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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重生遭遇失忆,你这是在坑我呢?-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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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想了又想,我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道:“早些歇息吧,你已经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他只笑笑,摸了摸我的脸道:“夫人先睡吧,我还有些折子要看,你先去陪陪凌儿,不然他醒了看不见你,又要哭鼻子了。”

我点了点头,往外走时突然被他拽住了手,勾住脖子吻了上来。

这个吻带着凉意和不安,还有孤注一掷的绝望,他许久之后放开我笑的云淡风轻:“夫人,好梦。”

我极快的转身离去,几乎是跑回了寝殿,看到凌儿安稳的睡颜才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无声的哭了出来。

果然不出一个月,姜国就挑了个事由联合吴国对流苍宣战,领兵的分别是姜国云裳公主的驸马和两国几位骁勇善战闻名诸国的将军,携了百万兵马从西南长驱直入,目标直指帝都。

这场战争毫无悬念可言,流苍早就在天灾人祸的洗礼下虚弱的不成样子,面对敌军强大的铁骑几乎溃不成军。三个月后,敌军已经占领数座城池,逼近了碧晓城。

宫里的氛围十分微妙,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汹涌,各种流言交织在一起令宫人们惶惶不可终日,时刻都在受着煎熬。前方也已经许久没有传来捷报,更有人预测:“不出七日,流苍灭国。”

我能见到上官斐的时间更加少的可怜,只能夜里隐在暗处隔窗相望,即使到了这般地步,他都不愿叫我担心,我却不愿再见到他强撑的笑脸。

上官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下去,脾气却日渐暴躁起来,几乎到了人人惧怕的地步。我每每看着他发完脾气后孤寂的身影都心如刀割,后来甚至有些盼着那一日的到来,他已经拼尽了全力,奈何天意如此,既然挽回不了颓势,不如索性死个痛快。

我同上官斐成亲以来最大一场争执爆发于三日前,在那个毫无征兆的清晨,上官斐派了数百锦卫要将我同凌儿护送出城。

我看着他冷笑,将能抓到的东西通通摔了个粉碎,嘶吼道:“你不要我们了是不是?!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上官斐丝毫不为所动,挥手叫人将我带下去,我看着他决绝的侧脸,哭的几乎晕厥过去,挣扎着喊道:“夫君,你看看我,别赶我走,我在这里陪你好不好?好不好?”

他背过身不肯看我,只道:“你同凌儿先走,我随后就来,好生照顾自己。”

那是我不曾发出过凄厉声响:“上官斐你骗我!你不会来了……我知道,你不会来了……”眼泪奔涌的太过厉害,我明明想再好好看看他,却如何都看不清了。

碧晓城郊,锦卫们围成一圈小心的靠近我,领头那人小心劝道:“娘娘,您别为难我们……”

我握紧手中的匕首决然道:“你们再靠近一步,我立马了结自己。”

众人不敢再动,凌儿却突然哭了起来,一声声唤着我“母后”,我抹了抹眼角:“凌儿乖,你同叔叔们先行一步,我回去寻你父皇,过几日就去找你。”

一人阻拦道:“娘娘,都城马上就要守不住了,您万万不能回去……”

我的眼睛一一扫过他们的面庞,突然跪了下去,众人跟着跪了一地:“娘娘……使不得……”

我深深俯□去:“我同陛下成亲四载有余,夫妻情深,生死相随,今日陛下遣众位护送我们母子离开,存了什么念想你们也都知道,他深感对不住先祖百姓,是想以死殉国……”我顿了顿,起身看向凌儿:“可他若是没了,我也活不下去了,与其生不如死,不如回去再劝他一劝,若是他肯陪我离开,我们今后便隐居于世做一对寻常夫妻,若是他不肯,我便陪他一同殉国!”

周围有许多人哭了起来,我又拜了三拜:“凌儿还小,若是我同陛下不能回来,以后还请诸位多多照顾,我只盼他一世无忧,不做他求。”言罢将一封信交予其中一人。信上写了夜晓的住处,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也能有个照应。

包围着我的锦卫让出了一条空隙,我最后看了凌儿一眼,头也不回的向着皇宫方向奔去。突然腰上一轻,一人抱起我道:“娘娘,得罪了,我带着你会快一些。”

再回到宫里时那里几乎已经变成一座空城,我穿过大半宫殿,竟只看到几个宫人,皆背着包袱急匆匆地向外跑。

我中途拦了一个看着眼熟的宫女,那人见了我目瞪口呆:“娘娘,您怎么还在这里?快走吧,那群贼人马上要攻城了。”

我恍若未闻,只道:“陛下在哪儿?”

她摇了摇头:“奴婢不知,我们还当陛下早就走了呢。”

我绕过她往前走了几步,环顾四周重重广厦,哭出声来。这么多的殿宇,我要如何才能找到他?

先前他总看不得我伤心难过,这次居然如此狠心。宫门外震天的示威声此起彼伏,我一直胆小又有些懦弱,这次却一点儿都不怕了。

从主殿寻了一圈都没能发现他的踪影,我又提了裙摆向凤鸾宫跑去,那是我的寝殿,我在宫中呆的最久的地方。

见到他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一般,上官斐正立在一副半人高的画像旁,右手执了一柄长剑,左手却异常温柔的摸向画中那人的脸庞,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一声声唤着“夫人”。

那是前年我生辰时,他亲手为我画的工笔图,栩栩如生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他道:“夫人,阿斐没用……”

“以后可能没办法陪你了,你以后要坚强些,不许总是哭啊哭的。”

“若是有来生,阿斐定还会去寻你的,不管多少年,都会找到你。”

我看着他架起那柄长剑,缓缓抵在了脖子上。

“上官斐!”我大哭着扑过去抱住他的腰:“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他整个人都僵住一般,却不肯回头看我一眼,执剑的手被我狠狠拽住,争夺间也不知伤了谁的手,有殷红的血流了下来。

他呆呆的看向我:“你怎么回来了,回来做什么?”

我扬手甩了他一巴掌:“我回来陪你一起死!”

他嘴唇动了几动,突然蛮力推开我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我抹了把脸:“夫君,我们一起走好不好?亡国乃是天意,你又何必殉国?”

他颓然的摇了摇头:“先祖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我更对不起流苍子孙万民……”

“那你可对得住我对得住凌儿?”

他眼眶红得厉害,侧头不肯看我。门外隐隐传来铁骑践踏的声响,鼓楼钟声长鸣,皇城已破。

我又哭又笑:“好好,你要死在这里是不是,我陪你便是,黄泉路上你我相伴,大抵也不会无聊。”

高高扬起的匕首被他劈手握住,他忍了又忍,还是落下泪来:“夫人……你这又是何苦?”

我扑进他的怀里牢牢抱住他:“你记不记得对我说过,有一天会带我云游四方?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他终是点了点头:“夫人,我们走。”作者有话要说:QAQ可怜的阿斐啊……才当了一章皇帝……orz……你妈我深感愧疚……(๑;·̀;ㅂ;·́;)و;✧; 被叫后妈好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晚上再来一更!

收网

上官斐走到宫灯旁不知按了什么;随后打开衣橱;那里赫然有一条延伸至地底的小道;我们相继走了进去;他不知又按了什么;身后的机关闭合;阻隔了最后一丝光亮。

幸好这密道之中每隔十丈就有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照明;我们沿着幽幽绿光摸索前进;倒也还算顺利;只是四周太过昏暗寂静,叫我有些害怕;挑了话头道:

“夫君,这条路通向哪里?”

“城郊的飞霞山。”

我想起什么,解了腰带缠在他手上,他摸了摸我的脑袋:“夫人方才可将我吓坏了。”

我拧他一把:“叫你以后还敢不听话。”

他夸张的嚎叫一声,终于逗得我笑出声来。

此时没了权位宫闱的束缚,我竟有些期待日后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夫君,出去后我们先去哪里?”

“先去找凌儿,之后嘛……”他反问我:“夫人想去哪?”

“听说东边有海,一望无际,我想去那里看看,可又想去漠北瞧瞧,听说那里天很蓝,阳光很好,有数不尽的牛羊。”

他笑笑:“好,那我们就先去东边儿看海,再去漠北驰骋草原。”

走了个把时辰,我们终于到了最后一颗夜明珠前,外头的光亮沿着缝隙投射进来,我的内心忍不住欢呼雀跃,上官斐在门上摸索一阵,不知按了什么,只听“轰隆”一声,沉重的石门缓缓开启,我却再也笑不出来,惊叫一声拖了上官斐就往回跑,他却动也不动:“夫人,我们跑不了了。”

门外围了数不清的黑衣铁甲,皆举刀相向,领头一人笑道:“陛下,皇后,我们驸马爷有请。”人群正中让出一条道来,我看到尽头处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托着腮看着我笑:“别来无恙,皇兄,皇嫂。”

我瞬间通体寒凉,握紧了上官斐的手,惊悚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笑意更深:“一别三年,阿寻很是想念哥哥嫂嫂,来,靠近一些。”

我小声叫了声“夫君”,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其他恩恩怨怨暂且不提,单是三年前那一遭,他就不会放过我们。

上官斐安抚的看我一眼:“夫人别怕,阿斐拼死也会护你周全。”

那边儿上官寻似是很不满意,笑容寒了三分:“我说靠近一些,怎么,你们没听到?”

身后不知被谁推了一把,我差点摔到地上,上官斐眼疾手快的将我拉了回来,眉目间皆是怒气却不能发作,只扶着我向他走去。

上官寻肆无忌惮的看向我:“皇嫂,下人不懂事,方才对不住了。”

上官斐挡住我道:“当年的事都是我做的,你别为难她。”

“哦?何事?”

“栽赃诬陷,害你流放三千里。”

上官寻看似愉悦的笑出声来:“哦?皇兄同我无冤无仇,又怎会这般对我?”

我面色惨白的听着他二人间的对话,记起了我说过的那个谎言。当年我恨极了他,更怕这个疯子做出对上官斐和凌儿不利的事情,可出了那种事情,我根本无法对上官斐开口,只道上官寻有不臣之心,现今看来,竟然一语成谶。

而上官寻太过了解我,他明明知道我不会将那般不堪的往事告予上官斐,如此这般,也只是想让我更加难堪罢了。

我下了极大地决心刚想开口,就被上官斐的声音压了过去:“阿斐昏了头才做出那种事,你放了夫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攥着他的衣角使劲摇头:“夫君……不行……”

轻笑伴着掌声响起,上官寻故作姿态道:“好一副夫妻情深的模样,我都要被感动哭了。”

转而低头旋转着自己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可阿寻受了那般大的屈辱,还被逐出了皇族,这笔账要如何算?”

“看在我当年没有赶尽杀绝的份上,你放过她。”

上官寻只手捏碎了那只扳指,瞬间面无表情:“上官斐,你以为你是谁?我叫你一声皇兄,你就真以为自己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君主?”转而又勾了唇笑:“不过……若是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和悔意,我便考虑考虑放她一马。”

我看着他逗弄猫狗一般的模样,心知今日在劫难逃,可上官斐却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

我扑过去拉他:“阿斐,你起来,没用的……”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上官寻不知何时已经立于我们面前,当胸给了上官斐两脚,生生踢得他吐出血来。

即便如此上官斐还是直挺挺的跪在那里,上官寻下一脚直逼他的脑门,我闭眼挡在他面前,却没有想象当中的痛苦,只听耳边传来一声冷笑:“来人,把她给我拖到一边去。”

“放开我!上官寻你不得好死!”

“你别动他,别动他!”

几个人扭住胳膊将我拖了下去,我眼睁睁的看着上官斐被他踹倒,爬起来,踹倒,再爬起来,如此反复循环了十几次,他却再也爬不起来了,胸前的衣襟被染成了一片红。

我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只盼着这场灾难快点结束,视线中的上官斐一点一点捂住胸口,表情极其痛苦的又呕出一大口血,看向他道:“你可……咳咳……满意了?”

上官寻一脚踩在他的头上蹍动脚底:“怎么办,我还是觉得不解气。”

“咳咳……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看到上官寻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拽了起来,俯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目光却是j□j裸的看向我。

他的口型我看的清清楚楚,说的是“我想上她”。

上官斐目眦尽裂,眼睛通红的挣扎着想要上去同他拼命,又被上官寻狠狠踢了膝盖骨一脚,疼的面目都扭曲起来。

他掰了掰指骨随意的一伸手,旁边就有一个侍卫递过一把长刀,他执着刀柄随意的滑过上官斐的胸膛,刀尖便深深浅浅的没入他的肉里。

上官斐吭都不吭,只反反复复说着“你别碰他”。

我哭喊着想要上前,却根本动弹不得半分,只能眼睁睁看着上官寻一刀没入他的肩肘,另一刀又j□j他的大腿,最可怕的噩梦也不过如此。

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他还活着。

“上官寻你住手!住手!”

“当年的事都是我指使他的,不管他的事。”

“我求你,求你……”

他终于停了下来,走到我身边用刀尖挑起了我的下巴,一手拍了拍我的脸笑道:“急什么,嗯?等会就轮到你了。”

旁边有几个流里流气的士兵趁机道:“驸马爷,等您收拾完了,能不能把这小娘子赏给兄弟们玩玩?”

上官寻垂下头看我,眼睛里的杀气稍纵即逝,居然露出一个笑:“好啊。”

耳边传来一阵欢呼声,我抹了把脸,居然也笑出声来。

他蹲在我面前目光鄙夷的打量我:“,怎么,这么高兴?”

我笑的肚子都疼了,直视他道:“上官寻,你果然同你父王一样,都是禽兽!”

一声狠厉的耳光声想起,我被扇倒在地,下一瞬就被他狠狠掐住脖子:“易枫晚,你居然还敢提我父王,居然还敢这样说他?好好,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禽兽不如。”

他一把扯开我胸前的衣襟,j□j除了半个肩膀。周围都是叫好声,他张口咬在了我的锁骨上,牙齿穿过肌肤,狠狠的抵在了骨头上。

他掐住我喉咙的手还未松开,我痛到极点,却连喊都喊不出来。

我用余光看到上官斐摇摇晃晃挣扎着站了起来,拼尽了全身力气奔向这边。

不知是谁喊了句:“驸马爷小心!”

上官寻旋身一个飞踢踹向他的胸口,我听到清脆的“咯吱”声响起,上官斐吐了好大一口血,甚至溅到了我的脸上。

我极快的向他爬去:“夫君……阿斐……你别吓我……”

就在我快要碰到他时又被拖了回来,上官寻欣赏着我痛苦的表情闲凉道:“放心,他一时半会死不了。”

我睁大了眼睛看他,看着我多年前用尽心力喜欢过的那个少年,难过的泪流满面。

我突然闭上眼睛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道:“上官寻,我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作者有话要说:是什么秘密呢→_→猜中的姑娘奖励打PP一次……答案晚上揭晓……午安~

世有解语花:因果

“两年前我回过一次景蓝;记起了所有的事情……上官寻;你们一家都对不住我们!”

时间回到我十三岁那年;爹爹娘亲带着我外出游历;偶然发现了一个犹如世外桃源般的村子;小住下来。

有一天娘亲救回一个身受重伤的男人;这便是所有祸端的开始。

那个男人身上受了多处剑伤;连带腿骨、肋骨骨折;估摸是从上游的山谷上掉了下来;正好落在村前那湾溪水里,恰巧被娘亲捡了回来。

在爹爹和娘亲的悉心照料下;那个男人逐渐好了起来,他说自己叫做阿霖,来自都城碧晓,家里做些小生意,几个月前途经此地上山游玩,哪成想竟遇到一群土匪,一番酣战下来他寡不敌众,撤退时还不小心掉下山崖,幸好遇到了娘亲,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阿霖看着年纪不大,见闻却十分广博,谈吐风雅有趣,跟爹爹很是有共同语言。二人谈古论今品茶对弈,很快就结成了知己好友。

我那时也很喜欢这个好看又儒雅的叔叔,他会用芦草编蜻蜓蚂蚱,还会用树叶吹出好听的曲子,除了不会做饭,简直是堪比爹爹的完美男人。

娘亲却因着自己受了冷落有些不满,不太乐意搭理阿霖,成日里拖我出去钓鱼采野果,时常赌气地说:“晚晚,咱们走,让他俩二人世界去。”我看着娘亲这副模样只觉得好笑,还是屁颠屁颠跟着她漫山遍野的跑。

于是每当饭点儿时爹爹只能自己在厨房忙活,阿霖便会出来寻我和娘亲回去吃饭,娘亲后来致力于同他玩一个叫捉迷藏的游戏,有时拖了我钻进树林,有时拽着我跑进山洞,可无论躲到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阿霖总能极快的找到我们,笑的一脸温和:“晚晚,苏姑娘,走吧,回去吃饭了。”

娘亲每每垂头丧气的回去,第二天又会兴致勃勃的寻找下一个目标,志在让阿霖失手一次,可总是不能如愿。

阿霖仿佛知道自己不招娘亲喜欢,有一次直截了当的问道:“苏姑娘好像……对阿霖有什么意见?”

娘亲翻了个白眼:“笑不达眼底,言不及心肺,你每天装啊装的累不累?”

阿霖的笑僵在脸上,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有了裂缝的伪装,自此在娘亲面前沉默了许多,有时会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目光盯着她瞧。

有一天晚上爹爹同阿霖下了许久的棋,娘亲无聊的紧,摸了摸我的头道:“晚晚,听隔壁孙婆婆说东边树林里有许多萤火虫,我们去瞧上一瞧好不好?”

我还从未见过那种东西,当即点了点头,欢天喜地的同娘亲溜了出去。可我们在树林里寻了许久也没能见到一只,参天的大树遮了星辰月光,目之所及皆是黑黝黝的一片,我吓得浑身发抖,可娘亲抖得比我还厉害,许久之后她拉我找了个树墩坐下,欲哭无泪道:“晚晚,我们好像迷路了。”

我的眼泪在眼眶中晃了两晃,生生逼了回去,转而安慰她道:“爹爹和阿霖叔叔一会儿会来找我们的,阿霖叔叔不是每次都能找到我们的吗?别担心。”

娘亲此时完全摒除了对阿霖的误解,带着哭腔道:“是啊,这次他也像先前那么快出现就好了。”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之时,突然听见娘亲一声痛呼,我茫然间还未反应过来,就见面前多了一个灯笼,阿霖的声音在耳边传来:“苏姑娘,你怎么了?”

娘亲捂住自己的小腿虚弱道:“方才……不知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疼……”

阿霖顾不得娘亲的阻拦撩起她的裤脚仔细看了看,皱眉道:“这是蛇的牙印,要是有毒就麻烦了。”说罢埋下头去一口一口为娘亲吸出伤口处的淤血,后来又将娘亲背了回去。

自此娘亲对阿霖的敌意小了不少,家里其乐融融很是和谐。

转眼到了娘亲的生辰,爹爹忙活许久做了一大桌子她喜欢的各色菜肴,这一天我都没怎么见到阿霖,直到月上中梢才见他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只小灯笼,不若寻常那般晦暗不明,这一只竟然是荧黄色的,一闪一闪,宛若天上的星星。

爹爹见他进来递了杯酒过去:“迟了半个时辰,来,先罚了这杯。”

阿霖一饮而尽,将那灯笼递给娘亲道:“今日是苏姑娘的生辰,阿霖准备了这个礼物,你看看可否喜欢?”

娘亲接过去瞧了瞧,惊奇道:“咦,里头是萤火虫?”

阿霖点头,又饮了杯酒。

娘亲盯了许久,只道了句:“这般关着它们着实太过可怜,还是放了吧。” 说罢揭开灯笼的顶部,点点荧光缓缓播散开来,一闪一闪萦绕不散,漂亮的不可思议。

我就着光看到阿霖面色一凛,不禁打了个寒颤,后来又仔细瞧了瞧,他已面色如常,只叫我觉得自己看花了眼。

这顿饭吃到一半时爹爹搬了张琴来,十指微动试了试音,冲着娘亲笑的仿若花开:“苏苏,我为你新谱了一只曲子,你且听听喜不喜欢。”

那是一只很好听的曲子,轻快悠扬,娘亲笑眯眯的看着爹爹,突然起身走到桌前的空地上翩翩起舞,她素雅的衣袂随风盈动,纤弱柔软的身子百媚千娇,视线同爹爹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得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神仙眷侣地久天长,这许多年一直如此,他们深爱着对方,陪伴着对方,我懵懵懂懂的想:以后我会不会也遇上这么一个人呢?真希望他快点出现啊……

最后一个尾音结束时,我不知怎的侧头看了阿霖一眼,他面上挂着温和的笑,眼睛却幽深的像是夜里的湖水,叫嚣着想要淹没一切,我突然有些明白娘亲先前为何不喜欢他了。

那一j□j亲很是开心,喝了大半壶酒后就开始“澜澜~”“澜澜~”叫个不停,抱着爹爹又亲又啃,爹爹面色尴尬的看阿霖一眼抱歉道:“娘子喝多了,让阿霖见笑了。”

阿霖笑道:“无妨。”仰头又喝了一杯。

娘亲那边还在闹腾,抱着爹爹的腰不肯撒手:“澜澜~我困了澜澜~”

“那你先去躺着好不好?等我收拾完桌椅碗筷就去陪你。”

“不要不要!你现在就陪我去~嘿嘿嘿嘿~我们去大战三百回合!”

即使在夜里都能叫我看出爹爹的面色红得可怕,他赧然的小声道:“晚晚和阿霖还在这里呢,你又乱说话。”

娘亲只管在那笑的花枝乱颤,丝毫没有体谅一下我等旁观者的心情。

阿霖搁了酒杯站起来道:“清澜,苏姑娘醉成这样,你还是早些带她去歇息吧,这里留着我收拾就好。”

爹爹感激道:“如此便麻烦阿霖了。”起身扶起软趴趴的娘亲向卧房走去。

夜里我躺在隔壁半夜还没睡着,这房子的隔音效果真真不好,娘亲那一声声软糯甜腻的叫声直冲入耳,最后只得把脑袋埋进被窝里勉强睡着,差点没被憋死,第二天吃早饭时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天真无邪的问道:“娘亲啊,你昨晚叫什么呢?爹爹打你了?”

阿霖倒还面色如常,爹爹却好像被包子噎到咳个不停,娘亲直接一口粥喷了出来,脸几乎都要埋到盘子里支吾道:“吃饭吃饭,小孩子不要乱问问题!”

我“哦”了一声,大大咬了一口包子。

六月山花漫烂,屋后原本青翠葱郁的山头早已被各色山花铺衬的五颜六色,择了一个阳光和煦的好日子,我们一家并上阿霖决定去爬山赏花。

小半个时辰后我们已经登上了半山腰,面前出现了一片花木,铺天盖地都是不知名的粉色花朵,娘亲欢呼一声跑了进去,我这个小跟屁虫紧随其后,身后遥遥传来爹爹的声音:“娘子,你小心一些,看好晚晚……”

娘亲应了一声:“知道啦~澜澜,你快些跟上~”

可这居然成为了娘亲同爹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那一日本该乘兴而去尽兴而归,不成想转瞬间竟是永别。

我同娘亲在林子里玩了许久都没见爹爹跟上来,倒是寻着笛声找到了在树梢上闭目演奏的阿霖,娘亲唤了他一声问:“阿霖,你见到相公没?”

阿霖摇了摇头,疑惑道:“易兄方才就赶去追你们了啊,怎么,你们没见到他吗?”

娘亲这下慌了神:“没有……这可怎么办?澜澜不会迷路了吧?阿霖阿霖,你快帮我找一找。”

阿霖轻盈的从树上跳下,安抚道:“苏姑娘别急,我这就去寻他。”

可那一日直到天色渐暗也没能寻到爹爹,我哭个不停,娘亲难得见我哭了还这般凶,低吼道:“不许哭!我们一定能找到澜澜的,一定能……”

可这次万能的阿霖却没能帮我找到爹爹。娘亲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刚迈出门槛,就听到了爹爹坠崖身亡的噩耗。

娘亲看到爹爹尸体后不言不语,突然疯狂的扑上去拍打他:“给我起来易清澜!你给我起来!”

这一番动作又挤压到了摔断的胸腹,爹爹嘴角流出了更多暗红色的血液,那双温暖柔和的眼睛却再也没有睁开过。

我看着面前的场景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已回到家里。我仓惶的爬起来去寻爹爹,只盼着方才那般可怕的事情都是一场噩梦,却在庭院当中看到颓然坐于地上的娘亲,她不哭不闹,小声的说这些什么,怀里赫然是沾满血渍的爹爹。作者有话要说:猜亲兄妹的那些姑娘你们真是太可爱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发晚了我错了orz……一章没能写完……⊙▽⊙……

世有解语花:谎言

月光如水铺了满地;爹爹脸上的血被娘亲一点一点擦拭干净;若不是他的面庞太过惨白;简直就像是睡着了般。

我缩在墙角紧紧捂住嘴巴;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来。

阿霖自黑暗中缓缓走出;蹲在娘亲身边道:“苏姑娘;易兄的事情着实令人难过;可你已经不吃不喝在这坐了一天了;夜已深;不如先去睡吧。”

娘亲恍若未闻,阿霖伸手揽住娘亲的臂膀想要将她扶起来;却“啪”的一声被她打掉了手,冷声道:“别碰我。”

阿霖好脾气道:“苏姑娘,身体要紧……”还没说完就被娘亲打断,一字一顿道:“我、不、想、看、见、你。”

阿霖攥了攥拳,道了声:“得罪了。”劈手就将娘亲砍晕过去,我看着他将爹爹拨到地上,弯腰抱起娘亲向卧房走去。

我跟在他们后边,在阿霖将娘亲放到床上时窜了出来:“叔叔,谢谢你把娘亲送回来,我陪她睡吧。”

阿霖笑笑:“嗯,也好,晚晚乖,好好陪陪你娘。”

我替娘亲脱了鞋子外衣,小心的为她盖上被子,自己也溜进去窝进她的怀里。

半夜我被一阵哭声吵醒,就着月关看到娘亲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在小声哭泣,纤弱的肩膀一颤一颤,模样好生可怜。

我爬过去抱住她:“娘亲……”

她不肯抬头看我:“我方才梦见你爹爹了……他一个人孤苦伶仃,我很想去陪他……”

我慌张的摇了摇头:“娘亲……我只有你了……你也不要晚晚了吗?”

她哭的更加伤心欲绝,抱着我没再说话。

自此我留下了阴影,日夜都围在娘亲身旁,生怕她一个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夜里稍有动静都能让我惊醒,直到看见娘亲完好无损的模样才能继续入睡。

在此期间阿霖帮了我们不少忙,办完爹爹的丧事后便照顾着我们母女的起居,甚至还学会了做饭。

反观娘亲丝毫都不肯领他的情,日日冷言相向,也没给过他好脸色。我每每都能看出阿霖的怒气在眼里翻腾,可他那人的自制力很好,转瞬就能压下情绪,露出笑来。

转眼半年过去,娘亲的精神好了不少,对阿霖也不若先前那般抵触。村子里都说阿霖是个好男人,不但照顾我们孤儿寡母这么久,还对娘亲痴心一片,说我快要有新爹爹了。

可阿霖即使再好,也不是我爹爹,也代替不了我爹爹。

我扭头跑回家里问娘亲道:“你是不是要嫁给阿霖了?”

娘亲面色凌厉道:“你听谁说的?!”

“村头的王大婶。”

她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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