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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田农妇很可餐-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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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了,不然,您去试试?”

南多福的眼里这才有了些许希望,可随即就黯然了:“我们家没钱,哪里请的起城里的大夫,那些名医自然都是大价钱,我····我怎么请····”

老大夫摇了摇头:“那我也没法子了。”

村长却道:“你可以去找元贞世子啊,听说他们还没走,就住在兰城的杨知府的府上呢!”

南多福倏地抬头,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看随即又带着点儿迟疑:“他们会帮我们吗?清兰从前·····”

村长却摆了摆手:“他们不是那般绝情的人,你如今走到了胡同里,他们不过是略尽绵力,一定会帮的,从前的事情,他们就算是要计较,也不会在这般危机的关头和你们计较的。”

村长十分笃定,那君城两口子都是性情中人,定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南多福却还是有些犹豫,这次他们回村来,也没有给他们南家啥好脸色,估计这心心里是恨极了他们了。

村长连忙催促着:“你去好好的给他们道个歉,求一求他们,他们定是会答应的,这会儿子你还考虑个啥啊,再犹豫你媳妇儿都没了。”

南多福这才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赵氏,咬了咬牙,拧身出去了,不管咋样,总要试试,如今就他们出的起这钱了。

南多福找李婶子家借了牛车,赶了牛车就往城里赶。

安乐今日去了一趟金丝绣庄,因为老王爷对这个地方挺敏感的,安乐就想着今儿就赶紧把事情办完,明儿一早就直接回京。

翠青色的马车缓缓的停靠在了金丝绣庄门口,那车顶上的流苏穗子是用珠子窜起来的,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盈盈的光泽,车身很是朴素,但是明眼儿人一看就知道那布料是上好的缎子,那高头大马上黝黑的毛发,油亮顺滑,一看就是精心打理着的。

金娘一天到晚就是和兰城里的权贵们周旋,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这车内的主人身份定是不凡的,可是那车却面生的很,可能是头一次来。

对待高贵的客人,金娘自然都是亲自迎接的,立马从店里出来了,却见那车上下来一个女子,一袭月白色长裙,似烟笼醉月,盈盈波动,看到出来,是上好的织锦。

金娘的眼睛瞬间都亮了,出于职业习惯,她一向是看衣服不看脸,这会儿子难得瞅到这么好的料子,便更是顾不上去看人了。

安乐下了车,便看到金娘在哪儿愣愣的盯着她的那衣服看,笑了一声:“金娘,店里不忙吗?”

金娘这才回过神来,抬眼一看,愣了愣,随即笑了出来:“原来是小娘子你啊?不对,现在要叫你东家了,哎呦,也不对,我可忘了得给世子妃行礼了。”

前些日子,京城里的东家都传了书信过来,说金丝绣庄如今易主了,原先她还以为是谁呢,看了后面的名字才恍然大悟,看来这安乐在京城里的生意做的不错啊!

安乐笑了一声,道:“行礼就算了,叫我夫人吧,我正好有事来兰城一趟,才顺路来看看。”

金娘甩了甩帕子:“这我知道,现在整个兰城都在议论呢,说美味饱的老板娘就是世子妃,前几天刚来吧?准备啥时候回去?”

“明天就要走了,今儿特地过来和金娘交代几件事儿,”安乐道。

“明天?这么急?”金娘有点儿惊讶了,这才来了两天呢。

安乐只道:“准备回去着手其他地方的分店的问题,所以没有很多时间在这里逗留了,金娘,咱们里面说话吧。”

金娘连连点头,给安乐引路。

到了里间,丫鬟们上了茶,安乐这才和金娘说明了来意。

“想必很多事情轻娘也已经和您说清楚了,如今这金丝绣庄最大的东家就是我,一切的发展安排都得听从我的话,我听说如今的金丝绣庄,在全国已经有了十八家,我准备就从这十八家先开始着手发展。”

金娘有些诧异:“发展?金丝绣庄如今在云启国的知名度已经很不错了,我以为夫人您是打算接着开分店呢。”

安乐却摇了摇头:“金丝绣庄能够走到今天的位置,多半的原因还是那布偶娃娃,但是咱们毕竟是做服装布料生意的,总是依仗着布偶娃娃这个旁系,永远也前进不了,既然还没有大火大热,开再多的分店有什么用?”

对于开分店的这一点,安乐对待美味饱和金丝绣庄的态度是一模一样的,只有将现有的店面做到最好的状态,再去扩大自己的野心。

当初她也是将兰城的美味饱发展成了兰城首屈一指的酒楼后,发现去发展空间受到了兰城的局限,这才想到去京城开分店的。

金娘眼里有些钦佩之色,一个女子,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抱负和胸怀,她的野心想必远远不是她这俗人所能想到的,金娘原本只是想着,如今的金丝绣庄也算是在云启国站稳了脚跟,只要保持原样就好,没想到在安乐的心里,现在的状态还完全不是她所期望的高度。

安乐觉得,绣庄属于一个很杂合的店面,里面只要与布相关的东西,几乎都可以卖,不但是布料,衣服,还有络子,帕子,等等,如此看来,发展空间的确是很大的。

金娘连连点头:“那全听夫人的安排。”

安乐笑道:“你只管做好你分内的事情,以后有什么指令,我会派人传给你的,另外,美味饱的终结版布偶娃娃最近的销量怎么样?”

“那还用说,自然是最好的了,”金娘一脸的喜气。

安乐点了点头:“趁这个机会,将下一系列的布偶娃娃的风头先传出去,造势,过三个月,我就开始准备下一个系列的。”

金娘连连点头。

“带我去看看金丝绣庄卖品吧,我来了解一下情况。”安乐说着便站了起来。

金娘连忙给帮忙带路。

金丝绣庄并不算小,成衣阁,布料阁,秀帕络子阁,还专门辟了一块地方给布偶娃娃,一共四个方块,安乐一一看了一遍,算是记下了,她觉得,在这古代,比精细,她没现代的机器,比不过,比奢华,那是拿银子打水漂,最容易胜出的一项,永远都在于一点,创意。

不管是啥行业,你能有新鲜的点子,就代表着大把的银子,安乐心里其实早有了主意,这次逛了一圈,也算是稍稍有了点儿底。

到了正下午,安乐才算是看完了,又和金娘嘱咐了几句,这才坐上马车,走了。

安乐坐在马车里小憩,春兰也不打扰她,静静的坐在一旁,等着秦莱将马车赶回杨知府的府邸。

秦莱一到府门口,便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人,身着粗布麻衣,身上还带着两个补丁,脚下的布鞋已经沾上了许多的泥点子,显得分外的褴褛,半白的头发,有些凌乱,那充斥着乡村味道的脸上,印着道道纵横额记忆。

片刻的回想,秦莱便记了起来,上次去上桥村,他虽然不在随行之列,主要是怕吓到了村民,但是却一直暗中保护着,所以这男人他是记得的,正是世子的养父南多福。

南多福也是刚刚到这里,想找小厮通融一下,进去禀报一声,却发现这杨府的小厮都是狗眼看人低的,看着南多福这一身穷酸的打扮,还有身后的那一辆牛车,根本就懒的理他。

南多福心里正急着呢,可惜那小厮就是不让进,也不进去通报,还说再闹腾他们就直接赶人了。

南多福吓的都不敢说话了,只有在那儿愣愣的看着那高高挂起的牌匾,心里一阵凄凉,似乎是注意到了观察的视线,便下意识的转头看去,抬眼便望进了一个阴冷的眸子,吓的一个哆嗦。

而那两个小厮一见那马车,便立马殷勤的迎了上去,秦莱看了南多福一眼,转身便对着车帘里的安乐低声说了一句:“世子的养父来了。”

安乐微合的眸子缓缓的睁开,心里思量着,南多福会来杨府,这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按理说,他现在这般安分守己,应该不会又起了啥歪心思吧!

安乐应了一声:“知道了,下车吧。”

秦莱这才跳下了马车,那小厮立马上前给放下了脚凳,安乐款步从马上走了下来。

南多福原本看着安乐了,兴奋的不得了,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咋说了,只能支支吾吾的站在那儿。

安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您怎么来了?”

南多福一脸的挣扎,想了半,还是说了出来:“夫人,我···我家老婆子出事儿了,这会儿子想找大夫,可是这价钱实在太高,我们家承受不起,所以,想,想,想找你们。”

安乐皱了皱眉:“出什么事儿了?村里没大夫?”

一问到这个,南多福便忍不住红了双眼:“还不是南争那孽障,做了恶心的事儿,气的我那婆子直接撞墙自杀,这会儿子人还有一口气,却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村里的大夫说没办法,只有到城里来找好大夫给看看。”

安乐脸顿时就沉了:“南争又做了什么了?连自己的娘都能气的自杀!”

南多福一脸的愤恨:“那孽障,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他,这次····唉····”南多福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安乐看出了南多福的为难,心想定不是一两句话能解决的,还是等着待会儿进去了再细问吧,便对一边的小厮道:“赶紧去城西的济世堂将那神医李大夫请来。”

小厮一见世子妃对着老头儿这般开恩,心里顿时一个激灵,这次莫不是得罪错人了?可现在哪里是想这些的时候,世子妃吩咐的事情,自然得快点儿去解决了,立马去马房牵了一匹快马走了。

安乐看着面前的憔悴的南多福,叹了口气:“先进去吧,等神医请来了,咱们一块儿回去,顺便和世子说一下情况。”

南多福感激的看着安乐,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恨不得直接给安乐跪下:“谢谢世子妃,谢谢世子妃。”

安乐摆了摆手:“别跪了,人老了禁不起这么折腾,先进去坐吧,待会儿我们坐马车回去,比这牛车快多了。”

南多福已经不知道该说啥话来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了,安乐和君城这次回来,没有给南家准备一点儿好处,他觉得很正常,南家带给君城的伤害远大于恩德,他们愿意在老王爷面前保密过去就已经是对他们仁至义尽了。

但是这次在这般危机的关头,他们还是愿意帮着南家,不知让南多福心生多少感触,当初的自己,可不就是瞎了眼呢吗?!

原本对着南多福不屑一顾的小厮,这会儿子对他是百般讨好,弓着腰请着南多福进去,南多福觉得有些惶恐,安乐冲着他点了点头:“先进去,不然你是想让我陪着你在这门口吹冷风?”

南多福一听这话,立马就随着小厮进去了。

安乐一边走一边对春兰道:“去请世子到花厅来。”

“是,”春兰福了福身,便立马去了。

安乐带着南多福到了花厅里坐下,丫鬟给他上了一杯茶,他略有些局促:“茶就不喝了,我不渴。”

安乐觉得无所谓,一来客人就上茶是每个高门大户的丫鬟必修的规矩,南多福觉得心里不安也不必逼着他喝。

“坐吧,”安乐坐在太师椅上,端起丫鬟递来的热茶轻抿一口,暖暖身子先。

南多福却局促的站着:“我身上脏,怕把这么好的坐垫给弄脏了,还是算了。”

安乐秀眉一皱:“你当着屋子里的下人都是摆设呢,就算脏了,也不过是洗个垫子的事儿,你站着我不得抬头看你吗?”

南多福脸上一红,便只好坐下了,一旁的丫鬟顿时对这世子妃真是十足的膜拜,竟然能用这样简单又霸气的一句话便让这惶恐的老头儿乖乖听话了。

君城这会儿子也出来了,看到南多福的时候,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皱,但是看着安乐都请他进来了,心知定是出了事儿,便快步走了进去。

南多福一见君城进来了,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似乎是想行礼,却被君城拦住了:“坐吧,说说什么事儿?”

南多福一见君城这般开门见山,便也不好扭捏,便一五一十的将南争和郑青青的混事儿,以及赵氏气的撞墙自杀的事儿给说了。

安乐连连皱眉,郑青青竟然和南争混到一起去了?心里真是忍不住好笑,郑青青那么骄傲的一个姑娘,咋还能看上南争那穷光蛋呢?当初要嫁给君城的时候,还不是可劲儿的想着逃婚呢嘛!

君城脸色已经是阴沉一片了,对于南争那种人,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简直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他的下线,竟然能气的自己的亲娘自杀,这该是多恶心的一人啊!

南多福此时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我那婆子也是太失望了,本来以为休了王氏,咱们家总算有了安宁日子,却不想,才两天,又闹出了这天大的丑事儿,王氏那泼妇又开始肆无忌惮的污蔑我们南家,这以后,我们老两口怎么待的下去?她若真是这么走了,倒是一了百了了,但是却留着我一个人在这世上苦苦挣扎,我可怎么活的下去?”

“说到底,还是我自私了,若是我能再理解她一点,就这么让她去了,免得又活过来受这些冤枉气,可我如今孤家寡人一个,若是连她都不在了,我又怎么撑的下去?我真恨不得直接跟着她一起去了,图个干净,但是家里的那四个孙儿还未长大,我又怎么放心的下!”

南多福一边嚎哭一边抹眼泪,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昔日精明不可一世的男人,在此时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糟老头子,哭的毫无形象可言。

安乐到底是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拿了帕子给他:“既然知道不能死,就好好儿的活着,赵氏不会死的,我不会让她死,至于南争的事情,我会看着办。”

南多福一脸的不可置信,呆愣了片刻才开始千恩万谢,安乐只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君城便转身进了屋,君城知道,她是去取灵泉水了。

安乐只取了一点点,用一个小瓷瓶装着,揣到了怀里,她现在已经基本能够摸清楚这灵泉水的用量了,这么点儿已经足够赵氏醒了,再多就该露出破绽了。

等她出来的时候,刚好李神医也被请来了,君城直接招呼着南多福往府门口去,那里已经有马车等着了,南多福也不再顾忌了,一心只想着赶紧回去,救那自己那婆子,便利索的上了马车,安乐和君城随后跟上,李神医自然是不会落下的。

一行人坐上了马车,便浩浩荡荡的往上桥村赶去。

上桥村李家,已经是半晚时分了,却还是热热闹闹的一片,因为大夫嘱咐过,赵氏头部受伤,最好不要乱动,便没有挪地方,一直呆在李家呢,李家的老两口也不是那么心狠的人,对郑青青心狠,那是因为她欠他们家的。

但是赵氏这可怜的,连李家老两口都觉得不忍心了。

村民们也有不少人送东西来的,还有几个婶子一直在照顾着赵氏,毕竟是一个村的,平日里也没啥不和谐的,看着赵氏今日落了难,都尽量的略施绵力。

村长则是一直在等着南多福回来,刚刚陈大夫又看了看,那脉搏又弱了几分,他都快要探不到了,也不知道南多福请到大夫了没,村长心里也是着急啊。

正急着呢,便听到白全喊了一句:“爹,您看,那正赶来的马车是的吗?”

村长仔细瞧了瞧,一拍大腿:“应该是的了,这村里的人谁用的起这么好的马车啊!”

待安乐君城下来的时候,村长便已经迎了上来了:“可是带了大夫来了?快去瞧瞧吧。”

安乐点了点头,李神医便立马跟着村长进了屋,南多福更是急切的跟了上去,安乐和君城倒是不怎么急,大夫诊治的时候需要安静,去太多人吵吵闹闹的反而不好。

白全带着他们进了李家的大堂,有几个村民见到他们都是一阵惊喜,心想那南多福还真水有法子,还真能将他们请来了。

“里面的情况咋样了?”君城问了白全一句。

白全脸色不怎么好:“脑袋上的血是止住了,但是这一下午过来,那脉搏是越来越弱,刚刚陈大夫探脉的时候,差点儿都没摸着了。”

安乐眉头一皱,看来是不能拖了,便立马往那屋里走去,正好李神医诊治了一番,正给赵氏施针呢,那一排银针往桌子上一铺,一屋子的村民就顿时吓了一跳,这密密麻麻的也太恐怖了吧。

村里的陈大夫更是虚心的在一旁仔细的看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安乐一进去,那屋里的婶子们便立马将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安乐看了一眼正专心施针的李神医,对着众人道:“现在神医在施针,需要安静,大家先出去。”

诸位婶子们闻言便立马出去了,现在安乐的身份,可是她们都敬畏的世子妃啊!

那陈大夫本来还想呆着的,但是看到了安乐的眼神之后,便也不敢再呆了,起身就走了。

李神医还在静心给赵氏施针,头上滚落了豆大的汗珠也浑然不觉,看来这问题还是挺棘手的,安乐就静静的在一旁看着,等着李神医施完针,再问他情况,若是情况乐观,她便不再插手了,但若是情况不好,就只好用灵泉水了。

过了将近一炷香的功夫,李大夫才总算是收了针,安乐问了一句:“情况怎么样了?”

李神医面露愧色:“我已经是尽力了,若是今晚还醒不过来,可能就没救了,这就要看看病人求生的意志力大不大了,我也没什么把握。”

安乐点了点头,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一个自杀的人,哪儿有什么求生的意志力?看来还是得用灵泉水。

“嗯,我知道了,您尽力就好了,现在既然没事儿了,就先出去喝口茶水吧,您这一路赶来,连口水都没喝,定是累坏了吧,”安乐柔声道。

那李神医顿时惊诧的看着安乐,安乐这么火急火燎的将他叫来看病,想必是很重要的人,这会儿子怎么像是这般无所谓啊,还喝茶?不会下毒了吧!

安乐见李大夫失神了,便笑道:“您且放心去休息吧,我和她说几句体己话,您不方便听。”

李神医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是的是的,这会儿子说话,没准儿病人就听的见,若是能激起她求生的欲望,没准儿醒来的可能性要大一点。”

安乐点了点头,李神医便立马出去了。

门口的众人一见李神医出来了,便哄抢着想要问问情况,还有的婶子们便想进去瞧瞧,李神医细心的给大家说明了一下情况,南多福的脸色顿时就垮了,正想冲进去看看是啥情况呢,却被一个一身黑衣劲装的男人挡住了去路。

那男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渗人的杀气,这群村民们哪儿见过这么吓人的样子,连连后退,南多福也忍不住腿肚子打颤,却还是想进去。

只见那男人冷冷的说了一句话:“世子妃在内,任何人不得打扰。”

这冷面男人说出来的话,比人还冷!

众人当即吓的连脚步都迈不动了,李神医立马帮忙解释道:“世子妃想要单独和病人说几句体己话,激起她求生的欲望,大家最好还是别去打扰了。”

村民们这才了然,愣愣的点了点头,随即远离这门口,乖乖的呆在大堂里了,南多福这会儿子就算是想进去,也不敢了,只好守在门口,南家的四个孩子也来了,一个个的眼睛都哭的红红的。

最小的春花沙哑着嗓子问道:“爷爷,奶奶会不会死?”

大山立马打断了她:“瞎说什么呢?奶奶才不会死呢,奶奶说要看着我长大的!”

可自己的眼睛却还是忍不住红了起来,春花那晶莹的泪珠又开始一连串儿的落了下来,瞬间就湿了脸颊:“我要奶奶,呜呜呜,我要奶奶。”

这一哭,另外三个小子也憋不住了,拼命的嚎哭了起来,南多福眼眶都红透了,颤着嗓子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自己的孙儿们,可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君城在人群外看着这副场景,心里也不怎么好受,不是被南多福感动,而是被这世间的亲情感动,他如今也是有爹有媳妇有儿子的人,他更能够站在他们的角度去切身体会这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

走上前去,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像哄豆包时一样的哄着:“奶奶不会有事的,相不相信我?你们那么舍不得她,她又怎么会舍不得你们?”

大山吸了吸鼻子,抽抽噎噎道:“可是,可是,神医说····要是过了今晚···”

君城安抚的笑了笑:“奶奶一定会醒的,我们拉钩钩。”

大山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君城伸出的那根小指,不知道该咋办。

君城拉起他的手,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上他的,笑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便,奶奶会长命百岁的。”

毕竟是孩子们,以为这是什么神奇的咒语,纷纷瞪大了眼睛,开始慢慢的相信君城的话,也渐渐停止了哭泣。

一旁的南多福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更是感慨万千,他没想到君城还愿意帮他到这一步,他不知道赵氏到底能不能醒来,但是看着君城为他哄着孩子的场景,心里早已经感动的一塌糊涂。

他从来没有为君城做过什么,这二十多年来,与其说是南家养着君城,不如说是君城养了南家一大家子,他心里是羞愧的,可他们还是愿意帮着自己,比起这养子的情分,那亲儿子的情分不知要凉薄多少倍了!

安乐一等着李神医出去,便拿出了怀里的小药瓶,想了想,便掰开了赵氏的嘴,只滴了一滴,本来是准备直接给她全灌下去的,但是想到李神医说这病十分的难治,若是一次性就好全了,也容易让人怀疑,还是用一点点药让她先醒来再说吧。

至于以后,反正养养身子也是一样的,大不了多吃点补品。

因为只有一小滴,所以安乐也不怕她咽不下去了,顺着喉咙滑都能自己的滑下去了。

果然,过了没多久的功夫,赵氏那紧紧合着的双眸便缓缓的睁开了,虽然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但是能醒来,不就代表活下来了吗?

赵氏的眸子还有些虚无,带着些许的茫然被,可能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死没死,可随即,她便突然疯了一般闹了起来。

117 处决

“为什么我还活着?我不要活着,让我去死!”赵氏一边哭嚎着一边挣扎着坐起来,丝毫没有理智的样子,若不是身子弱,这会儿子总爱早撞墙上去了。

安乐看着她突然发疯的样子,心知她如今已经是濒临崩溃的边缘了,这段日子以来,她所承受的打击太多,她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赵氏没啥力气,闹腾了一会儿的功夫便躺下了,安乐给她盖好了被子,坐在了她床边,无视掉她诧异的眼神,说道:“有的人,不能这么自私,你想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南多福,有没有想过你的四个无人照看的孙儿?人之所以活着,也是因为他必须活着,有些罪过,也必须要受,你没有担当起你应有的责任,想死老天爷都不会收你的。”

赵氏就这么生生的愣在了哪里,她的确是太自私了,不管对外人如何,可是南多福和那四个孙儿都是她的亲人一般的,她怎么可以丢下,可这天大的罪孽承受下来,她已经实在是没有丝毫的力气了,对于安乐的说的她也找不到任何的话来回复。

外面的人听到了赵氏的哭闹声,纷纷想往屋内涌,但是秦莱守在那里,谁也不敢去闯,秦莱是奉命行事,在这里,除了世子和世子妃的话,他谁都不用理会。

君城见赵氏醒了,便不必再守着门了,对着秦莱点了点头,秦莱这才放了行。

南多福带着那四个孙儿一块儿首当其冲的冲了进去,见着那睁了眼的赵氏,顿时趴在床边嚎啕大哭。

大山这几个孩子更是涕泗横流:“奶奶,你不要死,你不要丢下我们,呜呜呜,奶奶,不要死。”

南多福坐在床边,看着这一群孩子们,也是满心的惆怅,叹着气道:“我也知道你心里难受,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恨不得直接跟着你去了,但是这些孩子们,咱们也不能撒手不管不是?”

赵氏早已湿了眼眶,红着眼睛,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是我不好,不该这般轻率。”

那一大家子顿时抱在一起哭成一片。

这样的场景,愣是安乐看着,心里也是无比的动容,君城的广袖下,牵着她的手,两人均是无言。

良久,他们才退了出来,让众乡亲们和他们说说话。

李神医更是一脸的惊奇,他其实心里病没有什么把握的,就算是醒过来也不该是那么的迅速啊,但是他自然也不会忘安乐有灵泉水的那个方向去想的,他只是觉得这是老天爷眷顾,奇迹的发生啊!

众人都是热热闹闹,这屋里瞬间挤挤嚷嚷的都是人,安乐和君城也不去凑这个热闹了,索性和村长去了院子里,商量南争的事儿准备咋办。

村长道:“南老爹说了,这次就得将他给浸猪笼了去,别再给他任何机会了,你们咋看?”

安乐轻笑一声:“我们有啥好看的,明儿就准备走了,这上桥村的事儿和南家的事儿都与我们无关,南老爹要咋做,您自个儿看着办就是了。”

村长看向了君城,却见君城道:“您啥时候看的我和她意见相悖的,这事儿我们不打算插手的,这次回来,也只是看看赵氏的情况,明儿我们就准备回京城了,这儿的事儿我们也不会多管的。”

村长一下子笑了出来:“成亲两年了还这么疼媳妇儿,这村里恐怕也就是你这独一份儿了。”

君城看了一眼安乐,眸中柔的快要化出水来,笑道:“可不得好好儿的疼着吗?不然可就跑了。”

这话一出,那一旁的白全也连连笑了:“原来还有这一茬儿啊,看来我也得学着呢,不然人家这两口子感情咋这么好呢!”

村长笑骂了一句“臭小子”,便对着君城夫妇道:“现在天色都黑了,先去我们家住一晚吧,等明儿天亮了再走。”

安乐点了点头,他们本来就没打算这么晚了还赶回去。

安乐和君城去了里屋,和南多福说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再多说肯定就是一大堆感谢来感谢去的话了,安乐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接那些话茬,毕竟她自己的心里都还没想清楚应该要怎么取面对南家的感谢。

她也懒得去想,以后这事情都和他们没有丝毫的关系,干嘛总去纠结一些很难做抉择的事情?

赵氏也是刚刚听说,是南多福去求了君城,他们才送了神医来为她看病,心里正是感激着呢,见南多福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便不满道:“我还没好好儿的谢谢他们呢,咋就不留留呢。”

南多福面有难色:“他们可能也不想到时候尴尬,才这么急着走的,咱们记得他们的好便是,有些事情,他们不想去面对,咱们也没资格去逼着人家。”

赵氏听的似懂非懂的,但也没再问了,和孩子们说起话来了。

安乐和君城在村长家住了一夜,次日一早就走了,说是赶着去兰城,接上老爷子便直接回京的。

村长和大儿子白全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们的马车绝尘而去,白全才问了一句:“爹,那南家的南争和郑青青的事儿咋办啊?”

村长冷声道:“还能咋办?大家伙儿都饶不了他,连他爹都恨不得直接掐死他,这次还能放过他去?直接浸猪笼了完事儿。”

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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