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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个个不斯文-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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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众人的视线由乐嘉言和聂心蕾转到迎风和驴子身上时,那窃窃私语的声音逐渐转变为交头接耳的议论。

坐在对面也都是些热情洋溢的年轻人,本是不屑于跟皇家攀上亲戚的,可碍于太后的颜面,况且,江湖跟朝廷历来脱不了关系,权当是进来游览一下皇宫了,而且近几日谣传天冰公主便是玄女托身,众人虽然不信,但还是想一看究竟。

都想要知道,那个恶行累累的天冰公主,真的会是玄女托身吗?

如今看到对面的迎风,他们不由都感叹这一次入宫还是值得了。

在江湖中摸爬滚打的他们,何时见过这等清冽纯净且不染瑕疵的少女呢?那深幽瞳仁,欺霜赛雪,顾盼流离之间,若泉水潺潺,又如雪山冰棱,凉沁心扉。

总之,是看上一眼,就有种泥足深陷的感觉。

驴子觉察到越来越多对于迎风关注和猎艳的眼神,不觉警惕的将迎风往身侧藏了藏,只是他这个动作一来,那些人便自然歪着身子,从他身侧看过来。

迎风对与这些人的直白表现,不觉有些好笑,低下头,轻然一笑。

那笑容明媚动人,带着灵动娇媚的气质,一时间,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由看得有些呆了。

当那一声“太后驾到!”响起来的时候,众人自是没有回过神来,还安然的坐在椅子上。

直到小太监不耐烦的再次喊了一声,太后驾到,那些看迎风的视线方才回过神来,急忙起身,慌乱的跪地行礼。

太后涟赫带着一脸慈祥且精明的笑容缓缓走上正座,她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异样,众人见了不由松了口气,看来太后并不介意刚才他们的失礼。

荡剑门众人显然比对面的那些人要沉稳的多,一个个表情冷淡,眼神并不看高高在上打扮的雍容华贵太后,他们的视线总是不经意的看向迎风那里。

太后见此,眼底飞闪一抹狠戾阴霾,继而便是那种大度慈祥的神情扫视众人。

刚刚她进来之前已经看到了那些男人对迎风的态度,她故意晚点出现,就是为了躲在暗处看清楚荡剑门的局势,没想到啊,竟是被她看出了许多端倪,这个南迎风不是十五的心头肉啊?

怎么竟跟如此多的男人纠缠不清?他先前以为只有岑崇轩的,现在看来,果真是个狠角色的女人啊!

看那一脸无辜纯净的模样,谁知道骨子里是如何的淫贱不耻呢?

哼!这小丫头要是敢在她的后宫弄出点风波来,她就给她点苦头吃一吃,如果有机会的话,她绝对会在这里整死她的,如果不是这么想的话,她也不会答应十五让他带南迎风进宫。

十五太单纯了,竟被这个少女给蛊惑的神志不清了,她今天就要除掉她,永绝后患。

太后见众人都已平身,那凌厉的余光淡淡扫了莲沁一眼,眼底的不耐和嘲讽一闪而过。

她对莲沁真是太失望了,本想着这丫头还算是个聪明的人,能够利用一番拆散十五和南迎风的,谁知道,都跟十五有了男女之事,却还是落得个被抛弃的下场。

太后再次看了一眼独自坐在那里的蓝十五,心中不免有些诧异,十五这孩子她是看着长大的,如果他真的跟莲沁发生了什么的话,是绝对会负责的,怎会像现在这般,愈发的缠着南迎风了呢,难道是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他意料不到的事情?

太后不觉又看了莲沁一眼,那眼神比之先前还要狠决凌厉,莲沁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心虚的感觉。

太后的心思和眼神都太厉害了,她必须万分小心,才能不被她看出破绽。

太后眼神示意莲沁去十五那里坐下。莲沁乖乖的点点头,走到蓝十五身边有些局促的看了他一眼,只见蓝十五依旧是低头喝闷酒,莲沁余光扫向迎风那边,见她并没有看向自己这边,遂讪讪然的坐了下来。

蓝十五抬眼看到身边多出来的莲沁,眉头皱了皱什么也没说。莲沁见他又低下头喝酒,不觉松了口气。

一场晚宴,还没开始,气氛便已经诡异异常,暗潮涌动。

“小郑子,去看看天冰公主是怎么了?时辰都到了,还在磨蹭什么呢?”太后对身后的小太监低声吩咐着,可神色和语气都没有多少担忧,毕竟,她手中现在握着天冰的把柄,晾那丫头也不敢不来,顶多是磨蹭一下,延误点时间来宣泄一下心中的不满罢了。

小郑子得了太后的懿旨,赶紧跑去催天冰公主了。

这边,乐嘉言却在众人惊诧的眼神中忽然站了起来,这晚宴还没开始,他这番举动所为何事呢?

在场的,除了聂心蕾和迎风之外,都是一脸茫然或疑惑。

聂心蕾搅着手中的帕子,神情是几分强行装出来的娇羞甜蜜,而一旁的迎风冷冷看着,等着看聂心蕾恼羞成怒、撒泼发疯的场景了。

“太后,乐嘉言在此有一事请太后成全。”乐嘉言不理会众人探寻的神情冷静开口,那平静容颜,让聂心蕾心中咯噔一下,总觉得,好像有什么是她算漏的,可现在是在太后面前开口啊,晾他乐嘉言也不敢出尔反尔耍花招的。

“奥?你有什么急事吗?”太后眼底隐着一丝凌厉,她看似温和的开口。

“太后,在下身边这位是聂心蕾,聂姑娘,乐嘉言斗胆开口,请太后赐婚与聂姑娘,成全一对佳人。”

乐嘉言语气不卑不亢,只是他说的有些模棱两可,众人面上具是茫然一片。

赐婚?这聂心蕾不是刚刚死了男人吗?这么快又勾搭上谁了?

“赐婚?呵呵……真是稀奇啊,竟然求到我这里来了。不过总算是一件好事呢!”太够挑了下眉毛,嘴上虽然这么说的,可心里却明白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的。

“不过,你总得告诉我是赐婚给谁吧。”太后抬手示意乐嘉言开口。

乐嘉言那灿烂的桃花眼闪过一抹阴冷,他看了眼身边的聂心蕾,那抹狠戾已然消失不见。

聂心蕾盈盈起身,身上的香粉味道弥散开来,太后不觉皱了下眉头,看向聂心蕾的眼中多了一抹厌恶。这个愚蠢的女人,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也就罢了,就还用如此名贵的香粉,怕是用了一整盒吧,真是个看不清形式的蠢货。

聂心蕾此刻完全沉浸在即将成功的喜悦中,她对着太后谄媚一笑,既然乐嘉言不好意思说出来,那么她不介意代劳的。

“回太后的话,民女聂心蕾,还请太后赐婚我与荡剑门的掌门……”

“太后姑姑,你就把她赐婚给荡剑门的掌门吧。”聂心蕾话未说完,便见蓝十五霍的站了起来,一时间,众人再次惊讶,这怎么又该着蓝十五的事情了。

此时,众人都没注意到,乐嘉言眼底隐着的一丝解脱,而迎风则是含笑看向蓝十五。

她跟乐嘉言设计的这出,在刚刚进宫的时候已经告诉十五了,她叮嘱他,一定不要让聂心蕾把话说全了,蓝十五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若是开口了,太后虽然有疑惑,但是这碍不着她的利益,太后多半是会答应的。

迎风心下也不觉松了口气,先前见十五一直不停的喝闷酒,真担心她会喝醉误了大事。现在看来,他办事还是很有分寸的。

“十五,你也帮他们求我?”太后微眯起那双凌厉的风眸,声音虽然温润平静,可乐嘉言和蓝十五都觉察到太后那有些深邃阴冷的眸子正朝迎风看去。

有谁能让从不过问世事的蓝十五在此刻开口呢?答案不言而喻!这又是南迎风的诡计吗?可是太后此刻也是不确认的,赐婚这件事情,跟南迎风有什么关系吗?

太后敛了眸色,挥挥手示意众人都坐下。

她思忖了片刻,总觉得这像是一个局,可又找不出任何的破绽,乐嘉言跟聂心蕾三年前的那段情可是世人皆知的,当时的乐嘉言为了聂心蕾嫁给严木青竟还自杀过,如今乐嘉言来求赐婚,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乐嘉言的性格不一向是狂妄不羁的吗?何时竟做出这等让人非议的举动来了?

“太后姑姑,你还是赶紧决定吧,看把一对有情人折磨的,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好吗?”蓝十五醉意朦胧的开口,可他却知道自己此刻清醒的很,在迎风交代给他的任务没有完成前,他绝对不会醉倒。

乐嘉言听了蓝十五的话,脸色有些发青,那有情人三个字,甚是刺耳,再一看身边的聂心蕾,那脸上的假笑简直令人作呕。

迎风此刻也掩着嘴偷笑了一下,这个蓝十五,喝了点酒以后,说话竟这般刻薄啊,不用看也能想象到乐嘉言此时难看的模样了。

太后见蓝十五再次开口,说的还那般无所谓且随意,太后也不再犹豫,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她让太监拿来笔墨纸砚,在一块印着龙凤呈祥图案的金色绸布上,写下了赐婚的懿旨。

吉日之时,特赐婚聂心蕾与荡剑门掌门共结连理,此乃天作之合。

乐嘉言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懿旨,又不动声色的让太后加上了日期,太后想想,也没什么不妥,遂加上了今日的日期。

迎风眼尾淡淡的扫过一抹浅笑,她安然的接过驴子递过来的水果,轻咬了一口,那神情,说不出的慵懒娇媚。

她心中不由感叹,这第一步,走的很好,下面的,就看乐嘉言了。

乐嘉言将太后的金笔懿旨收好,从容的坐了下来,视线很想跟迎风相视一眼,可他身侧却隔着蓝初一,蓝十五,他无奈的叹口气,但愿他跟迎风未来之间的距离不是如今这般,遥不可及。

经过这一番折腾之后,天冰公主仍是没有出现,太后有些坐不住了,纵使她多么老练沉稳,也知道等了这么久天冰还没出现,绝对不是闹点小别扭那么简单的。

太后心中隐隐觉得,似乎是出事了。

她安抚一下众人后,带着随身侍从浩浩荡荡的朝天冰公主的院子走去。

太后走后,众人均是松了一口气。

乐嘉言将懿旨递给聂心蕾,不发一言的看着她。

聂心蕾娇羞一笑,那隐隐若现的胸部风骚的在乐嘉言身侧蹭了蹭,“言,我就知道你不会辜负我的。你要的东西我就带在身上,现在就给你。”

聂心蕾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乐嘉言在众人面前请求赐婚,如今太后的懿旨在她手里,乐嘉言想要悔婚或者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那就是欺君之罪啊。她手里的这个杀手锏可是分量十足啊。

聂心蕾此刻已经是完全踩在云端上了,以为这个男人再次被她掌控了,接下来,便是荡剑门了。

等她涉足荡剑门的一切后,她一定不会放过南迎风的。

聂心蕾此刻得意的有些忘形了,她并没有觉察到乐嘉言眼底对她的可怜和厌恶,乐嘉言此刻完全是在等待了,等着看聂心蕾得知真相后气急败坏的样子。

聂心蕾此时小心翼翼,郑重其事的将耳朵上的耳坠取下来,交到乐嘉言手中。

“言,那东西就在这里面了。”聂心蕾交给乐嘉言的时候,心里还有一丝犹豫,毕竟,这东西的重要性不是言语所能表达的。

乐嘉言蹙了下眉头,迎风想要的东西他竟然拿到了。

他拿过那耳坠,拇指和食指猛然用力,碰的一声闷响,那红宝石的外坑便被他内力震碎,红色粉末流出指缝,一张有些发黄的纸条蜷缩在里面。

乐嘉言一直都知道,聂心蕾手中的所谓四分之一的琴谱只是一张纸而已,是她的父亲聂清当日将那几十页的内容浓缩在了一张纸上,就是为了方便聂心蕾随身携带,也防着世人的惦记。

乐嘉言倒是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是藏在耳坠里面。他展开那张纸,上面的内容虽然是第一次看到,但他扫了一眼,看了个大概,跟他手上以前那本,很多地方有异曲同工之妙,想来不是假的了。

乐嘉言一刻也不想演戏下去了,他猛的起身越过蓝初一和蓝十五,径直走到迎风身边坐了下来。

此时,迎风刚刚放下杯子,唇边挂着一抹怡然自得的轻笑,时间也是掌握的刚刚好。

乐嘉言托起她的皓腕,将那张薄薄的纸条塞进迎风手心。

“迎风,距离你的梦想,又进一步了,不是吗?”他开口,带着欣慰和满足,当看到迎风脸上那抹安然却清冽的笑容时,乐嘉言微眯着眸子,深深地记下她此时的模样。

这般傲然且纯净的笑容,真的很美。是因为他们合演了这么一出好戏才能看到她这番神情,乐嘉言知道,未来,他还会不顾一切的为她做这些事情的,只要她开心,她想要,他便会义无反顾。

“言,你……你竟然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给这个小贱人了!”聂心蕾方才回过神来,她手中晃着那懿旨,尖声尖气的开口。

“闭嘴!”乐嘉言怒吼一声,他不容许有人侮辱迎风。

“言!你忘了谁才是你的妻子吗?你看看!这是太后的懿旨啊!”聂心蕾扭动着腰肢来到乐嘉言和迎风面前,耀武扬威的晃着手中那薄如蝉翼的懿旨。

那龙凤呈祥的图案,配上聂心蕾今天过分夸张的装扮和扑满香粉的容颜,是分外的恶俗可笑。

“乐嘉言,怎么你想要娶她吗?”迎风清冽的声音幽幽响起,她缓缓起身,那娇小的身躯透着一股子酥麻人心的娇媚慵懒。

乐嘉言眼眸被点亮,他对迎风笑着,这丫头,总是这么的折磨人。

“我想娶的,自然只有你。”他不在乎在这么多人面前表露自己的心声,他爱迎风,不在乎世人皆知。

“乐嘉言,你还没喝酒就醉了吗?”驴子豁然起身,怒视着乐嘉言,那只血红的眸子猛然迸射寒洌金黄的光芒,一瞬之间,将这大厅猛然点亮,等着亮光闪过之后,众人却遍寻不到刚刚这光芒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言!你想出尔反尔吗?”聂心蕾将那丝绸都捏的褶皱了,难道乐嘉言竟然不怕太后的懿旨吗?她眼神恶毒的看向迎风,见她神情安之若泰,不觉慌了一下。

她看着懿旨上面的内容,再看看一脸志得意满的乐嘉言和迎风,顿时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

“不用看了,那上面不是写着,你要嫁给荡剑门的掌门吗?”迎风冷漠的声音翩然响起。

“南迎风,你、你知道就好!”聂心蕾心中没底的朝迎风吼着,只是眼底的慌乱和疑惑还是出卖了她。

“怎么?害怕了吗?那丝绸上的烫金字不是写的清清楚楚吗?你还怕我会算计你不成?”迎风轻笑出声,眼神看向乐嘉言。

乐嘉言不动声色的将一封信掏出来,扔给了聂心蕾。

“言,这是……”聂心蕾弯腰捡起那封信,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升腾。

见乐嘉言不理她,她有些急迫的打开那封信,上面只有短短几句话,却如晴天霹雳一般她定在那里。

她脸上的神情变换了好几种,从迷茫到震惊,再到愤怒,最后,俨然有些失控了。

她双手颤抖的晃着那封信,神情恶毒阴狠的瞪着乐嘉言。

“乐嘉言,你、你三天前已经将荡剑门掌门的头衔传给、传给岑崇轩了?”聂心蕾失控且凄厉的喊着,她逼近乐嘉言,从未有如此歇斯底里的时候。

“是。而且,我现在已经不是荡剑门的人了。”乐嘉言回答的极其从容。

“乐嘉言,你怎么?”一直在后面站着的蓝初一快步走到他跟前,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神跟他确认。

乐嘉言对他点点头,“我知道你不看重这个虚名,所以没给你,纵观荡剑门内,最适合的也就是他了。虽然他为人处世有些阴险狠戾,但是他管理荡剑门这些年来,很多功劳还是有目共睹的。”

乐嘉言说完扫视其他几位师弟,十五是在进宫的时候就得悉这件事情的,并没有什么惊讶的举动,而驴子只关心迎风的态度,对于谁将是新的掌门根本不在意。

这其中,神情最为让人琢磨不透的便是严子墨了,他隐在眼底的是一抹冷嘲的寒光,对于这个结果,他很意外,却几乎在同时就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乐嘉言!你这个禽兽!混蛋!你竟然把我推给岑崇轩那个衣冠禽兽!你根本就是想逼死我!”聂心蕾凄厉的喊着,她扑到乐嘉言怀里,却被他巧妙地躲过了。

聂心看着手中那金色的懿旨,顿时觉得那就是一个笑话,她刷刷几下撕碎了,一双凤眸瞪着迎风,恨不得吃了她一般。他们竟然联手将她送到了岑崇轩身边,如果留在乐嘉言身边,她还有掌控的可能,毕竟她跟乐嘉言还有一分旧情,乐嘉言也不是那种万事做绝的人,可岑崇轩就不同了……

昔日岑崇轩对她的警告还历历在目,她绝对不会忘记,他那张看似温润的面容下,是怎样的狠决阴霾。岑崇轩如果想整死她,是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破绽的。

“呵呵,聂心蕾,冤有头债有主,是我让乐嘉言这么做的,也是我安排他将掌门的位子交给岑崇轩的。

按照荡剑门的规矩,如果掌门还没死要传位的话,这现任掌门就要退出荡剑门,自立门户,我真是没想到,乐嘉言为了不娶你,宁愿离开荡剑门啊。

想来,你嫁给岑崇轩不好吗?三师叔那个人那么温柔体贴的,肯定不会亏待了你的。”

迎风看似笑意盈盈的开口,可那语气却透着一股子冰寒,让人听了不觉打了个寒战。

“是你?我早该料到是你的!你这个该死的小贱人!”

聂心蕾喊着喊着,眼中竟是流出了绝望和恐惧的眼泪,那懿旨上写的很清楚啊,她要嫁的是荡剑门的掌门,并没有说是谁的名字,而懿旨上的日期是今天的,乐嘉言却是在三天前就将书信写好了,也就是说,三天前,荡剑门的掌门就不是他了!

这一招不给她留任何活路的棋局一看就是南迎风布下的!一环扣一环,没有一丝破绽。

“南迎风!你这个狐媚子的小贱人!我杀了你!”聂心蕾喊着就朝迎风扑过去,只是她还没有靠近迎风,便被驴子挥手挡开,对于除了迎风之外的其他女人,他从来不懂何为怜香惜玉。

聂心蕾虽然有些功夫底子,但在驴子面前便显得不堪一击了,她被驴子甩出去几丈远的距离,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傻瓜,你轻点,她好歹是荡剑门未来的掌门夫人,是你的嫂子啊。”迎风揶揄驴子,脸上却带着盈盈笑意。

驴子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谁让她说你坏话的,若不是不想你看到太过于血腥的场面,我早就把她的头扭下来了。”

迎风莞尔一笑,这驴子的霸道和傲然依旧没有改变。

“傻瓜。”她不由又低声责怪了一句,那声音却是甜腻入骨,惹人心潮澎湃。

一旁的蓝十五抬起醉意朦胧的眼睛,迎风的那一声声傻瓜,深深刺入他的心底,他脚步有些踉跄的来到迎风跟前,神情凄迷的看着她,

“迎风,我才是你的傻瓜的,你忘了吗?”他黯然开口,看向迎风的眼神逐渐恍惚涣散。

“我带他下去醒醒酒。”蓝初一皱了眉头,拉着十五就要走。毕竟这里不比荡剑门,还有其他武林人士看着呢,一个聂心蕾已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了,十五再醉酒闹上一场,便真的不可收拾了。

“我不走!我没醉!我要听迎风叫我傻瓜!我才是她的傻瓜!他不是!”十五执拗的甩开初一的大手,指着驴子,神情倔强且执着,他才是迎风心目中的那个傻瓜,不是他,不是鄂鸣!

“十五,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任务。”迎风轻然开口,抬手将十五的手轻柔的推到一边,她冷静的神情让十五的酒顿时消了一半。

是啊,还有任务呢!

他摇着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他看着迎风,冷冷的开口,“迎风,那任务很重要吗?重要到,你现在可以不顾我的感受,是吗?”他是真的醉了,否则,不会质问起迎风的。

只是,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他怎能在如此多的人面前让迎风难做呢。

“十五,先跟我去个地方。”蓝初一瞅着机会,趁十五发呆的时候一把拉起他,在他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飞快的拖着他往院子里走。

大厅这时候再次起了一阵骚动,被驴子甩出去的聂心蕾正狼狈的爬起来,她身上的衣服也撕碎了,头上的朱钗落了一地,驴子出手也是狠了一点,聂心蕾摔倒的时候磕到了脸,那面颊擦着大厅内的一根石柱而过,如今,一边面颊此刻是磨去了一层皮,血肉模糊。

“南迎风!南迎风!你设计阴我!你等着我!我不会放过你的!”聂心蕾距离迎风几步疯狂的吼着,她知道冲到迎风跟前的后果。

“你没有机会了,聂心蕾!这才是第一步啊,怎么?你这么快就受不了了?”迎风笑的媚然酥骨,那娇媚到骨子里的气质,让所有人的眼睛都定在她的身上。

只是,迎风对面的那些陌生人,此刻也在小声议论着,都觉得迎风这么做有些狠毒,一个这么纯美的少女竟然如此不留余地,实在是让人害怕。他们不知道聂心蕾曾经的所作所为,只看表面上,如今是聂心蕾被乐嘉言抛弃,而且乐嘉言还联合着看似是新欢的女子一起算计他。

一时间,众人的声音开始倒向聂心蕾,更有人开口指责乐嘉言非君子作为。

Ps:明日,狠虐聂心蕾,估计明后天岑金轩也会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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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宫宴风波起

大厅之内竟是出现了支持聂心蕾的声音,大多是冲着乐嘉言来的,指责他做得有些过分了,不该联合新欢如此算计旧爱的。

聂心蕾听了众人的话,一边抹着脸上的血,一边哭天抢地的趴在地上,声泪俱下的控诉乐嘉言和迎风。

“你们这对狗男女啊!竟然如此害我!我跟你们无冤无仇啊,我只想下半辈子都平平淡淡的度过啊,你们……”

“你们欺人太甚啊!!”

聂心蕾也知道此刻保不住自己的尊严和面子了,唯有跟他们鱼死网破到底了,她指着乐嘉言,声泪俱下。

面对聂心蕾的发疯,乐嘉言脸色变得难看,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若是如此侮辱迎风,他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迎风见乐嘉言欲上前将聂心蕾扔出去,急忙阻止了她。这大庭广众之下的,聂心蕾说出如此恶毒的话语,不就是为了逼他动手吗?

如果乐嘉言真的动手了,聂心蕾就更加有话说了。

迎风不紧不慢的走到聂心蕾跟前,唇边带着一抹浅幽的笑意,她说过,这才是第一步,今天她会给聂心蕾一个痛快的结果的。

“聂心蕾,你已经快吃上官司了,怎么还有功夫在这里浪费时间呢?难道你很喜欢享受那牢狱之灾?”迎风似笑非笑,松松的眉眼带过一抹凌厉。

她弯下腰,那娇小的身形在光影的映照下,透着说不出的魅惑婀娜。

聂心蕾恶狠狠的瞪着迎风,抬手就要抓她的脸。

迎风身子一侧,躲了过去。

“南迎风!你这个只会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小贱人!你又想怎样害我?这朗朗乾坤,我看你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如何害我?”聂心蕾激动的喊着,那双眼睛空洞狰狞,她不断的擦着脸上的血迹,那模样,看起来甚是狰狞恐怖。

迎风对她的咒骂并不生气,倒是驴子受不了了,冲上来手指一夹,就想将地上的聂心蕾甩出去。

迎风抬手制止了他,她莞尔一笑,对着在场所有的人缓缓开口,那声音如山泉般清冽,可听在聂心蕾耳中,无端让她身上冷得直打寒战。

“这位聂姑娘是谁,想必大家都知道吧。不过,我还听说,严木青的死经过一番调查之后,跟她是脱不了干系的,也就是说,这个聂心蕾很可能就是谋害亲夫的杀人凶手!”

迎风话音一落,现场一片骚乱,众人抬手对聂心蕾开始指指点点。

人群最后,谁也没有觉察严子墨此刻那冷残嗜杀的眼神几乎都能滴出血来。他握紧了拳头,不让自己冲到南迎风身前将她带走。

南迎风的话明明是他的杀手锏啊,没经过他的允许,南迎风竟然说出来了?这怎么可以?这是他将来用来牵制聂心蕾的,这个南迎风是如何得知严木青的死跟聂心蕾有关?

严子墨觉得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凝结,他紧紧盯这迎风,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他以为,当他离开荡剑门之后,往后他所作的所有事情,都不会有人看透了,却不料……

南迎风!你这个死丫头,究竟是何来历呢?为何将我预备了很久的计划说了出来?该死!

此时,人群的中间迎风视线飘忽着与他相撞,她眼底的无辜和清冽,让他的火气更是窜涌上升,他恨死了她这般杀人于无形的眼神了。他也恨自己,以为自己已经很强大了,却在无声无息之中,被南迎风抢了先机。

迎风从严子墨眼底看到了愤怒和冷残的嗜杀,她现在没法跟他解释,本来,她也不想解释的,这是她跟乐嘉言的一个计划,她做事向来分明,计划之中谁该出现,谁该被隐藏,她分的一清二楚,所以对于严子墨此刻的态度,她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聂心蕾,你谋害亲夫一事,昨天已经在大理寺立案了,是严家老宅的管家亲自去报的案,想来,最晚明天就会有人带走你去调查了,怎么?你现在还想呆在这里,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迎风扭头逼近聂心蕾,看着她眼神一点一点的变得涣散恐惧,她心底冷笑出声,这个女人的下场,已经不言而喻了。

聂心蕾捂着耳朵,不敢再听迎风的话,严子墨的死的确是她的阴谋,但是南迎风是怎么知道的?聂心蕾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任由脸上鲜血横流,却感觉不到一丝痛意。

她现在只觉得冷,浑身都在哆嗦,南迎风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怎会说出这种话来,难道她下毒害严木青的事情,真的已经被她知道了?

不会的……上天不会这么对她的?这不是将她逼上绝路吗?

“我……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严木青是病死的!病死的!”聂心蕾失心疯一般的喊着,她那双沾着鲜血的手四处抓着。她才刚刚得到东璃国最大的财富不久,怎会这么快就入狱成为犯人呢!

不!她不要!她……她还可以跟岑崇轩做交易的!对!只要她把自己的钱财都给岑崇轩,岑崇轩那个人,目的性那么强,一定会帮自己的。

“乐嘉言!告诉我!岑崇轩呢?我要见他!你不是把掌门的位子给他了吗?我要见他!”

聂心蕾站了起来,她眼睛发红的走到乐嘉言面前。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输!现在她还有机会!她不能输在南迎风手下!

她南迎风什么都没有,没有权利,没有金钱,有的只是一副会勾引男人的狐媚子模样罢了,她现在还是手握严家大权的人!她绝对不能就此被他们打败!

“乐嘉言,你不敢让我见岑崇轩吗?你怕我跟他联手起来,你跟这个小贱人就要输的一败涂地是不是?”聂心蕾指着乐嘉言,几乎不敢相信,这个昨天还答应了她要跟她成亲的男人,怎么今天说变就变了,她怎么就没料到,他会跟南迎风暗中勾结呢。

乐嘉言看着聂心蕾的眼底是满满的嘲讽和厌恶,如果不是看在聂清宗师的面子上,他早就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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