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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们,借生一个宝宝-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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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然紧缩的瞳孔一凛,毫不迟疑的点头。

“我是你的人了,你才放心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霍然却越发的严肃,翻动手腕包裹住她的手,长着薄茧的手掌湿漉漉的浸满冷汗,大拇指慢慢的摩着她的手背,极低又极沙哑的声音传出,“这个世上,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嗓子!

戚媛猛的抬眸,什么都没有了?是啊,金玉门少门主都落魄到被当做奴隶卖掉的份上,金玉门还能存在么?那霍然的父亲呢?小武呢?

“给我。”似用尽全力说完,霍然将手臂一收,拉她入怀,搂紧顺势就压了下去,戚媛的脚又蹬了一下洒在地上的盘子,传来摩擦的轻响。

四周静谧,烛光投照在男女叠加的身躯上,摇摇晃晃的将两人的身影扑朔的明灭不清。

守在门外的诺与迎面走来的堇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迷惑和酸涩,诺暗暗叹息,多少心里好受了点,能有一个人陪他做天涯沦落人,也算一种安慰吧。

两人正相望两相苦的时候,忽然就听屋里喊,“来人。”

是主子!

诺一愣,鲜见的奇怪道:“怎么这样快?”才一说完就悔的自己一个大红脸,堇也尴尬的看向别处,侧立两旁的小侍则想笑不敢笑,纷纷拿眼溜着门口,都想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主子身边没有男人,他们都知道,突然出现的少年自然成了众人瞩目好奇的焦点。

诺和堇没愣多大一会儿,房门就开了,戚媛拢着凌乱的衣衫侧出半个身子,低哑的嗓音带出懒懒的语调,“将霍郎君送去……”她顿了顿,想起曲桐园住着闵敏,瑟荷园则……。

堇眼珠一转,机灵的接话道:“瑟荷园东南角有个空着的小院子,一间正房带六间厢房,旁边有一处天井,还搭了葡萄架子,夏天十分凉快,且幽静,平时都有打扫,这时过去只需生个火盆就行。”

戚媛清了清嗓子,道:“那就送那去。”抿抿唇紧接着说,“就叫悠然园罢。”

堇与诺齐齐应声,“是。”两人同时低头,却也齐齐憋了一股闷气,宋家看来真要有男主子了,他俩心里不舒服,别扭着呢。

可两人一进房就傻眼了,就见衣衫半裸的少年仰面躺在地毡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

两人对视一眼,戚媛立在他们身后,咳嗽道:“他,他身子还没养好,咳咳,你们明天寻个好医生来,小小年纪别落下什么毛病才好。”说完也不看堇和诺张嘴发愣的表情,不自然的拉了拉身前的衣衫,转身走了出去。

堇是从风月场出来的人,四下一扫眼,嘴角便翘了起来,对诺抛了个媚眼。

要是往常,诺一定会佯装恶寒的白他一眼,可在霍然身上转圈圈的寻梭后,也乐了,兴奋的朝着门口喊道:“都进来,抬人!”

戚媛走的很远了,回头就见小侍们争先恐后的往门口挤,完全没了往日的规矩,微愣,明白过来,她的老脸也不禁一热,咽了口唾沫快速溜回正院。

在关键时刻给了霍然脑后一下,其实她早就想下手,迟迟没下手也是因着不舍得,哎,还是先想想明儿怎么面对清醒后的霍然罢,就那暴脾气,不知道会不会把宅子拆了。

翌日一早戚媛才睁眼睛就招诺进来问,“悠然园的起来没?”

诺眨眨眼,不明所以道:“没呢。”

她暗暗松了口气,迅速的起身穿衣,“今儿我要出门一趟,午饭不回来用了,你和堇都不用跟着,宋决回来没?”

诺手指飞舞在她领口,系着衣带,闻言静静回答,“走时说同门师兄弟就这两日到惠江码头,接了人就该往回走,差不多明后日就该回来。”

“嗯。”

宋决出自武夷山流云门,这次飞鸽传书让师门中得闲的师兄弟过来,是为了给她看家护院外加保她人身安全的,没办法,闵敏要走了,他身为冉魏少主,不可能常年在外逗留,老夫人的丧事也办完了,没理由扣着人不放。

一想闵敏走后,所有的事都要她一个人拿主意,戚媛心里还有点胆颤,总觉底气不足。

拢了披风,接过诺递过来的手炉,急着就往外走。

诺连忙边紧随着边道:“婢子命人准备了食盒放在车上,主子上车就把早饭用了,白粥配小菜,还有豆沙馅的馒头,哦,还有汤,昨晚上就一直煨在灶上,喝的别太急,小心烫……。”

一路听着诺絮絮叨叨的说,戚媛上了马车,很难想象这样安静的少年在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上这样细致,心里涌动着暖意,回眸微微笑道:“回屋罢,我尽早回来。”

诺点头,瞥眼见随在马车跟前的是泊和秀,担心的蹙了蹙眉,却没再说什么,殷殷目送戚媛的马车在街上变成一个小黑点,才转身回去。

戚媛走时霍然才醒,他怒气腾腾的连衣衫都没披就冲了出来,却因为对宋宅的地理格局不熟,又哑着嗓子不能问人,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撞了一阵,待跑到门口哪里还有戚媛的人影,门子主动告诉他‘主子有事出门了,让霍郎君好好休息,待她回来后与您一起用晚饭。’。

看了眼那门子,一见又是个清秀的年轻人,霍然本就无法平复的情绪起伏更大了,沉着脸,头也不回的去了戚媛住的正院。

霍然进了正院,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侃侃说起戚媛的日常事务,倒也没添油加醋,但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戚媛很辛苦,霍然冷冷的看了眼诺,二话不说的进了隔间的书房,翻开摆在案上的账本,沉静的看了起来。诺立在门口望了一阵,得逞的一笑,转身给霍然张罗早饭。

而此时,戚媛人已经立在东市的大街上了,先在左近的几家商铺走了走,最后还是进了她曾定制项坠的首饰铺,女老板也算旧相识了,互相问好后,戚媛直奔主题,说起上次定制的那个项坠,很是无奈道:“被同族的一个妹妹蹭去了,但我心里着实喜欢的紧,不知能不能再弄个一模一样的?”

女老板便道:“那要问问手艺师傅。”

戚媛点头,又道:“我还要一只耳钉,嗯,就这种样式的,很简单,嵌一颗粉钻。”

“粉钻?”女老板不解的问。

“哦,就是金刚石,这个颜色的。”她指着柜台里的碧玺珠串说。

这种粉钻在现代开采都是难度极高的,古代更难寻,不过她的财力雄厚,想要一颗粉钻也还能办到,这就要看女老板有没有这个力度了。

女老板沉思了半晌,才缓缓道:“实不相瞒,奴家姑父就往来在跑南洋的船上,正好这个月下旬就要回来,奴家可去姑父那里寻一寻,但若没有您说的粉钻,就只能抱歉,另聘高贤了。”

意料之中,戚媛并无不悦的点点头。

出了首饰铺子,她从袖子里抽出那张帖子,刑府送来的,赏花,落款不是刑北,而是……傅娇。

傅兰的姐姐,那个桃心脸型,长着一双柔若拢水的眼睛,温柔娴雅的邢夫人。

给她一个伤风败俗的寡妇递帖子,居心再寻常也是不寻常了,她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弹了弹指间的纸片,戚媛望着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将眼神一错,京兆府尹衙门就在东面的道政坊,不知今日刑北可沐休?

上了马车,戚媛吩咐道:“去栖霞酒楼。”

想起闵敏与她提及关于宋家与刑家合作的事,闵敏郑重而严肃的说,‘要想摆脱戚家的牵制,最便利的方法是找到另一个可以顶替的合作伙伴。’,但戚媛不这样认为,她觉得摆脱戚家最好的办法是抱更粗的大腿,想想,戚家供养的是太子殿下,宋家完全可以去供养别的皇子,谁说太子就一定是下一任皇帝呢?

当然,不想与刑家合作的主要原因,是她不想与刑北再有牵扯,既然找孙泽的事交给了闵敏,那刑北就该丢开。

所以她打马虎眼的没正面回答闵敏这个提议。

不过看来地球虽大,却是圆的,转了一圈又绕了回来,她把摆脱刑北这件事想的简单了,这不是现代,在古代,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建立起来不容易,想扯断更不容易。

傅娇既然还要给她下帖子,一来可能是傅兰撺掇的,二来亦有可能刑北授意的,夫人之间的交往也是前朝政。治格局的缩影,这是要宣告刑家与宋家交好?

不管是哪种,她都觉得该见一面刑北。

有小侍去请人来,戚媛先温了一壶酒自饮。

比她预想的时间要快,刑北撩帘子进来,墨色的眸底深处星星点点的光芒闪烁,刚毅的脸庞对上戚媛时,淡化了线条,他微微翘起薄唇,问,“你找我?”磁性十足的嗓音带着掩不住的愉悦。

戚媛有丝愣神,看着他微微点头,“坐。”

刑北没坐对面,而是直接绕到她这边,坐下,优雅的弹了弹袖子,又慵懒的支起一条腿,靠近她,暧昧的从她手边探过,端起那酒盅,带着笑意摩挲了两下,道:“想我了?”

戚媛吸了一口气,才要否定,刑北忽然俯下身,双臂穿过她腋下,自后面抱住她,手里还捏着酒盅,他好像嗅着那酒香般在她脖颈处深吸,低声道:“我有你要找的人的消息了,你想听么?”

闻言戚媛身子一僵,扭头,唇擦过他挺拔的鼻子,刑北扑朔着卷翘的睫毛,微微一顿,静静的与她相对,距离太近,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呼吸相闻,拉近又扯远的暧昧在矛盾的升温,她想要的明明和他想得到的不一样,却诡异的纠缠在一起。

唇被碰了一下,戚媛本能的往后躲,却被刑北用力的按住,让她的身子贴近,刑北深深的看了看她,低头吻上她的唇。

很久没尝到她的味道,这个吻对刑北来说甜的让他心悸,又苦的让他胸闷,这是用消息换来的亲密,他真想一吻就到地老天荒。

细细的吸吮,卷着她的小舌时而狂野***时而霸道疯狂,时而又细雨绵绵温柔缱绻,刑北的吻计似乎又有了新的提高,戚媛起初的抵抗变的半推半就,此刻已经沉迷在这醉人的深吻中,既然能享受,为何要为难自己。

除了孙泽,她没为难自己做过任何事。

男欢女爱,风月场上的游戏,她向来放的开,就当是夜场里技术最棒的鸭子,她不用付钱还能得到想要的消息,何乐而不为?

深吻过后,两人都有些急促的喘息,刑北将手探进她胸怀,揉搓着其中一个饱满的浑圆,低哑道:“又长了。”

戚媛面皮一热,翻着眼看向别处,不予回答。

似乎是惩罚她的不配合,刑北两指夹住一头,挑拨的捏起,然后一松,再弹去。

电流刹那穿透后脑,直抵脑中区,戚媛不能抑制的呻吟一声,“嗯……”

感觉她身子软下来,刑北才满意的牵起一侧唇角,搂着她的腰压上,结果就听一声哗啦声响,戚媛猛的抬头,就见桌子被蹬开,斜着一角,上面的酒壶晃了几下,就要掉下来。

她脸一黑,闷闷的想:难道这几两天和桌子有暧昧?碰到被男人压就要蹬桌子调。情。

刑北长臂一伸,拿下那壶酒,看着戚媛的眼睛仰头灌了一口,随即俯身,嘴对嘴的喂下去。

“咳咳……”奇怪的行为,孩子让人喂就吃的很安然,成年人被人喂就老被呛到,是不是因为只相信自己,有了戒心,反而受不起这样的照顾。

“你的酒,还怕毒死么?喝下去。”说着张嘴又喂了她一口。

“呜……”酒的辛辣窜进胃里,火般燃烧了整个身体,她脑子一瞬混沌,不知今夕是何年,不得不说,平日威严沉稳的刑北是个调。情高手,总能让她不由自主的松懈神经。

刑北解开她的衣衫,一件件褪去,手伸到她裙子里,在她圆润的臀部与紧致修长的两条腿间游走,感觉到身下的人起伏不顺的呼吸,他眸子一暗,翻过她的身子就要挺进去。

可这一瞬,他突然停住了动作,他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小心的伸手碰触戚媛的背,雪白的背上老梅虬枝,几点红梅浮影,自颈部延伸而下的地方,精妙的呈现出一只傲然昂首的凤凰,羽翼丰满,色彩瑰丽,就算是宫中最好的绣女也织不出这样美的锦绣翎羽,就算是当世名家也画不出如此绚烂华丽的画卷,粗勾勒,细线条,怎会有如此巧夺天工之作?且,这样栩栩如生,传神至极的画竟然是在女人雪白的肌肤上……。

刑北乃世家子弟,自小除了攻读圣经与武艺,琴棋书画也都有涉猎,对画作上也有独到见解,看到此画久久回不过神来,细细观摩了一阵,在戚媛好奇的扭头时,才忽的惊醒。

心中赞叹的同时更为惊诧画怎么会在她后背?

或许有时候人是讨厌自己的细心与敏锐的,刑北脑子一下闪出关于李沁的传闻,李沁擅在女人身上作画,但存世之作却不过十幅,曾传出,今生再不会做第十一幅画,因他要画的是这世上女子不堪匹配的绝作。

他心念一动,不甘愿的猜想戚媛后背这幅便是传闻中的绝作,顿时烦躁起来,再看自己下面,那物件早歇了菜,更是恼恨的对李沁咬牙切齿。

“怎么了?”戚媛软软的趴在地毡上,懒懒的问。

刑北也曾腻过戚媛一段时间,可每次做的时候都是吹了蜡烛,或灯火昏暗时,他又心疼她年纪小,身子单薄不堪重负,每晚节制的只要一次,而且听说女人在仰躺的时候最舒服,所以还不曾从后面要她,今日是太久不见,忍不住情动才……。

他是越想越憋气,这么久的相思惦念,一下没了兴趣。

“没事。”刑北搂着戚媛也跟着躺了下去,闷声道:“我的探子回报,三个月前江湖中名不转经传的金玉门全门尽灭,门主失踪,少门主被人虏走。有人见到屠门的是一个面带银面的男子,与你描述的面具很相似,只是不知与金玉门是何冤仇。”

戚媛眉头倏然一紧,冷笑的扯了扯嘴角,看向刑北,不无嘲讽的道:“你早就知道霍然与我的过往,用得着试探我么?”

刑北却依旧沉稳的不动声色,慢声说,“与你有过往的男人太多,我把你装心里,自然也要掂量一下别人的分量,你也可以理解为,掂量一下银面男与你的恩怨。”

“你的意思是……金玉门是因为我而遭到无妄之灾?”戚媛躺不住了,撑着手掌就要起身。

刑北搂住她的腰,闲闲的一压,再次把她按在怀里,慢条斯理的道:“急什么?灭都灭了,现在急也没有用。”说着他淡淡的垂了眼睫,看向别处,似不经意的问,“听说你府上进人了?”

第126章 花开堪折直须折

戚媛扬起眉梢,不知怎地,心下一阵快慰,故意愉悦的道:“还好我与霍然缘分未尽,如今他就在我的悠然园。”

刑北眉毛很快的打了一下结,不过又很快的没了痕迹,他搂着她的身子,向下压了压,呼吸可闻的低声道:“那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园子,我看那个曲桐园不错,你表兄走了我就住进去,如何?”

戚媛愣住了,报复的快感还没在血液里蹦跶,刑北当头给了她一盆冷水,她算什么?不过外面野。合的一个女人罢了,怎么可能为了她吃酸拈醋,更不会因为她有了别的男人便心如刀绞。

她怎么忘了,这世上唯一在意她是否对别的男人动心的人只有一个,李沁,而李沁,此生怕是再也不愿意见到她。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攴。

她呀,就生生受着罢,不论什么样的不舒服,待到习惯也就无所谓了。

想到这她溢出一丝笑,扭头对上刑北沉的看不见情绪的眼睛,凑上唇,在他下颌上亲了亲,笑容越发自然,“我表兄这几日就要离开,你来么?”

刑北喉头一紧,胸口快速的起伏两下,似要咽下一口气,绷着唇,嗓音低沉到深冷,一字一顿道:“好,我一定去。遛”

从栖霞酒楼出来,戚媛自己都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当着刑北的面点了一份特色菜的食盒,慢悠悠的说,“然郎喜欢吃辣,这家的菜口味还不错,带回去让他尝尝。”

刑北依旧威严伫立的没有多余的表情,戚媛略有失落,转身自嘲的笑了笑,钻进马车。

却不知,在她看不见的袖子里,刑北的手早攥成了青白的拳头。

回到宋家,戚媛在二门门口顿了顿脚,抬步去了悠然园,此时微风正好,春意早就融化了冬日的寒冷,枝条抽绿,湖水澄清,在傍晚的红霞映照下,到处是生机勃勃的暖意。

悠然园确实如堇所说,幽静中有安居一隅的自在悠然,此时的天井处还有些凉,葡萄架上的秧子也还枯萎着,没有什么趣味,但四周的灰瓦白墙的回廊很美,特别是不同与其他院子的格子窗棂,很有特色。

回廊后便是六间厢房,有一间做了书房用,戚媛看着很满意,对堇的眼力给予了由衷的肯定。

她翘着嘴角迈进正房待客厅,门口早有小侍侍候着,将食盒递过去,边往里走边道:“霍郎君呢?”

院子里这样安静,不知是否在歇息?

其中一个小侍回道:“郎君不在园中,主子要找郎君回来么?婢子这就去找。”

戚媛转回身,疑道:“不在?去哪了?”

“在主子的正院。”另一个说话比较活络,性子也活泼,笑眯眯道:“今儿郎君在正院看帐,一天都没回来歇过。”

“啊?”

戚媛带着人往回走,霍然听说戚媛回来就去了他的住处,不可抑制的扬着笑去迎,两人在柳枝摇曳的湖边遇上。

霍然几步上前,毫不避讳的一下拥住了戚媛,他本来就高,戚媛在他怀里犹如小鸟依人,搂着她后背不住摩挲着,唇落在她发髻上急切且深情的亲吻。

好久没遇到这样热情的男人了,呃,什么时候她把霍然当男人看了?

戚媛微楞,霍然却从亲吻发髻落到了她耳朵上,一股股热气喷薄在耳廓里,使得她汗毛都簌簌的缩了起来,她往旁边多,豁然却下狠口的用牙齿叼住,伸舌头边舔边压抑的闷哼了一声。

她身子一僵,斜着眼睛看霍然,霍然白皙的脸庞此时泛着异样的红。

怎么又动情了?是他成熟了,还是她身上有太重的雌性气味了?还是春天来了……。

呸,想什么呢,他们又不是动物。

戚媛拉着霍然的手,喘息有些快的道:“吃,吃晚饭了么?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回来,一起吃。”

霍然停下动作,像跑了一千米般脸红气喘的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点头,却在下一秒,突然将她横抱起来,疾步的朝悠然园去。

身后跟着的一众小侍齐齐低呼,诺在不远处停下脚步,朝着众人一招手,呼啦啦一群人小跑着去悠然园安置晚膳。

晚膳是个力气活,这是针对戚媛的。

霍然什么都不吃,听诺说,她不在的一天他甚至连口水都没喝,一直在看账本,足足看完小山那么高,还把意见和疑惑都写在纸条上夹在账页里。

戚媛听完心里不好受,只能像哄孩子似的一口口喂他,她喂他就吃,其余时候就是看着她,那目光就像要把丢失的时光全补回来,也像要把以后的岁月都印进去,一瞬不瞬,对上这样的目光,任谁都要心酸。

以前霍然话很多,噼里啪啦的一时一刻都不消停,现在想听他说一句话都成了奢侈,戚媛伸手摸着他上下滑动的喉结,那里一定很痛罢?就算他表现的很淡然,还是让她注意到,每次下咽东西,他都要咀嚼好一会儿,是因为嗓子还在痛,根本无法下咽。

而这样的霍然却是银面男‘恩赐’的,这件事与银面男有关?为什么?

她望着霍然,呐呐的问,“还是不能对我说么?”

霍然张了张嘴,嘶哑的嗓音像冬日里吹打的破败窗纸,带着莎莎声,“你不能接受我,我便不能让你分担我的痛苦。”

是夫妻同心,同甘共苦的意思么?

戚媛低垂着眼,小声道:“朋友也可以两肋插刀。”

随即传来霍然的耻笑,很哑很难听,“我们不是姐弟,男女之间不存在朋友。”就在她皱眉的同时,他低低的说,“没有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付出生命的男人,就算有,也是蠢人。”

戚媛的思维回归到现实里来,男女做朋友,也都带着单方面的喜欢,没有人付出不想要回报,若只凭欣赏和仰慕,付出的不会是全部,为朋友两肋插刀,那不过是在特有的环境烘托出热血义气的氛围才有的举动,粗茶淡饭的平静岁月里,能为对方付出生命的,怎么可能是毫无私心的?

她默然了,年纪大的人总喜欢鸵鸟的埋头活着,不如霍然纯粹真实,痛快的爱,痛快的决绝!不过人就是这样,就算什么都看的明白,却不一定能做到。

戚媛沉默的将汤碗捧起,一勺勺的送进霍然的嘴里,见他痛苦的鼻尖布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她狠狠咬住下唇,砰的将碗撩到几上,剩余的小半碗汤迸溅的到处都是。

她猛地站起身,盯着霍然清雪般干净执着的眸子,深深的吸气,道:“就算是只做女人后院里其中一个男人,这样的夫妻关系,你也要?”

霍然今天听的太多,关于戚媛的一切,不漏分毫的从诺那里得知,知道她坐宋家家主的位置不容易,也知道她实际上是宋老夫人的亲孙女,更知道承接这份重任的同时还要肩负起宋家嫡支血脉的绵延。

她是要娶夫的,娶夫在大周朝不是骇人听闻的新鲜事,也并不荒唐,因为皇帝已经做了,只是民间少见,但不是不可能。

霍然一脸正色的点头,在戚媛惊异的张嘴的时候,问道:“你要娶几个?”

“……”

戚媛满脸黑线的杵着额头,有气无力的转身,摆手,“早点休息,休息不好脑子都傻掉了,你再想想自己说的,明天若是你还这样说……。”

“怎样?”说话对于霍然来说是很痛苦吃力的事,他跟着站起身,快步拦在她身前。

怎样?戚媛有些懵,难道真要收人?这特么的不是收苹果玉米,是大活人,还是一个床上睡一个饭桌吃,要面对一辈子的男人。

她对上霍然认真迫近的目光,匆匆撇过头,很没嚢气的胡乱点头,“再说,再说。”说完就落跑了。

意外的霍然没追她,有些事不能绷的太紧,太紧容易反弹,他比她看的明白。

夜幕降临,书房的窗纸上还莹莹透着光,一抹纤细的影子投照在上面,久久都没动一下。

仿佛知道戚媛会借故躲着他,霍然接连几天不曾到戚媛身前露面,但因嗓子痛,饭食吃的很少,整个人也安静的好像不存在这个世上。

“哎……”正听闵敏说话的戚媛莫名的叹气,引的闵敏说了一半的话戛然而止,而她却根本没察觉到。

好一阵感觉周围静的只剩下茶盖轻摩杯口的细响,戚媛才看向闵敏,闵敏今日穿了一身松垮的白袍,淡泊的坐在她新设计出来的梨木圈椅里,墨发松挽,一支翠簪横卧其中,手端白瓷盏,静若处子。

“咳,说到哪了?”戚媛揉了揉眉间问。

闵敏平日里淡若水的眸子此时显得有几分深沉,抬头,道:“你魂不守舍的一直在想后院的事?”不由戚媛说什么,叹息的低下眼,“女人啊,到底是优柔寡断,妇人心性,若不是看你处理起一些事还算有独到之处,我还真担心宋家会败在你手里。”

戚媛一滞,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狠狠翻了个白眼,闷声道:“还有事么?没事我出去了。”这是她的书房,她能上哪去?戚媛站起身,在闵敏明明无波无澜的眼里看到一丝戏谑,她面皮一热,抽搐着嘴角就逃了出来。

漫无目的,立在小径中间仰头,扯了棉絮的白云和高高澄净的天空下,一切都显得那样静谧美好,这是个温暖复苏的季节,山也好,水也好,连暖风吹在汗毛孔上都那样舒服。

没有爱恨情仇的日子应该就像此时,躺倒在一片冒芽的绿茵里,嘴里掉一根草,晃着二郎腿逍遥的想着晚饭吃什么,明儿上街穿什么衣裳,和同族的堂姐妹们一起玩闹些什么。

可前提是,她无债一身轻的情况下。

“主子想去哪?”诺见戚媛踌躇不前,小声的问。

“去……”戚媛低下头,蹭了蹭脚尖,深深吸口气,眼睛看向悠然园。

诺了然的点头,“要不要婢子派人通知霍郎君。”

她有些懵懂的看诺,“通知他什么?”

诺古怪道:“沐浴熏香,陪主子用晚膳……。”

“……”

当男女社会地位颠倒,当凤在上龙在下时,以前只在小说里见过,可怜的她想都没往这方面想过,如今却尴尬的处在这条线上,她到底要如何选择?

不选择霍然的后果,一、霍然的世界暂时会塌陷,但他以后的人生会怎样不一定,显然,她若不同意,他的以后不会有她参与,这一点让她觉得心口发闷;二、霍然不开口,她会错过一条有关孙泽的重要信息,错过这一次,那条犹如泥鳅一般的男人,真的很难再抓到。

但若选择霍然的后果……。

戚媛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那就坐实了履行宋老夫人的遗言,这宋家的内院,以后除了霍然,说不定还会被人塞进来别的男人,那便是天大的麻烦事。

诺观察着戚媛一时皱眉一时挑眉,一时蹙眉深思,一时又唉唉叹气,看的他都跟着心累,摇摇头直觉无语。

主子什么都好,就是一遇到男女感情的事便优柔寡断,没有个干脆利落劲儿。

“喜欢便喜欢,不喜欢便不喜欢,感情的事都要深思熟虑,最好的时光都过了。”诺低低咕哝着。

戚媛一怔,多浅显的道理,若是早懂,何必当初。

当时,当时若是痛快的压上孙泽,也许就不会有董琳和孩子的事出现,重生后,若与李沁甜蜜时就丢下包袱与他携手天涯,也许根本不会遇到孙泽,那么孙泽也只是存在她心底秘密罢了,虽然不能释然,虽然不能忘记,但并不会影响自己与李沁未来的生活。

就是思来想去,就是总想着还有以后,不知不觉最好的时光便错过了。

“诺,你说,若我突然死亡,霍然要怎么办?”虽然刻意压下,可一旦滑出李沁的影像,她心里除了痛和愧疚,剩下的满满都是遗憾。

年华易逝,心易老,想起李沁,她竟升起暮年沧桑的感觉。

诺很快也想到了李沁临去时说的话,主子的命他随时回来讨要。

心丝丝的痛,诺抿住唇,就在戚媛不打算听到他回答时,他突然道:“那主子就要个孩子罢,有了孩子,霍郎君或许会代主子守住宋家。”会么?

戚媛微楞,忽然快步朝悠然园冲去。

霍然父母有着深刻的终一感情,母去父守,霍然是在厚重的父爱里成长的,父亲对于他有着无法超越的情感,也是无法割舍的牵绊。刑北那日说,金玉门门主失踪,父亲失踪,霍然怎么还如此沉的住气?

那只能说明,他知道父亲在哪?或者说,他知道孙泽的所在!

一口气跑到霍然的悠然园,她扶着墙气喘吁吁的朝里望,一方天地,天井旁,灰瓦白墙中,立着一个秋千,少年白衫蹁跹,正如雪中白蝶般高高荡起又飘飘落下,他蓦然抬眸,微微扬起笑,眉眼舒展,唇朱红,美好胜过入画。

她就失神的看着,差点忘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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