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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风华之第一农家女-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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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被摇的头昏脑胀,而且还是那么好的女婿,这要是真的成了,她一定要气死那个小贱人。
“行行行,谁让你是娘的心头肉呢,等明个儿,我就去那小蹄子家里帮你问问。”
“嗯,谢谢娘!”君柳笑着用力点点头。
次日,天气阴暗,看来一场暴雨是难免的了,也是,这几个月都没有下雨,地里都有点干了。
吃过早饭之后,无忧就和宁子晨上了马车,青龙则是和车夫坐在车辕上,冲着青山镇去了。
君媱也没有闲着,用完早饭之后就带着两个丫头去了作坊。
夏日的清晨,所过之处,到处都是露水的清香和草木的芬芳,等来到作坊,君媱的裙角也湿了不少。
“东家,您的衣裳……”夏月想要蹲下给她擦拭,却被君媱制止。
“没事,不过就是被露水打湿,小事情。”
走进去,作坊里已经有几个婆子在忙活了,作坊两边的窗户都开着,徐徐的凉风吹进来,驱散了初夏的闷热。
见到君媱,她们都是热情的打招呼,而君清荷却是跑了过来。
“君媱姐,我来了。”她笑嘻嘻的说道。
“嗯,待会二婶他们还有平安嫂子来了,你就跟着她们学一学。”君媱笑道。
“放心吧,我手里活可不慢哦。”小丫头举着手掌在君媱面前晃了晃。
“你再快我都能发得出工钱,小丫头。”
之后,她就让夏月搬了张椅子,在外间坐下,而后不多时,做工的婆子一个个都来了。
“君媱,你坐这里干啥?”马氏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正单手托腮的君媱,这丫头,可是越来越好看了。
“嫂子来了,我今儿又招了一些人,等着她们呢。”君媱说道。
马氏点点头,“也是,最近每天做好的腊肠,都很快就没了,咱们的人手是少了一点。”
“对呀,所以再招一些,到时候嫂子可要帮我看着点啊。”
“放心吧,多大点事啊。”
清晨七点左右,又有一些婆子来了,而这些人有年长得,也有大姑娘,都是想要来做工的,目测大概有三十多人。
看着她们,君媱打眼扫过,里面有安分的,有精明的,当然也有叼钻耍滑的,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只要能在这个作坊里好好干,她都能给她们一次机会。
“诸位,今天我们作坊招人,来的这些试用期都是三天,若是三天之后还上不了手,咱们就不用了。今天你们是第一次来我就把规矩说一说。”她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人。
在场的婆子姑娘啥人没有,就没看到这坐在椅子上的人,看她们都是那种居高临下的。
“第一要注意卫生,进来的时候都要洗手,不管你多干净,尤其是如厕之后更是如此,若是被别人举报,我将不会雇佣。第二不得勾心斗角,我这里是作坊,不是你们家的热炕头,若是还有人想把在家里的脾气带到作坊里,也将不再雇用。第三不得随意缺席,有事头一天要和我的人提前说,每个月只要缺席两日,将不会再有满月奖,满月奖的银子是五贯,你们自己斟酌着。第四要手脚干净,若是被查出有人私自从作坊带走东西,将送官府处置,严惩不贷。”
随着君媱这番话说完,三十多人中就有数人不乐意了。
“君媱啊,你这要求也太多了吧?不过就是趁着空闲时来做工,那那么多规矩啊?”
“就是啊,同是乡里乡亲的,这样也太不厚道了。”
“可不,咱们这里不少人可都是你的长辈啊。”
如此七嘴八舌的话,不断的在作坊内响起。
秋菊在后面气得脸色都白了,若不是夏月拉着,她给站出去狠狠的臭骂她们一顿不可。
“哒,哒,哒——”
手指敲打椅子扶手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唇畔那抹若有似乎的浅笑,让叽叽喳喳的人不禁闭了嘴。
“婶子们,别不服气,我这里是作坊,做出来的都是给别人吃的,若是不干净,你们吃么?既然是作坊,自然要有规矩,在一个小家里都有规矩,何况是我这里。再有,也给了你们每月两天的休息时间了,每月四次集市,每次休息一上午,这世间也足够了,再说也不是谁都会逢集必去不是?我每月白白给你们五贯钱,若是你们没有本事回报我,我不是打了水漂?你们以为这银钱是这么好赚?最重要的一点,你们是不是觉得是我君媱的长辈,我就应该吃定这个亏,来了干不干活我都要给你们付银子?婶子们,这世上哪里有掉馅饼的好事啊?就算是有,再没落地之前,也被高个子的接住了,还有你们的份?”
她声音很柔很淡,半点怒气都看不出来,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那些叽叽喳喳的几个婆子无法反驳。
站起身,她看着面前的三十几人,对梁全道:“梁叔,带着她们进去记上名字,一切按照规矩办,若是有不愿意的,咱们强求不得。”
“是!”梁全躬身,之后就领着婆子依次去记录在册。
作坊很大,就算是每人占据一个平米的位置,也能放下两百多人,如今五十几人,依旧很富余。
后来的只要跟着先前的人学就可以,学好学坏就看她们自己了。
君媱等忙活完之后就离开了,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天儿,想着鱼塘会不会有问题,还是去看看的好。
作坊里,点着油灯,外面有灯罩护着,很是亮堂。
“他二伯娘啊,君媱这丫头还真是厉害呢。”这是泉水村和君家是本家的一个堂叔媳妇。
林氏抿唇轻笑,“啥厉害不厉害的,要是不这样,如何镇得住这些婆子,再说了,那丫头可是做的好事啊,没看见有的媳妇子赚了钱,人家婆婆干脆就不让她做饭了,专门来作坊赚银子,再说这坐着也不累,最开始的时候是不习惯了点,现在可不都忙的昏天黑地的?”
“有这事?”那媳妇子惊讶的问道,这让媳妇在外面做工,婆婆在家里做饭,着实少见。
“可不是,这里每个人每月最少也要拿回去二两银子,一年下来这多少,你心里没数啊?”林氏说道。
“……那可不就是,二十多两啊?俺里个娘来,这可真是不老少啊,比俺家老头子两三年赚的都多。”
“就是啊,能让你赚这么多钱,你还埋怨啥,再说了,媱儿说的那几个要求也不过分啊,俺就觉得挺好,好好干,那规矩也就当没有。”林氏就觉得没啥拘束,每天四个时辰,有的人还觉得少了呢,非要干上五六个时辰不可。
“对对,有道理。”
“当然,大强婶子,有时候还有点心呢,咱村这么多婆子,也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马氏爽朗的大笑。
“俺知道,郭大妹子上次可是带回去不老少的银子呢,那肉香味,差点没馋死俺家那小孙子。”大强媳妇冲着一个正在忙会的婆子说道。
郭氏听到有人喊她,抬头看着大强媳妇道:“这有啥,你不是也来了么,以后咱们就做个伴,也省的俺自己一个人来来回回的。”
“行,就一块走。”
在她们对面的一个头发半百的妇人听到她们说话,也是抬头笑道:“这丫头是个能干的,想想几年以前,再看看现在,还真是让人不服气不行啊。”
“哎哟,梁奶奶,您可是说了句实心话,那君媱妹子,就是个厉害的。”马氏哈哈笑道,似乎说的是她一般。
林氏睨了马氏一眼,“又没说你,看把你乐的。”
“这有啥,夸君媱妹子比夸我自己可是高兴多了,关键是夸我没银子拿不是?”马氏瞪眼,一副泼辣样,逗得旁边的人乐不可支。
“你这小媳妇,就是冲着人家银子吧?”大强媳妇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婶子,这年月没银子谁活得下去啊,我前几天去赶集,镇上有个大户人家嫁闺女,唉呀妈呀,那嫁妆,可是整整二十几抬啊,什么东西都有,想想咱,当初嫁过来就是一个小箱子,一点碎银子,几百个铜板就不错了,还指望着二十几抬?以后俺家那臭小子娶媳妇,不得吸干了我啊?”马氏一板一眼的说道。
本来周围的人听说那二十几抬,可是惊的不轻,后来她的话,却让几个婆子哈哈大笑。
“你这个媳妇,强哥儿才多大啊,就想着给他找媳妇啦?”
“这总得给咱做娘的一个存银子的空档吧?”
“对对,是这么个理。”
“就是啊,有了这个作坊,既能看着家,又能赚银子,这不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么?”
见马氏说的头头是道,几个婆子也笑着没反驳。
君清荷是个活泼的姑娘,毕竟在村里也算是个“千金小姐”了,如今听到她们聊着,她那张小嘴只是笑个不停,然后眼睛仔细的看着马氏和林氏手里的动作,自己也用心的照着做。
“我也觉得君媱姐特别的好。”她眯着眼睛笑的嘴角都拉不住。
“哎哟,你这个小丫头,知道啥好啥不好啊?”林氏失笑。
“咋不知道呢?”君清荷撅起小嘴,“君媱姐现在多厉害啊,就这样还不忘记带着咱们,而且人家还不仗势欺人,也没瞧不起咱们,清荷也不是个不懂事的,谁好谁坏还分不清啊?”
“瞧瞧这张小嘴,可是真能说啊,这丫头真不知道以后啥样的男子能管得住她。”马氏调侃道。
“嫂子,你再这么说,我可生气啦!”嘴上这么说着,可是那张娇滴滴的小脸,却红的和山茶花似的。
“就是,平安媳妇干嘛欺负荷姐儿啊,丫头一定能找个好婆家的。”大强媳妇说道,看似在帮着清荷,实际上也在逗她。
君清荷可是个黄花闺女,对于这种嫁娶的事情尤其不好意思,见几个长辈的都在拿她开心,偎进林氏身后遮住脸,大喊道:“婶子和嫂子真坏,不理你们了。”
作坊内,顿时笑声一片。
山脚下鱼塘,等君媱过去,君正民已经在到处看了。
“咋样?都安排了?”见君媱过来,他笑着问道。
“嗯,又雇了三十几个,应该就很富余了。这里咋样啊爹,看来要下一场大雨,这边上可得好好的按紧实了,别到时候鱼塘排不出水,鱼可都就跑了。”
“放心吧,全部都挺好的,绝对一条鱼也跑不出去。”君正民很坚定的说着,他可是每天都来看啊。
看着那鱼塘水面一个个气泡,秋菊顿时就觉得很有意思,指着那水泡问君媱道:“东家,那是咋回事啊?”
君媱笑道:“快下雨了,水里也闷得慌,不过是窜出来透透气罢了。”
“啊,这么好玩啊。”
夏月掩唇轻笑,“你这丫头,就知道玩。东家,那荷叶长得可真好,看着样子用不了多久就开了吧?”
瞧着那一片片宛若小船的荷叶漂浮在水面,夏月可是喜欢的很,还有那一个个花苞,比拳头都大,这样等开了,该多好看啊。
“是啊,最多不超过半月,这段时间咱们就弄条小船,等下个月就能来采莲子了。”君媱看着那在沉闷天气下纹丝不动的荷叶,笑着说道。
“哎呀这么好?到时候让秋菊划船啊东家?好不好?”秋菊是南方女子,却有着北方女子的调皮,不过从小对于生活在水边的她来说,虽然年纪小,却也划得一手好船。
“行,只要你不嫌累!”
“不累不累,一点都不累!”她那小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就在她们说这话的时候,远处一道震耳欲聋的闷雷,轰然响起。
君媱冲着不远处的君正民道:“爹,快下雨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行,你先回去吧,爹带着蓑衣呢,淋不着。”这个时候,他更不能直接走了,至少要看着才放心,这一池塘的鱼可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不能出了啥事。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你可快点啊,别让娘在家里担心,这场雨能很大。”君媱看着远方那迅速飘来的厚重云层,大声喊道。
“知道了!”说着就挥手让她赶紧走。
之后三个女子就迈开腿往家里从,不过短短三四百米的距离,等那雨势倾盆而下的时候,还是湿了外裳。
“哎哟……”刚冲进远门,秋菊就和一个人撞了一个满怀,等看清来人,秋菊才关切的道:“周叔您这是干啥啊?都下雨了还往外跑,小心着凉啊?”
周广一看到君媱,这才松了口气,对君媱道:“东家,您快进屋吧,有人来家里和夫人吵起来了。”→文¤人··书·¤·屋←
君媱脸色当场就变了,也不顾那倾盆的大雨,抬脚疾步向上房去了。
两个丫头也是赶紧跟着跑了进去。
只是还没进屋,那尖锐的咒骂声就充斥进三人的耳膜。
“好你个杨氏,你是不是觉得你那死丫头本事了,就瞧不起我这个做大嫂的了?不过是那么点小事,你就推三阻四,怎么滴?不想让我女儿舒坦,是留给你那个贱丫头的吧?我告诉你,就你那个不要脸的死丫头,没成亲就做出那等无耻的事情,就算是跛了脚的叫花子都不会稀罕的,我呸,你还啥不认识人家,不认识那公子会到你家吃饭?你就使劲的撒谎吧,你这个臭婆娘也正经不到哪去!”
君媱站在门帘外边,听到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一丝冷笑从唇畔溢出,全身的气场顿时大变,让身边的两个丫头在这闷热的雷雨天,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素手掀开帘子,君媱闪身进去,然后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外加一阵凄厉的惨叫。
“哎呀——”钱氏一个不稳,肥胖的身子转了个圈就摔倒在地,那一半的脸顿时就一片红肿。
“臭婆娘,你他妈在说一句我听听?”君媱走上前,双臂抱胸,冷冷的看着她。
钱氏抬头正要破口大骂,可是看到君媱那冰冷的表情,顿时吓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咔嚓——”
一道闪电伴随着惊雷打下,透过薄纸的窗户,将屋子映衬的很是晃眼。
“俺哩个娘啊……”钱氏不禁全身一哆嗦,忍不住尖叫出声。
“砰——”
闷响,还带着一阵凄厉的痛苦。
“钱氏,看来是给你的教训不够啊,居然敢上门来指着我娘的鼻子骂,是哪个傻B脑残的狗借给了你这么大的一个胆子?”
而且还是当着她女儿的面,这个臭婆娘还真是不打记不住,既然这样,今天就将她狠狠的揍一顿,让她以后想起自己的名字都吓得睡不着。
“娘,带着巧儿去后院!”她背对着杨氏说道。
杨氏似乎知道女儿要干啥,想劝止却想到钱氏的张狂,啥话没说,哄着两眼泪汪汪的巧儿走了。
------题外话------
二更完毕!
☆、077,教训
钱氏的脸色此时已经比那窗户纸都白,内心的恐惧在这个雷电交加的房间不断的放大。
“你想干啥?”她扯开嗓子大喊,似乎想要发泄心中凝聚起来的恐惧,亦或者是也许从外面路过的人能听到她的呼喊。
君媱纤细的身子盈盈站在她面前,若是那笑容不是那么的诡异,钱氏绝对会相信刚才她的掌掴只是错觉,而脸上的疼痛也是不存在的。
“干啥?”她轻声说道,清雅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回荡,好似魔咒,也许是阎王的召唤更加的合适,“只是让你长点记性而已。”
“夏月秋菊!”
“婢子在!”两个小丫头上前一步。
“给我掌嘴。”她声音带笑,“我说停下为止。”
“是!”
钱氏的魂都要散了,踉跄的爬起身就想冲出去,却被调皮的秋菊探出脚,给直接绊倒在地,额头磕在房间的青石地板上,那声音绝对不亚于那天边的闷雷。
“嗷……”钱氏一声惨烈的高呼,然后就觉得漫天小星星,头脑昏沉的找不到东南西北。
夏月力气相对要大一点,上前一把牵制住钱氏,然后笑着冲着秋菊点点头。
秋菊领会,也半点都不谦让,撸起衣袖搓着手走到钱氏面前,在她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招呼上了那张已经红肿的脸颊。
让人牙根发酸的痛呼声,在倾盆的暴风雨中似乎也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君媱坐在窗边,看着外面那从屋檐下挂起的水帘,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慢慢的品着。
果然啊,她最喜欢下雨天了,世间万物好似除了那如同乐曲般的水珠滴落声,再无其他,这种看似喧嚣的环境下,她的心却能如死海般沉静。
看着看着,思绪渐渐陷入了一种迷蒙,那种好似被抛送上天,而后无法落地的不真实感,让君媱心里感觉难得舒缓而和煦。
良久之后,雨势渐渐变小,而房间内,巴掌声也跟着变小了。
君媱缓缓抬头望去,就只见钱氏已经两颊肿的不像话,如同一个在水里泡大了的馒头,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夏月和秋菊也是叫苦不迭,这东家也快点喊停吧,她们的手好疼啊。
“夏月,停下吧!”君媱终于是大发慈悲的发了话,让两个丫头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起身走到钱氏身边蹲下,看到她几乎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君媱轻笑,“钱氏,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钱氏现在已经没啥感觉了,除了觉得自己眼睛睁不开,好似没事人一般,完全已经麻木了。
她木木然的看着君媱,虽然把她的话听了进去,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你这张嘴,比茅坑都脏,我想是不是找块布给你堵起来,省的你以后再到处胡说八道,你觉得呢?”
居然敢欺负人欺负到家门上了,这次她还能轻易放过她,她君媱就是那被万人唾弃的圣母。
“唔,唔要……”钱氏惊恐的摇头,但是因为肿胀的脸颊太过高耸,说话都不清楚了。
钱氏吓得不断的后退,只因为君媱已经从袖口滑出来的一柄短匕。
钱氏看着君媱的眼神,心里为自己今天的行动可谓是悔不当初,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来过,她知道,君媱这句话绝对不是在吓唬她,她真的敢割了她的舌头,真的敢。
见不断摇头,吓得后退的钱氏,君媱抬手揪住她散乱的发,将她扯得头都向后仰去。
“想让你那个傻B女儿嫁给大富之家,也不看看就那种货色有没有那个资本,心如蛇蝎,好吃懒做,心比天高,钱氏,你还真的敢想啊?就不怕万一得罪了人家权势之家,你们两个老东西都跟着不得好死?”
若不是冰凉的匕首在脸上不断的游弋,钱氏恨不得扑上去和君媱拼命。
不过,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她还是知道的。
松开她的发,君媱惬意的吹吹手掌上的发丝,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雨后空新的远处,漫无边际的田地一望无际,给人一种空旷之感。
“只要看到你在我面前,我就厌恶的很。但是,就这么放你回去我又不甘心,对你这种没脸没皮的人,还真是让我犯了难啊。”
“东家!”秋菊举起手笑眯眯的看着君媱的侧脸,“咱们手疼了呢。”
君媱一看,可不是么,那张白嫩的小手都红肿一片了,比钱氏那张脸好不了多少。
“放心吧,不会让你再打了!”随着她话音落下,一道寒光在房中闪过,然后一阵杀猪般的凄厉惨叫,顿时响彻整个君家上空。
此时雷雨已经停了,如此大的声音,后院的人自然是能听到。
巧儿身子一颤,手中的狼毫抖动着在桌上的宣纸上,染成一团。
“小姐没事,咱们不怕哦。”春兰在一边忙把上面的纸拿掉,换上一张崭新的。
“嗯,我不怕!”小丫头白着脸用力挤出一抹笑,看的屋里的杨氏和几个婆子一阵心疼。
上房,钱氏右手按住左手,手背上,一道如同被菜刀切过的伤口,渗出了血珠,空气中有种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刺目的刀锋,在明亮的房间,闪着狰狞的寒光,好似嗜血的妖灵歪道在一侧,闪烁着猩红的妖艳光芒。
秋菊低呼一声,吓得扑到夏月身后。
而夏月,曾经在深宅大院几年,见惯了太多惩戒下人的场面,此时连面色都没变一下。
“瞎叫唤什么,是有多疼啊?”夏月怒,她小时候在家里做菜,不知道被倒切了多少下,不过就是在手掌外侧割破了而已,就叫的比猪都响。
其实这哪里是因为疼,而是恐惧,此时就算是对着她在地面跺一脚,她都能吓得尖叫。
“这只是小小的教训,回去之后告诉你的汉子和女儿,若是谁再敢不长眼的惹到我君媱,我就让他永远都睁不开眼。钱氏,你给我死死的记在脑子里,银子而已,只要我想,我能买你一万条命。”
上前,拔出她手背上的刀,带起一阵血剑,然后轻柔一笑,“你现在可以滚了。”
钱氏不知道是如何回到家的,这一路等她走到家,已经是中午,小村上空袅袅炊烟,随着雨后的清风缓缓消散。
君柳正在灶间忙活着午饭,想到娘亲即将带回来的消息,她的脸颊就止不住的发烫。
那个俊美的不像话的公子,会不会喜欢她?她长得并不是多美,但是在这个泉水村还是数得上的,而且她可以发誓,只要那个公子将她娶回家,她定会好好的侍奉,为他生儿育女,为她操持家事。
“啊……”
一道惊魂般的尖叫在厨房响起,瞬间让她瘫坐在地。
她不过是要出门去窝棚取柴火,却看到一个疯婆子站在灶房前,那如猪头般的脸,还有那全身的污泥,以及不断留着血的手掌,顿时让她魂都吓飞了。
“柳儿,大,大夫……”钱氏说完这句话就一头栽倒在地。
君柳听到那句话,瞬间就明白了,面前这个“疯子”就是她的亲娘,可是这出去时好好的,回来咋就成这样了。
想到这里,她忍着发软的腿,飞奔进上房里间,对正在喝着小酒的君正国,惊魂未定道:“爹,爹快,快点,娘晕过去了……”
君正国一听,回头看着脸色发白,气喘不停的女儿,道:“咋回事?”
“我娘晕过去了,爹你快去看看吧,在灶间呢。”她这才找回一口气,连贯的说完。
接着,穿上鞋子就跑向了灶间,而正在暖炕上哄着儿子的柳氏也懵了,咋就晕过去了呢。
可是,当出去的君正国再次回来,柳氏这嘴张的,完全都能塞进去一颗鸭蛋了,而在她身边的君玉恒,“哇”的一声大哭起啦,很明显是被吓到了。
“柳儿,快去请苗大夫。”君正国道。
“啊,哎,我这就去!”被君正国这么一说,君柳连要上的围裙都顾不得摘,转身飞奔着跑出去了。
儿子的哭闹声在房间里格外的响亮,柳氏遂把儿子放到君正国手里道:“爹,您先带着恒哥儿去外面吧,媳妇来伺候娘!”
君正国听了,看着那哭得可怜兮兮的孙子,只得上前抱着他,边哄边往屋外走,“二妮,好好给你娘擦擦。”
“哎,放心吧爹!”柳氏回道。
等君正国出去,柳氏才松了口气,之后去外间取了帕子回屋给钱氏擦着,而此时虽然陷入昏迷的钱氏,却依旧能感觉到难以承受的疼痛,不断的哼哼着。
等好容易给钱氏擦干净了脸,柳氏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了,这脸得咋弄才能肿成这样啊?
还有那不断冒着血水的手掌,一个大口子,看的柳氏这颗心都要吓得停了,但是没办法,作为媳妇,还是得挺着好好的侍奉着。
等苗大夫一路小跑跟着君柳进了屋,看到凄惨无比的钱氏,这也是给惊得倒抽一口冷气。
他上前小心查看,心里就明白了,这脸上是被人给狠狠扇肿的,肿胀的脸颊之下是血水,需要放掉,否则会化脓烂掉,而手掌上的伤口却是被尖刀刺穿,真真是下手挺狠的。
“苗爷爷,我娘怎么样啦?”君柳急切的问道。
苗大夫捋着胡须,之后让她们出去等着,他则是要在屋里施针。
外间,柳氏和君柳坐下,看着正抱着睡着的恒哥儿的君正国那带着怒气的表情,都是不禁叹了口气。
“二妮,你出去找找忠哥儿,他可能去了地里。”
“哎,爹,我现在就去!”柳氏站起身,上前接过君正国怀里的儿子,道:“爹,我把他抱回屋睡下吧。”
等柳氏离开,君正国问在一边焦急的坐立不安的闺女道:“柳儿,你娘上午去哪里了?”
君柳回过神,紧接着全身一阵剧烈颤抖,那脸色比先前更是惨白了几分。
是啊,娘这是去了君媱家,回来擦这样的,难道……
“说啊,去哪了?”
“爹,娘,娘去了君媱家里!”她小声说道。
“君媱家?她又去君媱家干啥?”现在两家的关系有多不好,君正国可是再清楚不过了,没事那个婆娘往老三家里跑干啥?
君柳如何敢说钱氏是去给她找夫君的,说出去非要被君正国给打死不可,毕竟这段时间为了自己的亲事,君正国可谓是跑断了腿。
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啊,自从见到那位公子,她再也看不上别人了,她也不想啊,除了那位公子,她谁都不想嫁。想到以后要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睡在一起,她就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恶心的吃不下饭。
“女儿也不知道。”她怯怯的说道,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敢说。
君正国如何会不了解他这个女儿,见她那副表情,心里就觉得定是有事她没说出口。
“你最好不知道,若是从你娘嘴里听到什么,看我怎么收拾你。”他点着女儿说道。
君柳这颗心顿时就提了起来,一张脸更是萎靡的厉害。
苗大夫这一忙,就是近一个时辰,等他从屋里出来,就看到坐在堂屋的父女俩。
“苗爷爷,我娘怎样了?”君柳弹跳起来,上前问道。
“没事了,我开个方子,你们给她抓药,每天早晚各一次,饭后服,坚持一个月就好了。”
“多谢苗大夫了。”君正国掏出一锭碎银子递给苗大夫,然后接过他手里的药方,随后就跟着他出去了,“你看着你娘,我去和苗大夫抓药。”
“知道了爹!”君柳现在是半句话都不敢多说,生怕不小心说漏了嘴。
回到屋里,就看到那躺在炕上的钱氏,那张脸很明显的小了很多,而手掌上也已经被包扎的很好。
坐在炕边,看着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君柳这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到底自己的娘在君媱家里发生了什么。
君媱家,等两个丫头把上房使劲冲刷了一边,而后屋子里的血腥味一丝都闻不到,君媱才抬脚朝着后院缓缓去了。
巧儿的房里,小丫头正在抚琴,那音律,就别提了,虽然不至于刺耳,却也是不成调,不过只是学了三五天而已,真的能无师自通,不学自会,那才叫见鬼了呢。
进了屋,就看到杨氏正在外间的炕上做着绣活,察觉到君媱进来,招呼她坐到自己身边,小声问道:“你都做了啥啊?那声音吓死个人了。”
君媱淡淡一笑,低头看着杨氏手里的小件衣裳,上面绣的是雨后新荷,是巧儿的衣裳,杨氏准备在孩子生辰前做好,到时候好穿着。
“没做啥,就是打了她一顿罢了,骂了我的亲娘,我还能轻饶了她不成。”
杨氏动容,轻轻抚着女儿的发,道:“能有多大的事啊,不过就是骂了顿,我就权当没听到了,她那人就是那张嘴。”
“嗯,怎么说别人我不管,但是当我面这样嚣张,我不会坐视不理的,现在不教训,等以后只会越来越无法无天的。”
“你说的也对,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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