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杂妹妹要出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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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睿没想到碧螺先问他这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刚才公子催得紧，我就直接过来寻碧螺姑娘了。”

春芳大妈看有人来找碧螺，在她眼里，对碧螺好的都是厚道孩子，忙从灶台上拿了几贴热腾腾的葱油饼：“小伙子吃了饭没有，快尝尝大妈烙的饼！”

蓝睿嘴里说着“吃过了吃过了”，却也慌忙过来接住，在他看来，老妈妈和自己父亲一样年纪，又满脸热情地请自己吃饼，自己不接是在是太对不起老人家的一份心意了。

春芳大妈乐呵呵一笑：“吃吧吃吧！大妈烙的葱花饼可好吃了！碧螺她们都喜欢吃呢！”

看着碧螺要出门，大妈拍拍头：“对了碧螺，上次你给我带的小笼包儿是在哪儿买的？怪好吃的！今天出去回来时再给大妈带一笼，大妈也研究研究是怎么配的料，回头也做给你们吃。”

碧螺一听眼睛笑成了月牙儿：“这下大妈您可问对啦！包子就是眼前这个人家卖的！是吧蓝睿？蓝老伯做的包子可是洛阳一绝咧！”

大妈欣喜地看着蓝睿，没想到小伙子浓眉大眼，还是个厨林中人，真是越看越喜欢；再转头看看自己家碧螺，也是杏眼儿俊脸儿，啥时候弹琴闲下来了也得到自己的厨艺真传，那这俩人，啧啧，真是绝配！

这边儿大妈正暗自琢磨着小算盘儿，那边碧螺看着大妈一脸思索的样子，笑嘻嘻地拉着大妈衣角儿：“大妈，您别操心，这事儿包在碧螺身上！回头我去蓝老伯那里，给您讨个方儿，您就知道包子是怎么做的了！”

大妈那沉浸在美好安排中的神儿一下子回过来，好像是碧螺侮辱了她的厨艺一般，瞪向碧螺：“乱讲！那是人家的看家秘方，也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够讨来的！再说，我春芳啥味道研究不出来配不出来！千万别给我讨要什么配方儿，这三天只管给我带回来一笼包子，到时候我让你看看什么才叫一级厨娘！”

碧螺捂着嘴偷笑，蓝睿却由一脸崇拜到渐渐怀疑，大妈看到他的神情，很是不甘：“小伙子，怎么你不信？”

蓝睿笑着摇摇头：“大妈的厨艺自然了得，但是我家包子祖传配料，可不是那么好参透的。”

碧螺一直朝蓝睿挤眼，却听得蓝睿不紧不慢说完，再偷偷儿地看向春芳大妈时候，大妈已经瞪大了圆眼：“小伙子，你还真不信？任你什么祖传秘方！碧螺你听好了，这三天一天一笼包子给我提回来！三天后拉着你老爹过来见分晓！”

开玩笑！老娘一辈子厨娘了，当年俺在御……咳咳，好吧！什么场面老娘没见过，还怕你一笼包子不成！春芳大妈已经磨刀霍霍。

碧螺无奈地朝蓝睿吐吐舌头，敢跟春芳大妈杠上，蓝睿，你死定了！

蓝睿却是憨厚一笑，竟不以为然！这么自信？碧螺一阵翻白眼儿，莫不是你家包子还是狗不理不成！

片刻之后碧螺跟着蓝睿走在园子里，碧螺担心：“若是耽误了下午的琴课就不好了，展乐师才给我们升级审核了。”

蓝睿让碧螺放心：“展乐师已经知道了，你就是去上半日也是可以的。”

那边儿催得紧，碧螺也就跟着蓝睿直接朝门口走去。

碧螺和蓝睿一起走出流云园的时候，婵婵看似无意地从一颗大树下走出，看着已经关闭了的园门若有所思。

转眼到了沐风王府行馆，碧螺看着行馆里像上次一样很是井井有条，安然不乱，惊讶道：“玉公子这么急匆匆地叫我来做什么？”

蓝睿却是笑着摇摇头：“小公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有什么事儿还奇了怪了。不过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事儿，已经禀报过了，我先下去了，你一会儿顺着他的意就成。”

留下碧螺一个人莫名其妙地朝东屋走去。

屋子里却是散发着浓浓的墨香，碧螺一时间还以为是走进了楚子风的画室。

“小公子？”碧螺试探着朝案边的一个俊秀侧影喊了一声。

“过来！”还真是玉子忆。

碧螺不觉莞尔：“哟！小公子啥时候改行了！不去陪你家玉如姑娘喝茶赏花，倒一个人在这里作起画来了！”

玉子忆瞥了碧螺一眼，皱着的眉头却是一展：“特派审核员，本公子现在有一项重大任务交给你做！”

碧螺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没好事儿，连忙摇头，却已经被人家玉子忆神气地往一个角落一指，将自己发配了过去：“到那边儿窗子下面立着，右手拿扇，左手兰花指，快去！去去去！”

碧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玉子忆还很认真地加了一句：“保持这个姿势一个时辰！”

碧螺有种要抓狂的冲动：“你怎么不随便逮个丫鬟来，还巴巴地那我一路跑来做模特！”

玉子忆反正是听懂了碧螺的意思，也不计较碧螺的什么模特：“因为让你陪着我站一个时辰，我才不觉得只有我一个人站在这里画这么久会很亏待自己。”

碧螺一时间只觉得楚子风是多么地伟大。

无聊地站了几乎一个下午，当碧螺觉得自己的腿已经抽筋儿不停使唤的时候，玉子忆终于满意地搁下了笔，捧着宣纸轻轻地吹了吹。

碧螺却没有力气走过去看了，脚下一麻，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只眼睛只有来回打转儿的份儿了。

玉子忆在那里轻轻吹了一番，终于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眉宇间却有一丝暗自浮动的邪笑，和他往日那一份搞怪似乎很不协调。

碧螺知道，那一定是自己站得太久，产生幻觉看花眼了。

061　这个模特有点儿亏

有丫头摆了香茗在亭台间，碧螺气哼哼地揉着腿不理玉子忆。

“哎呀！还在生气啊！快尝尝我带来的碧螺春，今年的新茶，还是苏州知府进攻的呢！”玉子忆还在故意摇头晃脑。

碧螺很是无语，自己这么名字貌似真的很吃亏，动不动就要被人泡的感觉。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为了表示诚意，我先喝为敬。”碧螺扑哧一下笑了，真没有见过这样能摆事儿的，喝茶也能先喝为敬？这也算作歉意？

碧螺这么生气，让自己站了一下午是一个，最让自己不能接受的竟是玉子忆这家伙照着自己摆的姿势，画的却是宁玉如！

画中宁玉如那欲说还休，眼波滟潋与其说让碧螺嫉妒，倒不如说是自卑。然而这也就算了，人家长得美那是人家上辈子修来的福。可是你玉子忆，非要对着自己画宁玉如来，这让碧螺气呼呼地喝了一大杯茶之后还是无法平息怒火。

玉子忆却是笑出声：“碧螺，哪有你这么品茶的！你那叫牛饮！”

碧螺没好气：“以后要是再找我做这样的模特，怕是你打死我我都不从了！”

玉子忆拿出宝镜左右照照：“嗯，头发还很飘逸，洛阳风水不错么！碧螺，要我说，这洛阳风水这么挺养人，你怎么就没有沾染一点儿女儿家的灵秀！其实你长得也不差，就是整天不修边幅得跟个假小子似的！唉！唉！唉！”

碧螺本来是对他一个大男生随时随地照镜子感到很是无语，听到后面这么编排自己很是不悦，更加受不了的是他竟然还连叹了三声，不仅立刻抗议道：“我那叫中性美！是你自己不识货！”

玉子忆似笑非笑地盯着碧螺羞红的脸：“哦！是我不识货！是我不识货！”

不过碧螺看看自己身上还是那一身儿打杂妹的服装，的确飘逸不到哪里，灵动不到哪里。

说来自己也算是流云园的清音了，只不过是今天才升级的。之前做初音时候一个月也就一两多一点点的银子，别说买衣服，出门儿就买几次包子，打牙祭都算不上地就没了。

这时候玉子忆却是唤了一个婢子，耳语了一番，那婢子偷看了碧螺一眼，便满脸笑意地去了。

碧螺不安地看着玉子忆，实在不知道这家伙要刷什么鬼把戏。

玉子忆倒是看似无意地问碧螺：“碧螺，你作为流云园的乐娘，为什么我升你为乐坊顾问，你却一次也没给流云园求过人情？”

碧螺心里一哂，什么乐坊顾问！特派审核员！还不是小爷您一口一个起兴罢了！要是真的管用，我……

脸上却是看着玉子忆颇为郑重的表情碧螺一下子没抑制住：“啊？那个官职还真的顶用？啊！不早说！我现在就给流云园在小公子您这儿讨个人情！”

玉子忆一下子被雷趴在了桌子上：李碧螺，亏我这些天还以为你这个女子不一般，上一刻还心道你与众不同，下一刻你就知道求了！

却原来你最大的与众不同，就是心眼儿太死人太笨啊！

玉子忆真是替上天感到悲哀啊，这李碧螺，看着修眉杏眼儿也怪机灵，却原来这么呆笨，怪不得之前一直是个打杂妹！并且说真的长得也不差，打扮打扮兴许还是个小美人儿，却又奈何总是那么一副粗布衣打杂妹模样！

这样不开窍的姑娘，真不知道她能弹出个什么琴，竟然上午被展铭乐师提为清音了，这让玉子忆一时间很是不理解。

这时候刚才那个小婢女也过来了，手里却是托着一些物什：“公子，这是您要的东西。”

碧螺惊讶地看着玉子忆带着鉴赏的意味，摸着手里那明显是女子衣裙的衣物，瞪大了眼：“玉……子忆！你老人家不会还有这个爱好吧！”

天，在这个时代，你玉子忆惊世骇俗地打了个耳洞也就算了，莫不是还有穿女子衣服的癖好，实在没法给别人欣赏了，今天终于憋不住了要穿给自己看？

慌得碧螺连忙拿手遮掩：“别，别，男为悦己者容，你老人家还是换个帅一点儿的来欣赏吧！”

玉子忆的一张俊脸霎时间皱成了一块千层饼，憋了半天，玉子忆终于咆哮出来：“我是看你没穿衣服！给你拿的！”

开玩笑！江山如此多娇，我玉子忆岂要做断背之人！

估计玉子忆这次真的是被碧螺的龌龊想法气到了，一句话里词儿放错地儿了，结果便是引得一园子的婢女小子惊讶地往这边儿看：“啥？李碧螺这会儿没穿衣服？”

李碧螺这时真恨不得找只破鞋拍到玉子忆还没意识到的脑袋上。

片刻的寂静之后，只听亭子里一个男子“哈哈哈”的笑声直直要掀翻了小亭。

快要到傍晚了，玉子忆留碧螺用了晚饭再走，碧螺却是想到了还要给春芳大妈带蓝家包子的事儿，便忙不迭地告辞了。

路上蓝睿看着碧螺脸上有些微红还未褪去，再加上那一句“碧螺没穿衣服”已经被婢女小子们演化成各种版本讲述开来，蓝睿不仅担心地问了句“碧螺，小公子没对你怎么样吧？”

“啊？”碧螺直觉得啼笑皆非，一路上便也就给蓝睿反复解释了几遍，蓝睿才放下心来。

蓝老伯当然早已经从南山上收了摊儿回家了，这段时间自己儿子回来洛阳了，老伯很是高兴，每天出摊儿回来很早，就是为的哪天儿子闲下来了，可以回来看看自己。

现在蓝睿在沐风王府当差，并且一去就见了这么好一个机会，蓝老伯很是替儿子感到高兴。儿子过些日子事业有成，那不就该给自己找个儿媳妇儿了？过一年再抱个胖孙子，到时候蓝老伯自己也不出去出摊儿了，一天到晚就给孙子做好吃的！嘿嘿！

这下看儿子竟然和碧螺姑娘一块儿回来了，并且还是想吃自己做的包子了。人家碧螺可是乐坊的乐娘，人还长得俊，蓝老伯心里自然是跟喝了蜜似的喜滋滋地去给碧螺做包子去了。

这次托蓝睿的福，碧螺整整提了四笼包子回来。春芳大妈一笼，剩下三笼分别是芸芸、茉莉和碧螺自己的。

碧螺不仅还很邪恶地笑着看向蓝睿：“看来我们作为芸芸的姐妹，也是跟着沾光啊！”

蓝睿听了这话倒是有些急，不过张了张口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就憨直地嘿嘿笑着将碧螺送回了流云园。

062　不抢你的蓝大哥！

等碧螺一进到屋子的时候，就看到芸芸正沉默地靠着窗子倚着。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碧螺开心地扬扬手中的包子：“蓝大哥家的包子哟！”

“你去蓝大哥家里了。”芸芸并没有碧螺想象中的兴奋，只是淡淡地看着碧螺开心的样子：“并且你还是和蓝大哥一起去的。”

碧螺觉察出有什么不对：“是啊！可是，蓝睿只是代沐风王府的公子传话召见的啊！我自然是跟他一起去见小公子了。”

芸芸忽然情绪激动起来：“碧螺，你根本就不会撒谎！你又何苦撒谎骗我！小王子怎么可能会召见你！今天下午婵婵一个劲儿地跟我冷言冷语说你中午跟着蓝睿手挽手地出门了！”

碧螺惊讶起来：“我跟蓝睿手挽手？谁看见了？婵婵？芸芸，你莫不是中暑了吧，婵婵的话你也能听？”

还没等芸芸说话，茉莉已经进来：“婵婵的话自然是听不得，我俩更是一句话没让她淘到便宜，你放心。但是——”茉莉指指桌子上的小笼包：“这个怎么解释？婵婵的话再不可信，你今天中午至少是跟着蓝睿一起出去了吧？为什么也不找我们俩来？”

看着俩个都别扭着的芸芸、茉莉，碧螺一时间真是急了，自己的这两个好姐妹，平时总是无条件帮助自己相信自己的好姐妹，碧螺连忙解释：“我说的是真的啊，婵婵乱编排什么了，对我你们竟然还不放心？”

急了一会儿，碧螺忽然跳起来：“对了！厨房的春芳大妈可以作证，今天中午的确是蓝睿奉了小公子之命，急着赶时间，才没有去看你们俩。这不，走的时候太特意给你们带的包子！”

芸芸看了一眼，小声道：“既然是沐风王子传召，那你为何还要再去了蓝家，那两个地方也不近，回流云园也不顺路。”

这个芸芸，到底是吃了哪坛子邪醋，就连茉莉也跟着沉默起来，碧螺一下子生气了，索性包子往桌子上一放：“不管我去做什么了，不管我去蓝家又是为了何事，但是你们俩这么不信任我，让我觉得留在这里苦苦解释还有什么意义！”

茉莉终于忍不住了，看向芸芸：“好了！婵婵的话自然是不能信的，你也不要太受影响！”接着又转向碧螺：“碧螺你也不要伤心，主要是下午婵婵又在我俩面前谣言诽谤，我们一生气就给她打了赌。没想到我们竟然输了，觉得你没给我们争气脸上没面子，这才有些气堵。”

说着早已经笑嘻嘻地扑向桌子上的小包子：“啊！在我们那屋都闻见了，啧啧，真香呐！芸芸，你还在那儿憋着呢！你要是真生碧螺的气，早就直接不搭理她了！快别憋着，不然晚了就没了！”

芸芸也终于扑哧笑出来：“你这个馋虫，快还我蓝大哥的包子！”

茉莉嘴里塞得满满的：“不！展乐师一直禁止我们荤腥，我就吃个包子还这么不容易！”

碧螺看着俩恢复正常抢吃的姐妹，也终于笑了出声：“这样多好嘛！放心，我才不会去抢你们的蓝大哥啦！”

虽然三个人依旧和好如初，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矛盾，但是这件事儿也让碧螺意识到人一旦有了怀疑会多么地可怕，而这份儿怀疑，正是从一个人心中最为担心紧张的地方出发。那个婵婵，正是用了这个隐秘的关系，才一下子有了这么有效的挑拨。

这么看来，那个婵婵是有多么了解她们这三个人！知道一般的矛盾是不会在三人之间引起猜忌，竟然已经利用到了蓝睿头上！

一件事儿说了三遍，虚无也变真实了，看来以后真得跟蓝睿少接触了。碧螺看着两个正笑着抢包子的姐妹感叹。

晚上的时候，碧螺给芸芸看小公子赏的衣服，芸芸一个劲儿地感叹着漂亮，尤其其中有一件淡粉色软缎，芸芸喜欢极了，碧螺也就很豪迈地一挥手：“赏！”

芸芸也就很惊喜地抱了爱不释手，比划了好一阵子才不好意思对碧螺说：“碧螺，我的那点儿银子都攒着寄给我母亲补贴家用了，我家里种田卖菜，实在……”

碧螺怎么会不理解，再说自己一个人了无牵挂，都没有些余钱做衣服，更何况是一直把钱送回家的芸芸！因为那点儿银子实在不多。看芸芸这样歉疚，碧螺不想搞得太伤感：“哼！知道我好刚才还那么怀疑我！绷着个脸让我在那里一个劲儿地解释！”

芸芸脸上有些挂不住：“碧螺，我以为……”

“好了！你不知道我下午在小公子那里做了一下午多么憋屈的画画临摹对象，回来你们还冤枉我，现在罚你给你捶腿！哼！哼哼！”碧螺正在那里义愤填膺，芸芸已经笑着过来将碧螺扑到床上：“你这个坏蹄子！我都承认我错了，你还在那儿拿刚才揪着不放说事儿！”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打闹成了一团儿。

茉莉茉香房里，茉香奇怪地嗅了一嗅：“什么味道？茉莉，你吃什么荤腥东西了？哦，好像是上次碧螺送的小笼包的味道……”

茉莉也就老老实实说出了最近蓝睿回来的事儿。

茉香皱着眉看着自己的妹妹：“你好像很喜欢这个蓝睿？”

茉莉委屈地撅着嘴：“但是人家蓝睿喜欢的是芸芸，芸芸也对蓝睿很有情谊的。”

茉香也就释然一笑，看着自己渐渐长大的妹妹：“那你就好好学琴进步了，你不会跟自己姐妹抢喜欢的人吧？再说，你现在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一个人么？”

“当然不会了！”茉莉立刻接了一句，却又挠挠头：“姐姐，到底什么样才叫做喜欢一个人？”

这个夜晚，月亮一直上到乐娘们的窗子上，皎洁的清辉洒到各个地方，留下如水一般的月色光影。

玉兰树下，展铭手里拨弄着长箫，却是没有吹响，只是若有所思地立着。

大枣树上，楚子风微微一笑：“不错，还算有胸怀，没有彻底压制打杂妹。不愧是韩师傅**出来的，算是个合格的乐师！”

展铭冷冷地看向枣树，月色中只能看到茂密的枣树上一团青衣影子：“你似乎今晚话很多。”

楚子风嘴角漫出一丝奇异的笑意：“那我少说些，我们合奏一曲？”说着扬起手中的笛子。

展铭冷哼一声走了，却留下悠扬清越的笛声在身后响起。

063　拽上楚子风

一大早碧螺正在用早餐，一个初音乐娘过来羡慕地看着碧螺：“碧螺妹妹，你的琴进步真是太快了！有没有什么秘诀，也好教教我？”

碧螺调皮一笑：“平时少八卦，累了就睡觉，有空就练习！十五字箴言，保君进步！”

那姑娘笑着挠向碧螺。

晶晶刚好也过来了，开心地抓着碧螺的手：“祝贺你啊，碧螺！好好努力！”碧螺开心地一笑，看晶晶坐在自己旁边，就贴着耳朵问最近她和王陵发展得怎么样了。

晶晶就笑着拍碧螺脑袋：“小蹄子变坏了！刚才还叫人家姑娘‘平时少八卦’来！看看现在自己又是作甚！”

惹得旁边儿的那个初音姑娘也是捂嘴偷笑，却也连忙吃完饭，抓紧时间练习去了。

这下晶晶望望周围，也像碧螺那样神秘秘地贴着耳朵：“王陵前天还约我去赏花了。”

碧螺心里一盘算，可不是，这些天宁玉如都找那玉子忆去了！他王陵不知是寂寞难耐找人散闷儿，还是真的发现谁才是值得珍惜的女子回头了。

于是碧螺皱着眉：“嗯，不行。你不能就这么从了他，还得考察！”

晶晶一听这话羞了怒了：“谁什么时候从他了！人家只是品茗赏花！”

“好、好！赏花！”碧螺被晶晶揪得呲牙咧嘴。

这时候婵婵过来看见了二人的亲密样，眼里闪过一丝嫉妒，冷哼一声走了。

上午练习，众乐娘都是认真努力，这些日子不定哪天就会有沐风王府派来的人前来眼看。中间休息的时候，乐娘们也是抓紧时间喝水、如厕，不肯耽误片刻。

碧螺出来如厕的时候，碰到春芳大妈了，大妈一把捉住碧螺的手：“碧螺，可逮着你了！你昨天带回来的包子，我已经琢磨出一点儿了，不过还是有些地方不对劲儿。今天中午赶紧再去给我带一笼新鲜的回来啊！我可是在厨房里等着你呢！”

碧螺一阵叫苦，看看大妈走火入魔誓不罢休的架势，却也只能点头答应。

碧螺抬头看看，这六月中旬的天气，大中午的时候真是晒得热死个人，自己不会又得巴巴跑一趟南山吧？！

回去练琴的时候，看看认真的芸芸，碧螺叹了口气，找蓝睿帮忙这个念头还是算了吧！有时候女人的感觉是很微妙的，自己还是不要去刺激芸芸那微妙的神经为好。

看着外面炽烈的阳光，碧螺咬咬牙：不怕！晒晒更健康！

吃过饭，芸芸、茉莉要拉碧螺回去休息，碧螺忙以要陪楚子风出去画画采风为理由推脱了，芸芸一听倒是又瞪大了眼睛：“碧螺又要跟楚画师出去呀？是不是又要上南山？那你经过……”

“知道了！经过蓝老伯的摊儿时候，给你带包子回来，顺便再让老伯转述你想你的蓝大哥了！”碧螺耍着贫嘴讨打。

果然芸芸一手拧了过来，茉莉在一旁出奇地没有起哄，只是安静地看着她们。

碧螺之所以没有说实话，是因为要是芸芸知道了自己又是特意去找蓝家父子，不免又是一番解释。好在春芳大妈说了也就只带三天的包子，过了明天也就没事儿了。

不过虽然是随口一说要陪楚子风出去画画儿，碧螺这会儿忽然也就真的想到了楚子风，拉上她去挡太阳也不错啊！再说了，好像也有好久都没有见到楚子风了，更没有和楚子风一起去过南山了。

想到这里，也就积极地跑到楚子风的画室那边儿，楚子风果然刚吃完午饭准备休息。

看到碧螺远远地跑过来找自己，楚子风竟然有一种轻风吹过的清凉感。

“打杂妹，你升了清音不好好练琴，跑过来找我干嘛！”阳光下楚子风微微眯着眼睛看碧螺。

碧螺这次倒是没有计较楚子风的那一句“打杂妹”，反倒是笑嘻嘻地说：“我来找你庆贺啊！我升为清音了，作为朋友，你怎么也得请我去南山吃小吃表示一下吧！”

楚子风没理会碧螺这句赖皮的话，却是一反常态地表情凝重地看看那边儿练琴的方向，摇摇头：“为了不让展乐师觉得自己看错眼了，碧螺你还是回去好好努力吧！”

没等楚子风的深沉状做完，碧螺早已经是笑得直不起来，竟是过来一把揪住楚子风的衣袖：“别装了！快走吧，我的休息时间有限！”

结果走到那边儿路上的时候，众乐娘看到的就是光天化日之下，李碧螺同学竟然拉着楚子风的袖子往前走，楚子风一张俊脸满是无辜！

有的乐娘瞪圆了眼，一个劲儿地讨论着“李碧螺真是有伤风化啊！”

有的乐娘平时喜欢偷偷看楚子风那一抹儿邪笑，此时竟是心疼起来：“碧螺，你轻点儿！”

芸芸远远地看到的时候，嘴里一个劲儿地“啊呀啊呀李碧螺这个小蹄子！”，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笑意，她们的碧螺什么时候已经跟楚子风悄悄勾搭上了？

出得流云园，楚子风终于忍无可忍了：“打杂妹，你准备什么时候放手！”

碧螺这才发现楚子风那一身飘逸的长衫都被自己抓皱了，忙打着哈哈着放了手，让楚子风好好走路：“让你自己不积极。”

楚子风看着整日介精力旺盛的李碧螺：“打杂妹，我发现你天生就是打杂的料儿！不用别人催就是一副跑腿儿的架势！”

碧螺笑不可遏，还嘴道：“楚子风，我倒是看你天生一副讨打样儿！也不用别人催，你就是一副油嘴滑舌不正经！哈哈！”

楚子风看看前方的南山，嘴角挂起一抹怀念的意味：“我这叫做苦中作乐，生活已经流落如此，总比有些人总是摆着一张臭冰块脸好。”

碧螺不解：“什么叫做流落如此？摆着冰块儿脸，你是说展乐师啊？切！你们俩都是少年才俊，天赋过人，竟然在我一介打杂妹子面前感叹生活流落，真真是故意不让我好受。”

楚子风也就收回刚才那一副凭吊模样：“哈哈哈！这次是你自称打杂妹，不要怪我呀！”

碧螺又好气又好笑：“听我自我贬低一下有那么好笑么？”不过看着此时楚子风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碧螺越发觉得那俩个人很像了：“喂！楚子风！你知不知道有一个人长得跟你很像！额……神像！尤其是你们不要脸皮地耍赖的时候！”

楚子风斜着凤目：“又想设套儿挤兑我的吧？”

碧螺摇摇手：“这次是真的，说实话，这个人还是个皇族中人咧！你长得跟他像也算你沾人家的光了！”

楚子风看着碧螺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064　林中有哨音

楚子风眼中有种警惕微微一闪：“皇族中人？”

碧螺满意地看着楚子风的反应，要是他又淡淡地“哦”上一声，或者是哂笑一番，自己真没有跟他探讨下去的心情了。

嗯嗯，果然女子善八卦，我们的李碧螺同学此时就在发扬着八卦无边界的精神：“是呀！我说出来你可别吓着，就是沐风王府的小公子，叫做玉子忆的。对了，你在乐坊这么多年了竟然没有见过他么？你真该见见他，那自恋，那赖皮，真跟你有一比！”

楚子风站住，定定地看着碧螺：“你见过玉子忆了？”

碧螺很是得意：“那是自然，本姑娘还是玉子忆小王子亲自封的‘乐坊特派考核员’呢！有香囊为证！”说着巴巴地从袖中拽出香囊给楚子风看。

的确是沐风王府的用物。楚子风看了一眼，想起那晚上展铭的话：“你那亲爱的弟弟来了，你不去看看他么？”

当时正在吹笛的楚子风微微一怔：“相见不相识，见之徒增烦恼。”

展铭冷冷一笑：“徒增烦恼？这倒是真的。你只恨你大哥心思缜密，知道你在这里会杀了你，为他将来的世子地位除去一个威胁；你更恨你的胞生三弟脂粉低靡，无用之极，知道了反倒坏事。”

楚子风心里有些堵，碧螺看他这样，惊讶起来：“不是吧？人还没见着，就已经觉得自己不如人家了？这可不是你楚子风的作风啊！赶紧地，把厚脸皮儿发扬到底啊！”

楚子风没好气地看了碧螺一眼：“愚钝妹！你还是省些力气赶紧走吧！”

碧螺笑嘻嘻地走在楚子风的影子里。

两人上得一处幽静的小径，却隐隐地听闻林子深处有婉转的鸟鸣声，楚子风顿了顿，犹豫一下准备接着走，碧螺却惊讶地拽住了他：“你仔细听听哎！这好像不是真正的鸟鸣呢！”竖着耳朵仔细地辨识一会儿，碧螺惊喜道：“”应该是有人用竹叶折成的哨子！”

楚子风惊讶地看着碧螺：“你怎么会知道？莫非你听过？”

碧螺心中涌起一阵感叹，小时候，巷子里的孩子们常常采来细细的竹叶或者柳叶来折了哨子吹。这时候听见童年的哨音，不仅微微有些伤感：“我小时候听过这样的哨音。”

楚子风惊讶地看着碧螺：“你不是把之前的事儿都忘记了么？怎么还记得这些声音呢？你究竟是哪里人，现在有没有回想起来一些呢？”

碧螺纳闷儿地看向楚子风，他怎么忽然问起自己这个问题了？再说了自己回忆起的都是不同于这个时空的碧落的记忆，至于这个十六七岁的身体到底是什么身份，碧螺自己也不知道。

“我只是觉得很熟悉，那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