一次保命的机会之后的结果!这就是那些忠君爱国的封疆大吏,握着皇上给的权柄,打着为国为民的幌子,做出来的那些不知廉耻的事情!
胤禛带着福宜刚过来查验的时候,那群昏官还一个个的摆出一脸正气,口口声声的保证自己是为国为民的好官。可是,胤禛才一提出要去粮仓视察,他们马上便以舟车劳顿为由,要给四爷接风洗尘。
胤禛本就是有备而来,哪里会吃他们这一套。他板起冷冰冰的脸孔,丝毫不给这些昏官回转的余地。有那个接风洗尘的工夫,他们自然会从别的地方调来粮食,暂时先填补上这个缺口,到时候哪里还有什么证据可言。
福宜老老实实的跟在胤禛的身边,自始至终一句话也不说。他努力的学着自己的阿玛,时刻板着一张小脸,做出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眼睛却时刻关注着阿玛的举动以及那些贪官们的反应。
贪官们从开始的义正严词,到随后顾左右而言他的去拖延时间,再到后来在粮仓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地求饶,这转变不可谓不大。
福宜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变脸练得比戏子还要贤淑的贪官们,心里剧烈的起伏着。原来第一眼看上去那么两袖清风、衣服上还打着补丁的学究派老人,骨子里竟然也能流着乌黑发愁的血液。原来人的脸皮是可以这么厚的。
他这趟还真算是长了见识了!
免费看了这么一场大戏,福宜也算看出来了一点心得。原来这些贪官就是额娘口中的那种混蛋王八蛋,原来这些贪官就是阿玛恨不得全砍了的人渣畜生!
就是这些人,变着法子把国家的储备粮食给贪墨了!万一大清有个什么天灾人祸的,朝廷拿什么来应对危机?这和贪污受贿已经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了!这叫做黑心黑肺,不知廉耻!这叫做搜刮民财,贪墨公粮!
该砍的全部都砍了,该抓的也全部都抓了。至于那些没什么实权的小官员,该留一条生路的也给了改自新的机会。事情全部都处理完了,胤禛这才带着福宜往雍王府的方向赶路。
忙碌了这许多天,福宜早就把可能正在暴怒的额娘忘到了脑后。他再怎么聪慧沉稳,也毕竟还是个孩子,长了见识的同时,满脑子都是这次办差见到的事情,哪里有空去想其他的事情!
胤禛刚回到府里,就连连遭遇了小蝶和福惠的冷遇。小蝶直接对他视而不见,而福宜则是站在额娘的身边,撅着嘴巴,对他吹胡子瞪眼。
福宜原本以为这是阿玛的提议,估计不会波及到自己。不过事情刚好和他想象的相反。额娘竟然连看也不看他一眼,仿佛他就是路边的龙套甲一般。更过分的是,就连笨笨弟弟竟然也对他做出一副鄙视的表情。
“为了查粮仓,爷已经忙了这么多天,今天终于能歇歇了。爷乏了,你去吩咐厨房烧些热水,伺候爷沐浴更衣。”胤禛这态度那叫一个流畅自然,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显得云淡风轻的。
“你谁啊?谁认识你啊?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爱哪去哪去!别在这里给姑奶奶碍眼!”小蝶气鼓鼓的开口。一边说着,一边哽咽着喉咙,红肿的双眼也开始雾气迷蒙。她委屈啊!
一看小蝶马上就要开始掉金豆子了,胤禛立马就慌了手脚。你说他们这都老夫老妻了,都已经这么大的岁数了,就为这么点小事,至于搞的情绪这么激动吗?
胤禛把小蝶抱到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轻声的安慰着:“乖,不哭,爷这不是回来了吗?再说了,爷又不是不辞而别,爷明明就给你留了书函的。”
胤禛这话不说还好,话一出口,小蝶心里的火马上就蹭蹭的往上冒!留了书信怎么了!留了书信难道就不叫离家出走了吗?留了书信难道就不叫抛弃妻子了吗?留了书信难道就能掩盖他拐走自己儿子的罪过吗?
小蝶使劲的挣扎着,奈何胤禛抱的太紧,她实在是挣扎不脱。怒气一上来,小蝶干脆一口狠狠的咬在了胤禛的肩膀上。幸好,此时已经接近冬季,胤禛的衣服穿的也比较厚实,否则还不生生的被咬掉一块肉下来!
“嘶”福宜倒吸了一口冷气。光看着就知道额娘用的力气一定不会小了。幸好这一口是咬在阿玛身上的!若是咬在他的身上,那么他这单薄的小身板,绝对承受不了!
惊恐的同时,福宜顺便对阿玛更加的敬佩起来。阿玛真厉害,对自己也够狠!额娘已经这么用力的咬他了,他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紧紧抱住额娘,就连脸上的笑容都没有起过一丝的波澜。
“你混蛋!”小蝶咬牙切齿了半天,最终还是只骂出了这么不痛不痒的一句。没办法,她骂人的语言确实有些匮乏。特别是面对胤禛的时候,除了满腹的委屈,她脑子里已经空空荡荡什么都不剩了。
“好,爷是混蛋。你就不要和混蛋一般计较了。”胤禛笑嘻嘻的亲了亲小蝶的脸颊,满脸的无赖相。
胤禛的表现看的他两个儿子都不忍相看,纷纷捂上了自己眼睛,偷偷的在心里哀声叹气。阿玛怎么能这么不注意形象呢!阿玛怎么能当着他们的面就和额娘如此亲昵呢!这可是会教坏小孩子的!
小蝶这种性子的人啊,虽然胡闹起来经常是不管不顾。可是,她这种性格的女人最容易心软,胤禛随便哄哄,她马上就把火气给降了下去。
“福宜!你小子给我滚过来!”咬完老公之后,小蝶猛的想起还有个不听话的儿子。于是,马上就把枪口转向了自己可怜的儿子。
福宜被额娘吼的心惊肉跳,想想阿玛的遭遇,马上对自己即将面对的惩罚惊慌失措。他不仅没有听话的乖乖到额娘的面前,反而小心翼翼的往后退缩了两步,一脸警惕的看着正双目通红的额娘。
“你知不知道额娘会担心,你知不知道额娘这几天多么的担惊受怕?你还有没有良心?”小蝶的眼泪终于滚落了下来。一脸几天的提心吊胆,让她早就已经满腹的委屈,福宜的害怕正好成为了这种情绪引爆的导火索。
“额娘,福宜知道错了。”额娘的眼泪一落,福宜马上就意识到大事不好,以最快的速度扑向额娘的怀抱,并且乖乖的承认自己的错误。
果然,还不等他认错和哄额娘开心,四道冰冷的目光就已经直射到了他的身上!额娘泪水的杀伤力果然够强!金豆子一掉,阿玛和弟弟马上就能把他当成仇人看待。就连他自己,现在都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个十恶不赦的超级大坏蛋了。
小蝶半蹲着,紧紧的把小福宜抱在自己的怀里,生怕一不小心福宜就会从她的怀里消失掉。顺便的,她还把自己脸上的泪水全部都抹在了福宜的脸蛋上。谁让这个小家伙刚刚胆敢躲她呢!
就这样,胤禛和福宜纷纷获得了小蝶的原谅,在福惠不甘心的小声抱怨中,再度分走了小蝶的爱。从而,一家四口继续过上了和以往相同的幸福日子。福惠内心十分纠结矛盾的继续开始做福宜的小跟班。
好景不长。彻查全国粮仓一事才刚刚告一段落,胤禛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康熙老爷子竟然就开始突发急病。病发才几天的时间,老爷子的思维竟然就已经开始迷离。胤禛不得不抽出大量的时间,几乎时刻都陪伴在康熙的身边。
胤禛和小蝶的心里都清楚,康熙老爷子这次病发了,就再也没有了回转的余地。这个英明的帝王即将完成他的历史使命,彻底的放下肩上的担子,而后长眠于地下。
对于这个值得尊敬的老人,在人生最后的时刻,胤禛实在不忍看到他孤单,于是便只能时刻的陪在他的身边。这样,老爷子每次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身边都有儿子的陪伴,至少不会显得那么孤苦伶仃。
康熙的急病让京城的空气再次开始紧绷起来。无论是阿哥还是大臣,甚至是街边摆摊的平民百姓,人人关注的焦点都变成了老爷子现在的身体状况。
在胤禛奉命代替老爷子去祭天之后,这种紧张的气息更是蔓延到了全城。整个京城不复往日的喧嚣,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
第二百零九章 康熙驾崩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也在为一代明君的病危而感慨。康熙六十一年竟然恰巧严寒多雪。从天交十月以来天空基本就没有放晴过。狂暴的西北风卷着漫天的大雪,一团团的,一片片的,裹着,旋着,飘着,没完没了的下。
京城的紧张气氛,在这场大雪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凝滞,让人觉得莫名的压抑。人们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能不走动便不走动,除了因为外面太过于寒冷,也是担心莫名其妙的为自己招惹出什么麻烦来。
“这大雪是天在哭啊,康熙爷只怕要归西了……”有些老人看着这多日不停的大雪,发出这等的感慨。
也不怪市井之中出现这样的传言。康熙老爷子这几日来已经多次昏厥过去,眼见是到了大限了。畅春园附近来来回回的都是京里各部的官员,为的就是随时可以领到康熙的命令。
老爷子病到了如今这种地步,哪还有精力去召见诸位大臣。这些各怀心思的六部官员们,自然是日日在畅春园的周围徘徊,又日日见不到皇上。唯一能随时获得召见的就只有胤禛这位皇子,以及张廷玉和隆科多两位康熙的心腹大臣。
每日里眼睁睁的看着老爷子苍老下去,胤禛已经熬的眼圈发黑。失去了平日里从容沉稳的气度。
十一月十三日,已经病危的康熙老爷子竟然难得的清醒了过来。老爷子无力的躺卧在金丝楠木的御榻上,喉头呼噜呼噜响。他一口紧似一口地倒气,一阵痛苦的喘息之后,终于微微睁开滞涩的双眼。
老爷子用他那浑浊的目光环视自己的身边,见到胤禛和隆科多一直守护在他身边时,眼中终于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他这个父亲做的不算失败,临死了,身边还能有人真的关心着他,这也就够了。
老爷子示意侍奉在他身旁的隆科多,取出那个暗藏密诏的金匣子,然后从枕下摸出钥匙,递给隆科多,指着金匣子,断断续续地说道:“朕……怕是不行了,日后……爱卿……要着意辅佐……新君,掌握……祖宗留下的……社稷。遗诏和朕要说的话……都在那里了……朕走后……由你宣读……”
隆科多一听,康熙这居然是在交代遗言了。他心中一颤,急忙跪下,浑身抽搐着,颤抖着,颤声说道:“请皇上放心,奴才一定遵旨照办。皇上的高厚之恩,奴才万死难报,必定不辜负皇上所托。”
康熙听到隆科多的宣誓,略一喘息,驰然说道:“派人去……召所有的阿哥到畅春园。朕有话要说。”
胤禛看到老爷子这样的表现,哪里还能不知道老爷子这是回光返照,准备召所有的阿哥过来要宣布遗诏了。
胤禛匆忙到了屋外,吩咐一直守在门口的张廷玉派人去各府召所有阿哥过来见驾。
大概诸位阿哥也都猜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没用多少功夫竟然就已经齐聚在了畅春园之内。
进了畅春园之后,诸位阿哥马上围着康熙老爷子跪了一地。
老爷子躺在榻上一动不动,蠕动了一下嘴唇,费力的吩咐道:“隆科多,你代朕宣读遗诏……方苞和张廷玉会同开阅……”
隆科多双手颤抖着打开了金匣子,取出一看,匣子里一共是两份诏书。一份是“圣武纪”,记载了康熙老爷子一生的功绩,还有老爷子留给子孙的圣训。另一份赫然就是传位遗诏了。
“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敬天法祖之实在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为久远之国计,庶乎近之。”
“ 今朕年届七旬,在位六十一年。实赖天地宗社之默佑,非朕凉德之所至也。历观史册,自黄帝甲子迄今四千三百五十余年共三百一帝,如朕在位之久者甚少。”
“念自御极以来,虽不敢自谓能移风易俗、家给人足,上拟三代明圣之主,而欲致海宇升平,人民乐业,孜孜汲汲、小心敬慎,夙夜不遑,未尝少懈……平生未尝妄杀一人。不尚虚文,力行实政……”
“朕之子孙百有余人,朕年已七十,诸王大臣官员军民与蒙古人等无不爱惜。朕年迈之人,今虽以寿终,朕亦愉悦至。”
许久,冗长的“圣武纪”终于读完了,紧接着要读的便是传位诏书了。跪着的诸位阿哥大多都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终于到了定乾坤的时刻,可是他们对于这样的结果却连挣扎一下都做不到。
“太祖皇帝之子礼亲王王之子孙,现今俱各安全,朕身后尔等若能惕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雍亲王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传位遗诏刚一宣布,殿内立时大乱。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亲耳听到皇上的遗诏之后,诸位阿哥一时竟也还是思绪纷扰,发出各种不同的惊呼。
听到儿子们不断的吵吵闹闹,康熙喉结动了一下,吃力的侧转身,用浑浊的眼睛盯着他的儿子们:“朕还没死!朕的决定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康熙老爷子沙哑的声音中透出阵阵的冰冷,一股摄人的气势震的诸位不孝子们谁也不敢开口妄言。
“朕希望你们能一心扶持老四,不要对不起祖宗留下的江山。”老爷子此时气势迫人,环视四顾之后,这才继续说道:“好了,朕太劳神了,想要先歇息一会儿了……”
老爷子缓缓的合上了眼睛,开始还有点微弱的呼吸,过不了多时,竟再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张廷玉颤抖的伸手试了一下康熙的鼻息,目光却变的呆滞起来,哽咽的呢喃着:“万岁爷……驾崩了!”
张廷玉的话音刚落,殿内彻底大乱。阿哥们全都自发的站了起来,有的哭,有的叫。嚎啕声传遍整个畅春园。全场只有胤禛呆呆的看着神态安详的康熙,眼圈微红,目光似乎没有了焦距。
胤禛此刻心乱如麻,原来至亲的阿玛在自己的面前合上眼睛,竟然是这等酸涩的滋味。到了此刻,他才彻底的确认,自己在康熙面前表现出的那些孝悌之举大都是发自内心,并没有包含多少的功力之心。
眼泪在心里肆意的流淌,脸上的表情依旧只能维持着那样的冰冷。胤禛除了眼珠变的微微发红之外,只有那颤抖的双手,才能反应出他内心的剧变。那个高大的身影一日日变的又干又瘦。而今竟然真的彻底离开了他……
张廷玉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将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擦干,强自镇定下来,款款的说道:“诸位阿哥请节哀,跪回原位。廷玉奉大行皇帝遗命善后,眼下要先定大事。”
张廷玉的话声刚落,满屋子的哭声立止。
一向容易冲动的老十,梗着脖子骂到:“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爱新觉罗家的一条狗,这里哪有你叫唤的份!” 一个大臣竟然胆敢主持善后工作,竟然胆敢吩咐他们这些阿哥跪回原地!
老十还待继续开口谩骂,隆科多已经带着丰台大营的兵马将这畅春园团团围住,并领了一队人马驻守在了内殿之中。
一队队的兵马早已经做好了勤王护驾的准备,他们早在几日之前就接到了十三爷的命令,无论是谁胆敢在康熙驾崩之后,不遵遗诏犯上作乱,无视身份,立马就直接擒下,等待新皇发落。
气氛马上就变的剑拔弩张。老十已经到了嘴边的谩骂也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虽然脾气暴躁容易冲动,可是却不是傻子,不会在这种时候做出头鸟的。
从张廷玉宣布康熙驾崩开始,胤祥就呆呆的看着仿佛睡着的康熙,半张着口,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如今这争执和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将他给唤醒。他梦游办的向康熙老爷子走去,走到康熙面前的时候,忽然张开双臂,拥抱住已经一动不动的康熙,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
“阿玛,阿玛……您醒醒啊……儿子还想要在您的面前尽孝,儿子还想让您看看儿子新练的兵营……您……起来再看儿子一眼吧……”
原本紧张的气氛,在胤祥的痛苦声中仿佛找到了继续演下去的剧本。经胤祥这个引子的带领,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此刻所有的阿哥全部放声大哭。胤禛原本就悲痛难忍,经胤祥这一哭闹,眼泪再也止不住流了下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也许这话也并不是那么的精确,至少在此刻。就连一直在外表现冷漠的胤禛都忍不住撒下了悲伤的泪水。眼泪,有的时候是一种宣泄,它并不代表懦弱,有时也代表悲伤或者感动。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搬入皇宫
第二百零九章 搬入皇宫
宫中各方势力剑拔弩张之时。小蝶正在雍王府之中心神不宁的走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于敏感了,这几日她竟然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忽然,一阵凄厉的丧钟之声传来,大清的康熙皇帝驾崩了!
不知为何,小蝶那一直提起的心,竟然在此时缓缓的放下了。
这位受人尊敬的帝王,还是没有摆脱历史的轨迹,在这一年的冬天驾崩了。历史中的她此时本应该怀着福沛,并因丧礼而动了胎气。可是她现在却并没有怀孕,福沛还不知道在哪里。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竟然也已经摆脱了命运的桎梏。
还没等小蝶多想,屋外已经传来了久庆急促的声音:“年福晋,您快些换衣服,带着两位小阿哥进宫!万岁爷驾崩了!”
久庆话音刚落,甚至没有给小蝶反映的时间,马上就行礼退了下去。他还要去向福晋和其他的侧福晋传达此消息,片刻都耽误不得。
此事比不得平日,小蝶片刻不敢耽搁,在丝冰的帮助下,飞快的换上孝衣。带上已经换好衣服的福宜和福惠,就往福晋的院子里赶去。
小蝶到了福晋院子里的时候,那拉氏也已经换好了孝衣,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她和其他侧福晋的到来。康熙爷宾天了,京城的局势即将产生巨大的变化。此时,最是敏感的时刻,那拉氏如何能不焦急!
奔丧这等大事,自然一切都必须按照规矩来。按照规矩,小蝶这个侧福晋必须在嫡福晋的带领下才能前去。无论她有多受宠,有多大的权势,可是身份依旧只是个侧室。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小蝶才会对自己的身份感到无奈和悲哀。
久庆回府传话之后,整个雍亲王府已经忙成了一团,没有人会不知道康熙归西代表的究竟是什么。这代表着她们的爷即将登上大宝,她们的儿子自然然就是尊贵的阿哥,而她们也将贵为皇上的女人!
没有等多久,李氏便带着她的儿子弘时和儿媳栋鄂氏,赶到了福晋的院子里。李氏刚到不久,钮祜禄氏也带着弘历,穿着一身的孝衣,匆匆而至。这种时候,任谁也不敢耽搁片刻。
话也来不及多说,福晋直接招呼众人各自上了马车,急匆匆的往畅春园赶去。
“额娘,皇玛法他真的死了吗?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皇玛法了?”福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颤抖,对于死亡,他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
小蝶紧紧的抱着福宜和福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们才好。亲人的死亡,对于她们这些活着的人来说,永远都是压抑的,令人恐惧的。
“皇玛法去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比我们这里还要美好。”小蝶低声的说着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谎言。可是,如果不这样说,她又该如何的去对这么小的孩子解释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死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胤禛被宣布为下一任的皇上,那拉氏端庄高贵的带着她们这一众女眷,在久庆小心谨慎的指引下,径直的穿过跪守在外的众位大臣们,来到了康熙驾崩的那座大殿之中。
此刻,除了胤禛以外,其他的阿哥全部都低着头跪在那里,等待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那拉氏刚刚带着小蝶她们下跪行礼,宫里的诸位娘娘们便已经从紫禁城里赶到了畅春园。
宜妃娘娘走在诸位贵妃的最前端。她不管不顾的哭着扑到康熙冰冷的遗体之前,大喊一声:“皇上,您怎么这般就走了,您让臣妾如何自处啊!”说完竟然生生的晕厥了过去。
见到场面上的巨变,那拉氏急忙起身过去搀扶住宜妃,死命的掐着她的人中。过了许久,她终于缓缓的转醒了过来,兀自的在那里抹着眼泪。
德妃刚刚走在宜妃的身后。可是她对于宜妃的哭闹却直接视若无睹。
德妃并没有像宜妃那般,上来就哭闹的撕心裂肺。
她僵硬着身体,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康熙的榻前,缓缓的伸出手来,想要再次抚摸康熙爷已经冰冷的天颜。她的手在半空急剧的颤抖,颤抖,最终还是没有触摸道康熙的脸庞,眼泪却迷住了眼睛。
那个让她一生都魂牵梦绕的人,竟然就这样了无生息了吗?那个曾经高大伟岸的身影,竟然就这样无情的将她自己一人扔到了这已经了无牵挂的世界……
“噗”,一口鲜血硬生生的喷出!吐出这口鲜血之后,德妃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软绵绵的往旁边一歪。可她的手,却依旧执着的伸在半空,似乎还想要抓住些什么。
小蝶飞快的起身,大步上前扶起德妃,眼泪唰的就洒落了下来:“额娘,您不要这样……”
小蝶一门心思都放在德妃的身上,她并没有看到,当她称呼德妃为额娘时,那拉氏的眼里闪过的那一抹隐忍的仇恨的光芒。
那拉氏强行压抑着自己心里各种跳跃的心思。为了这个皇后,她已经隐忍了这么久。如今后位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她又怎么会在此时因小失大呢!
小蝶并不知道那拉氏的心思,她此时只关心自己该如何去宽慰已经伤心欲绝的德妃。此时此刻的德妃,明显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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