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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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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鲁莽了。”
“非也。”先生世外高人般一笑,又轻松落下一子,“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但也要弟子自身争气,否则,便也只落个对牛弹琴,无语感叹之境。”孟府大少爷天资不错,本也是可造就之材,可惜却眼见就要毁于后宅妇人之手,奈何他只是孟府坐馆先生,有些事也只能长叹一声。好,眼前这位孟府二少爷,无嫡子骄纵之气,心性沉稳,淡泊,胸中又藏有一股浩然之气,长此以往,来日必是大才之用。他虽与仕途功名无缘,但若能教出一个这样学生来,老来也足堪慰藉。
孟明远瞅着棋盘直皱眉,先生不会是故意吧,明知道他只有三脚猫不到功夫,还分他神,这下输得惨了。蹙着眉想了想,他缓缓朝棋盘落下一子。
先生突然哈哈大笑,“为师送你‘安之’为字可好?”
孟明远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先生为突然想起给自己起字,但道谢总是应该,“多谢先生。”
“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安之若素,甚好甚好。”先生摸着自己三绺青须心情很是愉悦。
孟明远便只能陪着微笑。
从这天开始,孟明远每日便多了一事——陪自己老师下棋品茶,围棋之艺倒也因此受益良多。
而他那个庶出大哥,借着天气过热身体不适已经有几天没来书斋听课了。
先生先时还会蹙眉,后来神色再无变化,只是专心教读孟明远,炎炎夏日,酷暑难耐之际,孟府外院单独辟出书斋中不时有朗朗读书声透出,与院中一株参天古槐倒也甚为合楔。
日近午时,孟明远辞了先生领着孟安回自己院中用膳兼午休。
主仆两个走到连接着孟府两个少爷居住院子青石铺就小径上时,看到几个外院仆役正抬起三只大冰桶往孟明达院子而去。
孟明远不由挑眉,家里近尚拮据,他这位庶出大哥倒是奢侈得很呐,用冰用得这么大方。
孟安看到情形,脸上也不好看,眼中是闪过一抹厌恶,小声道:“八成又是屋里寻活。”
孟明远瞪了书僮一眼,轻斥一声,“闭嘴,你才多大,知道些什么。”
孟安不服气道:“少爷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我听那院粗使婆子私下碎嘴,大少爷这几天让两个贴身伺候丫头整天光着身子呆他屋里陪他玩乐呢,说是叫声不堪入耳。”
“咳咳……”孟明远不幸被自己口水呛到了,他这大哥真人才也,小小年纪都赶上商纣王酒池肉林了,亏他怎么想出来。那个渣爹就不说抽时间关*一下他这个宝贝庶子?老妈也是……呵,老妈那里恐怕是巴不得这位庶长子荒淫无度,估摸着也不着痕迹打了不少掩护了。倒是张姨娘不是宠妾么,府里不是耳聪目明么,怎么不知道她儿子忙什么?可见这宠妾再受宠,当家主母权威还是有震慑作用。不过,也没准是张姨娘忙着趁清凉时装季节勾引他那个渣爹夜夜春宵,又对她亲生儿子太相信,所以难免就大意了。
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一个窈窕身影从大哥院子里出来,她看到他时也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福了下身子,便转身离开了。
是春秀!
不知道是他多心还是怎么,孟明远觉得春秀刚刚脸色有些不正常,走路姿势也有些怪异……当他一只脚踏进自己院子时,忍不住心中“啊”了一声,如果是那样话,倒能解释得通张姨娘为什么到现都不清楚她宝贝儿子如今荒涎行径了。
可是,他忍不住蹙紧了眉,张明达和春秀?这张姨娘跟前大丫环也太放荡了,她到底跟几个男人有染?
总不会自家渣爹也有份吧?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这个时代主仆共用一个女人倒还真没什么,这父子共用一个女人就好说可不好听了。
吃饭前碰到这么桩事,孟明远胃口一下就差了好多,只吃了小半碗饭就推说天热没胃口撂了筷子,回屋里躺着去了。
午睡起来,双桃给他打了洗脸水进来,伺候他洗漱。
春芽帮他重梳过头发,拿过一只绣好扇套给他,“婢子按少爷说绣了青竹,少爷看可喜欢。”
孟明远见那扇套上青竹苍翠,不由笑道:“春芽姐姐手艺我自然是信得过。”
春芽便笑着替他挂到了腰上。
双桃也把一方淡青绣梅花汗巾他腰上系好。
孟明远低头看看自己腰间香囊、荷包、玉佩并扇套汗巾,不由莞尔,虽然零碎,但其实挂得讲究还真挺好看,一瞧就是出身很好人家。
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汁,孟明远准时到外院书斋去上课。
师生两个讲读了一会儿后,先生来了兴致,指着院中槐树要求孟明远即兴赋诗一首。
孟明远顿时就有些蒙,赋诗啊。
思索了一下,他缓缓开口,“青青一树槐,默默立中庭。白蕊散清芳,香远满华堂。”
“尚可。”
没说狗屁不通就好,孟明远悄悄抹了把汗。
“回去后,再练一篇字给我看,就从‘知错必改’到‘上和下睦’吧。”
“学生遵命。”
“安之。”
“先生请讲。”
先生浅笑着打量过他通身上下,语重心长而又意味深长地道:“心事宜明,才华须韫,你可明白?”
孟明远怔了下,尔后躬身施礼,恭声道:“学生受教。”君子之心事,天青日白,不可使人不知;君子之才华,玉韫珠藏,不可使人易知。老师这是教导他今后为人处事之准则,这是金石良言,也是淡泊处世之理。
“我只会对令尊说你资质尚可。”
“谢先生。”
“今日就到这里,你去吧。”
“学生告辞。”孟明远向先生行了礼,这才出了书斋。
见他出来,等外面伺候孟安急忙从坐着石阶上起身,从树荫下跑了过去,“少爷,您下学了。”
“嗯。”
孟安一边接过他手中书本,一边道:“太太方才派人过来,问少爷晚上要过去一起用膳不。”
孟明远扬了扬眉,老妈这是又抽什么风呢?好端端叫人来问这么一句不咸不淡话。不是她说天气炎热,不想让他跑来跑去多受累免了他晨昏定醒,也让他专心读书,没事别去看她?
其实,说实,他也并不想老去看这个妈,深宅大院里深闺怨妇啊,每次看到他都忍不住怒其不争,您咋就不能活得爽利点呢,那么个渣爹有毛好放心上。要不是不能鼓励老妈爬墙,他真不介意给老妈弄个小倌来冲淡一下闺怨。凭毛渣爹那么渣,老妈就得旷着旱着?
“你且回去,□芽到太太那里寻我便是,我这便先行过去请安。”
“晓得了,小这就回去□芽姐姐过去伺候少爷。”
“去吧。”
孟明远整整衣襟,下意识吸了口气,便抬脚往母亲院中行去。
他一进主院,就看到刘嬷嬷一脸喜色从正屋里走出迎了过来,“远哥可是到了,太太刚还念叨着让人再去请呢。”
“母亲寻我所为何事?”孟明远没急着先迈脚,而是低声问了一句。
“太太明天想去庙里进香,想让少爷跟先生请一天假陪她去呢。”
“哦。”总觉得像假话,但他也没说什么,随她朝主屋走去,掀帘而入。
“娘寻儿子前来,可是有事吩咐?”
高氏原本有些颓然黯淡神情看到儿子后也不由露出了几分喜色,“到娘跟前来,几天不见怪想。”
孟明远便乖乖过去与她坐到罗汉榻上。
“娘远儿,真是越发出色了。”高氏越看儿子越是欢喜,比那个贱人生腌臜之货简直是云泥之别。哼,小小年纪就贪花好□无度,他就作死吧。
老妈究竟找他来干什么?
询问一下儿子近日衣食住行,高氏终于把说到了正题,“为娘想到庙里住上几日,想叫远儿随行同去,又怕妨碍了你学业。”
“这倒无妨,我可让先生布置一些功课带了去,回来后再请先生检验看是否有荒废学业。”出门好啊,他先前除了去学堂根本没有真正出过门,虽说是去庙里,但总也是走了一个较大范围了,他当然要去。
“那便好,一会儿娘便让人去前院跟先生说。”
“此事便不劳娘亲了,儿子自己去跟先生说。”
高氏想想便也点头同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8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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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无甲子,寒不知年。
庙里日子过得很愉,就连高氏都因住庙里脸上多了些笑色,人似乎也轻松了许多。
而孟明远就是如鱼得水了,寺庙后山不远有片水潭,他常常溜了过去游泳。这炎炎夏日能泡沁凉天然湖水中那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全身毛孔都舒服透了。
而他会水事让孟安吃了好大一惊,先开始见他进水时候吓得脸都白了,后来看他就只潭边游弋,这算是放下心来。
对自己会水一事孟明远解释是自从那次落水之后他每次洗浴都会浴桶中试着憋气扑腾,久而久之也就不惧水了,这次正好趁着这难得机会学学凫水。
这事主仆两个自然是保密,一旦被高氏知道了,还不晓得她要大惊小怪到什么程度呢。
善意隐瞒有时候其实是很必要!
他们回去时候,张姨娘院子里正一片鸡飞狗跳。
孟明远是跟着老妈一起过去,当时张姨娘正一脸铁青坐廊下看院中粗使婆子行刑。
她要活活打死春秀这个贱婢!
高氏到时候春秀已经出气很少,眼瞅着就是眨吧眼工夫了。
“这是出什么事了,我一回来就听说妹妹院子里喊打喊杀。”
张姨娘脸色变了几变,后还是忍不住恨声道:“这该死贱婢竟然引诱大少爷做出好逸淫事荒废学业错事来,我岂能饶了她。今儿便是要让这府里存了那下贱心思蹄子们长长记性,谁敢祸害我们大少爷,打死不论,全家还要撵了出去,卖进青楼苦役去赎罪。”
高氏脸色也微变,心里冷哼,声音也冷了起来,“妹妹说不错,这些勾引爷们走歪路贱胚子就该打死不论。”
孟明远专注去看旁边养大水缸里睡莲,不想掺和到里面去。春秀固然有不检点之处,有可恨之处,可是可悲,她那样身份地位又能让她选择些什么?这样大宅院里,像春秀这样可悲又可怜女子不知凡知,同情是同情不过来。
孟明远突然觉得自己心越来越冷硬了,这院里才生活了多久他就这样麻木了?
可是——不麻木还能如何?他能改变什么?这个家里他那个渣爹才是掌控一切人,就是他这个嫡子不受宠如果再没有个亲妈,只怕过还不如个得意丫环婆子和小厮呢。不要以为他真不知道自己用度还不如那个庶出大哥,他只是不计较而已。有些东西他抢了也就抢了,次一点东西用了也没什么,左不过是些消耗品罢了。
谁又比谁可怜?
且各自受着吧。
“回太太,姨奶奶,春秀去了。”行刑婆子上前低声回禀。
孟明远身子微震,强忍着没有回头去看。
张姨娘冷冰冰带着厌恶声音从后面传来,“拖了出去丢到乱坟岗去。”
“是。”
“远儿,咱们也走吧,别扰了你姨娘清静。”
听到母亲话,孟明远转身走过去扶了她手,关切地道:“娘,您小心脚下。”
张姨娘目光落到孟明远身上,他感应抬目看过来时急忙移开了视线,自从上次事后,她突然有些害怕跟这个嫡子面对面,他目光总让她有种无处可躲惶惶然。
这个嫡子越来越沉稳,而自己儿子却反而越来越荒涎,这让她心里滋生出一种前所未有巨大恐慌,她恼儿子不知长进,想他出人头地,可这小畜生被那些丫头勾了魂,如今拽都拽不回来。
孟明远几不可见笑了下,继续扶着高氏走了。
他从来到走没说一个字,可是张姨娘却觉得他明明已经把满满不屑与鄙视狠狠砸到了她脸上。似乎她所有事情他早就看透了看明了,只是静静等着她结局到来。
高氏一路回到主院,路上一个字都没有说。
孟明远也没有说话。
母子两个坐堂屋罗汉榻边有一阵无声沉默。
后来,还是高氏出声打破了这种静寂让人沉闷沉默,“远儿,你以后一定要给娘争气,你父亲我们是指望不上了,他心里到底只有那个儿子。”
不用您说,我也瞧明白了,您给了他脸让他能私下处理,可是他为了那私心宠*竟然把那脸就糊到了自己脸上,成了名副其实二皮脸。
便只是打死个丫头就算了了吗?半句斥责都没加诸到孟明达身上,哦,对了,庶出大哥受凉卧床不起了,所以父不忍斥也是有。
哈哈哈!
白痴都不信这么凑巧事,可渣爹就是信了,奈何?
“娘放心,儿子必定好好,总不会给娘丢脸。”再怎么样也要比过孟明达那个整天发情家伙,否则这个家真没他们娘俩位置了。
母子俩又说了几句体己话,孟明远便告退了。
回到自己院子,他先到书房把这几日功课收拾准备好,打算明天交上去。
母亲想来是想躲出府让张姨娘好好发挥一下,目前结果似乎没如了老妈意。也是,只是打死了个大丫头,张姨娘根基却没有根本动摇,瞧府里这一派风平浪静情形,渣爹似乎又没立场站到了张姨娘一边了。
那位张姨娘除了一身风尘妖娆味,他是真没看出来有什么可值得称道,这渣爹口味还真挺重。
孟明远一个坐到棋桌旁,执双子,自己跟自己下棋,表情越来越专注,府里那些杂七杂八腌臜事终于暂时被他丢到了九霄云外去。
“你听说了吗?春秀娘老子撞柱死了,说死都不到那种脏地方去污了名节。”
院外窗下突然传来一个小丫环满是唏嘘叹息声,孟明远手中白子一时落偏,棋局乱了。
“说起来小桃死得真冤,竟然被大少爷喂了那种药生生折腾死,她娘都病得下不了地儿了。”
“谁说不是呢,咱们这些丫头命主子眼里根本连根草还不如。”
“幸亏咱们是二少爷院里伺候。”
“二少爷现还小,你瞧老爷跟大少爷,谁知道将来二少爷又是个什么样呢?”
“……”
靠!
孟明远用力攥紧了手里棋子,冰冷石质棋子硌得他生硬,摊上这样渣爹跟淫兄,连他名声都被败坏了。
他一时也没了下棋兴致,回到书桌后,拿了笔发泄似纸上狂写。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他反来复去写就只有这十个字,其实他想写很多,可是写出来也只有这一句。有些话永远都只能放心中,留脑海中,想想罢了。
猛用力甩开了手中笔,孟明远负着手书房地上走来走去,有些事他不是不懂怎么去做,可是他从前到现接受教育让他突破不了自己心里那个道德门栅,终究,也只能看着这个时代老妈黯然神伤,却什么也不能帮她去做啊。
算了,那些事到底是些有损阴德之事,当个吃亏善人也就是了,只要他和母亲能安好活着其他倒不用太计较。
第二天,去上课时候,孟明远把这些天功课恭恭敬敬交了上去。
先生很认真翻看检查之后,满意点头,“没有荒废学业,甚好,看今天天气清爽宜人,院外有凉风,不如咱们师生便怡情养性一下,画些山水陶冶情操如何?”
啊!
画画?
孟明远有些发怵,他画点死板工程作业图之类还行,要画中国水墨画那可真是要了亲命了。
虽然早知道自己是要学习四书五经,其中六艺也是必不可少,但是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就要开国画学了,他觉得自己这上面估计没什么天分才是。
师生让人搬了两张书案到廊下,对着院中参天古槐开始作画。
等到先生画出来,孟明远顿时就想把自己画抢过来扔到火里湮灭证据,实是太丢人现眼了。
不料,先生看了却只是微微一笑,一脸温和地道:“用墨不均,太过墨汁淋漓,有形而少神。”后轻轻摇摇头,“到底是初画,已是不易,以后倒是要这上面好好□你一番。”
孟明远傻眼,老师您确定自己没搞错?我将来是要走科举之路,你想把我培养成个画家不成?
先生看了他一眼,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笑道:“为师这些时日观察你,琴棋书画之中,你书擅,棋次之,琴再次之,唯画次之,此四艺你擅书已是佳,但其余三艺也不可或缺,既忝为尔师,自是要补尔之缺。”
“多谢先生。”
“该当之事。”先生对自己这个学生可谓是满意之极,谦逊懂礼,知进退,明是非,性沉思稳,将来不愁没有大做为。
其实琴棋书画中,孟明远不*其实是琴,他总觉得琴能传心音,再会掩藏心事人也总会不经意间便琴音中泄露了痕迹,所以他不喜欢,反倒喜欢练字和自我对弈,清静,也适合他原本宅个性。
至于画么,这里工程作业图之类想来是不适合了,他也不强求。
不过,琴棋书画做为这个时代文人骚客必备技艺怎样都是要学,不求全精,但也要全通,有一项擅长也足可行走于世了。
这就好比三百六十行,精一行就可养家一个道理。
从书斋下课回去,孟安便书房对他禀报了一件事。
外院今天打死了一个府里管事。
孟明远细问之下,心里不由冷笑,渣爹到底是容不得人挑衅他对这个家女人享用权,舍不得动庶出儿子,对管事倒是毫不容情呢。
作者有话要说:
9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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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匆匆,似乎转瞬便到了元德二十年。
孟海林对大儿子容忍到了一个底线,他要求十三岁孟明达下场增加历练。
与此同时,高氏也表示了想让儿子一同去试试想法,大意就是看看远哥学功课到底如何,而孟明远本人意愿就被现任老妈给直接忽视了。
孟海林对这个倒是没反对,不管过不过至少也算对小儿子一个历练。
得到消息孟明远只能暗自苦笑一声,算了,左右老妈高兴就行,反正谁也指望他真能考上,他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他虽然有前世十几年教育基础,但毕竟到这个时空时间也还不满三年,对这里知识接受度心里还真是没底。
他们这样出身不用进行童生试这让孟明远很高兴,要知道明清之后考过了童生考你才有个秀才身份呢,不像现只要出身世家大族书香门第官宦仕家读了书就是秀才。而贫寒子弟想要走仕途经济改变命运,则要经过严苛童生试,才能成为秀才,进而与那些书香子弟官宦子弟一起进行举人名额争夺。
即使贫寒子弟从此一飞冲天也需后代争气,五代宦途积累才能使后代不必再经历童生试,而这其实真是件很不容易事,也表明了世家大族对于个人前途影响是多么重要。
八月秋闱乡试之后,若中举,才能参加来年三月春闱会试,进而殿试,从此飞黄腾达。
因为确定了两个儿子都要下场,所以孟海林难得雷厉风行,让孟府上下绷紧了皮,谁敢扰了两位少爷清静读书,小心一家大小下场。
孟明达压力明显很大,倒也因孟府从上到小都谨守孟老爷命令,他也只能收敛了些旁门左道心思,开始用功读书,只是成效并不很大就是。
而孟明远则毫无压力,他给自己定位就是陪考历练而已,该怎么学习还怎么学习,作息时间一如既往,这让先生甚是嘉许。
抱着那种良好心态,八月,孟明远和庶出大哥孟明达一起走进了考场。
直到进了那间属于自己考房,孟明远才终于真切体会到了属于这个时代考生个中辛酸。
一桌一椅,还有一个可以称之为榻板床,甚至还有一个马桶,门口到膝部矮门一关,考生便要这窄小空间过上九天考完三场,门外有兵士守卫,允许你带一个书僮伺候,以便帮忙烧个茶水热个饭什么。
看到考题时候,孟明远忍不住先揉了下太阳穴,难怪从开蒙到会试,称之为十年寒窗,即使是家学渊源世家大族人为求稳妥起见十三岁之前下场试水也不多见,这是明智之举。因为考试涵盖面广啊,他还得动用前面十几年受过教育。
让孟明远庆幸是这个时代没有八股文,感谢上天诸佛,他对那玩意儿简直没一丝好感,说它荼毒了明清时代读书人也不为过。
考试中,有人病,有人狂躁,但大部分人都绞脑汁调动自己所学一切知识来应付试题。
当终于放下手中笔时,除了手腕酸疼,身子酸困,脖颈僵硬外,难受是高速运转了九天大脑,孟明远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晕,有点腾云驾雾感觉,只能倚仗孟安搀扶着才算走出了考院,出来那一刹那他简直有种再世为人错觉。
等到他回到孟府,高氏一瞧见儿子脚步虚浮,脸色苍白样子,当场就哭了,一边哭一边扶着儿子坐下,“我儿,可是累坏了吧。”早知道儿子会这般辛苦,说什么也不让儿子小小年纪便下场历练。
孟明远靠老妈怀里,半闭着眼,有气无力地道:“娘,我没事,就是累,回去好好睡一觉就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高氏一边说一边擦眼泪,然后转过头吩咐,“赶紧给少爷准备热水和换洗衣服。”
孟明远匆匆洗了下身子,便扑到床上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高氏默默床边坐了一会儿,这才抹着眼睛离开了,只嘱咐底下好好服侍着。
另一边,张姨娘那边情况也差不多,却比高氏反应还要激烈些,加心疼宝贝儿子辛苦,一应东西都吩咐拿好来用。
睡了一天一夜后,孟明远终于被饿醒了,坐床上长长伸了个懒腰。
“少爷,您可是醒了。”守外面春芽一听到响动,便急急走了进来,为他挂着床帷,拿来外裳。
双桃也端了铜盆进来,帮他净面。
两个丫环服侍着他穿戴好,王妈妈已经外面摆好了饭食。
孟明远坐下就是一阵狼吞虎咽,饱饱吃了一顿,觉得自己总算是又活过来了。
春芽一边递了湿巾过去,一边低声道:“老爷吩咐了,这几天两位少爷都不必去书斋了,等放榜之后再说。”
“那我这两天就算是放假了啊。”孟明远不由笑了。
春芽也跟着笑,“是呀,少爷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双桃也一边跟着笑,“少爷想怎么休息?”
孟明远擦过嘴,将纸巾扔回给春芽,站起身,道:“这一下场啊,才知道自己学东西还是太少了,你家少爷我还是乖乖去书房学习去了,去叫孟安进来给我磨墨。”
“婢子这就去。”春芽笑着应声。
双桃捧了一壶热茶进了书房。
孟明远院中缓步走了一会儿,看到孟安从外面进来,笑了笑,这才转身进了书房。
孟安熟练研墨铺纸,然后恭敬站到一边。
双桃坐离得较远地方做绣活,偶尔会抬头朝书桌方向看一眼,然后又会急忙低下头,脸就会慢慢浮上些红晕。
十岁孟明远发育极好,近五尺高,长身玉立,面容俊雅,举手投足间已经是一副成人男子派头。兼得一身儒雅气质,正是翩翩少年俏郎君。
深宅大院女子见男人本就不多,何况又是这样俊秀标致惹眼,双桃已经十三,正是情窦初开时候,一颗心都系了毫不知情孟明远身上。
书房里只有笔落纸上沙沙声,间或响起孟安研墨声响,然后又只剩下那种让人心痒痒沙沙声。
双桃觉得二少爷真是好看,尤其是他专注读书写字时候,让人恨不得变成他手中笔,笔下纸。
“少爷喝杯茶歇歇吧。”双桃倒了杯温茶送了过去。
孟明远放下手中笔,接过她递过去茶,朝她微微一笑,然后对孟安道:“收起来吧,写得累了。”
孟安小心吹干纸上墨迹,然后将少爷写好东西收起来,把笔洗净挂起。
双桃马上走到孟明远身后,帮他揉捏肩背,一边轻声询问,“轻重可合适?”
孟明远眯着眼点头,“甚好。”
“少爷若没有其他吩咐,小便回外院去了。”
孟明远想了想,道:“明天你到二门等我,咱们到街上转转。”
“是。”
孟明远让双桃揉捏了一会儿后,便觉得舒服多了,然后道:“好了,你也歇会儿,有需要我再叫你。”
“是。”双桃便乖巧坐回原来位置继续做绣活。
孟明远移步到棋桌旁,又自己跟自己下起棋来。
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吃过晚饭时,他便歇下了,一夜无梦。
第二日,一早起来,洗漱之后,给母亲请安之后,孟明远便出了二门,带了孟安一起出府去了。
孟明远并不常出来走动,但对街上商铺什么也不是特别好奇,见惯了后世繁华商业,这个时代商业也就不足以让他太惊讶。
他们目地没什么意,至少孟安每次陪着少爷出来一直去地方就是——书斋。
孟明远书斋差不多浪费了一个时辰时间才算选定了两本地理志,和几本话本,偶尔也是要让脑子轻松一下。
看看天色尚早,孟明远便领着书僮上了附近一家茶楼,点了一壶香茗和一碟瓜子,一边嗑一边听茶楼里人闲聊八卦。
什么时候八卦都是欢乐有*,也不乏豪门世家艳情私事等等。
孟明远听得津津有味,很是佩服广大人民群众谣传能力。
谣啊谣,谣到外婆桥,有时候基本已经跟事实没什么关系了。
突然平地起风波,“嘭”一声响,一张桌子被人从楼上雅间掷了下来,狠狠地砸了地上,还好是块空地儿,要不大抵是要有所伤亡。
孟明远离那块空地并不远,所以他也被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抬头朝楼上看去,想瞧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一个十七八岁身形壮硕锦衣少年一脸暴戾从雅间内揪出一个人来,被揪出来人也是一身华服,腰间也是悬珠盘玉,看样子两个人出身都不低。
“你小子再胡说一句试试看?我妹妹也是你这样人能议论?”锦衣少年手揪着华服少年衣领,一脸恶狠狠瞪着对方,狂暴之气减了他原本英姿俊朗,看着倒有几分狠厉之相。
嗯,怎么说呢,孟明远觉得这锦衣少年身上有种杀伐果断气质,估计应该是出身行伍世家才对。
“她做得出来,凭什么我便说不得?”那华丽少年犹自不服气,“好好一个养深闺千金小姐竟然跑到青楼去找人,成何体统?”
孟明远暗自摇头,这华服少年太过书生匠气,青楼如何?男人去寻花问柳,女人去找个人也不成么?何况这时风气和唐时一样算是开放,对女性也没有像朱明王朝那般没人性禁锢得半分动弹不得。
“她去找我,碍着你什么了?你这般毁坏她名声?”
“她这样品性,你们家还妄想让她嫁给我,我凭什么说不得?”
哦,原来如此。
不过,孟明远倒真有些看不得这华服少年了,你不想娶没问题啊,犯不着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散播蜚短流长不是,也难怪锦衣少年会大怒出手了。
锦衣少年额上青筋暴起,猛一用力,就将华服少年给扔了下来。
茶楼一片惊呼声。
华服少年亦空中发出一声悠长而惨绝人寰惊叫,然后重重地摔了地上。
咦,没事!
孟明远眨了两下眼,然后若有所悟,看来那锦衣少年手上功夫不错。
华服少年仆从惊慌失措从楼上奔下,将自家主子从地上扶起,期间那少年哀叫个不停,估计屁股摔惨了。
“就算你们程家是元勋贵戚,也休想我娶她进门。”华服少年一边痛叫一边还大声吼着。
楼上锦衣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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